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着魏屏复仇展开,他的复仇开始,主剧情也就开始增长了。 [那我岂不是很快就要死了?可以提早下班了?]宋也咬了口糖葫芦,糖衣甜,里头包裹着的红果子却是酸涩的,混合在口中咀嚼细辩,咽下去,口中还残留着又酸又甜的滋味。 宋也不知道是酸的还是甜的,皱着脸觉得有点牙疼。 555看着他这副模样,心想,要是魏屏或者孟知因在,指不定会立刻给他端茶倒水,就算是闻正真……也不是没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还想着提早下班,不加班都不错了。 腹诽吐槽冒出,555整个统陷入了悲伤和沉思,为什么它会自然而然地冒出这个想法…… 没有得到555的回复,宋也三下两除二解决掉一串糖葫芦,戴上和晓月互换的游春男子面具,悠闲地四处逛。 他来到这个小世界难得独自一人,平时身边不是晓月就是魏屏,不然就待在屋子里和孟知因写信,他虽然是个爱清静的性子,可久了,也依旧会贪图外面的热闹。 夜市里各色物品食物五花八门,尤其是兜售布料和饰品的,宋也被一个热情的中年女子拉过去,比对身姿布料,被说得晕头转向,差点就掏出银子买了,好在555疯狂呼喊提醒,才让他逃离了女子的热情推荐。 宋也嘴里还残留着糖葫芦的甜酸味儿,他逛了会儿,一视同仁,买了几个不同颜色的小兔子灯笼准备送给魏屏、孟知因和晓月以及副官。 小兔子灯笼只有巴掌大,兔耳朵垂在两边,糊灯笼的纸被染成了黄、绿、粉几个很淡的颜色,眼睛红彤彤的用朱砂点着,短短一截蜡烛在里头燃烧,小巧又可爱。 宋也两只手提着灯笼就打算去河边找晓月了。 晓月在和他一起跑走后,被他支开去买花茶了,二人约定在河边等对方。 他走着,左右看看,忽然发现不对。 怎么感觉他背后像是有人一直在跟着他。 宋也敏感地回头,目光扫过去,却被一群结伴往前的人给挡住视线。 “诶,那边好像有烟花!” “哪儿呢?今日又没说放烟花,别不是骗人的吧?又不是花朝节。” “听说是有个外来商人说要给陛下的谢礼!谢谢陛下开放夜市,让他们来卖东西,今、明两日都有呢!” “可真是赶巧了!” 男男女女一齐往河边方向走,另一波人又左右分开,宋也处在中间位置,因为拿着灯笼,不得不随波逐流,护着灯笼不被挤到,结果最后被挤到了一个卖面具的阿伯摊子旁。 阿伯年纪不大,头发花白,面具刻工粗糙,但画工巧妙,面具上的妆造色彩艳丽夺目,有种诡丽感,或许是太过奇特,生意并不好。 此刻,他正在收揽着为数不多的生意——他的摊子前站着一白色薄衫,戴着恶鬼面具的男子。 面具显然是阿伯做的,他跟男子伸手,银钱却从男子身后另一个人手中给出。 宋也似有所感,默默低下头看着自己可爱小巧的兔子灯笼。 “宋小公子。” 声音在前方传来。 宋也装死,然后不动声色弯下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外冲! 嗒。 后衣领被提起。 宋也脸上的面具被摘下,他回过头,看见闻正真把恶鬼面具往上提,露出俊丽皎白的脸,对他笑:“没想到又见面了。” 冰冷的手指从宋也的下颌往上攀,最后落到柔软的唇角。 闻正真注视着,手指轻轻揉动,触感叫他回想起什么。 在宋也惊恐的目光下,他弯下腰,堂而皇之地品尝。 “确实如我想象的一般,滋味甚好。” 第71章 绝望的丫鬟 闻正真的吻跟他这个人一样是冰冷的,即使处在这临近夏日的热闹夜市里,他整个人也像是冰雕的一般,长久的毒素与虐待给了他虚弱的身体和一颗冷硬的心,他像蚌壳,明明已经打算紧闭唇舌,不再放开,可渔夫宋也就这样随意地出现,他就投降地主动靠近。 唇舌是一个人全身上下最柔软的地方。 闻正真强势地抓稳宋也的后脖颈,进攻、吞食、挑动……直至松口。 他比宋也高不少,外披的披风足以挡住身后卖面具阿伯的视线,高公公等人围在外头,挡住旁人的视线,低着头假装没看见两人的亲密举动。 宋也知道自己怎么都是跑不了,他回过神,把闻正真大力推开。 闻正真不知道是真没力气还是假的,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撞翻阿伯的面具摊子。 阿伯瞪两人:“做什么呢?” 宋也脸红嘴也红,咬着牙去瞪闻正真:“你做什么呢?” 闻正真好整以暇,慢悠悠回答:“做你和你的丫鬟,做的事。” 他就知道会这样! 宋也咬牙切齿,懊恼不已。 当时在公主偏殿里,在外面偷看他和魏屏接吻的人是闻正真。 他不知道闻正真是什么时候来的,只是在他和魏屏发现的时候,对方便毫无忌惮地离开,丝毫不怕被他们发现,否则也不会被宋也看到脸。 “而且,宋公子,欺君之罪,你可知晓?”闻正真见他一脸不高兴,眯起眼睛,哼声道,“我竟不知,宋小姐是个美男子呢。” 这话说得稀奇古怪,阿伯在一旁听了两耳朵,满脸疑惑,高公公见状,悄摸过去塞了块银子给阿伯让他走,阿伯见状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最后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宋也看着恨不得跟他交换身体,你留下我走! “陛下,臣女……草民这是不得已的。”宋也绞尽脑汁想理由,没了方才的气焰,他低眉顺眼地小声道,“我小时候身体差,养不活,家里这才说让我扮女子长大,后面又……有婚约,稀里糊涂到了现在,我们有打算要跟您说明白的。” 他声音闷闷的,闻正真垂眸,见他黑发束起,眼睫颤动,脸小而白,瞧着十分柔软的模样,心里不知怎的,也跟着柔软下来。 闻正真把玩着手里的面具,挑出他话里面嘴不起眼的两个字,“婚约?” 到这个时候,谁还看不出他的真正心思?他若是在乎宋也是男子,还会亲下去吗? 高公公对自家陛下迟来的春心萌动十分看重,见宋也想装傻,赶忙开口道:“宋公子,您说您都这样儿了,怎么还嫁给孟将军呢?孟将军应该还不知道您是男子吧?要咱家说,不如您跟陛下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这话听着怎么越听越别扭。 宋也去看闻正真,闻正真淡淡地笑着看他,风轻云淡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手里的恶鬼面具都要被他捏爆了。 看来剧情是真崩了。 “为什么……为什么陛下对我……?”宋也委实想不明白这件事。 他都按照剧情走了,魏屏和孟知因且不说,他和闻正真正山上的相见是意外,实际上二人并没有怎么相处过。 要问为什么,闻正真也不知道。 他只是这样遇见了,于是就这样想要拥有,其中的感情是怎么样的,他不想明白。 情字伤人,闻正真不想再受伤。 所以他道:“雷霆雨露,俱是天恩。对你如何,你受着便是,若你不愿……” 他扣下宋也的面具,“有你求着孤的时候。” 宋也当然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在面具下撇撇嘴,心想,反正获罪他就下线,才不管那么多。 闻正真做事有一种奇怪的理所当然,或许是因为身份的缘故,他亲了宋也,想要宋也留在自己身边,直白说出又不强迫,像是笃定自己最后会达到目的。 他自傲,他自卑,他自认为掌控了一切。 他看着宋也,直到很久以后的某一刻,才知道,自己喜欢宋也其实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但那也是很久之后了,此时他对宋也只是像想抓住一朵云,一只蝴蝶,一缕风一样,人的好胜心与占有欲是非常强烈的。 烟花即将在河边发射绽放,百姓蜂拥而至,宋也趁机从闻正真身旁跑走,高公公与锦衣卫见状要抓,闻正真却摆手道:“随他。” 没人抓,宋也跑了几步反而被人群挤得东倒西歪,手里的兔子灯笼全部变成扁扁一天,好在蜡烛没烧起来,他垂头丧脑,肩膀还被人撞了一下,他大怒看去,又被一撞,人当即往后倒,然后撞进身后人的胸膛。 头一抬,又是冤家。 “陛下。”宋也肩膀被闻正真的手压着,天知道这个病秧子力气怎么那么大。 闻正真睨他一眼,像是听到他的腹诽,洞悉一切,哼了声,把他护在怀里。 高公公在旁卖惨:“我们家公子幼年时常常独自待着,那些侍从下人看人下菜碟,什么都不帮着,我们公子自然得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皇帝可能会被这样对待吗?手握权利的皇帝不会,但年幼体弱的傀儡皇帝,是连最底层的小太监小宫女都敢怠慢的。 宋也抬起眼睫看身旁的闻正真,男人戴着恶鬼面具,只看得到凸起的喉结和利落的下颌线。 搭在肩膀的手有点凉,可走着,二人的体温跟呼吸也逐渐交融,仿佛行程一个圈。 宋也在离开灯火通明的夜市里,来到微暗的河边,静谧的水面布满了小巧各色的灯笼,遥遥望去,星河流转。 在嘈杂的人群中,二人都没有说话。 直到闻正真松开宋也的肩膀,低下头,面具与面具相磕碰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四目相对,宋也在那双深邃的黑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宋也,我不管你是男人,是女人。”他声音很轻,给出代表着帝王的承诺,“我可以让你凌驾于一切之上。” 这是人人趋之若鹫的权利。 “包括你吗?”宋也问。 闻正真笑:“包括我。” . “小姐——” 晓月的呼唤从远处袭来,宋也回神,看见晓月左右奔跑急急地找人,他刚想招呼,手臂便被人扯住。他回头——恰逢那人摘下面具。 黑无常的面具揭下,露出俊朗非凡的面容,孟知因的脸上,担忧和不安在看见宋也的那一刻压下,他张唇似乎想说什么,可那一刻。 砰砰砰。 “砰——” 烟花发射时,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如一颗流星直直飞向天空,声音变换,像是鸟鸣,再次炸开,天空为之一振,四散的烟火照亮了灰蓝色的天空,最后撒下它的余温。 众人不由发出赞声,烟花接连不断地循环发射落下,照亮每个人的神情,宋也却在这无数人里,看见了孟知因含笑的面容。 阿也。 宋也隐隐约约听到他喊。 孟知因神情微动,难为情般垂下眸,后不知怎的,戴上面具,拉着宋也往河边走,宋也被动追随着他的脚步,穿过人群。 晓月焦急的喊声音夹在其中。 “小姐——” “小姐你在哪儿呀?花茶要不冰了!” “公子!公子——小屏,你有看见小姐,不,公子吗?那将军呢?” “哎呀!” “哎呀!撞我作什么?”妇人恼怒地骂道。 她下意识掸掸身上的尘,往撞自己的人方向看,结果就看到两抹一前一后的人朝河边的大榕树窜去,她略一想,更气了。 “真是!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小姐,真是!”妇人嘴里嚼来嚼去,最后道,“不知廉耻!” 烟花还在放,但并没有刚开始的那般急促而丰富,放烟花的商贩似乎早有准备,这会儿烟花换成了更大筒的,在前一个烟花散尽时再点燃新的,如此便能连续不断地看到烟花。 一切仿佛回归平静,宋也的心却越跳越快。 孟知因把他拉到了榕树前,附近三三两两站着人。 “抱歉,小也。” 他说着靠近,忽然伸手抱住宋也的腰,在烟花熄灭的刹那,带着人腾空而起,失重感让宋也不由自主地抓住孟知因的肩膀的衣服布料。 “啊!” 不远处树下相约的未婚男女发出诧异的叫声,女子跟情郎道:“怎的树上这会儿还会抖叶子下来?” 情郎安抚她:“许是鸟雀被烟花声惊扰了。” 烟花再次绽放,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 宋也坐在榕树树杈上,两只手紧紧攀着孟知因的肩膀,怕惹旁人怀疑树上有人,又怕一不留神掉下去。 他想骂孟知因两句,可见对方背抵着树干,有些狼狈地取下面具,在这不甚明亮的树上,他也能看见对方绯红的脸。 宋也取笑:“原来孟将军也只是个毛头小子。” 孟知因无奈叹息:“昏了头。” “知道昏了头还不快把我放下去,上这儿来做什么?难不成这儿看烟花更好看?” 宋也说着,侧头往河边看去,高处远姚,他隐约能看见放烟花的人,视线抬高,烟花确实更加美丽,仿佛触手可得。 榕树树高,孟知因带他飞上来的位置不低。 “外面人太多了……”孟知因声音小下去,堂堂大男人,再过几年便是而立之年,此时此刻真像宋也所说,成了个毛头小子。 宋也脸上的面具摘下,挂在脑后,秀气的眉,如繁星般闪亮的眼,在孟知因看来,比烟花还要美上一万倍。 “阿也。”孟知因这样喊他。 这句阿也,在他独自一人,在外征战,在外受伤,濒死时,在心中百转千回,辗转着,念了无数次。 长久的期盼,长久的期待,在年少的他心中种下了一颗名叫宋也的种子。 现在这颗种子发芽了,成长了,即将开花结果。 孟知因从来没有这样浓烈的情感,把心剖开,想要将这颗果子埋在心底,期盼着以他的血肉,永久地让它扎根。 宋也回头看他。 孟知因微微闭上眼,侧过头朝他吻去,声音夹在呢喃中。 “我们成亲吧。” …… “小屏,你在看什么?” 晓月找不到宋也,也找不到孟知因,连副将都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在人群里绕了大半圈,气的把握住手心已经捂温的花茶喝掉。 她喝完,就发现魏屏站在河边不远,跑过去拍对方的肩膀,见人呆呆的,好奇询问,得不到答复,又叹气。 “真是搞不懂你们在想什么。” 晓月觉得自己是个小丫鬟,不该想太多,可是她看魏屏,却总觉得他是一个心里藏着很多难过的人。 像半截蜡烛,好像还能点燃,但是芯已经燃光了,再点,便会融成一团。 她陪着魏屏站了一会儿,直到对方拖动步伐,走到河边,晓月这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盏小小的灯笼。 很朴素的纸质灯笼,上面画着的是小姐最喜欢桂花。 第72章 绝望的丫鬟 夜市维持一月有余,在七月彻底结束,天气逐渐热起来,晒得鸟雀没了精神,草木奄奄,日头烈时,连勤劳的农户都要躲避。 “小姐,你在想什么?” 晓月的声音唤回宋也的思绪,她吩咐小丫鬟换冰盆,一边拿着绢扇给宋也扇风,扇着叹口气,“是在想小屏吗?” 宋也一顿,没回话,晓月自顾自道:“也不知道他这回乡探亲,要探多久,回来时,恐怕小姐你和将军都要成亲了。” 魏屏在半月前跟宋也请辞,说辞是要回乡探亲,宋也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回乡探亲”究竟是什么呢? 剧情要彻底展开了。 宋也那时看着魏屏,竟然生出几分难言的痛意来。 “宋也。”魏屏挺直脊背,已然收拾好行礼,他还穿着丫鬟的固定服装,精神样貌却已经焕然一新,他对着宋也笑,像是坦然接受了一切,“再见了。” 再次相见,我们是仇人。 你要恨我。 你会恨我。 魏屏就这样在一个阳光晴朗的日子离开侯府,他走之前,宋也还在午睡,醒来时,屋内跟以往一般无异,床边甚至还放着魏屏那比宋也两个脑袋还大的蒲扇,还有一条靛蓝色的发带。魏屏偶尔会守夜,宋也还能记起他那一头乌黑毛燥的长发,会跟自己缠绕在一起,铺在床上,两个睡觉姿势不好的人起床,必须要贴在一起,先把头发解开。 宋也拿起发带,因为日光,发带表面泛着淡淡的白,握在手心有一种炙热感。 “小姐。” 晓月再次唤回宋也漂浮的思绪,宋也趴在榻上的案几上,面对晓月担忧的目光,他懒懒地蹭了蹭自己的手臂,夏衫薄而柔软,他靠着手臂说:“啊,我才没有想魏屏。我只是在想,婚事。” 孟知因已经向他们家下定,商量要选个黄道吉日成亲了。早些时日魏屏还没走时,孟知因便携带者父母登门,声势浩大,抬来的聘礼绕了三条街,引来不少人围观。 宋父宋母又喜又忧,喜在于自家孩子那么得人喜欢,忧在于宋也不是女子。 他们左顾而言其他,就是不说婚事,孟父孟母跟着他们打太极,宋也跟个鹌鹑似的坐在父母身边,孟知因借口离开,转头叫晓月给他送了从外面八宝斋须得预订才能买到的花糕。 还有一张偷偷摸摸的小纸条。 (……君子好逑……) 在几句文邹邹的诗句后,(……伯父伯母是不是不欢喜我。) 郁闷跃然纸上。 宋也险些笑出声。 好在最后还是孟父孟母取得了胜利,两家交换了庚帖,待请到人算好良辰吉日,便可以筹备成亲事宜了。 “孟将军人挺好的。”晓月纠结半天,只说出这句话。 做姑爷是极好的,她私以为,“……孟将军应该不会在意小姐你的性别。” 宋也:“在不在乎,谁说得定呢?” 孟知因不在乎又怎么样?还有个隐形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开。 宋也想到闻正真就烦,尤其是自夜市后,他时常都能暗地里接到锦衣卫送来的东西,大多是珍贵稀奇的物件,有一次送来个盒子,里面装着拳头大的夜明珠,给宋也吓了一跳。 闻正真让锦衣卫带话简单粗暴:你拿着玩儿,不喜欢就砸了。 “……” 宋也扶额,头疼。 他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晓月看着也用绢扇搭到脑袋上,头疼,她只是个小丫鬟,想不明白小姐的想法。 555若是在场,必定要跟晓月一起抱头痛哭,别说你想不明白,它这个机制无敌的新时代好系统也想不明白。 它现在已经完全放弃了这个世界,只期待着魏屏复仇的剧情线能完美实现,拯救一下世界线,否则这个小世界结束后,它不知道要写多少字的报告交上去。 总而言之,宋也现在过上了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生活。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这宁静会那么快结束。 某日夜半时分,一声惊雷劈开漆黑的天空,白光闪现,风雨欲来。 夏雨是毫无预兆的。 555的尖叫跟雨声一起落下,[你快去城外的野庙!魏屏要死了!我给你兑了药和道具,快点!不然世界要崩塌了!] 像是为了证实它的话,雷声愈发密集,宋也从床上着急忙慌爬起来,外衣未披,打开门,狂风大作,满院寂静。 整个侯府仿佛一座死宅,除了他没有任何活人。 这是第一次出现主角濒死的情况。 宋也随手抓过外袍,穿着鞋往外跑,555的电子机械都喊劈叉了。 [往左拐!踩过那个石头,树林那边,不是!是右边!右边左拐!] [啊啊啊啊他快死了,他失血过多,快点,道具得距离他三百米内才能使用!] 555都要哭了,[呜呜呜,主角怎么会死啊,明明剧情里面他不会死的……] 城内外如侯府一般安静,宋也一路奔跑,竟然生出莫名的平静来,这一切对他来说,像是早就已经预料到的,可他怎么会预料到呢? 疑云犹如这漆黑的天空层层叠加的云层,堆满了雨水,等待着某一个实际尽数倾泄而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555在宋也迎着风竭力往前跑时,忽然松口气,宋也几乎能幻视一个圆球瘫软地倒在地上。 [用了道具,活下来了。] 宋也大口喘气,汗水浸湿了衣衫,他弯腰捂住胸口,合上张开的唇,调整呼吸让自己缓和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555惊魂不定,[我看世界线是,魏屏去跟之前联系的官员见面,结果对方想反水,把功劳占为己有,杀死魏屏,毕竟有余孤和全家被杀还是有一定的区别,尤其魏屏看起来不是一个好掌控的人。] [魏屏早就知道那个官员不可信,联系了魏父旧友,翰林学士等清流,但是因为之前被害的证人还在那个官员家里,所以他去暗中偷人,结果没想到……那个人以为魏屏是和官员一伙的,魏屏被对方捅了,这不算什么,主要是引起了官员家里守卫的注意,一路被追杀。] 555翻看原剧情线:[原本孟知因和闻正真会解决这件事。] 现在的孟知因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帮魏屏呢?孟知因是为了家国而在外奋战的人,他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国家和家人,魏屏要做的事,会伤害到宋也,所有的良知在遇到宋也那一刻有所动摇。 孟知因想寻找迂回的方式解决魏家惨案,只可惜这本来就是一件无解的事情。 闻正真作为掌握生杀大权的人,出于对朝廷的掌控,即使知道真相,也不会轻而易举地动手。帝王心术,如何能叫旁人动摇? 原文里为了感情而变化的主角们,也因为情感对象的转移,奇异地维持了自己的人设与性格态度。 宋也不知道自己抱着什么想法跑进破庙,他一踏入,便觉得脚下粘腻湿漉。 555兑换了个便宜的纸质灯笼,惨白的四方纸里包着被风吹得左右摇摆的蜡烛,隐约照亮地面,是未干的暗色血迹。 这座庙是以前附近村落搭建的送子观音庙,后来村落陆续搬迁,这里便没有人再供奉。台上的雕像早已破败,被岁月风雪侵蚀,观音的面容早已模糊,只能隐约窥见其以往的慈和悲悯。 庙里很暗,外面的雷声不知不觉中已经消失,凝固的一切在主角的生命得到保证后,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 雨扑扑落下,夏日夜里凉爽,雨水冲刷地面发出一股特定的气息。 宋也提着灯笼,在破庙的菩萨雕像后,找到了缩成一团的魏屏。 浓重的血腥味和空气里漂浮的潮湿水汽融合在一起,宋也踩到了干稻草,或许是以前某个乞儿堆起的。 他把提着的灯笼刚在一旁,弯下腰去看魏屏,不知道是不是昏迷了,他慢慢靠近,魏屏却没有丝毫反应,直到他的手即将碰到魏屏时,躺在地上毫无知觉的人忽然猛地起身,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天旋地转,来不及反应,宋也被压到了地上,干稻草烙得他背生疼。 呵呲呵呲的喘息在身前响起,掐着脖子的手用力很大,宋也没有反应,而是用手艰难地握着对方的手腕。 魏屏大概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抓过一旁的灯笼,当烛光照亮一块,宋也痛苦的面容映入他眼中,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梦境,魏屏像看到了什么令人惊骇的东西,松开手慌乱退后。 “魏屏……” 宋也撑起身子,无奈地喊。 魏屏没有出声。 破庙里,唯有他们二人的呼吸声清晰可听。 “你……怎么会来这里。”魏屏迟疑的询问终于响起。 在宋也提着灯笼走向他时,他下意识侧头掩住脸,神色难得惊慌,宋也却毫无顾忌地往他面前一坐,捏着他的脸扭过来,果不其然,脸上也有伤,不过伤口不深,大概是逃跑时意外划伤的,最主要的伤口还是在腹部。 555用了道具,伤口无大碍,只是看起来还是十分吓人。 宋也不回答他,直接粗暴扯开他的衣襟,魏屏羞恼道:“你做什么?!知不知道廉耻?” “都是男的你怕什么。”宋也没好气道。 他们两人的性别早就互相揭穿了。 又轮到魏屏不吭声了。 宋也拿着555买的系统出品药,给魏屏撒上,粗暴地撕开自己的裙角给他绑上,魏屏的伤口看着很吓人,是利刃刺伤,擦干净后血迹还余留一些血色在上面,腹部的肌肉随着呼吸而起伏,宋也多瞥了两眼,魏屏就受不了地捂住他眼睛。 “为什么要来?” 他不问宋也为什么知道他在这,他只问宋也为什么要来。 他的手很烫,烫到宋也疑心血要从这皮肉里破开,宋也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扯下他的手,与他对视。 “魏屏。我也不知道。”宋也就这样说,“你为什么要来到我身边呢?” 魏屏很想笑,他扯动唇角,“……我也不知道。” 一种奇怪的气氛在二人之中弥漫开,直到魏屏因为伤口发炎而晕过去,宋也不得不找555兑换用品给他降温。 雨下得更大了,没完没了地下,像是人的眼泪,连同血也要流下。 “宋也……”魏屏在高热中痛苦地呼喊,他的手紧紧握住宋也的手腕,眼角发红,“小姐……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宋也擦掉他眼角的泪水,用手去摸他额头,“没有为什么。” 宋也心底生出奇怪的悲伤,他侧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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