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的勤快,除了2斤多的瓜子略微有点夹生,倒是也没炒糊一点。 蒋东升嗑了一个,尝了尝道:“没事儿,也挺好吃的,在炉子上热一下,第二天跟那些就一个味儿了。” 夏阳一住不住的干了一宿活儿,这会手腕子酸疼,听见蒋东升说也点了点头,“嗯,那就先放在一边吧,咱们去睡会。” 蒋东升对这话满意极了,他就爱听夏阳说“咱们”,多亲啊!立刻颠颠儿的跟着夏阳洗脸刷牙,蹬了鞋钻进了夏阳姥爷准备好的热被窝。夏阳姥爷瞧他们过来,立刻就起身了,老头热地红光满面的,一点睡意也没了,“你们可算停火了,快睡吧,我出去走走。” 蒋东升嘿嘿直笑,这把火还是他烧得哪,看着老头掀开门帘子出去换了夏阳进来,立刻跟夏阳招手儿喊他进来一起睡。 夏阳不理他,脱了衣服自己单独伸了被子躺下,嘟囔道:“还嫌不够热啊……” 蒋东升郁闷了,是有点热,但是跟夏阳睡惯了这么突然一个人还真不太适应。瞅着夏阳半个脑袋都缩进被子里,乖乖巧巧的侧身入睡,也只能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今天晚上夏阳累坏了,他也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夏阳:喂,大晚上的你干啥啊,不要再挤过来了! 蒋东升:这不怪我,你姥爷刚才给我讲了个猴子半夜搬人挪窝儿的故事,我害怕!! 夏阳:……害怕的这么理直气壮? 蒋东升:对!!! 11、独一份 夏阳姥爷出去溜达了半天,他腿上有伤,年纪也大了,冬天修河道的活计便用写宣传语来顶替,村里的土墙上用白石灰粉写着的大字都是出自老爷子的手笔。 曾老爷子为人和气,来建林镇之后行事也低调了许多,除了平日里喜欢摆弄点小玩意儿写点字画,便没有什么了。但即便是这样在村里人看来也是有些古怪的,村里人起初不敢跟老爷子接近,后来老爷子笑呵呵地帮他们写了几年春联,渐渐的才有几户人家来走动了。 老头溜溜达达的走了几圈,把墙上脱落的宣传大字用石灰粉补齐了,自己端详了好一会,这才满意的收手。 村门口来了个卖香油果子的,敲地竹梆子砰砰响,这可是难得遇见的美味,引得几个嘴馋的小孩跟在卖果子的老头后面一路小跑,耸着鼻子使劲闻味道,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曾老爷子也想给夏阳买点,摸了摸身上的口袋,身上只有一角钱,那是留下来买烟抽的。老头叹了口气,自己鼻子也动了动,他家乖外孙身体差,又劳累了一宿,真想买点什么给他补补身体,可物质不允许啊。 老头嘀嘀咕咕念叨了半天,一摇头,背着手又回来了。得,还是去煮几个土豆,热点黄面馍来的实际,填饱肚子要紧呐。 夏阳和蒋东升一觉睡到下午,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又进了蒋东升的被窝。后面那人睡得呼呼的,夏阳费了些力气推开他缠着上来的胳膊,穿衣服起来,他还挂念着那些炒瓜子,想着晚上要做的买卖心跳有些加快。他活了两辈子,做小买卖还是头一回,难免有些紧张。 曾老爷子听见动静掀开门帘进来,瞧见夏阳已经穿妥当了立刻笑道:“正好,刚热好了饭,快来吃点吧。”看了那边睡着的蒋东升,又压低了声音,“东升瞧着是累了,要不让他多睡会儿,你先吃?” 夏阳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从炕上爬下来。他心里有事儿,吃饭也吃不香,胡乱填了两口就去看那些炒好的瓜子了。 瓜子已经被曾老爷子收拾好了,还是放在那个白布口袋里,敞开口放在那儿,喷香。曾老爷子摸了摸下巴,道:“我再去给你借个秤吧?这么些卖起来怕是也麻烦,唔,看电影的地方挺黑,是不是还要拿个煤油灯去好看看称了多少……” 夏阳摇摇头,道:“不用,姥爷你给我拿个茶碗吧。” 曾老爷子有点奇怪,但还是给外孙拿了个平日喝水的茶碗,黄底儿画着仙鹤的一个小茶碗,也是农村常用的那种,边沿上还有两个小豁口。 夏阳把茶碗也放进装瓜子的布口袋里,将口袋扎紧了,心里也略微安定下来。 夏阳姥爷这个村里足有两千多口人,每到看电影的时候全家大人小孩齐上阵,最是热闹。刚到傍晚,东边的场院里便满是些小板凳、小椅子,还有拿着块黄面馍蹲在自己板凳上占领前排位置的皮小子,全村的人都被调动了情绪,喜气洋洋的。 那会儿农村普遍没有电,唯一的乐趣也就是电影队来放电影,虽然看的多是些重复的,但仍让人兴奋不已。 夏阳和蒋东升也早早的来了,他们搬了个高脚凳子,把那口袋瓜子放上去,为了醒目旁边还立了块木板,用白灰粉写了“香瓜子”三个大字。 夏阳站在那里深呼吸好几下,才吆喝一声:“卖——瓜子了啊——” 蒋东升没憋住扑哧一下就乐了,大概是紧张,夏阳最后那个音儿都喊破了,听着怪有意思。夏阳满脸通红,踢了他一脚,又喊了几嗓子。他声音清脆,渐渐的也吸引了一些早来看电影的小青年们。 那时候人们哪里见过卖瓜子的,平日里来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收些破烂玩意儿,用牙膏皮换点泥哨子什么的都算是新奇的了,见到夏阳他们站在那里卖瓜子便凑过来问了几句。 有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最先开了口,她服装整洁,瞧着家里条件不错,“这个瓜子怎么卖呀?” 夏阳拿着茶碗站在那,给她装了满满一茶碗,道:“一角钱一碗,来点儿吧,刚炒的香瓜子,味道很好的!” 周围来的人叽叽喳喳一阵,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沉吟了下,便掏出一角钱来递给夏阳,“给我来一碗。” “好咧!”夏阳收到钱,立刻让那姑娘伸出手,把那碗瓜子倒在她手上,刚好是一小捧的分量。“谢谢惠顾,再来啊!” 周围的人齐刷刷的看着那个扎麻花辫的姑娘手里的瓜子,似乎对于买瓜子这件事很羡慕,那姑娘也很享受被这样的目光注视,得意洋洋的捧着瓜子一路走回去,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开始嗑瓜子了。 有人开了头,后面的人便跟着买了,你一碗我一碗的,闹哄哄的挤在夏阳的小摊前面递过钱来。那时候一角钱不算多也不算少,差不多平日里积攒的零用钱也有这些,有能力的便都买了一碗来尝尝。不一会场院里便有了一些捧着瓜子在吃的人了,有些还把瓜子装在口袋里,慢吞吞的一颗一颗的磕着,与其说他们是在吃东西,更多的是享受别人看过来的羡慕眼光。 嗑着瓜子看电影,这是一件多么时髦的事儿啊! 有来晚的瞧见了,问了同伴哪里来的瓜子,顺着同伴指着的那个小摊位便也过去买了点尝尝鲜。买的人多了,便开始自觉排起队来。再有来的人,也都会往夏阳他们那个小摊子那边凑,好奇的看一眼那边怎么那么多人,干什么呢! 有好事儿的便自发自觉的给夏阳他们做了宣传。一个传一个,知道的也多了,带钱来的大人们便拿出一角两角的给小孩,让他们买一碗解个馋。 这年头买东西都得去供销社买,基本没有碰见在外面卖东西的。因为供销社都是公家订好的死价格,这么多年来大家都是标多少钱就给多少钱,没有砍价这一说,也都默认了夏阳一碗瓜子一毛钱的价格。 人们购买的热情高涨,夏阳把手里的茶碗交给蒋东升,自己在一旁负责收钱。 一碗碗的瓜子卖出去,一张张的钞票进了夏阳手里,大部分人用的都是零星的钞票,倒是省去了找钱的麻烦。 夏阳捏着那一张张飞速递来的钱,心跳地跟打鼓似的,他刚开始还在心里默默算着进账多少钱,后来接钱接到手软了,也来不及算有多少钱了。 电影放映之前大队书记按照惯例开始上前讲话,人们知道这是要开始放电影了,便都回去坐在自家搬来的小板凳上听着,闹哄哄的声音里不乏几声清脆的嗑瓜子声。 夏阳的小摊上冷清下来,终于得了点休息的功夫。蒋东升把茶碗放到装瓜子的口袋里,这么会功夫就已经卖了半口袋了,他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凑在夏阳耳边直乐:“来买的人可真多啊,我手腕都酸了,哎,夏阳卖了多少钱了?” 夏阳把刚才收到的那几张毛票也放进口袋里,嘴角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他抬起眼睛看了蒋东升一眼,“你猜?”说完也不等蒋东升回答,一双眼睛都笑弯了,手捂着的两个棉袄外面的衣袋鼓鼓囊囊的,都快要被撑开了。 这时电影正好开场,闹哄哄的场面像是被定格了似的瞬间安静下来,只听到电影开场传来的悠扬音乐,像是笛子吹的曲子。黑压压的人群看着前面的大银幕,站在后面角落里的蒋东升在看着夏阳。 他看着被大银幕上的光映衬着的夏阳,似乎连平日纤长的睫毛也更显得浓密了,眨动几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蒋东升半垂着眼睛凝视夏阳,从他弯弯的嘴角,又看回那双乌黑漂亮的眼睛,他觉得夏阳眨动着的睫毛像是一把小扇子似的,直忽闪进了自己心窝里。 场院上来看电影的小青年们有谈对象的,更是一晚上买了两三次,笑嘻嘻的凑在一起嗑瓜子聊天,感情都好了不少。夏阳那一口袋瓜子只卖到了上半场便没有了,没买到的人大呼可惜,买到的暗自庆幸,一边享受身边人们艳羡的目光,一边磕着瓜子儿,笑嘻嘻的看着电影。 夏阳的炒瓜子卖完了,便和蒋东升提前收拾东西回家,这会兜里有钱了,脚步也轻快起来。 蒋东升提着那个空了的布口袋,里面装着夏阳姥爷的旧茶碗,跟在夏阳后面一起回去。他心里也高兴,不知道为什么,瞧见夏阳有本事便像是给自己挣了面子似的,说不出的自豪。 两个男孩凯旋归来,夏阳姥爷看到外孙赚地鼓鼓的衣服口袋之后,当真是又惊又喜,忙拿出家里存着的一点嘎石,把煤油灯撤了,换了白而明亮的嘎石灯让夏阳好数钱。 夏阳盘腿坐在炕上,把钱放在姥爷搬来的小桌上,旁边的嘎石灯把屋子里照得亮堂堂的,那些一角两角的钞票摞在一起当真是壮观极了。连蒋东升都跟着眉开眼笑,坐在一边托着下巴瞧夏阳数钱,夏阳算是给了他一个朦胧的启发,这厮在心里埋下了一颗数钞票的心。 唔,最好是以后跟夏阳一起数,还是这样,围坐在热炕头上,放一张小桌儿,两个人在白亮的灯光下体会那种赚钱的乐趣。蒋东升砸吧了下嘴,想象着多年后的那一天,心里真是美极了。 “四十九元五角。”夏阳仔细地数一遍,嘴角忍不住往上扬。除去买葵花籽的十元钱,铁砂和盐用掉的三角钱,再就是姥爷家里的那些不费钱的柴火和锅灶,净赚三十九元两角钱,当真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曾老爷子也乐得合不拢嘴,直搓着下巴一叠声的夸夏阳厉害,“这可比油井架那边工人们一个月的工资还多哟,不得了,不得了!” “我跟电影队的人打听好了,他们后天就去油井架那边放电影,而且是连着放两天。我们明天再去供销社一趟,看看有没有卖生葵花籽的,多收一点……”夏阳兴致勃勃的说着,忽然觉得旁边蒋东升看过来的目光有些直愣愣的,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桌上的那些钱,试着把钱推给蒋东升,疑惑道,“给……你是不是也想数一遍?” 蒋东升咳了一声,胡乱说了声是,低头数钱去了。他见过的钱比这些零碎票子多,往年压岁钱也远不止这些,但是心里隐隐觉得不能告诉夏阳,他是瞧着他想歪了。蒋东升捏着手里那几张皱巴巴的毛票,心里跟长草了似的,他想,假如夏阳有个妹妹就好了,最好跟夏阳一样俊俏的模样,一样喜欢瞪人,一样笑起来跟猫儿似的招人喜欢…… 手上数钱的动作慢了几分,蒋东升吁了口气,把手中的钞票甩了两下啪啪作响。他眼睛也跟着笑得眯缝起来,是了,即便是跟夏阳一样的好模样,但这世界上哪儿还有像他家夏阳这么有本事的?独一份儿! 作者有话要说: “往下伺候”篇: 夏阳:看在你今天这么辛苦的份儿上,我给你挠挠。 蒋东升(爽的抖耳朵):唔……嗯啊……对,就是那儿,再往下点…… 夏阳(啄):泥垢了!! 12、小馄饨 夏阳和蒋东升再去了一趟供销社,这次进去的时候比上次要麻烦些,供销社新来了一批衣服料子,大姑娘小媳妇闹哄哄地挤在里面,跟不要钱似的抢。 有个带着姑娘来的中年女人,抢到了一匹咔叽布,立刻喜气洋洋地把这布料往自己闺女身上比划,连声夸着不错。姑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年头能做件新衣服就是最值得高兴的事儿了。 夏阳一看这阵仗,立刻就退出来了,想了想,先带着蒋东升一起去找了之前卖葵花籽儿的老太太,把白布口袋还给她。 蒋东升跟在后面笑道:“说不定她家还有瓜子呢!” “不能吧,一家就那么点自留地,都留着种粮食了,她家能有这么多已经很难得了……”夏阳眉头皱了皱,很快就放弃了。“到时候再问问,也许有认识的人也种了。” 夏阳一进门就碰到了那个老太太,老人瞧见他们立刻就一把抓住了,“哎哟,我可把你们盼来了!白蕊啊,白蕊……快来快来,就是他们几个之前买了我的葵花籽!” 夏阳吓了一跳,看着老太太扯着嗓子喊,一时都愣住了,“大娘,怎么了?我上次的钱给够了吧?” 老太太忙点头,“够了,够了,正好十块钱呢!”十块钱,一笔不小的款子啦! “那您这是……” 屋门啪的一下推开了,一个长相俏丽的姑娘急急火火地就走出来,“哪儿呢?顾大娘你帮我抓住了,别让他们跑了呀!” 等她走过来,夏阳才发现这真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哪怕是埋藏在一身灰扑扑破旧的宽大棉衣下,也挡不住那样青春逼人的气息,一双杏眼乌黑发亮,嘴上没出声先见了几分笑,很是讨喜。 那姑娘也在打量夏阳,她看了看夏阳又看了蒋东升,最后还是把目光放在了夏阳身上,笑道:“没想到买葵花籽的人是你呀,我还以为顾大娘骗人呢!小妹妹,我叫顾白蕊,上次听顾大娘说你还要再买葵花……” 夏阳脸色发黑,他最听不得别人这么说,当下打断了她,“我是男的。” 顾白蕊愣了下,盯着夏阳的脸看了好一会,这年头无论男女老幼的都穿的差不多,颜色样式压根儿就没有,女孩子剪短了头发压根就分不出性别。她刚才瞧着夏阳模样白净漂亮,只当也是个剪短了头发的女孩儿呢! “真是对不住,我刚才没看出来……”顾白蕊真心实意的道歉,可脸上还是带了点可惜的神情。 顾老太太耳朵不太好使,这会儿终于听明白怎么回事了,她惊讶的松开夏阳的手,顺着顾白蕊的视线也跟着再仔细打量了一回,“什么,小夏你原来是个男娃子啊?”老太太一贯的耿直,不等夏阳说话又真心实意的叹了一句,“长得这样好看,真是可惜了!” 夏阳听见后面这句心里恨不得呕出一口血来,闷闷的看了顾白蕊一眼,好歹还是记起了正事儿,“我是还要收葵花籽,你还有吗?如果粒大又好,我就都要了。” 顾白蕊眼神一下就亮了,忙道:“有有有,我的就存在顾大娘家里,我带你去看!” 顾白蕊的葵花籽比顾大娘的要多的多,满满当当的在后面的小屋里堆了小半个房间,看的夏阳都惊讶起来。随意挑出一盘葵花,从上面掰下一个籽儿嗑开,里面的种粒饱满,嚼着很香。 “怎么样?收吗?”顾白蕊有些紧张,手上拿着两个空了的口袋攥着,语调里都有些干巴。“我可以给你们便宜点,去年供销社收是两角钱,你给我一角五就行,真的,不多要……” 顾大娘也在一边劝着,“小夏啊,如果你们要的话,就要白蕊这孩子的吧,她的这份儿可是最好的!要不是开春的时候说今年年底上头会收,咱们也不舍得种这么些啦!谁知道供销社就不要了哪,唉……” 老太太絮絮叨叨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中间贯穿了顾白蕊不少的心酸事儿。 年初的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说是供销社今年还收葵花籽,不仅能卖两角钱的价,还能换不少油回来吃呢!顾白蕊听了消息,立刻就和顾大娘说了,两个人欢欢喜喜的把那点自留地都种上了葵花。 也该着她们运气好,大队里运氨水的大塑料桶翻了,正好淌了顾大娘家一院子,运氨水的人偷懒受不了那个气味,拖沓了好半天才收拾,倒是把顾大娘门前的那片地浇灌的肥沃。 顾白蕊不仅是个漂亮的姑娘,还肯出力气,她连夜和顾大娘一起在院子里也点上葵花籽,几场雨下来绿油油的葵花苗窜地老高!顾白蕊忙完集体的活,就回来照顾这一院子的葵花,等收的时候真是一个个跟金色的小磨盘似的喜人啊!可丰收了,也一直没等到供销社收购的消息,直等到寒冬腊月还是没有一丝信儿,顾白蕊心寒,顾大娘更是心疼! 顾大娘每天得空就垫着小脚去一趟供销社,打问一下,也正是她不死心的去打听收购消息,才遇到了夏阳。 “白蕊这孩子命苦,她家从小拿着她当男孩使唤……家里三个光棍哥哥没娶媳妇,本来还想着能赚点彩礼钱,可没想到人家不收。”顾大娘愁得不行,哀求夏阳道:“小夏啊,你就帮帮忙,白蕊要是不能弄点钱回去,她爸怕是要拿她给她哥换媳妇啦,唉,做孽哟。” 顾白蕊咬着嘴唇看着夏阳,满眼的期盼。 夏阳看了看那些葵花,点头道:“行,我都要了,就是还得麻烦你们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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