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度看,弘晖这是伤心了。所以心灰意冷? 李薇一时想不明白,让弘昐去休息一下:“你还住杏花村。地方已经收拾好了,明天再回京。” 第二天,九爷就到园子里来了。 他不但自己来,还特意把他的儿子都给送来了。李薇听说九爷带着一群小萝卜头站在园子门口求见时就笑了,让人把他们领进来,道:“把九爷送去勤政殿,小阿哥们送去洞天深处。” 她再让人去给弘昤和弘昫说,他们的同学回来陪他们了。今后几天里只怕同学们都该回来了。 玉烟说要去准备给小阿哥们住的地方。虽说洞天深处都打理好了,她再亲自去看一遍才能放心。 李薇叫住她,“先去告诉膳房准备午膳吧,九爷今天应该会留下来。” 玉烟马上就去传话,回来道:“主子,这未必吧?” 她在宫里待的日子久了,也算能看出些门道来。九爷的顺郡王之声喊了多久?从去年年前就开始嚷嚷了,结果现在封郡王的居然是从来没到园子里来请过安的五爷。 他们下人们虽然不懂万岁爷的盘算,但绝对能看出来,九爷这是失宠了。 李薇笑道:“我也就是猜猜。” 只怕不止是午膳,九爷要是会赖,连晚膳都能赖一顿。四爷冷落他正是因为要给他教训,九爷这么懂事的自己贴过来,四爷顶多会给他看看冷脸,却绝不会真的不搭理他。 中午时就听到弘昤和弘昫见着了同学们很开心,大家读书、练武,还摔布库。其中有人把鼻子都摔流血了呢。 托了这个流血的小阿哥的福,九爷竟然在园子里赖了两天。 好不容易把他‘撵’走了,四爷回来后还说:“老九真是麻烦!” 不过骂归骂,四爷是拿差事把九爷给赶走的。听赵全保说九爷走时还赏了那侍候他的小太监一个玉扳指。 赵全保笑道:“那小太监高兴坏了。想来九爷的心情实在是好,奴才见那扳指至少也值个五十两银子呢。” 能值五十两银子的扳指自然不是凡品了。 佟家的事过去后,京里着实安生了好一阵子。 园子里的小阿哥们渐渐多了起来,多数都是各府里的次子、三子等。但各府的长子中只有十三爷的长子弘昌被四爷派了差事,虽然不过是个守乾清宫的御前侍卫。 不过这也够其他府里羡慕的眼睛滴血了。 但这天就出了个奇事。 十三爷亲自跑来找四爷说请旨抹了弘昌的御前侍卫之职。 同时兆佳氏也在李薇跟前恳求。 李薇一听他是在乾清门当侍卫的就觉得头大,再看兆佳氏哭成那个样子,更觉得弘昌这小子不会真的蠢出水平,在这次的事里掺了一脚吧? 她让人劝住兆佳氏,再让人去勤政殿打听。 赵全保亲自去的,这种事交给小太监不能放心。他回来说勤政殿里,四爷和十三爷正在密谈,周围一个人不许进。张起麟带人守着呢。 “谁敢乱撞或偷听,按住就打死。”赵全保大概是被勤政殿里的气氛吓住了,说到这个时还打了个哆嗦。 四爷现在虽然看似是脾气变好了,等闲什么事都不能引他变色。但其实杀性越来越重。他说要人命,仿佛已经不再为一二人命而挂心。 李薇本想是让人去听听前头四爷跟十三爷谈得如何,好判断该怎么对兆佳氏说。 现在一看是这样,她对着兆佳氏就只能打起了太极。转来转去都是弘昌是自家孩子,自家孩子犯了错,万岁爷肯定是心疼居多。 “不管他犯了什么错,咱们好好教他就行了。”李薇看兆佳氏哭得人都快化了,摇摇头让人拿手帕给她。 兆佳氏并不大哭,她就坐在那里,竭力平静的说话,但眼泪就是不停的滚滚而下,一会儿脸就哭白了。 她的哭诉中并不全是心疼,还有一丝恐惧。 这里头有个缘故。因为弘昌并非兆佳氏亲生,他是侧福晋瓜尔佳氏的儿子。 十三爷早年相当宠爱瓜尔佳氏,前头的一男一女都是她生的。 时间慢慢过去,李薇看看外面的天色。平时四爷如果把十三爷留得久了,那是一定不舍得让十三爷赶夜路回京。 今天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变,李薇还是让人去给十三爷和兆佳氏收拾院子。 天色黄昏时,勤政殿终于有话送来了。 张起麟亲自过来的,道万岁爷留怡亲王一家先住一夜。 李薇松了口气,道:“回去告诉万岁,我都准备好了。” 她让玉烟亲自去送兆佳氏,晚上就在那里侍候。万一夜里有个什么事,赶紧来报她。 四爷回来后神情也是带着一点痛心的。 他见到李薇笑了下:“薇薇做得好。” 他坐下叹了声:“朕把事交给薇薇就能放心了……” 李薇坐到他身边,拿扇子给他轻轻的扇,徐徐凉风轻送。 半晌,他在榻沿上摸了一会儿,握着她的手道:“十三跟朕说,弘昌愚蠢至极,要朕准他把弘昌给关在府里。” 李薇不禁屏住呼吸。 四爷有些茫然的望着房梁,“……朕从来没见过十三哭成那个样子。” 十三也算是经历颇多。在康熙朝几经浮沉,亲手嫁妹,又亲耳听到妹妹的丧音。被皇父责骂,冷落,消沉。 可十三都没有趴在他面前哭得连站都站不起来。 好像他整个人都已经被打垮了。 wwW.Lwxs.ORg第491章 小说网 结果半夜时,十三爷出事了。 李薇让玉烟跟过去只是出于客套,没想到真的起作用了。不然大晚上的,留在杏花村的太监可没那么大脸穿过园子跑到万方安和来。 四爷和李薇立刻就赶过去了,在这之间,玉烟已经把太医给喊来了。她当时就是一面让人去万方安和报信,一面让人去喊园子里驻守的太医。 她要是不在也喊不来人。 四爷到的时候看到太医,脸色变得好看了些。 杏花村里,十三爷和兆佳氏住的屋子里气味儿不太好闻。太监们点起了香炉,屋里铺的地毯也撤走了。屋里还有淡淡的醋味。 李薇在隔壁屋里陪着兆佳氏,因为四爷在那边守着十三爷,她就必须要避出来。 她到现在还在发抖,结结巴巴的把来龙去脉说清了。 因为杏花村里侍候的太监宫女都是侍候皇上的,所以十三爷出于某种对皇权的敬畏,在园子里借宿时都不太愿意麻烦宫里的太监和宫女。所以他们两人的屋里没留守夜的太监和宫女。 晚上,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十三爷可能是身体难受,又不想惊动她,比如她也很久没睡好了,就自己悄悄下床去了堂屋。 十三爷在堂屋悄悄呕吐,不知是不是吐得晕了头,还是太难受了,结果就晕倒了。 兆佳氏发现时都不知道十三爷晕了多久了,亏得她还能撑得住去喊人。 弘昌的事在十三爷府上已经闹了半年了。 十三爷毕竟是位高权重。年初时在宫里和园子里闹的那一通,外人可能察觉不到,十三爷却发现了。但他并不确定是什么事。虽然他不会四处钻营打听,但历经两朝,他可以不去管,但不能做睁眼瞎。 又因为弘昌就在乾清宫那里当差,十三爷就把这个儿子叫进来问了下。 弘昌在两年前已经封了贝子,是怡王府的世子。十三爷对这个长子的期望也很深,平时宫里朝堂中的事也会跟他说,就是想慢慢的历练他。 结果,自然是让十三爷看出来了。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先看住弘昌,哄他先告病,说京中恐有大事发生,让他先避避。弘昌守在宫里也发现不对了,一听之下连忙点头答应,从此就躲在府里了。 然后跟着他的那些人全都被十三爷给绑了来。 之后问出来的事,当然是谁都没想到的。 兆佳氏说到这里时半滴泪也没有,神情木然,道:“我跟爷说,反正到时我就陪他一起去死。孩子都是我们生的,父母都去死了,他们跟着一起去,大家一起走黄泉路也不害怕。” 李薇听出来了,原来在十三爷和兆佳氏来请罪前,是已经有全家一起被问罪抄斩的心理准备了。 “你想多了。”白天在万方安和时可没听出他们是这么想的,李薇敢打包票,四爷绝没有因为弘昌就把十三全家给抹掉的意思。 如果弘昌是十三爷唯一的儿子,或者弘昌是兆佳氏所出,那四爷可能会犹豫下。但犹豫的也只是十三爷日后还会不会一心办差?会不会心存怨恨。 现在既然两边都不是,那弘昌在四爷眼中就没有一点份量。 她故意仿佛是哭笑不得的说:“万岁爷怎么可能会这么对十三叔?白天我都跟你说,不管弘昌有再大错,咱们好好教不就行了?”她看兆佳氏还是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撒谎道:“万岁爷一点都没提起过弘昌,隆科多都办了,你家弘昌连被叫过来问一句都没有,这还不明白?” 兆佳氏表情空白的抬起头,像是听不懂她的话。 李薇一脸真理的说:“万岁爷是把十三叔当亲兄弟看的,你们真的想多了。” 屋里,张起麟伏耳对四爷说了几句什么。 躺在床上已经醒来的十三爷就看到四爷笑了起来。 “万岁……”他挣扎着要起身请罪,四爷伸手把他按回去,接过太监端上来的药碗亲自喂十三喝。 喝完药,四爷拍着十三的肩,叹道:“十三啊,早知道你会这样,朕就早告诉你了。弘昌的事,朕当时就查出来了。不过朕想着,那是你的长子,又是个小孩子。估计也就是让人给哄骗了,就让人给瞒了下来。” 李薇陪了兆佳氏半夜,天都快亮了,四爷才让人来喊她。 十三爷已经喝过药睡了,兆佳氏回去侍候。 走出杏花村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四爷竟然很有兴致的牵着她的手去湖边散步。 他们两个身后带着一大串尾巴绕着湖边转圈。虽然大半夜的没睡觉,四爷的精神却很好,步子迈得很坚定,还很轻快。 在太阳跳出地平线,把湖水染成桔红色的时候,他站在湖边望着湖长长的舒了口气,握着她的手还轻轻摇了摇,好像在示意她也抬头看看湖和太阳。 大概是早起散步的缘故,四爷今早的早膳都用得比以前多。 他去勤政殿前对她说:“朕去前头了。” 李薇送他出去,回来才想起他居然没有交待十三爷的事。 要说他是生十三爷的气了,打算冷落他,可从昨夜到今早的反应看着也不像啊。 李薇回来后还是把在杏花村侍候的玉烟叫回来问话,太医也叫过来了。 十三爷的病还有点复杂。 他是中暑,可能还有点高血压、感冒和胃溃疡。 中暑导致了他的头疼,高血压大概是心理压力,感冒造成了寒战和高烧。呕吐是多方原因叠加到一起,最后发现胃溃疡是吐出来的东西里有血,然后今天又发现了便血。 总之,病情复杂。 昨晚上只叫过去了两个太医,李薇一听这么多症状,就让人把黄升给喊来了。有院判跟着会更有把握,虽然都不是大病,但一口气这么多病砸过来,十三爷的身体底子大概不太好。 李薇特意问起了前几年的毒酒事件,会不会对十三爷现在的病情有影响? 黄升斟酌了下,坦白道:“回贵主儿的话,十三爷当年就是因为饮了毒酒,这才把胃给弄坏了。” 别人的就算不是铁胃,也不是纸捏的。十三爷的胃现在就是纸做的。因为胃的关系,所以他这几年不管补什么,能吸收的都有限。长此以往才让他现在的身体这么糟。再加上这次弘昌的事给十三爷带来的压力太大了,能撑到来给四爷请罪就算他坚强。 晚上四爷去看过十三爷后回来,李薇把太医的话用白话学给他听,说完就试探着劝他:“十三爷的身体就是这样,你也别太担心了。” 太医们算是把十三爷的病情给推得一干二净。十三爷身体不好是因为之前的毒酒,身体这么虚是当时的后遗症,现在底子都这样了,他们治不好真是太正常了。 当然,能治好自然是他们医术高超。 李薇虽然能理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十三爷的病未必真有他们说的那么严重,但听了还是心惊胆战。 四爷:“朕回来前去看十三了,他今天的气色倒是好多了。” 昨天十三来的时候真是如丧考妣,他还奇怪十三这是怎么了。刚听到弘昌做的那些混账事时,四爷真是想立刻让人把弘昌抓过来。 不过十三趴在他脚下哭成这样,他实在不忍心。 昨天半夜时十三突发急病,整个人躺在那里简直就像下一刻就会咽气一样。 四爷半是心疼难过,半是愤怒。 让他此时因为十三的病恕了弘昌,他不愿意。弘昌不但不忠君,还把他的阿玛气成这样。这种目无君父,不忠不孝的人,怎么能宽恕? 可眼看十三病成这样,他也不能在此时再把他儿子给绑了来。 何况之前他办隆科多没问题是因为佟佳氏已经过气了。所以朝中并不惊慌。如果他在此时又从怡王府把弘昌绑出来,十三病重的消息再传出去,那京中又要乱猜了。 再加上还有弘晖的事。 说起来十三出事都比弘晖严重。因为十三关系着朝局,弘晖现在能影响到的人还有限。在朝的没有人想掺和到阿哥们的事里去。他们都要掂量下自己是不是有当年的明相和索相的份量。 聚在弘晖周围想分一杯羹的都是失势的想翻身的。 但就算弘晖再不重要,当十三也出事后,只怕就会有人想趁着京中这乱局做手脚了。 四爷不能不防。 结果他正在为难中,张起麟就过来说了那边薇薇跟兆佳氏说的话。 这次遗诏案发后,他就把篱笆扎得更紧了些。 以前是只防着外人,现在他知道就算是园子里的人也不能疏忽。只要是事关朝局的事,不管是谁私下议论都要立刻报给他。 薇薇那番话真是听了就让他不自觉的发笑。 他就顺着她的话跟十三说了,果然十三就像放了心般睡着了。 回过头来想,这件事还就是薇薇这样处理是最合适的。 高举轻放,又能安抚、收拢十三的忠心。而且京里现在也不适合再出事了。他也知道,十三肯定会好好的看住弘昌的。 用过晚膳,李薇旁敲侧击的想说动四爷来个全身检查。 她绕在四爷身边叹了几回十三爷。 “唉,能早点发现就好了。” “其实当年毒酒那件事结束后,咱们就应该想到十三爷的身体肯定会受到影响。” “结果现在小病拖成大病。” 四爷放下书,很欣慰的说:“你不用担心,太医说话就爱夸张。他们是怕治不好担责任才会事先把病情说得严重点儿。” 李薇还是叹气:“不过太医说的也有道理。十三叔当时喝了毒酒,吐血又便血,那胃和肠子肯定是受伤了。他当时年纪也不小了,不像小孩子能养好。太医说就是因为这个,他吃一碗饭却只能起到旁人一半的作用。长久下去自然身体就虚了。” 四爷被她说服了,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就道:“那朕让太医给十三开几个药膳方子,让他从现在开始补养。” 李薇坐到他身边,终于把话题转到四爷身上——她从没发现四爷竟然是这么迟钝的。他就不想想她会这么关心十三爷吗? 她道:“爷?” 四爷放下书,转头看她,笑:“嗯?” 他感到薇薇来握住他的手,她道:“爷,你也让太医给看看,开几个药膳方子从现在开始补养呗?” 四爷恍然大悟。 屋外的张起麟就听到屋里万岁爷朗声大笑起来。 屋里,四爷搂着李薇摇晃几下,拍着腿说:“坐上来。” 他都这把年纪了。李薇小心翼翼的不敢坐实了。 他道:“你转这么一大圈就是想劝朕补养的?” 李薇点头:“十三爷这一病我才发现,其实你现在这个年纪已经是病不起的了。” 人的年纪越大,越不敢生病。因为一场小病都可能要命。 身体素质在下降,恢复和痊愈的速度也在变慢。而同时药的作用也在减小。像这次十三爷一病,太医们连方子都不敢开,每一味药都再三斟酌。 李薇算是第一次看到什么叫太平安。 就是吃不死人,但也治不了病的方子。 中医的见效并不慢。李薇吃了一辈子的中药,很清楚见效的药只有一剂就会有起色。所以大夫开药时通常都会说:我先给你开三副,你吃完了再来找我。 但见效快的药通常都会有很强的药力。身体虚弱的人是撑不下来的。 每到这时,太医们就不以治病为目的,而是以不死为底限。只要他们的病人一时半刻不会死就行。拖上一段时日,能治好是运气,治不好就是药石无效。 李薇更害怕的是这次是十三爷,还有四爷在这里震着。太医们还不敢太敷衍。 但如果躺在那里的是四爷呢? 她有那个能力压住太医认真给四爷医治吗? 就算到时她还有四个儿子在,那又怎么样呢? 她记得有句话叫治病靠命硬。不管大夫医术还是先进技术、仙丹妙药,最终还是要自己的命够不够硬。 她现在就是想把四爷的命给夯的实在点儿,硬点儿。 四爷听她这么说了一大串,拿她没办法,笑着说:“行,都由着薇薇。薇薇让朕吃什么,朕就吃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明天见 第492章 七月中旬,天热得厉害。 弘昐赶在一开城门时就快马出城往园子里来,就是想贪那太阳还没高升前的一点凉意。就这样到了园子里的的时候也已经晒得不成人样了。 薄薄的素纱袍子上半截被汗浸透,全贴在身上,下半截混了一路的尘土,他这么着出现在洞天深处时,弘昫当时就哈哈大笑起来。 还是弘昤这个弟弟更乖巧些,喊人备水给他洗漱更衣。 弘昐阴笑着把弘昫给挟进屋去让他擦背,不一会儿弘昤进去时就看到弘昫也泼了个满身湿,跟在浴桶里泡着的二哥打水仗。 弘昤把衣服放下,叫个小太监进来侍候,把弘昫给提了出去。 弘昐爱跟小弟弟玩闹,今天过来也是皇阿玛派人宣他。见弘昤把弘昫拉出去就安心洗澡,结果就听到窗外弘昤恨铁不成钢的教育弘昫:“你怎么这么傻?二哥光溜溜的在浴桶里,你穿着衣服跟他打水仗,谁吃亏?” 外头,弘昫抹了把脸上的水,仿佛不相信自己居然这么傻,半天道:“……对哦。” “对p!”弘昤拉拉他这一身不见干的衣服,“赶紧换去!” 弘昐洗完出来,早已不见了弘昫,只有弘昤在外头等着。 弘昐笑道:“怕我再欺负弘昫?” 弘昤不开心道:“二哥,你明知道弘昫就是皮了点,心眼不多,你还这么逗他!” 弘昐想起以前弘昀也是先讨厌弘时,后来就把弘时当自己人护着了,拱手作揖道:“是二哥错了。” 弘昤满意点头,跟着就听二哥摸着下巴说:“弘昫的心眼全都放在做弄人上了。” 弘昤也想叹气:“是啊,结果轮到他自己被作弄就反应不过来了。” 这时,已经换了衣服却披着头发的弘昫冲进来笑着说:“二哥,额娘让你今天留下来用午膳。” 弘昤一看就道:“怎么不梳起来?” 弘昐却早就想到了,对弘昤说:“你别说他傻。他这不是就找额娘告状去了吗?”转头看再弘昫,果然一脸奸笑。 弘昫坐下道:“额娘说我头发湿了,现在太阳又大,编起来日后会头痛,让我就这么晾干再编辫子。” 弘昤这才知道刚才他让弘昫去换衣服,弘昫就跑额娘那里去换衣服了,顺便告了二哥一状。 他虎着脸去看弘昫,不等弘昫再找靠山,弘昐换好衣服就跟两个弟弟说:“皇阿玛叫我有事,我先去了。中午一起用膳再说。” 走过弘昫身边时,弘昐疼爱的拍拍弘昫的脑袋:“好好跟你五哥在这里待着啊。” 走到勤政殿前就能感到丝丝从殿内溢出的凉意。 张起麟一早就听说二贝勒到了,还知道二贝勒先去了洞天深处,此时就候在殿外,看到弘昐过来就快步迎上前,“给二贝勒请安,万岁爷早就在等着您呢。” 刚才见完人,万岁听说是二贝勒到了就不见人了,还让人去煮茶拿点心。 弘昐不由得又快了两步。 东暖阁里放了两座冰山,都是在窗下。虽然被太阳晒着化得快,但顺着窗口的凉风刮进屋来,让弘昐一进屋就觉得比外面要凉快得多。 四爷坐在榻上,看到他要行礼就摆手:“免礼,过来吧。” 弘昐上前,四爷抬头打量了几眼,笑道:“换过衣服了?大热天的喊你过来,回头你额娘又要嫌你晒黑了难看,督着要你涂药水了。” 弘昐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额娘近年总爱盯着些琐碎事,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他坐到四爷对面,张起麟亲自带人送上微微烫口的茶和数碟点心。弘昐就顺着四爷的意思吃起来。 四爷关爱的看着他吃,见他用得差不多了就让人撤下,道:“一会儿跟朕和你额娘弟弟们用顿午膳,这些就别多吃了。” 弘昐漱过口,四爷才把炕桌上的一本折子抽出来给他,道:“你回京时就把这本折子带给你十四叔。” 弘昐双手接过就要放下,四爷示意他翻开看看。 弘昐翻开,见上头就写了很简单的一句话:着,夺怡亲王爱新觉罗·允祥之长子爱新觉罗·弘昌的贝子衔。 弘昐脸上不免露出吃惊的神色来。 他放下折子,四爷轻轻叹了一声:“一会儿你再去看看你十三叔吧。” 遗诏案是连弘昐都不知情的。 在万方安和里,已经去过杏花村的弘昐把折子拿出来给李薇看,道:“只怕到了十四叔面前,十四叔还要问儿子原因。” 李薇接过扫了眼放到一旁,说:“你阿玛就是不想应付你十四叔才把你喊来的。” 弘昐:“那儿子……” 李薇:“什么都别说。要是问起你十三叔,就说在园子里伴驾呢。” 四爷不打算把弘昌干得的事揭出来,甚至不打算深究。不管弘昌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跟那些人勾结,是做内应?还是搜乾清宫有他一份,看在十三的份上都到此为止了。 不过,李薇猜估计十三爷也不仅仅只是请罪,他从弘昌那里问出的事才是他拿来给弘昌买命的关键。 但这些四爷就没跟她提了。 不知是打算先不要打草惊蛇还是别的缘故,十三爷府上的这件事是要按下去的。 但这同时就不能解释弘昌的贝子为什么突然就被抹了。毕竟外面人看他可是什么错都没犯的。突如其来就被抹了世子,背黑锅的只能是兆佳氏了。 弘昐在园子里用过午膳就起程回府了。 弘时的府邸虽然已经建好了,他却还是整天不是在他这里,就是到弘昀那里。 弘昐刚进府就听太监道:“四阿哥中午头就过来了。” “他也不嫌晒。”弘昐道。 进了书房,就见弘时浑身没样的歪在榻上看书,襟怀大敞着,一脸□。 弘昐进来先把他看的书抽出来,见封面上的《浣纱记》就把书卷成筒朝他头上敲去:“这是想福晋了?等明年吧,明年怎么着也该你娶福晋了。” 弘时摇头道:“我不着急。反正这福晋早晚都是我的。” 回来这一路也是出了一身臭汗,太监们把浴桶抬进来,弘昐好好的泡了一场才出来,就见弘时拿着他带回来的折子看。 他也不当回事,道:“别把手印按上去了,我还要递给十四叔呢。” 弘时放下道:“弘昌的事发了?” 弘昐点头,坐下让太监擦头发。既然回来了,他就连头发也一起洗了。 “那就这么算了?”弘时看出来了。 弘昐把太监挥退,自己拿干布擦,道:“看来是十三叔去求情了。” 弘时扼腕:“便宜他了啊。” 上头的皇阿玛还当这群皇三代们都是孩子,可弘昐和弘时却早早的就发现在皇三代里有不少人憋着给他们下绊子呢。 弘晖当年在皇宫里结下的人缘还真不少。各府进宫读书的人里少有不买他的账的。 虽然后来弘昐出来后,各府的次子、三子中肯跟他相交的也不少。但在他们的府里还是以长子为先的。肯为弘昐跟长子对着干的没几个,多数都是私底下表示:咱们跟着你。 弘昌在乾清宫捣什么鬼,他们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好事。弘昀开府前后,就是这些人拼命给弘昀下绊子。其中就透出了一两句他们的大事。 弘昐跟弘昀商量过后,认为就算不擒贼,也要先断了他们一条手臂。 何况弘昌胆敢以他的侍卫身份给人在乾清宫行方便就该杀。 但弘昐和弘昀都拿不准这事交到皇阿玛手里是个什么结果。何况他们并无实证,大半都是猜测。想靠猜测干掉十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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