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法力的可怕场面,差点当场摔门逃出去。花城歪在一旁椅子里,一双靴子交叠着放在桌上,一听谢怜推门进来立即放下腿,顺便给了戚容一脚把他踢晕过去,站起身来,道:“哥哥。” 谢怜好容易克制自己不要夺门而逃,硬着头皮进来,没见到谷子,心想大概是花城放到村长家里去了,这下连缓冲尴尬的人也没了,道:“久等……辛苦你了。” 花城笑了笑。须臾,他道:“我以为,哥哥会责怪我。” 谢怜连忙摇手道:“不会不会!其实,这件事,你说的没错。旁人的确……不好插手。” 想了想,他还是问道:“不过三郎,依你之见,那位黑水玄鬼,会对风师大人怎么样?” 沉默片刻,花城道:“我也不知道。黑水这个人,古怪得很。他一个人熬了太多年,没人能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没人能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谢怜忽然想起来,这句话也是上天庭许多神官对于血雨探花的常用评价。 黑水沉舟是从铜炉山中的万鬼厮杀里出来的,而血雨探花,同样也是。贺玄一个人熬了许多年,花城一人熬过的岁月,未必比他少。 使黑水沉舟成为今日之黑水沉舟的,是仇恨。那么,血雨探花呢? 使花城成为今日之花城的,又会是什么? 一瞬间,谢怜脑海中闪过许多,连连摇头把“金枝玉叶的贵人”甩掉,道:“我不明白,水师偷梁换柱这件事应当做的很隐蔽,他瞒了这么多年,黑水又是如何得知的?如果不方便,你不用回答我。” 花城却道:“他都换地盘跑了,假神官也不做了,有什么不方便?说来简单,黑水死的那天晚上,师无渡特地去确认过。” 谢怜道:“因为只有猎物死了,白话真仙才会转而寻找下一个目标吗?” 花城道:“嗯。黑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他记住了那张脸。后来成鬼,天上地下的人和事知道了些,黑水才发现,那是水神官。” 难怪了。堂堂水神官,无缘无故怎会去参观一个普通人是怎么死的?谢怜道:“但这样应该也不会联想到换命?” 花城道:“所以,他才顶替了真地师,混进上天庭,调查这件事。” 胆子也是够大的。谢怜叹道:“若非他后来杀了真正的地师,还卷入了两百多个渔民,也可担得起一句‘有勇有谋’。” 花城却道:“哥哥,把那些渔民卷进东海大浪的,恐怕另有其人。” 谢怜怔道:“那会是谁?照常理说,这种风浪,最多应该只有不到五十人被波及。” 花城道:“我猜,或许和引你去半月关的,是同一人。” 说来,似乎的确有一只手,一直在把他往各种纷乱事件的中心推。 那这个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水师瞒天过海偷梁换柱、风师是冒名顶替、“地师”也是冒名顶替、水师身首异处风地不知所踪,四件事四个晴天霹雳,一个比一个响,在上天庭和中天庭炸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明仪平日里就不怎么跟人打交道,只有师青玄这种喜欢纠缠不休的自来熟跟他能混得好,但大家一想到自己的同僚居然就是传说中的绝境鬼王,冲击实在太大,以至于不知该说什么好,神武殿都没人发表意见了。就连君吾的手都好像都快支不住额头了。 为了扮好地师,这么多年来,这位鬼王都勤勤恳恳,在人间聚了一大批信徒,中秋宴斗灯还能进十甲,比上天庭绝大多数神官排位都高,实在是太可怕了,不愧是绝境鬼王。搞得大家都忍不住嘀咕,就算现在告诉他们花城也在他们中间也不会有人更震惊了。 黑水玄鬼和水师无渡之间恩怨不提,但真地师仪死于黑水玄鬼之手,这一点却没什么疑问,因此,上天庭正式对黑水玄鬼发起了追击令。 所谓墙倒众人推,以往,风水二师风风光光,一呼百应。师无渡哪次出现不是众星捧月,一朝横死,众星却是大气也不敢出。师青玄爱广交朋友,出手大方,这时平日里的无数“好友”也不知去哪里了。裴茗敛了水师的无头尸骨,下葬当日,冷冷清清,除了谢怜、灵文,竟没几个别的神官到场了。谢怜想到近来数日已有一批人开始烧砸风水庙了,虽然他于心不忍拦过几波,但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发现供奉的神明失灵了,只会愈演愈烈,再过十几年,人们就会把这两位曾立于上天庭巅峰之地的风水二神官忘记了,不由微感悲凉。 末了,谢怜对灵文道:“风师大人……青玄的下落,还有劳您费心了。” 灵文也是面色凝肃,多日都无笑容,道:“不必太子殿下多言,我也定当全力以赴。” 裴茗却道:“太子殿下,与其让灵文殿在那边老牛拉破车地慢慢找,不如直接问问你那位血雨探花,能不能跟那个黑疯鬼打听下,把青玄弄到哪里去了?水师兄的头他也拿走了,他还想干什么?” 谢怜道:“鬼界各自为政,又不是上天庭这样谁管谁的关系,一位绝境鬼王想做什么,还需要对另一位告知吗?” 于是,裴茗也不多说什么了。 回到菩荠观,许多村民都围在观前窃窃私语。谢怜不用问就知道怎么回事,因为菩荠观内正传来一阵鬼吼鬼叫。村长胆战心惊,拉住他道:“小谢道长,你那个疯表弟,他他他,他又……” 谢怜对外的说辞是戚容是他疯了的表弟,遭嫌弃无人肯养,所以他才义务收留了,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假话。他微笑道:“又疯了是吧,没事,我出门前拴牢了,他不会出来的,大家散了吧。” 村民都道:“哦。”散了。散之前,村长送了一篮子鸡蛋给谢怜,道:“那个,道长,你家的小花……” 第111章 题离思心躁乱墨痕 谢怜先是一懵:“???小花???”终于反应过来,道:“哦,三郎是吧。” 村长道:“是啊!你家小花他啊,今天又帮我们修了东西,你晚上好好犒劳一下他吧。真是的,这么好的孩子,家里人干嘛骂他!” 现在花城对外的身份也是他弟弟,不过是有钱人家的孩子,跟家里经常吵架,一赌气就离家出走到他这里来玩儿。谢怜忍俊不禁,道:“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一打开门,戚容躺在地上一边挺尸一边嗷嗷鬼叫,一副烧心烧肝的模样,谷子正在给他捶背,道:“爹,你好点没?” 谢怜道:“你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戚容呸道:“只要你他妈别给我做东西吃,我就是在地上舔屎舔灰也不会吃坏肚子!” 谢怜放下鸡蛋,道:“那你要不要真的试试舔舔看会不会坏肚子?” 戚容道:“呸呸呸!老子说什么来着,你又暴露了你阴暗的内心!变着法儿子想折磨我!哎哟哟哟哟哟,乖儿子不错不错,换边儿捶捶。嘻嘻嘻嘻~哎妈,他妈的怎么回事,最近真是躁死我了,躁得跟猫要叫春似的。我是不是病了?!太子表哥!我病了!肯定是你因为你虐待我,我才生病的!你这天杀的雪莲,又要害人性命了!” 他叫的要死,谢怜蹲下来摸摸他额头,道:“也没有发烧啊。你该不会是在装病吧。” 戚容又要骂了,谷子可怜巴巴地道:“道长,我爹没有骗你,他最近一直不舒服,今天惨叫好久了。” 谢怜摇了摇头,站起来准备找找药箱,却忽然发现功德箱里又是沉甸甸的。这功德箱是花城新做的,什么都没放,怎么会沉?打开一看,谢怜瞠目结舌,居然被一箱子明晃晃的大金条晃瞎了眼。 “啪”的一声,谢怜赶紧又把功德箱关上了。 水师送来的那一箱金条他不是早就送回去了吗?谁又送回来了??? 谢怜转头问道:“有谁来过吗?” 戚容指着他鼻子骂道:“喂你有没有搞错,你真当我是你养来看门的啊?你当你是绝?绝也没你这么大的脸哪,臭黑水和狗花城都不敢把我当看门的!” “哐”的一声,菩荠观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却是花城踢门进来了。一看到他,戚容登时哑了,悄悄往一旁蠕动而去,根本不敢再提那夜所见。谢怜道:“三郎,你回来啦。” 花城笑眯眯地道:“是啊。帮这村子里几户人家修了点东西。” 谢怜道:“辛苦你了。大家送了些东西要我犒劳你,今天晚上吃点好的。” 花城道:“好啊。不过,今晚哥哥要不要到我那里去?” 谢怜:“鬼市吗?” 花城:“嗯。顺便,把这个东西也带去。”他指了指戚容,“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把他的魂给拉出来。” 谢怜道:“也好。总这么拖下去也不是法子。”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戚容太能吃了,他这菩荠观真的已经供不起了! 戚容一听大惊失色,然而抗议无效。一阵烟雾后,他被花城化成了一只青色的不倒翁,叫谷子抱在手里带去了。 鬼市还是那般热闹,走在大街上,群鬼见他又来了,纷纷嚷道:“大伯公!……啊不,城主的朋友大人,您又来啦!” “嘎!是不是想念我们这里的特色小吃了嘎!” 谢怜把那一篮子鸡蛋也带来了,当做从人间带来的土特产分了下去,许多拿到鸡蛋的鬼乐得手舞足蹈,有的决定今晚和着自己的血一起吃了,有的宣布要用这颗蛋孵出一只八丈妖兽来。花城解了术法,一阵青色的烟雾过后,戚容出现在街头,抱头防蹲,一语不发。有鬼嗅出了他身上的味道,道:“咦,这不是青鬼吗?” 群鬼都围了上来,嗅了半天,乐了,道:“哈哈哈哈哈,真的是青鬼,这个傻屌又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之前没被打够吗哈哈哈居然还敢来!” 花城道:“小的看好。大的想个办法拖出来,肉身不能坏。” “是!城主!” 于是,几个相貌柔美的女鬼抱起了谷子,几句小调便把他哼得睡着了,其余的妖魔鬼怪则开始和戚容玩起了鬼抓人。一个大叫逃跑,一群在后穷追不舍。花城和谢怜看了一阵便进了千灯观。 台上还是铺着笔墨纸砚。近来谢怜都心情沉重,看了这些,有意轻松氛围,微微一笑,道:“上次要你有空多练练字,你有好好听话吗?” 花城咳了一声,道:“哥哥,你把犒劳我的东西都分给别人了,晚上我吃什么?” 谢怜学着他的样子,轻轻挑眉,道:“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花城道:“练刀我可以,练字不行。哥哥不在身边指导,我一个人练,恐怕练的不对,越练越差。” 谢怜一边眉挑得更高了,道:“三郎这么聪明,还有不擅长的事吗?” 花城提笔,沾了一点墨,状似十分谦虚地道:“当真。还请哥哥赐教。” 谢怜叹了口气,道:“你先写写看吧。” 于是,花城认真地写了两行。谢怜看了一会儿,实在看不下去了,道:“……打住,打住。你……还是住手吧。” 不要糟蹋好好的笔墨纸砚了。花城道:“哦。”果真打住,收了笔。谢怜摇了摇头,道:“三郎,你……你不要跟人说,你的字是我教的呀。” 花城道:“哥哥,我真的尽力了。” 他这话说的,似乎有点委屈。一位好好的绝境鬼王,名号报出去,三界皆闻风丧胆,此时却像个小小学生一般站着,乖乖听谢怜批评。又讲了几句要领,谢怜还是如上次一般,握住了他的手,道:“再来一次吧。这次要认真。” 花城道:“好。” 二人都凝神作书。写了一会儿,谢怜随口问道:“为何还是《离思》?” 花城也随口答道:“我喜欢这诗。” 谢怜道:“我也喜欢。不过,三郎还有别的喜欢的诗吗?这首写熟了,也可以写写别的。”粗略来算,这首诗几十个字,两人大约写了几十遍了,也该换一首了。花城却道:“就写这首吧。” 落笔,他轻轻吹了吹墨,笑道:“我若是喜欢什么,心里就再容不下别的,永远都会记着。一千遍,一万遍,多少年都不会变。这首诗便是如此。” “……”谢怜微微一笑,道,“是吗。” 花城道:“嗯。” “……” 谢怜放开了手,轻咳一声,道:“那很好。三郎是至情至性之人,挺好的……哦,你再自己练练吧。啊,对了。戚容似乎最近身体有些不适。” 花城放下纸,又提了笔,道:“哪方面的不适?” 谢怜转过身,道:“他似乎是说浑身上下躁得慌。可是我查看过,好像并不是那人的肉身出了问题。总归不会是因为天气不好。” 花城在他身后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谢怜道:“应该就是这几天,今天尤为严重……” 话音未落,他心中忽然油然而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在此时,身后传来“啪”的轻轻一响,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半空坠落了。 谢怜猛地转身,道:“三郎?!” 原先握在花城手里的那支笔坠落了下来,在雪白的纸面上划下一道凌乱的墨痕。而花城脸色微沉,仿佛有些身形不稳,一手扶在神台边缘,另一手捂住了他那只右眼。 观他神情,似乎右眼正传来阵阵剧痛,难以忍受。谢怜当即一步抢回去:“你怎样了?” 花城嘴角微动,却强忍着没答话,厄命刀柄上的银色眼睛睁开,眼珠疯狂转动起来。而花城放在神台上的那只手手背青筋微起,似想掀翻那神台。谢怜举手要碰他,花城却低声喝道:“别过来!” 谢怜动作一滞,花城隐忍着道:“……殿下,你,快离开我。我可能……” 谢怜道:“你这样子叫我怎么离开?!” 花城微愠道:“你再留在这里我……!” 千灯观外传来一波比一波高的鬼哭狼嚎,鬼市大街上群鬼倒了一地,哭天抢地,抱头尖叫,似乎都头痛欲裂、死不如生。戚容却在前面跑的飞快,只因为他附在一个活人身上,虽然这肉身让他的法力被削弱了一层,但也作为一道屏障把针对鬼体的攻击削弱了一层,因此就他还能勉强活蹦乱跳,抓紧机会赶紧奔逃。那几个抱着谷子的女鬼跌倒在地哎哟哎哟叫着头痛,唱不出催眠的小曲儿了,谷子迷迷糊糊醒来,刚好看到戚容撒丫子狂奔,连忙爬起来追上去,喊道:“爹!爹!等等我!” 戚容一把捞起他,道:“乖儿子,你要给你老爹当口粮,真是有孝心!赶明儿个爹就把你煮了,红烧还是清蒸你自己选,哈哈哈哈哈哈!” 他这一跑可要祸害别人了。谢怜刚转身想出去拦,却听身后一阵巨响,原来是花城把桌上笔架墨砚都扫到了地上,似大发雷霆。万不得已,谢怜没空去管戚容了,转身回去,道:“三郎……” 突然,花城猛地抱住了他,颤声道:“我说谎。别离开。” “……”谢怜在他双臂中僵成一块铁板,道,“三郎?你认得出我是谁吗?” 他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根本认不出面前的是谁,只是紧紧搂住谢怜,喃喃重复道:“……我说谎,别离开。” 谢怜睁大了眼,道:“你……” 千灯观外传来戚容得意的长笑:“嘿嘿!狗花城!让你整天看不起老子!让你整天一副了不起的屌样!现世报是不是!倒下了吧!” 大街上嗷嗷惨叫的群鬼都没了力气,但都容不得他对花城不敬,纷纷痛骂还击。听到这些喧哗声,花城似乎格外愤怒,抬手就要轰出去。谢怜连忙反手抱住他,柔声道:“好!好。我不离开,我不会离开你的……啊?!” 谁知,花城光是抱住他还不够,猛地把他整个推倒在玉案上。这下好,笔墨纸砚,散了一地。谢怜的手划过台上那碟朱砂,挣扎间,在纸上留下几道殷红,“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巫山”二字沾了娇艳欲滴的红痕,无端妩媚。谢怜慌乱中道:“你……” 话音未落,花城便摁着他的肩,吻了下来。 戚容哈哈道:“太子表哥,你可小心点!狗花城现在肯定跟条疯狗似的,逮谁咬谁!老子出去帮你们宣传一下,跟狗花城有仇的和尚道士可不少,趁现在都赶紧来找他算账吧!呵呵哈哈哈……”他声音渐渐远去,谢怜心中一紧。万一戚容真的叫来一大帮以往花城得罪过的法师道士,乘鬼之危,眼下这么个状况,鬼市群鬼如何能毫发无损? 可花城不给他思考这些的空裕。分明不是活人,没有体温,此刻的躯体却是滚烫异常,仿佛发起了高热。谢怜与他双唇紧贴,被迫承受着从他那边汹涌而来的热潮热流,原本去推拒的手抓紧了他肩头红衣。 也许是花城的法力太过强势了,灌得他整个喉管、胸腔到腹腔都暖暖的发涨,难受极了。谢怜感觉再这么被迫承受下去,他整个人就要被花城强渡过来的东西打通了,一咬牙,用力一掌出去。 第112章 题离思心躁乱墨痕 2 但他没法对花城真的出手,这一掌也只打在肩头,不轻不重的。花城用力攥住他手腕压下,继续发泄。 再继续下去,真的不行了。 这次,谢怜用了双手,拼尽全身力气推开他,落荒而逃到神台边,微喘着气。花城却双目血红地欺了过来,把他按在神台上。谢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叫道:“三郎!” “……” 也许是认出了他的声音,花城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突然死死抱住了他。 见他听话,没再强灌法力了,谢怜松了口气,但抱着抱着,感觉花城体内法力正在狂乱暴走。 要想让他冷静,不找一个突破口发泄怎么行?难怪他逮着自己就……这样了。 想了又想,谢怜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最后,只好道:“……得罪了。” 于是,他双手捧住花城的脸,主动将唇覆了上去。 他缓缓引导着花城体内那股燥热的灵流来到自己体内,助其缓解痛苦和燥|热。花城也搂住了他的腰。谢怜僵了一下。 下一刻,二人便滚倒在了神台上。 说来真是不公平,谢怜根本不敢碰花城身上稍微危险一点的地方,花城却仗着神志不清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抚摸揉捏,好像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里,逼得谢怜苦不堪言。他感觉一只手顺着后|腰|曲|线往下滑,马上要滑进危险的地方,吓得谢怜一下子握住那只手,低声道:“……不行……” 语气说不上是拒绝,是哀求,还是半推半就。才说了两个字,就又被花城更加凶狠地堵住了嘴唇,像小兽在撕咬它的猎物。谢怜掉下了眼泪,却无关难过,纯粹是被亲得。这神台原本是供奉神明的地方,此时却卧了一鬼一神在此拥吻交缠,当真荒诞诡谲,却又缱绻艳丽。 前几次借法力都仿佛有一个正经理由,做起这种事也还算克制,但这一次,一方神志混乱,带得另一方也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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