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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不过是“没见过其他”…… 雨师态度坦荡,果然半点其他心思也无,一边安抚着愤怒的那牛,一边慢吞吞又有点为难地道:“前尘往事,皆已消散,我亦无心。倒是对裴将军颇多冒犯了,可是,这脸已经改不了了……” 说实话,谢怜看看那还在刨土的牛,心想可能这牛觉得长得像裴茗的自己被冒犯的比较多。看来它极为讨厌自己这张脸的形源,难怪那时在雨师乡门口对其百般刁难。裴茗自然不会看不出这张脸是谁的,也难怪他对雨师会有这种奇怪的误解了。 可饶是如此,想起方才裴茗那番仿佛在痛恨自己魅力般的欲言又止,再看看前方他那依旧在烦恼的身影,谢怜还是觉得一言难尽,对花城道:“真相就别告诉他了吧……” 花城嘻嘻笑道:“哥哥说不要就不要。” 一行人正式出发,那黑牛摇身一变,变为两三倍大,可容六人乘坐。它前蹄先落地,伏了下来,雨师上去,坐在最前。裴茗根本不想坐上去,谢怜还有点能理解他,但最后实在没办法,隔了远远一段距离坐在雨师后。最后才是谢怜和花城。 黑牛撒开四蹄奔跑起来,飞速前行,奇快奇稳。谢怜被带得身躯微微靠后,仿佛靠在花城怀里,而花城轻轻搂住他的腰,似乎怕他掉下去,沿路还会给他讲几句方才掠过的是古乌庸国的什么景。谢怜听着笑道:“三郎果然无所不知,好像什么典故都难不倒你。” 花城也笑道:“哥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知无不言。” 裴茗在前方随口道:“太子殿下不如问问血雨探花的身世,看看他会不会答你?” 谢怜笑容立刻敛了。询问一位鬼王的身世可不太有礼貌,其私密程度在谢怜心中差不多等同于问另一个男人的尺寸。他怕花城心生不快,立即把话题转了,客客气气地道:“裴将军。” 裴茗:“什么?” 谢怜:“前方颠簸,小心。” 裴茗:“什么?” 话音刚落,四人座下黑牛声若洪钟地哞哞叫了一长声,裴茗便被甩了下来。他愕然道:“岂有此理?”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甩下去也就算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的,可是,怎么不甩坐前面的也不甩坐后面的,偏偏甩了坐中间的?通常情况哪有这样的? 牛不停蹄,谢怜在前方回过头,丢下一串远远呼声:“早说了裴将军小心啊……” 一路把裴茗甩下去七八次后,四人终于乘着雨师的护法坐骑,来到了铜炉脚下。而登山入口处,便矗立着一座神观。 花城站在下面,对谢怜伸出一手。谢怜把手给他翻身下来。虽然裴茗一路上被摔了七八次,但不愧为武神,十分顽强,走路都不带瘸一下的,不去看那牛冲他危险地龇牙。 几人直奔大殿,一进去,墙壁上果然有壁画。可一眼过去,谢怜背上的寒毛便瞬间全部倒竖了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 这幅壁画和前面的天差地别。画面上只有一个人,然而用色黑暗,线条狂乱,人脸都扭曲无比,几乎看不出来这个人长什么样。 可这都不是最恐怖的。让谢怜毛骨悚然的是,虽然这个人的脸极度扭曲和痛苦,但还是能看出来,他的脸上,居然长着三张脸,每一张和他自己的脸一样扭曲! 人面疫! 巨大的冲击之下,谢怜满眼都被那壁画的黑色侵占了,忍不住倒退了好几步。花城马上接住了他,道:“殿下,先别看了。” 但那扭曲的画面给人的冲击力太大了,人面疫在谢怜心中留下的阴影又太重,他着了魔一般盯着不放。于是,花城干脆一把将谢怜拉了过来,按进怀里,口气强势却不失柔和地道:“好了!殿下,不要看了。” 正在此时,那黑牛突然一声大吼,在殿外地上打起了滚。雨师牢牢牵着它的绳子没松手,道:“怎么了?” 那头黑牛居然发出了人声的尖叫:“啊啊啊——!!” 而雨师听见这尖叫后,拔出雨龙,向着黑牛一剑斩下! 剑光划过,一样黑乎乎的东西被挑飞了出去,啪得溅开一团猩红的硕大血花。 食尸鼠! 方才大喊的不是那黑牛,而是趁众人不注意蹿上牛身、狠狠咬了它一口的这只食尸鼠。它虽将死,却还在尖叫:“太子殿下——殿下殿下殿下!救我救我救我!” 谢怜被它尖叫得头皮发麻脑仁发疼,而花城迅速将他拦到身后,微一抬手,那食尸鼠登时被“砰!”的炸成了一团血雾。但仍有一对小小的眼珠子黏在墙上,发出猩红的凶光。四面八方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声聚拢过来、此起彼伏: “咳咳、咳咳……” “早点逃了就好了……” “我好不甘心……不要信他的鬼话就好了,我死得冤枉啊!” “哥哥,哥哥?殿下!” 这一句格外清晰的,是花城的声音。谢怜这才回过神,道:“抱歉!” 花城神色凝重,道:“你又听懂它们在说什么了吗?” 谢怜点了点头。花城伸手捂住了他的双耳,道:“别听了。它们不是对你说的。” 谢怜勉强道:“我知道。” 可为什么这些话跟当初仙乐国的人们对他说的如此相似?为什么壁画上的故事就像是在说他的故事一样?! 成千上万只食尸鼠犹如黑色的潮水向着他们蔓延过来。眼看着即将被包围起来。裴茗严肃起来,道:“你们先走!我引开……” 谁知,他还没说完,就见海量食尸鼠都尖叫着朝他冲来,错开了他,向后方奔腾而去。回头一看,它们居然是追着雨师去的! 第144章 万神窟万神真容见 不知何时,雨师已经重新跨上黑牛,往反方向奔去。那牛不快不慢引逗着食尸鼠们跟它走,雨师则远远地道:“诸位请先走吧,我引开它们即可。” 原来她一边骑牛而行,一边沿路大把洒米。老鼠毕竟天性爱食大米,都不知多少年没见过这般雪白肥美的粮食了,蜂拥而上。这本是裴茗要做的事,却给雨师抢了先,弄得他没事可做,他只好长叹一声,跟上去道:“太子殿下血雨探花你们先走!” 谢怜在后面喊了几声,真的想大叫你别去,雨师不是为了你才去引开敌人的!花城则笑道:“走吧哥哥。他一路丢脸丢到雨师面前,非得找回场子不可。” “……”谢怜简直没法儿想象万一哪天裴茗得知真相会怎样,那将是何其毁天灭地的尴尬啊! 二人穿过神殿,朝那座大山奔去。半个时辰后,终于踏上了这座铜炉。 这铜炉的山体似乎有着一种诡异的吸引力,无法飞越,只能步行攀登。一路越来越陡,也越来越寒冷。开始两人踏着一层薄薄的积雪,一个时辰后,积雪就没过了膝盖。 因大量行走,谢怜并不觉寒冷,反而热出了一层薄汗,满脸粉白,透着一点红晕。他正想对花城说话,忽然脚底一空,整个人凭空矮了两尺! 花城一直跟在他身后,似乎早有准备,顺手一拉就将他提了上来,道:“哥哥小心。” 谢怜被他抱到身侧,再回头,那处竟是已变成一个黑黢黢的深洞。 花城又道:“这山满是坑,跟紧我慢慢走就没事。哥哥方才走太快了。” 这积雪下的山体竟是十分脆弱,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坑洞,也不知有多深。而花城居然连这些坑的分布位置都记得。 谢怜吐了口气,提议道:“那,我们再靠近一些?雪山上不能大喊大叫,若是不小心遇到什么了也不好出声求救……” 话音未落,就听上方传来一声怒吼:“有完没完——!” “……” 是哪位仁兄敢在这种陡峭险峻的雪山上大吼大叫?! 向上望去,只见漫山遍野满世界的白雪中,有两个小黑点正在“铛铛”乱斗。那两人刀锋箭风全都裹挟着灵光。一人怒道:“你要找茬到什么时候!” 居然是南风和扶摇! 不及细思他们为何也会在这里,谢怜脱口欲道:“闭嘴!”但他还没喊出来就咽了下去。三个人对着吼,这雪山还能绷住??? 花城抱着手臂,扬眉道:“他们是不知道在雪山咆哮可能引发雪崩吗?” 谢怜道:“他们就这样的,火上头什么都不管了!” 他想冲上去拉开二人,可积雪封山,雪下又满是深坑,跑了两步又是脚底一空,险些掉坑,只得收足道:“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打下去!” 可已经来不及了,谢怜忽然一阵没来由的心悸,猛地抬头,睁大了眼。 高耸的雪山壁上,有一大块白色的山体,颤颤巍巍地塌下了一片。 那边打得正凶的南风与扶摇也感应到了这无声的压力,双双抬头。 下一刻,那山体如千里之堤、一溃千里,带着一波滔天的雪浪和呼啸,翻翻滚滚地朝着他们压了下来! 真的雪崩了!!! 谢怜抓了花城的手,转身就跑。但那冰冷厚重的雪浪奔腾不休,冲散了他和花城。 谢怜被冲得东倒西歪,混着白浪翻了好几个跟斗,居然还能顽强挣扎。然而,崩塌的积雪量太大,冲击也太猛了,时不时没过谢怜头顶,带来阵阵突然的窒息。谢怜最后喊了一声三郎,终是顶不住,被冰雪的巨流吞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雪山终于再次平静下来。 好半晌,一片平坦的雪地里,一处积雪拱了两下,突然冲出一只手。 这只手在雪地上一阵乱摸,随即,钻出一条胳膊,然后是一个头。这头顶着满脸碎雪,一出来就深吸了一口气,连连咳嗽。 正是谢怜。费尽千辛万苦,他终于生生把自己从厚厚的积雪里挖了出来,跟把自己从坟墓里刨出来感觉差不多。他的脸和手都几乎麻木了,搓了几下呵了几口热气,抬头,茫然四顾。 茫茫白雪里,并无那一抹夺目的红色。 但是,寻不到谢怜也不能乱喊,万一再来一场雪崩那就完蛋了。 他只好站起身来,一个人在冰天雪地里走着,寻着。 说来奇怪,分明是在同一座山上,但现在他一个人走着,好像比刚才和花城一路同行时冷得多了。 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想不出来究竟是哪里,迷迷糊糊地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前方风雪之中忽然走来了一个人。白衣黑发,猎猎随风。 见到行人,谢怜心中微微一喜,迎了上去,道:“你……” 他才说了一个字,那人便抬起了头。脸上,赫然是一张白森森的面具,一半笑面,一半哭脸。 谢怜仿佛被人迎面捅了一刀,大叫出来! 一叫出来他就睁开了眼,猛地坐起。一阵喘息之后,他才惊魂未定地发现,此刻,他根本就不在雪山里,而是躺在一个黑黢黢的空间里。 原来是个梦。谢怜长舒一口气,抹去额头冷汗。 摸索一阵,发现身下似乎是垫了草的石头,谢怜略定心神,托起一盏掌心焰,照亮了所在之处,第一时间道:“三郎?你在吗?” 谁知,火光一亮,他立刻发现,旁边的黑暗中,居然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人。 这一惊吃的可不小,谢怜瞬间抓紧了芳心。这咫尺之处站了个人,他不可能毫无觉察! 不过,再仔细一看,那一身冷汗又消了下去。原来,这不是个活人,而是一尊石像。 而且,这并不是那些火山爆发后遇难者们遗体形成的石化人像,明显是一座出自人手的雕像。 托着掌心焰照了一圈,谢怜越来越确信了。 他躺的这个地方,是一座修行用的石窟。他曾在这种地方避世静心清修过,所以并不陌生。那么,石窟里供着的,就不是一尊普通的雕像,而是一尊神像了。 那神像立在一个拱门形的窟洞里,身形修长,仪态大方,姿势优美,右手按在腰间长剑的剑柄上,连飞扬的飘带和衣褶的流线都雕得精致无比。不过,有一件很诡异的事。 这尊神像的脸,被一层轻纱遮住了。 那轻纱如烟霞流动,虽然罩住了神像的脸,很怪异,但反而增加了一种神秘莫测的美感。但谢怜还从没见过什么神像是把脸遮住的,下意识伸手要取下那轻纱,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哥哥。” 谢怜猛地回头,只见石窟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红衣身影,正是花城。 他当即把那神像的脸抛到了脑后,迎上去道:“三郎!太好了,我刚才还在想你在哪里。没事吧?没受伤吧?” 花城走了进来,道:“无碍。哥哥呢?” 谢怜道:“我向来是没什么事的。这是什么地方?” 出去了他才发现,这一方天地,远远不止一间小小石窟这么大。外面还有一条长廊,不知通往何处。谢怜早已习惯了花城能解答一切疑问,然而,这次,花城却道:“不知。多半是雪山之下。” 这可真是头一遭。花城连上山路上有几个坑该怎么走都记得清楚,却不知这是什么地方。这窟也不小,难道他从前从来没发现过? 谢怜略感奇怪,但也没多问,把掌心焰举高了些,道:“我还以为这是三郎你找的避难之所呢。我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花城也召出几只银蝶,任它们闪着磷光幽幽飞舞,道:“雪崩踩空了,掉坑里了吧。” 谢怜又想起一事:“我们在这里,那南风和扶摇呢?” 花城满不在乎地道:“被雪埋了吧。不用管了,反正是神官,死不了。” 谢怜哭笑不得,道:“虽然是死不了,但万一没人把他们刨出来,被埋个几十年的也不好受。说不定他们也掉进来了?还是先在这里找找吧。” 二人沿着石窟长廊前行。走了一阵才发现,这雪下石窟的地形远比他想象的要错综复杂。它有许多条岔路,通往不同的大小石窟。 每一个石窟里,都供着一尊神像。这些神像姿态万千:似醉浅卧、正襟危坐、执剑起舞……服饰也是千变万化,华服、素衣、褴褛……而且水准不一,有的工艺拙劣,有的则精细到令人发指,应该不是出自同一位工匠之手,但数量之多,花样之富,堪称壮观。谢怜一路看来,忍不住阵阵惊叹,道:“这里是一个万神窟啊!不知是谁选在这里造窟?定然是个虔诚无比的信徒。” 不过,所有的神像,都有一个诡异的共同点。它们都被一层轻纱遮住了脸。有的则是罩住了全身,只露裙摆或双足。谢怜实在奇怪,想取下一尊神像的轻纱来看看,花城却在他身后道:“哥哥,建议不要。” 谢怜回过头来,奇道:“为何?三郎不觉得这些神像有古怪吗?” 花城负手走了上来,道:“正是因为古怪,所以才最好不要。这脸既然遮住了,必然有他遮住的道理。头面是人体灵气所聚之地,如果取下,让这些古怪的神像聚到了灵气,不知会发生什么。” 顿了顿,他又道:“哥哥不是要找你那两个仆从?既然没找到,眼下还是不要动它们,以免多生枝节。” 这番话很有道理,万一取下面纱唤醒了这些神像什么的那可一点儿都不好玩儿。谢怜并非手欠之人,想想还是放下了手,道:“我只是有点好奇这些是什么神罢了。” 他还奇怪的一点是,以花城的性格,是不会怕多生枝节的,想看就看了呗,没想到会居然用这个理由来劝他。 花城轻描淡写地道:“这里是乌庸国境,也许是乌庸太子的神像吧,并不稀奇。” 谢怜却道:“恐怕不是哦。” 花城道:“哦?何以见得?” 谢怜望向他,道:“从我们一路追着的壁画看,乌庸国人的服饰风格特色鲜明,毕竟是两千年前的国家了,既古且粗,还有一点野,和这些神像精雕细琢的服饰风格,不大一样。所以,我觉得,这些神像恐怕和乌庸太子无关。甚至,有可能根本就不是出自乌庸人之手。” 花城笑眯眯地道:“是吗?哥哥当真细心。” 谢怜也微微一笑,道:“没有。只是,这些神像的风格,无论雕工,服饰,或是对衣物流线等这些细节的处理方式,都比较像后世的风格,而且是我比较熟悉的……仙乐国的风格。” 花城挑了挑眉,道:“看来,哥哥在这方面造诣也是颇为深厚。” 谢怜道:“哪里哪里。神像这种东西看得太多了,总会有一点心得的。” 虽然不知为何,但他直觉,从刚才起,花城似乎就有些不对劲。而说到这里,他终于觉察到了那种不对劲是什么。 那是一种隐隐的紧张。 第145章 万神窟万神真容见 2 不过,他还是没有多问,道:“既然三郎觉得不看比较好,那我们还是谨慎为上。” 花城微一点头,二人继续前行。这时,又遇到一个岔路口,花城直接往左走,谢怜顿足,没跟上去,花城回头,道:“怎么?” 谢怜道:“三郎从没来过这石窟吧?” 花城道:“自然。” 谢怜道:“那为何三郎如此笃定地便选左边?” 花城道:“也不笃定,瞎走罢了。” 谢怜道:“既然没来过,怎么能瞎走呢,不是应该小心考虑选哪边嘛?” 花城微笑道:“正是因为没来过,所以才要瞎走。反正对这里形势一无所知,不如大胆碰运气。而我的运气,一贯比较好。” 虽然的确是这个道理,但其实过往每次二人一同出行,走哪边都是看谢怜的,花城主动带路,倒是不多见。谢怜点了点头,二人正要迈入左边那洞道,忽然,谢怜道:“等等!——三郎,你听见没有?” 花城道:“什么?” 谢怜道:“右边,有人声。” 花城神色微变,凝神听了一阵,道:“哥哥,恐怕你听错了。并没有。” 谢怜却道:“真的有。你仔细听!” 花城又听了一阵,蹙眉道:“我真的没听到。” 他这么说,谢怜倒是怀疑起自己来,心想:“莫非又是幻觉?” 花城道:“殿下,我建议我们先出去再说。” 踌躇片刻,谢怜还是道:“不行。说不定是南风和扶摇他们,我还是过去看看好了!” 说完,他便夺路而奔,花城在他身后道:“哥哥!别乱走!” 然而,听那隐隐传来的喊叫之声,对方一定是落入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境地,只怕刻不容缓,谢怜也不敢大意,飞快奔入右边那条路。越是深入,男子怒声便越清晰,真是南风和扶摇! 不知兜兜转转多久,他终于找到了声源之处,是一座大窟。这座石窟里没有神像,却有一个深坑,南风和扶摇的声音就是从坑底传来的。看来,两人都被困在坑底,爬不上来了,但他们还是精神抖擞地在底下对骂,应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黑乎乎的看不清,谢怜向下喊道:“喂——!你们怎么回事啊?” 坑底二人一听有人来了,立刻停止了争吵,南风的声音道:“太子殿下?是你吗?” 谢怜道:“是我。你们怎么回事,下面到底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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