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医生说,“是这艘船经常出事,你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前阵子黎检察官的儿子就是我负责抢救的,天知道我顶着多大的压力宣告他的死亡。” 原来如此。 是突发事件太多,需要很强的心理承受能力,等于每次出海都得绷紧神经。 “不是我说,我一直觉得幸运号受了诅咒,每次出海都有赌鬼跳海,就跟有指标要完成似的。”兴许是离职在即,医生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吐槽准老东家,“哎不过也是,第一天下海就出了那种事,说明一切都是有预兆的。” 一直安静在旁听着的贺亦巡突然开口:“什么事?” 医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眼神变得闪躲起来:“呃,也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贺亦巡冷冷地问,“还是你要我把你带回警局再说?” “不是,”医生规规矩矩地坐直身子,一脸为难地说,“贺先生不让议论这事。” 许培不禁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事啊?” “就是吧,”医生也知道贺亦巡不好糊弄,吞吞吐吐地说,“黎检察官儿子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之前贺少也骚扰过一个女服务生,那服务生跳海死了,就在幸运号下海第一天。” 贺亦巡皱起眉头:“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林市长封锁消息了呀,她那会儿刚当上市长,签发了幸运号的牌照,你觉得她会让这种事传出去吗?”医生说,“而且她什么背景贺sir你最清楚不过了,她不仅是市长,背后还有那谁呢,封锁这种事简直轻而易举。” 许培敏锐地觉察到这事不简单,问贺亦巡道:“这是多久之前的事?” “四年前。”贺亦巡说完,又问医生,“那女服务生叫什么名字?” “这谁记得。”医生一副“这也太为难我了”的语气,“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 许培相信,即使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就比如黎检察官儿子坠海事件,要让医生说出被害死的服务生叫什么,他也一样说不上来。 因为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被害者的姓名不过是新闻中最不重要的名词罢了。 如果凶手的杀人动机是来源于这件事…… 许培看向贺亦巡问:“周晔是什么时候来贺茂虎身边工作的?” “我集中打击贺茂虎产业的时候。他找了周晔来帮他洗白身份。”贺亦巡回忆着说,“大约五年前。” 许培目光一沉:“那凶手只能是TA了。” 贺亦巡仍眉头紧锁:“但TA是怎么在香槟杯里下毒的?” 许培的余光突然瞥见枕头上的冰袋,脑中闪过一道白光,恍然大悟道:“原来那个时候也有延时装置。” 顾不上身体的不适,许培从病床上爬起来,跟贺亦巡一起来到了一楼的赌场里。 这边贺茂虎刚把人审完,见二人过来,一筹莫展地说:“我把开第一枪的人找出来了,但好像跟小骏的事没关系。” “你把我害惨了,许教授。”周晔一副冤枉到不行的模样,“我是说了一句‘凌老板没在房间里’,但那不是挑拨,是陈述客观事实呀。你搞得两位老板都怀疑到我头上,我差一点就挨枪子儿了。” 许培没工夫搭理周晔,在人群寻找那人的身影。 贺亦巡迅速扫视了周围一圈,问:“马竞人呢?” 刚在甲板上分别时,马竞明明是来了赌场里。 “他上楼了。”周晔指了指楼上,“好像找林市长去了。” 许培暗叫一声不好,和贺亦巡对视一眼,两人一齐转身朝电梯走去。 然而就在这时,又是一声枪声响彻游轮,这一次枪声来自楼上! “快!”贺亦巡迈开双腿跑向电梯,许培紧跟其后。其余几人虽然不明所以,但也连忙跟上。 电梯上行的每一秒都无比漫长,贺茂虎像是有了不好的预感,脸色凝重没有说话,凌锋难得心事重重,应是在思考若市长出事后续该作何打算。 狭小拥挤的空间里弥漫着不安的因子。 终于,“叮”的一声,结束了笼罩住众人的沉寂。 几人纷纷冲出电梯,贺亦巡率先跑到了林玫的房间门口,二话不说掏枪打坏了门锁,接着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 但海景露台上,只见林玫正揪着马竞的衣领,把他压在栏杆上,用枪抵着他的眉心。 对于这幅画面,贺亦巡倒是不怎么意外。 他举起枪来,语气冷峻:“把枪放下,林玫。” 第19章 揭凶环节 一秒,两秒,三秒。 处于绝对掌控地位的人不愿意收起威慑。 终于,带着教训和警告的意味一般,林玫用枪狠狠顶了下马竞的眉心,把枪收回了枪套中:“我只是跟我的竞选秘书在竞选策略上有点小分歧,你们那么激动做什么。” 马竞沉默着推了推黑框眼镜,表情在反光的镜片下讳莫如深。 他没有否认林玫的说法。 如果不是许培很清楚这两人正在发生什么,恐怕只会觉得林玫性子火爆,一点小事都会对下属动枪。 “你确定只是小分歧?”贺亦巡收起枪,平缓道出事实,“还是你意识到了马竞想杀你。” 除许培外,其余几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一直沉默不语的马竞“呵”了一声,语气轻松地开口道:“你在说什么呢,贺sir。” “你问问boss,我想杀她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林玫脸上。 剥脱的妆容就像斑驳的面具,亦真亦假让人分辨不清。 林玫踩着高跟鞋回到屋内,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冷冷道:“没这回事,都散了吧。” 其余几人面面相觑,都没能搞清楚状况。 本以为事情的真相即将浮出水面,结果林玫的一句话又让迷雾更深。 贺亦巡抄起双臂,不疾不徐地问林玫:“你不好奇是谁在你的酒杯里下毒吗?” 身为被害人,说不好奇的唯一理由只能是包庇凶手。 林玫无法回答,回避地看了看时间:“已经很晚了,明天再说吧。” 贺茂虎自然不会放任事情留到明天解决,更何况过了午夜,现在已经是“明天”了。他问道:“到底是谁下的毒?监控里不是没人下毒吗?” “不,凶手早在林市长应酬的时候就下毒了。”许培说,“只是装有毒物的载体过了一会儿才融化,所以营造出了毒物凭空出现的假象。” “载体?”凌锋抓住了关键词。 许培看了看贺亦巡,贺亦巡用眼神示意他来说就好,毕竟这个诡计本身也是他识破的。 在各种场合做过无数次演讲,这还是头一回做逻辑推演。 许培理了理思绪,决定从头说起:“凶手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林玫和贺骏两人,因为和贺骏不熟,如果先解决林玫,后期可能难以接近贺骏,所以他打算先杀掉贺骏,后面再找单独相处的时间解决掉林玫。” “等等。”贺茂虎出声打断许培,“凶手不是先给林玫下毒的吗?” “听我慢慢说吧。”许培不疾不徐地说。 “这次出海,上船后的第一项安排是自助餐会,是一个很好的下手时机。如果我是凶手,我的第一想法便是下毒。 “但既然要解决掉两个人,凶手要么一次性解决两个,要么在解决第一个人时,给自己做好不在场证明,这样才能解除嫌疑,继续对第二个人下手。 “前者难度太高,因为当第一个人毒发时,第二个人就不会再继续用餐了。除非凶手能保证两人同时接触到毒物……这不太现实。 “于是凶手采取了第二种方式,一个一个解决。但此次安检很严格,凶手要怎么把毒物带上船,并且制造不在场证明? “我想起了林市长在中心广场演讲的时候,路边摊有人在吹糖人,或许凶手的灵感就是来源于此。 “他先将白砂糖融化成糖浆,用极细的吸管吹出bb弹大小的糖球,接着把氰化物的粉末放入其中——只需要0.2g就能达到致死量,糖球完全能够装下。并且这里黑色产业发达,想要搞到这种毒物应该不难。 “之后凶手再用糖浆封住缺口,直至完全冷却,一个在融化后可以自动释放毒物的糖球就做好了。 “但这样的糖球是很难保存的,稍不注意就会破裂或融化。凶手应该做了很多个,分别用巧克力包装纸包好,再装到烟盒或者零食中带上了船。 “后面凶手把这些糖球拿出来带去餐会时,毫不意外许多糖球都破损了。偏偏这时林玫开始催促凶手下楼,凶手只能赶紧洗掉粘在手上的糖浆。而由于房间隔音效果不好,突然洗手会很奇怪,说明凶手本来在做着什么需要洗手的事,所以他干脆按下了冲水马桶。” 这是许培和贺亦巡刚到房间后没多久的事情,还记得林玫说贺亦巡谈办公室恋情什么的,许培完全没听懂,林玫就去催马竞了。 而当时许培没有闻出异样,是因为他的阻隔器处于全开的状态。 “我想当时凶手手上就只剩下一个糖球了,他揣着他仅剩的一个兵来到餐厅,结果出现了意外状况——贺骏来到餐厅后,没有用餐,直接出去了。 “因为贺警官跟他聊了一些……生意上的事。” 那是贺骏来挑衅贺亦巡,贺亦巡随便诈了他一句,他便着急忙慌出去打电话了,直到事发后才回来。 “凶手等了很久贺骏都有没回来,手上的糖球随时都有可能融化。如果不及时下手,计划就要白费,凶手干脆趁林玫不注意,把糖球扔到了她的杯子里。由于糖球体积较小,颜色和香槟接近,加上糖的密度比水大会沉底,所以林玫没有发现。 “按理来说,固体糖在低温液体中没那么容易融化,但杯子不停摇摆晃动,糖球时不时撞击杯壁,短则几分钟,慢则半小时,氰化物就会释放出来。而凶手要做的就是在下毒后让自己的双手始终保持在监控画面里就是了。” “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这就是第一案的始末,我说的对吗?马秘书。” 视线的焦点转移到了马竞身上。 只见他毫不慌张,就像顺着侦探思路的平民一样,认同地点了点头:“这样就能解释毒物是哪里来的了。不过照这么说,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下毒吗?” 许培没再接话,看向了贺亦巡。 “我接着说第二起案子。”贺亦巡开口道。 “和第一起案子的完成度相比,第二起案子的手法非常粗糙,就像临时赶工一样。这也是为什么我和许教授认为凶手本来想第一个杀贺骏,临时改成了林玫的原因。 “由于计划失败,凶手必须另外想一个作案手法,同样也是不能暴露自己,否则就没法再对林玫下手。 “他看到贺骏独自去了甲板喝酒,知道这是绝佳的机会,于是在回房间之前,他去了一趟二楼超市……” “二楼超市?”贺茂虎不解地问。 “拿了剪刀、胶带和鱼线。”贺亦巡说,“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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