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真正的‘亲人’,在电视上看到他的这些情况,‘罗弘材的侄女’受全家人所托,找上门来探病,甚至是看他‘最后一眼’,这很正常啊。” “王元鹅的身世肯定不宜曝光。见义勇为的‘抗艾斗士’,父亲却是军队‘叛徒’,母亲是妓.女,这肯定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李倩直接去医院‘寻亲’肯定不合适。那里人来人往,人多眼杂,万一被人听到只言片语,王元鹅的一身‘清誉’不就全毁了嘛。” “出于为他王元鹅考虑,李倩就来看看王元鹅在‘柏林国际’的家里,会不会有别的家人啊,然后想通过他的家人,将他王元鹅的身世‘婉转’地告诉他本人,或者希望他的家人能安排李倩单独见上王元鹅‘最后一面’,再将他的身世如实相告嘛。” “王元鹅的家人情况,新闻上并未有过报道或介绍。所以,李倩肯定‘不知道’王元鹅现在到底有没有家人啊。” “但李倩去了‘柏林国际’几趟后,都没有见到王元鹅的家人。于是,李倩又‘认为’也许白天王元鹅的家人都出去上班了,所以晚上再来看看。” “结果,让李倩‘又没想到’的是,她会在晚上‘偶遇’到偷跑回家的王元鹅。” “然后,‘十分意外’的李倩,就把自己是‘罗弘材的侄女’这一身份告诉王元鹅,再把王元鹅的父亲是罗弘材、母亲是元一梅的这一情况也告诉他,我们一家人就是因为在电视上看到你王元鹅这个‘失散多年’的‘堂弟’得了绝症,这才让我代表全家人来看看你。” “当然,我也告诉李倩,王元鹅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震惊之余,短时间内不一定能接受,所以不用和他说太多,仅告诉他并非老头儿老太太所生,以及他自己的亲生父母姓名就行。” “王元鹅如果问起自己为什么会由老头儿收养,自己的父母现在在干什么、还在不在,诸如此类的问题,李倩也不要当场就告诉他,就装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仅说罗弘材和老头儿是战友,剩下的就由王元鹅自己去猜,自己去发掘。” “罗弘材在战场上给老头儿挡过刀子,这事儿老头儿向我和王元鹅都提过,但罗弘材最后的结局却从来没说过。我也是因为偷听到老头儿和他战友之间的谈话,才知道。所以,王元鹅也知道老头儿的战友里,有罗弘材这号人。” “为了让王元鹅相信李倩就是‘罗弘材的侄女’这一身份,我也告诉李倩,老头儿当年所在的部队番号,还有他的另一些老战友的姓名。” “李倩第二天就开始行动,白天去了几趟‘柏林国际’,夜里又在那里‘偶遇’王元鹅。” “李倩去‘柏林国际’,是在哪一天?”虽然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马弘文仍是明知故问。他要从王乾山的嘴里确认。 “应该是……6月25日。当天夜里,李倩回来后没多久,到了26日凌晨1点左右,王元鹅又打电话给我,心情很低落,一副要死不活的口吻,啰啰嗦嗦和我说了很多,还问我他到底是不是老头儿亲生的。我知道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真相,就说你无缘无故问这个干啥,你不是老头儿亲生的,难不成还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怎么会有这么天马行空、莫名其妙的想法呢?” “还和他说,我和继文有过沟通,继文不愿意放弃孩子的抚养权,遗嘱也没有留什么复印件,仅只有保险柜里的那一份原件。然后要他赶紧去一趟老宅,把遗嘱烧掉。我得继续和继文沟通,如果给她一笔钱,她兴许就会把孩子的抚养权让出来。” “王元鹅在电话里头情绪十分低落,答应了我的安排,说他这一两天就回老宅,把遗嘱找出来。还问我啥时候和他见面,从他那里拿到老头儿的手指骨去报警。” “我说很快了,就这几天的事,你赶紧先去把遗嘱烧掉,夜长梦多,我只要一想到那份遗嘱就睡不着。万一继文这一两天突然又去把遗嘱拿到她自己手里,那我们就等着眼巴巴地看着她分财产吧……” 王元鹅即便因为手指骨对王乾山存在过怀疑,但王乾山说“由他拿着手指骨报警,会更合适”,这样的缓兵之计不但天衣无缝,更从心理上一下打消了王元鹅对他的怀疑。 杀害父母的“凶手”如果是王乾山,他又怎么可能会“拿着手指骨报警”呢?王元鹅极可能会产生这样的想法,甚至还会怪自己太多疑,居然会怀疑到尊敬的“亲哥哥”头上。 王元鹅做梦都不会想到,正是他的这位“亲哥哥”,正在利用他的尊敬和信任,背地里却向他伸出了“杀人于无形”的“罪恶双手”。 所谓的“诛心杀人”莫过于此。在明知自己已难逃一死的前提下,王乾山似乎有意炫耀自己的“得意之作”,也似乎担心自己“诛心杀人”的“神来之笔”会隐入烟尘,无人知晓,所以并不吝啬将自己的种种犯罪行为,事无巨细地和盘托出。 他似乎还怕自己说得不够详细,让警方对“王元鹅的死”在细枝末节上还存在一些不能理解的地方。 马弘文见过很多罪犯,其中不乏视人命如草芥的重刑犯、嗜血血腥的变态杀人犯、六亲不认的冷血杀人魔、手段高明的高智商杀人犯,唯独眼前这位,以“诛心”的方式来完成“杀人”之举的,王乾山是第一个。 这个人对人性心理的把握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才是真正的“犯罪大师”。 一波三折,层层反转后,案件到了这一步,王元鹅的死毫无疑问地基本向着“自杀”的方向倾斜。 根据王乾山的陈述,可以想象,王元鹅按照王乾山的安排,原本只是打算回到老宅,将保险柜里的遗嘱拿出来烧掉,却“很意外”地发现遗嘱里头居然还夹着一些旧报纸。 ===第96章 案中案(62)=== 几张旧报纸,能有什么价值,怎么会放在保险柜里呢? 好奇心发作的王元鹅自然会忍不住往报纸上多看几眼,其中用红笔圈出来的关于罗弘材、元一梅、“罗元鹅”相关情况的报道醒然入目,立即又引起他的注意…… 特意用红笔将这些内容标注出来,毫无疑问就是王乾山故意为之。但在王元鹅看来,极可能会认为是当年王文辉的圈阅。 再联想到找上门来寻亲的“罗弘材的侄女”,自己的身世,自己父母到底是干什么的,也就让他在一瞬间“全明白了”。 这对王元鹅的震撼和冲击会有多大?难以想象。 基于某一思想认识和信仰理念,延伸生长的各种个人想法和各类观念,在相互交织、错乱纷呈中,构建了纷繁复杂、内容丰富的精神宇宙。 这样的精神宇宙里,滋生着五彩缤纷的人生三观,涵养着丰富多彩的情绪情感,主导着人的行为行动,指引着人生方向。 思想认识和信仰理念就好比是支撑精神世界的栋梁,也是构成精神世界的根源。突然,这样的栋梁折断,毫无疑问就会带来精神宇宙的坍塌,继而带来许多人对肉体的自我毁灭,俗称自杀。 《三体》世界里,外星人入侵地球,以颠覆地球的物理常识为手短,造成人类科学家对坚守坚信的科学认识进行自我否定,然后自杀;二战结束时,法西斯国家的投降,造成许多纳粹士兵坚定必胜的思想认识被否定,纷纷自杀。 王元鹅对自己身份的自我认知,被彻底颠覆。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越战英雄,做梦都没想过会是一个“叛徒”,更加没想过自己的母亲会做过皮肉生意,这简直一个是天一个是地。 家庭带给他的骄傲感和认同感,一下从九天云霄跌落到万丈深渊,他甚至会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在他眼里,张秀文是看过遗嘱的,这几份报纸和遗嘱放在一起,意味着张秀文肯定也看见过。 张秀文知道这些报纸的内容却从来没和他说过,为什么? 是的,那个女人在可怜他。 很快,他甚至能回忆起到那个女人在和他争论时,偶尔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不屑一顾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那不仅是一种可怜,更有嘲讽,就像是在看一个小丑的拙劣表演,你王元鹅压根儿就不是王文辉的子女,却想要他的财产,还不准我张秀文染指,哈哈哈,没见过这么好笑的笑话。 是的,我王元鹅就是一个笑话,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死了算了。 去你妈的。 王元鹅的“遗书”仅留下“去你妈的”四个字,也似乎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对于看完报纸,了解自己身世,甚至产生轻生想法的王元鹅来说,烧不烧遗嘱还有什么意义呢?所以,遗嘱仍然完好无缺地被他放回保险柜里。 “王元鹅回了老宅,看到这些报纸,所以没过两天就自杀了。我也没想到这个办法这么管用,王元鹅会这么快就自杀。”王乾山似乎颇为意外,却仅是对王元鹅的“不堪一击”感到意外。 马弘文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王乾山,也忍不住想要说一句“去你妈的”,但出于个人素养和职业要求,只能黑着脸说: “你说这个办法只是试一试,李倩假扮’罗弘材的侄女’,如果只是有意向王元鹅透露其身份信息,她在晚上直接去’偶遇’王元鹅即可,但她仍在白天去过’柏林国际’,应该不是为了去找什么’王元鹅的家人’在假戏真做。你是不是还有另外的备用计划,如果王元鹅没有自杀,你就会启动这一计划?” 王乾山的脸上闪过再次颇为意外的吃惊表情,但很快就转为平静:“哪还有什么备用计划,就是走一步看一步。王元鹅要是没有自杀,我也只能到时候再作打算。” 马弘文不信。可一个已经坦白了所有犯罪行为的人,为什么又会在这样的“小事上”选择“闭嘴不言“呢? 很快,王乾山的下一句话就给出了答案。 “李倩是个蠢女人。在这件事中,她啥都不清楚,不知道我的目的是要王元鹅自杀。我就是告诉她,想让王元鹅知道自己的身世,但他那个身世,实在让你和我都难以启齿,所以只能用到这个蠢办法,让他自己去发掘。” “之所以要她白天去’柏林国际’,也就是单纯的想要先找到王元鹅到底住在哪一户,方便她晚上直接去’守株待兔’。” 这样牵强的理由,不但不能让马弘文信服,反而让他从中嗅出了王乾山的真实目的:王乾山要给李倩脱罪。 在实施让王元鹅自杀这一完美的计划中,李倩作为其中的重要一环,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知道王乾山的意图,然后按照他的指示办,和不知道其真实意图,“稀里糊涂”地按照他说的做,这完全是两码事。 如果存在备用计划,毫无疑问王乾山仍会继续需要李倩的全力帮助。李倩知道这一备用计划并参与其中的可能性很大。不然,要“找到王元鹅到底是哪一户”,需要她至少去两趟“柏林国际”?她是个傻子,不会直接问物业或者小区邻居吗? 在马弘文看来,王乾山要李倩白天去“柏林国际”,就是为了踩点,就是为了随时准备启动备用计划。至于这个备用计划到底是什么,只有王乾山或李倩知道。 王乾山之所以对是否存在“备用计划”进行否认,就是想将李倩从中摘除关系。李倩知道并参与“备用计划”,而王元鹅却突然自杀,那么李倩的行为则属于犯罪未遂。王乾山否认“备用计划”的存在,并指出李倩在整个过程中“啥都不清楚”,就是为了让李倩逃脱法律制裁。 王乾山真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人。坦然承认自己杀害父母和“弟弟”的犯罪行为,足以说明他似乎就是一个没什么情感的人。可他始终认为要对张秀文和一对子女负责,认为自己“对不起”李倩,现在又来为她脱罪,说明他似乎又是一个“讲感情”的人。 马弘文正在琢磨,王乾山却话锋一转,又补充道:“和命运抗争太累了,我不想斗了。” 王乾山虽然背着谋杀父母的罪行,有张秀文的强力指控,但张秀文的指控也只是个人之言,存在“孤证不引”的可能性和考量;并且在物证上,手指骨只能作为间接证据。 换言之,警方掌握的王乾山杀害父母的证据,并未形成完整的证据链,王乾山只要抵死不认,那么在他是否杀害了父母的罪行上,将会产生极大的争论。 他这句话似乎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了他为什么要将这一切都如此坦白的原因。 可笑的是,他的坦白仅是出于自己“太累”的缘故,还他娘的是“和命运抗争”的结果。更可笑的是,他所谓的“命运”,很大程度上是他自己“算命”得出来的认知。 去你妈的。马弘文暗暗骂道。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人敲开,段明送来对李倩的审讯结果。 出乎意料,李倩承认了自己所有的犯罪行为。这里头有马弘文知道的,也有他不知道的。 李倩知道王乾山想要让王元鹅“自杀”的意图,并承认自愿扮演了“帮凶”的角色,还指出他们的“备用计划”的确需要借助三唑仑,但不是将王元鹅药晕后挂在绳子上,而是打开燃气灶和空调,关闭门窗,让煤气注满整个室内,让王元鹅在昏睡中“安然离去”。 6月底的天气十分燥热,睡觉时开了空调才符合常理。 毫无疑问,他们的备用计划是制造王元鹅以“煤气中毒”来完成自杀的假象。这的确比把人挂在绳子上,制造上吊假象要方便得多。 当然,在实施这一计划之前,王乾山还得去一趟王元鹅家里“做客”,试图盗取屋门钥匙。 李倩在25日的白天出现在“柏林国际”,的确就是为了踩点,并摸清小区内是否有监控,掌握监控盲区。 王乾山甚至还考虑过是不是要在王元鹅家里,再来制造一场火灾事故。他对“放火”这个事似乎情有独钟。但苦于王元鹅这里实在没有当初王文辉家“失火”的种种“先天性条件”,这一想法不得不作罢。 他们也考虑过简单粗暴的直接上门杀人,但这个办法风险太大,并且毫无“技术含量”,不为王乾山所好,所以李倩一提出来就被王乾山否决。 在被问及为什么要帮助王乾山实施“诛心杀人”的计划,并时刻准备参与帮助启动备用计划时,李倩的理由十分简单,却又十分强大:“他为了我连父母都杀,我为他杀个人不是应该的吗?” 李倩不但交代了在“杀害”王元鹅的过程中有过自愿参与,在七年前的“失火”事故中也有过参与。后者让所有人都没想到。 ===第97章 案中案(63)=== 当年王乾山去向王文辉宣布要离婚的时候,带着李倩一起去了。不过他们父子二人在沟通的时候,李倩一直等在屋外。 王乾山出来的时候,却是要她进屋帮忙将“尸体”搬到床上,他要放火。王乾山的瘸腿让他在搬运“尸体”时相当不便,并且费力,所以很快就想起李倩。他似乎压根儿就没有想过李倩会拒绝这一要求。 事实证明他是对的。大惊失色的李倩很快就冷静下来,并参与其中。 这次被警方找上门以前,王乾山向她强调过,如果万一被警方问话,不管是当年的“失火”事故,还是现在王元鹅的死,你李倩只要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就不会有什么事。 王乾山的矛盾一如既往地体现出来。既然想“保护”李倩,那么压根儿就不让她参与犯罪,不才是最好的“保护”吗?这和最初要同张秀文离婚,却又认为自己应该尽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一样的不可理喻。 李倩为了王乾山可谓什么都愿意干,也什么都敢干,唯独在让自己“脱罪”这件事上,她违反了王乾山的意志。 审讯的最后,李倩的几句话似乎解释了她这么坦白的原因。 “七年前的大火发生后,二楼房间的窗户前出现过一个人影……虽然出现的时间很短,前后也就两三分钟,但我看得很清楚……这个背后燃着大火,站在窗户前,可能在犹豫要不要跳窗的人影,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我知道,那是一个活人。” “太累了……我就想好好睡一觉。” 段明终于没忍住,问:“你当初辞职离婚,抛弃家人,到现在,后悔过吗?” 李倩无语凝噎。 这也是一个十分矛盾的人。 相对于王乾山杀害父母后,依然若无其事,“吃嘛嘛香”的心态,李倩似乎“寝食难安”,但随后却又继续帮助王乾山谋害王元鹅,面对警方的审讯又一五一十地交代自己所有的罪行,应该就是想求一个“心安”。 李倩的行为看起来前后矛盾,驴唇不对马嘴,但仔细推敲却又不难发现其中隐含着她的行事规律:一切以王乾山为中心,但她终究也是“人”,只要不会对王乾山不利,她还是会选择“做个人”。 “这个蠢女人!”面对李倩的供词,王乾山以这样一句话予以评价。 “2001年11月12日夜里到13日凌晨,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年的那一场大火前后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真相已支离破碎地浮现出来,但杀人放火这种事仍然需要当事人的亲口承认。 接下来,王乾山的陈述和已知的真相并无太大出入。 至此,王元鹅的死已悄然定性,现场鉴定结果和“自杀动机”,让他的“自杀”形成完整证据链。 王乾山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因为身体残疾,内心自卑却又好强,外界的嘲笑和父母的“放养”,尤其是王文辉野蛮式的教育方式,让他对父母充满厌恶,甚至怨恨,对原生家庭亲情缺乏认同,这包括王元鹅在内。王元鹅尊敬他,崇拜他,也照顾过他,但仍旧没有引起他在情感上的认同。 父母对他在教育上的失败,在心理疏导和关心关怀上的疏忽,固然难逃其咎。但王乾山对他人的付出明显存在过分索取的心理,父母的日常养育和王元鹅在生活上的照顾,在他看来似乎是理所当然、不值一提的“小事”,丝毫没有进入他的“法眼”,温暖他的内心。 在他眼里,似乎只有那些为他做过看得见摸得着的“大事”的人,对他有过十分“重大”付出的人,才会让他认为那人没有看不起他,才会被他当作“自己人”,才会引起他在情感上的认同。 比如,张秀文愿意嫁给他,他就认为张秀文没有看不起他;李倩为了他辞职离婚抛弃家人,自然而然也会让他认为李倩没有看不起他。这让王乾山将她们当作“自己人”,并产生自以为是的“责任感”和“保护欲”。 王乾山“理想远大、很有抱负”,想要通过中医治好自己的瘸腿,想要通过《周易》改变自己的命运,而现实是:前者前无古人,后者莫名其妙。 但王文辉不准他读大学学中医,阻拦他钻研《周易》,无疑让他把在现实中很难实现,甚至不可能实现的“理想”,归咎到王文辉头上。在他看来,并不是他的“理想”不具备可实现性,而是王文辉阻拦了他的“理想”实现。 这种矛盾无疑让王乾山的内心非常失落、压抑,造成的后果是长期积压的对父母深入骨髓的厌恶和怨恨,逐渐被引爆。 他是一个不得志的失败者,但是他绝对不甘心轻易做一个失败者。 在和李倩私奔期间,他应该仍在试图“改变命运”,但他后来算卦,得出“不宜远游”的命运暗示,然后遵照这一暗示,回到堰城,似乎说明他已经开始屈服于“命运”。最后,他毫无抗拒地交代自己的犯罪行为,并声称“同命运抗争太累”,似乎更印证了这一点。 无论如何,这个人受到法律制裁完全罪有应得。 彭杰和小王没想到当年的“王元鹅案”会如此复杂。当中牵涉的人伦悲剧,以及王元鹅“自杀动机”中涉及的罗弘材的特殊身份,都注定没法将“王元鹅案”的详情向外公布。 所以,当年的警情通报中,仅以一句话为王元鹅的死定性:经调查,我市王元鹅为“自杀”身亡。 是的,他们特意在“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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