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个小时。 ===第84章 案中案(50)=== 段明在19接警中心调取到当年王文辉家里发生火灾事故的接警记录和出警记录,报警人果然是王乾山,从报警的电话号码来看,王乾山当时用的应该是小灵通。 接警、出警时间都在2001年11月13日凌晨5点左右。这个时间点,恰好是人们睡得最沉的时候。 从民政部门调取到王乾山和张秀文登记离婚的时间是在2001年11月18日,应当就是王文辉夫妇举行完葬礼之后。王乾山似乎十分着急和张秀文离婚,甚至到了一天都不愿多等的地步。 这些都证明张秀文所说属实,更符合王乾山先杀人,后“逃亡”这一推测的逻辑顺序。 同时,段明还带来一份属地消防机构关于当年的事故调查报告。 马弘文粗略看了一眼,很快被当中的一些细节吸引,立即又从头到尾、逐字逐句地仔细阅读。 这份报告虽然只是根据火灾现场作出的初步鉴定,从内容来看,却也足以将事故认定为“失火”,而不是“纵火”。 认定的失火起因与张秀文所述基本一致。 问题在于,火警在灭火后的现场,对王文辉夫妇尸体的初步鉴定结果,足以让马弘文惊掉下巴。 现场初步鉴定,是根据肉眼能观察到尸体上的种种征象进行的判断认定,不需要对尸体进行解剖检测。 根据报告来看。 首先,尸体焦黑,甚至部分出现炭化。如果王乾山杀害父母的假设成立,并且事后守在火灾现场,那么从这里可以看出,他是在大火烧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才报警。 其次,夫妻二人的尸体卷缩。这是因为火的灼烧,会使两只手和两膝蜷曲。手臂也会弯曲在胸前。出现这种征象,是因为在高温的作用下,四肢的肌肉热凝固收缩,从而牵动关节,管屈曲的肌肉比管伸展的肌肉强,所以就形成这种四肢蜷曲的征象。 王文辉的尸体张着眼睛和嘴巴,蜷缩侧躺在地板上,距离卧室窗户不足1米的位置;原本位于墙角的老式保险柜,侧倒在地板上,压在王文辉的一只手掌上,烈火的灼烧、高温和保险柜的高强度压力,使得这只被压的手掌成了一堆炭粉。 阮香兰咬着牙齿和嘴唇,尸体卷缩侧躺在床上。 问题在于,只有活活被烧死的人,才会出现这些征象。 同时,王文辉的尸体距离窗户不远,这说明火灾时,他极可能有过逃生行为。翻倒的保险柜,说明他极可能中了烟毒,行动不便,想借助保险柜,然后爬上窗台,跳窗求生。由于视线不清,并且临死前爆发出的巨大力量,使得他不小心将保险柜弄翻,并且砸在自己手上。 如果说,王乾山本就对中医颇有研究,触类旁通,对于活人被烧死后,在尸体上的征象也就颇为了解,甚至都有活人遭遇火灾后,第一反应就是跑路这样的细致考虑,然后在纵火前将父母的尸体摆出符合上述表象的种种造型,也能说得过去。 关键在于,死者的口腔、鼻孔里面还都有大量烟灰。烈火灼烧身体的时候,只有活人才能出于本能挣扎,然后越挣扎,嘴巴张得越大,呼吸越急促,就把越来越多的烟灰给吸进口腔、鼻孔内,最终又加速死亡。 有明确的失火起因,有明显的活人被烧死的痕迹,再加之家属不愿对尸体进行解剖,并也认为仅是“失火”事故。据此,火警将此认定为“失火”并无不妥。 当然,马弘文在乎的并不是火警的认定结果,他在乎的是王文辉夫妇居然是被活活烧死,而不是被人谋杀后,仅是尸体被烈火焚烧。 老法医提供的手指骨再度浮现在眼前。联想到王文辉被烧成炭粉的一只手掌,马弘文能基本确定手指骨的主人应当就是王文辉。同时,成了炭粉的手掌,也不会让现场鉴定的火警察觉出王文辉的尸体少了一根手指。 如果说,王乾山并未激情犯罪,并且真是“失火”,王文辉夫妇也只是单纯的死于火灾,那么王文辉在大火发生之前,也就是生前被切断,或者被剁断、被削断的手指则无法解释。 出现这种相互矛盾的情况,其可能性只有一种:行凶者并未真正将王文辉夫妇“杀死”,却认为他们已经死了,然后着急忙慌地布置现场,制造种种“失火”痕迹。大火发生后,王文辉夫妇突然醒了,然后尝试求生,但身负重伤,有心无力,最终也只能“被活活烧死”。 问题来了,王文辉的手指骨,是怎样逃过被烈火焚烧的命运?为什么又到了王元鹅手里? 父子二人爆发激烈冲突,甚至大打出手,王乾山一时冲动,操起利器,猛然向父亲砍去。王文辉慌忙伸手抵挡,或者想去抢夺王乾山手中的武器,混乱中,被削去一根手指,这种可能性较大。 事后,被削断的手指也应当遗落在现场。王乾山将其带走,并随身携带,然后“睹物思人”,将其作为纪念父母,或寄托哀思的可能性不大。即便如此,它也不应该出现在王元鹅手里。 段明的另一个发现让马弘文很快就解答了这个疑问。 王文辉的老宅里,铺设在厨房下水道上的水泥横杆,有一块被人翻了过来,并且搁置在一边。老宅厨房采取老式的下水设计,下水道并非密封管道,而是一道凹形水槽,上面铺着块状镂空的水泥横杠,作为掩盖。 这样的下水设计多出现在农村乡下,并且年代久远。王文辉的老宅所在地原本就是农村,随着经济社会飞速发展,王文辉在开诊所时,这个地方已经发展成了城乡结合部,到了现在已经成了城区。 这种下水设施容易产生异味,并且极易让厨房潮湿,滋生蚊虫。王文辉当年可能就是想将下水道换成密封,才会动手修整。 此外,燃气管道沿着下水槽铺设,镶嵌在另一条凹槽里,和地面平齐。管道裸露,沿着墙角底部延伸,从灶台下穿过,紧靠洗菜盆的下水管。 这些都与当年火警事故调查报告中的记录一致,说明老宅在遭遇火灾后,仍是按照原有的样子进行修缮,并未有过改动。 由于一直没有人居住,段明看到的下水道自然十分干燥。 再联想到老法医根据戒指上的蛾蚋干尸,推测手指骨可能会存放的环境,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父子二人的冲突应当就在厨房爆发。 当时在修整下水道,所以王文辉应当也掀开一块,甚至好几块水泥杆盖。被削断的手指由缺少杆盖的地方飞进下水道,落在一个不易察觉的角落。 之后的大火让下水道里迅速变得干燥。同时,里面的蛾蚋由于极度高温,或极度缺氧,很快就死了,其中有那么几只还死在了戒指上。 之后老宅里长期没有人居住,王元鹅在此短暂居住期间,又是以学校为主,并且他单独一人下厨的时间极少,甚至没有,下水道也就保持相对干燥,蛾蚋也就成了干尸“标本”,并保存至今。 张培的口供中,曾说王元鹅回过一趟老家,并于当天夜里独自一人喝得酩酊大醉。 段明发现的被掀开的一块下水道杆盖,极可能就是王元鹅所为。 所谓的“只要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这就是说,即便是在下水道的角落里,但在灯光的照耀下,黄金戒指仍然能发光。 但遗落在下水道里的金戒指闪烁的光芒,虽然微弱,但也要被人发现,才能显得刺眼。至于它闪烁的光芒能不能被人发现,则全看天意。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王元鹅当天夜里去了厨房,也许他是闲极无聊到处乱转,也许是去与厨房相连的洗手间如厕,也许是想抽烟却又找不到火,想去厨房开灶火,谁知道呢。 简而言之,在此过程中,被遗落在下水道里的戒指闪烁出来的光芒,终于在一个固定的角度,与王元鹅的视线产生交集。 王元鹅出于好奇,掀开杆盖,终于发现早已成了白骨的手指。 他极可能也被吓了一跳。 稳定心神后,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指骨,再取下戒指,他也发现了戒指里侧刻印的“王文辉”这三个字。 这意味着什么,王元鹅也很快就反应过来。 于是,当天夜里他喝了很多酒,也借着酒劲和张培谈了一路的王乾山。 毫无疑问,王元鹅也在怀疑王乾山。 在没有发现这根手指骨以前,王元鹅应当从未想过父母的死会是“他杀”,更不会将作案嫌疑联系到兄长头上。 但这根迟到的手指骨却颠覆了他的认知。 王乾山是火灾事故的第一发现人,也是报案人,还拒绝对父母的尸体进行解剖。这些要素也只有在确定父母为“他杀”后,再来细品,才会琢磨出不一样的味道,并且为之毛骨悚然。 再联想到父亲与兄长之间似乎越来越“剑拔弩张”的父子关系,以及在父母丧礼一结束,王乾山就迫不及待地和张秀文离婚,然后带着“新嫂子”私奔,如此种种迹象都将嫌疑指向王乾山。 ===第85章 案中案(51)=== -王元鹅虽然盲目崇拜王乾山,但他毕竟不是猪脑子。王文辉的手指骨,也犹如当头棒喝,将他敲醒,让他正视父母的死原来并非安全事故,并冷静客观地分析出王乾山具备作案嫌疑。 自己最为崇拜的兄长,极可能杀害了自己的父母。毫无疑问,这让王元鹅十分痛苦,甚至痛不欲生。 这会不会就是王元鹅的自杀动机? 段明有此疑问。 但马弘文却认为,王元鹅对王乾山应当仅是怀疑,这种怀疑毫无疑问会让他极度痛苦,但不至于让他轻生。 在没有确切的证据能证明自己所怀疑的可怕事情就是事实之前,人们都会对另外的可能性怀有憧憬,都期望自己的怀疑是想多了所致。 尤其是王元鹅当时所怀疑的事情,事关重大,如果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仅是怀疑的情况下,谁会动不动就自杀呢? 段明却认为,你说的是正常人在正常情况下的正常反应,问题在于,王元鹅此时所处的环境极为不正常,他知道自己并没有艾滋病,却还要假扮“抗艾斗士”,各方面的压力都十分巨大,这突然冒出来的手指骨,会不会就是压垮他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马弘文却仍旧摇头,说,那你在“柏林小区”监控视频里发现的穿红裙的女人该怎么解释? 段明语塞。 当然,马弘文之所以仍然认为王元鹅不是自杀,是因为他从段明提供的这些线索里嗅出了另一种可能性。 这条嗅觉灵敏的警界“神犬”,总是能从看似寻常的线索中,嗅出异常。 除了上述发现,段明还告诉马弘文,王文辉老宅里的保险柜还在,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然后问,我们要不要也将保险柜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王文辉的保险柜虽然有过重新上漆,但房子里很久没有人居住,保险柜上覆盖了一层灰尘。因此,只要被人打开,就会留下清晰的痕迹。 开保险柜的人有可能是王元鹅,也有可能是张秀文。 保险柜里装的无非就是一些财物而已。 马弘文对此不是很感兴趣,颇为不悦地说,这种事你还来问我?你要是觉得里面会有什么可疑的线索,找人打开看看就是。 最后,王文辉又安排段明,着手搜寻王乾山和李倩的下落,并且强调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二人尽快揪出来。王元鹅的死极可能同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不管是当年王文辉夫妇的死,还是现在王元鹅的死,都注定对王乾山的调查和审讯不可避免,在一定条件下,甚至还要对他实施逮捕。 之前在王文辉老家附近,主要是调查了解王元鹅的情况,并未进入过王文辉的老宅。段明此行,算是收获颇丰。 遗落在下水道里的手指和戒指,最终辗转反侧到了警方手里,终于完成了属于它们的使命。似乎从落入下水道里的那一刻起,它们就肩负起艰苦而又神秘的任务:迟早有一天,要让王文辉夫妇的死真相大白。 在张秀文看来,出去一趟的马弘文,回到审讯室后,神色更加凝重,看她的眼神更加复杂难明。 落座后,马弘文凝思许久,才开始继续审讯。 “我这里有一份当年的事故调查报告,上面有王乾山的签名确认。你有没有看过这份报告?” 张秀文摇头:“王乾山只告诉我们,说警方认定大火为‘失火’事故,还和我们说了‘失火’起因,其他的没有多说。” “‘我们’是指你和王元鹅?” “是。” “王乾山,到底是个什么人?” 张秀文较为错愕:“我说了,他就是个比较古怪,又自以为是的人。” 马弘文蹙着眉头:“你看到的,是和你认识并结婚以后的王乾山,并且你也只和他共同生活6年,可以说,你认识的王乾山极可能只是他本人的一部分。我问的是,一个完整的王乾山,到底会是个什么人?” 虽然不知道马弘文为什么会突然有此一问,张秀文仍是仔细想了想,最终却摇摇头:“我……可能不是很清楚。” 所以,他就找了李倩。 马弘文在心底八卦了一句,嘴上却说:“根据目前掌握的信息,我对王乾山有一些个人看法,你要不要听听?” 张秀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马弘文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王乾山有先天性残疾,这样的人要么内心极为敏感,自尊心尤为强大却又脆弱,尤其在乎别人的看法,甚至反感别人的照顾和关心。在他们看来,别人的关照和帮助,就是对他们无能的嘲笑。当然,这种‘无能’往往都是他们强加给自己的自我认知。” “要么,豁达通透,不怎么在乎别人的看法,而是活得和正常人一样,甚至能将自己身体上的不便拿出来自嘲。” “很显然,王乾山不属于后者。从他越来越要和王文辉对着干就能看出来。” “王文辉规划他的人生,安排他的生活,就像是一柄双刃剑,在对他进行掌控的同时,却又给了他莫大的支撑和帮助。” “与其说王乾山是想逃脱父亲的阴影和掌控,不如说他是想脱离父亲的支撑和帮助。因为王文辉给的帮助和支撑越多,就越让王乾山感到自己无能。” “所以,和王元鹅面对强大的王文辉,深感自己难望其项背所产生的自卑感不同。王乾山的自卑,更多的是来源于自己身体的残疾所决定的,让他客观上需要更多的父亲的帮助。” “越是弱小的人,越想让自己看起来强大。王乾山也想让自己看起来强大,也可以说,他就是想要自力更生。他始终想证明自己,并且努力读书,想上大学就说明了这一点。” “上大学应该是王乾山最大的人生梦想。只要上了大学,不但能在心理上让他认为自己做到了父亲没有做到的事,从而获得骄傲感和满足感,更能让他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实现自力更生。” “这本是一个十分励志的故事,但王文辉却十分简单粗暴地将王乾山的人生目标掐死在襁褓之中。不得不说,王老先生在这一点上,有失考虑。” “不能上大学,应当是王乾山人生的分水岭。” “在此之前,虽然敏感脆弱,但有清晰的人生目标。面对或多或少来自他人异样的目光,还有对命运不公的自怨自艾,所有这些负面情绪都被他压抑下来。因为他知道,只要上了大学,这些东西通通都会去见鬼。” “在此之后,他的人生黯淡无光。不能上大学,就意味着他注定脱离不了父亲的帮助和支撑,也意味着不管他干什么,都会被订上‘父亲的帮助’这样的烙印,更意味着他必须接受自己的‘无能’。” “他当然不能接受自己‘无能’。所以,他继续挣扎。但这个时候的挣扎已然没了方向,无论做什么,他都有一种徒劳的无力感,这反而又加重了他对自己‘无能’的自我认知。” “‘无能’的人才会愤怒。一边认为自己‘无能’,一边又不愿意接受自己‘无能’,十分矛盾的王乾山面对无力改变的现实,面对自己残缺的身体,越来越愤怒。” “他不但愤怒于王文辉不准他上大学,更开始愤怒于父母给了他一具残缺的身体。因为愤怒,所以怨恨。” “所以,王文辉要他开诊所,他偏偏不开;王文辉不准他离婚,他偏偏要离,哪怕是杀人放火,他都要离。” “也只有怨恨,才能干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 “所以,在我看来,王乾山杀害父母,不仅是激情犯罪,更多的是积怨已久的复仇。” 张秀文犹如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对马弘文这毫无客观依据,仅凭个人主观臆断的长篇大论深感莫名其妙,尤其是马弘文越来越显激动的情绪,更让她不明所以。 像个传销分子一样,叽叽喳喳说了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张秀文的不解写满了整张脸。 马弘文很快就看出张秀文的疑惑,但他并不急于继续说话,而是作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以后,才语态平和地说道: “是啊,我也很愤怒。但不是愤怒于王乾山的禽兽行径,我愤怒的是,王文辉夫妇在大火发生时,在自己醒来后,居然没有选择报警,而是任由大火燃烧,最终将自己活活烧死。” “什么意思?”张秀文满面震惊。 马弘文扬了扬手里的火灾事故调查报告:“当年的调查报告显示,王文辉夫妇在大火发生时还没死。里头种种征象表明,大火灼烧的是活人,而不是两具尸体。” 两行泪珠夺眶而出,张秀文哽咽着继续问:“什么意思?”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大火发生时,王文辉夫妇活过来了,即便他们没有逃生的机会,但肯定有足够的时间报警,但他们却没有选择这样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第86章 案中案(52)=== 我也一直都忽略了一个事实。直到刚才,我的人交给我这份报告,看了里面的内容,我才想起来。” “倘若王文辉和王乾山父子俩发生武力冲突,当年的王文辉身体健康,还不到50岁,可谓正当壮年,并且他本人上过战场杀过敌,也见识过尸山血海。” “王乾山腿脚不便,即便手持利器,也不见得就是王文辉的对手,又怎么可能成功将其杀害?无论如何,王文辉自保应当绰绰有余。” “在大火发生时王文辉夫妇可以选择报警,最终却没有这样干,是因为他们知道放这把火的是王乾山,一旦报警就会将他们的宝贝儿子送进监狱。” “在面对王乾山的行凶时,明明可以成功反抗,甚至反杀,王文辉也没有这样干,是因为看着瘸了一条腿,朝他张牙舞爪扑过来的亲儿子,他实在不忍下手,也不敢下手,他知道自己上过战场,手脚上没有轻重,担心一不小心就把王乾山弄死弄伤。” “王文辉甚至会认为,毕竟是亲生父亲,王乾山应该不会真杀了他。” “所以,在父子二人的武力冲突中,王文辉选择退让。但他显然低估了王乾山内心对他的怨恨,高估了王乾山内心的父子之情。” “王乾山下了狠手,至少将他们弄到昏死过去,或者将他们弄得行动极为不便。更在事后放了一把火,什么父子之情、母子之情,什么杀害父母要遭天谴,什么父亲的意志和安排,都他娘的见鬼去吧。” “这把火把什么都烧得一干二净、烟消云散。” “神不知鬼不觉。在王乾山看来,他也就什么都没干。” 张秀文泪如雨下,呼吸紧促,却始终不发一言,双眼充满怨憎地看着马弘文。 马弘文就像是一个神棍,仍在喋喋不休: “王文辉夫妇在大火发生时,仍还活着。这有两种可能性,要么他们身负重伤,昏死过去,王乾山却以为他们死了;要么,他们就是假借昏迷故意装死,想要以此结束当时的冲突,甚至吓唬一下王乾山。” “鬼知道,王乾山居然还在事后又放了一把火。” “我在想,不管是身负重伤昏死过去,还是故意装死,王文辉在醒来后,却发现身边起了大火,他到底会是个怎样的心理感受?” “他的心情我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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