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道。 玉烟就只给她换了身衣服,盘了个髻。除了头上的两根簪子,其他什么脂粉首饰都没戴。 四爷牵着她去外屋榻上,这边玉烟带着人赶紧把床重新铺好。 李薇到现在还仿佛没有睡醒般,坐下后也不饿不想用膳,捧着茶从脑海中扒出宁寿宫的事跟他聊。他上午走得早,不知道后面她们都说了什么。 其实也没说什么。太妃们加公主们和儿媳妇们,都是顺着太后、皇后和她的话题在聊。话里话外只有两件事挺有趣。 先是宜太妃说九爷从江南寻回来好几株上好的牡丹花,请了匠人细心照顾着,最近养出了一盆二乔,正想送给太后赏玩。 宜太妃也算是能屈能伸的典范。太后笑着推辞了两句,道你儿子献的好东西,自然该归你这亲额娘,我怎么能夺人所爱? 宜太妃笑道,老九是我儿子,怎么就不是你儿子了? 不管太后怎么推,宜太妃都能把这话滴水不漏的圆上,也没显得她特别巴结。还都跟开玩笑似的。 最后这花还是让太后收下了。 四爷听得发笑:“老九前日也说要送朕花,看来他是真的养了一园子的花儿啊。” 李薇倒挺佩服九爷的,要说都是抱四爷的大腿,在正事上帮他的帮算,在这些闲事上做出成绩来也算。九爷走的就是送花一路,还真是渐渐让他在四爷面前挣了不少人情分。至少现在听他提起九爷,语气是和缓多了。 跟着成太妃说七爷回来后说端仪嫁得不错,那边的公主府建得很好,驸马也十分体贴。 再有密太妃说了个笑话,是说十六爷成了安郡王后,外头人喊他安王或王爷,自家人亲近的还喊他十六,于是某天他喝醉了,十五对他的随从道:“来啊,备马,我送你们王爷回府。”然后再扶起十六说,“十六,跟着你的人走吧,路上小心点。” 十六半醉不依了,拖着他哥说:“哥,你怎么只管那个王爷不管我?” 四爷噗哧一声就笑了,手上的书险些掉下去。他就是不看也要抓着本书。 笑完就道:“十六都这么大了,还不懂事。” 李薇只是懒懒的笑,没吭声。 就因为他是王爷才能这么不懂事呢。十五和十六兄弟两个,十五就比十六精明厉害,于是四爷封的是十六而不是十五。真换个精明的兄弟让他去做郡王?四爷才不会这么笨。 说了一通话,四爷才叫人送上晚膳,挺简单的米粥和清炒的几样菜。 可是送上来她还是没什么胃口,倒是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的打。 四爷一边给她盛了一碗清鸡汤,一边道:“明天叫太医来看看。朕想你刚起来时没胃口才特意拉着你说话,怎么好像还是没睡够?” 李薇摆摆手,把清鸡汤喝了,就着吃了几个花卷,别的都没碰。 “就是路上累了,不用叫太医了。我什么事都没有。”李薇想着可能就是累了,要是感冒怎么着也要发寒,头疼什么的。现在除了一个累和没胃口,别的什么都没有。 “累就早点睡。这几天好好歇着,朕让弘昤回来陪你?”他道。 弘昤今年刚搬进阿哥所,那边一群哥哥在对他的成长有好处,不然老圈在永寿宫,有额尔赫陪着还是不好。他没搬进去之前就常常被弘昐几个带过去玩,弘昐有格格之后就被弘时带着,后来因为弘时没带个好头,他带弟弟能两人早上一对熊猫眼,弘昀无奈只好把弘昤放在自己那里。 说起来这几个孩子倒是一个不如一个。弘昐是过得最好的,当时是她的第二个孩子,还是儿子,四爷的第二个儿子,他亲自给他开蒙,带他去庄子上骑马。 到弘昀时就差了一分。四爷那时有担心进宫的弘晖,还要管着弘昐的功课,外面的事也渐渐多起来。后来是弘昀去了前头后才渐渐多得他几分目光。 弘时就更糟了,给他开蒙的就是弘昐了,连字帖都是用哥哥们的。而且那时因为环境不好,虽然是府里、圆明园两处住着,但该给他的哈哈珠子没带进园子,小时候是跟太监和扎喇芬玩大的。 不过当时李薇很担心弘时会被圈成个小姑娘的性子,长得腼腆。 ……后来发现这都是错觉。他一点都不腼腆,当然更不像小姑娘。几个儿子里最皮的就是他。 弘昤出生的时候又好又不好。好是说他落地后四爷就登基了,亲自带在身边养着。著名的养心殿阿哥,现在说出去都有人隐隐认为他比弘昐和弘时更得四爷的心。 四爷说他真的收到过替弘昤请封太子的折子,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大概是自以为探知到了皇上真正的心意,想大拍龙p就递了这封折子。 结果四爷拿这折子当个笑话看,还跟她学。最后在那折子上批道:朕闻俗语‘皇帝不急太监急’,与卿甚为相衬。 第二天,弘昤一下课就被苏培盛接到了永寿宫,一听他说话的腔调就知道他搬过去后还是跟弘时混得多。 弘昤正在说:“这些天老吃点心,大嫂送,二嫂也送。四哥就说等三嫂来了,我们连午膳都能省了。” “后来呢?”李薇手里拿着玉烟等人整理出来的颁金节和圣寿节的礼单,好奇的问他。 “被三哥按住揍了一顿呗。”弘昤坐在椅子上悬空,一下下的踢着脚。 “别乱踢,不好看。”她顺口说道,拍拍他的小脚。 弘昤乖乖放下脚,接着说:“其实我也这么想,大嫂和二嫂干嘛不商量下?都送点心,还都送甜的。他们要是能一人送甜的,一人送咸的,或者一人送点心,一人送汤,正好能搭着吃,这不更好吗?就住隔壁,两人平时还不串串门?” 李薇一心二用:“你大嫂怀着小宝宝呢,二嫂也是才进门,弘昤要体谅她们哦。” 弘昤撇撇嘴,这一点特别像弘时:“额娘又哄人。”这句也像,“大嫂那边有嬷嬷呢,二嫂身边也有人,就商量下怎么送点心这种小事,难不成还要跟皇阿玛似的设个军机处,一边递折子,一边回折子,再记档下发这么复杂吗?” 李薇被他说的没了词,严肃道:“以后不许学你四哥。”再学出个弘时来怎么办? 弘昤这一留就留到晚上四爷过来了。严父版的皇阿玛先板着脸把弘昤带到书房去考问功课,然后就很大手笔的许愿,答应不管是明年是去南边还是北边都带着他。 说起来康熙爷就很宠小儿子,四爷也有这个倾向了。他对弘时和弘昤都宠爱得多,各种好东西一要就给。 放弘昤去睡觉后,四爷问她今天感觉怎么样?她说挺好的。 “看着是比昨天好了。”四爷道,“怎么没请太医?” “看太医还要吃药,这也太折腾了。”她道,其实想的是才回宫不想太引人注意,而且她的身体她有数。说起来最近的月事仿佛晚了些,要是下个月月初还不来,那才真该要叫太医了。 他看到她桌子上放的几本账册,拿起来看时想起来告诉她,他给陈氏和年氏都赏了东西。 “朕也替你赏了。”他道。 这是他在给她做脸,她当然不会懂事。陈氏和年氏跟着出去,不管是什么缘故,外人看起来她们侍候的可不止是四爷,还包括她。如果她不赏,那就说明是她对这二人不满了。 可知道归知道,心里是什么感觉就不由人作主了。 隔天,玉烟就把四爷那边赏给陈氏和年氏的细目拿来了,他自己赏的是布,代她赏的也是布。 李薇一看就笑了。本来心里还不舒服呢,可四爷这事做得也太敷衍了。这谁还看不出来?就算不以为是四爷替她赏的,也该以为当时她就在四爷身边,顺着他赏的。 不过这东西也就是个意思。 她随四爷出去一趟,回来宁寿宫和长春宫都赏了她。这也是奖她跟着出去侍候辛苦了。 没有不对,有了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至少她当时连赏下来的是什么都没顾得上看,直接就让人送进库房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 自从下过雨后就一直冷下去了,十一月中旬时,某天起来小太监们居然在墙角看到了冰凌,当然太阳一出就化完了,但也说明这天气真的冷得早了。 宫里各殿就提前烧起了炕,也都换上了厚衣服。 李薇自从天冷后就不爱出门了,天天抱着怀炉坐在床上,让百福和造化陪她一起躺着。 四爷从外面进来时裹着一团的冷气,进屋后就呼了口气说:“一进来就闻到你这里的甜香味儿。” 他脱下帽子,摸了把头上显青的青头茬,“该剃头了。”他道,顺手把帽子放在桌上。 玉烟捧上茶来,他端起喝了一口,问她:“怎么这段日子都窝在床上?叫太医来看看?”说着他就想起来了,放下茶碗认真的打量她:“朕记得半个月前从西山回来时你就是这副懒懒没精神的样子,当时叫你看太医还不肯。” 李薇想着这才过了半个月,还要再等半个月才能确定呢。当然也有可能是错觉。她这就是懒筋犯了。 四爷又摸额头摸手心的看了半天,还挺有模有样的给她扶脉,还要看她的舌苔,然后说她身上有火,道:“都是天天盘在炕上热的,你要是嫌天冷不愿意出去,那就到别的屋里坐坐,提前让人用火盆那屋子烘暖了再进去。” 刚才他按脉博时她还当他真能看出来呢,这么看也就是纸上谈兵的功夫了。 既然没大病,四爷也不坚持叫太医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叫太医这事多少有些晦气。他倒不是怕晦气了他,而是觉得到底对她来说不够吉利。 晚上睡觉时,他把他的一副菩提手串压在了她的枕头下,交待她以后天天戴着。 “这手串朕戴了有十年了,也算是能染上几分朕的福气。你戴着朕也能放心。”他这么认真的说,她想笑都不敢笑了,答应他一定会好好戴着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后她都忘了这回事了,还是玉烟记着把手串从枕下翻出来挂在她的衣襟上。 她笑道:“万岁特意交待的。” 四爷是这么跟苏培盛说的:“你贵主儿没甚记性,回头你提点着些。” 苏培盛早上就跟玉烟说了,万岁赏了贵主儿一串手串子,就放在枕头下,你记得给你主子戴着。 新年前都是很热闹的,她要见不少人。 今年皇后倒是没生‘病’,她能如常见人,永寿宫这边顿时就轻松不少。 可过了几天,李薇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让人把这几日的请见名录拿过来看,再跟去年和前年的一对比,马上就看出差别来了。 前年一天有五页人名,当然能见的只有第一页的。 去年一天足有十几页。 今年一天只有三页。 人是少了,不是她的错觉。 李薇一面让人去打听,一面仔细回忆。其实她也有些感觉的,以前来的人都太热情了,热情得让她想躲开,想托病不见。好像个个都捧着一颗红心向太阳,只要她一句话,他们就能拥上来陪她去打倒长春宫,打倒弘晖,推弘昐上位。 这可不是她的想像,那些人的话或多或少都有表忠心的意思。 今年来的人也是有表忠心的意思,但显得……有种过尽千帆后的淡然。好像李薇答应或不答应,他们都在这里。 除了这些‘死忠’外,其余的人都开始回避这个话题了。 李薇也感受到了,好像弘晖和弘昐,她和长春宫之间那如拔河边的局势开始降温了。 这样当然应该算是好事。四爷还年轻呢,他能当几年的皇上还不好说,日后的事更是说不准,这些人现在不是在表忠心,他们是想把她和她的儿子给逼进死路。 他们急着捧个新皇帝出来。李薇一点都不急,她巴不得四爷坐在皇座上坐得长长久久的。 看宁寿宫就知道了,哪怕是太后,现在也不敢说她过的就一定比康熙朝是还好。 可能地位提高了,儿子孝顺了。 但她也确实是彻底退出历史舞台了。 有皇上,才有她们。 所以有四爷,才有她。 第394章 绿头牌 什么事就怕琢磨,一琢磨就容易有阴谋诡计。 可宫里有时也怕琢磨少了,地上有坑自己还没看见,一脚踩进去崴了脚脖子。 李薇拿着请见名册发了半日的呆,经玉烟小心翼翼的提醒才回神。她以为这名册有错漏之处正着急呢,李薇忙道无事,让她把柳嬷嬷请来。 见过柳嬷嬷还要见赵全保和常青。 下午等弘昐那边下课了,她让人提前去阿哥所说一声,把他也给叫来。 这么多人问过来,她得出结论:永寿宫的热度最近是降下来少许了。 弘昐那边最直观也最不解,他道近日请傅驰等人出去的人少了。傅驰几个是伴着他从府里一路长大的哈哈珠子,何况傅驰之父还是内务府总管,炙手可热的人物。据傅驰说以前堵在他家门口请他出去喝酒听戏的人撵都撵不走。 不过他身处后宫边缘,平时又被关在尚书房里,要说对朝堂最不敏感的一群人,非他们这些阿哥莫属了。这也是自先帝那时起养阿哥的办法,在宫里就圈在书房里,所见无非宫女太监,连后宫的母妃都不能常常见面,又不上朝不办差,对外面的事一问三不知。 出宫建府后会好一些,能收奴才,能联络母族、妻族。就算不办差也不会是聋子瞎子。 现在弘昐和弘晖就是比较尴尬的时候。已经成亲,四爷却没有要让他们出宫建府的意思。也难怪总有人把他们当太子候备看。能在宫里长住的阿哥,除了没成年的,只有太子。 李薇听了弘昐说的就好奇起来。难不成四爷有让弘昐出宫建府的意思?朝中有人听到风声所以才对永寿宫不看好了? 养心殿里虽然密不透风,但一些事是不可能毫无端倪的。比如开府,就首先要选府址,要查堪重修,要内务府拨银,要选侍候的奴才。有这些事就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让人知道。 弘昐早就想过了,他还真打听出来了。 “皇阿玛好像是让人拿了一些京中空府的堪舆图过去。”他道。这个打听出来并不难,傅鼐现管着内务府,消息是傅驰给他送来的。 一旦出宫建府好像弘昐就不再是四爷看重的太子人选了。能脱出这个漩涡也是件好事,最重要的是弘昐并不以为真的出宫建府,他就再无机会可言了。 他与弘晖从来都只凭一样争胜负,那就是圣心。 从进宫起,他就知道他与弘晖再无和睦的可能了。就算他肯伏首,长春宫肯放过永寿宫吗?肯放过他们几个兄弟吗?额娘位至贵妃,独揽圣心三十年,生下四子一女。这样的贵妃等到皇阿玛走后,皇后和新帝真的能放过她? 何况他还有四个同母的兄弟姐妹。 到那时才是真正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弘昐这些日子想了很多,他不能错一步,要小心,要稳。皇阿玛的心思放在别的事上是不好猜,可他与皇阿玛相处这么多年,最清楚他在府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像额娘在皇阿玛面前笑了这么多年,他就知道该怎么对皇阿玛。 他要像个好儿子,好兄弟。对上恭敬,对下友爱。 幸好这些事他已经在额娘的带领下做了那么多年,虽然现在面对皇阿玛时会有惧怕和惶恐,但只要想着把他当阿玛看,把自己当儿子看就错不了。 李薇听说是可能给弘昐开府,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这不像是康熙年间,那时她对四爷登基当皇帝的事没有丝毫的怀疑。可是放到现在,她却有些不想面对。 不是说四爷死后谁登基的事,而是算计太子之位会让她有种隐约要把四爷当敌手看待的感觉。 她实在是不习惯。 李薇担心开府的事会给弘昐打击,没想到他也盼着开府。 “在宫里住着实在是不方便。而且我也大了,想做些事情,不是天天跟弘时、弘昤他们一样在尚书房读书。”老读那些空洞的文章有什么用处?他宁愿去外面做些实事。 李薇想了下,这个倒是可以给四爷提一句。四爷知道后如何安排就不知道了,不过以她看来,四爷应该是信不过像弘昐这个年纪的孩子的,估计还是会磨他的性子。就算真让他进六部,也是从小跟班做起。 弘昐那边是说他可能会开府。 柳嬷嬷这里就是另一个意思,她说的是因为年氏和郭氏这两个庶妃。 李薇没想到这里还有她们的事,但也很容易想像:“宫里觉得她们两个得宠了?”太可笑了吧? 柳嬷嬷笑道:“主子是个心宽的,不知这宫里的事。主子们一句话,下头人都要想出百八十个意思来呢。” 她道这里头有两个缘故。一是皇后特地把郭氏和年氏送过去。 没点儿缘故能行?说不定就是万岁在那边想要新人了,发旨回来让皇后送人的。因为没人知道这人到底是皇后送过去的,还是四爷发旨回来叫过去的。 最要紧是回来后四爷赏了,李薇也赏了,这才把她们两个给显出来了。 李薇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里头还有她添的一把柴。 柳嬷嬷一开始也是有些怕的,不过后来从侍候郭氏和年氏出去的嬷嬷嘴里打听出来了。那个嬷嬷虽然是长春宫的人,不过长春宫的规矩早坏了。那嬷嬷就说在西山时,万岁一直是跟贵妃在一起的,压根没宣她们俩。 言下之意是很失望自己白跑了一趟腿,跟了两个晦气人。 柳嬷嬷安心了,赵全保却是另一个说法。他听李薇问起时虽然说得云淡风清的,但还是透出来外面有些话开始说永寿宫要不成了,贵妃要失宠了。 “都是群乱嚼舌头根子的!一个个就盼着咱们倒下好上来踩一脚,全都看不得人好!”赵全保当了太监总管这许多年,也算历练出来了。这话说的轻飘飘的透阴风,李薇不知怎么的就想起电视剧里的反派身边的太监都这样,但都没赵全保有那种阴毒劲。 赵全保其实现在面容还如二十j□j般,皮肤好,细腻有光泽,面白无须,眉梢眼角全是城府。他不算长得特别好的,但都说男人三十后靠的就是气质了,那他的气质绝对一流。有种特别内敛的感觉。 李薇噗的一下就笑了,倒把赵全保和玉烟都笑愣了。 “没事,没事。”李薇摆摆手,忙给自己的两个大将道歉。 赵全保没当回事,能逗笑主子是光荣!虽然他也不明白刚才哪句话把主子逗笑了。他转头说的还是这个,听他说倒是叫李薇茅塞顿开。 不止她自己想着四爷什么时候看腻她了去宠爱年轻小姑娘了,西六宫的人也都等着呢。一见郭氏和年氏起来了,个个都觉得‘终于到今天了!贵妃终于要失宠了!’。 然后一窝蜂的去捧郭氏和年氏的热灶了。 都说人走茶凉,其实真正的是人未走,茶就凉。 李薇想起以前上大学时,当时市里有个文件说要改革,领导班子年轻化还是什么的,大概就是他们学校的几位主要校长和副校长要动一动。当时的校长一把手是个年轻的,才四十多。但下面的几个副校长里头倒有几个快到退休年龄了。 于是学校里就传这些老副校长要退位了,新人要上台了。 学校的论坛里真是热闹了两年。因为这事最后吵吵了两年,直到李薇毕业也没个定论。学校论坛上还有一个帖子说这就是咱们政府的办事效率,太有风格了! 当时就有几件事显得很不给老副校长们面子。学校的领导班子每年都有一次出国旅行,科级的领导头头们就是国内旅行了。当然这叫考察。于是那两年这个出国考察的名额就没这几位老副校长的了,美其名曰要把机会让给年轻人嘛。 还有学校里也有各种科研拨款,但拨多少用多少就难说了。除了真正的写论文准备发表的人员外,副校长们多少也会管着几个课题,当个总指挥的意思。基本就是挂名拿钱的节奏。 于是这种外快也被让给年轻人了。 其实也不是怪那些人听到一点风声就去捧别人,她这边还没人敢踩。主要是这个机会难得,就像她用了玉瓶和赵全保多少年?不就是因为他们是第一个凑上来的吗? 第一个表忠心的人总是难得的。表忠心都要越早越好。 三爷在四爷一登基就跑上来表忠心,四爷虽然看不上他,但对他的赏赐从来都是一等一的。与十三爷也差不多了。 这些人去捧郭氏和年氏不过是想抓出这个机会好出头。真不成再退下来,主子不好了是留不住人才的。刚进宫那次换宫女就是这么回事,眼见侍候的主子红不了,宋氏、武氏等人身边的人不是都走光了? 所以,李薇对这些人去追捧郭氏和年氏并不生气。 只是不同的人看事情都有不同的角度。赵全保生气也是情有可原的,何况他是为她着急嘛。于是李薇赏了他两件斗篷,几件好皮子,再加一些银子,算是谢他的忠心。 常青那边与赵全保无二致,这方面看起来他和赵全保看的都是一样的人。他倒是说了另一件事:敬事房的太监去找郭氏和年氏要好处了。 敬事房专管绿头牌。 李薇进宫也多年了,却从来没想起过这个著名的东西。 “绿头牌?”听常青说时她居然问了句傻话,“我也有吗?” 常青一时没闹清她的意思,道:“当是有的……”然后就领会错了,他道:“主子放心,敬事房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将您的牌子藏起来。” 这个……应该是当然的…… 李薇难得囧了下,也是她先出丑,常青才误会了。她只是没想到她也要跟那菜牌子般的东西扯上关系。 是她自大了,虽然是贵妃但也不是皇后。这宫里唯一不上绿头牌的只有皇后。 绿头牌,就是说明她们统统都是妾。 在外面侧福晋好歹还能跟福晋沾一点的边。进宫后她这个‘妃’再贵,也是妃,成不了后。 李薇突然有种清醒感。 她自失的一笑,让常青也下去了,照样赏了他跟赵全保一样的东西。 晚上见了四爷后,她好奇的提起了绿头牌。 四爷笑道:“你说没见过想看看?”真是什么事都能玩。他喊苏培盛把绿头牌取来,苏培盛当时有半天都没敢动脚,一下下的看就坐在万岁身边的李薇。 四爷都要被这奴才逗笑了,故意沉着脸说:“还不快去。” 苏培盛赶忙答应道:“喳!”然后迅速退出去,连三赶四的让人捧绿头牌进来。 敬事房里两个太监本来正在闲得打瞌睡,一听这边养心殿里万岁叫呈绿头牌,顿时急得团团转! 怎么办?敬事房的大太监早就去歇了!他们两个穿布衣的哪有资格捧着绿头牌去御前侍候啊? 张德胜亲自来催的,见这两个没脚虾一样的就来气,发火道:“还不快点儿?等着吃板子吗?” 这两人只好先捧着跟去养心殿。 到东五间外,苏培盛就等在门口,一见这俩捧牌子的是什么打扮就皱眉,吓得那俩敬事房太监都要吓得跪下了。 不过这时没空跟他们计较,苏培盛接过托盘打算亲自捧进去。 透过窗纱能看到里头万岁正跟贵主儿说话说得开心呢,还笑呢。张德胜不明白了,悄悄跟在他师傅身边低声道:“师傅,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苏培盛嘘他,心道他怎么知道? 他捧着托盘小心翼翼的走进屋,站在屏风那里算是死活不敢再向前一步。还是四爷看到他捧着进来了,招手喊过来,对李薇道:“不是想瞧瞧?这就是了。” 苏培盛顺着四爷的意思把绿头牌摆在了贵妃面前,见贵妃跟看什么稀罕物儿似的,恍然大悟! 万岁这是拿绿头牌哄贵妃玩呢! 跟着就锤胸顿足!主子们啊,你们玩死人了啊! 李薇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牌子了,她还没真没想像过自己的绿头牌是什么样。 上面写着‘永寿宫,贵妃,李氏’,跟着就没了。 四爷从她手里拿起这面牌子,看她一脸的笑意就知道她这是看着好玩了,他把牌子留下了,对苏培盛说:“去,就说今晚朕翻了永寿宫的牌子。” 李薇头回被这么说!羞得脸都红了,还想笑,憋得不行。被四爷一把拉到怀里搂着,他还笑道:“朕也是头回翻牌子。” 苏培盛见万岁都跟着玩上瘾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他配合着再捧起托盘到外头交给敬事房的太监,清了清喉咙,道:“万岁今晚翻永寿宫的牌子。” 外面的敬事房太监和张德胜都有种今天出门没带耳朵的感觉。 张德胜看着他师傅:“……师傅您说什么?”万岁翻了贵妃的牌子? 敬事房太监也陪笑:“呵呵,呵呵,苏爷爷……您……不是……这?” 苏培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们一眼,一群不开窍的! “还不去准备?”他扫了眼敬事房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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