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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阮青雉打了个哈欠,翻身躺进被窝,闭起眼懒洋洋地嘟囔:“饭做好了喊我,伺候没腿的人可是个力气活,我得养好身体……” 李秋花没说什么,只是俯身帮继女轻轻掖着被角。 无人注意到她阴狠地眯起眼睛:阮青雉啊阮青雉,好好珍惜今晚来之不易的好眠吧。 希望你以后还能像今天一样睡得踏实。 明天那趟开往盛阳的火车。 就是你苦难的开始。 李秋花掖好被角,转身轻声说:“让小雉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出去。” 她和丈夫回了西屋。 刚关门,她便问道:“给小雉一百块嫁妆的事,没和你商量就做主了,你没生气吧?” 阮志国摇头:“没,你也是为她好。” 李秋花抱住丈夫的腰,嗓音柔柔地说:“志国,嫁给你真幸福。” 阮志国被女人哄得周身舒坦,但又有些羞赧:“可我没本事,连一百也……” 家里五口人,秋花经常心脏疼,干不了重活。 苗苗上学,青杉还小。 至于小雉那个坏丫头,总是用头晕的借口偷懒,都被他狠狠打过几次,也改变不了她那懒惰的性子。 日子越过越穷。 就在家里捉襟见肘的时候,秋花拿来了沈家的彩礼…… 她一直是个好妻子。 阮志国知道。 李秋花从男人怀中仰起头:“我回娘家找大哥借点。” 阮志国有些犹豫:“这……” 李秋花推着丈夫往外走:“好了,别操心了,今天你做饭,小雉身体不好,让她好好休息。” 阮志国嘟囔道:“也就你觉得她身体不好。” 李秋花也不去否认,只说道:“别抱怨了!” 阮志国认命地去了厨房。 她换了身衣服,骑上自行车出门去大哥家借钱。 …… 阮青雉这一觉睡得特别香。 醒来时,刚好赶上阮家吃晚饭。 她一屁股坐在主位,睨眼命令旁边少年:“给我盛饭。” 阮青杉仿佛听见了什么天方夜谭,瞬间沉了脸,扬手用力摔掉筷子:“阮青雉,你他妈敢……” 阮青雉骂得比他快:“你他妈的!” 她不仅骂了,顺手还打了。 抬起一条腿毫不犹豫踹上少年的侧腰,与此同时,捏起面前的瓷碗用力砸在他头上。 啪的一声。 瓷碗瞬间炸开,四处飞溅。 女孩冷冷勾唇,不屑地调侃:“榆木脑袋真没白长,能把碗撞得这么碎!优秀!” 阮青杉:“……” 这他妈是撞么? 他捂着脑袋爬起来,一脚暴躁地踢翻板凳,吼骂道:“臭婊子!你他娘地敢打我?真以为自己要嫁给一个臭当兵的就牛逼了?” “就算是当兵的又怎样?他现在可是个残废!没了脚又他妈不能人道的残废,不过这样也挺好!婊子配残废!以后你就推他一起去大街上乞讨吧!哈哈哈哈哈!” 阮青杉似乎骂爽了,舔着下唇咯咯地笑出声。 少年眼中充斥着狠厉,一张脸逐渐扭曲:“阮青雉!我还告诉你,以后这个家都是我做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现在已经不是我们阮家的人了,你不配吃我家的饭!等你被那个残废打得哭着!喊着!跪下来求着回娘家时,我都不会帮你!最好被那个死残废折磨死才唔唔唔……” 李秋花进来时,正好听见这些话,立刻过去捂住他的嘴。 我的小祖宗呦! 要是因为你这几句话她再不嫁了,那这些天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阮青杉晃着脑袋呜呜反抗,还想继续骂。 李秋花推着小儿子进了西屋,下一秒就响起阮青杉暴躁的怒吼:“妈!!那贱人打我!你让她滚!你让她滚啊!” 不知道女人说了什么,屋里安静了。 阮青雉对此并不感兴趣,重新拿了只碗,盛满一碗饭,坐下来心无旁骛地干饭。 阮志国冷眼看她半晌。 最后点了根烟卷放进嘴里,狠狠抽了一口,嗓音阴沉地问:“你都嫁人了,还非要把家闹得鸡飞狗跳才满意?” 下午媳妇借来了钱。 不过这也意味着家里又欠债了,这个黑心肝的贱货,养她这么大,嫁人前还要这么坑家里。 “那我不嫁了。” “还是让姐姐嫁给那个残废吧!这婚本就是姐姐的,我就不跟她抢了,爸,你觉得这样行吗?” 阮青雉抬眸看向男人,挑眉问道。 阮志国噎住:“……” 让苗苗嫁给沈战梧? 怎么可能! 他还等着继女以后分配了好工作后,给他养老,给青杉攒娶媳妇的彩礼呢! 正在这时,李秋花拎着一件旧外套,笑眯眯地走出来。 她亲昵地拥住女孩,轻声哄道:“小雉啊,你弟弟还小,不懂事,你做姐姐的,要让着弟弟,别跟他计较,更何况,娘为了你,刚才已经狠狠打过他了……” 说着,她翻出缝在衣服里侧的夹层。 然后塞进阮青雉的手里。 女人拍了拍缝好的地方,认真叮嘱道:“小雉,娘把一百块钱缝在这里了,明天坐火车就穿这件,小偷摸不去的。” 阮青雉捏着夹层,消瘦的小脸上情绪淡淡,心里却泛起一阵冷笑。 因为—— 这里摸起来根本就不是钱! 而是几张破纸! 第3章 大团结变废纸 阮青雉没有当场拆穿。 只是安静地收好外套,乖乖地感谢:“谢谢妈!” 说完,她又扭头看向阮志国,扬着小脸道:“也谢谢爸爸。” 女孩坐得端正,语调轻软,漆黑的睫毛蝶翼一样轻轻撩动,看向男人的杏眸湛亮,乖巧得不像话。 阮志国看着小女儿这模样,心头一滞。 他一直知道小女儿长得漂亮,可她打小不会笑,不会哄人,木讷又呆板,一点都没有继女讨人喜欢。 可刚刚…… 看着太乖了! 一双小猫似的眼儿亮晶晶水盈盈,望过来时他心都快化了。 阮志国生平第一次觉得亏欠了女儿。 这么小的年纪嫁去那么远的北方,又嫁给那样一个人…… 到底是受了委屈吃了苦。 这种愧疚一直持续到送女儿上火车。 阮志国锁好自行车,去站台的路上,不断叮嘱:“到了盛阳记得给家里写信报个平安,也别耍小性子,女人就得勤快些,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装病偷懒了知道吗?还有,你记住,老公再好也好不过家里人,我和你娘能纵容你装病,姓沈的可不会,别有了男人就忘了家!” 纵容!? 亏他说得出口。 都这个时候了,还ICU女儿呢! 倘若原身还活着,离开家,会发现外面全是好人吧。 阮青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她忽然戏精上身,抿了抿唇,抬手委屈巴巴地解开外套扣子,一边扯开夹层,一边软糯糯地说:“爸爸,对不起,之前是女儿不懂事,明知道家里穷,还让你们借钱给我,现在女儿知道了您的良苦用心,这一百块钱还是拿回去给妈和弟弟买些吃……” 话音猛地顿住! 阮青雉望着手里的东西,一副惊得说不出话的模样。 阮志国就站在旁边,一直垂眼看着她往外掏钱,当那堆白花花纸片翻出来时,他脑袋瞬间懵了,立刻冲上去把女孩身上的口袋里里外外翻了个遍…… 没有… 还是没有! 男人动作顿住,再次看向那堆破纸。 也终于意识到,他的妻子一开始就没把钱缝在夹层里!! 男人神色阴狠地咬紧后槽牙。 然而下一瞬,视线里措不及防闯进小女儿氤氲双眸。 他怔了怔… 犹豫再三,还是把身上仅有的三块钱掏出来递给她。 阮青雉伸手接过来,柔声安慰着:“爸爸,你别生妈妈的气,毕竟我不是她亲生的,这份钱舍不得给我花也正常,女儿受点委屈没什么,只求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以后,女儿不能在您身边时刻孝敬,您要多照顾自己……” 说到最后染上了哭腔。 女孩眼眶通红,眼底水汽弥散开。 一滴摇摇欲坠的泪缓缓滚落,在脸颊上留下一道绵延湿痕。 单薄的脊背,颊边的泪。 放大了阮志国心中的愧疚,他又摸出一角钱买了五个热腾腾的素包子递给女儿。 看着她瘦骨嶙峋的手背,男人心中愤怒更多了。 李秋花,你太让我失望了! 轰——轰—— 火车进站。 阮青雉上了火车。 看着阮志国怒冲冲离开站台的背影,她忽然笑了。 然后弯腰提起裤角,摸出一个钱袋,捏在手里颠了颠,阮青雉忍不住笑眯了眼,打开钱袋,把三块钱扔进去。 钱袋是李秋花藏的私房钱。 她昨晚摸出来的。 这里一共有一百二十多块。 现在—— 都是她的了。 谈好的价钱,哪能让李秋花随便用几张破纸就抵了十张大团结的账! 就是不知道女人发现钱丢了,会是什么反应。 应该… 很精彩吧。 至于阮志国,他这人向来生性多疑。 如今潘多拉的盒子已经打开。 猜忌! 无孔不入。 阮志国… 李秋花… 我倒要看看,你们还能幸福多久! 阮青雉收好钱袋,转身走进车厢。 正值七月,盛夏之际,刚进车厢,裹在燥热空气里的汗臭味扑面而来。 女孩下意识皱了皱眉,随意打量四周。 八十年代经济还未全面发展,百姓常穿的服饰以质朴的灰黑蓝色为主。 车厢里人声嘲哳,货架和过道上处处堆着行李,甚至还能看见捆着脚乱扑腾的家禽。 阮青雉没有行李,清瘦的身形避开这些障碍。 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不一会儿,有许多新兵整齐走进来。 为首的解放军安排十个新兵坐下,然后又带着其余新兵去了下一节车厢。 乘客陆陆续续上火车。 新兵们时不时起身帮老乡搬货,帮妇女看孩子,其他时间都挺直腰板,神色庄严地坐着。 火车轰隆隆开动,慢慢驶出站台。 早上起来得早,又赶了那么远的路,这会儿阮青雉有些犯困,她裹紧外套,找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阮青雉迷糊中听车厢里吵吵嚷嚷,一直有老爷们大嗓门喊着麻烦让一让。 阮青雉睡得不踏实。 原身的记忆如走马观花,在脑海里席卷。 让她醒不过来。 忽然,身边响起一道尖锐的声音:“还当兵呐?看着我抱着孩子也不知道让个座位,国家和人民花钱供着你们吃,供着你们喝,你们就是这样回报百姓?什么妇女儿童优先,什么活雷锋好榜样?口号喊得倒是响亮,结果一个座位都舍不得让出来。” “大姐,不好意思。” “你坐吧,孩子我帮你抱着。” 一个小伙子的声音响起。 女人得了座位,还是那么不依不饶,冷笑:“大姐?你管谁叫大姐呢?说我老啊?有你这么埋汰人的吗?还孩子给你抱?我都怕你心存报复,再把我儿子卖给人贩子!” 小伙子嗓音严肃:“同志,我是军人!” “我——呸!一定都是好人吗?你知不知道我儿子可是家里五代单传的命根子,就算你们几个死在战场上,都换不回来我宝贝儿子一根头发!” 第4章 他爪子往我衣领里摸! 阮青雉再也睡不下去了。 她缓缓睁开眼,眼底的阴鸷还未散去,垂在肩头的辫子就猛地被扯住,拽得头皮生疼。 阮青雉低呼,立刻垂眸看去,一只脏乎乎的手还在用力扯着自己的辫子。 她忍无可忍,抬手对准小孩手背狠狠一抽。 “哇——” 小孩吃痛,瘪起嘴就开始哭。 阮青雉的举动瞬间吸引了女人所有炮火。 女人横眉竖目:“土老帽儿!你干什么?敢打我儿子?打坏了你赔得起吗?” 说着,女人低头看向怀里的儿子,满脸怒容地命令:“小宝!听娘的,打回去!刚才这个坏女人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去!快点!动手!” 她抓起儿子的手就往阮青雉身上捶。 阮青雉可不会惯着她,抬手攥住女人的手腕,明眸眯起:“干什么?你说干什么?你儿子爪子不老实,往我衣服里摸,古人说,男女七岁不同席,看你儿子的个头怎么也有八岁了吧,什么都懂的年纪还往女人衣领里摸,不是小流氓是什么?他不该打谁该打?要我说,就应该抓起来好好劳改十年八年,免得几年后小流氓长成老流氓!” “当初四万万同胞为我们换来如今的太平盛世,可不是让这种小败类出来祸害社会的!” 阮青雉嗓音掷地有声。 如此有理有据的一番话顿时吸引了车厢里所有人。 大家好奇地看过来。 “你!你放屁!” 女人气得嘴唇乱颤,胸口起起伏伏。 她指着阮青雉咬牙切齿道:“我儿子才不是小流氓,他只是扯了一下你辫子而已!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生儿子没屁眼!” 阮青雉挑眉反问:“难道扯女孩辫子就不该打吗?” 对方搬出民间四大原谅法则:“我儿子年纪小,不懂事,你一个大人跟孩子计较,害不害臊啊你!” 阮青雉往椅背一靠:“是挺害臊的。” 紧接着,女孩又悠悠补充了一句:“孙女没把孩子教育好,我能不害臊吗?” 话落,看热闹的人群哄堂一笑。 女人愣了下,看旁人笑了,随即也反应过来了:“你敢占老娘便宜?” 阮青雉双手环胸,表情厌弃:“刚刚那位小同志称呼你一声大姐,你嫌人家把你喊老了,劈头盖脸把小同志骂了一顿,喊孙女显着小,可真喊了吧,你又不乐意了,你这人可真难伺候。” 女人瞬间恍然:“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阮青雉坚定回答:“我当然是和数万万解放军同站一个战壕!” 忽然,她神情开始严肃,上下审视女人几秒,冷声质疑:“难道你不是?那你是什么?敌特?还是间谍?看来我有必要通知车上的保卫科,让他们查查你了。” 女人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她偷偷掐了把孩子。 “呜呜呜呜……” 小男孩哭起来,扭着身体,十分抗拒女人的怀抱。 她装作很忙地哄孩子。 热闹没了,众人便散了,女人这才松了口气。 只是她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发,只能狠狠瞪女孩一眼。 阮青雉懒得跟她计较。 已经中午了,她早饿了,肚子叫唤了好几遍,她拿出包子,一边看窗外绿油油的麦田,一边啃着包子。 隐约间,好像有道目光看着自己。 阮青雉抬眸看过去,刚好瞥见新兵小同志吞着口水,慌忙收回视线的小动作。 她笑了,问道:“你十几了?” 小同志耳根赤红,慢慢转回头:“十六了。” “为什么当兵?” 小同志小声道:“村大队说,当兵能吃饱饭,还能让家里人吃饱,所以我就来当兵了,不过我不怕吃苦,国家有难,我会冲到最前线,百姓有难,我也会用生命守护,我会对得起这身军装的。” 她听着少年的话,心底那簇冰山逐渐融化。 都是差不多大的年纪,阮青杉在家里追狗撵鸡,而这些孩子已经远赴千里,守卫疆土了。 “我是为了当兵王。”他身边的战友突然说道:“我姐夫说,获得三届全国大比武第一的兵王叫沈战梧,他是所有军人学习的榜样!等着吧,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战胜他!” 小伙子眉间皆是傲气。 阮青雉眉头微挑。 沈战梧? 是她那个残疾又绝嗣的丈夫吗? 看来没受伤之前他很厉害啊,就是不知道这人怎么样。 这时,售货员刚好推着餐车过来。 她挥手喊住:“盒饭怎么卖的?” 售货员:“两素菜是三毛,两素一荤的五毛,您来哪份啊?” 阮青雉掏出五块钱:“来十份两素一荤,给这些解放军。” 说话间,她把手里的钱往前送了送。 新兵们神色惊诧,立刻拒绝:“同志,我们部队有规矩,不拿百姓一针一线!” 阮青雉见他们态度坚决,轻声地说:“不瞒你们说,我丈夫也是一名军人,他和你们一样保家卫国,上阵杀敌,所以这份盒饭不是我请的,是你们用将生命置之度外的英勇换来的。” “再说了,军爱民,民拥军,军民鱼水情意深,我是军嫂,我们更是亲上加亲,嫂子请你们吃饭,也是应该的。” 新兵们微微红了眼眶。 阮青雉起身,亲自给他们打饭。 80年还没有一次性用品,饭菜都用铝饭盒装,分量大,哪怕这些新兵都是十八九岁的小伙子,正是长身体能吃的时候,这样一份盒饭也绝对能管饱! 一开始他们都还不好意思,吃相秀气。 可饭菜实在太香了,里面的红烧肉那么大一块,肉质软嫩,香味浓郁。 他们渐渐加快吃饭速度。 “娘,我要吃盒饭!” “我要吃肉!” 这时,女人的儿子哭唧唧地喊着。 女人冷脸训斥儿子:“吃吃吃!就知道吃!你是长个猪脑子吗?你娘没钱,别人有钱,你去给别人当儿子吧,我不要你了!” “呜呜我要娘……” 她对儿子的反应很满意,用眼角狠狠夹了阮青雉一眼,尖酸道:“穷他妈大方!死要面子活受罪!臭他妈乡下来的土老帽!还请解放军吃饭,有本事请全车人吃饭啊,害我儿子哭的人都是出门挨雷劈的玩意儿。” 第5章 你是老战的未婚妻? 阮青雉慵懒地睨了她一眼。 不多时,她手里便多了一张火车票。 女孩纤细的手指夹着这张车票,举到眼前,慢条斯理地念起上面的字:“特价票,站票半价,发站湖滨市…欸,我怎么记得湖滨是全国三大贫困市之一啊?” 女人太阳穴突的一跳。 摸了摸口袋,火车票果然不见了,她赶紧伸手夺下:“你干嘛偷我车票!” 阮青雉任由她抢回车票,勾唇讥诮道:“偷?我全价坐票偷你一个半价站票,有这个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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