第130章
们灯灭之后离开,但是现在危险排除了,就一直在这里待着,也没什么大问题。” 谢祈说:“还是在这待着吧。万一走了,之后柳弗离回来的话,会找不到我们。” 不见寒也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点头赞同。 然而就在此时。 门外忽然响起一阵尖锐刺耳的唢呐声。 敲锣打鼓的声音由远及近,一支举号提锣的哀乐队从他们所在的升仙楼门口经过。三人都朝门外看去,只见这支哀乐队竟然完全由乐器组成,没有演奏乐器的人。锣自己敲自己,鼓自己打自己,唢呐自己吹自己,二胡自己拉自己。 它们表演得非常投入,演奏的哀乐简直欢快得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场面看起来相当诡异,却又荒谬得好笑。 三人才刚刚露出诧异的目光,灵堂里面,摆在正中央的那口棺材,就突然动了起来。 棺材的四角底下,四道黑影从阴影中浮现,然后直立起来。它们变成了四个漆黑的人形,各自支撑棺材的一角,将这口棺材高高抬起。 它们冲出灵堂,追上了路过的哀乐队,在听起来欢乐无比、又莫名刺耳渗人的敲锣打鼓声中,一摇一晃,抬着棺材,向着坟城中央的位置一路进军。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灵堂中的三人,甚至没有任何一个能反应过来。 不见寒:“……???” 他妈的,棺材自己出殡了?! 第159章 剧本九·死者之城·十二 鱼妙言在黑暗中醒来,感觉到自己被一双温暖有力的臂膀环绕着。 她感觉两耳中嗡嗡作响,仿佛自己身处在深海中,所有声音都很遥远。脑袋昏昏沉沉,浑身上下也隐隐作痛。 她记忆中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场规模恐怖的爆炸上。她当时正处于爆炸的中心地带,如果不是苏瀚生眼疾手快地将她拉走抱住,用心剑护住自己二人,恐怕这张身份卡的一血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五感逐渐恢复,她发现自己正被苏瀚生抱着,走在一条漫长漆黑的通道里。通道两壁都有彩绘的壁画,画出声势浩大的千军万马。 察觉到她醒来,苏瀚生停下脚步,准备将她放下来。 鱼妙言立刻搂住他的脖子:“不!我受伤了,要抱抱!” 苏瀚生默默地看着她。 最后他换了个姿势,单臂将鱼妙言的腰圈住,然后托起她的大腿,让她扶着自己的肩膀。这样抱着,他就可以空出一只手来提剑了。 “我们现在在哪里呀?”鱼妙言黏黏糊糊地贴着苏瀚生,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叽叽喳喳地开始讲话,“好黑哦,路是不是不太好走?这里有壁画诶,我们是不是在墓道里面……老公,你怎么走到这里来啦?你看,前面有人的脚印!一,二,三,至少有三个人刚刚从这里经过。有一种脚印特别深,这个人很重?也可能是他抱着或者背着一个人,那就是四个……应该不是那个很自以为是的女人,他们只有两个人。” “话说回来,她真的很讨厌哦。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把自己的标准强加给别人的家伙了,人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就行了吗?管东管西的,也不嫌累。” “最忍不了的是她居然说你不好!真是气死我了,我都舍不得对我老公说一句重话,她以为她是哪颗小洋葱?哼,这回算她运气好,下次再见到,我非把她捶成块大头蒜不可!” 她喋喋不休地讲着,但苏瀚生其实听不见她的声音。又或者是她早就已经习惯这样了,她想说话,于是就讲出来,并不在乎是否有人听到,也不要求自己的倾诉能得到任何回应。 苏瀚生安静地走了一路,她就漫无边际地讲了一路。这样不紧不慢地走着,他们来到了墓道尽头。 一个规模宏大的洞窟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沿着面前的悬梯向下,可以看到一座色彩绚丽诡谲的巨大城池。鬼火通明,纸人穿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阴间了。 “我们的任务地点,好像也是在这里吧?”鱼妙言弯下腰,眯起眼笑着,用脸颊贴贴苏瀚生的脸。 苏瀚生把她放下来,这一次她没有再坚持要被抱着走了。沿着旋转向下的纸阶梯,她欢快地在前面跑,不时回头向苏瀚生招手。 苏瀚生对面前景象奇异的风景,也露出了感到新奇的神色,饶有兴致地打量周围纸搭的楼阁。他们沿着楼梯一路向下,来到一处城门口,一个双眼是铜钱形状的看门纸人坐在供案后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啊?这是要给路费的意思吗?”鱼妙言歪了歪头,“不要啊,这也过于真实了吧!” 她拿出复苏市的通行货币游戏币,摆在供案上,看门人不为所动。她又思考了片刻,忽然蹲下来,把看门人的手撕下来,叠成了元宝的形状,然后塞回给它。 看门人:??? 鱼妙言拍了拍看门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这就叫做,原汤化原食。” 说完,又要去撕看门人的另一只手,给苏瀚生准备路费。 看门人咻地一下在原地消失了,临走之前,甚至还不忘把自己的供案带走。 鱼妙言开开心心地挽起苏瀚生的手,进城:“门票买好啦,我们可以进去参观啦~” 苏瀚生默默地看着她,然后顺从地被牵走了。 进了城,鱼妙言到处好奇地转悠,东看看商铺,西逛逛花园,还试图把门柱上的鬼火灯笼拆下来带走。但是转了半天,也没找到剧本给他们提供的线索中说的任务地点在哪里。 回到大街主路上,她忽然看见街角有一处聚集了许多纸人,似乎在进行什么活动。再走进了一点看,那里好像是一处绣楼底下,楼上有一个身穿大红婚服的纸人,手捧一个血红色的绣球。 聚集在这里的纸人,正在参加一场抛绣球招亲的活动。 “那边人多,我过去问问路哦。”鱼妙言拉着苏瀚生,让他在墙角站好,细声细气地叮嘱,“老公站在这里不要乱跑,外面的世界坏人很多,很容易就把你拐跑的。所以你千万不要跟人走,乖乖站在这里,等我回来昂?” 苏瀚生明明高出她一个头不止,低着头看她的时候,湿漉漉的双眼却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温顺的小动物。他听不见鱼妙言的声音,但和鱼妙言的熟悉让他瞬间领会了鱼妙言的意思,于是乖乖点头,在街角站好。 鱼妙言离开之后,他站在街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阵喧哗的景象。原来是绣楼上的婚服纸人开始抛绣球了,一个足有人头大小的、上面绑满血红色流苏的绣球凌空抛起,在划出一道弧线之后,向下坠落。 众纸人伸手争抢,但动作都太迟缓,绣球碰地一下,落在一处无人的空地上,尚不等纸人们追来,就开始轱辘轱辘地往前滚。 苏瀚生看着那绣球仿佛有意识、有目的地朝自己滚过来,露出了好奇的目光。 绣球一路滚到他脚边停下,他看见了流苏上竟然缀着宝石,他两眼一亮,弯腰捡起这个绣球。 下一秒,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绣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弹了两下,又轱辘轱辘地滚歪向一侧。 将苏瀚生安置在街边,鱼妙言不敢走得太远,就在近的地方找人问路。很快,许多纸人都看向了她,却都不回答,只是动作定格,怪异地凝视着她,好像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异类那样。 她问了半天路,也没有一个纸人对她的问话做出回答,不满地鼓起脸颊,不得已放弃了问路的想法。 但是当她折回去寻找苏瀚生时,却发现苏瀚生竟然凭空消失了,他原本站着的位置,只剩下一个血红色的绣球。 “老公?你跑到哪里去啦?”鱼妙言茫然四顾,试图找到苏瀚生的身影。 但是一无所获。 这不可能。 苏瀚生不会无缘无故自己离开,也没有人能够以武力挟持他。但是他为什么凭空消失了? 刹那间,鱼妙言将目光凝聚在了那个可疑的绣球上。 “是你偷走了我的老公吗……” 她慢慢向前,迈出一步。 桃花枝凭空出现在她手中,她睁大的双眼,瞳孔边缘泛起愤怒的血红色。 那颗绣球像是忽然感受到了某种恐怖的气势压迫,忽然开始细微地颤抖。紧接着,它竟然自己在原地用力弹跳了一下,高高蹦起来,朝另外一侧逃走。 “把我的老公还给我——!!!” 鱼妙言在暴怒中劈下桃枝。 发动。 一声轰然巨响,罡风之下,街道破裂,两侧房屋晃动不止,摇摇欲坠。 血绣球在前面疯狂地蹦跳逃跑,一时跳上墙壁,一时在屋檐上翻滚。区区一颗球,竟然逃出了某种狼狈不堪的姿态。 鱼妙言在其后穷追不舍,每一次挥枝,都将一栋升仙楼劈成废纸。一时间阴风狂起,漫天冥币飘零。纸人们抱头鼠窜,做买卖的丢下货物,跑在后面的踩到前人的寿衣,跌倒者扁扁地瘫在地上被踩出无数折痕脚印……城中彻底乱成一团。 趁着纸人乱窜遮挡鱼妙言的视线,血绣球躲进了一处屋檐底下,在阴影中瑟瑟发抖。 鱼妙言冲到路中央,发现跟丢了血绣球的踪迹,通红的双眼目光如鹰,向四处恶狠狠地搜寻。 “好啊,你不出来是吧。”她气得声音发抖,手中的桃花枝凌空消失,另一把外观奇特的唐刀出现在她手中,“老娘放火烧了这堆废纸!” 她说完,拔刀出鞘,一刀凌空横斩而去! 这柄细长横刀从鞘到刃通体血红,刀鞘上有镂空似利齿状的雕花,属性特异,是灵异天生的克星。刀风所及之处,纸扎的楼阁花木竟然都凭空自燃。 这股烈火似乎不同于寻常火焰,内蕴破除邪祟的煞气。火光遇到这些阴间之物,就像沸油中坠入一滴冷水,刹那之间爆裂翻滚,火舌熊熊升腾,并且向四面八方蔓延烧去! “滚出来!” 眼看火舌已经舔到自己的流苏,血绣球不敢再苟存在屋檐之下,连滚带跳地冲出了隐蔽之所。它一滚出藏身地,立刻被鱼妙言发现了踪迹,提刀就追。 血绣球一个激灵,顾不上沾到火星已经开始燃烧的流苏,一跳蹦得老高,又朝远方没命地翻滚。 而此时鱼妙言已经杀疯了,刀刀凌厉,势要将这颗混球劈碎。 “给老娘住球!!!” 当柳弗离赶到火灾现场的时候,造成眼前惨案的罪魁祸首早已经人去球空,只剩下一地烧尽的灰烬。 他在这死者之城中过了这么久,就没见过有多少人能活着闯进这里,更想都没想过,竟然还有人敢在这里放火烧城。 他两眼发愣,看着面前的废墟,一时间心情复杂。竟不知是应该笑这些诡异的存在终于遇到了克星,开始应该叹惋面前不可复制的奇景被毁坏殆尽。 然而紧接着,他就没有心思再去感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了。某种不可言述的巨大压力忽然降临在他心头,他感觉意识一阵眩晕,然后面色凝重,不由自主地向坟城中央地势最高的地方望去。 那里是坟城最核心的地区,这座城池至高无上的祭坛。 随着某些事物的到来,以往维持坟城运转的潜在规则似乎被打破。变化已经悄然产生,一股极其恐怖的气息,正在那里缓缓苏醒…… 第170章 剧本九·死者之城·十三 拿起那个血绣球的瞬间,苏瀚生眼前一花,然后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地了。 现在他被困在一处四面都是血红色的狭小空间里,不断摇晃。以他高挑的身形,在这里只能委委屈屈地蜷着腿,缩在软垫上坐着。 他转了转脑袋,四处观察。 墙壁被红纸贴满,两边的窗口处挂有幔帘,上面绣着血红硕大的“囍”字。身边放着食碟,里面盛有红纸包装的糖。而自己身上被套上了一件血红色的嫁衣,袖口和衣摆处都有暗褐色的血迹,触感诡异,并且无疑是女性款式。 他莫名其妙地被抬上了一座喜轿。 苏瀚生眨眨眼睛,很快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滚到他面前的那个血红色的绣球,应该是某种诱饵,同时也是媒介。当他碰到它的时候,就被瞬移到了这座喜轿里面来。 他正要起身,扒开窗帘从轿子的窗口跳出去,却在起身的过程中头顶一疼,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他一怔,自己印象中应该没有高到这种程度。又觉得头顶沉沉的,伸手一摸,果然摸到头顶有东西。 他把那盏沉甸甸的东西摘下来,发现是一顶凤冠。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凤冠上面有很多漂亮精美的小宝石。他顿时忘记了自己想要离开的目的,坐回原位,把自己浑身上下都摸了一通。 果不其然,他摸到了嵌有水晶的金镯子和戒指,串着各色宝石的璎珞,以及镶满玉石的腰带。 他美滋滋地把碟子里的喜糖倒掉,将这些首饰上的宝石挨个抠下来,装进碟中,然后拈起其中一颗,扔进嘴里。伴随着咀嚼的动作,宝石在破碎时发出崩裂的脆响,而苏瀚生面色如常甚至有点小高兴,仿佛吃了一颗心仪口味的水果硬糖。 他咔嚓咔嚓吃了一路,不知过去多久,喜轿忽然剧烈地一震,停了下来。 怎么忽然停车了? 苏瀚生捏着小宝石的手停住。 是前面出车祸了吗? 他正要掀开帘子,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喜轿忽然又是一震。 这一下子,他眼前从一片血红突然变成了一片漆黑。他原本是坐在喜轿里的,但是现在的姿势忽然变成了平躺。 这又是什么情况? 苏瀚生懵了一下,但是他反应过来,自己的小宝石没有了。他试图在黑暗中坐起来,但是这里的空间比他原本坐着的喜轿更加狭窄,他甚至伸展不开手脚。 他敲了敲困住他的墙壁,又摸了摸,手感好像是厚实的木头。 他怀疑自己是躺在一口棺材里。 有了这种想法以后,他双手撑住棺材的两壁,一条腿抬起弯曲,然后向上用力一踹—— 棺材盖被生生踹碎,飞散成木板碎屑,光明骤现。苏瀚生从棺中坐起,却看见自己棺材边趴着一个脑后扎着马尾小辫的少年。他手里握着水果刀,正准备撬棺材的样子,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 少年嘴唇开合,苏瀚生从他的口型读出了他想说的话。 他说:“怎么是你?!” 时间向前倒转三分钟。 目睹了棺材擅自出殡的一幕,被深深震撼的不见寒,在棺材出门之后才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刚才把苍行衣放进那口棺材里面了! “我靠,苍行衣还在棺材里面!”他回头对谢祈和沐时卿大喊,“我得去追!” “什么,把苍行衣放在棺材里了?你可真他娘的是个天才!”谢祈瞳孔地震,“不愧是苍行衣的男朋友,轻易做到了我们做不到的事情!” 不见寒哪顾得上听她贫,立刻就要冲出门外。谢祈连忙叫住他:“那棺材跑得那么快,你追不上的!” 不见寒在门口急刹车,回头:“那能怎么办?” 谢祈朝沐时卿使了个眼色,沐时卿立刻会意。两人冲上前来,一人抬手一人抬脚,七手八脚地把不见寒举起,塞进了剩下那口尚且完好的棺材里面。 他们动作太快,不见寒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想干什么,谢祈已经和沐时卿抬起了棺材盖,架在棺材上面。 “师弟,你听说过一句老话吗?”从棺材盖的缝隙中露出谢祈的上半张脸,她语重心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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