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 福晋想要面子,想叫她递台阶,要是叫庄嬷嬷来奉承几句,那才是正经求人的态度呢。有这样一边求人,一边踩人的吗? 反正,李薇不打算犯这个贱。 回到弘昐那里刚坐一会儿,苏培盛就过来传话,说四爷叫都过去。 李薇叫孩子们收拾去,二格格还要去喊大格格和三格格。她悄悄问苏培盛:“公公还要去福晋那里说一声吧?” 苏培盛听出这里头的官司,不过这都跟他挨不着。后院的主子们怎么闹,都要来巴结他,都要对他客客气气的。 他笑道:“爷说了,这次回来太仓促,就不叫福晋过来了。他见见几位小主子就要回去了。” 四爷跟弘晖一场交心,弘晖是一脸的深刻反省,四爷看起来就很满足。李薇进门时特意看过他们二人的神色,不是说入门休问荣枯事,观看容颜便得知吗?她猜四爷对弘晖大概也是打一巴掌给两个甜枣的教育模式,然后他的教育癖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他对弘昐几人招手:“好孩子,都过来。”看他满面和蔼的对弘昐几人说话,叫弘昐多带带弟弟,让弘昀好好练武,嘱咐弘时别太调皮云云。 等三个女孩出来,他对大格格说要她别老闷在屋里,多出去走走,在园子里逛逛,对额尔赫是让她别太听额娘的话,平时多练练字。 “你额娘的字还是不错的。”他笑着看了她一眼,算是赞了她一句。 三格格身体弱,他听说弘时最近跟她一起玩,虽然两人站在一起差一个头的身高,但三格格看着还没有弘时壮实。再说她到现在还没种痘。 四爷对她道:“跟你弟弟玩得好就多带带他,跟着一起跑跑跳跳,你的身体也能好一点。” 刷够了慈父,他就要走了。 临走前拉着她的手一路走到园子大门处,一路走一路说:“孩子交给你,我也能放心。外头的事,你盯着些,别叫孩子们打听。你阿玛回来后叫他到园子里来见你。” 从他到园子里来,就属这最后一句说得最好听。 李薇不自觉就笑成了一朵花,四爷见了笑道:“这就高兴了。” “爷在外面也要小心。”她有些想问现在外头的情形,总觉得现在这种奇怪的紧张感不是她神经过敏。 四爷往园子大门处望了望,见侍卫们都已经上马准备好了,就等着他。 他轻轻叹了口长气,眼神隐隐发亮。 李薇突然有点明白了,最叫她奇怪的是四爷身周的气氛,太矛盾了。说他沮丧疲惫,可怎么感觉他现在冲劲十足呢?l3l4 第248章 隐晦 四爷走后,弘晖受刺激去读书了,还很负责的把弘昐几个都拎走了。******$百*度*搜**小*说*网*看*最*新*章*节****]**李薇回去后只见到二格格在她的屋子里等她。 一见她回来,二格格就上来抱住她的胳膊,“额娘,晚上我住在这儿吧,” 想起今天在女孩们那里撞上了庄嬷嬷,李薇就没勉强她一定要回去。这几个女孩平时玩得都还好,但只要扯上她和福晋之间的官司就总要别扭上两三天的。 “行,你想留下就留吧,晚上跟我一起练字。” 二格格苦着脸点头。 李薇换过衣服出来,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下,“傻姑娘,额娘不会害你。练一手好字一辈子受用无穷。”何况她这字是照着四爷的字帖练出来的,不但她自己平时看着骄傲,给外人写帖子写信时都能多得三分颜面。 二格格躲到里屋去了。李薇没管她,小孩子都不爱学习写功课,反正到时抓她过来一起写就行了。 晚膳有一道松鼠桂鱼,园子里有两个那么大的人工湖,鱼虾类的东西都不缺。鱼叫炸得头尾翘起,上头浇着浓厚的糖醋汁。娘俩干掉一条后犹嫌不足,又叫膳房上了第二条。 李薇爱吃炸得焦脆的鱼皮,二格格喜欢吃下头的嫩白的鱼肉,沾上糖醋汁。 “真好吃!明天还做这个吧!”二格格道。 “不行,不能连着吃。过几天吧。”李薇遗憾道。 其实这也是她在穿越之前没想到的,原来还真有喜欢吃的菜不能带着吃的规矩。在府里还可以通融一下,但在园子里就不行了。这里侍候的还是宫里的人马,他们的一举一动还是要注意些的。 就像刚才,福晋如果主动到李薇的屋子里见四爷,这个脸丢起来比在府里丢得要大得多。 叫李薇说,刚才的事最坏的其实是四爷。他要直接去福晋的屋里就没事了,可这个福晋和她的人不会去怨恨四爷,只会来怨恨她。 吃了两条鱼后,李薇拉着二格格练了半个时辰的字。写完她还认真的全都看过一遍,圈了几个,然后要她明天接着写。 二格格一脸的‘好后悔!’。 李薇很严肃的叹气:“你搬出去后就放松了,这字写得不如之前的好。”她也没想到,要不是今天抓她写字,她还没发现呢。 字这东西其实也是需要天分的,天天练的未必一定能写好,有时灵光一动,好像被突然点开了一窍,字的风格会突然改变。 所以,字如其人这话并不假。至少从二格格今天写得字里,她就能看出她的不耐烦和敷衍。 李薇有些生二格格的气,她以为她长大了才敢把她放出去,结果就在她眼皮底下,却连在东小院养成的好习惯都丢了。看这字就知道,她住到惜芳年去后肯定没有坚持每天练字。 她把满肚皮的火都咽下去,如果她现在因为这个责骂她,或许能叫她继续保持练字的习惯,但很有可能二格格会从此视练字为负担。 所以她只是简单说了两句,叫她明天加写十张。然后就叫上玉瓶几人一起玩骰子。 在没有电视、电脑、手机消遣的夜晚,男人们就是喝酒听小曲,女人们除了聊八卦就只剩下打牌了。 李薇一边出牌,一边问二格格:“你在那边住的时候,每天晚上也是跟她们打牌吗?” 二格格漫不经心的说:“偶尔会打。” “不打牌干什么?”李薇很好奇,二格格不练字又不打牌,那她们三个晚上吃过饭后是一直聊天? “大姐姐和三妹妹会念经,会捡佛米,不过三妹妹身体不好,她睡得早。大姐姐就会做些针线,打络子啦,描绣花样子。” 李薇:“……”怪不得你不练字了! “不过我都是跟她做一会儿就回屋了,读一会儿书就睡了。”二格格也觉得挺无聊的,白天会好玩点。 整个晚上,李薇都在发愁怎么调动起二格格的练字热情。倒不是说她就非要她练不可,就是觉得从三岁练到现在,放弃不练太可惜了。 而且,她也不觉得她们现在做的念经捡佛米就比练字更好! 不过,当初她练字是因为有四爷这个男神的诱惑。刚进阿哥所时,她练字一面是因为兴奋有四爷的字帖,可以被他教导,另一方面是她从来没有把毛笔字写得那么帅气过! 因为能一天天看到自己的字在进步,才敦促着她练下去。 就算现在四爷没多少时间回来,她自己也习惯每晚吃过饭去练一会儿字。 但这种成功不可能复制到二格格身上。 她们睡下前她还在想办法,第二天起来一睁眼,脑子里想的还是这个。这时她已经放弃一定叫二格格练字了,比起念经捡佛米,就是下棋也行啊。 用过早膳,二格格就回去了。李薇对玉瓶道:“咱们带来的东西里有没有围棋?适合额尔赫用的。” 玉瓶正在收拾衣服,闻言过来道:“主子倒是有三五件围棋,棋子和棋盘都有,就是都留在府里了。主子打算找出来给二格格送过去?” “是啊,给她们三个晚上找点事做。”李薇说到这里,忍不住抱怨:“你说,三个小姑娘都还没嫁人,就天天晚上念经捡佛米!” 这毛病肯定是大格格从福晋的正院带过来的! 她真的生气了,对福晋也第一次升起了不满。“以前大格格穿小鞋那个事,她就没放在心上,后面罚人还是爷发的话。现在几个女孩子每晚念经?” 她越抱怨声音越大,玉瓶赶紧去外头看看,见只有玉烟几个在外面才松了口气,回来特意给她倒了碗茶:“主子,消消气。” 玉瓶有些拿不准主子这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在发火,可想主子也不是会把事记这么久的人,就壮着胆子劝道:“主子,其实念念经也没什么。” 李薇马上就瞪她,玉瓶侍候她久了也不害怕,放轻声音说:“宫里的娘娘们都信佛,连皇上都信呢。宫里都这样,二格格念一念也不算什么。经念多了,佛祖总会保佑的。” 这算观念差距? 李薇一下子泄气了。玉瓶还拿在宫里的事来举例,比如养在太后那里的五公主就曾经每日抄经供到佛堂里替皇上祈福。 可见,年轻女孩信佛念经,甚至抄经都是好事。 “捡捡佛米,也能养养性情。主子不必这么担心,不是坏事。”玉瓶看着她的脸色,道:“不过,若是主子实在不喜二格格念经,教她们改了就是。” “我确实不喜欢。”左思右想,李薇还是坚持小女孩不应该念经,更不应该每晚都念。比起这个,她宁愿她们每晚打牌打到天亮都比这个好。 “那……不如叫赵全保回去一趟,把围棋和棋盘都带过来。”玉瓶出了个主意,见她点头就出去喊人,正好撞上福晋那里的石榴。 石榴带着一个小丫头过来,也因为园子里不像府里那么各处都有门,这里就在外头有几道花木怪石砌成的假墙做为区隔。所以石榴进来才没引人注意。 玉瓶先怔了下,跟着连忙屈膝行礼:“姐姐来了?是来找人说话,还是主子有吩咐?” 石榴忙避开,她现在受起玉瓶的礼来可有些心虚了,道:“正是替主子办差,不知李主子这会儿可有空闲?” 难不成福晋是为了昨天的事来找麻烦? 玉瓶猜福晋不会这么小心眼,但还是提起了神,恰好她们在这里引起了别人的注意,玉盏几个也过来了。玉瓶拉着石榴道:“我们主子这会儿正好有空,姐姐来了也能陪我们主子说说话。” 她拉石榴进了屋,李薇还在想除了下棋还有什么玩意可以在晚上玩,又不费眼的,一抬头看到石榴,马上反射性的堆起一个笑来:“怎么是你来了?快坐。”她指着跟前的绣凳说。 石榴进来先福身行礼,然后才敢坐下。 玉瓶笑盈盈的端茶过来,站在李薇身后。 昨天庄嬷嬷叫李主子打了脸,回去就蔫了。她倒是没胆子再跑福晋跟前说三道四,但石榴也都打听出来了。叫她说庄嬷嬷这是糊涂了,以为当着几位小主子的面,李主子不会明着跟福晋那边的人过不去。 其实一般人都这样,大不了当面吃亏,背后再找回来。 偏偏李主子不肯吃这个亏,当时就给她难堪了。 石榴倒不会像庄嬷嬷那么大胆,可她怕叫李主子给迁怒了,那就太倒霉了。 所以她的姿态摆得很低,进门就笑,嘴里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我们福晋想着来了这么多天,一直没跟李主子说说话,心里想您了,才特意叫奴婢来请您过去说话的。” 李薇:“……呵呵。” 玉瓶见主子往后一靠,不接茬,就知道主子心里烦了。她忙上前说:“我们主子也说好久没见见福晋了,怪想的。” 谁想了? 李薇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 石榴机灵的立刻起身:“都是奴婢不长眼,打扰李主子了,您歇着,奴婢日后再来给您磕头。” “哦,好啊。”李薇端起茶碗,“玉瓶,送送。” 石榴快步出去,玉瓶跟在后头,两人到了外面后都放慢了脚步避到一旁。石榴先道:“好姐姐,您劝劝李主子,我们福晋真是想跟李主子说话的。” “没头没尾的,你也给我透个底。”玉瓶拿话吊着她。 石榴苦笑:“我虽然是我们福晋跟前侍候的,可福晋有话也不跟我们说啊。今天一早起来就说要请李主子,为了什么也不说。” 玉瓶沉吟了下,还是打了个折扣:“倒不是我们主子不给福晋面子,只是昨天我们主子在外头吹了风,今天一早起来就头疼。” 石榴这下没法说了。 毕竟福晋不说是什么事,侧福晋不想应酬托辞婉拒也是常理。 送走还想再劝的石榴,玉瓶回到屋里,李薇马上问她:“问出来是什么事了吗?” “石榴也不知道。”玉瓶心里也转过十七八个念头了,哪个都拿不准,“我猜福晋也不会真有什么坏心……她不敢。” 李薇心里明白。她跟福晋现在是势均力敌,要说福晋要明目张胆的害她,那不可能。但有什么好心也不可能。 玉瓶想不透,就把目光投向她。李薇先把最坏的可能捋一遍,发现都不可能发生后就没心情继续猜了:“不管她了,要是她真有急事就会再叫人来,不然咱们就不管。” 最坏的事不会,比如给她下毒,安排个男人来破她的名节,这都太玄幻了。但恶心人的事就未必不会了,最有可能的就是端着福晋的架子教训她。 这种口头上的便宜福晋最喜欢占了。 一惯叫她没办法当面反驳,只能憋气在胸口。既然这样,干脆不给她这个机会好了。 结果到了下午,赵全保也回府拿棋盘去了,她在外头少了个传话的人,还是弘昐叫人来说弘晖送福晋回府了。 李薇一时认为她一定是听错了。 “你说福晋回府了?”她问钱通。 钱通是被弘时派回来的,弘昐要叫他的人传话,弘时说钱通能干就叫他来传话。 他干传话这事还十分称职,从头到尾说的十分连贯:“二阿哥的侍卫安巴看到园子里备了骡车,大阿哥带着侍卫都去了,安巴看到福晋身边的嬷嬷跟的车。” 虽然没明明白白看到福晋,但弘晖护送已经很明显了。 李薇没想到这么大的事居然没人来告诉她! 她先叫钱通回男孩那边去,叫他们就当成不知道。 然后怒道:“把张起麟叫来!” 张起麟很快来了,李薇对四爷的人一惯是很尊敬的。她从来不约束他,也不吩咐他,园子里所有的人和事都听他的调派,赵全保也被嘱咐要听他的。 就算是如今,她也先平一平心火,才问他:“福晋回府,你为什么不来报我?”福晋既然叫人备车,又叫了弘晖护送,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不经过他。 既然他知道,为什么不叫个人来给她说一声? 张起麟从进来到这会儿都十分平静,此时他微微倾身,低声道:“奴才以为,李主子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李薇听了他这话先是怒火上头!跟着仿佛明白过来似的,她细细品味他的话,怒火不自觉的就消了。 张起麟扫了眼上头李主子的神色,他进来时看到李主子还以为这次必定要挨骂了,现在看起来,貌似李主子明白过来了? 既然给了人情,不如多给些。 他又添了一句:“福晋是主子,她要做什么,奴才等只有听令的份。”就是有什么不妥,那也怪罪不到奴才身上。 李薇听明白了,但她并没有完全心服,可以说她对他的做法还是不满的,只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可是爷不是交待我们不要轻易出园子?”昨天四爷回来还特意说叫孩子们别乱跑,她当然以为这是说给他们所有人听的。 那福晋当然也是最好别出去。 再说,府里现在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根本没有。 张起麟还是那副气死人的慢腾劲,居然还笑了下:“福晋回府看看,也是为了府里好,免得府里没主子再起什么乱子。” 理由是随时都能找到的。别的不说,府里现在每天收到的帖子还有两大篓呢。 李薇瞪了张起麟一眼,没好气的叫他先出去了。 她知道福晋肯定能找到正当又合适的理由,她只是认为既然四爷吩咐了,她们难道不应该照办吗? 福晋到底在抽什么风啊? 外头,张起麟出来后就叫人牵来马。小太监替他扶着马问:“张哥哥,您这是往哪儿去啊?” 张起麟笑呵呵的叹道:“福晋突然回府,咱家去给咱们主子爷说一声。” 小太监奉承他,跟着叹气:“张哥哥实在是辛苦。” “替主子办差,哪能说辛苦?”张起麟摇摇头,上马带上两个随从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会儿再加一点,因为要改变视角来表现外面的事,所以不太顺当,只能把福晋拉出来溜溜了l3l4 第249章 杀头 乾清宫,东暖阁。******请到w-w-w..c-o-m看最新章节****** 康熙歪在榻上,他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就像挂在架子上一样。他捂住胸口,脸上憋得阵白阵红。榻上一个青玉小瓶滚到地上,里面的褐色药酒洒了出来,溢得到处都是。 梁九功小心翼翼的膝行过去,捡起青玉小瓶,“万岁爷,要不要传太医,” 康熙摇头,太医频频出入乾清宫不是个好兆头,他的那些儿子们现在都竖起耳朵,瞪大眼睛盯着他。太子的事还没解决,可他们已经发现他们的皇阿玛老了。 梁九功帮他挪正背后的枕头,他指着多宝阁:“再取一瓶来。” 咽下药丸后,康熙才觉得闷痛的胸口好受多了。 他把桌上的折子给梁九功:“拿出去,叫他们照上头的办。” 轻飘飘一封折子,却叫梁九功险些托不住。 “……喳。”梁九功稳稳的叩下头去,捧着折子轻轻的退出去了。 内务府大堂里,四爷正在屋里斟酌怎么写手上的这封折子,外头太子的事已经牵扯的越来越多了。太子的‘党羽’也成了大臣们互相攻讦的武器,再这样下去事情不可想像。 四爷只疑惑,皇上难道不担心闹得太大无法收尾? 苏培盛悄悄的进来站在他的书桌一侧。四爷放下笔:“府里怎么样?” “福晋已经去过直郡王府了,八爷府也朝府里递了折子……还有就是乌拉那拉家求见福晋……”苏培盛说着,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爷的脸色。 “哼。”四爷冷笑,淡淡道:“这是坐不住了。” 李文璧这次回京,陛见后就要高升的消息已经流传开来了。其他的人不好说,乌拉那拉家肯定是一直盯着李家的。 比起有个侧福晋的李家得到的好处,乌拉那拉家只是在弘晖身边放上四个哈哈珠子,怎么能甘心?要等弘晖出头至少还要十年。 现在京里虽然混乱,但浑水才能摸鱼,乌拉那拉家想从中分一杯羹实在是一点也不出奇。 福晋这次突然回府,十有八、九就是想跟娘家商量出个结果。 大概她也坐不住了吧? 四爷不是不想用乌拉那拉家,但他要的是贴心顺意的奴才,而不是依仗权势情面朝他要好处的亲戚。乌拉那拉家一点力都不想出,抬头挺胸的伸手冲他要东西…… 想得也太美了! 看来是他把乌拉那拉家捧得太高了,叫他们以为凭着一个福晋,一个嫡长子就能在他这里予取予求? 苏培盛从刚才就一直没敢抬头。乌拉那拉家里也有人在宫里当侍卫,打听出四爷在内务府后也来这里堵过四爷,虽然是打着亲戚的口号,但四爷的脾气向来是吃软不吃硬。 在四爷这里吃了闭门羹,乌拉那拉家也不寻思着再来好好的给四爷赔个礼,道个歉,居然又跑去撞福晋的木钟。 苏培盛也不是不明白,乌拉那拉家想的是有福晋出面,四爷不看僧面看佛面,不会跟他们太计较。大家都能不伤情份,和和气气的还是一家人。 问题是……福晋跟四爷的关系那叫一个坏…… 苏培盛都想着,要是乌拉那拉家能请李主子出面说不定还好点。就是吧……叫李主子替乌拉那拉家走动,怎么想着这么可乐? 他在肚子里暗自发笑,上头四爷说:“李文璧这几天就该回来了,到时你去接人,送他去园子里见你李主子。” 苏培盛连忙应下了。 说话间,外头突然跑进来两个小太监,呼哧呼哧的冲进来跪下顾不上磕头就道:“四爷,直郡王和佟统领在南书房等着您呢,还有好些大人。” 四爷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小太监和苏培盛都快步跟在后头。 “是皇上下旨了?”四爷问。 小太监喘道:“是、是的!梁公公刚送来的,叫直郡王、您和佟统领并南书房诸位大人一起领旨。” 南书房外已经摆了香案,梁九功好久没见了,乍一出来就比这段日子在皇上身边蹦跶个不停的魏珠和新宠陈福更有气势。 他现在晒得有些黑,好像大病初愚,脸上还透着一层灰气。人也瘦了不少,脸上的皮都耷拉下来了,人看着老了十岁不止。叫南书房众人暗地里嘀咕的是他手上的一道长长的刀疤,横过右手整个手背,看着刀势能一直延伸到袖子里去。 梁九功咳了下,惊回众人打量的视线。他抖了抖袖子,把半截手背都掩在里头。看到四爷匆匆赶来,他侧身微微一笑:“四爷,快接旨吧。” 以他如今的身份,少了一礼,又有圣旨在身,四爷也没不长眼的挑剔他。归列后与众人一起面南向北跪叩行礼,梁九功代答后开始宣旨。 听到一半就有人膝下不稳,四爷的头压得低,眼尾扫到身后的一位大人不停的掉冷汗,黄豆大的汗珠子砸在青灰色的石砖地上。 一气念完,梁九功也有些气虚。直郡王上前接旨,身后的小太监赶紧上来扶着已经开始打晃的梁九功,他摆手叫小太监退下,当着直郡王的面叫人扶着,往重了说是他这个当奴才的拿大了。 “万岁爷还等着奴才回去报信呢,诸位请了。”梁九功没留下跟人寒暄,草草拱手后就带着小太监们走了。 等他走后,南书房里还是一片寂静。不少人都畏惧的盯着直郡王手里的圣旨。 自从上次说过话后,四爷已经许久不曾见过直郡王了。兄弟两个有些生疏,四爷才叫福晋去看望直郡王福晋,替他和直郡王找个台阶下来。 叫四爷说,直郡王现在看起来比迎太子回宫那天还要强势。南书房里的人都因这道旨意而惴惴不安,他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甚至这道旨意来了,他才觉得心里松了口气。 这代表着内务府、宗人府、步军统领衙门、刑部等地这不停往里抓人、审人的日子可以告一段落了。 但直郡王却更显意气风发,他举着明黄的圣旨笑道:“诸位大人都听到了?这是皇上的旨意,诸位大人们,咱们可不能叫皇上失望。以为咱们办差不尽心呢。” 隆科多扫了直郡王一眼,笑了笑没接茬。 四爷在直郡王发威的时候从不抢风头。南书房里其他几位大人便纷纷符合道:“正如郡王爷所说啊。” “就是,就是。” …… 直郡王握着这有些烫手的明黄圣旨,心中第一次有了太子将废的预感!他有些激动,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一直都以为废太子只是他的错觉,连皇上都是几经犹豫。特别是在他明知太子谋刺圣驾,可皇上仍旧选择继续为太子遮掩时,他觉得……太子是废不掉了。 可这道旨意说明皇上也是想废太子的! 如果太子被废,他就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 如果真有这一天,他就再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了! 想到这个,就叫直郡王心潮起伏。特别是在三格格再次被指婚蒙古,新年时福晋甚至在接旨后大病不起。 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权势。 皇上真是如此喜爱太子吗?废太子如此艰难,不是因为太子本人如何优秀,而是因为他是‘太子’。 他想要太子位! 他想成为天下第一人! 半月后,宣武门外。一行四驾骡车,前后簇拥着数十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随从和护卫浩浩荡荡的走来。 宣武门前的兵丁刘大山一见就马上站直了,还嘘了另一面的同僚:“喂!都精神着点!这保准是哪位官爷!” 皇城根下最不缺的就是各位主子各位爷,有来历的多了就不值钱了。在城里走动,要练的就是一双眼力。这几辆骡车毫不起眼,大车轮高辕,这是走远路的车。车顶上两层油布,这是防雨防雪的。 这都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跟在车前车后的十几个护卫全都骑着蹄子粗壮的蒙古马。 自打满人进了紫禁城,蒙古马就不稀奇了。当年一匹难求,现在满大街都是。每年不但蒙古会往京里送供马,还有些马贩子从蒙古把马带过来。 不过那种都是叫骟过的。 蒙古马虽然常见了,可一口气给随行的护卫一人配一匹,这种大手笔一般的人家可出不起。京里虽然都是吃皇粮的人家,吃得多吃得少也是有分别的。不乏龙子凤孙靠当东西吃饭。这种的有蒙古马也早就叫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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