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风水算神马。算完,李薇床下悄悄镇了个八卦盘。 虽然没真算出神马厉鬼索命,但四爷居然偷偷让玉瓶给她做了几身大红里衣,交待她天天穿里面。 李薇倒不怕厉鬼,真是穿都是鬼,她算老鬼了。所以摸着红衣感动得不得了。 四爷见她已经好像把那事都给忘了,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周围人被她吓得还没回魂呢,她已经没事人一个了。 至于福晋,李薇后来仔细打听了下,好像没听说福晋她上身那个阶段跑谁身上去了,好像也不记得她她身上事。 好庆幸…… 正院里,福晋还是很奇怪,那天她明明睡得很熟很香,可为什么一起来庄嬷嬷非说她晕倒了呢?连石榴和一堆侍候人都这么说,说她确实起来过一次。 请来许太医,许太医捻须而道:“这个嘛,古而有之,叫梦游。梦游人如常人一般,而自己却熟睡未醒。福晋大概就是如此。日后不再复发话不必担心,对身体无害。” 庄嬷嬷想说点什么,福晋道:“听他们讲,我当时还说话做事,如果以后再发生这种事,万一做出一些不可挽回事怎么办?” 许太医肯定道:“绝不会如此。梦游也是本人,所行所言皆与往常一般,不会有问题。”他自然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总不能让他告诉四福晋这梦游病没得治,而梦游人会常常梦游,做什么都有可能? 治不好病让他怎么办? 当然好没病了。 送走许太医,庄嬷嬷趁四下无人,还是说:“福晋,还是请人来看看吧。”她担心会不会是什么邪祟。 福晋严厉道:“噤声!这种话以后不许再提!”喝止庄嬷嬷后,她心道一府福晋被邪祟侵体,做出匪夷所思事来,这事一旦传出去,她这个福晋就只能被关府里了。 只能是生病,而且不是重病。有许太医背书,这事就算这么结束了。 真是谢天谢地。 107(剧情)弘晖 17、弘晖 正院庄嬷嬷不幸扭到了腰,所以弘晖小阿哥回来这样盛况就不能亲自经历,只能趴屋里听小丫头给她说。 十日一休,四爷一大早就赶到了宫门口接儿子。 之前发生宫里事,他也想办法给直郡王和太子分别递了话,针对弘晖事也告一段落。对于那几个偷偷欺负弘晖先生和谙达,四爷心里记下一笔,日后再找回来。 短短十天,弘晖看着长高了一截,人也瘦了一些。一看到自家骡车和车旁四爷,小家伙眼睛都亮了,可还是克制着一步步走过去跪下给阿玛请安。 四爷暗叹,拍拍他道:“起吧,上车。” 四个哈哈珠子也跟过来跪下请安,四爷对这四个小子也难得露出了一丝和蔼,宽慰两句后叫他们赶回家,明天他带弘晖去庄子上跑马,叫他们也一起来去玩。 丰生额几个好不容易熬到放假能回家歇三天,一听这个没一个能高兴,乖乖应下后灰溜溜上了自家车。 一到车上,刚安就哭了。他刚开始吓得发烧,家歇了一天,族长还把他额娘也接来,可第二天,第三天,堂兄弟们回来身上不停带伤,问起来每天都要挨打受罚,他就想一直装病不想去宫里了。 他额娘心疼儿子,帮着儿子不喝药装病,但很被族长发现了。 族长大怒,让人给刚安灌药,然后看着他退烧后就撵进宫了。刚安额娘求情,族长怒道:“什么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天刚安能因为怕挨打就装病,日后人人都跟他学,有点什么事就躲开,咱们乌拉那拉家还有什么前途?” “就算挨打也必须去!他兄弟都里头,他就要去陪着!” 刚安回去后,几个兄弟都照顾着他,可按人头打板子才不会省一个人不打,他们后来也学聪明了,把家里给银子悄悄塞给打板子太监,第一次送银子时不熟练,直接把银子扔太监脚下了。 四人当时面面相觑,倒是那太监悄悄上前一步踩上,那天就打得轻多了,看着红亮一片却一点不痛。四人找着窍门,对挨打一事倒不那么恐惧。 只是侍候主子果然不是什么轻松事,四人再听家里父母长辈们说弘晖是主子,可忠心要养成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行。能不用进宫这三天真是他们盼了很久,刚安额娘都说要让他回去好好补一补。 结果,明天还要去侍候主子。 刚安哭着,剩下三人脸色也都不太好。还是丰生额拍拍刚安,振作道:“这回是四贝勒开口,也是抬举咱们。回去都开心点跟家里说,明天一早咱们精精神神去。” 其中一人往车厢壁上一靠,叹道:“回去吃了饭我就要睡觉!谁都别来找我!累!” 丰生额这个当大哥还是很有派头,严肃道:“别胡说,回去也要先给长辈请安,然后想怎么歇怎么歇。” 回到乌拉那拉家,一家人早知道今天轻松,早上就是去打个转侍候阿哥出宫就能回来了,个个都等着他们呢。 四人进屋,先见过长辈,丰生额打头把明天四爷要带弘晖阿哥去跑马,他们也要同去事说了。 族长点头道:“这是四贝勒抬举咱们,也是因为你们这段日子受了委屈。明天好好去侍候着,现都回去歇着吧。”他也知道孩子们都累惨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还要跑马。 侍候主子跑马可没那么轻松,要帮主子带着弓箭刀马,要帮主子放箭,要帮主子捡猎物,打前哨做后防,样样都是能人才能干。四个孩子虽小,四爷也不会把他们真当人用,不过是当成带着自家子侄出去玩玩而已。 但该会还是要会,该干也要干。 所以丰生额回去找自家额娘用膳歇息之前,被族长阿玛叫住又念了一个时辰经才放他走。 四爷带着弘晖回了府,没有像以前那样放他回后院找福晋,而是领到了前院书房里。弘昐和三阿哥正听先生讲课,四爷轻轻推了弘晖一把,道:“去跟你弟弟一起听先生上课,一会儿我问你功课。” 忐忑不安一路弘晖马上就紧张起来了,这次宫里他只顾着应付先生和堂兄弟们,还要担心四个哈哈珠子,进宫前阿玛教书他是一点都没有温习。 他进到书房坐两个弟弟前面时,弘昐和三阿哥都很平静,一点也没有露出惊讶或担心神色,全都全神贯注听先生讲课。 先生讲了一段书,让弘昐和三阿哥背诵温习,下来站弘晖桌前考了他两段背诵和几个典故,然后布置给他两篇功课,让他今天回去背熟,明天他要考问。 上完课,先生告辞,弘昐和三阿哥留下抄书,四爷进来把弘晖叫到一旁拿着本书挨篇抽背,时不时停下来就书中章节提问,要他解释。不到一会儿就把弘晖考糊了。 但满脑子塞满功课弘晖也把十天里被先生和堂兄弟不停为难事暂时抛到了脑后,这让他感受到了难得轻松。 用午膳时,四爷留书房带着三个儿子用。三兄弟吃东西虽然乖巧,但架不住三阿哥年纪小,上头又有两个哥哥,连四爷都对他放松了不少。所以他就敢从弘昐桌上拿他炸鸡吃。 孩子们进入发育期,李薇就限制他们吃餐次数了。虽然现鸡不会喂避孕药,不至于吃了男孩长咪咪,女孩来月经,但油炸物还是少吃为妙。听四爷说哪怕是弘晖这样年纪,吃肉都由嬷嬷管着,一次多三块,何况是炸鸡?油大,硬,不好消化。 有时搞得李薇一边觉得嬷嬷们老古董,过时,不会养孩子,一边又觉得她们做法还挺先进,有科学道理。 虽然小学男孩每次吃肉只能吃三块事真很坑很坑。 三阿哥光明正大偷吃,弘昐这个当哥也只能看着,三阿哥也是一边看着自己哥,一边把炸鸡块放嘴里放。 弘晖桌上倒没炸鸡,但是有一碗炸小酥肉。里脊肉裹面炸酥皮,再调个糖醋汁浇上去。他见弘昐让着弟弟,心疼弘昐就把自己桌上那碗炸小酥肉悄悄搁到弘昐桌上。 四爷坐上面看得清清楚楚,却一脸专心吃饭什么都没看见样子,目光始终聚集面前蒜茸青菜上。 弘昐看到小酥肉,跟弘晖甜甜笑了下,想问他宫里事,却还是咽回去了。 之前四爷跟李薇提了两句,她就叮嘱弘昐不要问弘晖。 虽然她一年里见弘晖次数有限,也能看出这是个自尊心非常强男孩。这次事四爷能问,福晋能问,就连二格格问了弘晖都不会生气,但弘昐和三阿哥不能问。 总之就是比弘晖小都不能问。 比自己小弟弟妹妹面前丢脸,弘晖绝对接受不了这个打击。长辈们和比他大知道了,那是出于关心爱护。比他小知道了,那是丢脸。 对弘晖来说,没有比打破他当哥哥自尊心可怕打击了。 那是比这次宫里被欺负还可怕事。至少这次,罚弘晖是先生和谙达,有阴谋是弘晰和弘昱,还有站他们身后太子与直郡王。对弘晖来说恐惧多于打击。 所以她对弘昐说:“不能问哦,要跟以前一样对哥哥。装不知道就好。” 弘昐心里有数,而三阿哥根本跟这个隔很长时间才回来几天大哥不熟,才不会多事开口。于是,一直到下午他们骑过马打过拳拉过弓,弘晖基本已经恢复过来了。 弘昐牢记额娘说跟以前一样,等四爷宣布今天文武课都结束后,他就叫人把造化和百福带来,造化还记得弘晖,一见他就太监怀里拼命摇尾巴。太监把它放下,它乖乖坐着看弘晖,尾巴不停摇。 弘晖蹲下对它伸手,“造化,过来。” 造化这才箭一般直扑到他怀里,弘晖干脆坐到地上,抱着造化亲热了好一会儿,又拿着绣球陪造化玩追球。 四爷一直书房窗前看着,见弘晖到后来被造化逗得都哈哈笑出声了才放下心来。他窗前冲弘晖招手,把他叫进来,这才开始说这次宫里事。 弘晖从外面进来一头一脸汗和土,两手包括脸上都是狗毛。四爷让人侍候他洗漱,屋里阴凉让弘晖心渐渐提起来。从昨天晚上就开始不安心再次忐忑起来。 四爷道:“弘晖,这次事你做很好。” 弘晖本来垂手听训,一听这个就猛得抬起头来,惊讶混和感动让他看起来像这个年纪男孩了。 四爷难得冲他露出了一个慈爱微笑,赞赏欣慰拍了拍他肩,说:“我想你也看出来这是有人故意整你,你从头到尾都非常镇定,冷静,没有冲动,这就是你做得好地方。阿玛为你骄傲。” 如果弘晖跟十四似,发现被人整了以后就掀桌子大骂,跟先生或谙达争吵,纠结他到底有没有犯错,先生和谙达该不该罚他,那四爷才真要失望了。 被人怎么整不重要,重要是为了什么被人整。 前者只会激化矛盾,逼着对方换个别方式继续整人。后者才能解决问题。 弘晖年幼,四爷对他要求不高,此时只需要他冷静沉着不冲动就够了,余下自然有他这个阿玛。 四爷说完,就等弘晖问他是谁整他,原因是什么,他也正好能够多点儿子几句。 可弘晖听了他夸奖就心满意足了,委屈也没有了,反而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还有做得不够好地方,他道:“弘晖惭愧,没有牢记阿玛教导,宫里疏忽功课了。” 四爷:“……”这不是重点。 不过小孩子能想到功课也够了。既然他对下面事还没有兴趣,就不急着教他了。什么事都要自己先开始思考,才能事半功倍。 说完这些,四爷亲自带着弘晖回了福晋那里。 福晋早就盼着弘晖回来,却听说四爷接了孩子回来后直接去了前院书房。她一直等到晚膳前才见到这对父子。 让她惊讶是,弘晖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忧害怕,失神彷徨,反而显得神采奕奕。 她悬了几天心终于能放下了。 四爷把弘晖送来后,告诉福晋明早要带弘晖和他哈哈珠子去跑马。这算是对乌拉那拉家补偿。 福晋替娘家谢恩,送走四爷后,她拉着弘晖仔细问了一遍宫里发生事起末。 弘晖被她带着又回忆起了当时事。 福晋问完正沉思,发现他神色不对,疼爱搂着他道:“弘晖,不怕,现没事了。” 弘晖想起过完家三天还要进宫就忍不住害怕起来。 福晋早叫太医开好了安神汤,让他喝了一碗后就去休息了。 半夜,弘晖做了恶梦。侍候他贴身太监听到他惊叫马上过去看,却不敢把他叫醒,据说做恶梦人被叫醒会丢魂,连滚带爬去报给福晋。 大嬷嬷不敢耽搁,马上叫人去告诉四爷。 因为明天要带弘晖去骑马,四爷还打算盘算一下直郡王和太子事,这天是歇书房。大嬷嬷派人直接去了书房,但一路奔跑还是把东小院也给惊动了。 李薇肚子接近四个月了,晚上睡着就不容易醒。 玉瓶和赵全保是听见动静就起来,先把东小院给围得严严实实,再点人数。确定没有人趁乱做怪后,玉瓶叫玉朝去看住院子里侍候人,她跟赵全保商量要不要去打听一二。 赵全保摇头道:“不用。正院大晚上闹起来,不是福晋就是那三个小主子。明天肯定能知道消息。” 话虽如此,赵全保还是没敢放松。听说四爷也过去后,他确定肯定是有大事了。就是不知道是福晋还是谁? 私心里,他是盼着是福晋或是弘晖阿哥。 满人没那么多规矩,不管是福晋或弘晖哪一个出事,对东小院来说都是好事。 过了几刻后,前院开门去请太医了。二半夜不能从太医院请,但相熟太医还是请得来了。 赵全保一直前院书房处套关系,玉朝哥哥是门房里人。太医请来后不到一刻,赵全保就得到消息,请来童太医是专精小儿科。 赵全保感觉就像庄家开盅前大喊买定离手时,他已经赌赢了一半局,这剩下一半能赢吗? 正院闹了一夜,早上李薇起来时见玉瓶看起来有些亢奋,开玩笑道:“昨晚上去哪儿做贼了?” 玉瓶悄悄伏耳说了几句,李薇惊讶道:“弘晖阿哥受惊了?” 正院里,四爷交待福晋仔细照看弘晖就去送童太医了。弘晖喝了药正睡,今天跑马自然也不用去了。 童太医说很严重。弘晖是受了惊,一直压心底。昨天一下子发出来了,今天估计还要有几天惊寐不安。药只能吃三天,其余还是要看他自己排解。 排解得好,不过是一场小病。排解不好,耗损心血可不是什么好事。 福晋坐弘晖榻前掉眼泪。 四爷离开后,站花园湖心小亭里望着湖面发呆。弘晖年幼,心志不坚他是有准备。可明明回来后已经看着无事了,怎么夜里又做起了恶梦? 史书上不乏被人气得吐血和气死人。但他万万想不到,弘晖也是这样,凡事放心底过不去,这是少年早夭之象。 往近了说,纳兰容若是满人中少有人才,皇上一再圣宠,却抵不过他心窄气高。有多好才华都这么统统辜负了。 他宁愿孩子愚笨些,也不要他…… 四爷握紧手,徐徐叹出一口气。 日后对弘晖,不可太过严苛了。反正都有他这个阿玛,保他一世荣华富贵是没有问题。也不需要他多精明能干,笨些就笨些吧。只求他无病无灾。 108一盏心灯 18、一盏心灯 童太医走时交待那药多只能喝三幅,要是晚上不再夜惊,那就好不要再喝。还有,他听石榴说弘晖喝过一次安神汤,道孩子好不要用安神汤。 “多让孩子宽宽心,这比什么药都强。”童太医家里几代都是看儿科,儿科又称哑科,小孩子哪哪不舒服,他自己一般说不清楚,所以童太医早练了一双厉眼,看到弘晖时就看出这孩子心事重,问诊时就会说没事,已经好了。可面色发白,少血色,眼神惊惶。明摆着是没好。 大概是见阿玛额娘被他闹成这样,有些过不去。 出府前,他犹豫再三,还是嘱咐四贝勒道:“四爷,小老儿托个大,贵府大阿哥……年纪尚幼,四爷还是宽着些好。” 有了童太医话,四爷也担心弘晖身体,就不再强要他挪回前院休养,让他留正院,让福晋好好安慰他。 太医说了药不可多喝,福晋就让人把药捡回来后先备好,等晚上睡觉前再熬给弘晖喝,要是今晚没事,那就只用这一副。 弘晖昨晚就没睡好,夜惊是一个,等贴身太监把福晋和四爷都叫来后,他这屋里屋外都是人,醒来后就没再睡着。四爷要他睡,他就乖乖躺下闭着眼睛,暗地里却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外屋声音。 等大半夜把太医都给喊来了,他觉得难堪了。幸好太医说他没什么病,药也是可用可不用,能自己恢复过来就不必喝了。 弘晖就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就是熬一夜都不再做恶梦了。 他特地叫来贴身太监嘱咐:“晚上我要是再做恶梦了,你悄悄把我喊起来就行了,别惊动阿玛和额娘。” 他贴身太监今天就差点挨了板子,还亏得他夜里警醒过来看了一眼阿哥,四爷说他板子先记下了,要是日后不精心侍候,连今天板子一块打。 反正主子有事,倒霉都是下人。阿哥只要有个不舒服,他们就是现成挨板子,连求饶都没用。因为要是他们照顾得好,阿哥怎么会生病? 太监哪里敢应?立马跪下拼命磕头。 弘晖见他几下就磕得脑门见血,马上小声喝止他:“行了!起来!”他正怕再让额娘忧心,他贴身太监脑门带伤出去还能不被人看见?这又是一个事! 太监不敢再磕,灰溜溜退出去,以袖掩额躲到角屋里把脸洗干净,还借了丫头粉来擦,好遮住伤口。阿哥一贯不爱给福晋添麻烦,问他什么都说好,什么事都想自己做得好好,不叫四爷和福晋操一点心。 主子这么上进,他们这些下人自然不能拖主子后腿。 小太监扑上粉,仔细看看遮住伤口了才敢出去,就是人人一见他都说他今天脸看起来特别白。 弘晖事闹了一夜,早上四爷自然忘了叫人去通知乌拉那拉家人不必来了。结果他们一早过来,顺利进了府,得到却是弘晖阿哥需要修养消息。 福晋也是才想起昨晚四爷跟她提过今天要带弘晖去跑马事,她想让弘晖好好休息,就不叫他们进来了,再把昨天特意准备给他们礼物拿出去。 丰生额四人穿戴整齐进来,打了转又出去了。 拿着礼物也不好干站四爷府门口,丰生额几个只好往回走。出了这条街,丰生额拉住马,犹豫问其他兄弟:“刚才是不是该去向四爷请个安?” 进府一趟白进了?没见着弘晖阿哥,那是因为阿哥后院,他们二道门外就停下了。可过府一趟,难道不该给主子磕个头? 丰生额都犹豫了,剩下三个就说不出‘咱回吧这安不必请’这样话来。 于是四人调转马头,再回到四爷府。 门房刚才就见过他们,再问:“几位小爷可是有什么拉下了?”乌拉那拉家人,怎么说也是府里自家人了,门房自然不会不客气。 丰生额道:“请这位大人通禀一声,咱们想给四爷磕个头。” 哦,求见四爷。 门房这回就把话递到前院去了。不多时就有人过来请他们进去。 一路来到前院书房,书声朗朗传来,丰生额几个听见有人读书,马上伸头看是不是弘晖阿哥。只是隔着窗户看不清楚人影。 刚安拉拉丰生额衣服偷偷道:“不是咱们小主子。” 四人仔细一听,果然不是。 另一个道:“听说府里还有两位小主子,是……”说着把后面话吞回去没敢直说,可四人都知道啊。乌拉那拉家不说时刻盯着四贝勒府,也不至于连府里有几位主子都不知道。 李侧福晋,那可是他们乌拉那拉家响当当人物。 四人家里偶尔见到叔伯婶子说话时,个个眉眼乱飞从不敢直呼其名,跟有什么忌讳似。搞得家里小辈提起这位侧福晋,也是噤若寒蝉。 他们想像中,这位传说中侧福晋不说是狐狸精托生也差不多了。 四爷正给两个儿子讲课,出了弘晖那件事后,他也不自觉软和了些,讲课都不敢讲深了。以前一早上至少要讲两篇,今天讲一篇不说,布置下抄写也只有寥寥十遍而已。 乌拉那拉家四个哈哈珠子也算是自家子侄,四爷想着人既然来了,不如就叫进来说说话,若时间合适也可以留一顿饭。 正好弘昐和三阿哥已经完成抄写,四爷正阅看,三阿哥捧着自己那十遍狗爬字专心看阿玛批阅哥哥,一抬头就见到四个不认识小哥哥站门外。 他把自己字往桌上一放,蹬蹬蹬跑过去问:“你们是谁?” 丰生额带头扑通扑通四人就跪下了,齐声道:“给小主子请安。” 三阿哥很有大将风度一挥手:“起来吧。你们是谁啊?是阿玛给我找哈哈珠子吗?” 他见过弘昐哈哈珠子,四人全是四爷专门挑门下奴才家儿子,这四人跟弘晖一样,来十天歇三天。他们来时候是住府上,弘昐写字他们磨墨捧书,弘昐拉弓他们抱箭,弘昐骑马他们牵马。 虽然不比弘晖都是母族表兄弟那么亲密,但也是四爷仔细挑选,都是这些年投到他门下非常忠心奴才家里孩子。 三阿哥日后也是这样。没办法,李家不像乌拉那拉家那么大,能找出不少族中子弟送进来。李家满打满算才有李薇四个弟弟,还只有三个成亲了。李文璧那一辈亲兄弟是只有他一个留下来,其他都是堂表兄弟,跟李家不算亲热,而且也实入不了四爷眼。 四爷原本也是很想抬举李家,无奈连弘昐一个四人都凑不齐,干脆也不费这个劲了。要是选进来一两个,弘昐难免亲近自家人,四个哈哈珠子就要分成两边,无异这对弘昐不是好事。 三阿哥只知道哥哥比他多了四个人陪他玩,跟太监可不一样。他也想要就去求四爷,四爷就告诉他日后会给他。 这个日后三阿哥理解里,差不多也就是今天了。就这他还嫌时间太长了呢。 他话一出口,原本都起来了丰生额几个差点再跪下去。幸好四爷和弘昐都听到了,比起弘昐吓了一跳,四爷只是觉得好笑,喊三阿哥回来,也把丰生额等叫进来,道:“这是你大哥哈哈珠子,是福晋娘家人。你们喊哥哥就行了。” 丰生额赶紧推辞道:“奴才们不敢当。”被四贝勒府三阿哥喊一声哥哥,要折寿了。主子管奴才叫哥哥,这是抬举。奴才敢接,这叫放肆。 他们要真敢答应一声,回去屁|股非被打烂不可。 三阿哥马上也回来见客状态,文绉绉道:“是我失礼了,诸位哥哥莫怪。” 丰生额几人连连摆手:“不怪,不怪。”哪里敢怪?小主子您别开玩笑。 弘昐也上前与他们见礼,互相躬身拱手,当然丰生额等是侧身避开。 四爷见正好有客到了,叫苏培盛:“去后面看看,弘晖要是这会儿好些了,就叫出来见见人。” 苏培盛亲自过去请。去正院传话非他不可,敢叫张德胜跑一趟都是他怠慢了。 弘晖正屋里歇,丫头和太监也不敢叫他看书写字,恐怕费了神,只道‘哥儿歪一歪吧’。难得轻闲下来弘晖反而不习惯了,屋里如困兽般转圈。 苏培盛话算是来正是时候,他忙道:“没事了,我这就随苏公公去。” 两人先去跟福晋说一声,福晋有心让弘晖多歇一会儿,可是四爷叫,她也不好拦,只能嘱咐弘晖:“见见人说说话也好,只别太耗神了,也别骑马拉弓。说完了话就回来。额娘叫人给你炖了汤,一会儿用一碗。” 见弘晖与苏培盛走了,她站门口担心望着他小小背影,远看显瘦小。 前院里,四爷正叫丰生额四人写字给他看。马上就要用午膳,也不好叫他们去拉弓跑马,考他们功课又显得太正式了。 四爷对自己一笔字还是自信,叫他们写出来指点一二,既显得亲近,又够温和。 弘昐两个也跟着一起写。弘晖来时,屋里人正写着,四爷看到他,也不叫他见礼,招手叫他进来小声道:“你也去写两笔。” 站桌前,一拿起笔,弘晖一上午焦躁都没了,他深呼吸了几下,一气呵成写了一篇《劝学》。荀子这篇文近两千字,他写完时候其他人早就收了笔了。丰生额几个很习惯过去帮他铺纸磨墨。 弘昐和三阿哥站一旁,三阿哥小声道:“大哥好认真……” 弘晖写时候,确实整个人给人感觉都不一样了。如果说平常他是温柔和善,写字时就显得凌厉了几分,严肃了几分。 四爷以前看到只会觉得弘晖这叫有气势,现却感觉这孩子太紧张了。有时人要悠着劲来,旁人都使三分力,你使十分力只会显得不合群。 刚才弘昐和三阿哥都知道他要看是丰生额四人字,他们两个只是陪着写而已,所以只要不丢脸,不被人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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