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捕史际。老六由于和派出所民警认识,手里有一张史际的肖像。他只要一看到史际,肯定就会知道我们警方要找的人,居然就在白莲寺。” ?“老六的尸体上,没有找到这张肖像,民警在他家里搜查过,也没找到。这张肖像哪儿去了?老六主动答应民警帮忙找人,还特意要来这张肖像,转头又将这张纸扔掉的可能性不大。” ?“他如果只想敷衍一下民警,压根儿就没有特意要一张肖像的必要。” ?“我倾向于认为,老六在白莲寺时,你或者史际见到过这张肖像。老六也许是一不小心让这张纸从自己身上掉出来了,也许是在和你闲谈的过程中,主动拿出这张纸,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让你或史际看到了这张纸,只有你们自己清楚。无论如何,在我看来,你们极可能是通过这张纸确认了一点,就是我们警方在搜捕史际。这张纸最后被你们怎样处理,也只有你们自己清楚。” “当然,你们也有可能通过别的方式知道了这一信息。但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在你们获知了警方正在搜捕史际这一信息的前提下,老六认出史际,才会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杀了老六,那么和老六一起的小谭,自然而然也会惨遭灭口。” 田和尚额头上的汗珠渐渐出现,并缓缓滑落。 顿了顿,李竹道续道:“你在理性上知道史际不是小武,感性上却仍然将他当小武对待,甚至到了这种时候,还想替他背锅,但你编故事的水平实在不高,现场的许多要素都没被考虑进去。” “你一门心思只想护着史际,有没有想过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或者说,有没有想过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我们才会这样搜捕他?” 田和尚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胡乱说话。 李竹道忽然陷入沉默,似乎又在思考新的问题。 良久,李竹道抬起头来:“我在想,你是不是认为史际是个非法入境人员,我们才会这样搜捕他。但我忽然想到,如果仅是因为这一点,他杀人灭口的行为肯定无法让你理解。” “非法入境而已,行踪暴露,即便让警方抓到,也顶多就是被遣送回国,犯得着为了隐藏自己的行踪而杀人灭口么?” “但从你主动顶锅的表现来看,对他杀人灭口的犯罪行为,你岂止是理解,简直是支持,毫不夸张地说,就是在以自己的生命给予他支持。” “换言之,我们之所以搜捕史际的真正原因,或者说史际是个什么人,他之前干过哪些事,你知道得一清二楚。也正因此,你知道史际一旦被我们抓到就只有死路一条。” “也只有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史际为了避免自己行踪暴露,从而在对老六和小谭杀人灭口时,才不会受你阻拦,你在事后也才会替他顶锅。” 接着,李竹道话锋一转:“我之前认为你把史际当儿子,但史际未必把你当父亲。但我现在不这样认为。” “你把史际当小武,把对小武的父爱都转嫁到他头上。史际恰恰又是个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父爱的人。一个想要给予父爱,一个从未感受过父爱,你们恰恰成了一对最’般配’的’父子’。” “也只有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彼此在情感上没有障碍,史际才会向你说起他的往事,他是个什么人,干过哪些事,你才会一清二楚。” “如果在情感上没有把你当父亲,他绝无可能会向你透露自己的过往。” “更重要的是,不管是从史际的过往来看,还是从他杀害老六和小谭的行为来看,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行踪,他完全可以将你也干掉,但他却没有这么干,为什么?因为他真把你当父亲了。” “我原本以为,你把他当儿子只是自我催眠式的单方面的情感输出,也隐约认为你仅因感性上把他当成小武,从而为他顶包有点儿牵强,但一时之间也没想到除此之外更充分的理由。现在这么一想,你为史际顶包的动机和理由则相当充分。” 田和尚稍稍撇过脸去,似乎在刻意回避李竹道的目光。 李竹道神色一正,声色厉苒:“你为史际顶包,无非就是想继续隐瞒他的踪迹,或者帮他逃脱警方搜捕。可我们现在已经判断出史际最后的落脚点就在白莲寺,并且离开没多久,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都不影响警方搜捕。” 接着,他的语气明显略带嘲讽:“也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史际的落网只是时间早晚问题。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要为他顶包?白白搭上自己一条性命,有什么意义?” 田和尚这样的人,既然甘愿为了一个“假儿子”而背上两条人命,若企图以公序良知或法律道德为武器,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进而撬开他的嘴,无异于痴人说梦。 顶包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救史际一命。可现在李竹道的一番话却如釜底抽薪,从根本上对田和尚的目的进行打击和否定,犹如打蛇打在七寸上。 田和尚浑身一震,如梦初醒,许久后才张嘴叙述。 史际在莲花寺养伤期间,最初对田和尚的悉心照顾的确颇为不适。田和尚见此,便直言要他不用多想,自己之所以这样,仅是因为他长得像离家出走多年的儿子小武。 史际愣了半天,说,我是越南人,非法入境的那种,怎么可能会是你儿子呢。 田和尚也说虽然二三十年没见过小武,但他脸上有哪些特征,说话的语气腔调是什么样,我都记得一清二楚,当然也知道你不是小武,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接着又说,别说你是非法入境人员,就算是个杀人犯又有什么打紧。你只管把这儿当成自己家,安心在这儿养伤就成。还说莲花寺位置偏僻,村里很少有人到这儿来,你既然是非法入境人员,留在这儿养伤最好。 史际又愣了半天,最终什么都没说。但他的眼神中自此不再有疑问和抗拒。 在莲花寺期间,史际基本不怎么说话,并且很少露面。田和尚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聊。 随着伤势逐渐好转,田和尚又建议史际多出门走动。史际虽然还是什么都没说,却也从此会每天撑着拐杖在院里走几步。 没过多久,因为迁坟的事,村干部忽然找上门来,在院里一眼就看到史际。 村干部离开后,田和尚扶着史际进屋。史际在卧室坐下后,却突然说,他该走了。 田和尚吃惊之余,更多的是为不舍,说你现在腿都还没痊愈,这么急着走干什么,就算要走也要等到伤势好了再说。 史际沉默半响后,冒出一句话,说我在这里呆久了,对你不好。 田和尚仍然以为史际因为自己是非法入境人员,担心万一被警方找到会连累到他,便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不好,我觉得挺好,就算警察找上门来,给我扣上一顶窝藏非法入境人员的帽子,我一把老骨头了,他们还能把我咋样?放心,听我的,你就在这儿安心住下来,啥都不用担心。 史际犹豫片刻后,却突然又说,我杀过人。 田和尚当时正要走出房门,闻言一脚踢在门槛上,差点儿摔了一跤。 站直身体后,田和尚又一脚跨进卧室,还特意拉上门,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踱了几步后,却忽然问,现在警察在找你吗? 史际摇了摇头,说,这种事他们迟早会发现。 田和尚却双手一摊,那就等他们发现了再说,想那么多做甚? 接着又说,越是这种情况,这儿越是你呆下来的好地方。你一非法入境人员,出去以后连个招待所都没法住,还能去哪儿?你以后在这儿尽量白天不出门,晚上再出来活动。 村干部在这儿见过你,回去兴许会和其他村民说。 深度迷案 ===第142章 千丝万缕(43)=== 但这也好办。我过些时间在村里转转,要是村干部或者其他村民问起来,我就说你伤好了,离开了。 这样一来,即便以后警察发现你杀了人,找到你头上,也查不到这儿来。 史际看着自己受伤的腿,考虑良久后点了点头,并且此后再也没提过要离开莲花寺。 史际有烟瘾,一天到晚烟不离手,吞云吐雾。 田和尚作为“大师”会经常出没于各类红白喜事。按照当地乡俗,举办红白喜事的人家会给请来的“大师”封一个红包,并礼赠一条香烟。这些香烟什么牌子都有,甚至还有越南进口的,上面写的越南文字让田和尚一度以为是英文。 因此,史际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抽的香烟却从来没断过“粮”。 由于香烟牌子实在太杂,史际扔在床底的烟头也只是他抽过的香烟中的一部分,李竹道问田和尚抽的香烟是什么牌子时,他才会答不上来。 史际坦白自己杀过人后的短暂时间内,田和尚还颇为忐忑,但简单平淡的日子波澜不惊,村干部回到村里后似乎压根儿就没和人提起过他在莲花寺看到过除了田和尚的另一个人,村民们也没人问田和尚谁又住进了莲花寺。 这让田和尚的不安情绪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并且很满足于现状。 老六的突然到访,就像是一颗被扔进古井的石块,很快就打破这种平静,让一切都变得不可控。 案发当天下午,老六又跑来莲花寺蹭饭。 老六的身世着实让人同情,对他的蹭饭之举,田和尚也就听之任之,并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老六自己带了酒,一顿饭还没吃完就自己把自己灌得醉醺醺的。酒桌上,老六历来只负责灌醉自己。 期间,老六声称是来向田和尚“辞行”,说这是他最后一次喝酒了,还说明天就去市里,给人搬砖,是真搬砖,工地上卖苦力的那种。 又说,他之前也不是没考虑过干这种苦力活,却总觉得丢脸,但丢的不是自己的脸,是小谭的脸。最近,他想通了。因为小谭说,愿意为了爱情弯腰低头搬砖头的男人才最帅。毫无疑问,他要做小谭眼里最帅的那个男人。 田和尚不冷不热地嘀咕道,你之前在这十里八乡打零工,干的就不是苦力活?难不成谁还专门花钱请过你去坐办公室吹空调? 老六说,你也知道我打零工是在这十里八乡啊,老田,你得会捕捉关键词、关键信息,我搬砖的地方在哪里?市里,这是小谭的地盘,她是专门搞装修的,免不了要和这些楼盘、工地打交道,懂了不? 田和尚睡眼朦胧,说,你叽歪半天,意思无非就是不想让小谭看到你卖苦力的落魄样,现在她挑明了不但不介意,还鼓励你去,你也就认为没什么要不要脸的了。 老六朝田和尚竖起大拇指,说老田你不愧是走遍祖国大好河山,见过大世面的,我这小心思你一眼就能看透。 田和尚冷哼,说,脸能当饭吃?所谓的脸面这个东西,历来就不在于别人怎么看,而在于自己怎么看。要是把原本就没有的脸面看得比天还大,那你什么都干不成。要是豁得出去,压根儿就不在乎有脸没脸,最终却反而会有脸面。 老六再度心服口服,说你的意思我懂,脸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挣的。 田和尚却说,我的意思是你压根儿就没脸,却心里没个B数,居然还臭不要脸地想在小谭那里讲究个脸面。小谭要在乎你是不是在工地搬砖,当初你还在偷鸡摸狗的时候,她就不会看上你了。 老六一愣,继而又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又夺眶而出,最后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 田和尚以为老六想说的都说完了,也就该走了。 谁知道老六抹了一把眼泪后,屁股一抬,就坐在田和尚身侧,一手捏着酒瓶,一手勾着田和尚的肩膀,浑身酒气地继续说道,老田,你不要难过,虽然我明天就会离开这个破村子,但以后肯定还会回来看你的嘛,你定要保重身体,健健康康地活到二百五。 我在你这里吃了这么长时间的饭,都记在心里呢。古有韩信千金酬谢洗衣老妇的一饭之恩,今有老六时刻不忘莲花老僧的救济之情,所以你得保重身体,等我老六发财荣归故里,必定把你接回家当亲爹养。 要是等我发了财回来一看,你却早就双脚一蹬,一命呜呼,只能在你坟头烧一大堆“天地银行”印的纸钱聊表谢意,那你就亏大了。 田和尚哼哼唧唧随口应付。他之所以黑着一张脸,无精打采地随意敷衍,完全是想老六吃完这顿饭就赶紧滚蛋,史际在房里还没吃饭呢。 但田和尚满脸的不高兴,在“自作多情”的老六眼里却成了“依依不舍”。 老六满嘴酒气,自言自语式地又说了很多,田和尚实在忍无可忍,说,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我上年纪了,早犯困了。 老六却酒醉马哈地说,我今晚不回,就在寺里睡,好好陪你,明儿一早从这儿出发去市里。 田和尚一听,赶紧说不行,我这小寺庙就一张床,睡不下你这尊大佛。 老六却说,一张床也没关系,大不了我睡床,你睡地板,实在不行,咱俩睡一张床也成。 田和尚更紧张了,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你赶紧滚。 老六见田和尚态度坚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却忽然说,老田,你是不是在房里藏了个女人,要不然,哪有赶客人走的道理。 田和尚顿觉无语,只得双手一背,说自己有梦游的毛病,你要是和我睡在一起会不安全。 老六哈哈一笑,说,老田,你不知道自己一旦开口说胡话,就会背着手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难怪今儿这顿饭你从头到尾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肯定是在想房里藏着的女人。 说到最后,老六忽然又起身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说,你房里肯定藏了个女人,我要去看看。老田你放心,我不会往外乱说,我就去看看她长什么样,是不是个会对你好的。 田和尚慢了一步,没能将老六拦下来,只能跟在身后骂骂咧咧,说你个小王八蛋敢进老子房间,老子弄死你。 田和尚的态度却让老六更加坚定自己的猜测。 没等老六推门,房门就突然被拉开,然后居然真从里面走出一个人来。但却是个男人。 老六从最初的诧异惊讶,很快就变为不理解,但在灯光和月光的照耀下,看清这个男人的长相后,却又觉得有点儿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于是,在身前史际杀气腾腾的眼神中,在身后田和尚忐忑不安的注视中,醉得云里雾里的老六居然掏出一张纸,摊开后,一会儿看看史际,一会儿又看看手里的肖像画。 最后,老六哈哈一笑,转身走到院子里,站在田和尚身前,拍着他的肩膀,说,老田,原来你在房里关了个逃犯,是不是打算背着我报警,一个人从警方那儿领取赏金?放心,我不是个见财起意的人…… 他这番话才说完,头上就挨了一铁棍,然后吭都没吭一声,就像一根煮熟的面条,软软的瘫倒在地。 田和尚吓了一跳,赶紧蹲在老六身侧,伸手捂住老六的伤口。他也没想到史际会突然伤人,并且出手这么狠辣。 史际没打算就此放过老六,仍然站在老六身后,居高临下,手握铁棍,如雨点一般直往老六头上砸。田和尚拦不住,索性趴在老六身上,想以此护住老六。他胳膊上的伤,还有浑身的血迹就是这样来的。 这时,小谭突然从院外窜进来。老六这个点还没回去,小谭知道他在莲花寺很可能又喝多了,所以来接人。 小谭也想从史际手下救出老六,但她哪是史际的对手。 田和尚见史际已经杀红了眼,看着被史际一把推倒在地的小谭,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大声说,快走! 小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羊入虎口。慌乱之中,小谭爬起来拔腿就往院子后门跑。史际扔掉铁棍,大步一迈就追了上去。 田和尚坐在地上稍稍歇了口气,最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还没来得及查看老六的伤势,就也往后门方向走。 到了后门一看,却见史际已将小谭扑倒在地,正单手扼着小谭的脖子。小谭手握拳头,不停地捶打史际头部,却没有任何效果。 田和尚上前,想将史际从小谭身上推开,却反被史际一头顶在小腹上,倒退几步后,又一屁股跌倒在地。等他好不容易爬起来,再上前时,史际却不慌不忙地自己站起来,说,别瞎折腾了,已经死了。 田和尚慌忙上前,发现小谭果然已经没气了。正要开口斥责史际的杀人行为时,院里的老六却突然醒了,一边喊着小谭,一边往后门方向爬。 深度迷案 ===第143章 千丝万缕(44)=== 史际见状,二话不说走回院内,又从地上捡起铁棍,站在史际背后,双手抡起铁棍,一棍一棍敲在老六头上,直到老六没有任何动静。 田和尚青衣古灯,吃斋行善,现在史际居然当着他的面,在寺里杀了两个人。 田和尚怒斥史际,说你居然在佛前杀人,就不怕遭报应?你杀了老六和小谭,就能瞒住行踪?警察已经在找你了,现在又出了命案,他们很快就会查到这儿来。你既然杀了他们两个,干脆连我也杀了吧,要不然我会报警。 史际却说,你留我在寺里养伤,我不杀你,你要报警我也不拦你。 简单收拾一番后,史际扬长而去。临去之前还把丢在地上的肖像画捡起来,仔细看了几眼,似乎在确认画上的人到底和自己像不像。最后,他将那张纸往兜里一塞,走了。 史际的腿伤早就已经好了。 田和尚看着两具尸体,却又陷入两难。 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抓史际?可一想到史际那张脸,又想起这数月以来的朝夕相处,却让他好几次将掏出来的手机又塞回兜里。史际虽然话少,但从言谈举止来看,他对自己也并非毫无情感。 可死掉的老六和小谭又该怎样处理? 想到这二人,田和尚又将老六的尸体翻过来,期待能有奇迹发生,但仔细查看许久后,不得不接受老六已经死透的事实。小谭也同样如此。 思来想去,田和尚又认为收留史际、引狼入室的是自己,老六和小谭先后出现在莲花寺,命丧史际之手,归根结底也是因为自己。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再转念一想,自己也这把年纪了,半截身体早已埋进黄土,那就干脆替史际背上这杀人的罪名吧。这样一来,史际的踪迹也不会暴露。 但再次掏出手机后,机智的田和尚却又灵机乍现,杀人又分故意杀人、过失杀人和正当防卫致人死亡,我为啥不去争取个正当防卫呢?反正现场除了史际,就没有第三个活人,老六和小谭到底是怎么死的,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于是,抱着这样天真的想法,便有了如前开头一幕,田和尚报警,在电话里头说:杀人了,老六杀人了…… 田和尚的这次叙述,几乎涵盖现场发现的所有证据。 李竹道和陆凯随即陷入思考。 良久后,陆凯说:“李队,应该就是这样了吧?只要抓到史际,这个案子就破了。” 李竹道却摇摇头,看着陆凯:“还是不对。” 接着,又看着田和尚:“你仍旧没说实话。你说的这些,有可能只是真相的一部分,也有可能完全就是你重新杜撰的一个新故事。但短时间内完全凭空杜撰一个故事,同时能把现场要素都结合进去,并且符合逻辑的可能性不大。” “我之前说你编故事的水平太低,没有将现场的证据要素都考虑进去,是不是让你大受启发,原来在没有目击证人的前提下,只要把证据要素都纳入故事情节,并且符合逻辑,就能成为事实真相啊?” “所以,你半真半假,连说带编地又陈述了这么一个看似能对现场所有证据进行解释的故事?” 田和尚没好气地说:“同志,你这也不信,那也不信,说了实话也还是不信。你到底想听什么?要不直接告诉我到底该说什么,我按你教的说给你听,这样总会满意了吧? 李竹道并不理会田和尚的胡搅蛮缠之辞:“和老六、小谭相关的现场证据的确都被你十分通顺地编进这个故事,但有一些与他们二人无关的细节,你可能并不清楚,所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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