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宴乖,”林清知摸摸他脑袋,“等仗打完,咱们就能凯旋了。” 席间的大人们交换眼神,围坐侧桌的李十一赶紧将最后一筷子肉塞进嘴里,搁下筷子含混道:“走,十一哥哥带你买糖去!” 诱骗走了小孩,温时云方才道:“我跑了趟安州,暗中打探今冬该送来瀚宁的军粮。那粮说是已至陵乐,莫约十日后就该翻过云脂山,抵达瀚宁城了。 ” “脚程上稍有些慢,”温秉文蹙了蹙眉,“今日这战的捷报过几日便要传到衍都,明面军功里抹去了小珹与小邈,只归拢至安定侯身上。截至腊月休战期前,你们还有大大小小十余场仗,方才能确保鄂源今冬再无外敌侵扰,由此专心转向对抗。” “可瞒得了一时,终究瞒不了一世。粮食晚到一天,风险便会大上一分——小邈,你前些日子说联系江州宋氏,结果如何了?” “宋朝晖愿意书信宋平生,调度生铜来瀚宁。”季邈说,“除此之外,宋家也囤着百万斤粮,近来正陆续差家族子弟先来瀚宁城中,直接与边军卫所对接,以粮食借条抵换盐引,此后再分批小量送粮入城中,东北明年春天的种粮和口粮就也有着落了。” “如此甚好,”温秉文说,“近来我同朝中的联络未曾中断。二皇子殿下近来忙于应对西北那边,竟有好些日子不再过问小邈,肃远王与禁军咬在潼山城中,彼此都没有松口。” 司珹问:“长治帝的意思呢?” 温时卓想了想,说:“陛下不是在暖阁养病,许久不出了吗?” 司珹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既不信季朗的勤政,更不信季瑜会安分。倏忽蹙眉,抬眼看向温秉文。 “孟冬下旬,孟妃是不是就该生产了?” *** 孟妃生产当日,衍都落了好大的雪。 正值十月二十一,这时节天寒地冻,玉延宫内外却忙得热火朝天。雪絮过重帷,痛泣与婴儿啼哭声都被扯碎在风里,病榻上的长治帝却似若有所感,缓缓睁开眼,勉强敲响了磬。 “荣慧……” 荣慧连忙奔入殿中,瞧见长治帝后吆喝道:“主子爷,您怎么就坐起来了?当心着凉呐!” “朕还没病到那个程度去!”长治帝咬牙坐直了,却到底没阻止荣慧给他披上厚氅。他低低咳嗽两声,又问:“孟妃,可是今日生产吗?” “是、是!”荣慧连忙埋首,恭敬道,“主子爷放心好了,宫里上上下下,都对这事儿百般上心。两个时辰前孟妃胎动,现在估摸着,报喜的人也该来了。” 说话间,暖阁外头已经来了人,为首者高举托盘,轮值内监一见这架势,连忙慌里慌张地击磬而入,一路滑跪至须弥榻前。 长治帝眼睛一亮,挣扎着要起身,喜道:“可是朕的、朕的儿……” 轮值内监年纪尚小,在察言观色方面还没成精,只想着赶紧将报喜之功揽到自己身上,乃至于直接略过荣慧,就冲入了殿中。 他听见长治帝这般急,不由也大声道:“回禀皇上!孟妃娘娘为我朝诞下了皇长女!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殿内一时死寂,长治帝轰然坐回榻上,喃喃道:“女儿,女儿……” 小内监报了喜,却别说恩赐了,皇上连半分给赏钱的意思都无。他额角冷汗直冒,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话,可他求助般看向荣慧时,荣慧却看也不看他。只扶稳长治帝,重新坐回榻上。 “陛下乃是一时喜悦、心血上涌。”荣慧说,“你且下去吧。” 小内监连忙连滚带爬地出了殿,可里头的长治帝仍旧未平静。他干枯的五指攥紧被褥,双眼猩红道:“女儿,怎么会是女儿?七月那会儿,太医分明已经相看过多回,说孟妃左脉沉实,分明为阳刚之兆……荣慧!” 长治帝猛地将枕头砸出去,又摔了床头药盏,碎瓷磕在荣慧额头,割出了口。 “这是欺君!朕的儿子定然、定然是被调……” 鲜血顺着荣慧额角往下淌,荣慧却丝毫不觉似的,弯腰捡起长治帝的枕头,又工工整整地放回榻上。 “万岁爷,”荣慧说,“您老别着急,气坏身子可怎么好?奴才这便将稳婆与太医都找来暖阁中,由您亲自问。” 人很快聚集至一处,跪伏中大气都不敢出。长治帝勉强撑住椅背,深吸一口气,他一一问过了,所有人的回答却都很完整。 玉延宫内今日并无旁人进出,宫门专人守着,产房更不必多言。七月看诊的太医发着抖,给出的结论倒同当初记录中并无不同,却只说自己医术不精,甘愿自请死罪,已将额头磕出了血。 长治帝手发着抖,叫所有人都滚。 他觉出荒谬,觉得不对劲,可他到底病了太久,脑子被冷风一吹,非得没能清醒,反而愈发疼痛起来。好在荣慧足够贴心,在滚之前到底咬牙扶住他,慰藉道:“主子爷,您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太医误诊之事,景和爷那会儿也有过……皇女也好啊,女儿贴心,亦能同主子承欢膝下。” “荣慧,”长治帝攥着他胳膊,指甲深深掐进去,他盯着荣慧,喉间嗬嗬道,“……你说,朕还会有儿子么?” 荣慧受着这遭痛,面上大恸道:“主子爷这是什么话?您如今正值壮年,儿孙缘定然还深厚。眼下您只需安心养病,万万不可肝火攻心、徒增烦忧啊!” 长治帝望着这位老奴——荣慧早年间入宫,乃是随侍景和帝身侧的一位小太监,长治帝向父亲要来了人,荣慧便忠心耿耿地跟了他三十年。 三十年,已是季明望的大半生了。 荣慧额角仍淌血,他颤着手递来药碗时,长治帝犹豫良久,终于还是接过去,却没急着喝。 “也罢,”长治帝叹出一口气,“你且去玉延宫,将朕的女儿抱来,给朕瞧瞧吧。” 荣慧领命而退,他匆匆披上氅衣,蹚雪往后宫去。朱墙耸立灯笼高悬,将一切痕迹都映得赤红。雪中两串脚印背道而驰,一串向玉延宫,另一串却悄然隐没,拐入了引清宫。 自季朗分府搬出去后,这处慕嫔的旧宫其实已经废了,院内只余十来年老体衰的宫人,半死不活地过着,其中还有两三人,已然发了疯。 别宫里头的人嫌晦气,不肯再轻易靠近。 而此刻,却有一人氅帽遮脸、徘徊堂中。见祝雪钻入关好门,他豁然起身,问:“如何了?” 这分明是季朗的声音。 祝雪连忙将怀中藏着的襁褓递过去。婴儿捂了太久,早已不哭了,季朗哆哆嗦嗦地打开,瞧见一张紫红色的脸。 “好……”他声音发颤,“好!祝雪,你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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