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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小说> 竹马哥哥太强悍_御书屋 > 第5章

第5章

” 傅霆州不远不近笑着,说:“哪里,洪夫人和三小姐请坐。” 众人次第落座,洪晚情跟在母亲身边,忍不住一眼又一眼看傅霆州。陈氏发现了洪晚情的动作,笑道:“洪夫人和洪三姑娘回来了。刚才三姑娘说身上不舒服,没事吧?” 永平侯夫人爽朗笑道:“没事。这个闺女被我们养的娇,赶半天路就受不了了。不像是侯爷,自小出入军营,连我兄长也夸他好呢。” “夫人谬赞。”傅霆州道,“今日出门时遇到一些事,耽误了时间,让洪夫人和三小姐久等了。是我不对,请三小姐恕罪。” 两府人已经汇合半天了,直到现在,傅霆州才将视线投到洪晚情身上,而且一点而过,十分守礼。洪晚情心跳得越发快了,他只叫她“三小姐”,算是很规矩的称呼。但这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带上了独特的魔力,让她脸红心跳,目眩神迷。 因为傅霆州在,再加上刚才母亲的提点,洪晚情后半程变得活泼很多。她坐在陈氏和母亲身边,知冷知热,妙语连珠,没多久就把陈氏哄得开怀大笑。洪晚情在说笑间隙,悄悄去看傅霆州,发现他含笑看着她们这个方向,但唇边笑意不深,似乎另有心事。 洪晚情有些失望,她记得父亲提过,最近傅霆州和锦衣卫有些摩擦,可能他在想外面的事吧。洪晚情不懂朝事,但仅凭锦衣卫三个字,就已经很棘手了。 洪晚情若有所失,而傅霆州压根没注意洪晚情的视线。他走神一部分原因确实是锦衣卫,另一部分却是为了王言卿。 她过于安静了。她垂着头不说话的样子,让傅霆州莫名心慌。 王言卿坐在后面,静静听陈氏和永平侯府谈笑风生,其乐融融,亲密的像是一家人。人家确实是一家人,王言卿勾唇,讽刺地笑了笑,她才是唯一的外人。 王言卿觉得她来大觉寺就是一个错误,被人抛弃还不够,何必上赶着自取其辱?可能人就是要被打一巴掌才能清醒吧,现在王言卿内心无比平静,她想,等今日回去,她就能收拾东西离开了。 傅老侯爷养了她十年,她不能恩将仇报。既然她叫傅霆州一声二哥,那静悄悄离开,不引他和未来嫂嫂离心,大概就是她这个妹妹最后能做的了。 大觉寺一行算是宾主尽欢。冬日天短,申时天色就暗了,铅云一层层压下来,看起来又要下雪。傅霆州看出天气不对,提议回城。永平侯夫人目的已经达到,自然无有不应,两方人马很快收拾好,如来时一般,慢悠悠启程。 他们走到山口时,风渐渐大了起来。傅霆州披着黑色大氅,骑马走在风中,隔着一道帘子和王言卿说话:“你到底怎么了?还要和我置气到何时?” 过了许久,里面才传来女子的声音:“没有。我如何会与二哥置气?” 她总是这样,生气了也不吵不闹,从不使脾气。以前傅霆州喜欢王言卿冷静有分寸,现在,他却讨厌王言卿的分寸。 傅霆州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他有意和她说好话,她倒不冷不淡,仿佛置身事外。傅霆州心里不断积火,这是他们两人第一次闹矛盾,直觉告诉他,必须及时说开。 傅霆州打算说什么,前面却突然传来吵闹声,随即队伍停了。傅霆州皱眉,派随从去问话,没一会,随从跑回来,说:“侯爷,永平侯三小姐的马车不知怎么坏了,无法前行。侯爷,您看……” 傅霆州拧眉,怎么正好在这个时候?王言卿听到,不等傅霆州开口就说道:“二哥,洪三姑娘马车坏了,你快过去吧。” 傅霆州是队伍中唯一的男主子,还有永平侯未来女婿这层身份,他出面理所应当。如今时机不对,傅霆州忍住心里的话,对着帘子说:“这段路危险,你待在车上别动,我去前面看看。” 傅霆州等了等,没听到里面的回话,车帘一动不动。随从已经在前面催了,傅霆州只能暂时抛下,下马离开。 这里是一处窄道,旁边是悬崖,赶路须得十足小心。傅霆州走到前面,发现是洪晚情的车轴坏了,傅霆州心里飞快闪过疑惑,女眷出门的马车,永平侯府不会不检查。来时还好好的,为什么在最危险的一段路,恰好车轴坏了? 傅霆州电光火石间意识到不对,就在同时,背后传来破空声。箭矢携着冷光,齐刷刷向傅霆州射来。傅霆州小时候的打也不是白挨的,他反应极快,立刻闪身。箭矢没射中傅霆州,却惊了旁边的马。马嘶鸣一声,忽然撅起蹄子横冲直撞,而马车的一个轮子还是坏的,车里的洪晚情猝不及防,她后脑勺重重撞到车厢上,整个人被掀翻,狼狈地摔出马车。 眼看洪晚情就要滚下山崖,傅霆州脸色冷肃,立刻上前,及时接住洪晚情。而后面的冷箭就像长眼睛一样,趁机往傅霆州背后袭来。洪晚情已经被吓懵了,抓着他的衣服不撒手,傅霆州动作受阻,眼看就要被利箭射中,身边忽然传来一股推力。 傅霆州被这股力道推得踉跄两步,险险躲开致命一击,只被划伤了胳膊。他回头,看清后面的人影时,脸色大变。 “卿卿,小心……” 王言卿推开了傅霆州,自己却落到危险中。她为了躲避箭矢,不得不朝后退去,脚下忽的一滑,后背整个悬空。 王言卿坠落前,看到傅霆州将洪晚情推到后面,飞快朝她扑来。傅霆州极力伸长胳膊,但他的指尖和王言卿的手一擦而过,傅霆州用力握紧手指,却只抓住一捧空气。 王言卿当着他的面,摔下悬崖。 · 王言卿推开傅霆州时根本没有多想,其实以他的身手,要不是为了洪晚情,根本不会被箭矢困住。他可以拿命去保护另一个女人,王言卿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王言卿舍命救了傅霆州,自己也失足落下山崖。 她坠落期间撞了好几棵枯树,虽然为她阻挡了冲势,但后脑勺也无意撞到岩石。她脑中嗡的一声,眼前一阵阵发白,很快她后背接触到什么网状东西,她被网兜了一下,还算平稳地落地。 饶是如此,她接触到地面时也浑身剧痛,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位了。她躺在地上,有气无力,连移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四周似乎响起脚步声,她意识越来越模糊,闭眼之前,她看到一袭大红曳撒衣摆,颜色红的张扬,上面绣着张牙舞爪的四爪飞鱼。 一双干净的皁皮靴,停在她身边。 王言卿再也无力支撑眼皮,她脖颈朝旁边一歪,彻底昏迷过去。 第4章 失忆 严寒刺骨,满地披霜,夜幕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但镇远侯府主院的灯火还亮着,一夜未歇。 傅霆州胳膊上扎了绷带,冷着脸听下面人禀报:“侯爷,弟兄们找了一夜,并没有在悬崖下找到王姑娘。” “附近山口呢?” “都找过了,雪好端端盖在地上,没有人去过。” 傅霆州按住眉心,他身上还穿着白日的衣服,仅在胳膊上粗粗包扎,连衣服都没有换。管家见傅霆州脸色苍白,心疼地劝道:“侯爷,您都熬了一夜了。您身上还带着伤,先歇一会吧。” 傅霆州放下手,眼神冰冷,如发怒的猛虎,不怒自威:“她还没有回来,我如何睡得着?她在我眼皮子底下摔下去,要不是她,我如今伤的可不止是胳膊。传令下去,继续在西山搜索,活要见人……” 傅霆州顿了顿,甚至不忍心说出后半句“死要见尸”。她怎么可能死呢?他比她年长三岁,作恶多端,薄情寡义,他都好端端活着,她凭什么出事? 侯府下人们见傅霆州脸色铁青,都噤若寒蝉,不敢再说。侍卫抱拳,默不作声退出去,去山下寻找第二遍。 侍卫推门时,外面的冷风吹进来,直窜到人衣领里。管家缩了缩胳膊,他拢着手,迟疑了一下,才说:“侯爷,外面天这么冷,野外根本待不住人。如果王姑娘落崖后昏迷,西山又没有野物,王姑娘肯定好端端留在崖下;如果王姑娘没昏迷,怎么也会想办法和侯府的人联络。这都一夜了,还没有动静,会不会……王姑娘不在京郊了?” 傅霆州起身,负着手在书房里缓慢踱步。这就是他最害怕的事情,无论是死是活,人总不会凭空飞走,可是侍卫却说,悬崖底下干干净净的,他们出事那个隘口下面被积雪覆盖着,连脚印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呢? 没有痕迹,就是最大的痕迹。这只能说明有人在他之前去过崖底了,并且提前一步做好了伪装。敢在天子脚下袭击侯爷,还能把案发现场伪装的滴水不漏的,除了那位,不作他想。 傅霆州揉了揉眉心,疲惫地叹了口气。陆珩……他还是低估了这个疯子。 傅霆州就是怕陆珩对傅家人动手,这才亲自护送老夫人和王言卿去大觉寺上香。傅霆州实在没想到,陆珩竟然猖狂到在京郊设伏,当着傅霆州的面下手。 他就这么自信,自己能全身而退? 傅霆州头疼得不行,如果是其他人,傅霆州敢保证不出三日他就能抓到证据,之后谈判也好施压也罢,非得让对方脱一层皮。但如果落在陆珩手里,那就成了大海捞针,傅霆州甚至没把握能查到王言卿在哪儿。 锦衣卫就是搞情报工作的,他们的眼线遍布朝堂市井,锦衣卫指挥使想藏一个人,外面人就算把京城地皮翻一遍也未必顶用。管家见傅霆州表情不好,说:“侯爷,您如今是镇远侯府的顶梁柱,千万要保重身体啊。您要不先回去歇一会,过一会该上朝了。” 傅霆州现在哪有心思睡觉,他摆摆手,说:“不必了。让门房把马备好,我一会出发。” 傅霆州下令,一夜未眠的主院马上运行起来。主子不睡,下面人都得跟着熬。傅霆州匆匆洗了个澡,换药后穿上朝服。一个丫鬟领着厨房的人进来,她给傅霆州行礼,讨好道:“奴婢给侯爷请安。侯爷,老夫人听说您要上朝,心疼的不得了,命奴婢过来给您送些服帖的热食。侯爷,您身上的伤严重吗?要不今日和衙门告个假,歇一天吧。” 傅霆州整理朝服袖摆,眼睛也不抬,道:“有劳母亲挂念,小伤而已,不妨事。” 这个丫鬟是陈氏身边的红人,将陈氏的做派学了十成十,在内宅里面颐指气使,一见着傅霆州立刻满面赔笑。她小心觑着傅霆州脸色,说:“侯爷,昨日的事可把老夫人吓坏了。老夫人听说您这里亮着灯,一宿都没睡好。侯爷,昨日到底是谁胆大包天,胆敢袭击镇远侯府?” 真是群蠢货,傅霆州瞭了下眼皮,忍无可忍地抬起头。昨日镇远侯府和永平侯府在下山途中遇袭,洪三小姐更是差点滚到山崖底下,最后洪晚情没事,反倒是王言卿落崖了。傅家毕竟也不是吃素的,先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反应过来后立即组织反击,对方见先机已去,毫不恋战,马上就撤了。 傅霆州粗粗止了血,当即要亲自去寻王言卿。然而洪晚情不停地哭,陈氏拉着他的手念叨害怕,傅霆州脱身不得,只能将寻人的事交给亲信,自己先护送女眷回来。 等回城后,永平侯府对他千恩万谢,永平侯也说来日亲自带洪晚情登门道谢。两家人都是在政治漩涡中历练过的,知道轻重,永平侯和傅霆州不约而同压下此事,只说女眷上香路上受了点小惊吓,没有声张遇袭的事。 傅霆州回了镇远侯府才好好包扎,他一晚上守着外面的动静,不断发号施令,但是,传回来的都不是他想听的消息。 她不见了。像从未出现在他身边一样,彻底消失了。 傅霆州担心王言卿,也为陆珩手眼通天的程度胆寒。可是镇远侯府这些人,不能给他解忧就算了,竟然还跑来问,昨日袭击他们的人是谁。 傅霆州都要被气笑了。还能有谁呢? 丫鬟本来有一肚子关心的话,撞上傅霆州的视线后,她像是被老虎盯上,霎间哑了声。傅霆州面无表情,冷硬道:“母亲既然受了惊,那就好好休息,不用关心外面的事了。” 丫鬟被吓到,一下子意识到自己犯了忌讳。女主内男主外,外院的事,女人是不能问的。老夫人也是昏了头,竟然跑来打探侯爷。 丫鬟赶紧垂首,战战兢兢道:“奴婢并非有意冒犯,请侯爷恕罪。” 傅霆州哪有空和一个小丫头置气,他一眼都懒得扫,道:“下去吧。” 丫鬟蹲身,连忙低着头退下。丫鬟有些急切的脚步声落在地上,越发显得屋内安静。管家亲自给傅霆州布了菜,弓身问:“侯爷,过两天就是腊八了,今年的节礼还按去年的送吗?” 大明是人情社会,家族政治,人情往来也是很重要的一环。节礼看似是两府女眷相互送东西,但里面的牵扯却是方方面面的。按理这是当家主母的活,但以傅昌和陈氏的脑筋,傅霆州可不敢把这种事交给他们,只能自己操心。 傅霆州正待说话,忽然脑中闪过什么,忙问:“今日是什么日子?” 管家被问得愣了下,回道:“今日腊月初二了。” “初二……”傅霆州站在原地,心脏忽然一阵抽痛。 昨日是十二月初一,她的生日。 他竟然逼着她在生辰这天去见洪晚情,还害她落崖。难怪她昨日总是闷闷不乐,他暗怪她过分拿乔,殊不知,他才是过分的那个。 傅霆州失神般立在饭桌前,食物的热气腾腾而上,但傅霆州完全没有动筷的心思。窗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管家见傅霆州表情不对,赶紧出去拦住不长眼的人:“侯爷正用饭呢,过一会上朝该迟了。有什么话之后再说。” 对方被拦在门口,她有些着急,不顾规矩扬高了声音,朝屋里看来:“侯爷,奴婢有要事禀报。” 管家见她竟然敢往里面张望,登时拉下脸要发作。傅霆州认出来这个女子的声音,破天荒说道:“让她进来吧。” 管家眉毛还立着,这么一来火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只好用力瞪了侍女一眼。翡翠低头给管家赔罪,快步走到屋里,一见面就掀着衣裙跪下:“奴婢失职,请侯爷恕罪。” 傅霆州知道这是王言卿的贴身侍女,因为卿卿的面子,他愿意忍她逾越。傅霆州问:“怎么了?” 翡翠不敢大意,深深垂着头,双手将东西呈上去:“奴婢在姑娘换衣服的箱笼里面找到了这个。” 傅霆州本是随意一问,他视线扫过翡翠手里的东西时,霎间停住了。他看了一会,俯身,接过那几样东西。 文书,路引,还有户帖。这是出门必备之物,卿卿准备这些做什么? · 陆府。 陆珩下马,门房连忙从台阶上跑下来,给陆珩牵马。陆珩随便交代了句“好好喂料”,就掀开衣摆,大步朝后走去。 郭韬快步追在陆珩身后,说:“指挥使,昨夜傅家在山底下找了一宿,今早卫所西门有人盯着。” 陆珩笑了声:“敢盯锦衣卫,胆子倒不小。看来昨天那一箭还是射轻了。” 刚刚早朝才散了,傅霆州如往常一样在午门集合,然后入宫上朝,看不出丝毫不便宜之处。散朝后陆珩和傅霆州各走各的,连一个眼神交汇都没有。但是,陆珩知道傅霆州胳膊上有伤,并且还知道,傅霆州之所以不来找他,并非沉得住气,而是因为傅霆州没找到证据。 手里没东西,冲上来又有什么用呢?只会白白给陆珩送把柄罢了。 陆珩清楚傅霆州怀疑他,但毫不在乎。猜出来又如何,想证明是陆珩动的手,得拿出证据来。傅霆州要是能找出痕迹,也算他能耐。 傅霆州在陆珩这里就是道调味小菜,他本也没打算杀了傅霆州。陆珩太了解宫里那位了,皇帝看着任性妄为,其实心里精明得很。臣子们相互斗一斗有助于皇权稳固,皇帝乐得装聋作哑,但如果过了头,威胁到西北边防安全,那皇帝就不会容忍了。 傅家在军中根基深厚,尤其是傅钺戍守大同多年,在西北军中很有名望。皇帝还指望傅家守西线呢,绝不会在这个关头让傅家出事。 讨厌的猴子敲打完了,陆珩出了气,马上将重心转移到自己的正事上来。他问:“牢里那几个肯说了吗?” 郭韬摇头:“不肯。他们是翰林文官,各个身娇体贵,我们也不敢上刑,万一打出个好歹来,怕没法收场。” 陆珩道:“他们后面有人保,可不是有恃无恐。先关着他们,不给吃的不给水喝,我看他们的骨头能硬多久。” 郭韬略有些犹豫:“指挥使,这样是不是太得罪人了?” 翰林院的文官可了不得,能进翰林的文官都是二甲进士出身,背后姻亲、师生关系错综复杂,动了一个就是动了一党。如果把人活着放出去,等对方伤养好了,必然像条疯狗一样攀咬陆珩;要是打死了……一群疯狗会扑过来。 陆珩淡淡瞥了郭韬一眼,唇边似乎有些笑模样:“我倒是也想做好人,但皇上要结果,不得罪人,去哪儿找结果?” 郭韬不再说了,低头拱手:“遵命。” 说起这个,陆珩又想起来一件事。昨天他去收拾傅霆州,为防万一在崖下设伏,没想到傅家人没捉着,倒意外得来一样礼物。陆珩问:“那个女子醒了吗?” “没有。”郭韬想起这个,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指挥使你没见,昨天镇远侯府在山底下刨了一晚上,今天早上还在找呢。我记得掉下来的不是傅霆州的未婚妻,他怎么这么上心?” 陆珩短促笑了声,并不言语。如果昨日射下来的是洪晚情,事情反而糟了。他暗算傅霆州,这是私人恩怨,如果牵扯了郭勋的外甥女,事态就扩大了。 陆珩慢悠悠道:“我给了他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他应该感谢我才是。拿一个妹妹换郭勋的外甥女,不亏。你先回去审问那几个翰林学士,我去看看傅霆州的‘妹妹’。” 郭韬抱拳:“是。”随后就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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