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咱们俩都是勉强混了个大专文凭的,总不能自己扑腾着翅膀都飞不起来,非要下个蛋,指望那蛋自己孵出个凤凰来吧?” 这话虽然糙了点,但理不糙。 所以,当我物理考了三十五分,老师一个电话把我妈叫到学校时,我妈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把抓住我爸的手臂:“老公,你快看!两位数!咱们家念念的物理居然能考到两位数!想当年,咱俩一个五分,一个八分,简直是物理界的卧龙凤雏啊!” 物理老师的脸当场就绿了,他扶着额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崩塌:“我就说看你们二位怎么这么眼熟呢……” 好吧,难怪有种故人重逢的亲切感,原来是故人之子。 因此,当陆家夫妇拿着那份白纸黑字的亲子鉴定报告找上门时,我们一家三口异口同声,态度出奇地一致:“搞错了,绝对是哪里搞错了。” 我们这一家子,连废柴都废得如此整齐划一,默契十足。 那陆家夫妇,可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新闻头版头条的大人物,这种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物,怎么可能跟我这种学渣有半点血缘关系? 然而,再次鉴定的结果,依旧是无情地宣告:当年确实是抱错了。 苏爸苏妈的世界观瞬间崩塌了。苏妈小心翼翼,带着一丝试探地问:“那个……我就是弱弱地问一句,我们的亲生女儿,你们教起来……是不是特别吃力?” 吃力—— 吃力个鬼! 那个被他们养了十七年的假千金陆清羽,优秀到让我苏爸苏妈连开口把她要回来的勇气都没有。 苏爸抱着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念念啊,我早就看出来了,这世上只有你跟我们蠢得这么心有灵犀,咱们才应该是命中注定的一家人啊!” 苏妈也在一旁抹着眼泪,满脸的后怕与庆幸:“我的老天爷,我刚打听了一下,陆清羽一节钢琴课,光是请老师从奥地利飞过来的头等舱机票和各种杂七杂八的开销,就够我们家半年的生活费了。这还不算课时费。” 我反过来安慰他们:“你看,这么想是不是就平衡了?虽然你们失去了一个便宜又好养活的女儿,但你们的亲生女儿,你们也确实养不起。” 好在他们俩都是乐天派,得过且过的性子。 我前脚刚踏出家门,他们后脚就请了年假,直奔西藏去了,美其名曰:“总算能体验一把什么叫错峰出游的快乐了!” 得,我的担心纯属多余。 我们这边适应得相当良好,但陆清羽那边,显然是压力山大。 她见到我的第一眼,眼眶就红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妹妹,真的对不起,是我霸占了本该属于你的位置,让你在外面吃了那么多的苦。我……我还是走吧,回到我应该待的地方去,吃糠咽菜才是我本来的生活。” 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污蔑! “虽然我们家不富裕,但我爸妈但凡有点钱,都给我‘炫’进嘴里了,我们家虽然穷,但绝对没到吃糠咽菜的地步。”我义正言辞地反驳。 最后,还是我那位商界巨鳄,身价不知多少个零的亲爹陆振一锤定音:“高中是人生的关键时期,我已经和苏家商量好了,一切等高考结束再说。现在,你们两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 我听得心里一阵发虚,无助地望向天花板。 不过,好在,陆家是真有钱啊! 以前只能在时尚杂志上舔屏的奢侈品牌,现在竟然会派专人把当季所有的新品都送到家里,任由我们挑选。 我那雍容华贵的亲妈林婉,满眼都是宠溺:“我就喜欢女孩子家打扮得漂漂亮亮、鲜鲜亮亮的,偏偏你姐姐,总喜欢穿那些深色系的衣服。” 陆清羽立刻亲昵地抱住林婉的胳膊撒娇:“哎呀,妈,您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太张扬。” 晚上,我正瘫在柔软的沙发上,全神贯注地打着游戏,她又拿着一张什么音乐会的邀请函,在我爸面前撒娇,并且再次用那种挑衅的眼神看向我时,我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她……好像是在刻意向我炫耀她跟爸妈的关系有多亲密? 但这事儿,能有我被对面打野连续抓死三次来得重要? 我忍无可忍,终于对着那个半天都不来上路支援的打野火力全开,在语音里咆哮:“打野你是去野区采蘑菇了吗?还是迷路了找不到家了?” 她的身体僵硬了一瞬,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得体的模样:“念念,过两天姐姐要去维也纳金色大厅表演钢琴独奏,你一定要来看哦。” 来,必须来!这种好事怎么能错过? 陆清羽的各种花式表演,在接连不断地打在我这团棉花上之后,她总算是领悟了一个道理。 我这个人,属于你戳一下,我才懒洋洋地动一下的类型。 想通过那些旁敲侧击的手段让我嫉妒、吃醋,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但人家毕竟是从小接受精英教育长大的,脑子转得比谁都快。 既然在家里收拾不了我,那就果断转移战场。 于是,在高二开学前夕,我那美丽又优雅的姐姐,向爸妈提出了一个“充满善意”的建议:“爸妈,普通班和我们精英班的师资力量差距还是太大了。为了念念的未来着想,我建议还是把念念转到我们班来吧?这样我也能随时随地照顾她,帮她补习功课,不是吗?” 我当时还傻乎乎地觉得,陆家人虽然有钱,但脑子好像不太灵光。 他们怎么就不明白,像我们这种脑回路清奇的学生,只有同样不走寻常路的普通老师才能驾驭。 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 开学第一天,数学老师拿着一张试卷走进教室,意气风发地说道:“这是开学摸底考的卷子,选择题和填空题基本都是送分题,我就不讲了。后面的大题,前三道属于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的类型。最后一道压轴题,有哪位同学想不出三种以上解题思路的,举手我看一下。” 我绝望地趴在桌子上,目光呆滞地盯着我那张色彩斑斓、万紫千红的试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我该怎么优雅而不失礼貌地告诉老师,除了选择题前三道我是蒙对外,剩下的题目,我连题目都看不太懂? “很好,既然大家都会了,那我们今天就开始讲新课。如果还有什么细节不懂的,可以私下里问问同桌。”老师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机械地转过头,看着我同桌试卷上那个鲜红刺眼的一百五十分,忍不住把白眼翻到了天灵盖上。 这是人? 这是人类能考出来的分数?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没关系,他可能是个偏科的怪物。 毕竟,我虽然其他科目都不及格,但因为从小酷爱看各种网络小说,我的语文成绩还是能稳定在九十分以上的。 但是,谁能来告诉我,为什么发下物理试卷的时候,他的物理也考了满分? 物理这门学科的试卷,在设计的时候,根本就没打算让任何一个正常人拿到满分吧?! 偏偏这时候,陆清羽还要特意走过来,往我心上扎一刀:“听说家里为了把你塞进精英班,给学校捐了一整栋实验楼?你就用这个成绩来回报爸妈的苦心吗?”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夺少? 她刚刚说夺少? 一栋楼?还是带八个零的那种? 这笔钱,我亲爱的爹地妈咪,为什么不选择直接打到我的卡里给我花呢? 我正沉浸在与巨款失之交臂的痛苦中,我那不仅变态嘴巴还毒的同桌悠悠地开口了:“她这个成绩,就算是把整个学校买下来,也照样没救。” 陆清羽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仿佛圣母降临:“顾屿,你不可以这样打击我妹妹学习的积极性。她只是暂时还没开窍,等她开窍了,很快就会追上来的。” “她这个水平,”顾屿冷漠地瞥了我一眼,“除非回炉重造,从初一开始重新学。” 扎心了,老铁,太扎心了。 晚上回家,我生无可恋地瘫在沙发上,像一条被抽掉了脊梁骨的咸鱼:“老爸,能不能……把我转回原来的十八班?” 老爸的视线依旧黏在笔记本电脑的K线图上:“念念不喜欢精英班?” 我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老爸的语气充满了松弛感,仿佛在谈论今天晚饭吃什么:“虽然一个亿的实验楼已经捐出去了,但只要我们家念念不开心,那咱们就转回去。” 我默默地伸出手指头开始计算。 个、十、百、千、万、十万……亿! ……来都来了。 哪有再回去的道理! 我严重怀疑,我这个奸商老爹早就看穿了我从小就贪财的本质! 呜呜呜……我的一个亿! 我在我的“沙雕姐妹欢乐多”群里艾特了所有人: 虽然我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豪门千金。 但因为我时不时就给她们投喂各种礼物和糕点,还偷拍我那位艺术家姐姐在舞台上发光的照片给她们舔屏,所以我们的革命友谊依旧坚不可摧。 …… 我就知道,问她们等于白问。 我捧着新鲜出炉,还冒着热气的二十五分物理试卷,哭唧唧地凑到顾屿面前:“你看,咱们俩是同桌对吧。你考一百五,我考二十五,咱俩一平均,才一百分,连优秀都算不上,这多拖你后腿啊。” 顾屿的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他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精准避开所有正确答案,考出二十五分的?用脚蒙的吗?” 他还敢瞧不起我? “我爸当年考五分,我妈考八分,我已经是我们家基因突变的优秀产物了!”我理直气壮。 顾屿深吸一口气,像是认命了一般,一把夺过我的试卷:“苏念,你初中物理到底考多少分?” 我初中物理成绩还是可以的好吧! 勉强能混个四十大关呢。 顾屿彻底破防了:“所以,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一个艺术生的脑子,非要选择理科的?” 这我就有话说了。 “我爸妈说的,学理科显得人聪明。” 顾屿最终还是认命了,他从书包里翻出一本崭新的初中物理课本,然而,讲了不到十分钟,他额角的青筋就暴起了一次。 唉,说好的高冷学霸呢? 怎么还自带两副面孔,说变脸就变脸? 顾屿实在太凶,我只好把目标转向他旁边的,常年处于睡眠状态的江驰:“江驰同学,老师说我是倒数第二,那你是不是就是倒数第一啊?你别睡了,起来跟我聊聊天呗,你天天这么睡,不觉得无聊吗?” 顾屿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我觉得我跟满分变态除了学习之外,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只有倒数第一,才能深刻理解我这种倒数第二的痛苦。 江驰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姿势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哦,我没去考试。” 我立刻感觉找到了知音,疯狂点头:“原来你们精英班的学生也会害怕考试啊!你不知道,我以前在十八班的时候,一到月考就假装肚子疼,成功逃了好几次呢。” 江驰被我逗乐了,笑眯眯地说:“哦,我不用考。” “我懂,我懂的,”我表示深刻的理解,“反正考了也是交白卷,还不如不去考,这样面子上还能好看些。” 江驰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慈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那个,我保送了。” 旁边的顾屿发出一声冷冷的嗤笑:“你俩确实可以好好玩,再过两年,江驰考上了清华,你烤上了地瓜,你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保送你个大头鬼! 我跟你们这群凡尔赛的装货拼了! 当然,看他们不爽的,不止我一个人。 那天放学,因为陆清羽又在背后耍小阴招,故意让司机不等我就开车走了。 所以我只能慢悠悠地晃荡着往家走,结果恰好在路过一个偏僻的小巷口时,看到顾屿被一群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黄毛混混给堵住了。 “妄哥,就是他!嫂子最近天天往七中跑,就是为了来看他打篮球!”一个小弟指着顾屿说。 “敢跟我们妄哥抢女人,胆子不小啊,兄弟们,削他!” 那个被称为“妄哥”的黄毛,吊儿郎当地走上前,用手拍了拍顾屿清秀的脸:“哥们儿,你挺狂啊!” 顾屿活像一个古代被恶霸当街调戏的良家少女,紧紧抿着嘴唇,倔强地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不知为何,我的脑海中突然就浮现出了姐妹们说的那句话:“年级第一虽然不是我的,但年级第一的人,是我的。” 我默默地从书包侧袋里,掏出了苏妈强行塞给我的,那个号称能把十里八乡的狗都给招来的高分贝报警器。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划破了巷口的宁静,那群黄毛显然被吓了一跳:“他妈的,谁报的警?” 然后,他们作鸟兽散,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我走上前,用手指点了点顾屿那件洁白衬衫上的鞋印:“行啊你小子,小小年纪就到处勾三搭四,现在好了,苦主找上门了吧?” 顾屿皱着眉头,一脸的无辜:“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 我咧嘴一笑:“让你天天嘴巴那么毒,遭报应了吧,该!还能走吗?” 顾屿勉强站直身体,但刚迈出一步,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好吧,原来还是个筋骨松软的小白脸。 看在他为了我的物理和数学愁得快要头秃的份上,我只好大发慈悲地搀扶着他,把他送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司机是个健谈的大叔,从后视镜里打量着我们:“哟,七中的小朋友现在都开始早恋啦?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尖子生每天只知道学习呢。” 顾屿抿着嘴唇看了我一眼,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不是吧哥们,你那毒舌的劲儿呢?被那群黄毛打傻了? “大叔,您误会了,这是我同桌,他受伤了,我送他回家。”我赶紧解释。 出租车司机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没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把车里的音乐,换成了经典老歌《同桌的你》。 我懒得再听他脑补,戴上耳机开始听英语听力。 我们的英语老师,人称“灭绝师太”,已经放话了,明天早上的单词听写,谁要是再错三个以上,就罚抄二十遍。 为什么顾屿只需要随便看几眼就能全部默写出来? 为什么江驰可以直接免考? 这世间的可怜人,唯有我一个。 我好恨! 但第二天,比听写来得更快的,是一个画着烟熏妆,顶着一头爆炸卷的太妹。 她“啪”的一声,把我昨晚搀扶顾屿上出租车的照片摔在我桌子上,气势汹汹地质问我:“就是你这个丑八怪,跟我抢顾屿?” 顾屿还没到学校。 陆清羽立刻见缝插针地添油加醋:“妹妹,爸妈费了那么大的心血才让你转到精英班,你怎么能谈恋爱,让爸妈为你操心呢?” 那个太妹目测身高至少一米七五,那蒲扇大的手掌看起来比我的脸都要大。 我要是被她扇上几巴掌,估计当场就得变成猪头。 我下意识地用求救的眼神看向了旁边的江驰。 太妹被我的举动气乐了:“行啊你,不仅长得丑,玩得还挺花!这位帅哥,你该不会也跟顾屿一样眼瞎,看上这个丑八怪了吧?” 江驰慢悠悠地从桌洞里掏出一面小镜子,直接怼到那个太妹的眼前:“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你哪来的自信好意思骂别人丑的?还有,我们一班什么时候变成菜市场了?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我提醒你一下,我们学校的保卫科每十分钟就会巡逻一次,你要是不想被抓去教导处喝茶,就赶紧走。” 太妹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还是灰溜溜地走了。 我激动得两眼放光:“江驰,你好厉害!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学校保卫科十分钟就巡逻一次?” 江驰嫌弃地瞥了我一眼,弯腰捡起地上那张照片,端详了半天,才抬头看我。 “你……” 我立刻摆手,疯狂澄清:“打住!打住!我发誓,虽然我昨晚英勇神武地救了顾屿,但我对他绝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我话音刚落,顾屿就踩着上课铃声走进了教室。 我立马像只可怜的小狗一样凑了上去:“顾屿,看在我救了你一命,还因为你差点被太妹暴揍的份上,快把你我的物理试卷换一下。” “就算你不交作业,‘物理鬼见愁’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我就不一样了,她绝对会罚我站一整节课,然后再抄十遍试卷的!” 顾屿的表情看起来还有点没睡醒,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委屈和控诉:“所以,你对我好,就是为了让我帮你写作业?” 如果不是“鬼见愁”已经拿着三角尺走上了讲台,我真想摸摸他的额头,看看他是不是被那群黄毛打傻了。 我理所当然地从他手里拿过那张写得满满当当的物理试卷,并把我的空白卷子塞给他:“不然呢?” 放着一个现成的学霸同桌,不好好利用,那岂不是暴殄天物? 我虽然脑子笨,但我可一点都不蠢。自从那次“英雄救美”之后,我和顾屿、江驰的关系似乎发生了一些奇妙的变化。 比如这天,我趁着课间操的时间,偷偷溜到教职工楼前喂小野猫,结果恰好被正在巡查的纪律委员抓了个正着。 他明明长得那么帅,笑起来那么好看,可说出来的话却那么冷酷无情:“同学,你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我们班主任对于我们这种差生的纪律问题,向来抓得特别严。 更可怕的是,他是个叫家长的狂魔。 如果是苏爸苏妈来,我倒也无所谓。 但现在是陆家那位在财经频道上侃侃而谈的商业巨霸。 你能想象那样一个大人物,被我们班主任训得像个小学生一样,连头都抬不起来的画面吗?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于是,我眼珠一转,果断签上了顾屿的大名。 上课的时候,班主任果然皱着眉头点名:“顾屿,你要是不想做课间操,可以在教室里休息,但不要到处乱跑,去喂什么小野猫。” 顾屿愣了一下,随即瞥了我一眼。 我立刻从桌洞里掏出我珍藏的猫条,双手奉上,并用手指做了一个跪地求饶的动作。 他抿了抿嘴唇,淡淡地回答:“好的,老师。” 耶! 又过一关。 可惜,我还是高兴得太早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在精英班这个地方,真的是关关难过,关关都过不去。 班主任居然宣布,这周五要开家长会。 我看着月考成绩榜上,我那个明晃晃、红彤彤的倒数第二名。 再看看我那张姹紫嫣红、热闹非凡的试卷,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所以,晚餐的时候,陆清羽又开始她那套梨花带雨的表演:“爸妈,你们还是去给妹妹开家长会吧,我……大不了就去求苏家爸妈来。” “虽然同学们可能会用异样的眼光看我,虽然大家可能都会知道,我其实只是个冒牌货……但我知道,我向来都没有妹妹重要的。” 爸爸点了点桌子,沉声道:“我明天一早有个紧急会议,要去国外出差。” 妈妈则是一脸的左右为难。 我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 “妈,妈,您就去给姐姐开会吧!姐姐现在肯定很难接受身份上的落差,我们作为家人,一定要照顾她那颗脆弱敏感的心灵。” 爸爸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不然,我让我的秘书去给你姐开会?” 姐姐立刻泫然欲泣:“秘书也可以的,爸妈,我最怕的就是给你们造成困扰。” 开什么玩笑。 我那惨不忍睹的成绩,我都不好意思让他们知道。 他们去给我开家长会,难道是什么很光荣、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我立刻摆手:“不必了,不必了!姐姐在这个班待了那么久,班主任早就认识你们了。现在你们要是大大咧咧地去给我开家长会,让姐姐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爸爸欣慰地笑了。 “我们家念念就是大气,不愧是我的女儿。这样吧,爸爸这次出国,给你拍一颗粉钻回来,就当是给你的奖励。” 不愧是身价后面跟着一串零的老爸,出手就是这么阔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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