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梦回前世 装修明亮的大平层里面,气氛非常凝重。 一脸憔悴的乔江心红着眼睛和丈夫对峙着。 “陈文德,那是我妈,国家都说男女平等,我是她唯一的女儿,我要不管她谁管? 给我爸妈养老送终,是我的义务!” 陈文德一脸的不耐烦,“乔江心,你别跟我说这些个大道理,我难道不比你懂吗? 对,你说的不错。 你是你爸妈唯一的女儿,独生女就等于独生子,但你爸妈要你履行独生子的赡养义务之前,是不是也该给你提供独生子该有的待遇?” “就我们住这房子,车子,你爸妈出了多少钱多少力? 就连你嫁给我,当初还找我家要了一百八的彩礼呢! 儿子跟女儿能一样吗? 就像是老张家,他生了一个闺女,直接全家躺平了,还到处说啥家里没压力,过一天是一天。 人家爸爸在工地扛水泥的时候,老张在棋牌室开着空调打牌,人家妈妈做手工做到半夜,老张媳妇在床上呼呼大睡。 人家生了儿子的,全家辛辛苦苦拼了命的干,给儿子留下了房子车子,为儿子打下了坚固的基石, 他家闺女一嫁过去就有房住有车开,他们老张家还有彩礼收呢。 人家为儿子辛苦了一辈子,让儿子养老送终是天经地义的,他家养个闺女轻松了一辈子,凭什么老了又要求闺女像儿子一样给他们承当赡养义务?” “我告诉你乔江心,你爸妈既然只有你一个,你爸妈和你心里就早该有觉悟。 只想着靠女婿吸血,我是冤大头吗? 你要自己有本事,你孝顺你爸妈去,你要想吸着我的血去养活你爸妈,让他们享福,我告诉你,没门!” 乔江心被气的胸口剧烈起伏,“陈文德,你做人要讲良心,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你家里是什么样子你心里没数吗? 你被大学劝退后,一直在家里写着你那狗屁酸腐的诗歌,晦涩的小说,做着你的文学梦。 是我,是我嫁过去,做着你们一大家子的饭,洗着你们一大家子的衣服。 我爸妈养了我,对,我是该像一个男人一样承担起家里的责任。 可我种出来的菜卖的钱,我去建筑工地卖盒饭赚的钱, 都给你爸妈买药了,给你弟弟妹妹交学费了,养着你们老陈家这群白眼狼了!” “你别忘记了,你也就是这几年才开始赚钱的,刚开始的十几年,你哪天不是躲在那昏暗的房子里面开着灯,一关就是一整天?家里的一切你管过吗?” “是我乔江心嫁过来,帮着你撑起了这个家,又当爹又当妈的把你弟弟妹妹都养大了。 我跟个寡妇似的养着这个家还要替你伺候着你的父母,我对这个家庭的付出你看不见吗? 这家里的钱,难道我没有份吗?没有我在后面给你照顾孩子伺候父母,给你洗衣做饭,你能静下心来写你那狗屁稿子? 要只靠你,你全家早他妈的饿死了,屎都没的吃!!!” “闭嘴,我怎么娶了你这种粗俗无礼的泼妇.....” 场景一换,同样是陈家,争吵再次上演。 乔江心看着被丈夫护在身后的女人,满眼都是恨意。 “池素珍要住在我们家?我同意了吗? 陈文德,我还没死呢。 当初你爸妈在病床上的时候,是我跑上跑下伺候的。 你说我没文化,那些个复杂的流程,是我一个一个腆着脸,顶着工作人员不耐烦的目光一遍一遍问的, 现在到我妈生病了,你要跟池素珍出去旅居?” “哎呀,吵吵吵,吵什么啊? 妈,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在这捏酸吃醋,再说你和爸爸是封建婚姻,你们又没有感情,何必在乎这些,都这把年纪了,你就别折磨我爸了。 让我爸高兴几年安生些吧,我爸这一辈子也就池阿姨这一个心愿了!” 乔江心红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养了十几年的孩子,“陈致,到底谁才是你妈?” 陈致一脸的不耐烦,“我倒是宁愿池阿姨是我妈,你和爸都吵了多少年头了,你就让让他吧,就你这脾气,谁受得了啊,我爸是文化人,跟你不一样.......” ....... 土墙房内。 凉席上睡着的少女拧着眉,额头上挂着细细的汗珠,一滴清澈的泪水由她的眼角滑落。 睡梦中,她的鼻翼一收一缩,粉色的唇瓣微微颤抖着,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呜呜呜呜~” “妈~” “妈妈~” 声音带着悲痛和绝望。 不远处的厨房,干瘦的妇人听着女儿的呼声,急匆匆的朝着房内走去。 “江心?江心?怎么了?你这孩子,是不是做梦了?” 乔江心在刘阿芳担忧的呼声中醒来。 见着妈妈年轻的面容,她一把搂住妈妈就嚎啕哭出了声。 “妈妈...妈妈...呜呜呜...对不起...我没用...你养我还不如养条狗.....” 刘阿芳替乔江心抹了一把汗水,“你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乔江心感受到妈妈那满是老茧的手心搓在自己额头带来的刮刺感,整个人慢慢的清醒了过来。 她泪眼朦胧的睁开眼,小心翼翼道,“妈?” 这不是她那被病痛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妈。 刘阿芳想起厨房还烧着火,急急忙忙就要往外走,嘴里还不忘朝着闺女吩咐道。 “还真是睡迷糊了,赶紧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待会你大伯,你爷爷他们都要回来吃饭了。” 乔江心的目光扫到妈妈那挺起来的腹部,瞳孔一缩,整个人快速的清醒了过来。 目送着妈妈出去,她扭头打量起了眼前的环境。 泥色的土坯墙,墙壁上钉着钉子,密密麻麻的挂了不少东西,有绳子,有塑料壳的镜子,有草帽…… 第2章 重生回来 这不是自己出嫁前在娘家的房子吗?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虽然掌心有着不少茧子,但这不是她那双饱经风霜,指关节又粗又大的手。 下意识的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感受到掌心的柔嫩。 乔江心心头一震,整个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赶紧从床上爬了下来,套上鞋子,冲到了挂在墙上的镜子边。 镜子里面,小麦色还偏黑的皮肤,大大的眼睛,尽管瘦,但脸上还带着两分尚未褪去的婴儿肥。 这是....年轻时候的她? 乔江心盯着镜子里面的脸,瞳孔快速的收缩。 她不是用三步倒熬了一锅鸡汤跟陈家人同归于尽了吗? 怎么回到年轻时候了? 伸手捏了一把自己的脸,“嘶~” 感受到疼痛,再看着脸颊上明显的指甲印,乔江心笑了,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 不知道是她临死前的执念太深了,还是老天开眼,她回到年轻的时候了? 回想起妈妈那挺着的大肚子,这是她十六岁的这一年,1983年。 这一年,因为抢收劳累过度,她发烧在床上躺了两天。 乔家的情况比较复杂,到现在孙辈乔江心都十几岁了,还一大家子十来号人住在一起没有分家。 爷爷乔久旺,今年刚六十岁,还是健壮的庄稼汉,十八岁就在家里的安排下娶了妻子杨梅,生了两个儿子,大儿子乔有福,小儿子乔有财。 乔有福十来岁的时候,杨梅病逝,两年后,在亲戚撮合下,乔久旺跟村里同样死了男人带着一个闺女的雷红花走在了一起。 两人成家后,雷红花又为乔久旺生了两儿一女,乔建华,乔建国和乔芳芳。 而乔江心的爸爸就是乔久旺和前妻杨梅生的小儿子乔有财。 大伯乔有福到现在38岁了,因为头上长了癞子的原因,至今未婚,上辈子死的时候49岁,一辈子未婚,也没有留下一儿半女。 乔有财今年37岁,娶妻刘阿芳,生了乔江心,生乔江心的时候刘阿芳伤了身体,中途怀上了一个孩子也掉了,至今时隔十来年,刘阿芳终于再次有孕。 乔江心的眸子暗了下来,这个弟弟因为妈妈怀孕营养不良,生出来体质太差,又没有足够的奶水吃身体弱,在家里还出了几次意外,不到两岁就没有了。 而乔江心也是为了救这个弟弟,为了那一百八十块钱的彩礼,不到十八岁就嫁入了陈家,嫁给了25岁的陈文德。 陈家同样是一大家子,陈父身体不好,陈母要照顾陈父,下面陈文德还弟弟妹妹要读书。 陈家的长子陈文德读书有天分,前几年国家恢复高考,成为了村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只读了两年大学,他就被学校劝退了,从此一蹶不振。 陈母目光在十里八乡精挑细选,瞄上了勤快的乔家大孙女乔江心,在乔有财夫妻,因为小儿子医药费上火的时候,上门求娶乔江心。 尽管她清楚的知道儿子陈文德心仪池素珍,但陈家拿不出池家需要的三转一响以及彩礼,而池素珍也不是那种能下地吃苦,养活陈家一大家子的勤快女人。 陈文德长的一表人才斯斯文文,还是村里唯一上过大学的人,乔有财和刘阿芳打心底认为这是一门好亲事,再询问乔江心的意思后,就点头同意了这门亲事。 最终,小儿子没有留住,乔江心入了火坑,爸爸也受不了这个打击身体垮了,大伯为了给爸爸凑医药费干苦力也败坏了身子。 乔江心嫁进陈家,当牛做马,种着全家的田地,操持着一大家子的生活,养着文人丈夫、公婆、弟妹。 而“怀才不遇”的丈夫陈文德,像是看不见家里见底的米缸,也见不到妻子那浑身上下的补丁,天天关在房间写他的那晦涩的诗歌。 全家人都坚信陈文德的稿子能换钱,可等来的却是出版社一次又一次的退稿。 乔江心像一个男人似的,挑着菜去卖,去工地背砖,到处做短工,一块钱两块钱的赚。 一次又一次的给那郁郁不得志的丈夫打气,终于,十几年后,人们的生活好了,大家也有闲钱了,陈文德放弃了他的诗歌散文,在乔江心的建议下开始写小说,并且还一炮而红。 陈家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大平层有了,大鱼大肉有了,保健品有了,但种地的媳妇他们看不上了,而离异的池素珍也回来了。 陈父陈母觉得亏欠了儿子,给大作家儿子娶了这么个没文化的村姑,他们对乔江心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弟弟妹妹更是觉得这个大嫂拖累了他们神人一般的哥哥。 包括亲生儿子陈致,所有人都觉得乔江心配不上陈文德,大家恨不得她早点死,好让陈文德和池素珍这一对苦命鸳鸯破镜重圆。 大家都在等着乔江心提离婚,陈文德一生体面,他的文人风骨不允许他做出抛妻弃子的事情,乔江心恨,但她孤立无援。 池素珍就在大家的默许下住了进来,陈文德带着池素珍到处旅居,给她买好几千的丝巾,好几万的镯子,池素珍唱歌他拉琴,池素珍跳舞他伴奏,三十载劳燕分飞的恋人,再次合体破镜重圆。 而为陈家贡献了一辈子的乔江心,跪下找陈文德要一万块的手术费救妈妈,却没有要到。 整个陈家都忘记了,当初村里人占了陈家的地,是乔有财兄弟和刘阿芳举着锄头跟别人争的面红耳赤,将陈家的两垄地抢了回来。 家里没米下锅,为了维护陈文德的颜面,刘阿芳深更半夜一次又一次,偷偷瞒着村里人送粮过来...... 终于,刘阿芳死在自己怀里后,乔江心彻底绝望了。 她从菜市场卖老鼠药的小商贩手中,买了三包三步倒,煲成了一锅汤给陈家人吃。 看着他们一个个痛苦的在地上扭曲,说着求救忏悔的话,在他们的哀求声中,放了一把火,和陈家人同归于尽了。 乔江心还没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屋外响起了后奶雷红花的叫骂声。 “乔江心,还在屋里挺尸呀?没见着干活的人都快回来了?都快出门的年纪了,还装病,不要脸的东西,你爷爷都六十了,还顶着日头在地里忙活着呢~” 乔江心听着这叫骂声,眸子闪过一抹猩红,要说陈家是将她逼上绝路的魔鬼,那雷红花就是自己一家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始作俑者。 第3章 冲突 爷爷乔久旺虽然是一家之主,但却是个沉默寡言不管事的。 大伯单身一人,是个大壮力,乔有财夫妻也是一个顶一个的能干。 十六岁的乔江心更是出了名的勤快,之前还是集体制的时候,雷红花就压着家里不让分家,所有的工分都在一起,年底分了粮食,换的钱全都是她把持着。 现在已经土地私人制了,雷红花更是不愿意分家,老头子年纪已经大了,她这把年纪了也不下地了。 大儿子乔建华今年25岁,娶了隔壁大队老行当泥瓦匠的闺女,刚结婚两年,现在儿子带着怀孕的媳妇跟着亲家公学手艺到处干活呢。 大闺女乔芳芳22岁,刚出门半年,小儿子乔建国今年才19岁,被她娇惯的不像话,成天到处打混遛弯。 这家里的田地,基本就靠着乔有福乔有财兄弟侍弄,而且分家就要把田地、房子、钱和权都分出去,她小儿子还没有结婚呢,她怎么可能将乔有财和乔有福这两头老黄牛放走。 村里像乔家这样,一大家子还住在一起一个大锅吃饭的已经不多了。 上辈子,乔有福老光棍一个,乔有财夫妻也就只有乔江心一个闺女,刘阿芳更是被断定不能生了,乔有财兄弟也闹过几次分家。 每次,雷红花口口声声都是,“不分家是为了你们兄弟好,你看你们兄弟俩,下面连个儿子都没有,等老了,连个摔盆的都没有,兄弟们住在一起亲香一些不好吗? 妈也是为了你们打算,等建华到时候娶了媳妇,让他媳妇多生两个儿子,到时候过继一个给有福,这样有福以后也有个盼头了,所以你们几兄弟更是要有力往一处使才行......” 乔有福和乔有财本来就是老实的庄稼汉,尽管从小被不公平对待,但两兄弟身上掏不出一块钱,硬是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再加上在乡下,没有儿子的男人是直不起腰杆子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兄弟俩就算心里有再多不满,也蹦跶不起来,被雷红花掌控的死死的。 直到乔有财的小儿子乔江木出生,兄弟俩算是有了两分底气,可乔江木身体不行,刘阿芳也没有奶水,雷红花还是不愿意掏一分钱出来,甚至还打起了乔江心的主意。 想要拿乔江心给自己小儿子乔建国换亲,乔有财兄弟这才大闹一场,从老乔家分了出去,除了分到了两间破屋子,还有各自的人口地,啥都没有。 乔江心收回思绪,从屋内走了出去。 雷红花正指挥着刘阿芳将滚烫的稀饭倒在铝盆里面,端到院子的饭桌上凉着。 “哟,金贵的大小姐愿意起床啦?这上头长辈们都在地里忙活着呢,你也看得过眼~”,雷红花斜着眼看着乔江心,阴阳怪气道。 乔江心冷着脸,“奶奶说的对,三叔四叔和小姑就是没良心的畜生,一个跟死了爹妈一样,跑到岳父家里献殷勤。 一个跟从小没了妈没教养似的,到处溜达,村里婶子都在说呢,这种玩意要是她们生出来的,当场就丢尿桶溺死了。 那三叔都知道上岳家当狗,这小姑也不知道带小姑父回来帮帮忙,果然是个赔钱货。 自己亲爹快六十了,还冒着大太阳在地里忙活着,这三白眼狼不孝子就这么干看着,谁家抢收的时候不下地,连我这个小侄女都累出病来了,他们倒真是冷血无情,该干的时候不干,吃的时候比猪都多,这种畜生就该狠狠地骂一顿,不,应该狠狠地打一顿!” 雷红花见鬼似的瞪着乔江心,“你,你这赔钱货,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 乔江心马上安抚道,“奶,你别气,我知道你憋屈,一辈子要强生了三个没良心的东西.....” “乔江心你疯了吗?你一个赔钱货,你有什么资格骂你三叔四叔,反了天了真是,刘阿芳,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女儿!!!!” 雷红花嘴里骂着,眼睛更是在周边四处扫,像是要找趁手的武器。 “干啥?还在门外就听着吵吵嚷嚷了。”,乔久旺带着两个儿子从门外进来。 雷红花还没有开口,乔江心就马上道,“爷爷,奶奶心疼你呢,说这么大太阳,你这把年纪了还下地,我都累病了,三叔那白眼狼就知道在岳家做孙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的儿子,还有四叔那个不孝子,奶奶说养条狗都比他强,小姑也是,也不知道带着小姑父回来帮忙,奶正骂他们不孝呢。” 雷红花整个人都蹦跶了起来,“乔江心,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三叔那是跟着亲家公学手艺,你四叔那是年纪还小玩心大不懂事,你胡说八道什么啊,简直无法无天了,你三叔四叔怎么你了,你要这么抹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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