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抓挠得鲜血淋漓。 至少在他目所及处,并没有出现福斯的身影。 为了能让阿密的行动万无一失、也是要确保奥利弗这次插翅难逃,他勉强压下被对方打断与极具冒犯性的那句“闭嘴”而掀起的怒火,似笑非笑道:“是吗?看在我们流淌着同样的血液的份上,我就回答你几个问题吧。“ 奥利弗眼帘微垂:“关闭城墙,切断内城与外城的联系——这是你出于本心做出的决定吗?“ 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可笑的疑问,卡麦伦既觉得有些荒唐滑稽,又有些好奇他究竟想做什么。 于是满不在乎道:“是。” 奥利弗神色平静地又问:“那出动军队镇压外城平民的决定,也是你出于本心所做的吗?“ “是。”再次爽快承认后,卡麦伦不禁嗤笑出声,注视着奥利弗的眼神,就像是注视着一个胡言乱语的疯子:“真是不可思议,你是要为那些卑/贱的平民质问我什么吗?嗯?身为公爵的你,竟然要为了一群平民来质问一位国王的决定?“ 奥利弗并没有理睬他的嘲弄,继续追问道:“为什么?“ “该死的东西,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这些?“ 卡麦伦烦躁地拧起了眉,露出了嫌恶厌烦的表情。 然而下一刻,一缕极轻极淡的金雾落在他的身上后,他的嘴唇就做出了违背他意愿的决定。 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嘴唇滑稽地张合着,不受控制地说出了真心话:“那群散布瘟疫的贱/民要是再在外城待下去,我就要错过秋狩———" “好了,够了。” 奥利弗轻叹了口气,目光彻底从卡麦伦身上移开,线条漂亮的玫瑰色唇瓣轻颤着,说出的却是让国王暴跳如雷的刻薄话:“没想到你用了那么肮脏恶毒的手段窃取,不,是抢夺了想要的一切后,却从未想过珍惜它,只是粗暴无比地在上面留下了你卑劣的印痕。” 他冷冷道:“你不配污蔑王国的臣民为贱/民,卡麦伦,别忘了你只是个不折不扣的窃贼,一个弑父弑兄的暴/徒,一个玷污了王室血统的卑鄙罪犯。” 在送走以老国王为首的、于那场血流成河的政/变中罹难的灵魂后,他自以为便能以相对公正的目光,看待卡麦伦了。 一旦牵扯到政治与庞大利益,事情就不存在真正的黑白与对错——哪怕是那场政/变中身陨的落败者,譬如向来穷奢极欲的老国王,也称不上是真正无辜的存在。 作为曾经深受父亲疼爱的儿子,他送走了老国王的灵魂,令对方得以彻底的安息,是回报这份父爱。 如果卡麦伦上任后能做到励精勉治,勤政爱民——哪怕由于能力有限而做不到这些、却至少能为平民或奴隶的利益稍微考虑一些,对他们存在那么一丁点的怜悯的话,他对抗王都的心或许都不会那么坚定。 刚才的三个问题,是他给卡麦伦的最后三次机会。 只要卡麦伦的答案能展示出一星半点的人性,或者是受到权贵们的逼迫,他都.... 奥利弗闭了闭眼。 ......他都不会这样怒不可遏。 “奥利。“ 时时刻刻关注着小伴倡的心情的神祇,难掩担忧地唤了声他的名字,努力安慰道:“不要,难过。” 祂认真征询道:“现在杀死卡麦伦,可以吗?“ 奥利弗轻笑了声:“不,再等一等。” 当他再睁开眼时,目光已经不再在卡麦伦身上了。 他就像忽视一团空气一样,彻底无视了卡麦伦,将视线放在了国王身后那群神情各异的人身上。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这位拥有美丽得犹如真正的天使,令观者心醉神迷的容貌的公爵,忽然向他们粲然一笑,然后说道:“我给过你们的陛下机会了。现在,轮到你们做最后的决定了。” 机会? 人们面露茫然。 什么机会? 他们呆呆地听着这位嗓音无比悦耳、就如那漂亮得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样貌般蛊惑人心的公爵,从从容容地说道:“仁爱而伟大的猫猫神将庇护勤劳善良的人,甚至并不在意他们是否为自己的信徒。作为散播祂荣光的使者,我也愿意给出同样的承诺。现在,我将给你们最后一个后悔的机会。” 他以目光梭巡一周,淡淡道:“所有在过去做出过蒙蔽自己良心的抉择的人,只要你们是真心悔悟,想回到曾经的三岔口处、做出更符合本心的抉择的话......那我便愿意接受你们的投降。”" 在他自身似乎都自身难保的情况下,除了一句空飘飘的、看似可笑的许诺外,他依然没有展现出“神力”,亦或是甩出更多的筹码去说服那些人——那些原本就是利益既得的人。 他要他们在需要冒生命危险的情况下、做出顺从本心的决定。 而不是做一根顺风倒的墙头草,在许诺更大利益的一方的推涌下,心安理得地随波逐流。 毕竟,不论是迫于自保的无奈,还是当真感到理所当然,从他们真的接受命令、向无辜的平民挥起屠/刀的那—刻起,他就不再在乎他们内心是否有过煎熬和挣扎了。 给那些良知未泯的人最后一个回头的机会,已经是他最后的仁慈:甚至,‘接受投降’,也不代表他们将不受所犯罪恶的惩罚,只是程度轻重的区别而已。 比起施暴者有多少难掩的苦衷,或是有多么悲惨的过往——奥利弗更关心的,永远只是受害者本身该有的模样。 以及他们原本该有的,那或平凡、或灿烂、但多半会是幸福的人生。 第237章 卡麦伦的嘴角抽了抽,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 “我亲爱的兄弟,奥利弗啊。”他盯着胡言乱语的天使公爵,就像看到赤足在大街上癞狂跑着的疯子:“我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会愚蠢狂妄到这种地步——我现在是真想弄清楚了,奥尔伯里也就算了,你究竟是怎样击败格里德那个阴险卑鄙的屠夫,再将他的格雷戈城侵吞下来的?” 然而对于他的讥嘲,奥利弗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是不予理会的态度。 那双被明耀的日光照得湛蓝澄澈的眼眸,始终是温和平静的。 他静静地凝视着神色迥异、但却纹丝未动的众人,半晌微微一笑,提醒道:“我的耐心有限。” —这位拥有尊贵血统与惊人美貌的公爵,显然是疯了。 大多数人尽管保持着缄默,但他们那因傲慢而微微扬起的下颌、眼底的怜悯与轻蔑、还有坚定不移地簇拥在国王那华美披风后的身姿,都彰显了他们这时的态度。 只有内特惊愕地发现,他最好的朋友、也是他在这支出身具都尊贵的骑士队列里最亲近的同伴肯拜什,竟然真的受到了蛊惑! 哪怕在这种两人并肩而立的情况下,他只能看到对方的侧脸——但不论是那咬紧了内里的牙关仍颤抖着的唇,还是紧紧攥成拳、手背上浮现青筋的手,又或者是难掩焦躁地做着微小挪动的皮靴间。 这都清清楚楚地昭示着,他居然真想要响应那个连自己都必死无疑的公爵的召唤! “肯拜什,你绝对是疯了!“ 察觉到这令他难以置信的一点后,内特赶在肯拜什的克制力溃散前,死死地捉住了他的剑柄。 幸好两人离队列还有些距离,而且这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远处的公爵身上,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不起眼的墙根角落。 他将声音奋力压低,头上却急得冷汗都要出来了,语句也乱了秩序:“你疯了,别想了!刚刚都没有去做,为什么要现在去求死?!别蠢了,我可请你行行好吧,想想你的母亲,噢天哪,真不敢相信她要是看见你这样做的话,该有多么心碎!“ 只是刚刚仍精神萎靡地点着头,选择听从他的劝告、放弃与长官进行徒劳无功的辩论的念头的肯拜什,这次的态度却无比坚定。 他那平平无奇的淡褐色眼睛里,这时却因为洒进了一片明亮的阳光,像是转换成了暗金色。 “不,内特。“ 他的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坚定:“很感谢你一直维护我,帮助我。我也非常清楚,你是为了我好才这样说。” 他深吸口气,眼底流露出─抹释然:“但我这次一定要去。” 内特怔怔地被他拨开了手,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甚至...这时的好友身上,似乎还掺杂了一点喜悦? 他愣愣地重复着:“你一定要去?别傻了!那个公爵——恐怕陛下不愿意留下残暴的名号,只将他囚禁起来,虽然失去自由和权势,但一定比现在的我们要好多了。你呢?你去的话,别说去到他身边了,可能才走出几步,就已经被长官下令射死了!“ “我知道,但我一定要去。” 肯拜什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本可以忍耐这一切,可内特,在黑暗中.....我看见那道光了。” 在所有小贵族都因贪生怕死而选择明哲保身,舍弃那基本的一点点良知;在大贵族都继续欢歌盛舞,只担心狩猎与宴会能不能顺利进行;在主宰他生命的将军和陛下,都很自然地将那些走投无路、但一直生长在这座城市、每得到的一枚银币前都先付出了大笔税金的可怜平民称呼为‘暴民’时,他就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中。 疲惫无力的他打破不了黑暗,也无法攀爬上去,尤其身后还带着依靠他生活的羸弱母亲,于是只能逼自己变得麻木,好继续苟且偷生。或许总有一天,他会像他所恐惧而厌烦的那些大贵族一样,成为理所当然地踏在平民的尸骨上跳舞,饮酒作乐的存在。 但他现在却做不到了。 那位拥有最高贵纯净的血统,与最崇高无私的美德——在无数贵族看来,远远比现任国王更加合适戴上那顶璀璨王冠的天使公爵,自己从听到他完完全全地站在平民那一侧,大声地控诉国王的过错的那─刻起,他就知道。 他,不可能再装成瞎子了。 “他们不缺一头牙齿只是普通锋利的猎犬,”做出这个决定后,肯拜什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微笑。他耸了耸肩,就像卸下了一道常年累月地压在心上的、沉甸甸的负担,变得无比轻松愉快,甚至还用好友刚刚来劝说自己的话,反过来劝说他:“反正,没有我去做,也会有无数人求着去做的。” 但那些人的前扑后拥,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不能容许自己继续假装这是一场永夜,然后错过那唯─的光。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那他一定会庇护眼前那位真正拥有无暇美德的、高贵伟大的存在。”肯拜什轻轻地,但也彻底地拨开了内特拽住他剑鞘的手,果断地朝前
相关推荐:
林瑶与她的淫娃朋友们
谁家的Omega医生又A又会撩
死寂的江面有狂风(纯百短篇合集)
〈BL〉《淫魔現在進行式》
唯恐天下不亂
换妻之后迷途
妖宠
然而你却想睡我(H)
爱情公寓同人
一轮孤月(nph,古言,兄妹,绿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