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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 “可我没想到,自己的孙子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才短短七年,就硬生生毁了这份福气,害得我重孙子惨死,逼得佛母受伤离开,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恐怕过不了多久,顾家就要完了,完了啊……” 顾老爷子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几岁,再没看顾墨琛一眼,步履蹒跚地出了门。 顾墨琛总觉得心里有些怪异,看向老管家: “赵伯,爷爷这是什么意思啊?轩轩到底去哪了?” 赵伯将一个平板递到顾墨琛面前。 “少爷,您为了眼前这个狐狸精,连老爷子的话都不信,想必我说的话您也是不肯信的,那您就自己看吧。” 顾墨琛不耐烦地接过去,双眼却猛地瞪大。 那是几条监控录下来的视频。 他看着我将浑身是血的轩轩抱进医院,听到医生宣告轩轩的死亡通知,我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 又看见我和顾老爷子将轩轩带到殡仪馆…… 顾墨琛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这怎么可能?我问过医生的,医生说了,取几根肋骨不会死的,我已经给轩轩从国外找了最好的人造肋骨,过几天就回来了,我还没告诉他和虞梵音……怎么会变成这样?” 乔妍赶紧上前说: “墨琛,这也不能怪你,每个人体质不一样,可能轩轩就是运气不好吧。” “你不是说,等我身体养好了,咱们就再要个孩子吗?我一定给你生个比轩轩还好看的儿子。” 没想到顾墨琛却一把推开她,吼道: “那怎么能一样?!你就算生十个,一百个,他们也不是虞梵音的轩轩啊!她那么疼轩轩,轩轩死了,她……她该有多难过啊……” 赵伯见他这样,叹了口气: “少爷,小少爷年纪那么小,你一下子取走他那么多肋骨,还不肯打麻药,先不说孩子会不会活活疼死,那个医生连伤口都没给他缝合,小少爷流了那么多血,他哪还有命活?” 顾墨琛不可置信地抬头: “你说什么?不可能!我特意交代了那个私人医生,要他务必好好给轩轩缝合伤口!” 顾墨琛让人把私人医生带来,逼问之下,私人医生跪在地上,说出一切是受乔妍指使。 是乔妍给了他钱,让他取走轩轩的尸骨后,假装接到顾墨琛的电话,说乔妍孕吐,要他立刻去照顾。 除此之外,他还说乔妍早就知道轩轩会死,又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帮忙找个江湖骗子,假装道士,以流产之由毁掉轩轩的骨灰。 因为乔妍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而是个外国佬的,对方不要她了,乔妍这才回来找上顾墨琛。 又怕孩子出生后事情败露,才演了这出戏,就连流产的药都是自己给乔妍准备的。 顾墨琛揪住乔妍的衣领,怒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轩轩才六岁啊,你也下得去手?你究竟还瞒了我什么?!” 乔妍哭着求他: “墨琛,我只是因为太爱你了,我怕你知道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不要我,又怕你心里只有那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我没办法啊。” “你忘了吗?是我每日为你剜心头血,是我一步一叩到九华山为你祈福啊!” 听她这么说,顾墨琛突然有点心软。 没想到赵伯朝身后的一个女保镖看了一眼,对方走上前,一把扯开乔妍的衣襟,将她胸前的那道伤口撕了下来。 赵伯冷笑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见顾家落魄,就立马抛弃少爷跑到国外的渣滓,你的心头血也能救人?你也配得到菩萨的垂怜?” “是虞小姐,她是佛母肉身,是她为少爷剜心头精血剜了百日,也是她感动了菩萨,你若还要狡辩,当日虞小姐在九华山顶着大雨,跪了三天三夜的情景,网上还有人拍了视频。” “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三年,但只要有心找,就一定能找到,只不过少爷被你迷了心智,不肯找罢了,你才是那个冒领功劳的小偷!” 其实即使赵伯不说这些,从看见乔妍胸前的伤口是假的时候,顾墨琛就什么都明白了。 可笑他过去还以为我才是那个骗他的人,一次又一次将我的伤疤挖开。 顾墨琛将乔妍甩到地上,冷声对赵伯吩咐: “人交给你,买凶杀人,够她一辈子蹲在监狱里了,但在她进去之前,我只有一句话,虞梵音和轩轩受得伤,我要她加倍还!” “好的,少爷。” 顾墨琛不顾乔妍的哭喊,大步流星地走出病房。 身后传来乔妍撕心裂肺的尖叫,他也再没回头看一眼。 顾墨琛疯了般地赶回家,刚走进院子,就看见管家一脸嫌弃地打扫着院子里的血迹。 “你觉得虞梵音的血很脏吗?”顾墨琛面无表情地问。 管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闻言讨好地说: “当然脏了,简直比那些野狗还让人恶心,哪有乔小姐干净讨人喜欢呢?还是顾总的眼光好。” 顾墨琛突然想,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家里,连一个下人都敢对虞梵音这么不敬了? 是因为他对虞梵音的态度吗? 他想起了我那天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看着他的眼神。 那么疏离,那么冷漠。 而那坛被他喂了野狗的骨灰,也根本不是什么小鬼,是他亲儿子的骨灰啊! 顾墨琛颓然地看向自己的手: “我都做了什么?” 他冷冷地看着管家: “从现在开始,你被解雇了,顾家不需要一个不懂得尊重夫人的下人,并且我保证,整个A市,没有人会再用你。” 他让保镖将管家丢出大门,自己飞奔到屋里,却四处都找不到我的身影,就连我的手机也被丢在了桌上。 而他终于明白我那天在屋里烧的是什么,不是施展妖术,而是要彻底抹除自己存在的痕迹。 从前顾墨琛回到家,轩轩都会高兴地扑倒他身边,不停地喊着爸爸。 而我也会穿着旗袍,靠在门口,浅笑着望着他们。 而顾墨琛便会一手抱起轩轩,一手揽着我的肩膀,走向那桌我亲手为他准备的饭菜。 曾经的一切是那么美好,却因为乔妍的回国,而彻底打乱。 就连顾墨琛自己都说不清,他会那样生气,究竟是因为相信了乔妍的话,气我欺骗他,冒领乔妍的功劳。 还是因为他觉得我只是爱他的钱,而并不爱他这个人? 尽管爷爷总说我是什么佛母,轩轩是什么活佛童子,其实这些顾墨琛从没放在心上过。 他只知道,我是他的妻子,轩轩是他的儿子。 顾墨琛不愿意接受我或许只是因为顾家的地位和钱财才和他在一起,所以他愤怒,他想要报复。 可他从来都没想要害死自己的儿子,更没想过有一天会真的失去我。 医院一别,顾老爷子就病倒了,并且坚决不见顾墨琛。 顾墨琛在顾家老宅门外跪了七天七夜。 直到第八天,老宅的门打开,顾老爷子拄着拐杖出来,看着自己这个不成器,磕头磕的满脸是血的孙子。 他终究是心软了,叹气道: “说吧,你想要问什么?” “爷爷,求您告诉我,阿音她在哪里?” 重新回到寺里后,我将自己锁在房里,又为轩轩诵了十天的经。 第十一天,我沐浴熏香,打开房门。 在僧人们的护送下来到大殿,由主持大师重新为我梯度。 “您真的想好了吗?一旦剃度,您将与尘世间的一切都再无瓜葛,您将不再是虞梵音,而是重拾法号,空了。” 空了,空了。 来也空空,去也空空,从此心无杂念。 我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睛: “有劳主持师兄了。” 第一缕头发落地时,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阿音,不要!” 顾墨琛疯了般地想挣脱僧人们的阻拦: “阿音,你不能剃度,你不可以出家,我们夫妻缘分未尽,你不能就这样抛下我!” “如果你执意剃度,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说着,顾墨琛就撞向一旁的柱子,幸好被僧人拦住。 我睁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 “主持师兄,还请稍等我几分钟。” 山上清风徐徐,寺庙钟声悠扬,我已许久没有觉得安宁。 只是眼前人,似乎并不平静。 “阿音,是我错了,我不知道私人医生被乔妍收买,我不知道轩轩……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顾墨琛双眼猩红地想要拉住我,却被我后退一步的动作愣在原地。 “是我错信了乔妍,我以为当初救我的人是她,我以为你跟我在一起是为了钱和地位,我心里生气,才会那样对你……” 突然,我讽刺地轻笑出声: “顾墨琛,你说错了两件事,第一,我当日嫁进你顾家,舍出心头血救你时,正是你顾家被其他仇家打压的犹如丧家之犬的时候,你有什么钱?你又有什么地位可言?” “第二,不是因为谁家有钱有地位,我才嫁给谁,而是我虞梵音嫁到谁家,谁家才会兴盛,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想必这些日子,顾墨琛终于相信我是佛母肉身,也从他爷爷那里听说了不少我的事情。 他神色有些尴尬: “阿音,你说得对,是我说错话了,我是真的爱你,你跟我回去吧,我会好好弥补你的,那碗绝子药……我一定找人治好你,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我再次躲开他的手,嘲讽地看着他: “弥补?你要如何弥补?你能让时间倒流,让轩轩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面前吗?” “顾墨琛,在我爱你的时候,你给我的是背叛和无数伤害,如今我已出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心悟法,你又再次出现,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是要来破坏我的修行吗?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自私?” 顾墨琛惶恐地摇头: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阿音,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我之所以会嫁到你顾家,诞下活佛童子,只为还清你爷爷的恩情,我说过,如今轩轩已死,我业果已报,若再与你有孩子,你顾家承不起这份福气。” “顾墨琛,你走吧,有这个时间,不如多为轩轩念几遍佛经,向佛祖忏悔你的罪过,而你的爱也好,恨也罢,于我而言,都已经是方外之物,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我也不会再见你。” 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身朝寺中走去。 寺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也将顾墨琛眼中的哀伤和不舍隔绝在外。 那一天,寺里多了一位空了大师,据说是佛母肉身,来寻求指点迷津的香客络绎不绝。 香客们带来山下的消息,顾家老爷子病逝,而顾氏的所有企业也不知道怎么了,短短几个月就全部宣告破产,讨债的人踏破了顾家的门槛,仿佛失去了所有气运一般。 至于顾老爷子那位孙子顾墨琛,从顾家破产那天就不见了,听说他被打断了一条腿,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只有寺里的僧人知道,寺外多了一个瘸腿的乞丐。 他会每天在天不亮时,为空了大师扫净上山诵经的路,却从不肯在空了大师面前露面。 空了大师八十岁那年,佛法大成,坐化在禅房之中。 后身体火化后,留下三颗舍利,受人供奉。 同日,一瘸腿老乞丐冻死在山路上,尸体被野狗分食干净。 正如他出现的那日,来也空空,去也空空。 (完结) 《??????》来自: http://www.xqb5.cc/83_83333/ ===第1章 白土文碎尸=== 堰城出了一起骇人听闻的凶杀案。 清晨。 1204号房的女业主正在熟睡。清冷安静的周末,雾气缭绕,阳光温和,盖一张薄毛毯不冷不热,正是睡懒觉的好时候。 “咚,咚,咚!” 一阵一阵极富韵律的剁肉声慢慢钻进女业主的耳朵。兴许是生物钟的原因,女业主一到了这个点睡眠就会慢慢变浅。那“咚咚咚”的声音听在她耳里,自然就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将她吵醒。 女业主用毛毯蒙着头,来回翻了几个身,最后忍无可忍,骂了一句国粹,然后点开手机在业主群里艾特楼上的邻居:“你家昨夜吵了一夜,走来走去的鞋底擦地的声音,好不容易到了凌晨才睡着,一大清早你又开始剁排骨,过个周末,能不能让人安静的睡个觉?” 楼上的邻居也许没看手机。过了大半个小时,楼上的剁肉声不但没停,反而更大,甚至连骨头被剁断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女业主被激怒了,在群里骂:“越说你他.妈还越来劲?什么人呐,老娘让保安来和你说。” 剁肉声很快就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1304的男业主在群里回复:“小姐姐消消气,很抱歉打扰到您了。” 女业主正在找物业电话,看到消息后,气也消了一大半,正犹豫还要不要找保安,楼上的男业主又在群里发了条消息:“酒吃多了,有点儿没大注意。” 紧接着,一个名叫菲姐的业主也在群里发了条消息:“有没有邻居想养小猫咪?本人工作调动,想把家里的小猫咪送给有爱心的邻居。”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菲姐在这个恰到好处的时机出现,成功转移了矛盾双方的注意力,尤其是那几张可可爱爱的小猫咪的萌照,彻底消除了女业主心底的最后一丝怒气。 “算了算了,继续睡觉。”女业主在群里说。 紧接其后,手机屏幕里弹出男业主的回复: “我刚刚在剁我女朋友。” 不管是微信群,还是受到惊扰的女业主,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人们似乎被男业主那一句漫不经心的话给吓住了,又似乎在怀疑他说的是真是假,是不是故意这样说来恐吓楼下的女业主。 没过多久,屏幕里又弹出一张男业主发的照片。 照片里,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把白晃晃的剁骨刀,刀背宽大,呈现一种厚重的力量感,刀柄上握着的是一个男人的手,刀锋上有明显的血迹。刀身占据了三分之一的画面,刀身后很明显是半截女性的尸体。这半截尸体套着一件浅灰色棉T桖,其下被拦腰剁断,断口处的剁痕粗糙,清晰可见,透过断口处能看到体腔内已经空空荡荡,再往上也是空空如也,左右两边自齐肩的位置往下,也是空无一物。尸体的一半挨在砧板上,一半挨在厨房的地面上。厨房地面被水冲洗过,湿漉漉的地面上散落着几缕乌黑的长发和清晰可见的血迹。 很快,整个小区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男人们的吼声和女人们的尖叫声,甚至还有“嘭嘭”的关门声。 警车驶入小区,直接停在案发现场的单元楼下。警务人员面色凝重,才走到大门口外,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系得严严实实的黑色大塑料袋忽然从天而降,在众目睽睽中砸在地面上。 打开一看,是切得整整齐齐,码得整整齐齐的肉块。 刑警们抬头一看,见一个男人站在阳台上,正向他们挥手示意,看起来是在打招呼。塑料袋是嫌犯从自家阳台上扔下来的。这个向刑警们打招呼的男人,正是嫌犯。 刑警们还没来得及回应,那名嫌犯已爬上阳台护栏,然后张开双臂,纵身一跃。 “嫌犯名叫李海东,36岁,无固定职业。案发现场的1304号房,登记在嫌犯名下。根据初步掌握的线索来看,嫌犯和受害人应该是情侣关系,两人刚搬进白土文小区不足一个月。住在1304号房附近的邻居们说,这两人经常发生口角,案发前一天,二人还吵过一架,动静很大。凶案现场是在1304号房的客厅沙发上,案发时间是在今日凌晨0时左右,嫌犯应该是在受害人熟睡时将其割喉,然后将尸体拖进厨房碎尸。所以,楼下1204的业主只听到鞋底磨地和疑似剁排骨的声音,而没有听到其他声响。” 会议室内,刑警小吴站在投屏前,一边指着屏幕上不断变换的画面,一边简单的介绍案情。 “死者,女,姓名不详,年龄不详,职业不详。” 毫无意外,会议室内立即响起交头接耳的声音。一天过去了,负责现场勘察的刑侦小组仅交出了这么一份答卷? 刑警支队的马支队长生得矮壮黝黑,一对眼睛很小,在不说话的时候,没人能确定他到底是睁着眼还是闭着眼。 马支队长示意大家安静,面无表情的说:“我今天听说了一件事,咱郾城的二手房网站上,一日之间就多了上百套房源,都是来自白坟……白土文小区。” 案发地所在的小区叫白土文小区,不知道是哪个烂嘴巴将“白土文”叫成了“白坟”,然后“白坟小区”和“白坟案”就像是病毒一样,悄无声息地潜入千万家,传播得人尽皆知,满城风雨。马支队长受网友影响,不知不觉将“白土文”说成“白坟”。 “嫌犯将女友碎尸,然后切成块,包成一袋,光天化日之下从楼上扔下来,扔在办案人员的脚下。嫌犯这是在干什么?是在欢迎我们,挑衅我们,还是在鄙视我们?还是说,他本身就是个变态?这些话不是我说的,是白土文小区里的业主们说的,是广大人民群众说的。” “白土文案性质之恶劣,闻所未闻,骇人听闻。现在满城风雨,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是情杀、仇杀,有的说是入室抢劫演变成了先奸后杀,还有的说是白土文小区出了个变态杀人魔。总之是小道消息满天飞,人心惶惶。白土文小区里的业主们连住都不敢住了,都在抢着卖房。” “市里要求局里尽快拿出官方通报,以正视听。什么是以正视听?无非就是尽早结案,给白土文小区的业主们一个让他们认为可以不卖房子的满意答复,给广大人民群众一个交代。” “可我们呢,我们在干什么?到现在,除了知道被害人性别女,其他什么都不知道。”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个个屏息凝神。 马支队长余怒未消,小眼睛一睁,刀子一般的眼神在室内扫了一圈,问道:“李竹道呢?” 李竹道是刑侦小组的负责人,“白土文案”就是他负责带人出外勤勘察现场。可现在他不仅交出了一幅一问三不知的答卷,甚至连向支队汇报案情都是由小吴来代替。 这小子,自从他老婆失踪之后,就越来越不着调了。 见小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马支队长说:“你……有话就说。” 兴许是顾虑到小吴还是个小丫头片子,马支队长话到嘴边,将“有屁就放”改成了“有话就说”。 “李队还在现场。”小吴战战兢兢的说,“李队要我向您报告,‘白土文案’不是一起简单的案子,不能草草结案。” “理由?”马支队长面无表情的问。 “1304号房内,除了家电家具生活用品,没有任何与死者有关的线索信息,没有身份证、银行卡、医保卡,也没有手机和照片。根据邻居们的反馈,死者和嫌犯应该大约一个月前搬进1304号房,但具体是哪一天,是在什么时间,却没人讲得清。只是大概一个月前,左邻右舍开始见到李海东进出1304号房,还时常听到里面有他和女性发生口角的动静,才知道1304号房大概是搬进了一对夫妻,或者情侣。而死者在这一个月内,几乎没人见过她出门,小区物业的摄像头,也从来没有拍到过死者的脸。也就是说,目前为止,我们不但不知道死者的身份信息,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马支,不是我们没做事,而是目前为止,我们能掌握的线索信息实在太少。” 马支队长不置可否,小眼睛目无焦点,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支队政.委和其他几个副支队长倒是露出一副情有可原的表情。先前听说仅知道死者的性别时,大家隐约猜测这起“白土文案”恐怕没那么简单,小吴这么一说,更加肯定了他们的猜测。 “死者的头和手呢,不能提取面貌和指纹?”分管刑侦的冷副支队长问。 小吴努力制止自己干呕的冲动,说:“都被煮烂了。” 这时,投屏上播放出来的先是碎尸拼凑在一起的画面,然后是煮得肉乎乎的头颅和手掌。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小吴调整好情绪后,继续说道: “此外,1304号房的室外防盗纱窗,用的金刚网,却都被焊死,不能推开。而李海东跳楼的阳台与客厅之间,也有一道推拉式的金刚网,配了锁。也就是说,只要将通往阳台的金刚网上锁,整个1304号房就是一间牢房,里面的人无法伸出手探出头,或者往楼下扔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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