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家里的钱,今天爷可都给我了,你觉得我会掏钱出来给你看病? 所以啊,嘿嘿,你还是死定了,让你之前老欺压我们,你报应。” 将乔建国一顿吓,看着对方那绝望的面孔,乔江心心里暗爽。 雷红花和乔久旺还没有到家。 刘阿芳想着要不要做饭去了,不管怎么样,这一家子吃还是要吃的。 乔有财抬头看了看天色,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爸妈哪里去了。” 刘阿芳忧心忡忡,“不会是老三家肚子里面的孩子真出啥问题了? 要不怎么太阳都快下山了,还没有回来?说不过去啊。” 乔江心回想一下李小萍当时的情况,那演的可太差了,应该不会有事。 也就雷红花他们真放在心窝上,急的不行,这才没有看出来。 “这时候还没回来,应该就是跟着去李家沟了。 三叔可是爷奶最看重的儿子,不说要顾忌着三婶肚子里面的孩子,就说三叔还得依仗李三发那个老丈人呢。 爷奶怎么着也得拉着李家人给这个事情解释清楚。 但不管怎么解释,这李家人挨的打可是真的,为了让李三发夫妻消气,雷红花和爷爷必定要跟着李家人去一趟李家沟。 要不然,就凭着外面那些个风言风语,李三发也不可能再带三叔干了。 所以,他们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一定是去李家沟了。” 这边乔江心话音刚落,那边雷红花和乔久旺就已经入村了。 刚入村就被一个爱八卦的婶子拉住了,“哎哟,红花姐啊,你们怎么这时候才回来啊?你那媳妇没事吧?” 雷红花实在是累的不行了,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容道,“没事,没事,都是误会,都已经解释清楚了,这李家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家,说清楚就没事了。” 说到这里,雷红花下意识的带上了两句坏话,“哎呀,人家都说后娘难做,我这算是体会到了,家里养了几个烂了心肠的…...” 那八卦婶子却不想听她哔哔,毕竟雷红花的这些话,高石村不少人闭着眼睛都能念出来了。 她张口就打断了雷红花,“哎呀,红花姐,那些个陈年旧事就别提了,今儿三狗上镇上找你,你们没遇上吗?你家的猪都被杀啦!” “啊??????” 雷红花那脸上的假笑顿时就消失了,瞪着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那婶子一脸的幸灾乐祸,“我说你家的猪被杀了,两头都杀了,肉都卖完了,六毛五一斤呢,我家也买了两斤,亏得你家舍得,让满村的人都跟着沾点腥。” 雷红花再次确认,“你说我家的猪被杀了!!!!” 声音高的像是要冲破天际。 婶子点点头,朝着雷红花比了个耶的手势,一字一顿道,“对,你家的猪,被杀了,两头,都杀了,那肉可肥可香了。” “嗷啊啊啊啊啊啊啊~” “乔大丫,你个贱人,你敢动老娘的猪!!!!” 雷红花回想起今天乔江心扛着剁骨刀砍猪的画面,整个人像是触电般从地上弹了起来,拔腿朝着家里狂奔。 就连一向淡定的乔久旺,也甩动着大胳膊,快速朝着雷红花追去。 只留那婶子一脸激动的举着手道,“还有呢,还有呢,你家粮食也被卖了~” 尽管她提高了声音,但这句话还是被雷红花那冲天的尖叫声盖的无影无踪。 第30章 胡说八道 “啊啊啊啊,乔有财你们俩个野种,我的猪死了,你们也别活了!!!” 听着从远处传来的叫骂声,乔有财兄弟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阿芳,江心,你们两赶紧回房间去,千万别出来,你奶回来了。”,乔有财紧张朝着刘阿芳母女道。 乔江心扭头就朝着乔建国走去,“这么快回来了,那乔建国不是还有救?” 乔建国听说他妈回来了,心中顿时一喜。 他妈回来了,他有救了。 可乔江心的下一句话,却差点让他目眦欲裂。 “赶紧弄死,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乔江心说着,朝着乔建国冲去,伸手就要去按他那右胸腔。 乔建国脑子一片空白,带着悲切的惨叫道,“妈!!!!!救我!!!” 声音悲壮催人泪。 乔江心一巴掌朝着乔建国拍去,乔建国下意识的一侧身体。 这一动,疼的他差点上了奈何桥。 刚进门的雷红花,听着小儿子这一声喊,差点把她老泪都喊出来了。 扭头朝着儿子看去,眼泪真的出来了。 那满脸青肿看快看不出人样卷缩在地上的东西(刘阿芳用凳子砸的),是她建国? 这个时候,那由内而发的母爱,让她都忘记了她的心尖宠猪。 她怎么就忘记了啊,她家建国受伤了。 那两野种正恨着她呢,结果她和老头子这一走就去了大半天,她建国不得被前头那俩野种剥皮拆骨给吃了啊? “建,建,建国?”,雷红花哑着嗓子,一屁股就撞开了乔江心。 看着眼前的人,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乔建国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生死关头,见到了靠山妈,能不哭吗? “妈,快,快救我,我的腿骨碎了,我的肋骨也断了,插到心脏里面我就要死了。 呜呜呜,妈啊,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孝敬你了,之前都是我不听话,呜呜呜~ 要是我死了,你不要伤心,保重身体啊~” “建国啊啊啊啊,这可怎么办啊?谁干的?谁干的啊!!!” 雷红花的一颗心都碎成了八瓣了,双手做出拥抱的姿势在空中哆嗦着,上下打量乔建国,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她的建国,都已经在交代遗言了啊。 乔建国却快急死了,巨大的求生欲,让他费力的支起了自己身体,“妈,妈,我,我可能还有救。” “快送我去医院,再晚点,你就直接给我定棺材吧,我要上红漆的那种,呜呜呜~ 你到时候多给我烧两个女人,我还没娶媳妇呢~” 雷红花回过神来,嘴里神神叨叨道,“还有救,还有救,对,去卫生院,去卫生院,不,找刘海茂。” 乔建国连忙阻止,“妈,就是刘海茂说我没救了,快送我去镇上呀,去找大姐借钱。” 雷红花猛的朝着后面傻了的乔久旺吼道,“乔久旺你个老不死的,你还站着干啥啊,快啊,去借拖拉机啊!!!!” 乔久旺那魂正沉浸在老年丧子的悲伤里面,被雷红花这一吼才惊醒,扭头就朝着外面跑。 “快,快帮帮忙啊,快将我建国抬出去。”,雷红花朝着乔有福兄弟喊道。 乔有福兄弟被现场那生离死别的场景带动的还真上前了,将乔建国抬到了桌子上,然后抬着那面桌子就往外面走。 雷红花跟在旁边,不时道,“慢点,慢点啊,别碰着我建国了。” 乔建国像是感受到了被“送终”的沉重气氛,更是哎哟哎哟的叫唤个不停。 叫的雷红花眼泪珠子吧嗒吧嗒的掉,嘴里的呜鸣声就没断过。 她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直到乔建国被抬走了,跟过来看热闹的人才面面相觑。 “这咋就弄出人命来了啊?” “对啊,下午海茂不说没多大事,躺着养养就可以了吗?” 一个跟乔久旺有过龌龊的男子阴阳怪气道,“谁知道,他家老四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事也得作出点事,没准又是跟上次一样,装病骗钱呗。 哼,还是这后头的宝贝些,一点小伤小病就往医院送,这钱花的也不心疼了。” 牛婶子一脸八卦的朝着乔江心询问道,“乔家大丫头,咋回事啊?下午海茂来看的时候,我们还听建国说,是你和有福推着板车从他身上压过去了?” 这话一出来,不少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乔江心身上。 乔江心一脸的正义,“我们能干那种事吗?” “是.....”,乔江心想说不好说,一副难言之隐说不出口的样子。 牛婶更来劲了,一脸八卦道,“啥啊?你说啊,都是一个村的,我们不往外传。” 乔江心默了默,“你们真不外传?这事我也还不确定,要我爷奶知道是我说出去的,准要打死我。” 周边的人更来劲了。 “到底啥情况啊?” “我们保证不外传!” 乔江心像是被逼的没法子了,张口就来,“就上午的时候,我四叔打我爸没站稳,一屁股坐在锄头上了,这事你们知道吧?” 刘婶子点点头,“知道,不是缝针了吗?不过你奶说是你们干的,真是他自己没站稳啊?” 乔江心点点头,“对,昨儿打了一天牌没有回家,今早回来知道昨儿杀鸡吃了,没给他留,就在家里闹事呢,拉扯间就一屁股坐到了我爸刚磨好的锄头上了。” 说到这里,乔江心停顿了一下,“其实,其实,不止是伤到了大腿根,还有,还有,那里.....” “哈????”,围过来的一伙人都瞪大了眼睛。 “那里?是那个地方吗?” 乔江心装作一副羞愧难当的样子,“我四叔到底是还没有成婚的男人,知道后一时间想不开,想自杀来着。 他觉得自己下半辈子是没有指望了,想投胎重新开始,所以趁着我们装东西,偷偷爬到我们板车下面了。” 乔江心主打就是一个胡言乱语,也不管有没有逻辑,反正这都是大家最爱听,最想听的八卦。 尽管可信度不高,但乔建国本就名声不好招人嫌,人家可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只会跟着起哄,这样就有闲话说有热闹看了。 等说的人多了,不说村里人了,估计连雷红花和乔久旺都要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了。 等所有人都这样说的时候,乔建国都会陷入自我怀疑,就算乔家人大力反驳,人家只会认为你虚张声势,故意遮掩。 毕竟这社会就是这样,当愚昧成为主流的时候,清醒就是犯罪。 这一劫,就让乔建国慢慢渡吧。 第31章 舒坦的一顿饭 雷红花和乔久旺带着儿子急急忙忙的就往镇上去。 拖拉机正要启动,雷红花喊道,“等等,没钱,我要去找大丫那贱人要钱。” 李小萍去医院的时候忘记带钱了,她都已经被大儿埋怨了,小儿这里可是要命啊,千万不能忘记带钱了。 乔建国虚弱出声,“妈,来不及了,乔大丫巴不得我赶紧断气,她能给你钱?再拖下去,呜呜呜~” 雷红花眼睛都肿了,“那怎么办?” 乔久旺抿着唇,朝着拖拉机驾驶室道,“大龙,开车,快。” 说完,乔久旺这才扭头朝着雷红花道,“找芳芳去,当初她出嫁的时候,你不是给了她五十块钱压箱底吗,建国是她的亲弟弟,先找她。” 雷红花像是找到了主骨心,“对对对,找芳芳,我们还有芳芳。” 乔建国拉着雷红花的手,雷红花赶紧将耳朵附在儿子嘴边。 “妈,是大丫那赔钱货和癞子干的,他们俩推着板车从我身上压过去了,他们想压死我。 妈,要是我......你一定要给我报仇。” 雷红花听到这个消息,眼里全是恨,果然是他们。 侧过身,一拳一拳的砸在了乔久旺身上,“呜呜呜,都是你家那两个短命鬼,这哪里是亲人啊? 这是仇人,乔久旺我告诉你,建国可是你的亲儿子。 要是我建国有个好歹,你别怪我要了你前头那俩畜生的命!!!” 尽管拖拉机轰隆隆的响声掩盖了雷红花的大部分声音,但乔久旺从听到的只言片语中,还是明白了大概意思。 他没有回应雷红花的叫骂和推搡,握紧了拳头没有做声。 从这两天的表现来看,有福和有财这两个儿子,是真跟家里离心了。 乔家。 刘阿芳都已经做好了要被雷红花掀了屋顶的准备,没想到夫妻俩人往家里来了一趟又跑了。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围着乔家八卦看热闹的人也回去了,乔有财两兄弟也倒回来了。 刘阿芳赶紧迎了上去,“当家的,没事吧?” 乔有财摇摇头,“没事,刚才爸还让我和哥跟着去呢。” “你说他脑子是怎么想的啊,都到了这地步了,他难不成以为,我们还会跟之前一样,为家里当牛做马?” 乔有福叹了口气,“他还真是这样想的。” 刘阿芳见气氛凝重,连忙转移话题,“那啥,天气也差不多了,我做饭去,今儿卖肉,有财给家里留了个猪肝和半个猪头。 这天气热放不得,正好都煮了吃下肚子。” 乔江心点点头,“少做点饭,我买的大肉包,还剩5个,待会放米饭上热热。” 母女两配合,很快厨房就传出了香味。 猪肝用辣椒炒,猪头肉扒了下来,放在旁边,准备待会卤一下明天用来炒,猪头剁了炖的骨头汤。 一家四口围在桌子上吃的香,刘阿芳和乔有财中午赶着卖猪肉,中餐都没吃。 乔江心刚才做饭的时候,听着妈妈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声才知道。 大肉包,爆炒猪肝,还有猪头汤,都不用人招呼,饿过头的几人头都埋进了大碗里面。 直到吃了五分饱,大家的速度这才慢了下来。 刘阿芳感叹道,“这两天的日子还真是赛神仙啊,又是鸡又是肉的,平日里,就算过年过节也没有这么奢侈。” 乔江心一边喝汤一边道,“那还用说吗?过年过节总共就买那一条小小的肉,切成几块雷红花都要数着,只要多伸一下筷子她就鼓着眼珠子瞪人。 张口就是年轻人要有教养啊,这在家里这样就算了,要在别家可千万别这样,这世上谁不想吃肉啊,要谁都只顾着自己....巴拉巴拉一大堆说教。” “不要脸的老东西,这边张口说教了我们,那边转头就给乔建华乔建国夹,那话就变成这样了。” 说到这里,乔江心捏着嗓子学着雷红花道。 “哎呀,建华啊,你们还在长身体,来来来,就算我们做父母的不吃,也得让你们先吃了,你放心,你们年纪小,你两个哥不会跟你争这一口的。” 想起之前的一幕幕,乔江心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我爷就跟瞎了聋了似的,没有一点反应。” 乔有财兄弟低头吃饭没有吱声。 刘芳叹了口气道,“真舒坦,这一顿饭是我这么多年吃过最舒坦的一顿饭。” 乔江心眼皮子都没抬,“那当然了,没人盯着,没人骂街,想吃就夹,那可不就轻松舒坦。” “妈,你放心,等分家了,天天都是这种舒坦日子。” 刘阿芳眼睛顿时一亮,“你爷奶,真的会同意?” 乔江心冷哼一声,“要不同意,那就是我们折腾的还不够狠呗,要不然谁家好好的日子不过,想要过那鸡飞狗跳的日子。” 刘阿芳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小心翼翼的问道,“要是她死活要拖死我们呢?” 乔江心淡淡道,“还拖死我们,只要我们躺平,都不用多久,他们就饿死了。” 第32章 亲奶奶留下的东西 “赶紧吃吧,吃完看看家里有什么用得上的家舍。 就算真要分家,雷红花那种人也不会给我们分啥东西,正好趁着他们都不在,我们先挑选一遍。 锅碗瓢盆啊,农具盆桶啊,先挑选一批出来,要不真到了哪天要用了,临时的,买都没地方买。”,乔江心说道。 乔有福兄弟对视一眼,顿时就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反正猪也杀了,粮食也卖了,也不差抄家这一遭了。 以后的名声注定好不了,但乔久旺和雷红花的名声更不会好。 无所谓了。 吃完后,大家就各自忙活起来了。 乔有财去了杂物间,这边是放农具的地方,对农民来说农具可是最不能缺少的。 之前集体解散的时候,大队里面的农具也按人头都分了下来,再加上乔久旺后面还自己买了一些,家里的农具基本不缺。 镰刀5把,挑两把好的出来。 四指耙一把,三指耙一把。 选四指的,这把太重了,他爸年纪大了要挥不动了。 锄头,扁担,箩筐..... 雷红花的卧室内。 刘阿芳将一块布料抱在怀里,“就是这块,我嫂子给我的。” “找她要过几次,每次都说没找着,不知道放哪了,明明就在柜子里面藏着。” 乔江心朝着妈妈手中看去,是一块大红印着梅花的粗糙布料。 刘阿芳见乔江心望过来,解释道,“在你后面我不是还怀过一次吗,这是你舅妈过来看我的时候给我的,正好我不在家,她就把这块布交给雷红花了,让她转交给我。 我出嫁的那一年,正好遇上你舅妈生孩子,你姥给我扯了布,家里再没有多余的布票了。 我也不能让刚出生的小侄子光着,就把我那块布让出去了,你舅妈记在心里呢,凑了好多年才凑够了一块布,给我送来。” 两人说话间,乔有福走了进来。 “江心,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灰色的匣子?”,乔有福看着打开的衣柜询问道。 乔江心瑶瑶头,“啥匣子?” 乔有福抓了抓后脑勺发痒的红包,“就我妈,之前我见着她有一个匣子,听她说是我姥爷留给她的,里面有一对绿色的珠子耳环还有两个金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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