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主要就是用来支付征地补偿款,以及项目前期筹备所要需要的资金。 久泰集团是个很大的上市公司,比较注意自己的形象的口碑,董力阳支付的这笔资金的规模,完全可以满足这些原地居民的拆迁要求,但现在仍然出现了抗议拆迁的事,董力阳就觉得自己这一次,很有可能是挑错了合作伙伴。 这也是他亲临荣城,向袁文杰施加压力的一大原因,那笔资金被袁文杰以各种借口划入拆迁办的账户后,就失去了下落,其中的猫腻,可想可知。 这种事情董力阳见得多了,他并不关心这笔钱到底是被袁文杰黑了,还是当地的政府截留了,他只求能顺利开工,顺利完成这个项目的开发,而不要因为某些事让久泰集团的声誉和效益受到损失,甚至他宁可多花钱,也不愿意让这些让节外生枝的小事,耽搁了工程的进度。 通过今天这件事,董力阳在心里有些看不起袁文杰,这是个鼠目寸光、拎不清轻重缓急的笨蛋啊,格局太低了,现在房地产行业如此景气,只要能够顺利完成项目的开发,有的是钱等着你去捡,何必在乎眼下的这点小投入呢。 “有袁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董力阳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项目的进度很紧呐,现在资金、人力、物力,已经基本到位,没有到位的,也正在积极往荣城这边调配,我不希望因为某些不必要的小事,影响到了项目的进度” 话点到这个份上,袁文杰岂能不明白董力阳的意思,不过他也确实没有董力阳的那份气魄,他只知道自己吃进肚里的东西,就绝对不能再吐出去。 “董总放心我心里有数,绝对耽搁不了董总的工期。” 董力阳也只能相信袁文杰的这句话了,毕竟袁文杰是南江省有名的衙内,能量不可小觑,他笑道:“只要我们齐心合作,顺利完成这次的项目,我可以保证袁总能赚这个数。”董力阳伸出一只手掌,将五根手指都伸直了。 袁文杰顿时心花怒放,自己这次相当于是一分钱都没出,就白赚了五个亿,这笔生意,做得实在是漂亮啊。不过转眼间,袁文杰又在想,如果加上这次黑掉的补偿款,自己就是赚了七个亿啊,这董力阳的钱,还真是好赚。 “董总,我再敬你一杯”袁文杰喜不自禁,再次举起杯子。 “客气了,客气了,我敬袁总。” 锦绣厅内一团和气,两人都是笑容满脸,可心里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就在董力阳认为袁文杰是个鼠目寸光的白痴同时,袁文杰也用自己的生意经标准,将董力阳划到了傻子之列。 董力阳信奉的是“大投入,大产出”,而袁文杰追求的是“不投入,大产出”。 t1706231537: ===第八十四章 对峙=== 第二天陈龙带着搬家车又去曾毅的诊所,结果半道就回来了。他接到电话,那一片的居民再次发生聚集事件,前方的路已经被封了,上级要求他立刻带人过去处理这件事。 陈龙暗道头疼,自己刚上任,屁股还没坐热,怎么就碰上这倒霉的事呢。他只得再次让搬家公司的人回去,然后自己开车前往事发地点。 二三百号的居民,此刻正聚在一栋老式小楼前,高唱国歌、大声喊着口号,并且扯出横幅声讨黑心开发商。 昨天挑头闹事的老七等人刚被控制,转眼这些居民又聚在了一起,这说明什么说明袁文杰这次实在是把人欺压得太狠了,这些老百姓的要求也并不高,有一个居住的地方,有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袁文杰这种恶劣行径,等于是要逼得这些人家破人散啊。 陈龙到了现场,就始终皱着眉头,他心里很清楚,除非是袁文杰善心大发,提高补偿标准,否则这事很难解决,聚集事件很可能会一而再,再而三爆发。 现场已经有了几名警察在维持秩序了,但明显势单力孤,只是远远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看到陈龙出现,跑过来一位民警,满头冒汗地道:“陈局,这事不好处理啊” 陈龙脸色阴沉,“你是怎么干吃的,为什么这些人会再次聚集” 那位民警很委屈,道:“陈局,这事不能怪我啊居民们听说拆迁办要下达强拆通知书,群情激愤,这才聚集到了一起,我们也是做了很大的工作,才让他们没有上街去堵路,让事情处于一个可以控制的局面。” 陈龙一听就怒了,“造谣的人控制起来没有” 民警脸色有些尴尬,“这个没有。”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对于这种造谣生事、挑唆煽动的坏分子,坚决不能手软,一经发现,就要立刻处理” 民警朝居民聚集的地方使了使眼色,小声说道:“这个消息,是飞龙建设的人说的” 陈龙立刻明白了,敢情这不是造谣,飞龙建设的人既然敢这么说,强拆的事多半是真的了,他的眉头再次深深锁起,这事不好处理了。如果袁文杰不肯退让的话,今天就算能劝散群众,也必将是后患无穷,等事情真的闹大了,警方就很被动了,相当于是被袁文杰给绑架了,到时候不想采取强硬手段,也必须上手段了,否则这事一直闹下去,警方最后要背一个“处置不力”的黑锅。 老式小楼前,居民们正在和飞龙建设的人对峙着。 “就你们那些破破烂烂的楼,连狗都不睡,能给你们补偿就很不错了,还想卖上高价,我看你们是想钱想疯了识相的,赶紧拿钱滚蛋,别等过几天房子自己老塌掉了,可就连这点钱都不值了” “我呸”人群中有人骂了起来,“没人求着你买我们的房子,你们现在就滚吧,我们的房子就是塌了,也不会卖给你们的” “对,我们不卖”人群大喊。 “你们脑子没进水的话,就好好拎拎清楚,这一片肯定是要拆的,今天不拆,明天也要拆。今天你们要是乖乖搬走的话,我们还可以考虑出人出车,免费帮你们搬,要是拖着不搬,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话的,正是前几天被曾毅收拾了的疤脸和黑瘦矮个子,这两人带了一大群壮汉,正虎视眈眈站在居民的对面,一个个手持钢管,目露凶光,这些可都不是什么好货,都是平时打架斗殴的街头,有的甚至还几进宫,要说打架伤人,这些人可都不会手软。 “早点搬家,早点受益,赶紧滚他娘的蛋,才会有出路” “不管搬不搬,这里也要拆,搬得晚了一分钟,就别怪咱们手里的棍子不长眼,到时候打死打残,那都是你们活该” “想清楚啊,强拆那可不是闹着玩滴等强拆通知书下来,你们再聚众闹事,抗拒执法,那就是跟政府的英明决策作对抗,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的,被抓去劳教,或者关进精神病院,那时候后悔可就晚了啊” “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可不要分不清啊,更不要受了某些人的挑唆,中了坏人的奸计,到时候人财两空,你哭都来不及。” 这帮恶霸,也并非全然四肢发达,他们中的人,有的唱黑脸,有的唱红脸,对居民连哄带吓,上演着一出丑陋的双簧戏码。 不过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人群中有人喊道:“我们手续齐全合法,凭什么强拆我们,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我们要去告你们。” 疤脸“呸”地吐掉烟头,伸手凶神恶煞地指着那人,道:“王法昨天闹事的那几个人,现在是什么下场,难道你们不清楚告诉你们,对抗王法,就是这个下场,你们要是再执迷不悟,就跟他们一个下场” “别天真了,小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有钱拿,总好过花钱付医疗费吧” “你们睁眼看看,连警察都站远了不敢过来,识相的,赶紧滚蛋吧” 一群说话的同时,把钢管敲得当当直响,声势骇人。 远处的陈龙可被气坏了,妈的,太嚣张了,要不是上级给老子的命令只是维持秩序,老子早把你们几个小流氓给收拾了。 群众们被的阵势一吓,气势顿时有些不足,有人喊道:“有本事,你们把这栋小楼也拆了。” “呦喝,叫板是吗”疤脸看着被居民围住的那栋老式小楼,道:“实话告诉你们,这栋楼,那也是要拆的,强拆通知书一会就送过来了” 远处陈龙暗道袁文杰真是嚣张,这小楼是原八路军驻荣城办事处的旧址,是文物单位。按照规划,正在筹建的商业广场用地,是不包括这栋小楼的,没想到袁文杰胆大包天,竟然连文物单位也敢拆。 居民们不信,道:“有种你们就拆了这栋楼,这可是文物,是八路军办事处” “文物个屁,在老子眼里,那里就是一栋危房,不拆也会自己塌的”疤脸恶狠狠说到,这些人真是幼稚,以为聚在这个地方,就可以躲过强拆吗,八路军,那都是哪一年的老黄历了 疤脸很清楚,这栋楼肯定是要拆的,因为这栋楼正好位于这一片的中心,如果不拆,不管商业广场怎么做规划,都是不伦不类的,袁文杰早已做通了文物局的关系,这栋楼非拆不可。 等拆了,就说是房子年久失修,周围施工时突然垮塌,反正这栋楼平时也没几个人来参观,非但不能为市里创造效益,每年还要贴钱进去维修,塌也就塌了,谁会来管这种小事呢。 疤脸的话惹怒了一个干部模样的人,那人上前几步,高声喝道:“无法无天我看你们谁敢强拆这里” 这人是这栋小楼管理处的负责人,叫做孟群生,他本以为怎么强拆,也不会拆到自己的头上,但最近两天上级领导频频暗示,让他开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了。刚才疤脸那么一说,孟群生就忍不住站出来呵斥,太胆大妄为了,连革命旧址也敢强拆,眼里还有没有党啊 孟群生每天在这里为前来参观的人讲解革命历史,讲得多了,这栋老楼在他眼里,也就是圣地了。 人群看有人出头,而且还是个国家干部,顿时就有了主心骨,齐齐喊道:“不能拆不能拆”,然后就有人开始高唱国歌,声音威武雄壮,一时间群情激愤。 疤脸恼羞成怒,他有些压不住阵脚了。本来按照计划,是要先拆居民楼,再拆办事处的,现在看情况,只能先拆了这栋小楼了。这里一拆,对于这群屁民的抵抗士气绝对是个很大的打击,有人心中幻想破灭,就肯定会搬走的,只要有人肯搬,那就好办了,剩下的全他娘是钉子户,对付起来就不用再束手束脚了。 “孟群生,你娘的不想干了是吧”疤脸跳脚骂着孟群生,这个顽固不化的王八蛋,竟然连上级的招呼都不听。 孟群生单手叉腰,指着疤脸,“我干不干,那得由组织上说了算,你一个无官无权的流氓,有什么权力对我指手画脚告诉你,只要我还在这里当一天的负责人,你们就别想强拆这里” 孟群生好歹是个国家干部,训斥几个流氓,自然是气势十足,有恃无恐。 人群顿时士气大振,纷纷喊道:“谁要是敢拆一块砖,老子就跟他拼了” “对,拼了” 远处的陈龙暗道不妙,这个孟群生也是个傻货,你这不是火上浇油,激化矛盾吗陈龙朝背后的几位民警使了使眼色,只要情况不对,他就准备出手干预,不能把事情弄大。 疤脸彻底怒了,他今天带这些流氓恶霸过来,就是要给居民们一个下马威,把那些胆小怕事的人,先吓走一部分,眼看有效果了,却被孟群生这么一弄,前功尽弃。疤脸一咬牙,把手里的钢管抓紧几分,看来今天不让这些人见点血,他们就不知道怕字是怎么写的。 “兄弟们,抄家伙” 疤脸的眼睛瞅准了人群里闹得最欢的那几个,准备动手了。 陈龙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手开始朝枪套摸了过去,必须出手了,再不出手,事态就要失控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陈龙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厉喝:“都给我住手” t1706231537: ===第八十五章 回马枪=== 陈龙回头去看,正好看见曾毅,他心道坏了,曾毅还真的跟袁文杰耗上了。他伸手想拦住曾毅,却被曾毅一瞪眼,给吓住了,愣是没敢拦。 曾毅一脸铁青地走到那群恶棍跟前,道:“你们这两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上次的教训,这么快就忘了” 疤脸和黑瘦顿时头疼无比,他们俩在曾毅手里栽过跟头,曾毅这一露面,他们就知道今天怕是什么事也办不成了,“曾大夫,我们这次可是受了拆迁办的指派,前来做强拆的工作,我们是在执行政府的英明决定,请你不要干扰” 曾毅眼皮子夹都没夹对方一眼,道:“是吗强拆通知书呢,拿出来我看看” 疤脸顿时气馁,强拆通知书还没下达呢,是袁文杰让自己这群人先过来,给这些居民一个下马威,“曾大夫,这” “拿不出来就给我滚”曾毅喝到。 疤脸背后的一群恶棍顿时怒了,拿出钢管指着曾毅,“小子,找死是不是,信不信你大爷现在就灭了你” 黑瘦矮个子伸手挡在这群恶棍的前面,对曾毅道:“曾大夫,这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我认得你,但我的这群兄弟可不认识你,一会要是真伤到了你,可就不好看了” 曾毅冷笑一声,“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讲话” 黑瘦矮个被曾毅无视,那张脸顿时一阵红一阵黑,看得出他是极度愤怒,上次他被曾毅打了一顿,是技不如人,可今天自己有这么多的人,怕个,你小子再能打,难道还能放倒我这几十号的人吗 “曾大夫,你可要想清楚,如果没有上面的同意,我们怎么敢如此强拆,真要是把事情闹大了,对你有什么好处”黑瘦矮个恨恨地看着曾毅,目露威胁之意。 “你是在教训我吗”曾毅眉角一抬,双眼阴测测地盯着黑瘦矮个。 黑瘦矮个被曾毅眼中突然冒出的杀气给吓到了,他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几步,才站住脚跟,嘴上兀自强硬道:“我是在提醒你” 眼看气氛不对,疤脸跑出来打着哈哈,道:“曾大夫,这是何必呢,你想怎么样么” 疤脸很清楚,自己这个级别的人,犯不着去得罪曾毅,听说市局大局长杜若,跟曾毅都是称兄道弟,今天真要是闹僵动了手,把火烧到杜大局长那里,自己这几十号人,还真是不够看的。上次在派出所蹲局子的滋味,疤脸是尝够了,简直是不堪回首。 “我刚才没有说清楚吗”曾毅看着疤脸,“拿不出强拆通知书,就给我滚” 疤脸脸上的肉突突跳了两下,他心里也是非常生气,不过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忍了。既然你姓曾的跳出来,愿意当这个路见不平的好汉,那我们就给足你面子,让你出这个风头,但要是我们下次再来拆的时候,你还是这样闹,那就是你姓曾的不厚道在先了。 我还就不信,你姓曾的能整天没事干,二十四小时守在这里吗。 疤脸想到这里,一挥手,道:“兄弟们,今天就给曾大夫个面子,咱们撤” 黑瘦矮个也知道今天是搞不成了,除了曾毅,上次把自己抓起来的那个警察,也在远处虎视眈眈呢,警察能到现场,就说明现在上面的意见不统一,估计还是希望事情能妥善解决,否则这种场面,警察早都躲着不露面了。 不过,黑瘦矮个还是不甘心,他用钢管指着那些居民,道:“别以为躲得过初一,就能躲得过十五,这里是非拆不可。今天老子先给你们做做思想工作,等强拆通知书下来,我们再来做工作,可就不是说说这么简单了” 众恶棍虽然不忿,但看领头的发了话,也只好拖着钢管,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现场。 背后的居民,顿时像打了一场胜仗,齐声欢呼,再次高唱起了国歌。 陈龙此时赶紧上前,拖着曾毅离开了现场,一边道:“你怎么这么冲动呢,这样意气用事,也解决不了问题啊” 曾毅怒道:“碰上了怎能不管,难道就看着那些人用钢管把老百姓砸个血肉横飞” 陈龙知道曾毅的脾气,也不辩驳,道:“最好还是能想个办法,让上面施加压力,除非袁文杰肯退上一步,否则这事无法妥善解决的。” 曾毅也明白这个道理,自己能拦住一次、拦住两次,但绝不可能永远拦着,只要拆迁办下达强拆通知书,那不合法的东西,也会按照合法的程序走,到时候自己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拦得住。陈龙说得对,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让袁文杰退步,让他按照市里的规定进行补偿,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曾毅有些郁闷,方南国这次走的可真不是时候啊,要是他在南江,自己还能为这些居民说几句话,可现在他人不在南江,自己在省里的其他几位重要领导那里,又没有什么影响力,这事很难办啊。 “我会想办法的”曾毅黑着脸道。 陈龙叹了口气,他心里也非常同情这些居民,可跟曾毅一样,他也是有心无力,不知道该怎么去帮,作为专政机构的一份子,他再清楚不过,如果居民聚集的事件再闹下去,就算没有强拆,上面出于维稳的需要,也会采取必要的专政手段。 陈龙道:“现在上面对于是否强拆,还有点犹豫,这事可能会拖个几天吧。” 曾毅点着头,看来自己必须尽快想个办法了。此时他再次感受到一种人微言轻的痛苦,如果没有权力,你就是想做点正确的事,也是这么地难啊。 陈龙又劝曾毅赶紧搬家,不过曾毅是铁了心,不看到这里的事妥善解决,他绝对不搬。 陈龙无奈,看到曾毅离开,他再次返回居民聚集的地方,进行劝散工作,连哄带骗,好容易才把那些聚在一块的居民打发回家。 曾毅想着暂时不会有事了,就去了卫生厅上班,等下班回到诊所门口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天色稍微有点暗。 正要推门进去,前面传来大喊呼喊:“救命啊” 曾毅就看到有一个人远远跑了过来,浑身都是血,身后跟着几位手持钢管的壮汉。 那人跑了几步,突然摔倒在地,身后的壮汉追上来,举起钢管就砸,一边大喝:“叫你狗日的多管闲事老子倒要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打死活该” 劈头盖脸的棍子砸下来,那人发出痛苦哀嚎,但很快声音就弱了下去。 “住手” 曾毅大喝一声,跑了过去,直接一脚,就把其中一个壮汉踹出去好几米远。他已经认出来了,这些手持钢管的家伙,就是中午疤脸带着的那些恶棍。 这回曾毅是真愤怒了,手下毫不留情,他把一个恶棍的胳膊一拽卸掉,然后使劲一个反转,再抖了两下,就算是彻底把这家伙胳膊上的骨头给抖散了,就算是有神仙出手,也不可能再把这家伙的胳膊给拼回去了。 有个恶棍举着钢管要砸过来,曾毅斜身一个横扫,就听“咔嚓”一声,对方仰面飞出去几米,然后倒在地上开始吐血,不用想,都知道肋骨肯定是断了几根。 其他的恶棍一看,知道曾毅厉害,当即架起自己的同伴,“呼拉”一下全散了。 曾毅也不去追赶,他急忙蹲下身子,去看地上那人的伤势,在脸上摸了一把血,他才认出这人是谁,就是中午居民聚集的那栋老楼的负责人孟群生。 翻开眼皮,孟群生已经有些神光涣散了,曾毅赶紧打开自己的药箱,从里面找出一个瓷瓶,倒出几颗红色的药丸,然后掰开孟群生的嘴塞了下去。 过了一小会,就听见孟群生的鼻孔里出了一声气,然后开始急促呼吸,曾毅就知道孟群生的命算是保住了,他又为孟群生匆匆检查了外伤,做了止血处理,然后拨通了120,让医院的救护车赶紧过来。 一个小时后,省人民医院的急救室外,外科大夫向邵海波做着汇报:“病人身上多处骨折,四肢的骨头都被打断了,其中右手的伤最为严重,小臂三处骨折,上臂五处骨折,骨头粉碎得厉害,我看很难恢复了。不过曾专家正在里面尝试手法复位,效果目前还不知道。” 邵海波沉着脸,他也知道这是因为强拆而发生的一起流血事件了,因为隔壁急救室,也送来一位伤势差不多的伤者。 那位大夫接着汇报,“好在生命没有危险,插入内脏的几块骨屑,已经被取出来了。” 过了十几分钟,曾毅从手术室走了出来,看起来有些疲惫,不过目光中依旧充满了愤怒。 “师弟,怎么样了”邵海波急忙上前。 “骨头已经被我归到原位,情况不怎么乐观,估计能恢复个七八成吧”曾毅怎能不愤怒,今天要不是碰上自己,孟群生这条命肯定就交待了,不死即残。 “真是无法无天,很难想象,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邵海波也是大为震惊,相关的细节他已经知道了,就是从送隔壁那位伤者来医院的群众嘴里知道的。 曾毅上午把那伙强拆的流氓赶走之后,周围的居民就慢慢散开回家了,大家正吃晚饭的时间,黑瘦矮个又领着强拆队来了,还带了一台铲车,准备强行拆除那栋老楼,当时孟群生和另外一位工作人员在场。 周围的居民得知消息赶过来帮忙,那伙流氓就扔下铲车跑了,现场只有倒在血泊里的那位工作人员,大家就赶紧把他送进了医院,孟群生则是被曾毅送过来的。 t1706231537: ===第八十六章 告状=== 陈龙匆匆赶到医院,看到曾毅,就急忙问道:“曾毅,你有没有事,我听说你跟那伙恶棍动了手。” 曾毅此时正在气头上,听到陈龙这话,就质问道:“两个国家干部,就差点被打死在街头,你们警察就是这样保一方平安的” 陈龙也是一肚子的火,谁能想到袁文杰的人会如此狡诈,曾毅出面阻拦,他们就很识相地撤退了,等曾毅不在,他们又一个回马枪杀了回来。陈龙接到群众报案赶到现场时,什么都晚了,警察也不是神仙,能提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动手。 “人抓到了没有”曾毅又高声问到。 陈龙听声调,就知道曾毅这回是真生气了,他道:“我们赶到现场时,所有人都跑光了,就剩一台铲车。” 曾毅瞪着眼质问:“跑了就没法抓了吗跑得了和尚,他还跑得了庙吗” 陈龙知道曾毅在气头上,也不争辩,站在一旁不吭声,心里却很是叫屈,就算我明知这件事是袁文杰指使的,但没有上面的命令,我哪敢到飞龙建设去抓人,别说是我,就是杜大局长,也不敢这么做啊 “行了”邵海波出来打圆场,“警察办案那都是有流程的,陈局也有自己的苦衷不是。” 曾毅一拳砸在墙上,不再说话,他也知道这么说陈龙,有些委屈对方,但胸中就是一口气咽下去吐不出来,憋得他难受。 陈龙的心里也不好受,他刚当警察的时候,也是怀着除恶扬善的理想,这么多年过来,虽说他也见多了这种肮脏事,已经有些麻木,但像袁文杰这样嚣张霸道的,也是头一回遇到,先是逼着这一片的居民贱卖房子,再是光天化日之下强拆规划之外的文物单位,两位工作人员还差点被打出人命,如此劣行,简直令人发指。 看曾毅没事,陈龙待了一会就走了,他还得回现场布置警力,出了这档子事,居民的情绪有些激动,再次围在了那栋老楼前,现在天也黑了,如果处置不当的话,很有可能引发大规模的群发事件。 “小毅,晚饭还没吃吧”邵海波过来拍了拍曾毅的肩膀,“伤者现在已无大碍,你也不要在这里站了,跟我回去吃饭吧。” 曾毅胸中有气憋着,怎么可能吃得下,他摆了摆手,道:“师哥你先去吃吧,我不饿,再坐一会。” 邵海波叹了口气,今天这事让他最寒心的地方,是伤者单位的领导,竟然到现在也没一个人出来露面,伤者是为了保护文物单位受的伤,而上级领导却因为害怕袁文杰的权势,选择了避而远之,这种领导、这种表现,实在太让人齿冷了。 曾毅坐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他今天下午也尝试去解决这件事了,但情况很不乐观。南江省的老省长马上要到点退休,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这件事了,再说了,这件事跟袁公平有关,老省长这时候去插手这件事,无异于是挡着别人进步,会被别人所忌讳的。 老省长只想站好最后这班岗,而袁公平则是野心勃勃,最近他接任省长的呼声很高,在省政府那边,几乎已经是他说了算。而在省委这边,因为方南国不在家,大家都有些魂不守舍,谁也不想过多插手这样棘手的事。 半个小时后,楼道里传来嘈杂的声音,然后有苍老的声音在喊:“群生群生你在哪” 曾毅看过去,发现楼梯口走出几个人,扶着一位白发苍苍、脸上长满了老人斑的老人,老人非常焦急,肩头一高一低地往前急走,一边在高声呼喊。曾毅这才发现,老人的半截右腿没了。 “你们找孟群生”曾毅起身问到。 老人便走了过来,一把抓住曾毅的手,“群生在哪,有没有事” “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目前正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曾毅指着旁边的重症监护室,简单讲了两句,问道:“您是他的家人吧” 老人就冲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使劲去推门,曾毅急忙拦住,道:“老人家,请不要这样,里面全是设备,外人是不能进的。” 老人一瞪眼,道:“我是病人的老子,我看自己的儿子,难道也不能进” 曾毅没有生气,他理解老人此刻的心情,解释道:“这是为了病人好,病人的骨头多处骨折,现在刚刚接好,你进去一晃动,或者引起病人激动,就会导致骨头二次错位,那样对病人的恢复不好,很可能会留下终生遗憾。” 老人推病房的手,力气就小了几分,他的右腿没了,对于残疾带来的各种人情冷暖,他最有体会,他绝对不想自己的儿子也跟自己一样留下遗憾。 曾毅又道:“而且病人现在正在昏迷,你进去也说不上话,不如就隔着窗户看一眼吧。你放心,他的生命没有危险。” 医生们听到楼道里的喧哗,也走了出来,听到曾毅的话,就道:“老人家,今天要不是曾专家,你儿子肯定是难逃此劫了。是曾专家打跑流氓,把你儿子从乱棍之下救出来的,也是曾专家把你儿子及时送进医院,要是晚来几分钟,就很难抢救过来了。” 旁边另外一位医生接口道:“伤者的骨头碎得很厉害,要想复位,就要动大手术的,可病人送来的时候失血过多,身体状况根本不能支撑大手术,要不是曾专家用手法复位,你儿子的命就算抢救过来,也会留下重大残疾。” 这位医生可就没有曾毅那么委婉了,直接就说残疾,曾毅只说留下遗憾,是因为他看到孟群生的父亲也身有残疾,所以不忍心再刺痛他,让老人痛上加痛。 送老人来的那几位,都是老楼附近的居民,他们此时也认出了曾毅,道:“孟大叔,上午那些恶棍来的时候,就是这位曾大夫吓跑了他们,算起来,他救了群生两回呢。” 老人一听,有些惭愧,他就朝曾毅鞠了一躬,感激道:“曾大夫,谢谢你了,你是大好人啊,我们群生这次大难不死,全亏你了,刚才我” 曾毅上前扶住老人,心里很不是滋味,道:“老人家的心情,我能理解。” 老人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透过病房门上的窗户往里看了一眼,结果只看到全身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的孟群生,这哪里还是早上出门上班时的那个孟群生啊。 “这帮畜生” 老人一看之下,目眦欲裂,举着拐杖道:“我要去告他们,不把这帮畜生绳之于法,我死不闭眼” 周围的人立刻劝道:“孟大叔,消消气,现在好在群生的命保住了。告状是没有用的,昨天我们也上省政府告状了,可” 老人把拐杖在地上狠狠一跺,“省里没人管,我就去京城,我不信,这天下就没有一个敢于主持正义的青天了” 周围的人都是叹气,上访告状的人是个什么下场,他们也都听说过,官官相护,你到什么地方,怕是都告不赢啊,根本就没人敢管这件事。 老人脸色通红,非常激动,“堂堂的八路军办事处,他们也敢拆,这还是不是我党的天下。豁出去我这条老命,我也要为群生讨回一个公道”说完,他猛烈咳嗽了两声,“电话,给我电话,我现在就要去告他们” 周围的人有电话,也谁也没给,怕老人再乱打电话遭来横祸,那老孟家就算是完了。 老人看没人动,就冲到曾毅面前,“曾大夫,把你的电话,借给我用一下” 曾毅憋一口气,都觉得难受,何况是病人家属,他怕老人再气出个好歹,就拿出自己的电话,递给了老人。 老人气得浑身哆嗦,按了半天,终于按出一个完整的电话号码,然后打了过去。 秦一舟吃过晚饭,正坐在家里的客厅看着电视,电话响了起来,显示是个陌生的号码,他不想接,但稳妥起见,还是拿起来,问了一句,“找谁” “小秦” 秦一舟的身子立刻就站直了,对方开口就叫小秦,显然没有打错电话,敢这么称呼自己的人,能有几个啊,“我是秦一舟,请问您是” 电话里传来激动的声音,“我是老孟,我要见老首长,我要告状” 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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