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也为了他自己的安全,不得不暂时剥夺他的人身自由。” 走廊里静可闻针,这番话落地后,林默川和马局同时转头向陈青颂看过来。yy 手术室门口的白炽灯打在陈青颂身上,他穿着单薄带血的衣裳,指间有根烟在燃,已经快烧到手指烫伤皮肉,他却浑然不觉。 ———这个少年定定站着一动不动,脸上第一次浮现出茫然的表情,无措,麻木,像听不懂大人话的孩子,满脸写着最常问的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傅承灿关起来。 为什么无论是谁都在把他往绝路上逼。 他们口口声声说要让他回家,却一个是为了借助他缓和跟林家的关系,一个为了暗戳戳争夺家产找他当替死鬼和假继承人,没一个逃得过利益二字。 是,陈青颂承认,钱是重要,包括对于傅承灿和他自己,所以傅承灿才要拼命拍戏买车买房,巴不得在最安全的小区给他们打拼出一个家。 那天出门前,傅承灿还笑嘻嘻地说要带他去挑家具。 所以为什么。 陈青颂忽然一只手捂住眼睛,缓缓靠墙蹲了下去,医生犹豫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几句,默默走开。 头顶的感应灯很快随之黯淡下来,烟头燃烧殆尽最后一丝尼古丁,灰烬混杂着白雾掉落在陈青颂脚边,走廊冷得刺骨,余温散尽,他渐渐将自己缩起来,脸深深埋进胳膊里,不出声。 很久很久之后,也许是幻觉。 他听到自己的哽咽声。 第57章 傅承灿的饮食和换药由专人照料,从被关进密闭病房到第二天一早,陈青颂没能见上他一面。 他不走,也不动,就这么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守着他,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眼白密布红血丝,嘴唇脱水,下巴冒出青青硬硬的胡茬。 病房最外面的门是铁栏样式,有人脸识别加固,除了照顾傅承灿的那位专护可以进出外,其余人没有任何闯进去的可能性。 但也许是上天怜悯的缘故,陈青颂找到了可以看上傅承灿一眼的方法。 因为密闭病房作用特殊且数量少,所以只有一栋楼高,虽没有窗户,但墙面中央的位置有一户小小的排气扇窗,透过扇叶的空隙,可以窥看到病房内小小一角。 这是陈青颂围着病房楼走了一圈又一圈才找到的唯一方法。 他费尽心思运来一把伸缩梯,刚抵到墙边,负责监视他的保镖立刻冲上来阻挠,他们依旧打不还手,任由陈青颂发泄暴力,但永远无休止地妨碍,如同狗皮膏药。 林默川就在监控里目睹全程,看陈青颂一次次前功尽弃却仍然不肯死心,耐心也终究耗尽,不再控制他试图看上傅承灿一眼的极度渴望,允许他换另一种愚蠢而低效的方式尝试。 于是白天,陈青颂守在病房门口寸步不离,晚上,独自把装在车后备箱的工地石砖搬出来,一块一块往上垒,一点一点去够那扇天窗。 垒到中途他成功站上去一次,伸高胳膊的长度刚刚够摸到扇窗,但还不足以让他看见傅承灿,撩起衣服胡乱擦了把脸上的汗,陈青颂跳下砖堆,再一次坚定地弯下腰。 傅承灿昏迷第三天时,医院门口来了位身着朴素的年轻男人。 密闭病房楼被保护起来,他无法进入,只能站在大门口等待陈青颂。 他事先给陈青颂打过电话,对方态度很是警惕,透着一股不愿再相信任何人的绝对冷漠,他只好表明自己是傅承灿父亲的下属,才避免了电话被挂断的局面。 二十分钟后,陈青颂出现在约定地点与他会面。 远远看到男人朝自己走来时,小于心里免不得一惊,即使早就帮傅承灿查到过陈青颂背景不凡,也想象过他或许因经常做一些社会底层的工作难免染上些戾气,但他从未料到会在陈青颂身上看到如此熟悉的一种气质特征。 在他过去与最丧心病狂的毒虫厮杀时、那类人身上所显现出的极端漠然气息和标志性的麻木眼神,统统出现在此刻的陈青颂身上。 小于顿时有种直觉,傅承灿不仅出事,而且比自己想象得还要严重。 他不敢耽误,急忙上前一步朝陈青颂伸出手:“我是小于,傅哥是不是出事了?” 陈青颂没有握他的手,他指甲盖里还有搬运石砖沾染的泥土,只低下头说:“针管,还有致幻剂注射。” “致幻剂?” 小于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扣住陈青颂双肩:“成分是什么?剂量多少?” “不是你想的那个,”一想到那个词,陈青颂呼吸跟着紊乱起来:“普通致幻药物,纯度很低,只是剂量大,加上他之前有心理阴影受刺激,这段时间没法自理。” 小于双手打着哆嗦松开他,喃喃:“前几天又有人查他家里的情况,而且差点就查出....我就觉得出了什么事,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陈青颂抓住关键词:“又?” “四个月前傅哥被几个混子堵了一次,那些人知道他父亲生前是....是个小警察,他才让我帮忙查了查是谁在背后搞他。” 小于说到这里,看陈青颂的眼神有些复杂:“是你父亲陈骐,他知道傅哥无父无母没人撑腰,所以才敢对他下手。” 陈青颂喉咙艰涩一滚:“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小于连忙摆手:“傅哥当时知道你的身份后也没有要赶你走的想法,他觉得你很不容易,所以可能想拉你一把,他很在乎你,你不用自责。” 虽是安慰的话,听在耳里却更让人心口难受,陈青颂偏过脸去,握了握拳调整呼吸。 小于紧张兮兮地看着他:“傅哥没有生命危险吧?” 陈青颂哑声:“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 小于说完便犹豫了下,他在想要不要告诉陈青颂自己的想法,但想到陈青颂接下来极有可能会被家人带走,未来心态各种变数的可能性颇多,思索一阵还是算了。 “傅哥醒过来的时候,麻烦你给我打个电话,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先走了。” 小于不太自然地拍了拍陈青颂的肩膀,笨拙安慰道:“就算和傅哥分开一阵也没有关系的,我会替你照顾好他,我很少见傅哥对一个人付出到这种地步,你们....你们还有机会的。” 陈青颂没说话。 小于冲他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兜里用来缓解焦虑的烟抽没了,陈青颂去便利店买了两盒,回到密闭病房楼时,楼底下站着一个拎饭盒的人。 黎嘉树。 像小于一样,他同样无法进入这栋楼,但前者是确实不被允许,而他却是在踌躇怎样跟林默川开口才既不会显得自己忘恩负义、又能看上傅承灿一眼。 发现陈青颂回来时他先是心下一喜,接着又隐隐有些自责,害怕陈青颂会因得知自己和林默川认识而兴师问罪。 他鼓起勇气走上前一步,试图先开口和陈青颂解释,陈青颂的视线却在他身上挂了一秒不到,没有生气,也没有质问,只是一种彻彻底底的漠视和接受现实。 黎嘉树本已经在心中打好腹稿,关于自己如何担忧傅承灿、如何把疑虑牵扯到陈青颂的来历上、如何误打误撞把林默川引来、种种一切他都做好了被陈青颂殴打或怒骂的准备。 但陈青颂完全没有要和他算账的意思。 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从未把他放在过眼里的冷漠。 无端的,黎嘉树莫名想起陈青颂那句“给你公平竞争的机会”。 ——他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没有把自己当对手,只觉得自己自不量力? 身世环境导致的自卑和敏感在此刻扒掉了他一向温和的盾牌,他胸口发堵,甚至有种想冲上去问清楚的冲动。 于是陈青颂从他身边经过时,他向旁边一挪,拦住了他的去路。 陈青颂比他高,目光淡然,垂眸睥睨他。 “能帮我带进去吗?” 黎嘉树把盒饭递给他,暗自调整呼吸,尽量让自己不要表现得太失控:“我进不去,抱歉。” 陈青颂没什么心情在这儿跟他周旋,敷衍地嗯了一声,接过盒饭往里走,黎嘉树又在背后喊了他一声小陈,语气急切:“能跟我说说他的情况吗?” 陈青颂脚步一顿。 “我很担心他,我知道这样说可能会让你不舒服,但我从一开始就是因为担心他才做出这些事的,”黎嘉树越说越激动:“我没有故意让你们分开的意思,我...” “我们马上要分开了。” 黎嘉树被打断,一愣:“什么?” “我们,马上要分开了,”陈青颂缓缓转过身来看着他:“除夕之后,不管傅承灿醒不醒,我都会被带走。” 他诉说的情绪很平静,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太强烈的悲伤难过,仿佛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黎嘉树心里微微一凉,想起傅承灿对他视若珍宝的付出程度,内心滋生出一种为傅承灿感到不值的不平等感。 “你知道他因为你受了很多次伤吗?”他小声问。 陈青颂没说话,到目前为止他只知道小于说的那一件。 黎嘉树感知到他的沉默,有些不忿:“你知道那件闹上新闻的坠崖案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吗?那个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替别人处理傅承灿,他新买的车也被故意划烂,为了不让你担心,背着你大晚上跑去了修车店,现在他还没醒,你就已经打算走了吗?” “你真的喜欢他吗?”黎嘉树说。 他自认自己对傅承灿的付出有过之而无不及,就算傅承灿喜欢陈青颂,他也认了,可眼前这个要跟自己公平竞争的少年说出“离开”二字时是如此理智,既没有将他这个对手放在眼里,也没有将傅承灿放在眼里。 他本要开口继续说下去,陈青颂是在这时候说话的。 “你是傅承灿么。” 黎嘉树皱紧眉毛:“什么?” “你是傅承灿吗,我喜不喜欢,轮得到你感受么。”陈青颂笑了一声:“指责我之前先把你自己身份定位明白,你算傅承灿什么东西,你担心他,可以,这一点没问题。” “但怀疑我背景,质疑我真心,你——算什么东西?” 黎嘉树大脑蓦地空白:“我....” “给你公平竞争的机会是看在你心眼不坏,你想用坦坦荡荡的方式跟我竞争,我奉陪,但如果你心里没点逼数蹬鼻子上脸,咱们换男人的方法竞争,我让你三拳,行吗?” 黎嘉树咬牙,克制着握住拳头,深吸一口气说:“我不会放弃。” “随你。” 陈青颂点了下头,拎着盒饭转过身去:“我也进不去病房,谢你送来的饭,正好够我垫肚子。” ........ 小于离开医院后,坐上便车,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厅长,我来看过承灿了。” “他.....情况不太好。” 小于愁眉苦脸地把情况说了一遍,对方沉默两秒,给出了回应。 “转院?” “真的吗!那太好了!”小于激动道。 “对,这次查他信息的人叫林默川,贵州林家的掌权人,好像是开娱乐公司的。” “没有没有,姓林的没查到师傅以前是干缉毒的,不过他打听了承灿辍学的高中,知道他辍学原因是被同学虐待,还找到了原来那群施暴的人。” 对方安静下来思考了一会儿,小于情绪缓解下来,也开始试着陈述自己的那个想法:“这边的马局似乎有协助犯罪的嫌疑,咱们能不能趁这个机会,对林默川…….”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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