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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了敲车窗,苍行衣将车窗摇下一道缝隙,露出一双祖母绿色的眼眸。 “我送牧糍去城堡里,进了门就出来。”不见寒说,“里面可能很危险,就不带你去了。你在这里等我,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就大声喊我,好吗?” 苍行衣双眼一眨,轻轻点了一下头。 “好,那一会儿见。” 阴影推开了花园的大门,不见寒让牧糍跟在自己身后,慢慢向城堡中走去。 花园中的一切,同时是有序且扭曲的。 乍一眼扫过去,花园中似乎没有什么异样,秋千是秋千、花朵是花朵,一如不见寒之前造访时的模样。但是仔细一看,又奇怪得令人心头发慌。 花草像旋涡扭曲着,乍一看似是一个人的侧脸,定睛一瞧,脸上的眼睛却又只是一簇深色的花蕊。秋千前后摆荡,一时好像在城堡正面,一时又好像在城堡侧面,令人不禁怀疑起自己记忆的确定性。 这座城堡,对人的认知有绝大的影响。 扭曲又怪异的细节,让不见寒不敢多看,生怕长时间盯着某一处去辨认,就会陷入似此非彼的意识混淆的旋涡中。他用阴影系在牧糍的影子上,时刻准备将她扯离危险的境地。 他们终于来到了城堡的门前。 城门半开着,门洞里面是一片漆黑,看不清任何东西。不见寒甚至有种错觉,只要他一步踏入门后的黑影中,就会从高空中坠落,摔进黑暗无底的深渊里。 他试探着让阴影进去探路,可阴影一旦进入门后就会失联,无法给出任何反馈。 “一步。”不见寒对牧糍说,“我们只迈进去一步,出现任何问题,立刻返回,绝不做任何耽搁。” 牧糍也很紧张,缓慢而慎重地点头。 不见寒朝门内迈进一步。 霎时间。 混乱完成了从量变到质变的畸变。 一刹那,不见寒好像徘徊在梦和清醒的界限,所有的意识都变得模糊凌乱。无数想法和概念从他脑海中穿插而过,他却抓不住其中任何一条,无法理出任意一端。 他好像看见了城堡中雕花的廊柱和贴瓷的地板,可是下一刻又开始怀疑,他所看见的,真的是廊柱和地板吗? 人之所以认为那是廊柱和地板,是因为他们赋予了廊柱“廊柱”的名字,赋予了地板“地板”的称呼。假如交换称谓,使“廊柱”成为“地板”而让“地板”成为“廊柱”,那么究竟什么才是廊柱,什么才是地板呢? 这一切事物的本质究其原理,是因为它们存在于此,还是因为赋予了它们可以被认识的概念?假如是概念决定了一个人对某样事物的认知,那我所知道的世界,也是被这样的无数概念,重床叠架地构建出来的吗? 世界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只存在于我意识中?我如何证明自己所以为的世界究竟是一个概念,而非一切都是虚假的?如果这一切都是只是意识……那我呢,我的存在也只是一抹意识吗? 我真的……存在过吗? 顷刻之间,他陷入了某种混淆的逻辑与茫然中,仿佛悬浮在一片漆黑的真空中。他像是一个将要入睡的人,疯狂地想找回自己的清醒,却不断地在意识溃散的边缘摇摆。 他感觉自己快要在这片虚空中消散。 他努力唤回意识,在恍惚间看见了身侧的牧糍。她同样十分茫然,在见到他看向自己之后,开口朝他大喊。 “——” “——!” 他明明听见了牧糍的声音,那些音节组合成他应该认识的词句,灌入他耳中,他应该明白她在说什么的。 可他就是理解不了。 牧糍又开始朝他做手势,似乎想向他传达什么信息。但他同样看不明白。 他问牧糍:“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牧糍也像是完全没有听懂他的话,向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糟糕了,他们没办法沟通。 先离开这里再说! 牧糍在对他说话没有得到回应之后,立刻转身四处张望,他猜她也想到了他在进门之前叮嘱的话,开始寻找出路。可是没有用,从他们一进门,“出口”这个概念就仿佛从城堡中消失了。四周都是黑暗,没有可以离开的通道。 病态领域。 不见寒立刻明白了是什么东西在作祟。 他知道病态领域可以改写空间的规则,也明白在病态领域覆盖的范围内,可能会发生令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可他还是大意了。 万万没想到,恶魇级别病态领域,竟能够恐怖到这种不讲道理的地步! 第255章 剧本十三·庸世入病·三 要怎样做,才能从城堡中逃出去? 在意识混沌的夹缝中,一丝隐约浮现的灵光被不见寒捕捉到了。 他还记得自己从就诊楼离开时,沐汀兰解开茧的规则对就诊楼的束缚,那一瞬间微妙的、被释放感觉。 谢祈说,只有病异能对抗病异。 那么同理可证,是不是只有病态领域,才能够和病态领域的规则抗衡? 目前他所知道拥有病态领域的,就只有沐汀兰一个人。但现在他显然没办法从城堡中瞬移到就诊楼去,也不可能将就诊楼整个拖进城堡里来。 唯一的生路,就是创造出他自己病态领域! 他拼命回忆着被沐汀兰的茧丝困在就诊楼中时,那种压抑感和禁锢感,回想这样的感觉究竟是如何构成的。他努力沉下心来,摒弃脑海中所有纷杂混淆的念头,去感受属于自己的病症,究竟是一种拥有什么特性的病异。 等阶差距过大,阴影被城堡彻底压制,沉默得像一滩死水,完全不回应他的调配。 他狠下心,一闭眼,让整个身体都彻底融化,沉入阴影当中。 阴影之下,意识之上,是无边无际的黑。 恍惚之间,他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苏醒时,睁眼看见苍行衣为他创造的书中世界。他漂浮在混沌中,四周皆是无所有的虚空,在这里没有空间、时间的概念,没有实体和意识的区别。这里是一片被存在之物遗弃的虚无废土,也是一片等待被构建的,蕴含着无垠可能性的荒原。 他在消亡的途中,与所有破碎的时空、意识一同,向虚空最深、最黑暗的极点坍缩而去。 在最遥远的深处,见到了一颗闪耀的,星星般的光点。 他猛然睁开双眼。 他伸出手,当他产生“抓住”这个念头的时候,无视了时与空、存在与虚无的距离,星光应念而落入他掌中。从这细小的光芒里爆发出不可思议的火彩,万事万物绚烂缤纷,淹没了他。冥冥之中他感觉自己抓住了一个名为“创造”的权柄,这一瞬间,只要他想,他就无所不能。 瞬息之间,意识从朦胧回归清醒。他回到城堡之中,阴影拔地而起,将他环绕,隔绝了城堡中病态领域对他意志的影响。 “糯米糍!”他来不及想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立刻朝牧糍喊,“我们出去!” 说完,不管糯米糍是否听懂甚至是否听见,他身周的阴影朝糯米糍汹涌卷去,将少女同样淹没在一片漆黑里。 城堡中的存在,同时察觉了有异类的病态领域在他的领地内出现。 陌生病态领域的入侵被视作挑衅。他所化身的领域如此成熟、恐怖,而且深邃,不见寒刚刚形成的病态领域在他面前,就像一张在高温下融化了大半的玻璃罩,稚嫩,同时脆弱得不堪一击。 铺天盖地的威压像山一样轰然砸下,阴影勉强撑起的领域范围,与城堡领域相接触的边缘,一阵模糊扭曲,濒临溃散。 领域就是患病者的延伸,状态与患病者自身息息相关。阴影所受到的影响一丝不落地反馈在了不见寒身上,他的意识再度开始模糊,而且这次混乱比之前来袭更快、程度更深,一个念头闪动的功夫,他几乎记不清自己是谁。 阴影已经将他和牧糍完全包裹在内,在城堡的怒火真正将他们碾碎之前,他们融化在了黑暗里。 与此同时,城堡外面,在它巨大的投影之下,一处阴影蠕动起来。 宛如破水而出,不见寒拉着牧糍从阴影中挣脱,像在水中游了十数公里一样,疲惫地趴在地上大口喘息。他的身体已经到达了体能的极限,眼神涣散,显然还没有从城堡的影响中脱离出来。 “唔……” 剧烈的头疼撕裂了他的意识,他完全无法集中精力思考,灵魂仿佛被不同的观念生拉硬拽,几乎要扯成数瓣碎片。 在危机关头病异力量爆发,超常凝成的领域,跨越了他现有的侵蚀度等阶,也彻底破坏了他身体中病异的平衡。他的下半身和双手手肘以下的部位无法再凝聚回实体,在影子中像一滩漆黑的黏液,混乱流动着,甚至狂暴地向四周飞溅。 侵蚀度超载,无数负面情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愤怒、焦虑、憎恨、破坏和杀戮欲,得不到发泄的压抑感使他头疼越发厉害,痛苦地惨叫出声。 “啊——!!!” “不要再看了!”牧糍立刻捂住他的眼睛,“不要看,不要思考,放空大脑!那个领域的力量是通过意识作用在你身上的,千万不要去回想!” 或许牧糍说的办法真的有用,可是不见寒现在已经完全无暇控制自己的意志。身体的失调和意识的混乱,双重痛苦同时作用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都濒临崩溃。 不见寒和牧糍逃出城堡重新出现的位置离停车的地方不远,苍行衣无疑也听见了不见寒的惨叫声。顾不得暴雨会淋在自己身上,他推门而出,大步走向他们那边:“不见寒怎么了?” “他被城堡的病态领域影响了意识!”牧糍尽快简洁地将情况说明,“得让他控制住自己,别胡思乱想才行!” 苍行衣在不见寒面前蹲下,把牧糍捂住他眼睛的手掰开,捧起他的脸。 “别慌,看着我。”他对不见寒说。 不见寒疼得浑身发抖,暴雨打在他脸上,流过他眼睫,模糊了视线。思绪混乱,他认不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 “看着我!”有着漂亮绿色双眼的人厉声呵斥他,“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他在那双碧色透彻的美丽眼睛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不是在雨水中挣扎的半身黑泥的怪物,而是一个神情坚毅明朗,仿佛在这双眼中发光的少年。 他不知此时自己的双眼被另外一种病异感染成了同样的祖母绿,被诱导着,渐渐停止了挣扎的动作。片刻的松懈,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这双眼睛面前好像一本摊开的书,被快速翻阅,一览无余。那个浏览完他所有意念的人在他脑海执笔,将他纷扰错乱的心念改写,条条陈列,归类回它们该去的位置。 他怔怔地回答:“我是——” 心念凝聚。在这双碧眼的凝视里,他于虚无之空中确立了定位自己的锚点。 “不见寒。” 这三个字一说出口,他感觉自己像是一团原本漂散在虚无中的雾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形状和位置,凝聚成实体。腰际和手肘以下粘稠的阴影躁动逐渐平息,汇聚成人类肢体的形状,然后黑色逐渐褪去,恢复成原本的颜色。 苍行衣朝他伸出手,将他从地上拉起来。 疼痛和混乱消退,不见寒陷入短暂的空茫。被苍行衣从地上扶起来之后,好一阵子才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 当他再度清醒过来,苍行衣已经回到车里拿出了伞,撑开举在他头顶。 “刚才你们在城堡里,遭遇了什么事情?”苍行衣问道。 “那座城堡里肯定有一个等阶至少在恶魇的病异或者患病者存在,我们刚进门就受到了他病态领域领域的影响。”不见寒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额角说,“我怀疑那个病症的特征和意识有关,它可以扭曲人的认识,剥夺人的理解力。” “不好意思啊,我坚持要进去看看,才害你变成这样的。”牧糍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不见寒摇头:“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主动提出陪你进去的,没有做够防范,是我轻敌了。你是不是也受到了城堡病态领域的影响?我看你的脸色……” 他话还没有说完,牧糍忽然脸色苍白地捂住嘴,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咳嗽起来。 她咳得很用力,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嗓子,声音撕心裂肺,听得不见寒的胸口都隐隐作痛起来。半晌之后,她终于止住了剧烈的咳嗽,肩膀微微颤抖。 “糯米糍?”不见寒有些疑惑地歪了歪头,“你还好吗?” 牧糍的脸色非常难看。 她不敢置信地盯着掌心中殷红的东西,那一刻,不见寒仿佛在她脸上看到了似乎想笑却又快哭出来的表情。他不太理解,只是隐约瞥见,她手中的东西,并非是他所以为的鲜血。 那只是一片脆弱无害的花瓣。 “我没事。” 牧糍将手里的东西攥紧,藏在身后,转身朝他们微笑:“明明你受伤更严重吧?我还让你担心了,真是好过意不去呀。” 不见寒对她藏起来的东西有些疑惑,但没有追问:“刚才的情况你也感受到了,我觉得猫猫鱼恐怕不在那里面,你要不先跟我们走吧。” 牧糍摇摇头,说:“不。正是因为刚刚进去了,我才很肯定,在那里面的一定是猫猫鱼。” 她看向伫立在漆黑雨夜下的城堡,目光温柔落寞。 “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猫猫鱼曾经这样跟我形容过他面临的困境。”牧糍说,“他说他的孤独,像是身在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找不到任何的出路。” “他无论如何声嘶力竭地发出呐喊,声音也未曾被人听见。纵然被他以为会关心自己的人听到了,人们也无法理解,并不在意,他得不到任何回应。在那样沉默的黑暗中,他不断地怀疑自己,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毫无用处,他存在也没有任何意义。” “从小到大,我所有的生活都被别人安排好的事情填满,无暇思考,所以并没有机会体验他口中的孤独是什么感觉。”牧糍说着,笑了笑,“可是我想,在黑暗中踽踽独行那么久,心灵一定很痛苦吧。” “即使我很幼稚也很单纯,没有经历过太多波折,还不能领悟他口中很多人生的道理……但若给我一个机会,步入笼罩着他的那片黑暗,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孜孜不倦地寻找他。” “我要去到他身边,让他知道,我说话算话,一直都在。” 不见寒听完,知道她心意已决,于是不再劝说:“好,那你自己保重。” “谢谢,我会的~”牧糍露出一如既往的灿烂笑容,被暴雨打湿的长发和脏兮兮的病号服也无损她身上充满少女活力的气息,“等我的好消息吧!我哄好猫猫鱼之后,再请你们来我家做客哦!” 她朝他们挥了挥手,然后朝城堡洞开的大门跑去。 少女娇小的身形被门洞的黑暗吞没。 半开的城堡大门自行滑动,发出沉抑的隆隆声,逐渐合拢,将一切都隔绝在外。空间一阵扭曲。 如同出现时那样,它悄无声息地从雨幕中消失了。 第285章 剧本十三·庸世入病·四 继续向东前进的车里,只剩下苍行衣和不见寒两人。 少了说话像河水开闸一样唧唧喳喳停不下来的牧糍,车里的沉默有些令人尴尬,只能清晰地听到落在车窗上的雨声。 雨声总是会让不见寒想起在《终点站》那个剧本中,苍行衣对他曾经描述过的,有关听雨的孤独与浪漫的微妙情愫。他坐在驾驶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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