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校园墙: “拿着学校的助学金,却玩着几十万的拉布布。” 校方出面澄清,称我父亲是烈士,助学金是为了让我完成学业。 舆论迅速发酵,网友对我开盒,声称我是假烈属,父亲是卖臭豆腐的摊贩。 我不理解校花为何要这样对我,哭着找到她对峙。 “我送你的盲盒,你开出三十万的隐藏款,装的和没事人一样,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东西这么值钱,我马上还你!” 可一切都晚了。 校花的追求者把我拖到学校的后花园,轮流侮辱了我。 校花更是拍下了照片威胁我: “别想着报警,我爸爸是魔都首富,你一个小孤儿无权无势没人管的!” 我抱着父亲的牌位,跪在军区大院门口: “爷爷,我不要助学金也不要读大学了,把我的父亲还给我就行!” ...... 1 校花室友陈雪把一个包装精美的盲盒随手丢到我床上。 “喏,舔狗二号送的。” 她语气里满是嫌弃。 “我对这些小孩子玩具没兴趣,送给你了。” 我拿起盲盒,上面印着一个叫“拉布布”的卡通形象。 “谢谢。” 我低声道谢,她没理我,正忙着和手机里的另一个追求者聊天。 我拆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个很可爱的毛绒玩具,做工精致。 出于对这份“好意”的珍惜,我把它放在了床头最显眼的位置。 第二天我刚走进教室,就感觉气氛不对。 周围的同学对我指指点点,眼神怪异。 我打开手机,校园墙的帖子已经炸了。 发帖人是陈雪。 帖子里是我床头的照片,那个拉布布玩具被拍得清清楚楚。 配文更是刺眼: “某些人,拿着国家的贫困助学金,背地里却玩着几十万的拉布布,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底下评论瞬间几百条。 “卧槽,这不是拉布布最新出的隐藏款吗?市价三十万那个?” “林青青?她不是特困生吗?怎么买得起这个?” “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拿着我们的税金去追求奢侈品,恶心。” “怪不得陈雪不搭理她,原来早就看透她是个什么货色了。” 我大脑一片空白。 三十万? 就床头那个毛绒玩具? 我慌忙想找陈雪解释,可她的座位是空的。 上课铃响了,辅导员黑着脸走进教室。 她把我叫了出去。 “林青青,校园墙的事我看到了,我已经让陈雪把帖子删了。” 她叹了口气。 “你别有心理压力,我已经和学校说明了情况。” 下午,学校官方论坛发布了一则通告。 我以为风波会就此平息。 没想到,这则通告像点燃了另一个炸药桶。 “烈士遗孤?我怎么查到她爸是个卖臭豆腐的?” “笑死,为了骗助学金,连烈士身份都敢伪造,胆子也太大了。” “魔都大学这种顶级学府,审核这么不严格吗?让一个骗子混进去了?” 舆论彻底失控。 “臭豆腐之子伪装烈士遗孤”的词条,以惊人的速度冲上热搜。 我的照片被P上“骗子”两个大字,在全网疯传。 我的高中、我的家庭住址、全被扒了出来。 我被塑造成一个虚荣、无耻、贪婪的社会蛀虫。 电话铃声响起,是辅导员。 她的声音充满疲惫。 “林青青,学校迫于舆论压力,决定暂时中止你的助学金,并对你的烈士子女身份资格进行重新审核。” “在审核结果出来之前,你最好......先不要来学校了。” 我握着手机,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为什么? 陈雪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看着床头那个“价值三十万”的玩具,胸口剧烈起伏。 我必须去找她,当面问个清楚。 我冲出宿舍,跑到教学楼下。 陈雪正站在那里,身边围着几个富二代,有说有笑。 她看到我走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不屑和怨毒。 我的心脏瞬间揪成一团。 2 我走到她面前,将那个拉布布玩具递过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雪看着我手里的玩具,又看了看我,突然疯了似地骂我。 “我为什么?林青青我问你凭什么!” 她指着玩具,声音尖锐而刺耳。 “舔狗二号给我买的盲盒,凭什么你随手一拆就是三十万的隐藏款!” “你开出来了,你倒是说啊!你把它藏在床头装没事人一样,是不是想独吞了?” 我被她吼得愣住了。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东西这么值钱。” 我慌乱解释。 “我现在就还给你,我从来没想过要你的东西。” “还给我?” 陈雪轻蔑一笑,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碰过的东西,就是垃圾,我嫌脏。” 她身边一个高大的男生,是校篮球队的队长,也是她的头号追求者。 她站了出来,一把推在我肩膀上。 “臭表至,敢惹我们雪儿不高兴,你活腻了?” 另外几个人也围了上来,脸上带着戏谑的笑。 她们不由分说,把我拖拽到教学楼后面无人的小花园。 我拼命挣扎,但根本无济于事。 她们把我按在地上。 “呲啦”一声,我的外套被撕烂了。 一个人拎起角落里满是馊水的垃圾桶,直接从我头上浇了下来。 黏腻恶臭的液体糊了我满脸满身。 “跪下,学狗叫!” “快点,给我们雪儿叫两声,叫得好听就放了你。” 她们放肆地大笑,用脚踢我的背。 我趴在地上,身体抖个不停。 强烈的屈辱感让我无法呼吸。 陈雪抱着手臂,站在一旁,举着手机录像。 她脸上的表情,是报复得逞的快感。 她享受着我被践踏尊严的这一刻。 她缓缓走到我面前,高跟鞋踩在我的手背上,用力碾压。 钻心的疼痛传来。 “一个卖臭豆腐的女儿,也配有好运气?” 她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林青青,你这种底层的垃圾,就只配烂在泥里。” 为首的追求者,那个篮球队长,突然从我被撕破的口袋里掏出了什么。 是我的钱包。 她打开钱包,抽出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已经泛黄的军装照,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哟,这就是你那个炸臭豆腐的爹啊?装得还挺像。” 她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点燃了照片的一角。 “不要!”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发疯般想扑过去抢回照片。 但另外两个人死死地把我按在地上。 我双眸血红,只能眼睁睁看着火苗吞噬父亲的脸。 看着那张我珍藏的照片,在我面前化为灰烬。 “啊——!” 我发出了悲痛至极的哭喊。 我的世界,也随着那片灰烬,彻底崩塌了。 学校的巡逻保安发现我的时候,那些人已经走了。 我浑身污秽,蜷缩在花园的泥地里,像一条被丢弃的死狗。 辅导员和校领导匆匆赶到。 她们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脸色铁青。 可还没等她们开口问话,陈雪带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了。 那是她的律师。 “老师,你们来得正好。” 陈雪恶人先告状,指着我,带着哭腔喊道。 “林青青一直骚扰我,求爱不成,刚才还想对我动手动脚,我这几个朋友是为了保护我才跟她起了冲突。” 我气得浑身发抖。 “你胡说!” 校领导看了一眼陈雪,又看了看她身边的律师,眉头紧蹙。 她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 “林青青,这件事,到此为止。” “陈雪的父亲是陈震雄,魔都首富,我们学校惹不起。” “你如果再把事情闹大,毕不毕得了业都难说。” 我如坠冰窟,心寒到了极点。 我不甘心。 我拖着一身的伤,独自走进了最近的警察局。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接待的警察做了笔录。 但没过多久,陈雪的律师就赶到了。 律师和警方交涉了几句,警方的态度就变了。 “同学,你说她们殴打你,侮辱你,有证据吗?” “后花园有监控。”我急忙说出。 “我们查过了,那里是监控死角。” “那......那些人,她们可以作证!” “我们已经问过了,所有人都说,是你骚扰陈雪在先,他们是见义勇为。” 警察的语气公事公办,不带一丝温度。 “这件事,属于学生之间的口角纠纷,证据不足,我们无法立案。” 一张轻飘飘的不予立案通知书,彻底击碎了我所有的希望。 我带着满身伤痕和一身恶臭回到宿舍。 桌上放着一张通知。 是校方下发的“建议休学通知书”。 我被彻底孤立了。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跑遍了魔都大大小小的律师事务所。 我想要告她们,告陈雪,告陈震雄的女儿。 但一听到这个名字,所有律师都像躲瘟神一样把我拒之门外。 “小姑娘,听我一句劝,算了吧。” “跟首富作对,你没有胜算的。” “我们不敢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我站在魔都繁华的街头,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可我只感到无尽的悲凉和绝望。 这个世界,真的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吗? 3 我身上最后的钱,只够在网吧开一个通宵。 我决定自救。 我将自己的遭遇,附上我满是伤痕的照片,用实名发布到了网上。 帖子发出后,一度引发了不小的关注。 很多网友表示同情,纷纷要求严查。 我看到了一丝希望。 但这份希望只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 帖子被删除了。 我的账号被封禁。 一股强大到看不见的力量,瞬间掐灭了我求救的声音。 紧接着,网上风向突变。 一个专业的公关团队下场了。 网上铺天盖地都是辱骂我的言论。 “这女的也太下头了吧?、” “有病就去治,别出来恶心人。” 牬賙从襞庪癁担佒垻痻儥畈蛐敐収丢 更可怕的是,一个自称是我“老乡”的人,在网上发布视频,声泪俱下地“证实”。 “林青青她爸就是个卖臭豆腐的,人品差得很,从小就教育她女儿投机取巧,伪造烈士身份这事,她家绝对干得出来!”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就在我快要被口水淹死的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陈雪发来的消息。 一段视频。 视频里,我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被浇馊水,被逼着学狗叫。 画面充满了不堪入目的侮辱。 紧接着是她发来的文字。 “林青青,给你二十四小时,在网上公开向我道歉,承认是你造谣诬陷我。” “否则,这段完整视频,就会出现在全网每一个角落。”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 “我已经派人去你老家了,你要是不听话,你家那个破房子,明天就会被砸得稀巴烂。” 我看着视频里那个被侮辱得毫无尊严的自己。 我又点开了手机里父亲的军装照,那是仅存的电子版。 照片上的父亲,英姿飒爽,眼神坚定。 我哭了。 又笑了。 眼泪和笑声混杂在一起,胸口像被撕开一个大洞。 无尽的黑暗和绝望,将我彻底吞没。 我平静地删掉了那段视频。 常规的公道,我不要了。 我要去讨回我的父亲。 我退了学,在所有人的唾骂声中,毅然决然地坐上了回老家的火车。 我回到空无一人的老房子。 爬上阁楼,从一个尘封的木箱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了父亲的烈士牌位。 牌位冰冷,却比任何东西都重。 我抱着它,没有片刻停留,直接买了一张前往首都的火车票。 我抱着父亲的牌位,直挺挺地跪在首都军区总院门口。 这里是父亲牺牲后,最后停留过的地方。 我用尽全身力气,泣血喊道。 “张爷爷,我不要助学金了。” “我也不要读这个大学了。” “求求你们,把我的父亲,还给我。” 4 门口站岗的卫兵走了过来,想要扶我。 “同学,你冷静点,这里是军事重地。” 当她的目光落在我怀里的牌位上时,她整个人猛然一震。 她看清了牌位上的名字和那串部队番号。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严肃,甚至带上了一丝崇敬。 “林......林振国英雄?” 她失声惊呼,随即立刻转身,对着岗亭里的战友大喊。 “快!快打电话上报!是林振国的女儿!” 一个紧急电话,直接打入了军区大院的指挥中心。 整个大院,被彻底惊动。 一扇扇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无数肩上扛着将星的军官,从一座座办公楼里冲了出来,向着大门口飞奔而来。 她们将我团团围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关切。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颤抖地拨开人群,走到我面前。 她看着我怀里的牌位,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颤抖地抚摸着我的脸,小心翼翼地,像对待最珍贵的宝贝。 “孩子,快起来,地上凉。” 她的声音,像爷爷一样温暖。 我被她轻轻扶起。 当众人看清我身上未消的伤痕,和我眼中那死灰般的寂静时,她们脸上的心疼,瞬间转为雷霆震怒。 “这是谁干的!” 一个中年将军怒吼,声音如同平地惊雷。 军区总院的院长亲自跑来,立刻安排人给我检查伤势。 她还端来一碗热乎乎的饭菜,塞到我手里。 “孩子,先吃点东西。” 就在这时,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 一位身形挺拔,气场威严的老者,在一众将官的簇拥下大步走来。 她正是军区最高首长,赵国锋司令。 赵司令的目光如炬,她先是看了一眼我怀中的牌位,然后视线落在我脸上。 她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是林振国的女儿?” 我点了点头。 当着首长和所有将军的面,我将自己在魔都遭受的所有屈辱和迫害,麻木地复述了一遍。 从陈雪丢给我盲盒开始,到校园墙的网暴。 从烈士身份被污蔑,到后花园的毒打和侮辱。 从父亲唯一的遗照被烧毁,到报警无门,被学校逼迫休学。 整个过程,我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平静地讲述着事实。 我说完,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将军的眼睛都红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赵司令的眼眶也通红。 他猛地一掌拍在旁边站岗用的石桌上,坚硬的桌角应声碎裂。 他指着我怀中的牌位,对着所有人,怒声咆哮。 “林振国,是我亲手带出来的兵王!” “他为了国家流尽了最后一滴血,现在他的女儿,竟然被人如此欺辱!” “这笔血债,我亲自去讨!” 她转身,对着副官下达命令,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备专机!立刻!马上去魔都!” “我倒要看看,在朗朗乾坤之下,是谁敢动我英雄的后代!” 5 军用专机呼啸着撕开夜幕,直飞魔都。 数辆挂着军牌的越野车早已在机场跑道上待命,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 飞机停稳,我们立刻换乘,组成一支钢铁洪流,直扑陈雪的家。 此时陈雪的家里,正灯火通明,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 陈雪和她的那群富二代追求者,正在开派对。 香槟塔,比基尼美女,舞池里扭动的人群,一切都显得那么奢靡和荒唐。 当我和一群身穿迷彩作训服,眼神冷冽的特种兵出现在别墅门口时,音乐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带着疑惑和被打扰的不悦。 陈雪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夸张的讥笑。 “哟,这不是那个骗子林青青吗?怎么,休学了还不死心?” 她打量着我身后的军人,嘴巴一撅,阴阳怪气地说。 “从哪儿请来的群演啊?穿得还挺像那么回事,花了不少钱吧?要不要我给你报销啊?” 她那个校篮球队长追求者,李浩,更是嚣张地走上来,用手指着我们。 “哪里来的野狗,赶紧滚,别在这儿碍眼,惊扰了雪儿的雅兴。” 他对着我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再不滚,信不信老子今天把你的另一条腿也打断!” 话音未落。 我身旁的两名特种兵动了。 她们的动作快到极致,只留下两道残影。 李浩脸上的狞笑还未散去,一只手已经像铁钳一样锁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另一名士兵则是一个利落的扫腿,将另一个试图冲上来的富二代直接踢翻在地,抱着膝盖惨叫。 别墅内瞬间一片尖叫。 “啊!打人了!” 其余几个参与霸凌的富二代想跑,但门口早已被其她士兵堵死。 他们就像一群被狼群盯上的绵羊,惊慌失措地挤在一起。 更多的特种兵冲了进来,他们动作标准而高效,没有一句废话。 只听见几声闷哼和骨头错位的声音,所有参与过霸凌的纨绔子弟,全被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别墅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轰鸣声。 一辆墨绿色的装甲车,碾过花坛,直接开上了别墅前的广场。 黑洞洞的炮口缓缓转动,最终对准了别墅金碧辉煌的大门。 这一下,彻底震慑了所有人,连尖叫声都消失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赵司令缓步走进别墅,军靴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脸色煞白,酒杯都掉在地上的陈雪身上。 陈雪还在嘴硬,声音却已经开始发抖。 “你们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们,我爸爸是魔都首富陈震雄!你们惹不起她!” 赵司令理都没理她,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她开了免提。 “我是赵国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又惶恐的声音:“首长好!请问您有什么指示?” “我想问问你,是谁给陈震雄的女儿这么大的胆子,敢伪造事实,霸凌同学,甚至公然侮辱为国捐躯的英雄后代!” 整个别墅死一般寂静,只能听到电话那头孙书记急促的呼吸声。 “首长,我......我马上过去处理!五分钟!不!三分钟之内一定到!” 陈雪彻底慌了,她没想到我背后竟然有如此通天的人物。 她哆哆嗦嗦地叫来了自己父亲的王牌律师,那个之前在警局颠倒黑白的男人。 金牌律师还想装腔作势,她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 “根据我国法律......” 赵司令的副官直接将一份文件拍在她面前。 “特别军事调查令。” 律师看到文件上那个鲜红的国徽和军委印章,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剩下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赵司令不再废话,直接下令。 “把所有涉案人员,包括那个助纣为虐的校方领导和这个律师,全部给我控制起来!” 陈雪终于意识到自己惹了天大的祸。 她彻底崩溃了,瘫倒在地,哭喊着拿出手机。 “爸!爸!你快来救我啊!我被人抓了!” 6 别墅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十几辆顶级豪车组成的车队停在广场上,上百名黑衣保镖冲了下来,气势汹汹地包围了别墅。 一个身材微胖,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在保镖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她就是魔都首富,陈震雄。 她一眼就看到了被士兵控制的女儿和那群富二代,当即勃然大怒。 “反了!都反了!” 她指着赵司令,怒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哪个部队的?报上名来!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魔都动我陈震雄的女儿!” 陈雪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抱着他的腿。 “爸!你终于来了!她们要杀了我!你快救我!快把她们都抓起来!” 就在这时,又一辆挂着市府牌照的奥迪以更快的速度冲进校园,一个急刹停在装甲车旁边。 魔都最高负责人孙书记,连滚带爬地从车上下来,领带都歪了。 她看都没看陈震雄一眼,直接从她身边挤了过去,一路小跑到赵司令面前,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里满是惶恐和自责。 “首长!是我治下不严,是我失职!是我没有管理好地方上的风气,让英雄的后代受了委屈!我向您检讨!” 陈震雄和她带来的那群所谓“有头有脸”的人物,看到这一幕,当场石化。 陈震雄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熄灭,她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冷汗瞬间浸透了昂贵的定制西装后背。 赵司令没有理会孙书记,她高声宣布。 “今天,我赵国锋,就是来为国家英雄遗孤,讨还一笔血债!” 她把我拉到身前,让我面向所有人。 我抱着父亲冰冷的牌位,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陈雪和她的同伙对我做的一切,一字一句,清晰地控诉出来。 “......她们撕了我的衣服,把馊水倒在我头上,逼我学狗叫。” “......她们抢走了我父亲唯一的照片,当着我的面,用打火机烧成了灰。” “......我去报警,她们却用权势和谎言,让警察说证据不足。” 我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鎂刽魪猡謔灤櫿窶蛴緖矆冣唶珝铆砈 赵司令听完,怒目圆睁,指着彻底傻掉的陈震雄。 “陈震雄!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不知感恩,不知敬畏!” “她连用生命守护这个国家的民族英雄,都敢如此羞辱!” “你告诉我,你和你女儿,到底是谁给的胆子!” 陈震雄带来的那些“大人物”们,脸色大变,纷纷后退,忙不迭地与他撇清关系。 “陈总,这件事你确实做得不对啊,怎么能这么教育孩子?太不像话了!” “侮辱英烈,这是重罪!我们坚决支持军方的决定!必须严惩!” ]兔2兔&{故,I事A>屋A ihs00xs98e92dd 第1章 1984年,沪城军区医院。 “方医生,我听说你申请了加入甘肃的研究小组?不是说已婚人士不能参加吗?” 外科医生陈晓梅走进办公室,冲着正在写档案的方静宜直接问道。 方静宜手上动作一顿,却是答非所问。 “陈医生,你说,如果一个人对所有人都好,甚至比对自己的媳妇还要好,会是什么原因?” 陈晓梅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还能有什么原因,不上心呗!” “你说得对。” 方静宜苦笑着点了点头,这么明显的事情,她怎么又不明白。 结婚前,方静宜一直以为自己的丈夫陆怀征是爱她的。 于是她放弃了专研自己医疗的工作,全身心投入家庭。 可直到一年前林茉谣的到来,方静宜才亲眼见证,陆怀征对林茉谣的好,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每次她一闹,陆怀征就解释说:“老徐是为了救我死的,我想尽力补偿茉谣,你不要多想。” 老徐是林茉谣的丈夫,也是陆怀征曾经最亲密的战友。 方静宜一开始是信的,可是这一年来,陆怀征不知多少次因为林茉谣而忽略自己。 方静宜再傻也明白,陆怀征对她的确是不上心。 直到下班,方静宜也没有回答陈晓梅的问题。 只是她的日程表上,标红了一个日期。 那是她离开的倒计时,还剩下21天。 回到军区家属院,已经是晚上八点。 方静宜远远看见两道身影并肩朝大院门口走来,像是一对恩爱夫妻。 可这两人,一个是她的丈夫陆怀征,另一个是林茉谣。 方静宜眼眸颤了颤,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见到方静宜,陆怀征便主动上前:“静宜,回来了。” 方静宜低着脑袋“嗯”了一声。 这时,林茉谣主动开口:“怀征哥,就送到这吧,今天谢谢你了。” “好,路上小心。” 陆怀征朝她点点头,便陪着方静宜一起回去。 一进屋,陆怀征从兜里拿出好几样东西:“今天陪茉谣去了一趟供销社,给你带了些雪花膏和麦乳精。” 听了这话,方静宜一愣,看着那些个好东西,却笑不出来。 好半晌,才挤出一句:“谢谢,你有心了。” 东西并不沉,可她的心却沉甸甸的,闷疼无比。 她都记不得,陆怀征上一次在休假时陪她是在什么时候。 陆怀征陪林茉谣的时间,总是比她要多得多。 夜里,方静宜擦干头发回屋,发现平日早睡的陆怀征还没有睡。 她隐隐意识到陆怀征有事要和她说。 果然,下一秒陆怀征就放下手里的书,正色????????道:“静宜,我推荐了茉谣到你们院里工作,辛苦你平日里照顾一下她。” 方静宜心一沉,喉间涌上阵阵苦涩。 又是为了林茉谣。 那些突然送给她的东西,也是为了林茉谣送的吧。 倒显得他俩才是一家人,她只是个外人。 方静宜看着眼前的男人,沉默几秒,还是答应了:“好,我会注意一下。” 陆怀征一愣,看她过分平静的神情,有些不安,她似乎有些变了。 他正要开口,方静宜却熄了灯,声音微不可查地发颤:“睡吧,我明天还有手术。” 陆怀征定了定,也没有再说什么。 黑暗中,方静宜眼里的心痛与难过不用再遮掩,眼底渐渐湿润。 明明陆怀征就在她的身边,可两人的距离又好像越来越远。 这段婚姻,似乎真的就要走到头了。 第二天,方静宜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 她没在意,只当陆怀征又去出任务了。 收拾过后,方静宜认真写了参加研究小组的申请书,才来到医院。 她正要去主任室递交申请,却忽然被陈晓梅叫住。 “方医生,陆营长今天亲自带过来的女人是谁啊?还特地去了主任办公室,现在还没出来。” 第2章 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了开门声响起。 伴随着陆怀征的声音:“那就麻烦了。” 方静宜看过去,就见陆怀征陪着林茉谣从主任室走了出来。 她目光一颤,一下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没啥麻不麻烦,举手之劳。”李主任应和着,领着林茉谣朝另一个地方去,“林同志,我带你去工作岗位。” 陆怀征转身往外走,猝然对上方静宜的目光。 不等方静宜说话,陈晓梅倒是先开口替她鸣不平:“陆营长你这不厚道吧?一大早骑车送别的女人来医院,反而让自家媳妇儿这个点才自己走路过来。” 这话一出,气氛有些尴尬。 方静宜压下喉中的涩意,到底还是不想闹得太难看:“你误会了,那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妹,是我托怀征替我走一趟。” “等会不是还要查房?你先去忙吧。” 方静宜挤出一抹笑,将她打发走。 陈晓梅狐疑地看了一眼陆怀征,这才离开。 她一走,陆怀征就上前来解释:“静宜,我早上见你睡得熟,就没打扰你。” 方静宜摇摇头:“没事,我知道你没有别的意思。” 她避开他的视线,掩下眼中苦涩。 陆怀征对林茉谣格外上心这件事,一年了,她再迟钝,也在一次次被抛下后,渐渐习惯了。 可心口还是沉闷得很,像是压了一块百斤重的石头。 明明他们才是夫妻。 “那就好。”陆怀征松了一口气,拉住她的手,“静宜,我过几天就向部队申请几天假期,我们一起回去看看爸妈。” “好。” 想到老家的爸妈,方静宜没有拒绝。 见她答应,陆怀征安心不少,正要继续说时,方静宜却把手抽出。 陆怀征一愣,看了方静宜一眼。 “不是部队很忙吗?你先去忙吧,晚上我们回家再谈。”方静宜说着,先一步转身离开。 只有这样,她才能藏起她低落的情绪。 哪怕心口撕扯着疼,哪怕陆怀征可能并不在意。 当方静宜忙完手里的事,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回到家里,陆怀征已经睡下。 她下意识帮他捻好被子,看着这张熟悉的俊脸,鼻尖止不住地泛酸。 在林茉谣还没来前,他们曾是所有人都羡慕的一对。 可是,怎么就再也回不去了呢? 方静宜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她拿出笔,在随身携带的日程表上,再次划去一天。 只剩下20天了。 第二天,方静宜醒来时,闻见了饭菜的香味。 她心中疑惑,陆怀征可不怎么做饭。 走出卧室,就见母亲郑月芳正端着汤从厨房走出来。 郑月芳一见她,赶紧招呼道:“丫头,快来!妈刚熬好的鸡汤,趁热喝!” “妈,你怎么来了。”方静宜惊讶地走过去。 “这不,今早镇里有人要来市里,妈寻思坐个顺风车过来看看你。” 郑月芳说着,给她盛了一碗汤:“怀征出任务了,他说你昨天忙到很晚才回家,就没叫你,让我和你说一声。” 方静宜沉默,没有接这个话,舀了一勺汤喝下。 当即,奇怪的苦味令她皱着眉:“妈,这里面是啥呀?” 郑月芳面色神秘,小声道:“这里面妈特意加了给你求来的生子秘方。” 方静宜握勺子的手一顿,无奈道:“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要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郑月芳显然不赞同:“你这孩子,这怎么就封建迷信了!” “再说,你不趁年轻生个儿子,再过几年,可怎么拴住怀征的心呐,怀征这么好的男人可不多,不知道有多少狐媚子盯着呢!” 听了母亲的话,方静宜只觉刚才压下去的苦又涌上喉咙。 如果陆怀征真的爱她,又哪里需要什么来拴住他的心。 如果陆怀征不爱她,那她做什么都是没有用的。 只会蹉跎了自己。 郑月芳还在劝她:“乖女儿,你就听妈的吧,你都快二十五了,没个孩子,以后” 方静宜打断了她的话:“妈,我现在每天在院里都很忙,没心思想这些。” 郑月芳欲言又止,只催促她快喝:“好了,不说这些了,趁热喝。” 方静宜拗不过母亲,只能强忍着不适,将这一碗不知加了什么配方的鸡汤灌了下去。 突然,她觉得一阵反胃,开始干呕起来。 郑月芬先是一惊,随后满是褶子的脸上透出惊喜。 “静宜,你这不会是怀了吧” 第3章 方静宜一顿,赶紧摇头解释:“妈!没有的事儿!我是医生,有没有怀我能不知道吗?” 而且,自从林茉谣来了以后,陆怀征总是早出晚归。 她和陆怀征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同房了。 听她这么说,郑月芳激动的情绪瞬间落了下去,叹了一口气。 “唉行吧,你们小两口的事,我一个老婆子就不瞎参和了。” 方静宜看着母亲殷切的模样,心理很不是滋味。 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爸妈开口,她准备要离婚了 才到下午,郑月芳就念叨着要走,家里只有父亲一人,她不放心。 ???????? 方静宜送母亲去车站时,顺路在供销社用粮票换了些柴米油盐。 又用肉票换了些猪肉,递给郑月芳:“妈,这些你拿回去和爸一起吃。” 郑月芳摆手拒绝,却没能推脱掉。 看着母亲的车远去,方静宜才拎着剩余的东西回去。 她一推开家门,就听见陆怀征的声音:“妈回去了?” 方静宜下意识抬头,见陆怀征从书房走出,诧异道:“你不是出任务去了吗?” “任务临时取消了。”陆怀征停顿了一下,又说,“静宜,妈想抱孙子,你是什么想法?” 方静宜一顿,避开了他的目光。 “最近院里忙,以后再说吧。”说着,方静宜提着东西进了厨房。 两人之间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陆怀征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方静宜最近不像从前爱说话了,他竟有些不习惯。 他收回视线,脱下军大衣挂上,这才看到口袋里露出一角的红色喜帖。 他拿出那张印着囍字的请帖给方静宜看:“对了,下周小李结婚在乡下摆了酒,你有空吗?” 方静宜看了一眼,恍惚间想起曾经她和陆怀征的喜帖。 “嗯。”她点了点头,作为营长夫人,于情于理,她是该去的。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也算是相安无事地度过。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婚礼当天,农家小院里张灯结彩,院子里挤满了人。 农村的宴席上,人多且杂乱。 方静宜刚找到地方坐下,陆怀征向她示意:“我是证婚人,就先过去了。” 说着,陆怀征就走向搭建好的简易台子,为这对新人念着证婚词。 “岁月为鉴,愿你们爱情永固,携手前进” 陆怀征说完,台下响起了掌声和欢呼声,所有人都沉浸在这喜悦的氛围之中。 方静宜不禁想到,自己和陆怀征结婚当天,也是这样的流程。 曾经她数着日子要嫁给陆怀征。 可是现在,她总是望着陆怀征的背影,望着他走向别人。 她离开的倒计时,只剩下11天了。 方静宜的眸光暗了暗,有些泛红。 说完话,陆怀征下了台,方静宜就看着他的目光掠过台下,坐在了另一桌。 他的身旁正是林茉谣。 方静宜心骤然一沉,她也来了 陆怀征也又一次选择了她。 方静宜有些僵硬地低下头,自顾自地夹着面前的菜,吃进嘴里却像是黄连一样,苦了心。 她忽然觉得,她来这一趟很是多余。 台上的新人走了下来,挨桌敬酒。 “陆营长,感谢你能来当我们的证婚人。” 小李朝陆怀征走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陆怀征拍了拍他的肩膀,严肃道:“以后好好对你媳妇儿!” 此时,站在一旁的小李媳妇,看向了他身边的林茉谣:“营长夫人,我也敬你一杯。” 第4章 听到“营长夫人”几个字,方静宜下意识抬头。 却在看清状况时,手一抖,筷子差点掉在地上。 被众人盯着,林茉谣赶忙摆手:“我不是,你误会了。” 小李转过头,瞪了他媳妇一眼:“你这个婆娘净瞎说,她是老徐的媳妇!” 接着,他赔笑道:“营长,怎么没看见嫂子?” 陆怀征看了一下方静宜的位置:“她在那。” 方静宜感受到大家齐刷刷的目光,不得不站起来,强挤出笑:“新婚快乐。” 小李媳妇一脸的歉意:“对不起嫂子,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方静宜摇了摇头,垂下的指尖却在发抖。 陌生人都能将陆怀征和林茉谣认为夫妻,便足以证明 陆怀征对林茉谣的关心早就超出了朋友的范畴。 他们能看出来,她也能看出来。 唯独陆怀征像是不知道,还哄着她不要多想。 小李赶忙圆场,懊悔地一拍脑袋:“都怪我,座位打紧,早知道多安排几个了。” 小李的话说完,又在陆怀征的身边多加了张凳子,这场闹剧才结束。 散席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方静宜坐上了陆怀征的自行车。 抱住陆怀征的腰时,她竟觉得有几分不真实,倏地红了眼眶。 陆怀征率先开口:“静宜,今天的事是我做的不好,我看茉谣一个人,她人生地不熟的,我才坐她旁边了。” 方静宜的手攥紧了他的大衣,笑得苦涩。 她不也是第一次来吗? 可心里再多委屈,话到嘴边还是只剩下几个字:“没事,我不介意。” 她曾经说过很多次,但到底还是没有用。 陆怀征明显松了口气,语气温和:“那就好。” 语落,两人陷入到了静默之中。 直到路段上颠簸了一下,令方静宜用力抱紧,脸颊贴上了陆怀征的背。 温度一点点传过来,令方静宜的眼睛和心都在发烫。 一滴泪落在墨绿色的大衣上,好在,陆怀征看不见。 回到家属院的路上,会经过军区医院。 经过医院门口时,护士小何急匆匆叫住方静宜:“方医生!我正要去找你呢!” “有人误喝农药了,现在需要赶紧洗胃!” 陆怀征知道事态紧急,停了下来。 方静宜匆忙下车,问道:“陈医生呢?今天不是该她值班吗?” “陈医生那边的病人也很严重,暂时脱不开身。”小何解释道。 方静宜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换好衣服消完毒,赶紧开始给病人洗胃。 结束时,天已经黑了。 方静宜还没来得及喘息,一走出门就碰见了今天值班的陈晓梅。 “方医生,你忙完了吗?我现在走不开,麻烦你把这个手术单交到护士站。” “这是刚送过来的,有是急性胰腺炎,唉,忙死了!” 话刚说完,陈晓梅就匆匆离开。 方静宜本来也顺路,拿着手术书和自己的一些文件去了护士站。 将东西放下时,方静宜下意识瞥了一眼。 下一瞬,目光却忽然顿住了。 刚才陈晓梅给她的手术单上,患者的姓名是“林茉谣”。 而她的视线下移后,看见林茉谣的家属配偶那一栏填写的是 陆怀征。 与患者身份为,配偶。 第5章 方静宜视线紧盯着那两个字,手指微微发颤,越捏越紧。 “方医生,你都累了一晚上了,还没走吗?” 直到换班的护士走过来问她,方静宜才眨了眨发疼的眼,移开了目光。 她佯装无事的松开手,僵硬扯了扯唇:“这就走了,对了,这是陈医生的手术书。” 方静宜近乎慌乱地转身离开。 若是从前的她,一定会找过去质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现在,她已经明白陆怀征的心意,也明白自己再怎么闹也是没用。 夜风很凉,格外的冷。 回到家属大院时,楼下的街坊邻里都亮着灯,传来阵阵嬉笑声。 方静宜下意识抬眼看向自己家的窗户,漆黑一片。 顿时,心里涌起难言的酸涩。 她前脚刚进医院不久,她的丈夫后脚就送别的女人来了医院。 现在她都做完手术出来了,陆怀征却还留在那里陪她。 方静宜强忍泪意,快步走进家门,可还是在睡梦中湿了眼睛。 第二天,方静宜照常来到医院。 经过护士站时,她下意识又瞥了一眼昨天放手术单的位置,那里已经空荡荡了。 护士看到她,就提醒道:“方医生,李主任叫您来了以后,去一趟办公室。” 方静宜回神,点头:“好,我马上去。” 她敲开办公室的大门,问道:“主任,您找我什么事?” 李主任手里正拿着几张申请书,看见她皱眉道:“方医生,我看到了你之前提交过来的申请,可我们这次研究活动已婚人士是不能参加的。” 方静宜心一紧,深吸了一口气:“主任,我要准备离婚了,是单身。” “离婚?这话可不能乱讲啊!陆营长待你不是挺好的吗?”李主任瞪大了眼。 方静宜并没接话,只是颔首道:“主任,我是完全符合申请标准的,请您批准。” 所有人都觉得陆怀征对她温柔,又有本事。 可这婚姻里的苦,只有她自己懂。 从主任办公室出来,方静宜看了一眼墙上的日历。 日子越来越近了,距离她的离开,只剩下10天了。 她移开目光,在下楼时,猝然撞见了陆怀征。 陆怀征正提着一个保温饭盒,急匆匆走进来,像是怕这饭凉了似的。 四目相对时,两人都一顿。 回忆起昨天晚上看到的签字,方静宜眼眸颤了颤。 口袋里的手捏的很紧,她轻声问:“昨天晚上你怎么没回来?” 陆怀征上前两步,温声解释:“静宜,昨天茉谣一回去就犯了胰腺炎,她在这也没别的熟人,我就留了下来。” 方静宜心重重一沉,她抿紧唇,没有说话。 陆怀征拉住她的手,又说:“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方静宜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她多想问出口:分寸?就是陪了别的女人一整夜,就是承认自己是林茉谣的‘配偶’。 可话到嘴边,方静宜突然失去了追问的力气。 方静宜抽回手,压下声音中的颤抖:“饭要凉了,你快点送去吧。” 陆怀征还要说些什么,听她这么一说,便点了点头。 “今天下班,我们一起回家。” 语落,他快步离开。 方静宜回眸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红了眼睛。 陆怀征,我不想再等你了。 第6章 下班时,陆怀征果真在医院门口等她。 “静宜,我给你买了条喇叭裙。”一见到她,陆怀征就走了过来,把东西递到她手里,“现在的年轻小姑娘,都喜欢这种。” 经过的同事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方静宜却不禁问:“你什么时候也会挑这些了?” 往常时候,陆怀征从来不会去看衣服的,就连他的衣服,也是方静宜买的。 “是茉谣帮忙选的。”陆怀征随口道。 方静宜手一紧,一股气堵在喉咙里,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又是林茉谣。 是了,陆怀征向来对她没这么上心。 之前被压下的情绪又涌了上来,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方静宜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开了口:“我昨天看到了林茉谣的手术单。” 陆怀征身子一僵,没有说话。 方静宜的心重重一沉,声音止不住地开始颤抖:“陆怀征,你还分得清,谁是你媳妇吗?” 她红着眼,一双手几乎掐进手心。 “静宜,你听我回去跟你解释。”陆怀征想要拉住她的手,却被方静宜甩开。 方静宜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满心委屈。 “解释什么?解释你早就爱上林茉谣了是吗?” 陆怀征皱眉,手臂一揽抱住了她:“当然不是!静宜,你冷静点,不是你想的那样” 方静宜想挣扎,陆怀征却抱得更紧。 “我跟茉谣真的什么都没有!昨天晚上是心急要做手术我就没多想,你放心,等她在这边稳定了,我肯定会和她保持距离。” 他说得信誓旦旦,可一次次失望过后,方静宜不敢信了。 曾经最让她安心的怀抱,现在却让她那么难过。 她不再挣扎,任由那些难过和委屈都变成眼泪流下。 都流出来了,就不要再蚕食她的心了。 等她哭累了,两人沉默着回家。 陆怀征牵起她的手,温声说:“静宜,之前我们说好要回家看爸妈,只是最近部队里又收了新兵,恐怕抽不出时间,只能再过一阵子了。” 方静宜垂着头,没有说话。 她总是在等。 等陆怀征回家。 等陆怀征回心转意。 可她在陆怀征那里,总是排在林茉谣后面,也排在工作后面。 可是,再过9天,她就要离开沪城了。 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再等了。 次日清早,方静宜醒来时,身边仍是空荡荡的。 她恍惚了一下,就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离开前,她肯定要回家看看父母,哪怕没有陆怀征一起。 去车站的路上,方静宜又走进供销社,准备给他们买些特产回去。 正挑着,身后忽地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嫂子,好巧,你也在这!” 方静宜转身一看,原来是小李和他媳妇,也跟着客套一句:“是啊,你们这是来买什么?” 小李笑着说:“这不是队里放假嘛,正好陪我媳妇儿出来逛逛,嫂子你呢?” 方静宜也没瞒着:“我准备回去看看家里两位老人。” 小李媳妇张望了一下方静宜身后,讶异道:“陆营长还特地请了几天假,怎么也没陪你一起来?” 方静宜一愣,手僵在了空中。 所以,陆怀征已经请了假,却骗她说没空。 方静宜的心狠狠揪疼,挤出一抹轻松地笑:“他忙别的事儿去了。” 小李还想说什么,却被方静宜给打断:“你们慢慢看,我急着去赶车,先走了。” 一路坐车回到老家,直到走进院子里,方静宜还是有些恍惚。 “静宜,你咋回来了?”郑月芬的声音令方静宜骤然回神。 方静宜看过去,见母亲从屋里出来,端着竹筛子正要到院子里准备喂鸡。 话音刚落,她又扭头冲屋里喊道:“老头子,快出来!女儿回来了。” 方父方巍国闻声走出屋子,看了一圈:“怀征呢?他怎么没跟你一道回来?” 方静宜找了个理由:“他部队里有事,走不开。” “别说这些了,刚赶上饭点,快进来准备吃饭。”郑月芬热情地拉着她进屋坐下,“老方,快去拿双碗筷!” 一家人围坐在炕上吃饭。 方静宜看着渐渐老去的父母,心里很不是滋味。 父母都盼着她能和陆怀征能快点生个孩子,但她没法实现他们的心愿了。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放下筷子,缓缓开口。 “爸妈,我准备跟着研究小组去北城,过几天就走。” 方巍国闻言,声音骤然拔高:“北城?怎么这么突然?” 郑月芬回神,也连忙劝她:“丫头,你听妈一句劝,北城苦得很!妈心疼啊!而且你去了,那怀征”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方静宜打断。 “我要和陆怀征离婚了。” 第7章 闻言,屋内沉寂了一瞬。 方巍国先反应过来,一拍桌子。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 方静宜低着头,没有说话。 郑月芬走过来拉住她的胳膊:“是啊,丫头,怀征那孩子多好啊!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吗?吵架归吵架,离婚这话可不能挂嘴边乱说啊!” “他对你的好我们都看在眼里呢!这些年,他啥都给你买,也没亏待过我们一星半点,你们小两口有什么不和的地方,你就多体谅一下怀征” 方静宜越听,眼睛越酸。 她当然知道,陆怀征是没有在物质上亏待过她。 可是,她想要的婚姻不是那样的。 方静宜吸了吸鼻子,站起身,红着眼深深向他们鞠了一躬。 “对不起,爸、妈,让你们失望了。”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劝”郑月芬皱紧眉头,欲言又止。 方静宜攥紧手,哽咽着摇了摇头:“他是很好,但我体谅不了我的丈夫一次又一次选择另一个女人!” “这是咋回事啊?你跟妈说说!”郑月芬一惊,心疼地把她拉进自己怀里。 这一刻,方静宜的泪水再也忍不住,落了下来。 那一晚,方静宜和家人说了很多很多。 方巍国嘴笨,只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接连抽了好久的旱烟。 但很明显,两人的阻挠也没之前这么坚决了。 方静宜在家陪了父母几天,才回城里。 和来时是一样的路,可方静宜却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回到家属院时,已经是傍晚。 屋里亮着灯。 方静宜一开门,便对上了陆怀征的视线。 陆怀征见她大包小包的,一边接过,一边诧异道:“静宜,你今天这是去哪儿了?” “我回了趟老家,看了爸妈。”方静宜走进屋,把手里东西放下。 陆怀征一愣,随即懊悔地皱了皱眉:“你该等我有空一起回去的。” 方静宜手上动作一顿,轻声说:“我听小李说,你前段时间请了假。” 陆怀征叹了口气,解释说:“茉谣的婆婆生病了,
相关推荐:
闺蜜的礼物-按摩推油及其他
欢迎来到往生茶楼(NPH 甜宠男全处)
被天之骄子强制占有后(1v1,破镜重圆,高H)
茯年(伪父女,1v3H)
红线(1V1)
黑月光洗白攻略(np)
一见钟情(高H)
末世的种田生活
弟弟的惊喜(H)
难言之欲(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