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在门口递上工作证。说明来意,那门卫头也不抬,直接扔下一句话,道:“后面二楼” 曾毅抬头一看,在自己眼前就有三栋楼。于是问道:“请问是那栋楼” “就是你看见的那栋”门卫依旧是头也不抬,天知道他是用哪只眼看到曾毅在看哪栋楼。 曾毅也就不问了,宰相门前三品官,在铁路新干线勘测期间,这铁勘院的门卫的架子都跟着水涨船高了。曾毅第一次在南江省卫生厅报到的时候,就跟门卫干了起来。那时候他是胆大冲动,更主要是他根本就没打算去做那个什么保健医生,巴不得闹起来自己就可以趁机脱身呢。 后来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曾毅发现身在体制可以“医”更多的人,这才踏踏实实来走这条仕途,对于这些司空见惯的事情,曾毅只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犯在自己地盘就行。 好在走近之后,曾毅发现那三栋楼前都挂着显眼的牌子,稍作识别,曾毅就走向正中间的那栋。 来到二楼,看清楚门上的铭牌,曾毅就敲开了一栋办公室的门,道:“请问,盛工在吗” 那位派头极大的盛工,是东江省南段铁路干线的线路勘测总负责人,并且亲自负责中化市内那段线路的勘测,中化市的勘测工作已经提前一周完成,那位盛工自然也回到铁勘院了。 办公室里坐了三个年轻人,都趴在各自的电脑屏幕前聚精会神,能听到电脑音箱传来的游戏声音,听到曾毅的问话,有人抬头看了一眼,道:“你是哪位” 曾毅就道:“我是东江省来的,是佳通” 话还没说完,那年轻人就出声打断,道:“盛工不在,你回去吧” 出师不利,第一站就吃了满鼻子灰,曾毅心里有些生气,但还是按着性子道:“那盛工大概什么时候在。” “该在的时候就在了”那人依旧是这副能气人的口吻。 曾毅也就不问了,对方明显没打算告诉自己什么东西,再问也是白问,还不如自己到里面找找呢。 想到这里,曾毅就转身出了这家办公室,门稍稍合上一些,就听到里面传来对话。 “小王,我早上明明看到盛工来了的。”有人说到。 就听刚才那个年轻人道:“那人是东江来的,肯定是找盛工走后门的,这个时候来有什么用,早就晚了,让他进去不是给盛工添麻烦嘛” “也对,盛工不会见他的”有人附和道。 曾毅一听,心中很是火大,但现在肯定不是发火的时候,你还得指着铁勘院帮忙呢。不过好在曾毅还得到一个消息,那就是盛工就在这栋楼内。 伸手轻轻一捞,曾毅悄无声息地把这办公室的门给合上了,里面的人就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了,曾毅没有朝楼下去,而是朝楼道的深处走了去,只要姓盛的在,肯定能找到他的办公室。 果然,在楼道的最深处,曾毅看到了盛工的办公室,铭牌上写着那位盛工的名字,叫做盛德平。幸亏铁勘院是个半企业半事业半科研性质的单位,如果换了在政府机关。这里还会有一道秘书岗,想混进去很难。 敲了一下门,就听里面传来声音:“请进” 曾毅推门进去,就看到了那位在机场派头十足的盛工,不过今天是在单位,盛工倒是一脸斯文相。 看到曾毅,那位盛工就疑惑地问道:“你找哪位” “盛工你好。我们见过的”曾毅笑了笑,故意拉了个近乎。 那位盛工果然有些迷糊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脸上稍稍带着点歉意,道:“我最近这阵子忙得厉害,现在脑子还一锅粥。有点搞不清楚了,请问你是” 曾毅大大方方地走到盛工面前,掏出自己名片递上去,道:“前段时间在东江机场,我就在迎接盛工的队伍里。” 姓盛的拿起曾毅名片一看,就“哦”了一声,得知曾毅是丰庆县的县长,姓盛的又把派头给拿了起来了,淡淡道:“原来是曾县长啊,我有印象。记起来了,记起来了。”说完一顿,把那张名片很随意地放在桌上,道:“曾县长今天过来有何公干” “有几个问题,要向盛工请益”曾毅很客气地说到。 “请益可不敢当。曾县长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嘛”姓盛的道了一声,连让曾毅坐的意思都没有。 曾毅就把自己的来意简单讲了一下,道:“盛工,市里大部分的县区都在勘测范围内,你看是不是也照顾一下我们丰庆县否则我没法向市里交代啊” 姓盛的听曾毅讲完。就往椅背里一靠,道:“曾县长,这件事我怕是无能为力啊” “东江省南段的线路勘测工作,是由盛工全权负责的,这件事盛工说了不算,我看就没人能做主了”曾毅笑着说到。 姓盛的听了这话,心里是挺舒服,不过也很生气,他对丰庆县可是有记性的,之前佳通市所有县区的领导都到自己来这里活动,送来好处无数,许下的好处更是说都说不尽。独独只有这个丰庆县,压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别说亲自过来了,就是连个问候的电话都没有,摆明了是把自己当空气啊。 “话是这么讲的,只是你们的行动也太慢了嘛”姓盛的眉头高高皱起,一只手搁在桌上,有节奏地轻敲着,道:“我到东江,就是去为你们地方上服务的,你们不来主动咨询政策,我又能奈何总不能把你们堵在办公室里听我讲吧” 姓盛的手指敲击桌面的节奏很奇特,像是一种民间乐器的敲击节奏,曾毅的视线就被吸引了过去。 “之前为了你们能够受益,我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现在勘测工作都要结束了,你却来提这件事” 讲到了这里,姓盛的瞥了一眼曾毅,却发现曾毅在注意自己放在桌面的那只手。他心里就更是恼火了,只是片刻之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一变,立刻把那只手收回来,然后使劲拉了拉袖子,掩住了整个手腕部位。 “总之,这件事我做不了主,你要是不肯放弃,就去找部领导吧”姓盛的口气突变,黑着脸向曾毅下达了逐客令。 “盛工”曾毅还想再问一句。 姓盛的直接从椅子里站起来,道:“我还有事情要办,恕不奉陪”说完,一甩袖子就出了办公室,把曾毅给晾在那里。 等曾毅从后面跟出来,姓盛的早已经没了影。 曾毅就纳了闷,不知道自己是踩了姓盛的哪根尾巴,之前姓盛的还挺正常,虽然有责怪自己之前不够重视他的意思,但也没有把话说死,怎么突然一下就变脸了呢。 走到楼道口的第一间办公室门口,里面正好有人走了出来,看到曾毅,当时惊道:“你你怎么是从里面出来的” 愣了一下,那人回过神来了,当即胳膊一抬,指着楼道口怒气冲冲地道:“知道这里是什么的地方吗,是你能乱跑的吗都告诉你盛工不在,马上给我离开” 曾毅本来还在一头雾水呢,等看到这人伸在自己眼前的那只胳膊,突然一下就明白过来了,看来自己还真是踩到了那位盛工的大尾巴了 刚才在办公室,曾毅被盛工的敲击节奏吸引,所以多看了两眼,也没有多想,现在眼前这人一伸胳膊,曾毅看到对方手腕上的那块表,才突然意识到,刚才那位盛工的手腕上,也系着一块表。 不同的是,姓盛的那块表可是价值不菲啊。 韦向南就是做奢侈品生意的,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奢侈品,就算曾毅对这些东西没什么兴趣,但接触多了,也还是比旁人更加识货。刚才姓盛的系着的那块腕表,价格至少在十万以上了,甚至要超过二十万。 姓盛的能拿多少工资,曾毅不清楚,但曾毅知道夏工的工资水平。夏工可是退休返聘回来的,工龄也在那里摆着,工资比姓盛的只高不低,可曾毅知道,夏工要买那么一块表,也还是很费力的。 如果姓盛的一如既往,曾毅或许还相信姓盛的是个爱表之人,可姓盛的刚才的表现,却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这种变化的原因了。 再一想,曾毅就知道姓盛的那个奇怪节奏是什么了,怎么听,都有点像敲竹杠的节奏啊 想明白这个,曾毅也没有理会那人,直接抬步就往楼下走了去。 下了楼之后,还听到那人在楼上嘀咕:“什么素质,一点规矩都不懂” 曾毅对这个盛德平,还是有点了解的,当年盛德平刚进入铁勘院的时候,被分在了夏工的手底下,算是夏工的徒弟,因为嘴巴甜、腿脚勤,很受夏工的喜爱,只要有机会,夏工就会把盛德平推荐给铁勘院的很多领导。 做学问盛德平不行,但做官这小子很有一套,很快就获得了提拔,一来二去,竟然成了夏工的领导。此时盛德平就不把夏工放在眼里了,非但不感念夏工的提携,反倒因为夏工和某位院领导不合,处处为难夏工。 后来有一次,盛德平把夏工的某项重要学术成果偷偷署上自己的名字,抢先进行发表,打算据为己有,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夏工,夏工那也不是软柿子,事情搞大之后,盛德平丢了很大的人,虽然没丢官,但两人的师徒情谊就算是彻底结束了。 要不是因为有求于人,曾毅是绝对不会和这种人打交道的,只是他没想到盛德平除了人品差之外,很可能还在其它方面有问题。 站在铁勘院的楼下,曾毅琢磨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盛德平这条路是肯定走不通了,下面怎么走,就是个大问题了。 此时一辆车子冲进铁勘院,从曾毅身边呼啸而去,之后又猛地一刹,然后飞快倒了回来,最后停在了曾毅身旁。 车窗放下,里面露出一张英气的脸庞,道:“曾县长,怎么是你” t1706231537: ===第六六三章 千里请援=== “是徐少啊”曾毅就笑了起来,原来是徐大炮徐老家里的那位徐明侠。 徐明侠从车上下来,绕过来跟曾毅握手,道:“什么时候到京城的,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呢。” “刚到,刚到”曾毅跟徐明侠一握手,道:“回来得太匆忙,就都还没有通知呢。”说话间,曾毅注意到了徐明侠肩上的军衔变化,笑道:“几天不见,徐少又高升了,恭喜,恭喜” 徐明侠呵呵笑着一摆手,道:“我这点成就跟你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曾毅道:“据我所知,徐少在三年前就该提了,是徐老的要求太严,他是在培养王牌啊” 徐明侠嘴上谦虚,心里其实挺高兴,正如曾毅所说,当年和他一起参军的那些个世家子,如今军衔比起徐明侠不知道要高了多少级,而且工作岗位也轻松。只有徐明侠最悲苦,被徐老扔进了co练最严的陆军王牌部队,每天都过得苦哈哈的,享受不到任何的特权,每次提拔都是靠他自己的打拼,即便如此,还要被徐老打压。 不过,徐明侠没有半点记恨老爷子,他的xg格,本来就看不起那些靠着祖荫庇护而获得升迁的八旗子弟。 “我也知道,要不是有年龄这道坎卡着,凭你的成绩,早就该干个副市长了”徐明侠哈哈笑道。 曾毅笑了笑,道:“你我就不必互相吹捧了吧。” 徐明侠哈哈大笑,随后看了看旁边的铁勘院办公大楼,道:“你来这里办事” 曾毅点点头,道:“铁路新干线的事,过来碰碰运气。” 徐明侠没说什么,只是道:“我是奉老爷子之命。到这里来送个东西。他的一位老部下就住在后面。” 曾毅就明白徐明侠的意思了,这是暗示曾毅,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就开口。老徐家在这里还是有点人的。 只是曾毅不想就这么冒冒失失地过去,如果徐老的这位老部下只是个普通人物,那今天徐明侠就不会亲自过来送东西了。大人物的时间都很紧。见他们的机会也很难得,去见一次,就要有一次的收获,总不能让大人物坐在那里听你讲废话吧,曾毅现在连对方是什么级别都不清楚,就这样冒冒失失过去,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效果,总不能给对方讲丰庆县的实际困难吧 那不是人家该管的事情再说了,全国这么多县。哪个没有实际困难 “以前也没听老爷子提起过,改天我一定专程去拜访”曾毅说到。 徐明侠就又点了点头,心道难怪曾毅能够这么年轻就做出这么大的成绩。今天如果换了是其他人。听到自己这个暗示,怕是早就心花怒放了。迫不及待要跟着过去露个面,而曾毅却始终能保持冷静,不急不躁,这很难得。 “不打无准备之仗” 这是老爷子一直教育徐明侠的一句话,也是老爷子认为做为军事统帅必须具备的第一素质。 “这次能在京城待多久”徐明侠问着,道:“有时间聚一聚吧。” 曾毅道:“现在还说不准,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徐明侠就道:“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把老爷子的指派的任务给完成了” “好,你去忙”曾毅也不客气,摆摆手,示意徐明侠快去办正事。 徐明侠也不是沾泥带水的人,当下转身上车,一踩油门,又风风火火地朝后面去了。 看着徐明侠离开,曾毅也往自己的车子走去,他得赶紧找人打听一下,看老徐家在轨道部的人到底是什么级别,具体负责什么事情,这样下次去拜访的时候,自己就可以有的放矢了。如果对方就是具体负责铁路线路的事情,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如果对方只是管负责老干部工作的,自己去了就不能谈铁路的事情了,而是要看对方有没有可能帮着联系一下其他管事的人,或者帮忙出出主意。 坐进车子,曾毅琢磨着接下来该去找谁打听,就看到有一辆挂着东江号牌的车子驶了进来。 车子停到楼前,中化市zhèng fu办公室的主任覃金党走了下来,他站定脚步,四下里打量了一番。曾毅今天开的是京城号牌的车,覃金党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小快步地进了大楼,不到十分钟,又跟着盛德平一起走了过去,然后共同乘车离去。 曾毅眉头微微一皱,看来自己的判断没错,至少盛德平的态度是倾向于中化市的,事情更不好办了 开着车子出了铁勘院,曾毅并没有追踪覃金党的兴趣,他打算联系一下孙友胜,看看这个京城老油条能不能知道些什么内幕。 车子开出两条街,曾毅的电话响了起来,按下接听,电话里传来急急的声音:“我在元chun市张家店派出所,雷锋叔,快来救我啊” 曾毅就赶紧把车子停在路边,道:“怎么回事”这样喊曾毅的,除了那个桃子外,也不会有别人了。 “快来啊,我被人堵住了,你不来救我,我就死定了”陶桃在电话的口气很焦急,最后还补了一句,“这次是真的,真的” 说完,陶桃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曾毅被陶桃这没头没尾的电话给搞懵了,急忙又拨回来,却得到的是对方关机的提示。曾毅就恨恨按了电话,他算是服了这个桃子,救命也玩得这么绝,发出求救信号后立刻关机,意思就是我把最后的希望都押在你身上了。 至于桃子说的是真是假,曾毅也不敢赌,万一是真的,让这妮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猛地踩下油门,曾毅把车子速度提起,直奔京城机场而去。顺便翻出程从云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传来程从云的笑声:“早上还在念叨曾老弟呢,一转眼就接到了你的电话,哈哈。” 曾毅直入正题。道:“程大哥,有件事要你帮忙。” 程从云就收起了笑声,他听出曾毅口气很严肃。道:“你讲。” “我有个朋友出了点麻烦,现在在张家店派出所,名字叫陶桃,具体是什么情况目前还不清楚”曾毅说到。 程从云就道:“这事好办,我现在就打个电话过去了解一下情况。” “我现在正往机场赶,搭最快的班机过来”曾毅看程从云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就又加了一句。 果然,一听曾毅要亲自过来,程从云才觉得这事不简单。能让曾毅匆匆忙忙赶过来处理的,就一定不是普通朋友了,说不定还是个有大背景的人物呢。程从云对曾毅的人脉之大。多少还是有点耳闻的。 “我马上联系元chun市局的楚局长来处理这件事,你路上小心” 元chun市是之chun省的省会城市。程从云说完这句,就急忙挂了电话,然后一翻号码簿,给元chun市局的局长楚雄文打了过去。 “楚局长,我是程从云”程从云等电话一接通,就直接自报家门,道:“有件紧急的事情,需要你亲自出面处理。” 楚雄文被程从云的话给弄懵了,还以为程从云是在传达省委书记方南国的指示呢,只是他有点纳闷,方书记似乎大不记得自己是谁吧,“程主任请讲” “如果方便的话,请你走一趟张家店派出所。”程从云说到。 楚雄文就坐不住了,道:“程主任,是不是下面的人又捅娄子了” “我现在也往那边赶呢,具体的事情,路上我电话里再讲”程从云也使出了曾毅刚才的那一招。 楚雄文被骇得冷汗都下来了,心道这又是闯出了什么大乱子,乖乖,还是直达天听的,这要是老子的命啊,他当下就道:“程主任,我马上就赶过去。”说完,楚雄文就拔脚就走,一路小跑地出了办公室。 陶桃在之chun省不管惹上什么麻烦,只要程从云这位省委大秘出马,就都可以搞定,曾毅之所以非要亲自过去一趟,一是不放心陶桃,二是他准备亲自向方南国请教。 铁路的事情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把“山穷水尽”变为“柳暗花明”,对曾毅来说是一团乱麻,但对见过大风大浪的方南国来讲,肯定是有办法的。 此时张家店派出所的院子里,四五个大汉围住了陶桃。 为首一人脑满肠肥,眼睛贼贼地盯着桃子,戏谑笑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送上门” 后面的几个大汉顿时哄笑,道:“这小妞竟然自己跑到派出所来了,倒省得我们抓人了。” 陶桃看着那些人,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只是眼神深处还是有些害怕的,道:“张百万,这里可是派出所,你能拿我怎样” 闹满肥肠的张百万晃了晃满是肥油的脖子,道:“你小妞胆子上长毛了吗,敢忽悠我张百万也不打听打听,我是干什么吃的” “老板,今天好容易堵住她,弄她”后面的几个大汉就怂恿着,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桃子,全都是不怀好意。 陶桃就道:“我要报jg了” “报啊不报的是孙子”张百万像是听了个笑话似的,哈哈大笑,道:“我们还想报jg啊” “jg察快来啊,这里有个诈骗犯”那几个大汉就起哄似的喊了起来。 就有jg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嘴里喝道:“干什么呢,不许喧哗”说着,他看清楚了院子里的情况,脸上就浮现出笑意,道:“这不是张总吗” 陶桃一听,顿时脸sè都变了,自己今天这是躲进贼窝了啊 t1706231537: ===第六六四章 十万火急=== “马所长,您来的正好,我要报案”脑满肠肥的张百万立刻喊了起来,一指陶桃,道:“就是这个小妞,她对我进行了巨额经济诈骗,马所长要为我做主啊” “呦”那警官很是意外,用很惊奇的口吻说道:“还有人敢诈骗张总这事挺新鲜我得听听。” 说着,那位警官背着手踱步走了过来,到跟前扫了陶桃一眼,心里就大概有了个初步推断,看样子,八成是这个小妞钓凯子钓了张总头上,结果失手了马盛是张家店派齤出所的副所长,在这里干了十来年的警齤察,对这种“以色诈财”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了,再者,仅仅是发生在眼前这位张百万身上的此类事件,就不止一次了。 “说说吧”马盛挺了挺腰板,道:“是怎么回事” 张百万就道:“去年我的那个煤矿不是遇到了点难处嘛,这个小妞冒充高官子弟,跑到我这里来招摇撞骗,害兄弟我” “咳” 马盛抬手遮在嘴边,使劲咳嗽了两声,示意张百万说话注意点,就算老子平时吃过你几顿饭。拿过你点小好处,也不能在这里跟我称兄道弟嘛不过他还是有点意外,自己倒猜错了,这次竟然不是以色诈财事件 “反正请马所长给我主持一下公道”张百万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收口,尴尬地笑了笑。 “我会秉公处理的”马盛给张百万打了个眼色,随即一本正经地问道:“你说说看。她都诈骗了你多少钱,具体数目还记不记得” 马盛的意思,是让张百万把数额往大了讲,这样自己更好处理。他平时很没少拿张百万的好处,再说了,张百万还是这张家店的地头蛇,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眼前这么点小事,张百万又占着理,马盛无论如何都得“秉公处理”。退一步讲。自己“秉公处理”了,张百万的好处还能少得了 可惜张百万没领会马盛的眼神含义,脱口而出道:“倒是没骗了我的钱。就是请她吃了顿饭而已幸亏我张百万还认识那么几位,当时就帮我拆穿了她,不然这个跟头可就栽大了” 张百万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得意,唯恐马盛不知道自己人脉宽广。 马盛当时脸就黑了,就他娘的请吃了一顿饭,这也算是巨额经济诈骗吗,你张百万不会是来消遣老子的吧马盛又咳嗽了两声,道:“真的只是一顿饭” 张百万非常肯定地点着头,道:“那还能错不信问问我的这几位兄弟” “是是是。就一顿饭我可以作证” “我也可以作证” “想从我们张哥这里捞便宜,那是门都没有” 几位跟班争先恐后地跳出来作证,唯恐堕了自己老板的威风。 张百万满脸红光,点头笑道:“我张百万还是见过点世面的,想骗我没那么容易。上次让这小妞给跑了。今天再逮着她,我张百万一定要找回这个场子,看看今后还有谁敢打我的主意” “哈哈” 陶桃突然笑了起来,笑得都抱住了肚子,她实在被这位张百万的二百万表现给逗得忍不住了。 “笑什么笑”张百万狠狠瞪了一眼,“等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马盛是真的无奈了。张百万还没反应过来那小妞在笑什么,但马盛却不能装傻,他两手一摊,道:“张总,只是一顿饭,怕是还够不上经济诈骗的立案标准吧” “呃”张百万脸上的肥肉抖了两下,随后就僵住了,他光顾显摆了,根本就没想到这个问题,道:“可她当时张口要八十万,说是可以帮我摆平麻烦” “只要钱没给,就不构成事实”马盛无奈说到,他真替张百万的智商着急。 张百万有些傻眼了,他没想到自己搬起石头竟然砸了自己的脚,看着陶桃一旁用看傻瓜的眼神看自己,张百万心里实在火大,道:“马所长,事就是这个事,您看着办”张百万索性把话讲白了,今天这事你必须给我办了,否则我不甘心。 马盛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叹息道:“这件事够不上立案标准,作为人民齤警齤察,我实在是不好过问啊不如你们自己私底下协商解决吧既然不构成事实,张总你又没有什么损失,那就找个地方,当面把话讲开了,让她给你道个歉也就算了” “不行” 张百万再次脱口而出,老子在元春好歹也算是一号人物,差点让这个黄毛丫头给骗了,如果仅仅道歉就算了解,那老子以后还怎么混啊,必须给这家伙点教训。 “咳”马盛狠狠一瞪眼,咳嗽的老毛病又犯了。 张百万让马盛这一瞪,脑子倒是开始转动了,心里一琢磨,他突然露出欣喜的神色,连连道:“是是是,马所长说的是,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实在不该麻烦您,这件事我们私了,私了” “肚量要大一点嘛”马盛故作好人地教育了一句。 张百万道:“是,马所长您放心,我一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嘛哈哈”张百万是彻底想明白了,只要出了派齤出所的门,那小妞还不是任由自己处置嘛。招摇撞骗到了我张百万的头上,就算没骗到钱,我张百万也要你死去活来。 想到这里,张百万嘿嘿一笑,侧脸不怀好意地看了看陶桃,眼露淫光。 陶桃面色一紧,当即喊道:“我要求就在派齤出所内,由警齤察出面进行调解” “就这么点事。我看就不必麻烦人民齤警齤察了吧”张百万这次反应很快,道:“还是我们自己找地方解决吧刚才我们几个可能也有点吓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说着,张百万的手就向陶桃伸了过去,道:“走走走,找个地方,我请你吃饭。我给你压惊,我向你道歉大家不打不相识嘛” “放开我”陶桃手里的包一甩,就把张百万的肥手给拍开了。然后对马盛道:“马所长是吧我告诉你,在进这个派齤出所之前,我已经打过电话了” “出了派齤出所。电话你随便打”张百万还要伸手去抓陶桃。 “慢着”马盛出声阻拦,然后认真打量着陶桃,他可不是张百万那种冒失鬼,既然对方挑明了说打过电话,自己就不能大意,万一对方真搬来什么大来头,自己可就被动了,当下他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桃不慌不忙地把包挎好,冷冷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作为警齤察。马所长你应该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马盛老脸一红,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马所长,你可别被她蒙了”张百万此时呼喝起来,道:“当初她还冒充安监总局领导的子女呢,她这种江湖骗子。最擅长的就是招摇撞骗” 马盛又是老脸一红,心道自己常年玩鹰的,今天差点让鹰给叨了眼,真看不出来,这丫头年纪不大,骗术还挺在行。装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就刚才教训人的样子,气势十足,口吻像极了那些大领导。 “还是别浪费马所长的时间了”张百万有些急不可耐,道:“我们出去再说吧” 说完,张百万一打眼色,他身后的几个跟班就动了起来,把陶桃一围,就准备动手拉人,道:“走吧,我们张总都说了请你吃饭,这是多大的面子啊” “对,咱们出去再说,我们张总其实是个好人” 几个人嘻嘻哈哈地互相附和着,就伸出手去拽陶桃 “滚开” 陶桃俏眉一竖,从包里掏出个东西,朝着那几个人就喷了出去。 “哎呦,我的娘” 张百万立时叫了起来,喷出来的烟雾非常呛,张百万的眼睛立时就红了,他抱着头往旁边跑,嘴里犹自喊道:“把她给我抓住,妈的,你们几个大老爷子,一个黄毛丫头都弄不住” 马盛也跟着遭了殃,本来没有咳嗽的毛病,现在却咳得止不住,他红着眼睛示意张百万赶紧把人弄走,就拔脚朝自己办公室狼狈走去。 “妈的,敢喷老子” 现在顿时有些乱,几个跟班被呛得眼泪直流,嘴里骂骂咧咧,却依旧把陶桃紧紧围着。 陶桃今天跑进派齤出所,是料定对方不敢在派齤出所闹事,自己就可以拖延时间,等着曾毅来救自己,谁想到却变成了这个局面,饶是她江湖经验丰富,此时也不禁芳心暗暗焦急,心道自己这次玩大了,曾毅就算能量再大,毕竟也远在天边,自己怎么能把全部的希望都押在他身上呢,还很放心地把手机关掉了,自己想给曾毅点压力,现在却把自己置入死地了。 想到这里,陶桃更加焦急了,她真希望自己能再打一个电话,可惜张百万不会给她机会的。 “滚开”陶桃骂了一声,拿着喷雾猛地一喷,打算豁出去先跑出去再说,派齤出所不把稳,大街上人那么多,自己总能脱身吧 谁知越急越错,喷雾出去,反倒把自己给呛到了,当下陶桃眼里的泪水就下来了,不住咳嗽。 几个跟班眼疾手快,趁着机会立刻冲上来,一把夺掉陶桃手里的喷雾。 “妈的,让你喷”几个人狠狠抓着陶桃。 “给我拖到外面车里去”张百万擦着泪,还不忘跳脚喝道,心道这次老子新仇旧恨一起算。 “放开我”陶桃大喊大叫了起来,这次她的泪水不是被呛出来的,而是真的急哭了,就算她再厉害,今天要是被带走,后果是什么她很清楚,她大喝道:“张百万,我警告你,今天你敢动我一根汗毛,我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还有你们这里的所有人,我一个都不放过” “哈哈”张百万不为所动,道:“我张百万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后悔给我带走” “我不走” 陶桃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在那里折腾,想挣脱几个人的束缚,可一切都是徒劳,对方都是孔武有力的人。 周围不少警齤察站在那里看着热闹,看着陶桃就要被那几个跟班拖走,也没人上前来阻止。 陶桃在这个绝望的时候,突然连哭带喊,大叫道:“曾毅,曾毅,你快来救我啊曾毅,曾毅,你快来救我啊” “你喊谁都不管用了,还不如好好求求我,老子一高兴,说不定就放过你,哈哈”张百万得意大笑,脸上还挂着止不住的眼泪。 “住手” 派齤出所的门口此时传来一声大喝,犹如一声炸雷,众人看去,只见一位中年男子站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 这正是匆匆赶来的程从云,他听到有人喊曾毅,车没停稳就冲了下来,等看到派齤出所大院里的这一幕,气得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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