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氏,不孝婆母,以下犯上,嫉妒,妨碍子嗣。 然后八爷明知郭络罗氏是个这样的人,还一门心思听她的话。夫妻两个蛇鼠一窝。 “臭到一块去了!怪不得老八也不嫌弃郭络罗氏生不出儿子,气死良妃也不在乎,这两人根本就是半斤对八两!” 李薇听得似懂非懂,不知道到底是八爷给他找事,还是郭络罗氏找事。 她只好顺着他的话说,结果她一顺着,四爷又说:“朕记得郭络罗氏曾经也给过你难堪?” 李薇依稀仿佛记得有过那么两回,不过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她要做的是降火而不是浇油,赶紧道:“平常交际,总有个合不合脾气。我跟郭络罗氏就是不合脾气的。再说,当时她在园子里跪过我一回,有这一次我这气早平了。” 她绘声绘色的说郭络罗氏是怎么跪她的,她又是怎么爽的。 终于把四爷给哄高兴了,他一把将筷子拍到桌上,笑道:“正是!就该这么对她!” 李薇抹汗,心底松了口气。 当夜无事,可第二天,不等她回永寿宫,就听到主殿那里隐约传来的四爷的咆哮声。 让她一下子就不敢走了。 前殿和后殿紧紧挨着,中间只有一道半间屋子大小的走廊连通。但实际距离跟隔着条走廊的两个教室差不多。 前殿的动静一传出,后殿这边霎时也安静下来了。 所有的宫女太监全都屏住呼吸,一步也不敢走动。这样一来,前殿的声音就听得更清楚了。 四爷正在骂:“像你这么不忠不孝的东西!先帝当年就不该饶过你!” “专会踩着人往上爬!当年的直郡王,裕亲王,个个都是人家落魄了,你踩上去了!” “你就真当大家都是傻子看不出来你的盘算?!” “现在你又把主意打到朕的头上来?!” “做你的春秋大梦!!” …… 如果不是这个时间地点,李薇真的会发笑。四爷这么严肃认真的人,会在骂人的中途突然j□j去一句哩语,可见是已经气糊涂了。词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过大概这周围只有她一个还能笑出来,仔细瞧连玉瓶的脸都白了,站得离她越来越近。 当前殿的声音小一点的时候,玉瓶赶紧道:“主子,咱们先走吧?” 怎么走?从东五间出养心殿,你以为不用被四爷看见? 玉瓶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对了,但她还是怕的想让主子赶紧离开。万岁正在那边发火,谁知道这火不会烧到后面来? …… “滚!!” 正这么说着,前殿又传来四爷的一声大喝。 李薇小声安慰玉瓶:“没事,你看万岁这火发完了。” 玉瓶刚刚放心一点点,就听到一串脚步声往后面来了。苏培盛跑在前头,当着玉瓶越发煞白的脸小声又迅速的说了句:“万岁过来了。”说完,后面已经能看到四爷了。 他躬身退下,李薇也让玉瓶下去。她这样御前侍候就是找死。 四爷的脸颊上青筋乱跳的进来,李薇知道他发大火,自己却一点都不害怕。她不知怎么的就是有这个自信。 他绝不会拿她当出气筒。 四爷往后走也是记得素素还没离开,他这会儿谁都不想见,看见谁都想让人拖出去打板子,刚才苏培盛挡在他前走,他都差点让人拖下去。 李薇迎上来,他牵着她的手继续大步往里走,扔下一句:“都滚!” 后面的顿时没有一个敢跟上来了。 李薇跟在他身后,感觉就是像跟在一头发怒的雄狮后面。 进来坐下后,她给他倒了碗茶轻轻推过去,他端起来一口气就喝干了。 刚才骂那么久,肯定口渴。 她见他坐下还在气得喘粗气,脖子上的筋都在跳,就伸手把他领口的扣子解开了。 四爷不觉松了口气。 她再去摆了个热毛巾拿来给他擦脸。 这么一串下来,他看着是好多了。刚才进来时,那脸色就像高血压,额头是红的,脸是白的,拳头攥着隐隐发抖。 她这时站到他身后,轻轻的给他捏肩,只感觉手下就是一块石板,硬得一点都捏不动。 她只好掂脚使力。 恰好对面就是梳妆台,妆镜正好对着她,四爷一眼扫过去,一下子就想笑了。 他从肩上把她的手拉下来,把人给拉到前面来:“坐着陪着朕就行。”他道。 这一笑,火气也散了。 四爷喊人,苏培盛麻利的进来就站在门边上,也不敢进来。 “去看看允祀是不是还在磕?让他不用磕了,回去思过吧。”四爷道。 李薇才知道从刚才八爷就在前殿那里磕头,这至少有五分钟了吧? 苏培盛快去快回,说已经把八爷给劝回去了。 四爷嗯了声,苏培盛见再无吩咐就退下了。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四爷也不说话,她也就安静的陪着他。 过了会儿,他看到榻边放雍正钱和丝绳的笸箩,拉过来,从里面拿出一条她编的雍正钱。 有些暗的室内,崭新的雍正钱也闪着黄澄澄的光。 “……你编了这么多,做什么用啊?”四爷突然轻声问她。 李薇道:“过年时让弘昐他们玩骰子用。我总觉得用金银没有用钱实在。”金豆子,银角子,在她眼里始终装饰性大于使用性。倒是雍正钱让她更有‘钱’的感觉。 四爷笑了下,把这串钱放下:“是啊,铜钱实在。老百姓用钱的多。” 第336章 十三 外面天都黑了,李薇悄悄往里屋看一眼,四爷还在摆弄他面前的银秤,炕桌上摆得满满。他都这么弄一天了。 她也一天没回去了。 轻轻叹口气,她把玉瓶喊到门边,让她回永寿宫看看。 “跟额尔赫他们说我在养心殿这边,让他们照顾好自己,看看宫里有什么事没有?”她嘱咐道。 玉瓶点点头。 她回到东五间,四爷可能是听到刚才的话了,抬头道:“让苏培盛跟着一道去。” 苏培盛赶紧进来,外面自有人去喊住玉瓶。 四爷放下手里的笔,闭目想了下说:“告诉二公主和五阿哥,就说皇阿玛和额娘这里在忙正事,让他们先自己玩。等忙过这一阵,皇阿玛带他们去景山玩。” 苏培盛学了一遍,四爷点头,再看时间已经八点了,就说:“今天太晚就不赏点心了,记着从明天起,二公主和五阿哥一人多一碟萨其玛,一碟鸡蛋糕。” 这个孩子们一定高兴。 宫里管孩子管得相当严,甜点心不能多吃说是怕坏了胃口不吃正餐,这个道理对,所以李薇就默认了。 能每天一人多两碟点心,简直就是过年。 李薇就笑着说:“我也馋了,让他们先拿两碟来。” 四爷正准备拿起笔继续工作,听了一顿,放下笔道:“那就让他们送奶茶来,朕也歇一会儿。” 李薇松了口气,赶紧上前把他拉去换衣服。他在榻上盘上一整天,袖子衣摆上都是墨渍。手腕上也有。 四爷都由她,站在那里任她摆布。 换过衣服洗过脸,她又把他按下来让他泡脚捏肩。 等奶茶和点心送上来时,四爷已经靠在榻上半闭着眼浑身舒泰的养神了。李薇这才让人把炕桌搬下去,嘱咐他们上面的东西一个都不要动。 四爷睁开眼睛道:“不用,都收了吧。”他长叹一声,“朕算清楚了。” 他接下来就认认真真的静静吃点心喝奶茶,三寸长的萨其玛两口就吃完了,看得出来是真饿了。 上午他发了那场火,把八爷赶走后就没再回前殿去,还让前殿的人都走,给所有人都放了大假。可在东五间里,他却让人搬来很多东西,先是伏案算,算到晚上好像得出几个不乐观的数字,眉头皱得死紧,要不是他不炒股,她都要以为他把房子车子存款全赔光了。 然后就让人拿银秤出来秤银子,还嫌宫里收的银子太纯,让苏培盛去外头找外面百姓用的银子。 李薇看那会儿苏公公的神情就是‘奴才真的办不到啊’,但四爷是皱眉瞪眼低头算账时直接吩咐他的,所以苏公公一句废话没有就出去了,逛了一圈回来还真让他找着了!一手五六个乌扑扑的碎银块,总合有没有二两都难说。 但四爷一点都不嫌弃,还为这二两又赏了他十两。 李薇在旁边都觉得苏公公真是太能拉仇恨了。估计外头看到的太监没有不羡慕的。 之后他就一直埋头好像在做什么重要的大事,碍于他之前发的那场火,没人敢去捋虎须。李薇自负两人感情深厚,但看他那样也没在六点的时候提醒他吃饭,只是哄他喝了一碗奶|子。 这会儿看他终于肯吃了,李薇高兴的给他挟了个粘豆包,问他要不要再来碗饭? 四爷这会儿已经解了饿劲了,闻言摆手,想起素素为了陪他到现在也没吃,就改了口:“让他们上个素锅吧。” 素锅上得极快,汤是现成的,放了蘑菇、青菜、粉丝、豆腐、鹌鹑蛋等。 四爷端着碗汤慢慢喝,一边用笊篱给她捞锅里的菜。 看他慢慢又吃了两个粘豆包,李薇才算是放心了。四爷的饭量差不多就是这些了,再多吃了他就该顶心了。 她也放了筷子,让人把膳桌撤下去。 怕他继续坐着生闷气,漱口过后她就把他拉去写字了。其实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八爷到底是触着四爷哪根筋了。四爷对那几个兄弟目前都是考验观察期。像三爷那样四爷一登基就过来跪舔的还是少数,多数都有些自己的气性在。 只是四爷现在身份不同了,想跟他硬碰硬的都要掂量掂量。 她也好奇,就是觉得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四爷今晚写的全是斗字。大字小字写起来都难,斗字尤其需要运气。四爷就双腿跟站桩似的分开与肩同宽,一手提笔,一手撩着袍子角背在身后,跟着一气呵成。 从他的字上看,他心里还是憋着气的。字都龙飞凤舞,个个都有种纸太小,字快要写出去的感觉。 看着让人都替字难受。 一边侍候的王朝卿的汗都快下来了。李薇看他每回裁纸都比上一张大一圈,但好像他铺多大,四爷能写多大一样。 大概还是他心里的念头。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 李薇心里突然冒出这一句。只是大圣这话说出来带着狂,四爷这字却带着惆怅和憋屈。 这一晚上,他写字写到了十一点。第二天一早就去前头了。 李薇昨天没回永寿宫,今天早早的就赶回去看孩子。十点的时候突然听赵全保说,养心殿送了口谕给长春宫。 干嘛呢? 赵全保脸色古怪的说:“好像是让皇后把八爷福晋叫进来训斥……” 李薇:“……”无言了。 屋里的人,包括额尔赫都看着她,显然都觉得这节奏画风都不对。 八爷福晋并无明显劣迹。嫉妒过头管着八爷不让生儿子——但现在已经有了。 对良妃不敬,气死良妃——这是流言。 总之,全都站不住脚。 但四爷好像就是别着了。骂完八爷还要再把郭络罗氏拉出来再骂一顿。 李薇见一群人都看着她,心知四爷这是气糊涂了,他就不该跟一个女眷认真。皇上做这个,有些不够大度。不过他还知道让皇后去训斥,还算没真糊涂。 她端正道:“郭络罗氏一向毫无规矩,皇后早该训斥她了。” ——四爷是错了,那她就要跟着他错到底。 重要的是摆出姿态来,她在明面上表示支持,总比四爷一个人唱独角戏强。 赵全保是个人精子,一看主子的意思就明白了。他出去就跟玉瓶商量,翊坤宫在这件事上是个什么立场。 玉瓶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是傻子?郭络罗氏好几次都给咱们主子难堪,难道我还向着她?”赵全保啧道:“你要不要这么缺心眼啊?”他顿了下,小声说:“郭络罗氏跟咱们主子有什么关系啊?到外头不能把这事往咱们主子身上拉。你可别犯这个傻。” 玉瓶反应过来,跟着就犹豫道:“可主子的意思……” 赵全保心知肚明,道:“主子是全听万岁爷的。咱们只要把差事办下来不就行了?” 玉瓶没反应过来,赵全保指着她道:“你就是个傻子。这不是正好吗?皇后训斥郭络罗氏,咱们主子,那不是也要听皇后的吗?” 玉瓶这才转过这个弯来。 总之就是皇后在前头顶雷嘛。 两人议定,各自下去嘱咐。可到了中午,长春宫发了懿旨,让西六宫的人去围观下午郭络罗氏被训斥。 长春宫大姑姑亲自来请,李薇听她说完来意,让人把她送走,心道这回皇后干得痛快。就是要这么跟四爷站一块,他才会高兴的。 长春宫里,庄嬷嬷自打张德胜刚才来了之后,就更发愁了。 她心中不忿!贵妃天天被万岁带在身边,寸步不离的,轮到这种得罪人的差事就想到他们皇后了。怎么有好处时不记得给长春宫留点儿呢。 回到屋里,她对元英道:“主子,这可怎么办?” 元英叹气,“能怎么办?就照万岁说的,去请她们过来。让大姑姑去翊坤宫。” 早上,张起麟过来说让把郭络罗氏宣进宫来训斥。结果一上午她都在想怎么训斥好?这点上,曹得意和庄嬷嬷都认为以汉族女子七出中的嫉妒和不敬翁姑这两条为好。 她就定下来了。为了避免郭络罗氏尴尬,她还打算到时先让人训斥,然后她再出来宽慰两句。 结果,张德胜刚才又来了一趟,说是西六宫的人都来看。 这可真是……让人头疼啊…… 下午的长春宫的训斥简直就是草草走了个过场。李薇之前听赵全保悄悄说是张德胜后来又跑了一趟长春宫,就心里有准备了。 果然这训斥也就是让郭络罗氏跪着,听内务府的嬷嬷过来读《女戒》,读一句就问郭络罗氏‘你知错吗?’,郭络罗氏跪在下头,腰背挺得比谁都直,朗声答道:“知错。” 然后等读完了,嬷嬷行礼告退,皇后让人扶她起来,还要宽慰(……)。 李薇真的很想跪。 跟着她就告退了,想接下来皇后也不会突然风格大变的再训斥郭络罗氏一顿。她走之前,郭络罗氏过来行礼送别,但看她的神情,反倒是一脸的‘我是正义,你自惭形秽走了吧?’。 李薇都开始怀疑她的智商了。 ……她也有点怀疑皇后的。 晚上见了四爷后,看他兴致勃勃的样子,她都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把重点放在‘郭络罗氏从头跪到尾’上,希望能让他满意。 可四爷的脸还是黑了。他腾的站起来在屋里疾步转圈,一副气没出好又憋回来的样子。 “朕就知道……朕就知道……”四爷都有点结巴了,“还想给她个脸面,朕就不让人去看着了。”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茶碗,狠狠的砸到屋外去。 哗啦一声,院子里跪了一片。 他目眦欲裂,还带着一点点的委屈问李薇:“你说,皇后到底在想什么?朕让人传了两遍话,还不够明白吗?她还不清楚朕是什么意思?” 李薇张口想劝,皇后最多是想和稀泥,并非有心,皇后一向是这个脾气,不会跟人为难。 不待她开口,四爷恨道:“朕早该知道!她这是……这是想显示她的大度、慈爱。朕就是个暴君!她这个中宫就是怕朕得罪人,在给朕补救呢!” 屋里屋外都是人。 李薇再坐不住了,起身轻轻跪到他脚边,拉着他的手说:“万岁息怒,皇后与您一体同心,荣辱、身家、性命都系在您的身上,她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跟她的话正相反,她认为皇后可能就是在打这个主意。 但此时只能往回找补。皇后真是贤后了,四爷是什么?就像他说的,是暴君? 现在外面已经有一些不太好的传言了。 也是四爷刚登基太急了,恨不能一口气河清海晏,万民归心。皇帝是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底下人也不是全都只会挨打不出声的。 过一阵,等他冷静下来就好了。现在刚登基,总要允许四爷兴奋一阵子。 “万岁。”她轻轻拉他的手,给他使眼色。 养心殿真心地方不算大,里外又都是侍候的宫女、太监,还有侍卫呢。他在这里骂臣子没事,骂皇后就不行。传出去帝后不合那是大事。 四爷闭目深呼吸几次,伸手用力把她拉起来。 她牵着他的手坐下来,发现他的大手冰凉,气的都发抖。 李薇瞬间心疼得不得了,把他的手拉到腰上让他搂着,坐到他怀里给他揉胸口:“胤禛,不生气。我来骂她,我把她叫进宫来好好的训斥一顿。” 四爷还在深呼吸,握着她的手说:“不,你是贵妃,你来训斥官眷名不正,言不顺。” 他搂了她一会儿,靠在她身上平复呼吸。 “朕没事。”他说。 李薇看他的神色,发现他是真的冷静下来了。而且,这种冷静带着一股久违的味道。 是沉稳。 就像重心终于落到了底,他好像重新变得沉稳了。 她不知道感觉对不对。也可能是她早就盼着他重新变得沉稳了。最近他的反应实在太像中大奖后的疯狂。问题是现在没有人能给他踩刹车了。先帝不在了,太后不给力,她有很多事不懂,就像这次,她就始终不知道八爷到底是怎么惹着四爷了。 只能他自己踩。可这就通常需要他先摔个大跟头,要摔得够狠,他才会明白过来。 要是八爷这次真让四爷栽了个狠的跟头,那这次的事也算是值得了。 李薇心道,犯次傻,换回清醒。真的太值了。 当时,四爷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他带着她写字,全是行书。如行云流水般,让她说就是笔意之间连绵不断,一篇字看着像是一个整体了。 书画常放在一起说,就是因为书画是通的。看得越多越能明白这个道理。 李薇说不了太清楚,她就觉得四爷这篇字看起来漂亮得不行,少了哪一个都不完整了。 四爷写完了自己的,她在一边只顾着看他写了,自己写的就乱七八糟。他勾头看过来,她不好意思的说:“我重写一篇。” 他让人重新铺纸,握着她的手一起写完这篇字。 让他把着手,她的感觉更深刻了。顺着他的手势使劲后,写完一整篇她才发现刚才一直屏住呼吸了。现在写完才长出一口气。 四爷放开她的手,笑道:“今天这个写得还不错,让人给你裱起来吧。” 可她刚才却感觉到了,拿笔在其中四个地方点了下,道:“这些地方都断了。不好。” 这个断也是很玄妙的,就是觉得写到这里的时候,字没接下去。不是指墨迹,而是笔意断了。下面是靠四爷接回去的,虽然乍一看并不差,是她写过的最好的一篇,但还是差了意思。 四爷都惊讶了,抚着她的肩说:“素素也通了。”然后安慰她,“你还要再练两年,这一篇已经不错了。今后两年里,不必朕把着手,你能练到这个程度就可以了。” 她也觉得不说未来两年,未来五年里她能练成今天这篇的意境就已经是一个飞跃了。 四爷还是让人把这篇字裱起来了,说是就挂在东五间里。 李薇深觉丢脸,不过四爷说东五间不来外人,来来去去看到的就是他和她,放这儿让她天天看着好能更专心的练字。 ……他不管什么时候都忘不了严格要求进步。 被要求进步的李薇也只能接受了。 之后几天,四爷的心情都不错。随着一天天变热,进入八月时,怡亲王回京了。 四爷让弘晖、弘昐带着阿哥所和南三所的人一起出宫去迎接。 李薇很想说这样会把十三爷给吓尿的。还有,四爷您是不是又嗨了? 不要冷静几天一见十三爷又嗨了啊。您这样跟见到亲人就开始哭的孩子不一样了吗?这不科学。 科学不科学,四爷都太高兴了。 他不但让弘晖他们去接十三爷,还让她把兆佳氏和十三爷的小儿子也给接进宫来。 他高兴的说:“到时十三直接进宫,让他也见见媳妇和儿子。” 是很体贴啦。但您直接让十三爷先回趟府不更好? 所以,十三爷接回来后,四爷还举办了一个小型的‘家宴’,连三爷和十四爷都被叫来了。在席上还让弘晖领着去给十三敬酒。 十三爷后来就直接被灌倒了。 四爷特意让十三爷在养心殿后的西五间里休息。 李薇就让打着让十三爷见媳妇的旗号进来,却在十三喝晕前都没露面的兆佳氏去照顾他。等十三爷盹过一觉醒来的后,就算嘴里还在拌蒜,人还走不了直线,冲着四爷行礼能右侧十五度,但他也坚持、坚定的辞出宫去了。 他还给四爷跪来着,一跪就五体投地了。 苏培盛和张起麟两个御前总管一起把醉了以后死沉的十三爷架起来,‘护送’出宫。四爷担心他的十三弟喝高了,还叫太医去看。 晚上,李薇在东五间里一齐见到了去看醉酒十三爷的黄太医。 黄太医十分严肃认真的说:十三爷喝得有点高。 因为喝完酒没来得及催吐,十三爷直接睡过去了。等黄太医在怡亲王府见到十三爷时,正是酒精在他体内起最大作用的时候。 黄太医面无表情的说:“怡亲王十分感念圣恩,见了臣就不停谢恩。”事实上是十三爷喝晕了,见着谁都跪地喊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谁听了不会吓得腿软?黄太医就差点给怡亲王跪下。 兆佳氏吓得脸都白了,把屋里侍候的都撵走了,只敢留下心腹。 怡亲王见了儿子就傻笑,大儿子来给阿玛请安就被他抱到怀里不撒手,千方百计哄好了,几个大点的阿哥都逃出生天了,他又对着襁褓里的小儿子犯傻,呵呵呵呵的笑。 然后做鬼脸。把小儿子逗乐了他也跟着哈哈大乐。 黄太医十分的有经验,一碗催吐茶灌下去,等怡亲王吐干净了就睡觉去了。 他对四爷道:“奴才离开的时候,怡亲王已经安歇了。奴才留了药,等怡亲王醒了煎一副喝下去,可保万全。” 四爷满意点头,道黄太医辛苦,大晚上的还要办差,让苏培盛亲自送黄太医出去。 转头,他对李薇道:“十三回来了,朕就轻松了。” 李薇心中忐忑不安,呵呵半天道:“……那就太好了。” 十三爷,您可一定要撑住啊。 第337章 消气 午后,李薇捧着戏本子打发时间,玉瓶悄悄进来跟她说:“十三爷现在还没出宫呢。” 自从十三爷回京后,只要他来就会被四爷留一天,一起看奏折,一起用午膳。所以她才会闲得打蚊子。玉瓶他们也不习惯,只好天天盯着看十三爷什么时候走。 一直到黄昏时分,张德胜过来请了,永寿宫上下这才像龙点晴一样活起来纷纷折腾着给她更衣打扮。 李薇谢绝了玉瓶的好意,没涂脂粉就走了。 天气越来越热,殿中阴凉还好说,平时哪怕只是走近殿门口,那一股股的热浪就扑面而来。就算太阳落了以后再出来,地上都烤得人难受。 涂上脂粉就像糊住了脸上的毛细孔。自从四爷说她不涂显小后,她就再也不肯上粉了。 女人对能年轻一点总是抗拒不了诱惑的。 养心殿里,四爷看到她进来就放下了手里的书,笑道:“快过来。”当她听话站到他面前时,他执着她的手轻轻叹了声:“倒像是好久没见你了。” 也没多久,三五天而已。 李薇来的时候带了个团扇遮阳,此时拿在手里扇,他接过来道:“这扇子不好,十三带来了一些好扇子。”说着就喊苏培盛去把装扇子的箱子抬过来。 六个半人高的箱子一溜排开,她不免惊讶的想这全都是十三爷从江南带回来的扇子? 苏培盛在一旁道:“奴才想着屋里地方小,就只挑了甲字头的头六箱抬过来。” 四爷点头,让人开箱。 箱子打开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扁匣,每一个匣上都有黄封。小太监们把匣子捧出来,拿竹刀把黄封完整的挑下来,再打开后托到主子们面前。 扇子多是成双成对的,材质也不一而足。 四爷给她挑了好几柄,先把她手上的这个给换下来了。其实这柄也是今年他才拿给她用的。 不过这些东西就是赏玩的,没有电视电脑和报纸,人只能在衣食住行上钻研。特别是一辈子都被圈在宫里的女人,不享受这个又享受什么呢? 李薇顺着他的意,每一柄都拿起来用给他看,最后挑了一把象牙柄的绢底花鸟扇。等她拿着这把扇子在他面前扇风了,他方才满意点头,让人把这六个箱子全都送到永寿宫去。 李薇拦道:“万岁何不留着赏人?” 四爷摆摆手,苏培盛带着人抬着箱子下去了。“好东西自然是要留下来使的,你放心,赏人的朕都另外有。” 他手里拿的是把折扇,正反各有一面字,李薇看着不对,按住他的手翻过来瞧。这背面不是他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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