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 谢怜道:“我说过啦,既然收下,便会好好珍惜。你什么时候又想要了,随时找我。” 花城却笑道:“我做过的事从不后悔,我送出的东西也断没有收回的道理。” 谢怜道:“孤注一掷,死亦无悔?”想起今日赌局,他道:“那黑衣人什么来头知道吗?” 花城道:“是张画皮,查不出什么东西。不过,总会露出马脚的。” 多少也预料到了。谢怜又道:“说起来,你为什么这么想要那把剑?那种赌局,简直乱来。” 被责备了的花城看着他,道:“可是,我是不能让那剑落在别人手上的。” 谢怜无奈笑道:“倒是像我以前,见了名兵宝剑,怎么样也要弄到手。” 花城笑笑,又道:“提到这个,刚好我有个地方想让哥哥看看,可愿意赏个脸?” 二人穿过几条朱廊,花城把他领到了一座巍巍大殿之前。殿门以钢精打造,雕刻凶兽,令人胆寒。花城走进去,猛兽们自动为其分开一条道路。谢怜还没进去,便感觉一阵杀气扑面而来。 他手背青筋一现,若邪蓄势待发。可看清屋内情形之后,谢怜呆了一下,登时丢盔弃甲,双腿自动带着他走了进去。 他四面八方都被陈列着的各式兵器环绕,刀、剑、矛、盾、鞭、锤……没有一个男人身处这个地方不会热血沸腾! 谢怜四面八方都被绝品武器环绕,犹如置身天堂,两眼放光,心潮澎湃得说话都卡了:“可……可以摸吗?” 花城笑道:“哥哥随意。” 谢怜的手就摸上去了:“此剑阴锋诡谲,最宜刺杀;此刀只需择一明主,以一当百没有问题……等等!这是什么?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 花城靠在门边,盯着他爱不释手的模样,道:“哥哥,你觉得如何?” 谢怜流连忘返都舍不得回头,百忙之中抽空道:“什么如何?” 花城:“喜欢吗?” 谢怜:“喜欢啊!” “有多喜欢?” “太喜欢了!” 花城似乎窃笑了,但谢怜没注意到,他整个人满面潮红、心跳加速,将一把寒光闪闪的四尺青锋从剑鞘中抽出,惊叹不已。花城道:“哥哥可有看得上眼的?” 谢怜又抽出一把剑,双手举剑,铛铛一击,被剑锋花火映得容光焕发:“实不相瞒,你这里都不是凡品,我全都看得上眼。” 花城道:“我原是想说,哥哥手头没有称手的兵器,若在我这里有看得上眼的,就挑一把拿去玩儿。既然哥哥这么说了,那就全送给你好了?” 谢怜这才勉强清醒,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用啦!我也用不着什么兵器。” 花城道:“是吗?但是我看哥哥,分明很喜欢剑啊。” 谢怜看了看自己手里的两把剑,觉得用这样的姿势拒绝可能没什么说服力,把它们小心翼翼放回架上,笑道:“喜欢不一定非要拿到手嘛。我很多年都不用剑了,只要看看就很高兴了。再说你全送给我,我也没地方放呀。” 花城却道:“简单。我把这间屋子也一起送给你不就好了?” 谢怜只当他在开玩笑,道:“这么大一间屋子我可带不走。” 花城道:“不用带走,地也送给你好了。有空哥哥就过来看看它们。” 谢怜道:“可是,兵器库还需要人经常清扫打理的,我怕我亏待它们了。”他怀念道:“从前我也有这样一间兵器库,可惜后来烧了。你可要好好爱惜它们啊。” 花城道:“也简单。有空我来帮哥哥不就行了?” 谢怜笑道:“那我可请你不起。怎敢让鬼王阁下给我打杂?” 正调笑着,目光落到大厅正中,一把通体如黑玉般的长剑闯入他眼帘。 第39章 极乐坊见君赴极乐 2 四面墙壁上都挂着画,色泽浓丽,但这把剑上却挂了整整一排画,是以格外引人瞩目。谢怜手指微动,似想触碰,这时,花城道:“哥哥以为,这里哪一样兵器是最强?” 谢怜提起一点的手又收了回来。花城自然是不会信他今天持剑时的那些鬼话了,但也没问他为何能令这把剑上的邪气溃散,倒是让人松了口气。谢怜干笑两声,道:“当然是你腰上这把弯刀厄命了。” 花城挑了挑眉,道:“我猜,哥哥是不是听说过些什么?关于我这把刀。” 谢怜道:“略有耳闻。” 花城吃吃笑道:“我再猜,不是什么好的耳闻吧。是不是有人告诉你,我这把刀是用了无数活人血祭,以邪门凶法炼出来的?” 谢怜道:“实情究竟如何呢?” 花城几步走到谢怜面前,道:“实情究竟如何,哥哥你自己看看它不就知道了?” 他腰间那弯刀上的银眼红瞳又骨碌碌地转向谢怜,那妖气横生的狭长线条微微眯了起来。 谢怜弯腰,对它道:“你好啊。” 听到他打招呼,那只眼睛眯得更厉害了,弯成了弧形,似乎在笑,红瞳转来转去,活络得很,也惬意得很。见状,花城唇角勾起,道:“哥哥,它喜欢你。” 谢怜抬头:“当真?” 花城挑眉道:“嗯。当真。它不喜欢的,根本懒得施舍眼神,除非是要杀了对方——厄命可是很难得喜欢谁的。” 谢怜对花城笑道:“我也挺喜欢它的。” 听到这句,那只眼睛一连眨了好几下,突然银链子一阵叮当乱响,好像刀身在颤抖。花城义正辞严地道:“不行。” 谢怜:“什么不行?” 花城又道:“不行。” 厄命又是一阵乱叮当,仿佛恨不得蹦出鞘来。谢怜奇道:“你是在对它说不行吗?” 花城一本正经地对谢怜道:“是的。它想要你摸它。我说不行。” 谢怜莞尔:“那有什么不行的?”说着便伸出了一只手。厄命一下子睁大了眼,仿佛极为期待。谢怜想到大概不能摸银眼和红瞳,被人戳眼球的滋味可不大好,便顺着刀鞘的弧度轻轻搔了两下。 那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仿佛享受得很。谢怜感觉也十分奇妙。他以前撸猫撸狗,它们舒服了就是这么眯起眼睛来哼哼呼呼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没想到现在他还能把一把冷冰冰的“诅咒之刃”当狗撸…… 这哪里是什么诅咒之刀、不祥之刃啦! 二人在兵器库品评神兵,最后花城不得不提醒谢怜晚宴已布置完毕,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趁兴致高昂,还主动携了花城的手。 听说要在极乐坊最高的楼台上为他接风,谢怜道:“不用这么麻烦吧?” 花城道:“小宴罢了。既然哥哥来了,这次可要多玩儿几天,让我好好尽到地主之谊。” 被按到首席之上,谢怜眼睁睁看着身姿曼妙的鬼界女郎们玉步款款登楼,奉上各色佳肴。他记着之前在集市上看到的眼球汤,已经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无论花城安排什么都要吃下去,没想到菜肴意外的正常无比,甚至应当说精致无比,再想起风师所讲的鬼王设宴的恐怖故事,不免好笑。 花城道:“哥哥笑什么,今天玩得开心吗?” 谢怜道:“开心。鬼市很有趣。” 花城笑道:“那是当然。我这地方,虽然说出去人人都道是三界浊流,群魔乱舞,可其实谁都爱偷偷来晃一晃。如果一个神官告诉你他没来过鬼市,必定是在撒谎。虽然表面上装作不屑一顾,私底下来这里做的勾当可不少,精彩得很。” 一名窈窕女郎送上了酒盏。花城举杯示意,道:“哥哥,喝一杯?” 谢怜道:“不了,茶就……”一抬眼,正好撞上那奉酒的女郎对他抛了个媚眼。 他当场就喷了:“噗——” 还好他那一口茶已经咽了下去,什么都没喷出,只把自己呛到了,咳嗽不止。花城轻轻拍着他的背,道:“怎么回事?哥哥喝茶也能呛到吗?那不如正好换酒?” 谢怜忙道:“不是!修、修我此道须戒酒。” 花城道:“啊,那是我的不是了,考虑不周,差点教哥哥破戒了。” 谢怜冷汗涟涟,而那名送酒盏上来的女郎风情万种地侍立在了一旁。 这不是师青玄算他眼瞎! 这就是他想到的接应办法吗?! 谢怜着实被那一个媚眼惊得不轻,幸好花城只在全神贯注地看着他,根本不扫一眼这些美艳鬼女。而当他有意无意似要回头,谢怜猛地一把抓住他。 花城低头,看了看那只抓住自己小臂红衣的手,微笑道:“哥哥有事便说,这么急做什么?” 谢怜道:“我……我又想了想,喝一杯也无妨。” 花城眨了眨眼:“可是,哥哥,破戒怎么办呢?” 谢怜豁出去了:“既是和三郎,破戒也无妨!” 花城道:“当真?可是,三郎这样不是害了哥哥,也没关系吗?” 谢怜胡说八道起来:“没关系!这怎么会是你害的!其实我以前就破过戒了。” 花城“哦”了一声:“是酒戒,还是……” 谢怜忙道:“色戒没有。绝对没有,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花城眉尖微微蹙起,说不上是愉悦还是觉得有点麻烦,道:“好吧。不过,我以为,道法自然,清规戒律不合道者逍遥本色。哥哥觉得呢?” 说着,似乎又要转身去看。谢怜双手用力抓住他肩,再次掰回:“我觉得!” 花城任他抓着,笑道:“哥哥觉得怎么了?” 谢怜:“……我觉得有点闷。” 花城:“闷吗?那我们不如出去透透气?” 正合他意!谢怜这就准备起身了:“那我们这便走吧。” 却听花城道:“哥哥,坐稳了。” 话音刚落,谢怜便觉地面一阵颤动,突然失重,仿佛被从高楼上抛了出去。 好一会儿,谢怜终于反应过来:不是他被抛了出去,而是这座高楼上的宴厅被整个抛了出去! 一声巨响,宴厅自十丈高楼跌落入水,惊起九尺水花,却不下沉。一阵天旋地转东倒西歪,谢怜坐得稳当,花城却还是伸过来一只手扶他,道:“小心。” 平静下来后,宴厅变作了画舫,在湖上优哉游哉地游起来。 习习夜风,沁凉如水,自河上吹来。厅内,不仅两人衣物没沾上一点儿水,连杯盏都未曾倾倒。花城给谢怜斟了一杯酒,道:“现在不闷了吧?” 没有师青玄了,谢怜抹了一把汗,道:“你这极乐坊真是神奇有趣。” 花城眨眨眼,似乎甚为得意,道:“这算什么?我这里还有更多神奇有趣的东西没给哥哥看呢。”简直像个向人献宝的十岁小孩,谢怜不禁莞尔。 这时,外面依稀传来奇怪的人声,谢怜侧耳倾听片刻,仿佛在喊“渡我!渡我!”起身去看。只见这“鬼画舫”飘荡在漆黑的夜色和水色中,仿佛一盏巨大的花灯,四周还浮着不少小花灯。 温暖的华光引来了星星点点的小鬼火绕着他们打转,那些细声叫唤便是它们发出来的。 谢怜伸手要去托,小鬼火们却仿佛忽然得到了某种指令,闭了嘴一哄而散。谢怜回头道:“那些都是无人超度的小鬼吗?” 花城走到他身边:“是。见了人便缠着要帮忙,有的是纯粹嬉闹,哥哥不必理会。” 谢怜道:“随手渡上一渡也无妨的。” 花城倚在红栏上,笑眯眯地道:“哥哥心善,但这见君川上孤魂成千上万,你是渡不完的。” 谢怜心中默念“见君”二字,道:“这条河叫见君川?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花城道:“因为这条河连接着人间。” 谢怜了然,道:“‘日日思君不见君’。” 河川边,许多或白衣惨惨、或歪瓜裂枣的小鬼蹲在岸上,巴巴地望着那些从远处漂来的流水浮灯,似乎在等自己阳间的亲人递来一点音信。夜河,流灯,磷火,游魂,鬼画舫,二人身处一幅诡谲凄艳的画卷中。 谢怜道:“无人相渡,那它们要怎么办?” 花城道:“自己办。给我在江上路边好好照明,老实干完活了,自然就解脱了。” 夜风时不时送来阵阵鬼哭狼嚎,花城摆摆手,鬼画舫十分听话地掉头向另一个方向游去。谢怜望着哭声传来的方向,道:“哭得好伤心啊,那是怎么了?” 花城道:“没什么。夜常。等了二十年没等到思念之人的小鬼嚎两嗓子罢了。” 谢怜微微惊叹,道:“二十年?这也太长了,何不放弃?也好放自己解脱。” 花城道:“不会放弃的。” 谢怜觉得他这句语音有异,回头去看。花城却已侧过脸,神色如常笑道:“人间放的花灯也经常会顺水漂到这边来,中元节尤其多。哥哥,你看。” 说着,他一垂手,从水里摘上一朵花灯,取出里面的字条。谢怜瞧不出他神色端倪,以为是自己多心,道:“别看啦,里面写了人家愿望的。”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花城在人间也有大量的信徒,这是信徒们送到鬼界的祈愿花灯,笑道:“我糊涂了,本来就是写给你看的。你看吧。” 花城:“一起看?” 谢怜:“不好吧。” 花城道:“有什么不好的,过来吧。不然这么多灯,谁有耐心看。” 毕竟是好奇,人们写给鬼王的愿望和写给神仙的愿望有何不同,于是,谢怜坐到了花城身边,就当帮他处理公务了。两人一起从花灯里摘出卷好的芯纸,展开,一连好几个,什么“长得丑,也没钱,不过还是请让我娶到七个老婆”“明天要去盗墓了,保佑这是个王公贵族的大坟”……谢怜哭笑不得:“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人们向神许愿时,大概还保留了那么点矜持,而向鬼王许愿则完全暴露真面目了。随手拿到一张祈愿芯纸,写的是“求今年考得比我的好的考生都死光”,真是眼熟。谢怜道:“三郎,你那间鬼赌坊开了多久?” 第40章 夜探鬼府妖图斗法 花城道:“挺久了。怎么了?” 谢怜正考量措辞,花城便道:“哥哥是想说,觉得鬼赌坊剑走偏锋,太过危险,我最好收手?” 谢怜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想插手你门下事务。” 花城道:“殿下,你问过郎千秋,当时为什么他要冲出去没有?” 谢怜不知他为何这么问,道:“问了?” 花城道:“我猜,他肯定跟你说,如果他不做这件事,就没有人会做这件事了。” 意思的确是这个意思。谢怜道:“你竟是看透了他。” 花城道:“那么,我就是完全相反的情况。” 他放下把玩儿的酒盏,道:“在让自己多活十年和让敌人少活十年里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这就是人。不会因为多了一间鬼赌坊而变得更坏,也不会因为少了一间鬼赌坊变得更好。如果我不掌控这种地方,自会有另一个人来掌控。与其掌控在别人手里,不如掌控在我的手里。哥哥不觉得,在我手里还更放心吗?” 谢怜把这番话认真思索,道:“你说的有道理,是我逾越了。” 花城笑道:“不算。还是多谢哥哥的关心了。” 看来,花城虽是性情中人,对力量的追求却比他想象中更坚持。不过,这一点也不一定是坏的。 谢怜举起手里的芯纸,道:“那,这种愿望你要帮他们实现吗?” 花城拨弄着水里的花灯,道:“怎么会?哥哥看完丢了便是。” 谢怜奇了:“不管吗?” 花城懒洋洋地道:“不管。我一般看都不看。” “这是为何?” 花城道:“求人不如求己,若想爬出深渊,指望旁人有什么用?旁人总不会次次来救。” 谢怜随口道:“所以才需要神啊。” 花城却道:“可若人人都指望神来救,那神要怎么办?神不会累吗?” 谢怜微微一愣,须臾,笑了起来:“可你的信徒不少吧,置之不理的话,不会说你不灵吗?” 花城嘻嘻笑道:“我又没有要他们拜我,是他们自己擅自要跪在我面前的。再说了,只有碰巧灵了的才敢说,不灵的,他们敢废话吗?” 天界有的神官勤勤恳恳就为多添几个信徒,一个不小心没把信徒伺候好还要被呶呶不休到处抱怨,要是让他们知道花城连祈愿都不看也没人敢说他半个字,只怕要气得烧自己的庙了。谢怜笑着摇了摇头,把仅有的几个还算正常的祈福记下,打算回头有空去代替花城完成,给他攒点口碑。 但他还没有忘记正事,放下河灯,道:“说起来,投骰子到底有没有什么诀窍呢?” 花城道:“有啊。只消运气好就行了。” “……” 谢怜道:“所以,今天在赌坊里,三郎的确是在戏弄我,对吧?” 花城却道:“我哪里敢戏弄哥哥?气运二字,玄之又玄,但也不是不能练,只是非一日之功,也不一定人人都能成。” 谢怜叹道:“那看来,我一定是在不能成的那一批里了。” 花城笑道:“哥哥若是真想赢,我倒是有一个速成的法子。” “什么法子?” 花城举起一只右手。一缕红线在第三指根手背的一面打了一个小小的蝶形结,甚为明艳。他对谢怜道:“手给我。” 谢怜不明就里,但既然花城说给他,那便给了他。花城的手没有温度,却并不冰冷。他捏着谢怜的手握了一会儿,微微一笑,翻手丢出两个骰子,道:“试试看?” 谢怜拿了骰子一丢,滴溜溜,一下便是两个鲜红的“六”。他奇道:“这是什么法门?” 花城道:“没什么法门。我把运气借了一点给哥哥罢了。” 谢怜道:“原来运气和法力一样,也是可以借的?” 花城笑道:“自然可以。下次哥哥若是要和谁赌,先来找我。你要多少我借多少,保管你得心应手,百战百胜,打得对手一百年也别想翻身。” 两人相对着胡乱玩儿了几十把,一直玩到深夜,谢怜说有点乏了,花城才命那鬼画舫优哉游哉地把两人送回了极乐坊内。互道晚安,花城便离开了。 目送那红衣身影缓步远去后,坐了没一会儿,谢怜便听有人在门外幽幽地唤道:“殿下……太子殿下……” 谢怜一开门,门外人蹿了进来,果然是女相的师青玄,一进来就滚倒在地上化回了男身,捂胸口道:“窒息!窒息!我的妈,我要被这玩意儿勒死了!” 谢怜反手关门,一回头看到的画面,就是一名男子穿着一身红粉骷髅的暴露纱衣躺在地上狂撕自己抹胸和束腰,无法直视,道:“风师大人!你不能换回你原先的衣服吗?” 师青玄道:“我傻呀我?大黑夜里穿个明晃晃的白道袍,给人家当靶子打?” 谢怜捂眼道:“不……你穿成这样,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更扎眼更让人想打的靶子!” 师青玄控诉道:“有什么办法!我听路上鬼都奔走相告,说你被花城送到极乐坊了。这极乐坊什么地方呀,一听这个名字就不正经,我远远一看,觉得这地方妖里妖气的,肯定是个十足的淫窟啊!我担心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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