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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徐令这伙人被要求只能在一二层活动,来的基本都是为了吃喝玩乐,人群三三两两坐在一起,音乐也比较舒缓。徐令这边有人坐下就抱怨,“妈的,还不如酒吧呢,说什么上面只提供给特定的人,这种地方有什么搞头。” 说完就被踢了一脚。 抱怨的人顿时闭了嘴。 他们平常根本不会来这地方,自然不会承认今天就是冲着周声来的。 周声像是根本没发现他们的小动作。 自顾自解开西装扣子,在沙发上坐下。 徐令坐到他旁边,倒了一杯酒推到他手边,进入正题,“周少,知道我们为什么选这儿吗?” 周声伸手把杯子里的洋酒拿起来。 他卷起袖子露在外面的半截小臂,在灯光下看起来清瘦分明,让他整个人都透露着一种气定神闲的感觉。 他侧头应声:“为什么选这儿?” 徐令愣了一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但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 但还是伸手搭上周声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别说哥们儿不帮你,确切消息,今天储钦白就在这儿。你看看你以前做的那些事,小打小闹的,人家根本不搭理你。今天,就当接风洗尘,兄弟们撑腰,你尽管闹,他一个混娱乐圈的,抓了他现行还怕他不低头。” 周声以为这些人有什么大招数。 但没想到会牵涉到储钦白。 周声往通往上面楼层的楼梯扫了一眼,问:“抓他什么现行?” “来这种地方的,总不至于什么也不干吧,娱乐圈的人都玩儿得花,自然是捉奸。” 旁边的人起哄,“就是啊周少,你们既然是真结婚就没什么好怕的,咱有理。” “到时候还上什么班啊。” “证据在手,还怕他不拿钱,你想和他睡觉都行啊。” 一群人哄堂大笑。 周声是最经不起激和怂恿的人。 真正惹上储钦白,他们还不是坐等看他怎么被玩死。 按照过去,早就已经冲动要去找人的人,却把杯子放桌子上说了一句:“人一旦没有了底线,就没有人格,不顾廉耻。看来在哪个时代都一样。” 徐令变了脸色,站起来,“周声,你什么意思?给脸不要脸?” 周声抬眼,“你也值得我给你脸?” 第12章 彼时的四楼两个包厢是连通的。 中间用屏扇隔开了。 里面的人数数大概有十来个。 沙发那边的桌子上堆满了酒和水果,屏幕上放着电视却没人看,有的聊天有的玩牌。 最热闹的属于屏风另一边。 摆了一桌麻将,打得热火朝天。 其中一个化着大浓妆的高挑女人,一把将麻将推开,无语道:“今天手气臭死了。”说完就扭头扬声喊:“储钦白!今天的聚会就是为了你办的,你搞什么东西,快点过来!” 半分钟后,储钦白出现在后面。 他穿着便服靠在屏风上,懒懒开口:“自己想打麻将,还非得借我的名头,你好意思?” 旁边立马有人笑:“咱们瞿姐可不得借着储哥你的光,不然就她这牌品,我们是怕了。” “说得也是啊,咱们多难得才能聚在一起。” “好在瞿姐你这地方不错,照储哥这热度,出门吃个饭都会被拍,谁没事愿意出来。” 储钦白离开屏风,走到麻将桌旁边。 抱着手看了两秒,说:“确实,我还不如待在家里睡觉。” “那多没意思。”对面的中年男人说:“你一年到头好不容易休回假吧,对了,你下部戏定没有?刚好我这边有个项目,你把档期空出来。” 女人当即一麻将丢过去,“这时候谈什么工作,谈工作滚出去谈。” “嘿,你这火爆脾气。” 如果有个经常上网的人看见这群人,大概会原地尖叫的。 著名影后瞿如意,国际大导演陈木松,新晋歌神谭其威等等。还有在座的其他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在娱乐圈混迹了不少年的人,成就不说对比瞿如意之流,但咖位也都不小。 当然也有圈外的。 但岚城是个圈,今天能在这里面的,基本都是些认识十几二十年的人。 和那些在圈子里有些泛泛交情的人不同,储钦白在这里,看状态就非常随意和放松,是真正的自在和松弛。 这些人对他不说了解透彻。 但对他的事儿也知道得七七八八。 说话自然也就不客气。 尤其是瞿如意,同样的年少成名,性子倨傲又是个直肠子。 她还出身岚城瞿家,和储钦白打小就认识。 她说要储钦白替她打,自己又不肯让位置,一边开始摸麻将,一边侧头看了他一眼说:“我前两天听陆铭说,他给你塞人了?” 储钦白:“前年的三方代言旧合同,懒得扯皮。” “在说任祈轩?”流量大花潘甜甜一听就听出来了,跟着八卦,两眼放光道:“我见过他,长得挺好看的啊,看起来脾气超好,还容易害羞。我听说他在所有的采访里都说自己偶像是储哥,为爱进圈,多励志。” 瞿如意冷笑一声,“潘甜甜,名字叫甜甜你还真是傻白甜啊。那个任祈轩没背景却能让投资方力推他参演了储钦白的电影,陆铭也敢把他签进圣凯定为后半年主推艺人,这种人你真当他有多简单。还有,希望你记得储钦白已婚,出轨的狗男人必死谢谢。” 他们这群人里,单身人士居多。 储钦白和家里的事儿他们也有耳闻,结婚的事儿自然也瞒不过他们。 潘甜甜噘嘴:“我又没让储哥出轨。还不是去年我有次在颁奖礼后台撞见范姐,她当时也是刚知道,那表情都想吃人,吓死我。不然我哪儿知道这周声是哪路神仙。” 陈木松很是受不了,一言难尽道:“我说钦白人在这儿呢,当着人面讨论他会不会出轨的问题是不是有点过了。” 瞿如意怼他:“大导演这么敏感,自己心虚?” 陈木松说不过她们,干脆摇摇头认输躲开了牌桌。 跑去坐储钦白旁边和他闲聊。 他们嘴里谈的都是什么投资项目,无趣得很。 潘甜甜这种爱八卦的性子,自然不肯放过好不容易逮着储储钦白的机会。 非要继续刚刚的话题,扭过身体。 “储哥。”她笑着道:“我能不能问一个非常冒昧的问题啊?” 储钦白靠着沙发,看了她一眼,“知道冒昧你还问。” 潘甜甜翻了个大白眼。 瞿如意悠悠道:“劝你少打听他的私生活,他不会告诉你的。” 潘甜甜:“可我真的很好奇啊,著名影帝隐婚富二代不良青年,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你别说,储哥隐婚这消息要是大面积曝光,绝对是圈内地震级消息,微博立马就得瘫痪。”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 正说着话,有这里的服务生上了四楼敲门。 走到瞿如意的旁边,弯下腰小声说:“瞿姐,二楼有人闹事。” 这声音足够让周围的人听清了。 所有人看过去。 瞿如意回头,不悦:“谁啊?” 这个地方背后注资的是瞿家,明面上的老板就是瞿如意本人,不以盈利为目的,平常除了她自己汇聚见老朋友,知道这里的也大多都是圈内熟人。 就算带朋友来,也没哪个不开眼的会在这儿闹。 服务生悄悄往储钦白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后才说:“好像是找储哥的。” “不会被哪个狂热粉丝跟踪了吧?”边上有人问。 服务生摇头:“应该不是,对方来的人挺多的,我们的工作人员只听见其中有个人叫周声,还说什么捉奸。看他们手里有拍摄设备,怕出事,所以工作人员上前阻止,结果对方就闹起来了。” 从周声名字出来时,现场知情人就全部看向了储钦白。 储钦白眉间深皱,从沙发上起身。 瞿如意当机立断,对服务员说:“你马上去处理,尽量清场,今天在场的所有人必须封口,记住了。” 这里的服务员对这种事已经很熟练了。 点点头转身去解决。 其他人欲言又止。 “储哥,这个周声……不会就是那个周声吧?” “之前是听说挺能闹的,我们这也没见着,但是你可千万别上火啊,有什么话好好说。” “是啊是啊,捉奸难听了点,这中间说不定有误会。” 他们还在七嘴八舌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 储钦白已经转身出去了。 后面的人一愣,也纷纷跟着往外走。 楼下的事态显然就在失控的边缘。 地上丢着一个摔坏的相机,桌子上还有些打翻的酒水。 周声以为,自己今天来是为了一劳永逸,毕竟他实在没精力处理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找上门的麻烦。但他低估了现代不良青年的无聊程度,以及一点就着的所谓中二性格。 并且他们还容易把群殴当义气,把无赖当有理。 他还没说什么,这些人就先差点和人打起来。 服务人员还在尽力解释,“各位,我们这里明确规定不允许任何偷拍行为,希望你们能理解。” “我们自己的相机爱拍什么拍什么?你管得着吗?”徐令带来的另外一个矮个子男生带着痞气,上手就要推人。 “差不多行了。” 周声站在中间伸手拦了一下。 把服务生挡到自己身后。 矮个子男生被挡,顿了顿。 徐令当即拽开对方,走上前,看着周声。 冷笑说:“周声,你今天是铁了心和我们作对?现在在这里充什么好人,换了身皮就想当社会五好青年了?你不会忘了当初周松暗地里整你,替你出头的是谁。你飙车得罪的那些人,没有我们你能摆平?现在翻脸不认人,谁给你的胆子?” 周声被这种类似上世纪街头帮|派痞子的发言冲得直皱眉。 他站在那儿,看着这些人。 摇头:“我不需要谁给我胆子。” 在他们集体变脸的时候。 周声:“你们用了周声多少钱,怂恿他做了多少事先不提。没有是非荣辱就找老师教,喜欢逞凶斗狠就去牢里练,不要试图威胁我。你们背后有权有人觉得我不能做什么是吧,现在大概是,但很快就未必了。不用怀疑,这话就是我在威胁你们,并且我说得出就做得到。” 周声是真的有些生气。 气到用了他,而不是自己。 二十一世纪了,虽说哪个时代都不缺烂人。 但像他们这个年纪,受过基本教育的年轻人,在过去那个时局他们又在干什么? 在忙着游|街,忙着反抗,忙着发声忙着冲向前沿。 对比之下,一群游手好闲的富二代,在别人明确规定不能拍摄的前提下非要闹事。理直气壮还想动手打人,看得周声无名火起。 徐令对上周声的眼睛,就像被人当街打在了脸上。 明明都是一样的人,他凭什么理直气壮教训别人,还用那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徐令一个气不过,眼看就又要动手。 “在闹什么?!” 一道冰凌子一样的冷喝在众人背后响起。 好些平常只能在电视上看见的人,陆陆续续从楼梯下走上来,看得下面的人傻眼。 走在最前面的储钦白走下最后一级台阶。 往前再走两步,环顾一圈,“听说有人跑这里来捉我储钦白的奸,出来我见识见识。”储钦白面向还拿着手机的徐令和矮个子男生,“你拍的?还是你拍的?” 现场没有人说话。 这场面,谁还敢说话。 反倒是陈木松和潘甜甜他们走过来。 拽了拽储钦白说:“注意影响,这么多人看着呢。” 下一秒他们都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紫红头发的徐令,同时心想,找这么个人结婚是挺糟心的。 长得也就那样吧,跟个斗红了眼的公鸡似的。 转身还得劝储钦白。 “储哥,有事回家关着门解决啊,把事情闹大了瞿姐这里也未必安全。” “是啊,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结果储钦白根本没搭理。 他只是转头对着他后边那个,一下楼就被他拽到旁边的人。 语气不善问道:“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周声刚刚火气还没消完。 加上他记得储钦白公众人物的身份,见这里突然又多了这么多人。 语气一样不好,皱眉:“你没事下来做什么?” 第13章 旁边陈木松等人都愣住了。 目光在周声和徐令之间荡了个来回,眼神惊疑不定。虽然心里都隐隐有了猜测,但一时间又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所了解到的周声,形象更符合旁边那个紫红色头发的男人。 而站在储钦白面前的人,别说不像个混混,他们打从一开始就没把他和那伙人联想在一起。毕竟他看起来更像是哪个公司的年轻高层,端得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好相貌,也许经朋友介绍,下班路过来喝杯酒放松放松。 只是眼下再看。 储钦白针对的人就很耐人寻味了。 潘甜甜嘴角的笑都要掩饰不住,她站在储钦白旁边,试探:“周声?” 听见有人叫自己名字。 周声敛了情绪,看过去。 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孩子,鹅蛋脸,大眼睛。 周声的目光不动声色在她和储钦白之间扫了扫。 这就是徐令他们要“捉奸”的人? 他对储钦白的了解都有限,更别说认识娱乐圈的人。前段时间新闻报道里一直有个任祈轩,现在又出现个姑娘,周声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 范姐当初让他签保密协议费尽心思,就算周声没把这婚姻当回事,有心替他遮掩,但也架不住储钦白自己做事如此的随心所欲。 还让别人知道了他的名字。 周声只好点点头承认说:“我是。” 接着又道:“抱歉,我并非有意打扰。” 半个小时后。 周声坐在四楼包厢的沙发里。 周围坐了一圈人。 现场气氛相当诡异。 另一位当事人储钦白,他跟完全没看见似的,自顾自坐在角落刷手机。 他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了一顶黑色鸭舌帽,长腿伸着看起来相当闲适。周声坐得近,甚至能看见屏幕上花花绿绿的颜色,以及时不时响起的游戏提示音。 这过分玩物丧志的态度,周声也相当无奈。 他现在已经大概知道,坐在这里的这些人都是储钦白的熟人。 他不是没见识过储钦白身边的人,对有关他隐私的事的保护程度。 他只好先表明立场,开口说:“其实你们完全可以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如果有必要,我也可以再签一份保密合同。” 他一打破气氛。 陈木松立马送了杯水放他面前,“没事没事,怎么就说得这么严重了。” 其他人也一个劲儿盯着他瞧。 说的话在周声看来也奇奇怪怪。 诸如,“储哥的家属就是自己人嘛。” “对啊,签什么保密合同,不像话。” “虽说百闻不如一见,但周声你真的很出乎人意料诶。” “你实话实话,储钦白那家伙是不是刻意毁你形象了?对外就算了,对着我们居然也没说实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周声以为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至少这些人不是在针对自己,而且话里话外挤兑的人还是储钦白。 只可惜储钦白相当淡定。 随便他们怎么说,从头到尾连个眼神都没给过。 尤其是周声一开始误会的那个女孩子,她似乎对自己格外感兴趣。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非拉着他照了合照。 美其名曰:“我见过的帅哥不少,还没有声哥你这个类型的呢。” 直接就开始叫他声哥了。 转头还要拿着照片冲储钦白说:“储哥,怎么样?你不让打听又如何,我现在直接手握照片,下次再对我不客气,我就找狗仔爆你的料!” 这些人很热闹。 也看得出来关系很好。 他们说的话,谈论的东西,周声未必全部都懂。 但他选择尊重,并且在别人问他的时候,在合理范围内尽量给出回答。 这就让这群平常不是搞艺术,就是混在灯红酒绿里的人,止不住在心里嘀咕。 心想这人教养也太好了吧? 他为什么光是坐在那儿就那么好看? 对着他,他们都不好意思开他玩笑。 最后再在心里评价。 这样的人英年早婚,也不知道是便宜了储钦白,还是亏了他自己。 周声被包围的时候,储钦白接到电话出去了一趟。 回来在窗台那边被瞿如意和陈木松他们叫住。 瞿如意给了他一杯酒,似笑非笑地冲里面抬了抬下巴说:“什么情况啊这是?” “什么什么情况。”储钦白伸手把酒拿过来,喝了一口,“他失忆了。” 另外俩人差点一口酒喷出去。 陈木松:“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荒唐呢?” 瞿如意单手抱着自己的腰,靠在窗台上,悠闲地晃了晃杯子道:“可我看周声可不像是装的,而且你没注意?刚刚在楼下我看他那意思貌似还想替他储钦白隐瞒呢。这要不是失忆,我就要怀疑是真爱了。” 储钦白:“你和陈木松,你俩要是在一起,比我们更像是真爱。” “你这话一下子把我俩都给侮辱了。” 储钦白当没听见,问瞿如意:“刚刚楼下那些人解决了?” “小事儿,一群小流氓而已。”瞿如意不在意地扯扯嘴角,问储钦白:“话说,你刚刚问的是解决你自己的事,还是替里面那个解决?” 储钦白睨过去:“有区别?” “那区别可就大了。” 储钦白想起那句你没事下来干什么。 他语气淡淡:“他用不着我替他解决。” 瞿如意:“你很阴阳怪气啊。” 储钦白看过去,“你对阴阳怪气是有什么误会?” 从下班被徐令一伙人找上门带到这个地方,再到遇上储钦白,又被潘甜甜他们拉住不放。周声从八点想提出离开,最后硬生生被耗到晚上十点散场。 小林的车等在楼下。 一群人非要先送他和储钦白离开。 尤其是其中有两个不混娱乐圈,接手家里生意的男生。 和周声有过简单交流后对他好感倍增,一直说:“声哥,下次聚会你一定要来啊。” “你已经加了我们的联系方式了,下次不用通过储哥,他忙得很。反正你人就在岚城,周末有空咱们就约。” 周声没拒绝,点头:“好。” 上了车,关上门。 小林今天驾驶的不是保姆车,而是储钦白私人车库里的其中一辆白色林肯。 内部空间和构造比较舒适。 小林回头见着周声,道:“周先生也在?我还以为就储哥一个人呢。” “碰巧。”周声笑笑,低头系安全带。 应该是说那么多人看着,储钦白倒是没有干出让他自己回去的事。 而且两人并非有什么深仇大恨,他的朋友觉得两人一起坐车回去理所当然,该有的体面他们倒是还算有默契维持了下来。 这个点,车子行驶在夜晚,连城市都安静下来。 储钦白环着手臂像是在睡觉。 周声则撑着胳膊,看着窗外的霓虹走神。 走了大概不足十分钟,车子就缓缓停下来。 周声发现前面的大桥上,密密麻麻都堵满了车, “红绿灯吗?”周声问。 小林够了够脖子往前看,说:“应该不是,我以前也常走这条路,按说这个点应该不会堵成这样。” 停在这里后,果然车子开始一动不动。 小林嘀咕着拿出手机看了看。 过了一分钟,他回头:“前边过不去了。” “怎么回事?” “刚刚发布的通知,前边有货车撞上护栏在抢修呢,不知道什么才能通行。”小林说着转向储钦白,问:“储哥,东湖和你的公寓都在这个方向,我们是继续等还是怎么办?” 储钦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睁开眼睛的。 他顿了两秒,开口:“去西苑。” 不管这个西苑是哪儿,周声都知道这不是回去的地方。 他转头对着储钦白说:“我明天要上班。” 储钦白看过来,帽檐下的一双眼睛深黑没有丝毫睡着过的痕迹,他缓缓开口:“所以?” “我衣服都在家里。” “找人买新的。” 这么粗暴简单,周声无言以对。 最后还是问:“西苑是哪儿?” “我外婆住的地方。”储钦白回答得倒是干脆,紧接着又接了一句:“提醒你,去了西苑装也给我装乖一点,这是你能住在东湖的条件之一。” 周声心想,终于来了。 他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去别人家里都是应该的,点点头,“知道了,还有吗?” “你还想有什么?” “其他需要注意的。” “你倒是自觉。” 周声不想和他说话了,简直不能沟通。 车里再次安静下来。 小林将车驶进分叉路掉头,半个小时后测算了下距离,想起什么问周声说:“西苑是不是离周先生上班的地方比较远啊,周先生平常都怎么去上班的?” 周声:“打车。” “啊?”小林似乎很惊讶,“打车?” 周声略感奇怪,“有什么问题吗?张嫂说这是最便捷的方法,别人都是这样上班的。” 许朝要给他当司机的提议,第一天就被他否了。 这些天他都是这样来回,虽然了解现代物价后,他觉得每天的路费真的比较贵。 而且他不太用得惯手机支付,没多少钱,却还是习惯在身上带着现金。 小林一下子被说得尬住。 他喃喃:“我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周先生这样的人也打车上班。 储钦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睁开的眼睛,他看着周声问:“你已经穷到把车卖了?” “没有。”周声摇头:“不会开。” 储钦白:“你驾照呢?” 周声再次:“我只是忘了怎么开车。” 不是没有驾照不能开。 储钦白似乎被他无语住。 不冷不热说:“不是所有人都打车上班,普通人上班都是坐公交和地铁。” “地铁?”周声对新世界还是太陌生,惊讶问:“电车吗?” 挂着铜铃铛的有轨电车,是周声记忆当中除了火车以外少有的公共交通工具。 在过去那个年代都算是难得一见。 所以他难免脱口而出。 储钦白看着他不说话。 小林倒是记得周先生忘了很多事的事情,替储钦白解释:“就是在地下行驶的铁路交通,公交车是路面上的,和客车很像,都很便宜,多的也就三四块钱” 认知再次刷新。 每天在路上得花费好几十的周声。 不得不感叹:“确实便宜。” 储钦白:“明天一早让小林送你。” 周声摇头:“不用,明天我要去坐地铁。” 储钦白:“……” 第14章 西苑不类同于东湖那种别墅区,是现代化中式庭院,车子进了大门,开了好一会儿才停在一扇雕漆的双开红色大木门前。 因为提前打了招呼,三四个人早早等在外面。 最前边的就是一个披着锦缎披肩,头发花白的老太太。 她盘发一丝不苟,戴珍珠玉耳环,气质相当优雅。 凤彩椒,储钦白的外祖母。 作为书香门第秦家的当家主母,中年丧夫,老年丧女,命运却没有将她击垮。唯一的外孙储钦白十岁后几乎是她一手带大,感情非同一般。 此刻见着人下车。 迎上来,仰头看了看他的脸就说:“瘦了。” 储钦白单手环住老人的肩,然后笑着说:“每回见着我都说瘦了,我要是真瘦了,张嫂早就告状告你这儿来了吧。” “你还说呢。拍戏去那深山老林里一待就是几个月,她就是想告状也得见得着你人。”老太太拍他胳膊,接着问:“不是说过两天来吗?怎么临时过来也不早点说。” “意外。”储钦白回答。 老太太原本注意力都在储钦白身上。 说了几句话之后,才注意到慢了一步从车门另一边下来的人。 老太太没戴眼镜,天色又黑,迟疑:“这是?” 周声转过车头。 跟着储钦白称呼:“外婆。” 老太太一时间没说话。 她后边也都是几个常年跟着她的秦家过去的老人,听见这称呼大概知道了是谁,现场气氛就有些凝滞。 老太太心里也已经有数了。 她从来没见过周声,储钦白没带来过是其一,更多的也是因为她根本不想见。 女儿嫁给储建雄后早早过世,这是她心里一辈子都过不去的疙瘩。储钦白父子反目成仇,这么多年过去了,还为了和储家的事结了这么个婚。 老太太嘴上不说,心里是极其生气的。 气储建雄,更是气储钦白自己。 气他继承了他爸的狠绝和母亲的执着,拿着自己的婚姻不当回事。 但她带在身边的孩子,最是了解,哪里舍得一直生他气。阻止不了,干脆就不见,不见就当没有这回事。 老太太的表情一下子就淡了不少。 大抵是门第在那里,做不出把人拦在外面的事。 就扶着家里李嫂的胳膊,转身:“既然来了,进来吧。” 周声落在后面。 储钦白等他走上前了,看着前边老人的背影才开口说了一句:“她并非针对你。” 也没再解释其他的。 周声摇摇头。 表示并没有放在心上。 霺愽4鯹鯹甲鸟整王里 两人一前一后跨进西苑大门。 刚刚在门外看不清楚,这会儿见着两人站在一起,原本只是来问他们晚上想吃什么的李嫂,不免怔了怔。 心说老太太担心多余了。 两人单这样看起来倒很是相配。 李嫂从老太太还是姑娘时就跟在她身边,有时候说话也不那么顾忌,这会儿对着储钦白也是在对着周声说:“你们难得来,周声又是第一次,今晚就陪老太太好好吃顿饭。别看她年轻时就是个厉害性子,其实最心软。” 说着又看向储钦白:“尤其是钦白你,结婚的人了还这么不靠谱,老太太心里不舒服也早该带人来见见才是。” 储钦白被教训。 说:“现在不是见到了。” 李嫂嗔他,“这么没规矩的话,让老太太听见又得说你。” 这下轮到周声尴尬。 他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可经这样一说,弄得他好像是特地上门见长辈。 他稍稍偏向储钦白,“没带礼物。” 储钦白瞥了他一眼,“用不着,谁深更半夜拜访人。” 周声时常对他表示无话可说。 心想这人确实不知道规矩两个字怎么写。 周家自己就是书香门第,所以周声对秦家摆满了古董字画的陈设并不感觉意外。他唯一觉得意外的,大概是这样的外祖家,也能养出储钦白这等反骨之人。 这就让他对没接触过的储家人多了分好奇。 李嫂她们都忙着去准备吃的去了。 大厅里储钦白闲坐。 老太太端上瓜果之后,看着坐在一旁显得很安静的周声,顿了顿,直接把盘子放到了他面前。 周声有点意外,连忙伸手帮忙接,浅笑:“谢谢外婆。” 老太太一愣,起身拢了拢披肩,“多吃点,这石榴是早上刚买的。” 周声自然不会拂了老人的好意。 拿过一个大红石榴剥开。 出于礼貌,刚剥出里面红彤彤的果肉,周声递往旁边,“吃吗?” τЬㄚ臫整 储钦白在石榴和他脸上看了看,“不吃。” 周声哦了声,收回手。 站在旁边的老太太看见这一幕,面色不知怎的缓了下来。 然后对着储钦白说:“你光看着干什么?又不是木头,帮忙剥一下。” 储钦白对着老太太显然不比对着其他人。 伸手要来拿,周声转身躲开。 储钦白:“……做什么?” 周声低头一颗一颗把果肉剥出来,放进茶几上的盘子里,慢慢道:“我自己来。” 储钦白看着他的侧脸,不知怎么想起那天早上他数着吃药的模样。 开口:“你是对颗粒状的东西有什么癖好吗?” 周声不明所以看过去。 储钦白:“当我没说。” 莫名其妙,周声心想。 毕竟不是正经晚餐时间,晚饭上了桌,大家也就简单吃了一下就放下筷子。 晚饭后老太太习惯写写字,要不就画一会儿画。 小偏厅里就摆着案台和宣纸。 周声很久没碰,不自觉就靠过去了。 老太太察觉到他的到来,也没说什么,周声就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 等到一副牡丹图结束,周声才说:“外婆这画敷色层层渲染,笔触细腻,细节处更是明彻入微,将工笔的运用到了极致了。” 老太太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说:“毕竟画了几十年了,你这话可不像是个门外汉,学过?” “称不上。”周声笑笑:“会一点而已。” 老太太当即让开位置,来了兴致,重新铺上一层宣纸道:“你试试。” 周声倒也不推诿。 他久不作画,倒也不见生疏。 周声勾勒的是一副山水图。 从最初简单的山石轮廓,到一点点清晰明了。 周声有些进状态,所以没见着老太太频频看向他的目光,更没发现小偏厅里不止李嫂他们进来凑热闹,储钦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靠在了窗框上。 直到落下最后一笔。 在左下角落款,一个繁体聲字。 老太太看着画喃喃:“这将工笔运用到极致不难,难的却是这以少胜多的含蓄意境。落笔准确,意到笔到,你这可不止是会一点而已。” 算起来,周声的画龄确实不低。 但他也从不觉得自己算什么天赋流,不过是幼时母亲非逼着学。 反倒是后来没人逼着的那几年。 他偶尔闲暇,反倒觉得得心应手更甚从前。 老太太当即把挂画拿起来,第一次露出明朗的笑意,看向周声:“这画我倒是很喜欢,肯割爱吗?” “这话重了。”周声有些受宠若惊,“您喜欢那是再好不过了。” 旁边李嫂他们也不懂。 但谁都知道凤彩椒一副画如今也是千金难求。 她说好的,必然是很好。 李嫂小心翼翼把画接过来,问老太太:“挂起来?” 老太太看了看周围,“那就挂在正厅。” 能挂在秦家宅子正厅的画,无一不是大家名作。 周声并非没有眼光,顿时觉得不妥,开口阻拦,“外婆,这不太合适吧。”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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