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前,他开始向我提孩子抚养权的事,我最初还以为只要我不同意,他也不能怎样。但有一回,他趁着带孩子出去玩的机会,居然将孩子带去了云南。他这样干,明显就是试图将孩子从我身边分开。” “我在电话里头警告他,再不送孩子回来,我就报警。但他压根儿就不在乎。后来,还是两个孩子又哭又闹,他才将孩子带了回来。” “事后,他和我说,就是想带两个孩子出去旅游,没别的想法。这样的话,鬼才会信。” “之后,我再也没让两个孩子和他见过面。” “后来,看到新闻上说,王元鹅得了艾滋,我就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让孩子去和他见一面。虽然王元鹅和我有矛盾,但大人之间的事不应该牵扯到小孩,况且他对两个孩子都不错。” “但我还没决定下来,就从张培那里听说他不是艾滋病人的消息。再之后的事,您都知道了。” 马弘文仍旧面无表情:“王元鹅有没有什么要好的女性朋友?” 张秀文仔细想了想,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好像没什么女性朋友,甚至都没见他和同龄女性一起走过路,更别说会有什么要好的女性朋友。” 然后,她又笑了:“我对他的了解主要停留在他十八九岁以前,兴许他之后交有女性朋友,我也不知道。” “你呢,有没有什么要好的女性朋友?”马弘文言语平淡。 “问我有没有男朋友的很多,问我有没有女朋友的,您倒是第一个……” 马弘文居然十分难得的在眼角荡出一丝笑意。 张秀文却收敛起笑容,正色道:“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原来住在我家楼上,现在搬出去了,开了一家婚介公司。可能和她之间有共同的经历,所以……我们无话不谈。” “共同的经历,是指什么?” 张秀文犹豫片刻,然后带着一丝苦笑:“都离婚了……说起来,她之所以离婚,还多亏了我的‘帮忙’。” 见马弘文似乎仍在注视自己,张秀文只能继续说道:“她抽烟,蒋国俊,也就是他前夫不抽烟。” “一天晚上,我在阳台收衣服,发现衣服上全是烟灰,还看到楼上不断有烟灰落下来。” “我本来想去楼上和她说一声,但转念一想,深更半夜去敲人两口子的门也不合适,就打电话给她,要她在阳台抽烟至少注意不要乱弹烟灰。” “她说自己没抽烟。我从阳台上把头伸出去,明明看见楼上伸出一只女人的手,夹着一根烟,正在往楼下弹烟灰,还差点儿落在我眼睛里。” “我懒得理她。挂了电话,就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她。在证据面前,我看她还能怎样抵赖。” “结果,第二天她就和蒋国俊离婚了。” “事后我才知道,那天夜里她回了自己娘家,当天在她家阳台上抽烟的女人不是她。” “也是因为这件事,和她的关系也就越来越近。” 马弘文想了想,决定还是刨根究底:“你这个朋友,有没有一套红色连衣裙?” 张秀文的脸色变了又变:“这和王元鹅的死有关系?” 马弘文不说话。 “她从来不穿裙子。” “她有多高?”马弘文又问。 “一米七五。”张秀文的脸色极度难看,看起来十分委屈。 穿着上,张秀文可以撒谎,但身高却做不了假。身高一米七五的女性不多,鞋码至少得有42码。 马弘文正凝神细思,张秀文却突然又冒出一句话: “喜欢穿红裙的女人,我倒是知道一个,是不是必须得告诉您?” 马弘文抬头看着她。 “李倩,王乾山的女网友,他就是和她私奔。” 马弘文一愕神,立即追问道:“你前夫的小三,你怎么会知道她喜欢穿红裙?” “我为什么不知道?李倩是杭州人,原本是企业白领,也是有夫之妇。王乾山和她搞网恋,要她辞职、离婚和家人断绝来往,她都一一照做,还千里迢迢跑来堰城找王乾山。” “王乾山本来就认为李倩和他是灵魂伴侣,这样一来更觉得李倩对他是真爱,坚定的认为不能辜负她,所以就带着她私奔了。” “王乾山什么都和我说了,从她的家庭情况,到个人爱好,都和我作过对比。甚至并不避讳让我见到她,私奔的前几天,李倩天天在家门外等王乾山,每天都穿着一身红裙。” “所以,警察同志,你说,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张秀文的脸色不好看,却始终言语平淡,并无半点激动情绪。 马弘文起初问她那朋友有没有一套红裙,应当是勾起了她对李倩的回忆,即便心情十分糟糕,不情愿再配合马弘文的问话,却不得不为之。 这似乎是张秀文在马弘文提到“红裙”这一节时,脸色变得极度难看,看起来十分委屈的缘由。 马弘文也没想到会挖出这么一层。 如果张秀文所言属实,那她口中的李倩和在“柏林国际”出现的穿着红裙的女人会不会是同一人? 如果是,那么这个案子就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 如果不是,那出现在“柏林国际”的女人又会是谁? ===第80章 案中案(46)=== 张秀文会不会自己就是那名“红衣女子”,却故意如是说,以此误导警方调查? 马弘文怀揣着各种怀疑,同时对王乾山所谓的“不能辜负李倩”的责任逻辑感到十分诧异。为了不辜负小三,所以辜负原配、抛妻弃子,这么强大的“责任感”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兴许是出于同情,马弘文有意暂时将提问的焦点避开王乾山。 “说说你对王元鹅的看法吧,在你眼里,他是个什么人?” 张秀文想了想,却又主动提起了王乾山:“他们两兄弟,都很崇拜自己的父亲,也都活在父亲的阴影下,这是他们的共同点。但他们面对‘阴影’的表现又有所不同。我公公的事迹,您知道吗?” 马弘文微微点头,表示知情。 “我公公那样的人,对于他们两兄弟而言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做父母的,总希望子女能青出于蓝胜于蓝,我公公也不例外。他本人固然顶天立地,至情至性,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战友,无论是大德还是私德,都让人无可指摘。” “但他没有意识到,时势造英雄。他出生在一个特殊的年代,成长于一个炽热的时代,投身于轰轰烈烈的国运之战。由这种大时代造就出来的人物,别说是他两兄弟,就连其他出生于和平年代的普通人,都只能望尘莫及。” “所以,在父亲的严厉要求下,他们既有对父亲的崇拜,又有无法赶超父亲的自卑。这也是他们的共同点。” “王元鹅以有这样的父亲,出生于这样的家庭自豪。所以,他有很强的血脉认同感。这也是在他眼里,我就是个外人的原因。” “王元鹅无意于想要证明什么,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无法超越,所以安于现状,服从父亲的安排,得过且过。王乾山不同,他是一个有想法的人,并且随着年岁增长,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但也越来越想摆脱父亲的控制和阴影。” “王乾山一直都想证明自己。所以,很小的时候就向父亲看齐,自学中医,并且用功读书。” “我公公没读过大学。王乾山一度认为只要自己能上大学,一方面肯定会让父亲骄傲,另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在他看来,就是做到了父亲没有做到的事,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成就和满足。” “但是,我公公最终却不准王乾山上大学,这让王乾山意识到原来在他看来十分重要,十分有成就感的事情,在父亲眼里却分文不值。” “我公公最初以王乾山腿脚不便为由,要他放弃上大学,却和我说王乾山没考上大学。我和王乾山……结婚后一沟通,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王乾山想以读大学的方式证明自己并超越父亲。我公公毫不在意的几句话,就将他为之努力了十几年,并且即将实现的目标掐灭,这让王乾山颇为心寒的同时,也一度失去人生目标。” “同时,我公公此举,也让王乾山认为在父亲心目中,他并不重要。在颇受打击的同时,对自己的父亲也颇有怨言。” “但面对高大巍峨如山一般的父亲,王乾山能做的就是潜心钻研《周易》,并借此麻醉自己,对跟着父亲学习医术也越来越抵触,父子之间的矛盾和争吵也就越来越多。” “王乾山对《周易》的研究颇有造诣,当时受到许多人的追捧。但在我公公看来,王乾山此举就是不务正业,所以坚决反对。” “王乾山却认为自己喜欢干的事,父亲一件都不让干,自己认为有成就的事,父亲却一丁点儿都不在乎。慢慢的,在对父亲越来越不满的同时,也产生了脱离控制,走出父亲带来的阴影的想法,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这种想法越来越坚定。” “后来,我公公安排他自立门户,另开一家中医诊所,他却偏偏不这样干,说他连大学都没读过,连个从医资格证都没有,万一弄出人命,负不起这个责。还说现在开诊所不像你们那个年代,需要的乱七八糟的证件一大堆,他一个都没有,开个诊所也只能是‘黑店’,非法经营。” “我公公自然能听出来,王乾山仍在怪他当年不准他上大学。但他理亏,只能着手安排王乾山去考个从医资格证。结果,考试当天,王乾山不但交了张白卷,还在试卷上画了只乌龟。阅卷的考官和我公公认识,事后拿了王乾山的试卷给他,说你儿子该得多少分,你自己看着办。” “我公公被气得七窍生烟。两父子又大吵一场,差点儿连房子都拆了。” 然后,张秀文犹豫片刻,接着说道:“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王乾山在网上认识了李倩。” “我和王乾山之间的差异,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明显。他也试图与我之间找到更多的话题,但无论是《周易》还是中医,我都一窍不通。我喜欢做各类药物试验,但他对此也提不出更好的意见。” “我和他到了后来,唯一的交流,可能就是每天会在孩子身上沟通几句。但孩子由婆婆照顾得很好,我们之间可以就此交流的话题实在不多。” “李倩……本人学的就是古汉语专业,对经典古籍颇有涉猎,尤其崇信《周易》,对王乾山在《周易》上的研究惊为天人……在那段时间也给了王乾山很大的心灵慰藉。” “王乾山和李倩沟通起来没有障碍,在她那里能找到成就感和存在感。所以,他们就像是干柴遇烈火,很快就燃烧得噼里啪啦……” “后来,李倩说要和王乾山私奔。王乾山认为李倩只是一时上头,就随口要她辞职、离婚,并且和家人断绝往来。鬼知道,李倩居然真就照做了……” 从张秀文的言语情绪来看,王乾山抛妻弃子的行为无疑是她不愿揭开的一块伤疤,但她对于王乾山似乎并没有多大的恨意。 这真是复杂且奇怪的情感纠集。 似乎看出了马弘文的疑惑,张秀文接着说道:“要说我一点儿都不恨王乾山吧,这不见得。但要说对他恨之入骨吧,也不见得。” “我和他之间本来就存在无法弥补的差异,只不过在人为干预下,这种差异被暂时压制起来。但随着时间推移,这种差异会悄无声息地显现出来。” “我们当时都年轻,不懂什么是爱情,也不懂什么是婚姻,更不懂什么是生活。” “扪心自问,王乾山除了经常会反抗自己的父亲,平时对我也不算差,从来没向我发过脾气,对孩子也好。他就是长大了,想要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 “所以,他将一切都向我坦白以后,我没有道理继续抓着他不放。” 马弘文面色沉静,如一潭深渊,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良久,马弘文终于打破沉默:“你和王乾山,具体是在什么时间离的婚?” “2001年11月份。” “王文辉夫妇葬身火海,具体又在什么时间?” 张秀文犹豫片刻,咽了口口水:“也是2001年11月。” “哪个先,哪个后?”马弘文的口吻越发森严。 张秀文面色悲戚:“公公婆婆先出的事,丧事一结束,王乾山就和我离婚,带着李倩私奔了。” 马弘文的小眼睛变得更小了,不由自主地又往前靠了靠,双手撑在桌面上:“王乾山是不是在王文辉夫妇死前,将他和李倩的事情向你坦白?” “是。” “你当即就答应离婚?” “是。” “你,有没有将你们要离婚,以及王乾山和李倩的事情告诉王文辉?” “没有。” “为什么?” “我公公要是知道,肯定不会准许我们离婚。并且,以他的秉性,多半会将王乾山揍个半死。” 一个男人向女人坦白自己在外头有小三,并且心平气和地提出离婚,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心灰意冷,并且不会再对这段婚姻抱有丝毫挽留的想法。张秀文应当也是当即就有了坚定的离婚的想法,所以没有选择将这事告诉王文辉。 马弘文却像是一匹嗅到了肉味的狼,十分敏锐地继续追问:“王乾山呢,他向你坦白后,有没有转头就向王文辉坦白?以他这时的秉性,越是王文辉安排的事,他越不会干,越是王文辉反感的事,他越要干。” “可以说,凡是王文辉坚持的,他都会无条件反对,凡是王文辉反对的,他都会无条件坚持。” “和原配离婚,带着小三私奔,这么具有叛逆精神的事情,我猜王乾山多半不会背着王文辉偷偷摸摸地去做,他极有可能也要亲口告诉王文辉。” “对于王乾山来说,王文辉会不会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以此向王文辉宣告,他的事情,他自己说了算。” “所以,王乾山是不是也将这些事情都告诉了王文辉,并且是在他们夫妇死亡之前?” ===第81章 案中案(47)=== P张秀文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哽咽道:“我……不知道。” 马弘文毫无怜香惜玉之心:“那我问一些你能知道的。王文辉老先生家里出现火灾事故时,王乾山在哪里,在干什么?” “不知道……那些天,王乾山很少在家,也没去中医诊所,整天在外头和李倩在一起。” “火灾时间是不是在深夜或凌晨?” “是。” “火灾的起因是什么?” “当天停电,还下了秋雨,所以门窗也关了。到了夜里,公公在家修补下水道,不小心动了煤气管道,造成煤气泄露,但他自己可能不知道。睡觉前,又忘了熄灭蜡烛。到了后半夜,就发了火灾。” 警方在调查王元鹅的社会关系时,去过王文辉的老宅,但并未进去过。 王文辉的老宅属于自建房,上下三层,楼下是诊所,楼上住人。燃气普及时,对于这样的老宅,燃气管道多沿着下水管道铺设。 经历火灾的老宅之后又经过修缮,但一直空置,除了家具摆设,偌大的宅子里仅摆着王文辉夫妇的遗照,符合老宅用来住鬼不住人的普遍作用。 “火灾事故后,王乾山什么时候开始出现?” 两颗泪珠终于夺眶而出,张秀文哽咽道:“他……是事故的第一发现人,并且是他报了火警。” “深更半夜,王乾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他计划好了和李倩私奔,但是身份证落在诊所……所以偷偷回去,想把身份证拿走。” 一切都能找到合理的解释。 马弘文忽然说:“事后,王乾山是不是还拒绝警方例行公事,对王文辉夫妇的尸体进行解剖的提议?” “死者为大。王乾山作为长子,如果提出要求保留父母遗体完整,不能让他们死后还被五马分尸,诸如此类的说法,警方没有任何理由怀疑,并且只能尊重家属这一意愿。” “王元鹅对王乾山盲目崇拜,可谓马首是瞻。王乾山对警方提出这样的说法,王元鹅自然毫无异议。” “事故发生在2001年11月份,你刚才说过,你和王乾山离婚时,王元鹅还在读书。所以,事故发生时,王元鹅应当不在家,而是在学校。他忽然接到父母死于火灾事故的消息,除了震惊、悲伤,也不得不将这当成一场意外,不会有过多猜疑。” “王文辉先生生平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之人,又是国之英雄,于邻里、病人之间口碑不错。这样的人,被仇杀、被谋杀的可能性不大。况且,家庭火灾事故造成人员死亡,本就属司空见惯的正常事故。” “所以,在当时的警方看来,王文辉夫妇死于火灾,也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但是,你呢?” “我就火灾事故始终围绕王乾山向你提问,你的情绪十分悲痛,是不是说,在你心里,也一直怀疑这场火灾事故并非意外,而是人为,并且罪魁祸首就是王乾山?” “一边是公婆,一边是前夫,虽然这个男人背叛你,让你伤心,但他终究还是孩子的父亲,还是王元鹅的亲兄弟。公婆已经死了,孩子已经没了爷爷奶奶,王元鹅也已经没了父母。没有必要让孩子再失去父亲,让小叔再失去兄长。” “况且,你虽然有此怀疑,但也没有证据。” “所以,从头到尾,从案发当时到现在,你都选择装聋作哑,不闻不问?” 张秀文早已泪如雨下,却始终不发一言。 马弘文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以几近冷酷的语调,且言辞冷冽如刀,刀刀见血一般地继续说道: “我刚才说过,王乾山极可能会将你们要离婚,还有他和李倩的事也去向王文辉坦白。对此,你并未提出反驳意见。也就是说你也有此怀疑。” “如果这一假设成立,王文辉必定勃然大怒,并且毫无疑问会坚决反对。” “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王文辉的态度肯定也在王乾山的意料之中。可他仍然决定这样干,自然就没打算再遵从王文辉的意志,半途而废。他也并不是去征求王文辉的意见,而是去向他宣告,他要为自己作主。” “就如同当年王文辉向王乾山宣告,他不用去读大学了一样。不同的是,这回宣告者和被宣告者互换了角色。” “不管是从你刚才的反馈,还是我们原本掌握的信息来看,王乾山对于自己不能上大学一事,一直耿耿于怀。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的确就是王老先生。” “所以,对于王乾山来说,挑战父亲的权威,违反父亲的意志,不仅让他有报复的快感和满足感,更有一种我掌控了自己命运的仪式感和成就感。” “一个坚决要抛妻弃子,一个坚决反对。激烈的冲突和矛盾无可避免的就此爆发。在这一过程中,王乾山对‘专制霸道’的父亲积累了多年的不满和怨恨,也如同积蓄了多年的火山一样,被瞬间引爆。” 接着,马弘文突然话锋一转:“我听说,从前盗墓的有‘父子伙’一说。” “盗墓时,往往需要一人在墓外把风,一人进入墓穴。但很多时候,墓里的人遇险,墓外把风的人却不是不顾一切地进入墓穴救人,而是立即闻风而逃。”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发生,盗墓团伙慢慢发展为父子之间相互搭档的居多。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样一来,盗墓团伙成员之间总该相互信任了吧?” “呵,不成,还是会有抛弃搭档的情况出现。” “父亲进入墓穴,儿子守在墓外。但父亲在里头遇险,儿子还是会见死不救,撒腿就跑。甚至将里头的财物都吊出来后,儿子想要独占,就在外头堵死入口,将父亲活活封死在里头。” “但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办法。盗墓时,安排儿子进入墓穴,父亲守在墓外,并且将之定为铁律。” “呵,这样一来,居然果真就再也没有发生抛弃搭档,或父子相残的人间悲剧了。” 然后,马弘文神色一正,言归正传:“虎毒不食子,但子能食父。在父子二人的激烈冲突中,王乾山极可能激情犯罪,杀了王文辉。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杀了父亲,那就干脆连母亲也杀掉。” “事后,再制造火灾事故。” “王乾山真是一个聪明人。一把火不但能将现场痕迹烧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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