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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赫不幸被抚蒙了,她就想办法说动四爷,让额尔赫和驸马在京设府。 大清把公主嫁到蒙古,目的就是拉拢和控制蒙古。既然这样,让公主和驸马住到京里,蒙古那边派官员代管。 先帝肯定乐意。就是运作此事可能需要时间,蒙古毕竟不是傻子,把自己的族长或世子送到京城,再把部族交给皇上派来的人? 然后,突然之间四爷就登基了,她想这下肯定没人能逼额尔赫去抚蒙了,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今天端惠公主进宫,她就又想起了此事。 等有空就跟四爷提一提吧。万一能成,也算是积了一些功德,大清日后再嫁公主也不必再心惊胆战,抚蒙像送死一样了。 过了一会儿,苏培盛亲自送着端惠公主进来了。 李薇早就听人提过养女们的事,端惠公主是康熙四十年生人,今年只有十一岁。当苏培盛弯着腰扶着她跨过门槛进屋时,李薇真觉得自己像个恶人。 端惠公主穿着和硕公主吉服,头戴朝冠,繁重的华服下是个幼小的女孩。 她面容严肃,进来后冲她下跪磕头,口呼‘妃母’。 这一板一眼的,叫看到小女孩就不自觉的拿出慈母态的李薇有些尴尬,不过想想她这个年纪已经不能当小孩子看了,额尔赫在她这么大已经开始察觉到府里的紧张气氛,把福晋当成假想敌了。 端惠一定知道受封公主是什么意思,以及她将来要面对的命运。 而阿玛这么快就送她进宫,如果李薇都觉得这太过分了,她的感受只会比她更深刻。 李薇想了下,还是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身边坐下,轻声问她这一路进宫累不累?穿这么多热不热? 端惠严肃又冷淡的说:“谢妃母关心,端惠不累,也不热。” 她坐在那里腰背挺得笔直。 李薇知道这种坐姿,她在非常紧张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像在福晋那里时,去永和宫和现在的宁寿宫时,她都是坐得非常直的。 她摸了几下她的背,果然手下的肌肉都紧绷得像石头一样。 她轻声问:“先把把衣服换下来吧,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在家里不用这么紧张。” 端惠不为所动,李薇还是叫玉瓶把她带下去换衣服了。 衣服是刚才去南三所拿的。四爷要封养女公主,她们的东西早就准备好都放在南三所了。端惠进去换衣服的时候,额尔赫三人到了。 因为她事先提醒要她们都自然点儿,所以三人都是穿着平常衣服过来的。 三人每个都给端惠带了小礼物,自己绣的手帕、香扇和装了香丸的荷包。李薇看过后说很好,然后嘱咐她们:“端惠今年才十一岁,是你们中间最小的一个。你们要做大姐姐,好好照顾她好吗?” 三个女孩都点头,最小的扎喇芬说:“李额娘放心,我会陪她的。” 就连最小的扎喇芬都清楚,曾经她们的命运都一样,现在端惠的到来就是代替她们的。 所以她们对端惠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 李薇让人上茶上点心,等了约有一刻钟,玉瓶才领着端惠出来。四个女孩彼此见过礼,李薇就放她们自己去熟悉了。想去御花园也可以,想在屋里玩也行。 四人说了一会儿话后,大格格宜尔哈就说她们想带端惠去看看她的屋子。 李薇答应后,让她们晚上过来翊坤宫用晚膳。今天端惠刚来,于情于理都应该招待她一下。不过四爷不可能为她再开个小宴会,顶多等四个养女都到齐了再开一个。 所以只能先这么着了。 等女孩们都走了以后,玉瓶才跟她说,刚才端惠在里屋时有半天不肯换衣服,这才出来的迟了。 “那后来呢?”李薇以为她是哭了,因为换好衣服出来后,端惠明显是洗过脸了,因为她不喜欢小女孩用粉,额尔赫现在都没养成用粉的习惯,所以玉瓶没给端惠扑粉,那双红肿的眼睛就遮不住了。 “后来我们就给她把衣服换了,脱下来的时候她一直在掉泪。不过换好后她就不哭了,也不肯再看公主吉服和朝冠。”玉瓶当时还很着急,生怕端惠公主在翊坤宫哭的事给主子惹麻烦。 李薇叹了口气,让玉瓶把端惠换下来的吉服等收拾好给她送去。 “不用给她,交给她的嬷嬷吧。”她道。 养女们进宫是可以带他们府里的人的,不过宫里也一早就给她们配齐了人手,到时看公主用着哪边习惯再行删减。 下午,李薇一边在翊坤宫里继续看库房里的东西,一面不由自主的一直想着南三所里的女孩们。她频频走神,想端惠和额尔赫她们相处得好吗?会吵架吗? 这样下去,不到五点她就迫不及待的把她们喊来了。 看她们进来时的神情,仿佛相处得还不错。端惠一直跟在宜尔哈身边,连坐都跟她坐到一起。扎喇芬就跟额尔赫坐一块了。 李薇叫人上了茶和点心,问她们都玩了什么? 四个女孩互相看了看,端惠起身恭敬道:“回李额娘的话,姐姐们在帮儿臣整理行李呢。” 李薇让她坐下,笑道:“有什么缺的少的,就去找你姐姐们。” 让端惠来找她,那就是句空话。四个女孩都住在一起,正好能互相帮助。这一下午端惠看着就好多了,可见孩子们之间还是比较单纯的。 李薇留她们用过晚膳才叫人送她们回去,临走前嘱咐三个女孩,让她们多照顾点端惠。如果端惠有时冲她们发脾气也不要介意。 三个女孩都沉默了,然后全都默默点了点头。 再怎么友好亲切,也掩盖不了下面的丑陋与现实。 对三个女孩,她是教她们对端惠更宽容。而对三个女孩的嬷嬷们,她说的就是:“要小心照顾格格们,不管是吃的用的,都要当心。不管何时何地,你们都要跟在格格身边,不能放她们单独在一起。” 嬷嬷们均肯定道:“娘娘放心,奴婢们都清楚。” 交待完这些,李薇不免深深叹了口气。她一面可怜端惠,一面希望她能不要心怀怨恨,一面却知道这不可能,所以她还要提防端惠会伤害额尔赫她们。 夜色渐深,玉瓶悄悄提醒她该回养心殿了。 从翊坤宫回养心殿的一路上,她都想一定要把抚蒙公主在京开府的事给四爷说,这不止是为了安抚她的良心,更多的还是为了遏制抚蒙公主的婚姻悲剧。 一回到东五间,玉盏就立刻迎上来小声说:“万岁已经回来了,正在更衣。” 她赶紧进去,他站在屋当中伸直手臂让人脱衣服,一边还有人捧着漱口水和洗脸的铜盆。 “回来了?”他刚才一直闭着眼睛,这会儿睁开冲她笑了下,“端惠怎么样?住得习惯吗?” “习惯,她们姐妹挺好的,一下子就玩到一起了。”她上前接过热手巾给他擦脸。 他道:“朕自己来,你也去换衣服吧。” 李薇看他现在才换衣服,问他:“万岁用过晚膳了吗?” 四爷道:“跟张廷玉他们一起用过了。”说完看看她,突然又加了一句:“不如一会儿再用碗牛肉汤吧。” 肯定跟大臣们一起用的很敷衍潦草。 她拿他没办法,干起活儿来嫌吃饭浪费时间。 她出去喊人准备牛肉汤,等她换好衣服出来,他已经喝上了,一手端碗,一手拿饽饽。可见也不是不饿,只是想不起来吃。 两碗汤一个饽饽下肚,他的神情都显得慵懒了不少。靠在榻上让人给他捶腿捏脚,问她见着端惠觉得怎么样? 一个小女孩而已。 李薇想了想,道:“就是看她那么小,十分可怜……”说到这个,她就想起诚郡王干嘛这么着急把女儿送进来啊? 她这么一问,四爷冷笑:“他?他是心虚害怕了。当年他说直郡王咒魇废太子,你还记得吧?这会儿是怕朕秋后算账了。” “确实是他诬告?”她好奇道。 “诬告不诬告,不好说。现在也不会查这个。”他枕着手臂叹道,“他是怕朕拿这个理由来再把他的爵位降下来。” 这些政治上的事她不懂,她就觉得:“因为这个,他就把端惠这么早送进来了?” 这人还是人吗? 四爷坐起一点,把她拉得近一点,笑着说:“你生什么气?这事也不是他一个人决定的。是他媳妇劝的。” 三福晋? 李薇仔细一回忆,道:“不对啊,端惠是她生的啊。”亲生的女儿,不是侧福晋或妾生的。 而且,端惠前头还有个大格格死得早,可以说这是三福晋失去一个女儿后,生的第二个女儿。 “她不但有女儿,还有儿子。”四爷平淡的说,喊:“苏培盛,去把桌上第三排第二本折子拿进来。” 折子从苏培盛手里到她手里,四爷示意她翻开。 “……”李薇看着手里的折子,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诚郡王要请封世子?” “是啊。他忠心不贰,儿子说进宫就进宫了,女儿也第一个送进宫来。这么忠心的好哥哥,好臣子,朕怎么忍心不允了他这道折子呢?”四爷冷笑道,把折子拿过来扔到桌上。 李薇只觉得这整件事像一口恶心的痰,叫人看到就堵心。她仍能清晰的用理智来分辩清楚,三福晋的意思就是:为了让她的儿子弘晟能尽快封为世子,就牺牲了女儿。 可能在她看来,这也不是牺牲。毕竟端惠已经封了公主,早进宫或晚进宫,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而已。她既然束手无策,不如早早的把女儿送进来,好给儿子争取一些好处。 但这仍然让她不舒服。她也是刽子手之一,是造成端惠的悲剧的推手之一。她没有资格来责备三福晋和诚郡王,但她还是觉得他们恶心到了极点。 等她回神时,四爷正轻轻抚摸着她的背,他微笑着对她说:“瞧你气的,为了旁人的事,不值得。” 她的背硬得像块铁板。 她慢慢放松下来,伏在他怀里把公主和驸马在京设府,族里由皇上派人管理的主意说了。 四爷慢慢嗯了声:“是个好主意。”就是太异想天开了。十年八年里是不必想了,要先把蒙古的兵都给拆得七七八八,把蒙古的王公们都给打服了,或者让他们彻底失去战意,不再像个战士一样思考,那才有可能。 不然,他这边敢下这种圣旨,那边他们就敢联合起来变成第二个葛尔丹。 他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下:“这是你想的主意?” 李薇点点头,说:“当时我想额尔赫要是被指婚去蒙古了,咱们就这么做。” 他轻轻的拍着她,说:“放心,咱们的额尔赫不会抚蒙了。” 是啊,取而代之的是别人家的女儿。 更可悲的是,那些父母还有更多的考虑,也都一至决定牺牲他们的孩子。 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四爷笑道:“给你说件好事吧。” 李薇支起身,他道:“朕追封五妹妹为固伦公主了。” 五妹妹是和硕温宪公主,在宫里养到二十岁,嫁到佟家后两年就死了。 李薇觉得最不可思议的是,宫里养公主都会养得平平安安的,嫁出去时年纪也都大了。像她十三岁嫁四爷时还担心怀孩子难产的问题,公主们出嫁是十八、九,二十的不在少数。 却偏偏没几个长寿的。 这科学吗? 追封温宪,这确实是好事。 李薇道:“太后娘娘一定会高兴的,明天我就去给娘娘请安。” “嗯。”他道,“额驸也一并追封为固伦公主额驸了,朕会重用他。” 李薇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还在怀疑五公主的死因,这边四爷已经在表示会重用五公主的额驸。 他的意思是让她明天去告诉太后。 她不知道这是说明她太阴暗,还是四爷太天真(?)。 最重要的是,四爷您确定太后知道这个会高兴? ……他不是故意想气太后吧? 李薇总觉得,昨天那柄如意是太后在气四爷。 人家登基当皇帝多高兴啊,你这兜头不说浇一桶冷水吧,至少也是个不和谐音符。 所以今天这是一报还一报? 追封公主,太后肯定会高兴的。但五公主早夭,额驸又是佟家的人。所以四爷这恩施到最后还是落到佟家头上了。 …… 她要是太后,估计在高兴之前会想先把这熊孩子给打一顿出出气。l3l4 第308章 圣恩 (~小~說~網~看~最~新~章~节****** 赵全保和玉瓶两人都在,盯着众人把翊坤宫布置成主子习惯的模样。 “都小心点,可不能摔了。”赵全保看着他们打开箱子,把里头的一件件万岁特意给主子烧出来的瓷器取出来。 他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圆如西瓜的花瓶叹道:“真是漂亮!” “别捧着看了,赶紧摆好,一会儿还要再擦一遍呢。”玉瓶过来催他。 赵全保轻轻摆在一个配套的浅盘子里,叹道:“瞧咱主子……”后半截话被玉瓶给踹回去了。“你这人,嘴上怎么不把门?”玉瓶白了他一眼。 扔下赵全保不理,她去书房看布置的怎么样了。主子的观音莲盆景年年都要拿去重植,观音莲长大了就不合适了,要重新换成小的。还有四爷赏的碗莲和金鱼,素馨花等等。 还有主子的戏本子,整整摆了一个书架都是。 看着丑时快过了,赵全保匆匆进来喊她:“今天先到这里吧,咱该回去了。” 两人这才赶回养心殿。 回去后,守在屋里的玉盏出来对他们摆摆手,两人知道万岁和主子都还没起来才松了口气。 早上,李薇用过早膳后看玉瓶的眼袋都是青的,撵她回去睡觉:“昨晚上又熬夜了?说过多少次了不用这么着急。等我白天去翊坤宫时你们再整理不是也一样吗?” “怎么能一样?一开箱子到处都是土。”玉瓶道,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玉盏推着她出去:“行了,赶紧回去睡吧,这一会儿你都打了十几个哈欠了。” 李薇让人不要喊她,由着她睡到自然醒。 弘昤吃过奶换过尿布后正是有精神的时候,李薇抱着他由着他在腿上跳,跳得她胳膊都酸了,他还没跳累。 她喊来奶娘把这小子给她们,“这小子可真有精神。” 弘昤冲她欢乐的吐起了口水泡泡。 “臭小子。”她笑道,昨天四爷抱他,他都把口水泡泡吐到‘万岁’的鼻子上了,还是喷上去的。喷完屋里奶娘太监宫女跪了一地,他还咯咯咯的笑。 四爷哭笑不得,她忍笑拿着手帕掂起脚尖去给他擦,他把弘昤抱得远点,道:“小五真是比他几个哥哥都皮。” 她把弘昤接过来,交给战战兢兢的奶娘。四爷这脸沾了口水,怎么着都要洗洗的。何况弘昤的口水还带着奶腥味。四爷虽然不嫌儿子,但叫他脸上挂着这个味儿,他也肯定不乐意。 苏培盛连三赶四的从地上爬起来去备水,送来后四爷挽起袖子,她在旁边侍候着他。洗完他却不急着擦干,湿着两只手往弘昤那边去。 ……他不会是想弹儿子吧? 李薇一个箭步上去拿手巾强迫的把他两只手都擦干了。 四爷笑道:“你以为我想干嘛?” 她轻轻白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想干嘛?我就知道你最近玩心特别重。跟整个人都变年轻了十岁一样。 难得今天晚上他没有再去前殿加班,用过晚膳洗漱过后就在床上逗弘昤,拿个金铃在他头顶上摇来摇去的,金铃叮当叮当的响,逗着弘昤伸手够,翻身够,就是不给他。 平时这种‘你要金铃我不给’的游戏都是她跟儿子玩,今天他倒挺有兴致。 李薇坐在另一边打着络子,看这老子逗儿子。 结果他还真把弘昤给逗到眼皮打架瞌睡了,交给奶娘抱走后才意犹未尽的过来:“你在干什么?” 闹够儿子又来闹她了吗? 她把打好的几串铜钱络子给他看。昨天他给她拿了一匣子雍正新钱,全都是黄澄澄的新铜钱,说是京城宝源局新制出来的。 四爷挺得意,特意拿给她看,说这钱铜五铅五,字是他挑的,模子都由他看过才能用,务必要‘尽善尽美’。 新铜钱确实很漂亮,像后世的一元硬币大小,外圆内方,一面是雍正通宝,另一面是满文。 李薇就拿十枚一串,用四根红丝绳串起结成长络,头尾都打上如意结,尾部结两条穗子。为了好玩,她还串了二十枚的和三十枚的,还想串个一百枚的超大的挂在屋里。 四爷看到一边的箩筐时她已经编了不少了,高兴的拿起来看,笑道:“你编这么多干什么?” “过年的时候跟孩子们玩骰子时用嘛。”她道。玩金豆子是够豪了,可她还是觉得铜钱更像钱,更有感觉。 “你喜欢,朕就叫人给你抬一箱过来!”四爷这么说。 第二天他就带了几串走,说要拿去赏人。 其实她能理解他是想找小伙伴显摆的心情。给她看过后,还想给傅敏啊,顾俨啊,戴铎啊,十三爷、十四爷啊等等。 让奶娘把弘昤放到床上,让他在床里尽情的滚,奶娘们在一边看着。她则继续准备赏赐的事。 玉盏帮她和马佳氏找库房账册和历年来给她送礼的礼单原件,马佳氏负责核实名单,她来根据名单和送礼的礼单,确定这次应该给对方多重的礼物。 有时定下了还要推翻,因为常常发生确定下来了,再发现跟这位夫人同品级的另一个人的礼物轻了几分或重了几分,那两人就必须一样,不能厚此薄彼。 要么,她就要回忆起这人跟四爷或她有什么特别的交情在里头。那就要翻她曾经收过的礼单名细了。 在她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从心底里理解为什么四爷会因为赏赐的事加了二十七天的班。就现在他好像还没理清,登基后还时不时的有恩旨颁出。 忙了一早上,到中午时她揉着脖子说:“都去歇歇吧,下午接着干。” 马佳氏笑道:“奴婢不累,那这些奴婢再去看看。”说着就自己的抱着一摞子,叫两个宫女帮她抱着两摞出去了。 李薇真是服气了,对玉盏说:“交待他们别让马嬷嬷干了,让她歇一会儿。” 玉瓶刚好起来了,进来听到就说:“我这就去。”不等李薇喊她就扭头出去了。 玉盏笑道:“那奴婢去前头看看万岁回不回来用膳吧?” 李薇点点头,叫上人去屋里洗漱更衣。一上午下来,手上袖子上都有墨点溅上了,她还怕脸上也有,对着铜镜看不清就叫宫女们帮她看,都说没有才放了心。 玉盏回来小声说:“万岁这会儿正跟十三爷和十四爷一起说话呢,说不定就要留膳。” 李薇哦了声,想了下干脆去翊坤宫叫女孩们跟她一起吃。 用过膳后,她跟端惠说一会儿下午要带她去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安。 “你进宫来也要叫太皇太后和太后看看,不用紧张,她们都是十分和气的人。”她道。 端惠看着还是很紧张。 李薇再三安慰都无效,只好先叫她跟额尔赫她们回去。 她想着是不是能请荣太妃也去宁寿宫?有亲奶奶在场,端惠应该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叫玉瓶进来,她让她现在就跑一趟宁寿宫,问问看可不可行?就她所知,太后只与宜太妃不合得厉害,跟惠太妃和荣太妃倒都还算普通。 玉瓶迟疑,问她:“要不要先问问万岁?” 李薇总觉得要是四爷,估计并不会乐见荣太妃去给端惠壮胆。昨天他忙了一天回来,他都记得叫苏培盛去问问端惠是不是住得惯。 这份关心的代价就是他表现出了父亲的关心,自然不希望端惠还掂记以前的父母亲族。 不过玉瓶说了,她也犹豫,就同意去问养心殿问四爷。 赵全保跑了一趟,回来说没问成,四爷留了十三爷和十四爷用膳后还在继续说话。 “他们来是有正事?”她问。 赵全保打听过了,摇头说:“怡亲王和十四贝子是来送谢恩折子的。” 哦,她明白了。四爷登基当日封了兄弟们后,十三和十四是当场谢恩了,但回去仍然需要写一个谢恩折。 问不成四爷,玉瓶和赵全保都看她。 “还是去问一声太后吧。”她道。 要是太后不愿意在宁寿宫请荣太妃,她打算今晚回来问问四爷,能不能私底下带端惠去见荣太妃。人心不是简单的加减乘除。端惠一看就早熟,再不早熟经过这段时间的事,也会被逼得早熟了。一味要她感恩,不得思念旧亲是不可能的。堵不如疏,跟荣太妃见一面应该会好一些。 玉瓶只好去了一趟宁寿宫,很快回来说太后说先见见端惠。 “若是合适再请荣太妃过来说话。”玉瓶道,学完话她担心的说:“太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李薇猜,这是先看端惠的心性? 午时过半,猜着太后应该已经午睡起身念过经了,她就带着端惠过去了。 端惠看着还是紧张,肩背绷直,走路时像腰里别了根铁棍子。 宁寿宫一行还算顺利。太后——乌雅氏待端惠十分亲热和蔼,一见面就搂到怀里,还喂她吃糖。 她喂了端惠一块花生糖,一块千层酥后就叫宫女带她下去玩了,这边叫热水来洗手。 李薇上前侍候。 乌雅氏一边洗手一边笑道:“不用担心,宫里的孩子都懂事懂得早。端惠人看着小,却是个明白事理的。你想的周到,只是我看见不见荣太妃都无所谓。” 李薇也没想到端惠那么紧张,见了乌雅氏就放松了。她笑道:“是我想左了,还让人来问娘娘。” “无妨。”乌雅氏洗过后拿绵羊油来擦手,散发着桂花的香气。 “在宫里做事是宁可事先想到周到些,也不能少想一步再来后悔。”她道,突然赞了她一句:“你这性子倒是不错。就是太多情了。” 李薇脸上的笑就僵了下。 多情? 乌雅氏被她逗笑了,摆手说:“罢了,罢了,你能活这么大,又何必我这老太婆来教你呢?说不定老四就是看重你这个。”说完她轻轻叹了声。 随份从时固然好,体贴周到也很好。是深思熟虑后这么做,还是凭从本心这样做粗看似乎并无差别,但有人就是图这份心意。 至少她家的老四就是喜欢本心,不爱有人按规矩、身份对他好。这种好他不稀罕。 乌雅氏陷入了沉思,回神时就见他家老四的贵妃尴尬的坐在那里,转念一想就知道是温宪的事。 温宪…… 这是她唯一养大的女儿。从小养在太后那里,这个女儿从小就聪明,一举一动都恰恰好,对她好,对老四也好。在老六没了以后,她就指着温宪过了。 老四……当时还是孝懿的儿子。 先帝把她嫁到佟家,一面是佟家那个舜安颜十分合适,另一面就是以为这是为她和孝懿好。他把她的儿子给孝懿养,又把她的女儿嫁到孝懿家,既免了温宪抚蒙,又能让她与孝懿更加和睦。 没想到……她这嫁到京里的孩子也没有活太久。 想起以前,乌雅氏的神情就显得十分严肃沉重,这让李薇更不敢接话了。 她看乌雅氏仿佛累极的靠在榻上,一手支额,旁边的方姑姑赶紧上前给她轻轻揉太阳穴。 李薇感觉到方姑姑给她的暗示,起身告退了。 果然乌雅氏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就趁机出来了,叫上在隔壁屋里跟宫女玩的端惠一起出了宁寿宫。 在宫门口恰好遇上十四爷。 两面走一对脸,十四爷只好过来给端惠请安(……),再冲她行礼。 李薇还未行册封大典,就侧身避开他的礼,又还了半礼,道:“十四叔是来给太后娘娘请安的吗?” 十四的脸色很不好看,跟刚才殿中的太后仿佛如出一辙。 他点头,李薇又福了一下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十四叔留步。” 十四送了两步,目送他们出去,这边方姑姑接到消息匆匆出来,不等十四说话,方姑姑就说:“娘娘说这会儿不想见人,十四爷,您先回去吧。” 十四怔了下,脸色就更不好看了。 方姑姑不为所动,他站了一会儿,只好道:“那我先回去了,劳烦姑姑替我给额娘请个安。”然后退后三步,跪下磕了个头,起身离开了。 过了月华门,李薇叫人先把端惠送回去,她回了养心殿。 刚才在宁寿宫见着十四爷,她猜四爷是不是回后面休息了。果然一进屋就看到他正在听陈福说话,看到她回来就冲她微笑了下。 她浅浅福了下,回屋去换衣服,听到陈福话尾说:“……没进去,径直从神武门出宫了。” 换好衣服出来四爷已经又回前殿去了。 她只好问别人,玉盏说四爷两刻钟前就回来了,用过膳后还换了身衣服洗漱了一番。 这是她回来晚了。 李薇顿觉十分沮丧。 马佳氏听说主子回来了,赶紧带着账册、礼单进来,却在看到主子的神色后叫人先把东西都放下,再给玉瓶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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