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江楚愉见我这样,却是直接道:“你不同意也无所谓。” “我也是皎皎的监护人,皎皎已经签署了同意书,手术就安排在半个月后。” 我这才注意到旁边桌上的骨髓捐赠同意书。 脑子里闪过刚才江楚愉陪着皎皎玩耍的画面,我直觉如遭雷击。 我不可置信看着她,喃喃道:“你是她妈妈!” 江楚愉毫无所动,不理我直接走了。 一瞬间,我只觉心直直往下坠,全身都被无力和慌乱包裹。 我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 我来到房间,看着床上被哄睡的皎皎心如刀割。 皎皎那么喜欢妈妈,如果知道她的妈妈为了一个男人,要她的命,该有多难过。 呆呆在女儿床边坐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交代好保姆照看好皎皎,我就来到了江氏私立医院。 病房里只有莫皓谦一个人。 我直接走到他面前:“莫皓谦,你有什么冲我来,为什么连5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莫皓谦淡笑:“你说什么,我不懂?” 他的淡然,将我衬托得越发像个疯子。 我喉间一梗,悲恨交加:“勾搭有夫之妇,还对一个孩子下手,你得白血病,完全就是报应。” 莫皓谦眼神一冷,随即故作疑惑:“我勾引哪个有夫之妇了,你和楚愉结婚了吗?” 我脸色骤白。 现在整个堰城都知道,我和江楚愉婚礼举行到一半,江楚愉就为了莫皓谦给戴了绿帽。 我林君颐,现在只是江楚愉一个无关紧要的情人。 就在这时,江楚愉带着怒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林君颐,你别在这里发疯,皓谦不知道骨髓的事情,是我决定的。” 她大步走进,挡在莫皓谦面前。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莫皓谦仿佛现在才知道这事一样,感叹着开口:“楚愉,我怎么能要一个孩子的骨髓,我的的身体现在不要紧,可以再等等别的。” 江楚愉转头看着他,一脸心疼的模样:“你就是太会为别人着想了。” 我目眦欲裂地听着两人对话,只觉得浑身都浸泡在冰山雪水里。 我看着江楚愉依偎在莫皓谦怀里,两个人像是从没分开过。 而我陪在江楚愉身边那五年在这一瞬像不存在。 我捂着胸口,身子摇摇欲坠,爱她的那颗心也跟着摇摇欲坠。 江楚愉瞥我一眼,冷下脸吩咐保镖:“带走他。” 这时,跟江楚愉进来的主治医生突然道:“江总,其实我给您肚子里的孩子做过检查,和莫先生也能匹配上,孩子出生时的脐带血也可以给莫先生做手术。” 我心底一下燃起了希望,攥住江楚愉的手说:“江楚愉,你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用脐带血救莫皓谦,你就放过皎皎吧。” 江楚愉就这么定定的看着我,我的心不停攥紧,幸好最后她还是点头同意了。 我狼狈的离开了病房。 出了医院,我竟然意外遇到了大学同学。 “君颐,你没事吧?” 老同学看着我的脸色,小心翼翼试探:“听说莫皓谦回来了,你和江楚愉还好吧?” 我只能苦笑:“还好。” 老同学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毕竟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各自都有了归宿。” 我浑身一激灵:“什么意思?” 那人诧异:“你不知道,莫皓谦在国外结婚了。” 看着同学走远,我简直浑身发麻。 ——莫皓谦结婚了,江楚愉知道吗? 我回去后,就立即找相熟的朋友去查莫皓谦这5年在国外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 朋友电话里告诉我: “莫皓谦五年前结婚了,和一个外国女人一见钟情,他老婆还生了个男孩.。” “他病了后去匹配过,他儿子的骨髓能和他匹配上。” 我听着,一股怒意烧红了眼,控制不住的死死攥紧了手。 我终于明白,原来自始至终,莫皓谦回国的目的就是皎皎的骨髓。 我冲出家门就要去找江楚愉。 却不想在门口就碰见了江楚愉和莫皓谦。 我不可置信地问:“你为什么带着他回我们的家?” 江楚愉语气平常:“从今天开始,这里就是皓谦的家。” 我如同被重锤击中胸口,顿时将朋友发给我的资料甩到江楚愉面前:“你知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还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自始至终,他都在骗你。” 江楚愉一愣,眼见要将资料打开。 莫皓谦突然开口:“是,我是结了婚。” 我诧异的看着他,没想到他承认得这么快。 却见莫皓谦突然就装模作样了起来,看着江楚愉的眼里满是深情。 “当年你变成那样,我爸就非要拉着我相亲,把我带到了国外,我告诉自己,必须忘掉你,可我实在没办法忘掉,所以抛下一切也要回来找你。” “我知道我这么做不对,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只是没想到一回来,就发现自己得了白血病,我……” 我被他的话恶心到了,难以忍受的出声打断:“莫皓谦,你不要再狡辩了!” “够了!” 江楚愉看莫皓谦的眼底有愧疚和心疼。 她将文件扔到地上,满不在乎地对我说:“你不用在这里挑拨离间,他结过婚我早就知道了,我不在意。” 她的话像一个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打得我晕头转向。 我不可置信,猩红着眼口不择言:“这种谎话你都信,江楚愉,你这是犯贱!” “啪!” 后面的话被愤怒的江楚愉一巴掌打断。 她黑眸里似跳动着火苗:“马上给我搬出去,我不希望你打扰到皓谦。” 说完,江楚愉就扶着莫皓谦往别墅里走去。 我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涩不已。 …… 两个小时后,我收拾好了东西。 我拎着行李箱出门,却在楼梯口,和莫皓谦碰上了。 握着行李箱杆的手攥紧,我强撑这最后的骄傲,面无表情道:“你赢了。” 莫皓谦走近我,语气淡淡:“看看你这样子还真像一只丧家之犬,我都有些不忍心了。” 我冷笑:“你根本就不爱她,你只是利用她,等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你做完手术就会离开她。” “你说得没错,可是……”莫皓谦的眼神变得阴冷,“如果我不想等那么久呢。” 我浑身一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莫皓谦狠狠推下楼梯。 剧烈的疼痛传来,晕过去前,只模糊看见皎皎哭着朝着我奔来:“爸爸……” 再次醒来,我的鼻尖闻到一股消毒水味道。 还没睁眼,耳边就传来莫皓谦的声音:“楚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摔下去了。” 江楚愉柔声安慰他:“不关你的事。” 我无比悲愤。 我竭力想睁开眼,就听见一道尖锐的童音在病床边响起:“不是的!妈妈,是这个坏叔叔推的爸爸!” 皎皎的话一出,屋内沉寂了半晌。 江楚愉呵斥:“皎皎,谁教你撒谎的?” 皎皎“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就是这个坏叔叔,皎皎亲眼看到了。” 听到孩子哭,我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不知哪来的力气,我一下撑开眼皮从床上坐起,弯腰将皎皎护进怀里:“皎皎从不会撒谎!” 可没想到,江楚愉一下就将矛头指向了我。 “林君颐,为了争风吃醋,你竟然连孩子都利用!” 尖锐的话扎进我的心房,我只是紧紧抱着皎皎,盖住她的耳朵。 看着江楚愉望着我时那厌恶的眼神,我满腔的愤怒忽地化作悲切。 我声音沙哑开口:“你吓到皎皎了……” 这时,莫皓谦上前劝解:“楚愉,你就别怪他了,你刚失去孩子,身体正虚弱,不能动气。” 可他的话,对我却如同晴天霹雳。 我喃喃自语:“我们的孩子没了?” 我看着江楚愉,她并没有说话,等同于默认。 我心口一窒,瞥见莫皓谦掩饰不住得意的眼神,我忽的开口:“皎皎有没有说谎,看一下监控就知道了。” 莫皓谦神色一变,捂住脑袋:“楚愉,我有些不舒服……” 说着就倒在江楚愉身上,晕了过去。 江楚愉立即担心得什么也顾不上,将莫皓谦扶着离开了病房。 “医生!” 江楚愉着急召医生的声音,就像钢针一样扎穿我的心脏。 我从楼梯摔下来,可在她眼里,却比不上莫皓谦的不舒服。 我呆呆地坐在病床上,怀里突然传来皎皎闷闷的声音:“爸爸,为什么妈妈不相信我?” 回过神来,我强行挤出安慰的笑:“妈妈现在生气了,等妈妈不气了你再解释给她听,她会相信的。” 之后,皎皎被带回了别墅,我在医院养伤。 我从那些闲聊的护士口中得知,莫皓谦病得很严重,必须尽快手术。 当天晚上,江楚愉就来了。 我直觉没好事:“你来做什么?” 果不其然她开口就说:“皎皎现在……” 我心里咯噔一下,拿过枕边的娃娃,小心的将被弄皱的裙子整理好,觑着她的神色,截断她的话。 “这个娃娃,是你亲手送给皎皎的,她每天晚上睡觉都要抱着。” “你经常加班,皎皎每晚都坚持等你回来,要我哄好久才会睡。” 江楚愉面无表情保证:“我以后会加倍对她好。” 我脸色更苍白了几分。 ——她还是坚持要皎皎捐骨髓。 我咬咬牙,直接跪下抓住她的裤腿,哀求:“楚愉,我再也不会针对莫皓谦了……我们两个孩子都能和他匹配得上,我们还可以再怀一个,不一定非得要皎皎的骨髓,她还小,受不了。” 江楚愉看着我。 半响,她什么也没说,径直离开了病房。 江楚愉一离开病房,我脸上瞬间面无表情。 我直接撑着还在痛的身体回到别墅,背着佣人将皎皎带走。 我直奔林家而去。 在门口等了两个小时,我才瞧见一对儒雅的中年夫妇走来。 我连忙牵着皎皎迎上去:“爸、妈。” 我爸沉下脸来。 我拍了拍皎皎的脑袋:“皎皎,叫爷爷奶奶。” 皎皎仰着头,怯生生叫了一声:“爷爷奶奶……” 我爸妈还是不应。 我当即跪下,把我爸妈都吓了一跳。 我妈弯腰想将我扶起:“你这是怎么了?和江楚愉吵架了?” 我低着头,心口一阵抽痛。 和江楚愉吵架吗? 她除去给我钱,对我从来冷着一张脸,甚至都没对我笑过。 我追了江楚愉这么多年,被她身边的人贬低,她明知道,也从来不管。 就连我生病,她也在谈生意…… 我心口一抽,猛地磕起头来,哽咽着乞求:“爸妈,我遇到了点麻烦,我想麻烦你们带她一段时间。” “你还是执迷不悟!” 我爸却大怒:“我当初就说过,如果你非要娶那个叫江楚愉的女人,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别管他,进屋。” 说完,我爸就进了门。 我妈留在原地,望着我乞求的眼神,最终还是哭着抱起了皎皎进屋。 听着皎皎的哭声,我也泪流满面,最终捂着脸打车离开。 司机问:“帅哥,去哪?” 我有些呆滞:“你随便转转吧。” 司机启动车子。 我一直沉浸在悲伤中,直到路过广场,我一抬眼就看到了广场大屏上的新闻。 我面色苍白,手攥紧成拳,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也不觉得疼。 她要和莫皓谦结婚了,那我算什么? “去江氏大厦。” 司机开车去江氏大厦。 江氏顶楼办公室。 我推门走进,江楚愉淡淡抬眼看我:“林君颐,在家里吵、在医院吵还不够,还要到公司来吵是吗?” 我看着她冰冷的表情,只觉一盆冷水从头淋到尾。 我猩红着眼紧盯着她:“你真的要和莫皓谦结婚吗?” “我和谁结婚,都和你没关系。” 我的心像是被重击,心痛不已。 “江楚愉,这么多年,你到底把我的爱当成了什么?我为你和家里断绝关系,就为了和你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我似乎看到江楚愉眼里闪过一丝迟疑,但很快被冷漠覆盖。 她直接喊来保安:“把他带出去。” 我被扔出了江氏集团。 站在街上,我却不知道去哪。 忽然间,我意识到自己已经无家可归。 …… 我随便找了一个酒店住下。 几天后,江楚愉找了过来。 一进门,她不曾关心我一句,就质问:“皎皎在哪?” 我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一天,可看着她怒意满满站在自己面前时,还是觉得可笑。 我淡淡道:“皎皎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别想找到她。” 江楚愉面色沉了下来:“林君颐,是我小瞧你了。” “就算你把她藏起来,我也有的是办法找到她。” 大概是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和她作对过,她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江楚愉不欲再和我多说,转身要离开。 我却牢牢攥住她的手腕:“不许走!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放过皎皎。” 可江楚愉却无动于衷,叫保镖把我的手一根根掰开后就径直离开。 我嘶吼着朝着她的背影大喊:“江楚愉,要是皎皎有什么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期间,我不放心,想要联系我妈。 可我知道江楚愉的手段,不敢联系,害怕被她发现。 但没想到,江楚愉还是发现了。 江楚愉的助理把我带去她办公室,江楚愉将一个平板递给我。 平板上,是一则热搜: 我心神大震,新闻上的林教授正是我爸。 怎么可能?! 我爸正直古板,我让江楚愉未婚先孕,我爸都宁愿不认我这个儿子。 这是污蔑! 可下一瞬,我明白过来,这是江楚愉做的。 干涩的眸子转动,我不可置信看着江楚愉:“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楚愉也看着我,那双眸子没有一丝情绪:“你把皎皎送走,就应该料到有这一天,只要你爸把皎皎送回来,这新闻就会消失。” 是了,这是她一惯的手段。 我只觉遍体生寒,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我妈! 我心突然停止跳动了一瞬,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抖着手按下了接通键,那边传来我妈沙哑的嗓音:“你爸……上吊自杀了。” 手机掉落在地上,屏幕裂成好几块。 我心如刀搅,只能用力按住心口弯着腰大口喘气。 以后,我就没有父亲了。 而我甚至还没告诉他,儿子错了。 我朝江楚愉冲过去,本该打在她脸上的拳头最后打在了墙上:“江楚愉,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爸。” “我爸这辈子,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你毁掉了他的面子,就相当于杀了他!” 江楚愉看着我,神色毫无动容:“要是你不想你爸死后依旧带着这个污名,就去把皎皎接回来。” 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 我握紧拳头,双眼猩红。 半响,我摸起地上的手机,冲出去连忙打车回了林家。 一下车,就看到一堆记者围在门口。 他们堵住了一身黑衣,胸口佩戴着白菊花,伤心欲绝的我妈。 记者争先恐后的采访,那问题一句一句往我的心口戳。 “林教授自杀,是不是知道自己百口莫辩,畏罪自杀?” “你作为他的妻子,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的罪行,却选择包庇。” 我妈据理力争:“老林没有,他一辈子教书育人,教的都是大道理,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他已经死了,你们还不放过他,咳咳……” 因为太过用力,我妈一阵剧烈咳嗽。 可记者显然不满意,更是围追堵截。 我挤开记者冲上去,将我妈护在怀里:“我爸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是污蔑!” 可我的出现,却让现场记者更加兴奋。 “林君颐,江总官宣结婚,你在里面又扮演什么角色?教出你这样的儿子,你让我们怎么相信,你父亲不是一个道貌岸然的禽兽!” 我满腔愤怒,想辩解,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咬紧唇,瞥见我妈手里抱着的我爸遗像,那双眸子依旧炯炯有神。 仿佛将我带回五年前,和江楚愉刚在一起时,我爸的苦口婆心。 “江楚愉是那种认定一个人,其他人就都不会放在心上的人,她已经心有所属,根本不可能再爱上你。” “我从小教你要自爱,可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疯魔,滚!给我滚出林家!我没你这个儿子。” 父亲的话言犹在耳,我只觉痛得撕心裂肺。 我终于悔不当初。 要不是自己爱上了江楚愉,父亲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这一瞬,比起江楚愉,我更痛恨自己。 可突然,我妈推开那群记者,护在我身前:“跟我儿子没关系,是有些人没有良心,连基本的道德也没了!” 我看着我妈的背影,心间一颤。 我妈又言之凿凿说:“我家老林,不可能做这种事情,我可以用性命担保!” 说完,她突然就抱着遗像向着墙上撞去。 “砰!”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原本闹哄哄的灵堂寂静一瞬,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我妈倒在地上,额头沁出的鲜血刺痛了我的眼,我痛得撕心裂肺。 “妈——!” …… 我妈被救护车送到离家最近的江氏私立医院。 我如同行尸走肉般站在急救室外。 本以为这已经是最糟糕的事情了,不可能再发生更令人绝望的事情。 却不想听到路过的两个护士议论:“今天江总最爱的男人动手术,院长亲自操刀。” “听说捐赠者是一个小女孩,进手术的时候,还一直哭喊着爸爸妈妈,真可怜。” “听说那可是江总的亲生女儿,她怎么舍得……” 我如遭晴天霹雳,浑身血液几乎凝固。 后面她们说什么,我没再听。 我拔腿冲向手术室。 一去,就看到江楚愉站在那里,医生推着一个盖着白布的转运床出来,一只小小的手露在外面,苍白如纸。 一瞬间,我的呼吸停滞了。 医生摘下口罩,向江楚愉汇报:“江总,莫先生手术很成功,没有排异反应,但是……皎皎小姐没能撑过去,去了。” 江楚愉愣在那里。 我大脑一阵嗡鸣,踉跄着来到转运床前,颤抖着手将白布揭开,露出了皎皎那张白如纸的脸。 她就那么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 一瞬间失声,喉咙烧的厉害:“皎皎,你醒过来看看爸爸,爸爸来了……” 可注定,是得不到回应了。 千言万语,化作一声痛苦的嘶吼。 江楚愉试图将我拉开:“林君颐,你冷静点。” 我一听到她的声音,只觉得目眦欲裂。 转身朝着江楚愉扑上去,就要和她拼命:“江楚愉,你还我女儿!” 江楚愉垂下眼帘,似乎也很沉痛:“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会补偿皎皎,给她准备最好的墓地,让她在天之灵,得到安息。” 这时,医生告诉江楚愉莫皓谦醒来了。 江楚愉眉宇间的哀伤瞬间被喜色取代,推开我就转身大步离开。 我重重摔倒在转运床前,摔在皎皎苍白的脸边。 这一瞬,我全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走。 医生有些尴尬地开口:“林先生,该送皎皎小姐去太平间了。” 有人上手推转运床,我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将人推开,一把抢过医生胸口的手术刀,威胁:“走开,谁都不许带走我女儿!” 在场人都被我的样子震慑,纷纷躲开。 我抱着皎皎,不让任何人靠近她。 明明几天前,她还哭着喊着说:“爸爸,我不要离开你。” 我还等着去接回皎皎。 可现在,我的女儿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有护士找到我,同情开口:“林先生,刚才你送来的病人抢救失败,已经去世了。” 我的脑袋好像被胶糊住了,不能转动。 半晌,我摸着女儿冰冷的脸庞,如同木偶一般:“知道了。” 自从那天后,我就带着我妈和皎皎消失了。 江楚愉大概忙着照顾莫皓谦,根本也没派人找我。 直到两个月后,江楚愉和莫皓谦婚礼那天,我才再次出现。 当江楚愉和莫皓谦站在神父面前,正要交换戒指时。 我推开宴会厅的门,走了进来。 我打量着婚礼现场。 恢弘大气的城堡衬托着婚礼的庄严和仪式感,姹紫嫣红的花与光氤氲着甜蜜温馨的气息。 和我准备的婚礼比起来,华贵太多。 宾客还是我和江楚愉那场婚礼的那些宾客。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们好奇而鄙夷的视线都落在我身上。 可我不在乎。 我一步步走过白地毯,走到江楚愉面前:“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江楚愉脸色沉下来警告我:“林君颐,今天是我的婚礼,别在这跟我发脾气。” 我问她:“你害死自己的女儿,可曾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江楚愉不耐烦蹙眉。 这时,莫皓谦却站了出来,一如既往的虚伪:“君颐,对不起,皎皎都是为了救我……” 我冷声厉喝:“闭嘴,你不配提皎皎!” “林君颐!” 话音一落,江楚愉亦冷声呵斥我。 随后她又偏头对莫皓谦柔声安慰:“皓谦,你别这么想,皎皎那么善良,能救人一命,想必离开的时候也是开心的。” 我看着他们情意绵绵的样子,只觉得恶心,心里那团火烧几乎要把我燃烧殆尽。 然而我的语气此刻却异常地平静:“你利用她,她还心甘情愿给你利用,甚至连女儿都送给你,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可那你们的爱情被成全,谁又记得皎皎……” 江楚愉打断我,命令道:“不要再提皎皎了,你立即给我离开……” 我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丝毫没有愧疚。 女儿惨白的脸,父亲的黑白遗照,母亲撞墙时额头鲜红的血……一一在我眼前划过。 而这个女人,她逼死我的父母,害死了孩子,现如今还这样理直气壮的对我颐指气使。 只是因为,她认为我爱她,爱到自甘堕落。 我紧紧盯着江楚愉,忽地笑了。 下一秒,我抽出手术刀,快准狠地就扎进了江楚愉的心口。 “撕拉——” 温热的鲜血溅开来,喷洒在我的脸上…… 江楚愉不敢置信瞪大眼睛:“你——” 我平静地看着她,不顾周围人的惊恐,更用力将手术刀往里送:“皎皎在梦里跟我说,她想妈妈了,你就去地狱里陪她吧。” 江楚愉栽倒在地。 现场的宾客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吓了一跳。 “杀人了——” 纷纷起身,逃的逃,报警的报警,但没一个人上前制止林君颐。 “啊!” 这时,身后的莫皓谦惊叫,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用沾满血的脸看向莫皓谦,突然,咧嘴笑了。 要不是莫皓谦的惊叫,我还想不起他来。 我握着手术刀,向着莫皓谦走去。 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地。 “滴……” 我看着莫皓谦脸上惊恐的表情,越来越兴奋。 他应该没想到,我竟然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此刻的我脸上溅满了血液,配上我的表情,令莫皓谦觉得毛骨悚然,害怕的连连后退。 莫皓谦开口,嗓音颤抖:“林君颐,你别过来。” 我一顿,继续向他走去。 莫皓谦又说:“林君颐,你想想,要是你爸妈知道你杀了人,给他们脸上抹黑,一定会伤心的。” 我其实已经不在乎了,可还是停下脚步。 为了看莫皓谦以为获救的眼神。 h>^兔A`兔Q`t故C:m事k屋|C%提a取F[本C文 第1章 两萌娃骨生神纹 九州大陆。 澜州北疆大石村。 村子周围皆被白雪覆盖,唯独大石村依旧如春。 飘落而下的鹅毛大雪,似乎在某种神秘的力量影响下,莫名的偏移了轨迹,坠落于村子四周。 村东,楚风背负双手,望着院子里玩闹的两个孩子,眼中满是慈爱。 他身材高大,剑眉星目,一袭白衣,负手而立,飘渺如仙。 良久,楚风转头看向万里高空,眼中浮现出无限思恋。 “阿柔,你在哪里?三年了,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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