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色便银花一般碎开了。 今日二皇子生辰宴,七品及以上文武百官皆受邀,宋朝晖也得入宫去。他没有差可当,晃悠至采青阁固定房间内,等季邈带回新消息。 更深夜阑,中庭里头欢声朦胧,像是隔着镜中花。天黑透后暑气依旧未散,司珹又坐了会儿。他近来每每见季邈,总觉得有些微妙难言说,因而那夜后,便有意无意地避免二人单独见面。眼下他独自饮罢凉茶,胸中却愈发觉得沉闷,干脆起身推窗,就听惊雷炸响。 电闪雷鸣间狂风骤起,盛夏急雨瓢泼,倾覆而下。 琉璃瓦间白雾骤起,叶打芭蕉声里,司珹遥遥听见了庭中惊呼与恼骂,他推门至二层廊下,看清了院中奔逃的妓子与嫖客。 夜深灯灭,五六人这么湿淋淋慌作一团,没了衣裳作遮掩,倌也推着官,官也搡着倌。 司珹百无聊赖地半倚栏杆,想着季邈会不会也被淋得湿透。院中人散尽了,他便看中庭角落里植的芭蕉,宽叶翻出背脊,又被暴雨打得翻了面,有一片竟然硬生生折下去,垂落到中庭一隅的院篱上。 司珹目光随之而转,认出了那是段隐青的小院。 这位魁首小阁楼中的烛光倒还未熄灭,想来今夜应有客留宿。司珹看着那朦胧的烛光,忽然就想起段隐青耳上的长穗。 穗赤红,耳白皙,美人自然撑得起这样的艳色,司珹却始终觉得有些违和。 许是因为他前世曾见到的段隐青,并非采青阁中妓子。 小阁楼中的灯灭了。 司珹的思绪却没停,他蹙着眉,以指叩栏杆间微微前倾。在被雨濡浸的潮湿中,试图想象段隐青究竟是谁。 就在此刻,阁楼的门却开了。 黑暗中的动作很轻微,完全被雨幕与狂风遮挡住动静,却没能逃过连廊上司珹的眼。 司珹隐约瞧见了两个人。 准确来讲,一人瘫在地上,另一人却站直,将前者从阁楼中一寸寸拖了出来。 天幕间骤然划了银弧,庭院浸在雷声里,霎那间亮如白昼。 司珹愕然睁大眼,瞧清地上趴着那人背部纵横的伤,又看见他外翻的蝴蝶骨。 与此同时,着夜行衣蒙面而立的另一人若有所感,猛地抬首望来。 二人不偏不倚,视线相撞于闪电间。 第52章 迷迭 可你亦是你,他也亦是他。 狂风席卷中, 夜行者踏桌蹬墙而来,司珹立刻避身入柱后,躲过了夜雨间猝然袭来的飞镖。 镖身细而长,没入窗棂间不过半寸。力道不算太大, 司珹心下冷静, 判断对方似乎并无直接封喉取命的企图。 司珹绕柱而转, 踩着栏杆避开夜行者, 他勾手甩身间拔了短刀, 兵戈碰撞声锵然, 却又瞬间被雨声尽数吞没。 雷滚云卷,盛夏急雨密催如鼓点,闪电再现间,即使身着夜行衣,对方身形也被清晰勾勒。 体颀长, 身量不算太高,腰却韧而窄, 执匕的手背覆薄肌,这样的体型瞧着不似成年男子, 更像是女人。 亦或是采青阁中某位妓子。 司珹眯了眯眼,偏头躲开又一次进攻。他在刀匕相抵间,意识到对方的力量比自己想象中要小一些,不至于形成单方面的倾轧。 是以他刀口猛地斜扫, 削破对方袖下半片衣襟,于小臂内侧留下一道割口。 对方显然被触怒, 这一下后攻势骤猛,另一手抓飞镖滑袖而掷,四柄薄刃齐齐向司珹而来。司珹抿着唇线, 擦房门翻身去躲,无奈距离过近,有半柄擦腕而过,终究划破了皮,逼出一颗血珠。 司珹甩甩手腕,撑身回旋以刀相抗,对方施力将他往下压,司珹正欲蹬其薄弱扭转站位时,却忽然觉得腕间伤处一软。 紧接着软意更甚,化作酥麻缘小臂向上游走,对方立刻乘胜追击,司珹在过于精确地本能间抬另一腕振飞了短刀,自己的身体却渐趋无力。 飞镖上涂了药! 他立刻想明白这一点,药性却已经迫使他一寸寸软了筋骨,眼见着对方抬臂欲劈手,却听廊下传来鸨母拉长了的谄媚笑声:“世子爷,雨中地滑,您慢着些走。” 夜行人动作霎时一僵,当即收刀转身要走。司珹干脆利落地曲手一勾,拔方才棱间飞镖反掷而去,镖身擦袖而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在对方小臂上割出道伤来。 黑衣人却再不敢停留,趁药性发作前点栏杆飞身跃墙而出,消失于无边雨幕中。 司珹撑墙起身,甩了甩满头雨珠,就听廊间脚步声骤急,不过几息时间,季邈已至身前。 “张九!”季邈急道,“你怎么样,可有受伤?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 “无碍,”司珹摇了摇头,微妙地退后半步,面色苍白道,“镖上有麻药,但只浅浅割破皮,我自己缓一缓就行。” “行凶者也中了麻药,一定跑不远。将军,快去吧。” 半刻钟后,司珹换了身干衣裳,药劲儿已经过了,人却还是稍有些昏昏沉沉。他推房门欲往小院去时,正碰上空手而归的季邈。 季邈浑身上下也湿透,摇头道:“没找着,人不见了。” 司珹蹙眉:“不见了?” 他随季邈入长廊,后者撑伞行在外侧,阻隔掉大片风雨,二人间却留出了一点距离,未曾相互挨上。 季邈沉默须臾,侧目道:“连安大街没什么偏巷,出口处又都有宵禁夜巡锦衣卫看守,我已四处细细排查过,哪哪儿都没人。” 方才那鸨母引路在前,埋首只管走,大气也不敢出。她已差阁内龟公及仆役封锁消息,此刻阁内静寂,惟有风雨潇潇,连通二人间谈话声也变得模糊。 “此前几次采青阁凶案,都发生在雨夜,凶手也都是这般凭空消失、四觅无人。”司珹跨入段隐青小院,说,“今夜我亲自同那人交过手,对方身手绝对没好到足以避开所有锦衣卫的耳目。” “那么人就一定还在连安大街里。”季邈上石阶迈过一楼门槛,冷然道,“甚至仍在采青阁中。” 话落银蛇刺破长夜,鸨母虽已有防备,却仍被吓得一声尖叫,正对上尸体一对嶙峋斜支的蝴蝶骨,骨骼几乎全被敲碎了,闪电中脏肺血脂清晰可见,像拥挤堆蠕的虫。 “烦请派人立刻传报大理寺,”司珹说,“遣仵作一人,仆役若干。再差人往宋府去,宋大人今夜,怕是没得睡了。” 鸨母应声就跑,慌慌张张出了小院。司珹季邈就地蹲身观察尸体,须臾后季邈说:“死因是放血。” “先前几位死者,皆因失血过多而亡。”司珹说,“可他们死后,凶手必然会对遗体进行破坏。几乎具具开膛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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