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手上有闫衡玉姘头帕子的事,小七只告诉过老三。你的婢女急于灭云嫔的口,是因为闫衡玉的心上人就是你?是不是?”老三太反常了,对云嫔的事格外上心,又问老五,又问小七,说没什么都没人信。 “什么帕子?什么心上人?臣妾听不懂陛下在说什么!陛下无端指责,是想要臣妾的命吗?”宸妃捂着胸口连连咳嗽,边咳边气弱道:“陛下想要臣妾死直接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一旁的黎嬷嬷又跪下了,帮忙辩解道:“是啊,陛下!三皇子今日虽有来瞧过娘娘,但没有和奴婢们说过任何关于云嫔娘娘的事。宫中夜里有禁令,落葵手上又无令牌,如何能往慎刑司去。定是有人将她掳了去,再故意放在慎刑司内,想陷害我们娘娘,为云嫔脱罪!” 跟进来,隐在暗处的暗卫首领摸摸鼻子:没错,人就是他掳走,丢到慎刑司附近的。 主仆二人无比镇定,要死不认,丝毫不似说谎。 天佑帝认真审视着宸妃,宸妃没有丝毫闪躲,迎着他的目光。 天佑帝一字一句道:“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小七,你来说,你五岁那年,在莲池边瞧见了什么!” 宸妃眸子闪了闪,看向出列的赵砚。 赵砚肃声道:“五岁那年,儿臣因为不想去上书房,躲在莲池的假山里偷哭。听见假山西南侧有人在说话,就悄悄探出了头去。儿臣瞧见一个黑衣男人和一个白裙女人抱在一起,那男人就是言太医,那女人就是宸妃娘娘!” 跪在地上的黎嬷嬷忍不住颤了颤,低垂的眉眼不安的抖动:当年不是说七皇子高烧后,已经忘记先前的事了?她还特意遣三皇子问过,三皇子就是这样说的,他们的人才没继续追杀七皇子。 难道先前曹公公在慎刑司拼死要传出的消息就是这个? 宸妃也同时想到了这一点:陛下应该那时就从七皇子口中知晓宫里有人和反贼勾结,然后用这个设计想抓住玉哥。 但那时没来指认她,证明七皇子并没有看清她的脸,说不定只记得是个白裙女人。 毕竟当时五皇子才五岁,又时隔这么多年,还是个蠢笨的。 想到这,她心下微微镇定:“本宫常年病弱,甚少踏出紫和宫。七皇子确定看清楚是本宫的脸吗?那你说说,那日,那女子除了穿白裙,裙子上可有什么装饰?梳了什么发髻?戴了什么首饰?若你一样都说不出来,本宫就要告你构陷了。” 赵砚为难:他确实没瞧见对方的脸,今日不过为了诈宸妃才如此说。 他心里没底,面上却不显,镇定自若的开口:“我还瞧见那白裙上有暗金色牡丹花纹路。” 宸妃还未说话,黎嬷嬷就道:“这宫里上下都知晓,牡丹是温妃喜爱之物,从来不许别人用。我们娘娘怎么可能在衣服上绣牡丹。” 赵砚立刻回档,再次开口:“我还瞧见那白裙上有暗金色海棠花纹路。”他梦里确实瞧见那白裙上有暗金色花样,但一时记不得是哪种花。世上的花统共就那么几种,他一样一样的说,就不信说不中。 他每说一种,天佑帝就注意观察宸妃的神色,在说到木香花时。她的睫羽明显颤了颤,捂住胸口的手轻微往里收了收。 他看了眼赵砚,赵砚很肯定的说:“那白裙上绣的就是木香花,我瞧见了!” 冯禄也在一旁附和:“陛下,宫中娘娘的衣衫都是由丝制局统一裁制。虽过去了许多年,但真要查,耐心些,还是能查到宸妃娘娘是否曾经有过这么一件白裙。” 宸妃眸子闪了闪:“就算臣妾曾经有过这样一件白裙,那也并不能证明什么。说不定是丽妃瞧见过臣妾穿,告之了五皇子。” 赵砚又继续回档刷发髻的样式和头上簪子的款式,连刷了三十次后,他才再次笃定道:“我还记得宸妃娘娘当时梳的随云髻,头上只有一支简单的青玉步摇!” 宸妃隐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都掐进了掌心,指骨都发白。 居然全中! 难道七皇子近两日全记起来了? 赵砚继续回档,一旁的天佑帝已经记不起回档多少次了。只是麻木的听着赵砚继续道:“宸妃娘娘手上没有带任何东西,鞋面是缂丝珍珠,领口还有一圈天青色滚边……”他一一说完,最后看向早已经抖如筛糠的黎嬷嬷:“我记得那日,黎嬷嬷也在吧,虽只瞧见假山边上的一个影子,但我瞧见你伸出的一只鞋了,就是你现在穿的这双,是不是?” 黎嬷嬷一个没跪稳,一下子跌坐在地,瞳孔里全是震惊。 哪个说七皇子记性差的?这记忆力恐怖如斯! 当年许多细节她都有些记不清了,现下听七皇子一说,一幕幕又清晰的涌现在面前。 当年她是在场,还是她现发现了假山里有动静,让曹公公去过去瞧了,她亲眼瞧见朝公公将年幼的七皇子推下水的。 黎嬷嬷当场破防,连连朝天佑帝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都是奴婢,是奴婢,不关宸妃娘娘的事!” 天佑帝面色阴沉,即便已怀疑宸妃,但此刻还是怒火攻心,喝问:“宸妃!小七都说得这样清楚了,你还要抵赖吗?还是要朕将老三喊来问问?” 宸妃先是沉默,忽而又呵呵笑了起来:“呵呵呵呵,陛下不必喊涵儿过来。臣妾承认,闫衡玉的心上人就是臣妾!”她抬头,一张病白的脸我见犹怜:“不,应该说我们两情相悦!” 她用最柔弱的语气,说出最扎人心的话。 第101章 第 101 章 眼见着寝殿里的气愤不对, 冯禄忙将屋子里的人都遣了出去,他和赵砚还有几个暗卫也只敢待在外间等候。 内殿之中,只剩天佑帝和宸妃二人。 天佑帝冷脸:“既是两情相悦, 当初为何要入宫?” 宸妃讥讽:“难道不是陛下要我入宫?”她竟是连臣妾都不肯自称了。 天佑帝恼怒:“朕何时说过要你入宫?” 宸妃冷笑:“陛下当年下旨玉京所有官员适龄女儿都要参选,又特意将我父亲喊了去, 提及我, 不就是要我入宫?” 当年陛下推行汉制,她的父亲是翰林出身,自然是首当其冲要推出去的官员。陛下主动提了, 她若不入宫,卢家不是等着被猜忌, 被降罪吗? “朕不是强人所难之人!”天佑帝面色黑沉:“说到底, 不过是贪心不足, 妄图复辟前朝!” 他自认不是暴虐弑杀死性子,前朝遗留的旧臣, 他虽有忌惮, 但俱都优待。 “复辟前朝?” 宸妃冷笑连连, 病弱的面容显出另一种雍容之态:“这天下本就是闫家的江山, 若不是你这个乱臣贼子,本宫合该入主东宫,母仪天下!” “乱臣贼子?”天佑帝都被气笑了,他咬牙切齿:“你凭什么认为没有朕这个乱臣贼子, 闫衡玉那个愚孝的蠢货就能登基称帝?” 听他提及闫衡玉, 宸妃心如刀绞, 浑身颤抖:“就凭他是大聿正统, 崇明帝之孙!”她边咳边讥讽道:“你连他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你当我身体为何突然病弱, 同你这等蛮夷躺在一张榻上,我都觉得恶心!” “好好好!”天佑帝气得头顶冒烟,大喊一声:“冯禄!” 冯禄浑身一颤,在赵砚的目送中,赶紧滚到了天佑帝面前。 天佑帝恶狠狠道:“传朕旨意,宸妃勾结乱党,罪不容诛。死后不入皇陵,将她和那反贼挂在一处,曝尸城楼!” 宸妃丝毫不在意,神情从容又淡定,似乎是终于得偿所愿。 这种表情叫天佑帝觉得耻辱。 他来回踱了两步,继续道:“还有卢国公,对还有卢家全族,全部抄斩!” 这次宸妃果然变了脸色。 天佑帝顿觉畅快,又道:“还有三皇子……”他看向宸妃,“你说说,老三是不是你和那反贼所生的孽障?” 宸妃捂着胸口,忽而又朝着他笑起来:“你猜?”尾音上挑,透着十足的挑衅。 听得外室的赵砚和几个暗卫都心肝颤:宸妃这是破罐子破摔,彻底不想活了吧!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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