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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哪里抢得过他们?就算能抢过,谢怜往往因为觉得别人比他们更需要这口馒头而选择退让。 果然,晃了半天,又是一无所获。慕情道:“咱们就不能找个稳定体面些的活干吗?” 风信道:“废话。能找到早找到了。体面的活不得看脸吗?就殿下这张脸谁不认得?” 万一给人认出来他是谁,要么他们自己脚快逃走,要么给人乱棍打走。比如镖师,谁会放心让来历不明、脸都不肯露的人做镖师?他们又不能去做害人行凶的黑打手,选择就非常有限。 神是不可能会为吃不饱饭而烦恼的。但人是要吃饭的。谢怜从小就不用考虑这种事,这算是十几年来,这个问题真正困扰到他。事到如今,也只能当这也是一种历练了。如果神连饥饿的滋味都不知道,又如何能体会信徒饥饿的痛苦?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敲锣打鼓之声,一大群人围着,三人也随着大流过去看了看,几个武人和丑角在人群中起劲吆喝,竟是在卖艺。慕情道:“实在不行,去卖艺吧。” 谢怜还未答话,风信道:“说什么傻话,殿下千金之躯,怎么能去干那种事?” 慕情道:“砖都搬过了,卖艺有什么不一样吗?” 风信道:“搬砖是靠自己力气吃饭,但是卖艺是供人取乐,给人当笑话看,当然不一样!”说着,那蹦蹦跳跳的丑角摔了一跤,众人哈哈大笑,他又爬起来哈腰点头,在地上零零星星捡了几个赏钱。 见状,谢怜心中一阵难受,用力摇了摇头,把“卖艺”这条路从脑海中划去。 最后,三人终于混在一群瘦骨嶙峋的贫民里,来到一处泥泞的空地。此处似乎是有人要修建新宅,因此要开始修整了。三人卖力干活,好容易从白天奋斗到日落,浑身犹如在泥地里打过滚,总算大功告成。 身体上的疲惫其实不算什么,只是如此劳累,却仅仅是为了一点并不丰厚的工钱和口粮,心更为疲倦。他们好容易得了空,躺在几块大石上休息,这时,另一群人吵吵嚷嚷地来了。几个汉子搬着一尊石像走来。 谢怜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便不看了。若在从前,毫无疑问,镇地首选神像一定是他的太子像,现在却不知是哪位了。多半是君吾? 这时,一人粗鲁地拍拍石像的脑袋,道:“总算运来了。这孙子,还挺沉!” “干什么弄这样一尊跪地像啊?怪难看的,弄个神武大帝来不行吗?” 跪地像?这也太奇怪了。哪位神官的神像会是跪地像? 又有人道:“不是说拜了他就会倒霉吗?你们还敢拜啊?”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拜瘟神的确会倒霉,可这石像又不是拿来拜的,是拿来踩的。把瘟神踏在脚下,可不就能保佑自己好运常青?” 众人恍然大悟,都道:“好寓意,妙寓意!” 听到这里,谢怜勉强起身,定定望去。这一望,他整个脑子都空白了。 那具跪地石像,那张脸,居然就是他自己! 风信和慕情也觉察不对,上来一看,都说不出话了。风信当场就要炸,慕情一把拉住他,示意他看谢怜。 谢怜没出声,风信不确定他是不是另有考量,也不好轻举妄动,勉强忍着,眼睛里却是要喷出火来。有人道:“这……是不是有点不妥啊?好歹是我们以前供奉过的神,是太子殿下……” “嗨,仙乐都亡了还太子殿下呢。” 更有人道:“此言差矣。我们踏瘟神,非但没有不妥,他反而要感谢我们才是。” 谢怜忽然道:“哦?为什么要感谢你们?” 那人振振有词道:“寺庙的门槛见过没?千人踩万人踏,但是,君不见多少富贵人家上赶着想买一条寺庙的门槛来给自己当替身?因为每踩那门槛一脚,那门槛就替他们赎了一分罪,还了一分债,积了一分阴德。这跪地像的意义也是一样的。我们每在他头上踩一脚,或者吐一口唾沫,不也是在给他太子殿下积攒功德?所以,他应该感谢我们才是……” 谢怜再也听不下去了。 那人说到“感谢”二字,他抬手便是一拳,扑了上去。 人群里登时炸开了锅:“你干什么!”“打人啦!” 风信早就想揍人了,也是大喝一声,加入战局。虽然他俩身手非凡人可比,但对方人多势众,加上后来慕情拉住他们警告打死凡人会罪上加罪,一场混战后,三人都被赶了出去。 沿着一条河满身狼狈地走了一阵,三人的步子慢了下来。慕情叹气道:“辛苦一天,打了一架,前功尽弃。为什么就不能忍忍呢?” 风信憋屈死了,道:“这时候了怎么忍?都被做成那种跪地像给人踩脸了!” 慕情道:“就是因为这时候了,所以才更要忍!这是什么时候?食不果腹的时候!我们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今后一定还会遇到更多!如果不能学会习以为常,恐怕就不用活了。” 谢怜不语。风信反感地道:“习以为常?对什么习以为常?对凡人踩他的脸习以为常?为什么要对这种事习以为常?” 谢怜本就烦躁,头痛欲裂,道:“别吵了!” 那两人齐声闭嘴。 平息一阵,谢怜叹了口气,道:“我们回去吧。” 风信道:“好。” 二人并肩走了一段,忽然发现慕情没跟上来。谢怜回头,疑惑道:“慕情?” 沉默一阵,慕情道:“太子殿下,我想对您说一件事。” 谢怜道:“什么事?” 风信不耐烦地道:“你又怎么了?都说了不跟你吵了,你还想怎样?” 慕情道:“我想离开。” “……” 虽然他开口之前,谢怜已经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但等他真的开口说出这句话,谢怜还是屏住了呼吸。 风信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你说什么?离开?” 慕情一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定了定,神色冷静地道:“请您允许我离开。” 谢怜觉得有点晕,靠在了一旁的墙上。慕情道:“我觉得,眼下我们都陷入了困境之中,而对于该如何摆脱困境,我们想法不一样。再这样下去,我们只会在这烂泥潭里拖死彼此。所以我希望您能允许我暂时离开,去找一条生路。” 风信气极反笑,道:“你哪来那么多话?懒得听。直接一句我就是忘恩负义了怎么着,我还敬佩你是条汉子。” 慕情似乎被他微微激怒了,道:“随便你怎么说!别一副好像你很懂我的样子。但再怎么样,你都要认清一个事实,就是他已经不再是人间正道世界中心了!太子殿下也迟早要明白的!” “够了!” 谢怜一喝之下,二人双双止住。谢怜把手从额头上拿开,转向慕情,盯着他看了一阵,淡淡地道:“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该也知道的,我从不勉强别人。” 慕情抿了抿嘴唇。 谢怜道:“你走吧。” 慕情看他一眼,一语不发,向他鞠了一躬,当真转身走了。 眼睁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风信不可置信地道:“殿下,你就真这么放他走了?” 谢怜道:“不然呢。我说了,我不喜欢勉强。” 风信道:“不是?这小子!他搞什么啊他?他也就真走了?!我操了!” 谢怜在河边蹲了下来,道:“不要吵了。他心已经不在这里,留下来还能干什么呢?逼他给我洗衣服吗?” 风信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一起蹲了下来,半晌,气道:“妈的,这小子是可以共富贵、不可以共患难,一出事就跑了,你这么多年怎么对他的,他全忘了!” 谢怜摇摇头,道:“我原也没想让他记着这种东西,叫他别记着的也是我。这个今后你也别提了。” 风信气得眼眶都红了:“不是的!这种东西,你可以不让他记,但他不能真的忘!!!” 谢怜看看他,居然比他自己气得还厉害,便揽住他肩,道:“别难过。我没事。” 风信道:“殿下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离开的!” 谢怜勉强笑了笑。 他想一个人安静片刻,好容易才推走怎么都不放心的风信,谢怜又沿着河走了一段。 慕情的离开,真是让他大为震颤。 谢怜总是相信“永远”。比如,朋友就是永远的朋友,不会欺骗,不会背叛,不会分道扬镳。他从没想过,一个如此亲近的人会说离开就离开。 再来,就像故事里的英雄和美人,天作之合就该长相厮守。就算不能,那也一定是因为决绝惨烈的死别,而不该是因为“日子过得太糟糕”这种过分真实的苦恼。这会让他觉得一切都很可悲。 一脚踩空落地万丈,发现自己还在人间。这滋味可真不好。 胡乱走了一段,迎面忽然飘来许多璨璨的金星。谢怜这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发现竟是一盏一盏的花灯,漂浮在水上,随着江流朝这边姗姗而来。还有几个小孩儿,笑嘻嘻地在河边耍闹。 第153章 花灯夜一钱买孤魂 2 谢怜想起了:“啊,今天是中元了。” 以往在皇极观,中元节都会举办盛大的法会,早早就开始期盼,是不可能忘记的。如今却是压根不记得了。他摇了摇头,继续前行。这时,前方路边传来一个声音:“小娃娃,买不买呀?” 这声音苍老至极,还带着森森鬼气。谢怜本能地觉察不对,抬头望去,只见方才那两个小孩抱着手里的灯,停在路边,又是好奇、又是怯怯地看着什么东西。 他们对面的黑暗里,坐着一个人。似乎是个黑袍老者,脏兮兮的与黑夜融为一体。他手里托着一盏花灯,对那两名小儿阴恻恻地道:“我这儿的灯,可跟你们怀里抱的普通花灯不同,这都是稀奇宝贝,点上许个愿,保管灵验。” 两小儿将信将疑:“真、真的吗?” 那老者道:“当然。你们看。” 他手里那灯,分明并未点燃,却忽然发出一阵不祥的红光。而地上摆着的十几盏灯也是,幽幽绿光时隐时现,诡异至极。 两小儿看得稀奇,谢怜却看得分明。那哪里是什么稀奇宝贝?分明是死人的磷光! 那花灯里定然封着小鬼的魂魄,才会自行发出那种不祥的诡光。而这老者一定是个半吊子的野道士,不知道哪里捕了这样一批倒霉的孤魂野鬼,扎成了灯。那两小儿不明所以,拍手欢天喜地还想买。谢怜赶紧走了上去,道:“别买。他骗你们的。” 那老者瞪眼道:“你这小子,说的什么!” 谢怜直截了当地道:“那灯不是宝贝,是妖器,里面装了鬼,你们要是拿回去玩儿,一定会被鬼缠上。” 两小儿一听有鬼,哪里还敢停留,“哇”的一声,哭着跑了。那老者一蹦三尺高,气急败坏:“竟敢坏我买卖!” 谢怜却道:“你怎么能在这种地方胡乱买卖?别说这种无知小儿了,就是大人买了你这邪里邪气的花灯也要倒大霉,说不定就被冤魂缠上了,岂不要酿成大错?就算你非要卖这种东西,也应该到专门的地方去卖啊。” 那老者道:“你说得轻巧,哪有专门卖这些的地方!大家不都是路边随便找个地方摆摊吗!”说着抱了那一大堆扎得极丑的花灯,气咻咻地就要离开。谢怜忙道:“等等!” 那老者道:“怎么?干什么?你要买吗?” 谢怜道:“不是吧,你还真打算到别的地方继续卖啊?你这些灯里的鬼魂是哪儿来的?” 那老者道:“荒野的战场上抓的,到处都是。” 那岂非是士兵们游荡的亡魂? 听到这里,谢怜可不能不管了,肃然道:“别卖了。今天是中元啊,万一闹出什么事来,不是好玩儿的。而且这些都是战士英魂,你怎能把他们当小玩意儿来卖?” 那老者道:“人死了就是一缕烟儿,管什么英魂不英魂?当然是我一把老骨头更重要,大家都是要讨生活的,不让我卖我喝西北风去?你这么热心,你倒是花钱买啊?” “你……” 最终,谢怜还是认输了,道:“好,我买。”他把手伸进兜里,搜刮了所有角落,掏出几个小钱,道,“这些够吗?” 那老者看了一眼,道:“不够!才这么点,这怎么够?” 谢怜也不是很懂十几盏花灯要多少钱才算正常,他从前买东西从来不看多少钱,但万般无奈之下,竟无师自通学会了讨价还价:“你这些花灯又不怎么好看,还很晦气,便宜点算了吧。” 那老者道:“这个价钱了你还叫我便宜?没见过比你更穷酸的了,太丢脸啦!” 谢怜被他说得脸上有点挂不住了,道:“我可是太子,这辈子还没人说过我穷酸呢?”话音刚落,他就微微后悔,不过,那老者压根没把他的话当真,笑道:“你是太子,那我就是皇帝老子啦!” 谢怜有点庆幸,又有点尴尬,索性破罐子破摔,坦白地道:“卖不卖?我没钱啦。” 一番斤斤计较,二人总算成交。谢怜用那点少得可怜的钱,买下了十几盏鬼花灯,抱到河边。那老者抛着钱一溜烟跑了,谢怜则坐在河边,把花灯上缠绕的红线结子一一解开,将被符咒封印住的小鬼们都放生了,顺便给他们做了场简单的法事。 星星点点的幽幽鬼火从灯里飘出。这些魂魄都是刚死不久的新鬼,浑浑噩噩的,没有自己的意识,都还很虚弱,所以才会被那老者抓住。它们从狭窄的花灯里被放出来后,都簇拥着谢怜,亲近地打转,不时蹭蹭他。谢怜站起身来,轻声道:“走吧,走吧。” 被他用手轻轻托了一把后,那些鬼魂们越升越高,飘向天际,渐渐散去。这也就是所谓的,魂归天地了。 谢怜凝视着星夜,良久,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小小的声音。 那个声音道:“太子殿下……” 谢怜一怔,随即向声音传来之处望去,这才发现,居然还有剩下了一团小小的鬼火,没有升天,也没有化作星火散去。 看来,这只小鬼比其他小鬼都要强,非但有自己的意识,还能说话。他走了过去,奇怪道:“方才是你在叫我吗?你……认得我?” 那团小小的鬼火被他注意到了,似乎十分雀跃,一上一下地跳动,听声音,似乎也是个少年。它道:“我当然认得您!” 谢怜想起他现在浑身都泥巴,越发尴尬了,手握成拳抵在嘴前,真想不承认,说你认错了算了。须臾,他正色道:“你为什么还留在这里?我方才不是渡化过你们了吗?难道我哪里做漏了一步?”不然怎么会经过了那场法事,还剩下一个? 不知名的鬼魂飘浮在他面前,不近不远,答道:“不。您什么也没有做错。只是我自己还不想离开罢了。” 谢怜想了想,道:“你还有未了的心愿和执念吗?” 不知名的鬼魂道:“是的。” 谢怜道:“那么,说说吧,是什么?不是很难的事的话,我尽量帮你办到。” 不知名的鬼魂,背后是随夜长流的三千浮灯,它道:“我有一个心爱之人还在这世上。” 沉默片刻,谢怜道:“原来如此。是你的妻子吗?” “不,殿下。我们没有成亲。” “啊。” 不知名的鬼魂道:“其实,他可能都不太记得我。我们甚至没有说过几句话。” 谢怜心道:“话都没说过几句?既然如此,为何会成为将你魂魄羁留于世的‘心爱之人’?这是何等的国色天姿?” 沉吟片刻,他道:“所以,你的心愿是什么呢?” 不知名的鬼魂答:“我想保护他。” 通常,这种鬼魂的心愿会是“我想告诉她我喜欢她”“我想和他温存一番”,或者可怕一点的:“我想她下来陪我”。“保护”,倒是真不多见,谢怜怔了怔,道:“可是,你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啊。” 不知名的鬼魂道:“那又如何。” 谢怜道:“强留下来,你会不得安息的。” 不知名的鬼魂却是满不在乎,道:“我愿永不安息。” 这一缕孤魂,竟然固执得很。照说,如此偏执的鬼魂,十之八九危险至极,但不知为何,谢怜并没有在它身上感受到任何杀气,因此并不担心,又道:“如果你心爱之人知道你为了自己没法安息,恐怕会歉疚烦恼的吧。” 不知名的鬼魂迟疑了片刻,道:“那我不让他知道我为什么不走就好了。” 谢怜道:“见的多了,总会知道的。” 不知名的鬼魂道:“那也不让他发现我在保护他就好了。” 听到这里,谢怜的心也忍不住微微一动,心道,这个人的“爱”,不是说说而已的。 这些花灯里都是那老者从荒野的战场上捕获的游离鬼魂,眼前这个,也一定是个年轻的战士了。他缓缓地道:“这场战乱让你离开了你心爱之人……抱歉了。我没有赢。” 不知名的鬼魂却道:“为你战死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谢怜一下子愣住了。 “为太子战死乃是生为仙乐士兵至高无上的荣耀”,这句话是仙乐国的某位将军用来教导士兵的一句口号,以此来激发士兵们的士气,宣称就算是死,他们也会死得其所,死后将去往仙境。那当然是谎话。没想到,这名年轻的战士已经死去,魂魄流离在人间,却依然牢牢记着这句话。而且,答得珍重且郑重。 忽然之间,谢怜就眼眶发热,视线模糊了。他道:“抱歉,忘了吧。” 不知名的鬼魂跃动的火焰更亮了,道:“不会忘的。太子殿下,我永远是你最忠诚的信徒。” 谢怜强忍着哽咽道:“……我已经没有信徒了。信我不会有什么好事的,可能还会带来灾祸。连我的朋友都离开我了。” 不知名的鬼魂宣誓般地道:“我不会的。” 谢怜道:“你会的。” 鬼魂坚持道:“信我,殿下。” 谢怜道:“我不信。” 不相信别人,也不相信自己了。 █ █ █ █ █ █ 往日形影不离的三人组突然少了一人,另外两人都极不习惯。 比如,之前是慕情负责收好钱袋,现在他走了,谢怜只好自己收着。每次点着那一点点少得可怜的数目,他简直无法相信,这就是他劳动一天的报酬。 这日二人一回来,看到破庙里外满是浓烟。谢怜大惊:“怎么回事!” 喊了一声,一个妇人就迎了出来,喜道:“皇儿!” 正是王后。她一身布衣略显憔悴,但美貌依旧,竟仍留有几分贵妇风仪。谢怜见她并无异样,这才放心,问道:“母后,这烟你们干什么了?” 王后不好意思地道:“也没怎么回事,我今天想自己做点饭……” 谢怜哭笑不得,道:“做什么饭?这烟太惹人注意了,会把永安的士兵招来的,他们还在搜查我们下落,千万小心。” 王后很听儿子的话,连连点头。谢怜和风信进屋去把烟灭了,王后跟在他们身后,道:“皇儿我烧了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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