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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概只能说是性情怪异了。他只好自己翻出个咸菜坛子把那女鬼收了,再捡起那件锦衣,抖开细看,不禁微微蹙眉。 邪气是挺邪气的,但怎么说?依他之见,这邪气太流于表面,就犹如依靠胭脂水粉厚厚抹了一层堆出来的,而非自内而外散发的。谢怜觉得这东西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危险。 这时,权一真过来看了两眼这件衣裳,道:“假的。” 谢怜奇道:“怎么说?” 权一真道:“这衣服是假的。真的锦衣仙,我见过,比这厉害多了。” 谢怜道:“你何时见过?其实见过锦衣仙的人也不少,但都还是没法分辨,你为何如此笃定?” 权一真却不说话了。恰在此时,灵文通灵至达,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太子殿下,我们这边接到消息,你菩荠观西方二十里处似乎有小鬼持锦衣仙出没,劳烦你去看看了。” 谢怜道:“又有?好吧。”看了一眼权一真,不出声地通灵道,“哦,对了,还有件事,灵文,奇英见过锦衣仙吗?” 灵文道:“奇英?啊,他哪里是见过。他可比见过要厉害多了。” 谢怜道:“这从何说起?” 灵文道:“那就复杂了。不知殿下有没有听过一件事。这镇守西方的武神,原先不是奇英殿,而是引玉殿?” 谢怜想起,这段还是当初风师在极乐坊一边脱衣服一边告诉他的,不由微感辛酸,道:“听过。听说,这二位殿下原本是一对师兄弟?” 原来,当年引玉未飞升时,乃是他师门的首席弟子,某次见一蛮头蛮脑的小儿流落街头,一时好心,便求师父收留。这个小儿,就是权一真了。 同门数载,引玉可以说一直对权一真照顾有加。他率先飞升,还点了权一真的将。灵文道:“奇英你见过几次,差不多知道的吧,他有点儿……” 谢怜接道:“不知世故?这是好事。” 灵文笑道:“好不好,要分人,分情况。有的人就会觉得他太我行我素了,也不懂礼数,不给人面子,初登仙京那些年,要不是引玉殿下帮他兜着引着,早不知给多少人打死了。” 谢怜若有所思道:“那两位殿下应该关系很好。” 灵文道:“原先是很好的,坏就坏在,后来,奇英自己也飞升了,两人说好共同镇守西方。” 师兄弟共守一方水土,听似一桩美谈佳话,然而,一山终究不能容二虎。 这师兄弟二人每逢生辰都会互赠礼物,某一年,权一真生辰那日,引玉送了他一件威风凛凛的铠甲。 谢怜道:“锦衣仙?” 灵文道:“不错。这锦衣仙除了能吸血杀人,还有一个诡奇之处:送谁穿,谁就会对让他穿这件衣服的人言听计从。权一真不假思索就穿上了那身甲衣……总之,要不是最后帝君注意到不对劲,及时制住,他险些就把自己脑袋割下来当皮球拍了。当年这件事闹得极大,引玉残害仙僚,当然马上被贬了。” 这样说,这师兄弟应当是翻脸了。谢怜想起中秋宴上奇英殿的信徒表演的那出滑稽戏,一个丑角在权一真背后使劲儿跳,演的应该就是引玉。但当时权一真的反应是勃然大怒,甚至跳下去殴打自己的信徒,道:“可我觉得奇英应该还是很尊敬引玉的,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灵文道:“这就不知道了。人都被贬了不知多少年了,还有谁关注呢?” 谢怜点了点头,正想告别,灵文却又道:“且慢。太子殿下,还有,方才我没说完。你菩荠观东方六十里,也有持锦衣仙的不明人士出没。” “……”谢怜道,“这也隔的太远了吧,怎么还有?” 灵文道:“没完呢,听好了,还有:西北方四十二里,东南方十五里,北方二十二里……” 一口气报了二十七八个地点后,灵文才道:“嗯,目前暂时大概就这些了。” 等她报完,谢怜已经全部都忘掉了,略感郁闷:“这一次你们殿里效率还挺高的啊。不过,目前?暂时?就是说还会有吗……难不成鬼市那边在批发锦衣仙?” 灵文道:“差不多吧。鬼市里有许多来路不明的流动卖家,经常披皮卖假货,卖完假货就换一张皮,所以一般行家不会在里面乱买东西。但不乏有鬼当是淘古董,总想着‘万一捡到便宜了呢’。这次锦衣仙失窃,很多鬼界小贩都得到了小道消息,趁机行骗,随便找了件衣服就说是锦衣仙,不可思议的是还是有很多鬼买,买了以后就会找人去试,实在给我们这边搜集消息添了不少麻烦。” 这根本就是在扰乱他们寻找真正锦衣仙的视线,四面八方一下子涌出这么多“锦衣仙”,谁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第114章 两分颜色大开染坊 2 但是,既然任务交付给他们了,就得想办法完成。谢怜道:“先从最近的开始,一个一个找吧。” 谢怜没法力,权一真不会画缩地千里,二人手下都没有副将神官,不过,好在灵文报出的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出没地点只有五里,乃是一座废弃的染坊,当即拍板,匆匆趁夜出发。 谁知,谢怜刚走出菩荠观,就发现那少年跟了出来。他很是奇怪:“你跟来干什么?很危险的。” 那少年却摇了摇头,赶不走。正伤脑筋,这时,前方路边忽然传来阵阵诡异的号子声:“噫吁嚱!噫吁嚱!” 听到这熟悉的号子,谢怜回头望去。前方不知何时弥漫起了一阵大雾,迷雾中缓缓显出一个高大的轮廓,以及四团轮转飘飞的幽幽鬼火。权一真似乎准备动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说,谢怜却按下他,道:“等等!认识的。” 果不其然,四具黄金骷髅抬着一座步辇,现身于三人眼前。权一真似乎从没见过这种神奇的东西,睁大了眼,目光闪闪发亮。为首那骷髅唱道:“可是仙乐国的太子殿下?” 谢怜道:“是我。有什么事吗?” 黄金骷髅唱道:“没事,没事,就是兄弟几个闲来无事,想请问一下,太子殿下赶夜路,需不需要咱们帮忙载一程?” 路途不远,谢怜刚想婉拒,权一真却道:“好!”已经迫不及待地爬了上去,仿佛很想坐一坐这华丽诡异的步辇。谢怜哭笑不得,上去拉他,那步辇却忽然一歪,猛地把权一真甩了下去。谢怜也歪了一下,却被人扶了一把,他脱口道:“三……”回头一看,却是不知什么时候也登上来了的那少年,紧紧握住他胳膊,一双黑漆漆的眼正望着他,默然无言。 骷髅们赶紧抬起步辇,八条腿转得跟四对风火轮似的,一边稳稳地飞奔着,一边嚷道:“让开让开!不要挡路,不要挡路!” 谢怜大惊:“等等!车上还有一个人,他要下去的!” 可黄金骷髅车已经载着他和那少年飞驰了起来,这是一种比御剑飞行还恐怖的速度,总不能把这少年扔下去。权一真被无情地甩在地上,翻身跃起,似乎还未放弃,又准备跳上来,但骷髅们跑得太快,他总也差一步,便在后方穷追不舍,看样子是真的很想很想坐这抬步辇,过一把瘾。看他在后面追得认真,谢怜在步辇上未免于心不忍,觉得这是不是在欺负小孩,虽然知道这步辇是花城的东西,未必欢迎别的神官乘坐,但还是忍不住道:“那什么……不能载三个人吗?” 骷髅们唱道:“不能,不能!只能坐两个人!” 风火轮一般地跑了一路,权一真便追了一路。一到地点,黄金骷髅们放下谢怜二人,抬起步辇一溜烟跑了。 谢怜很伤脑筋地看着这少年,道:“你干嘛要过来呢?这下好了。” 权一真始终都没坐上车,极为失望,还望着那步辇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谢怜叹了口气,一手抓住他,一手抓住这少年,对他道:“算了,今晚不要离开我。不然随时有可能遇到奇怪的东西。” 那少年点点头。谢怜只好认命地带着两个人往前走,感觉自己不是来出任务,而是带孩子的。忽听前方一片哀声载道,都是从那座废弃的染坊里传出来的。他心中奇怪,不是说这染坊夜里根本无人吗? 走近一听,才知道那些声音哀嚎的是: “小的再也不敢在花城主他老人家的地盘上卖假货了!” “真的不敢了!但是,请您转告城主他老人家,这些假的锦衣仙也是我从别鬼那里批发来的!我也是受害者啊!!!” 三人来到染房前。恰逢一名黑衣鬼面人从里面出来,似乎已等候多时了,对他微微欠首,道:“太子殿下。” 这声音,正是下弦月使。 也就是在他的手上,谢怜看到过咒枷。他道:“阁下怎么称呼?” 那鬼面人道:“不敢,无名小卒罢了。” 进入那废弃的染坊,谢怜不禁一怔。只见各式各样的衣物,挂在一座座木架上:嫁衣、官袍、女儿纱、缁衣、童衣……还有十分简单粗暴的染血麻衣,仿佛生怕别人不觉得这件衣服有古怪。阴气森森,邪气重重,仿佛一个个活死人站在那里。就算不是锦衣仙,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长长的各色布料高高挂在木架子上,有的惨白,有的污脏,已经许久无人打理了。权一真蹲在黑漆漆的染缸边缘,埋头研究里面颜色诡异、散发着异味的液体,谢怜总担心他下一刻就用手指蘸一蘸然后舔舔看了,赶紧把他拖下来。见庭院里,一群妖魔鬼怪们则都被一根铁链串了起来,抱头蹲地,道:“这是……?” 那鬼面人道:“近日在鬼市贩卖锦衣仙的,以及在各地使用锦衣仙的妖魔鬼怪们,全都在这里了。总计九十八件。” 居然有九十八件,而且都是在极短的时间内抓来的,这雷厉风行,谢怜微微动容。那鬼面人又道:“如果再出现新的异动,也会尽快为太子殿下擒来。” 听到这里,谢怜忍不住道:“不用了。请转告三……花城主,真的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也可以做到的。”结果是一样的,只是稍费一点时间和精力罢了。但他本身就是供职于上天庭的神官,即便是没几个人供奉,正经差事也就是做这些。 那鬼面人道:“城主自然明白,殿下轻而易举便能做到。但正因如此,才希望您不用把精力花费在这种谁都可以做的小事上。殿下的时间和精力,应该拿来做更重要的事。” “……” 斟酌片刻,谢怜还是道:“请问,你们城主现在……?” 那少年在谢怜身边看似漫不经心地晃来晃去,那鬼面人道:“城主现在很忙。” 谢怜忙道:“哦。在忙啊,那很好,希望他那边一切顺利,一切顺利。” 在这群妖魔鬼怪里挨个问过,个个都一口咬定是跟戴面具的神秘人批发的,不似说谎,可鬼市这种地方,一天之内戴面具的神秘人岂非有几百个都不止? 问不出个所以然,那鬼面人便拉着那根绳子,把这些嗷嗷鬼叫的鬼牵走告辞了。但是,那九十八件鬼衣却留了下来。谢怜只觉得过去专收破烂旧衣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多衣服,一件件翻来翻去,怀疑说不定没有一件是真品,对权一真道:“奇英,你再来看看吧。” 权一真却挠了挠蓬松的卷发,摇了摇头,道:“太多了。” 太多鬼衣了。每件衣服彼此的邪气相互影响,使人失去了判断力。 这就像一个味觉灵敏的人,虽然能分辨出梨子味的和苹果味的糖馅儿,但如果把九十八种不同水果的馅混在一起,再让他尝,这根本就失去味觉了。谢怜正在想别的办法,回头一看,却见权一真直接拿了件衣服准备往身上套,谢怜连忙阻止他,把衣服挂回去道:“停停停。奇英,我们先说好:第一,不要乱吃东西。第二,不要乱穿衣服。这些都是很危险的行为。” 权一真却指向他身后,道:“那像他那样呢?” 谢怜忽然闻到一阵微微的焦味,再顺着他指的方向回头一看,只见那少年不知从哪个角落找到一根火柴点燃了,正拿着它,淡定而娴熟地烧一件鬼衣的下摆。 谢怜:“……也……不要玩儿火???” 那鬼衣似乎被烤得痛了,衣摆向上蜷起,疯狂扭曲,不住闪避,不像一件衣服,倒像是一条泥鳅活鱼,这画面看起来居然还有点残忍。然而,虽然散发出焦味,面料上却并没被烧出痕迹,看来,这些鬼衣的阴气已经充裕到能使它们免受火烧之灾。 听谢怜让他不要玩儿火,那少年便随手丢了那根火柴,一只脚在地上踩熄了,又一副很乖的样子了。谢怜哭笑不得,过去道:“你今天怎么……” 说到这里,他脸上神情忽然凝固了。 因为他看见了,在他对面不远处,一条长长的白色布料挂在高高的木架上,被夜风微微拂动。布料上,映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在缓缓走动。而这个人影,没有头。 谢怜把那少年往身后一拉,出手便是一剑,道:“都当心!” 这一剑把那布料和人影斩为两截。然而,布料落地,后面竟是空无一人,方才那无头人的身影消失无踪。谢怜还没来得及上前查看,背后又是一阵微微发寒,猛地回头,瞳孔骤收。只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站在了他身后。 不!不是女人,只是一件衣服! 方才被他斩为两截的,也是一件衣服,落在地上被布料盖住了。而四面八方,影影绰绰一堆人形摇摇晃晃地朝三人聚来。原来,不知不觉间,挂在庭院、走廊、染坊里的九十八件鬼衣,竟是全都自己从架子上挣脱了下来! 谢怜愕然:“好端端地怎么突然全都这样了?” 万鬼躁动! 这恐怕,又是一次万鬼躁动!距离铜炉山开山日期越近,它对众鬼的提醒也就越是震耳欲聋。谢怜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三郎现在怎么样了???” 可形势不给他多想的时间,思绪急转,二十多件鬼衣已经贴了上来。权一真不假思索,一拳挥出。这一拳若是打在墙上、地上,那肯定是地动山摇、土石崩裂,可偏偏这千斤一拳,却是打在了几件衣服上。试想,连儿戏都知道“石头、剪刀、布”,布包锤。那轻飘飘、软绵绵的衣料,刚好就是克拳的!他拳风再重,布料给你这么软趴趴地一裹,毫发无伤,只能谢怜提剑来上。但鬼衣们的闪避极为轻巧,一掠就能拉出四五丈,而且由于自身几乎没有重量,也就几乎没有任何声息,要捕捉它们的动静,提防它们的偷袭,比提防人要困难多了。 平日里都是人挑衣服,这时候,却是衣服挑人,九十八件鬼衣,迫不及待地要找一个合它们的身、合它们眼的人。人里面,女人是最爱挑衣服的;鬼衣里面,女服则是最爱挑人的。几十条颜色款式各异的女衣长裙疯狂往谢怜身上贴,剑都逼不走,战况比一群女人看到合心意的漂亮衣服上去抢还激烈,一时之间,谢怜身边仿佛花团锦簇,被一圈女装挤在中间拉拉扯扯。权一真把几件执着地往他头上套的童装拉下来丢到一边,奇怪道:“为什么这些女装都这么喜欢你?” 谢怜道:“可能因为看我比较亲切???” 不过,奇怪的是,倒没有一件鬼衣去纠缠那少年。谢怜一剑拦腰斩了几件女裙,被斩断的鬼衣分为上下两截,照样行动自如,而且闪避更快更飘忽。谢怜眼角瞥到几件鬼衣鬼鬼祟祟在摸索窗子,喝道:“关门别让它们出去!” 他们还能应付,但万一这些鬼衣溜出去找别人就麻烦了。然而,还是晚了。染坊的庭院是露天的,已经有一件长袍扑腾几下宽大的袖子,腾空而起,像一只巨大的蝙蝠一般飞向夜空。 第115章 两分颜色大开染坊 3 谢怜叫苦不迭,道:“奇英!染坊里的交给你!”说完,足底一点,飞出墙去,抓住了那鬼长袍的下摆。 加了个人的重量,那长袍使劲儿扑腾袖子也飞不起来了,坠到地上还被谢怜死死抓住衣襟。但它居然狡猾得很,“嗤拉”一下撕裂了自己的一方衣角,壮士断腕一般,急急地从谢怜手里溜掉。恰好有个路人喝完小酒回家去,迎面看到个无头怪人飞奔而来,吓得尖叫:“啊啊啊啊啊啊啊无头鬼!没有头的啊!” 谢怜连忙冲上来抓住那件衣服,给那人看,安抚道:“不要怕,不要怕!你看!不是没有头,是全部都没有。” 那人一看,衣领里果然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这真是比无头鬼更恐怖,当即白眼一翻,晕了过去。谢怜连忙接住他轻轻放到地上,道:“不好意思!我马上处理,马上处理。” 这一阵躁乱过去后,谢怜好容易才把飞出染坊的鬼衣们尽数抓回去,点过一轮,确定一件都没少,这才松了口气。 事已至此,谢怜道:“只好,还是用奇英那个最简单粗暴的法子,咱们一件一件穿上身试试了。” 他倒是愿意自己穿,但比起被他穿到锦衣仙后交给权一真应付突发状况,他更信任自己的应急能力。于是最终还是决定由他把持,盯着权一真穿。 谁知,权一真拿起一件衣服后,那少年也过分自觉地拿起了另一件。谢怜道:“你不用试穿的啊!你坐在旁边看着就好了,很危险的。” 那少年却摇摇头,自顾自披上了那件斗篷。谢怜无法,想想这样时间能节省一半,而且就算有突发状况他也能应付,只得给他一张符咒保他不会被吸血,让他也加入试衣。每试一件,谢怜便发出类似“跳两下”或者“转个圈”这样简单的指令,看他们是否会遵从。 然而,九十八件都试过一轮后,二人各自都穿了四五十件,并无任何不妥反应。看来,这些鬼衣里,没有一件是锦衣仙。白忙活大半夜了。 谢怜坐在满地乱七八糟的衣服里,头痛不已地道:“卖假货,果然不可取啊……” 扶额一阵,他对灵文发起了通灵:“灵文,我这边收集到了一些鬼衣,虽然里面大概没有锦衣仙的真品,但都挺邪乎的,有些棘手,你那边能派个人下来收走吗?” 灵文道:“好的,我立刻安排。你收了多少件?” 谢怜道:“九十八件。” “……”灵文道,“太子殿下当真能人,收到的居然比我报给你的还多。” 谢怜道:“其实不是我……”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熟悉的背脊发寒之感,谢怜微微一怔,抬头望去。 只见前方,飘飘摇摇的数条惨白布料上,映出了一个黑色的人形剪影。 这一次,既不是无头,也不飘忽了。站在那帷幕一般的长条布料后的,的的确确是一个人。能看出来,是个高高的青年,连那散乱至极的发丝,都在人影边缘看得清清楚楚。 谢怜当即豁然站起,道:“锦衣仙?!” 那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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