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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行,一月为期。” “一个月后,我会正式从沈氏集团离职,希望到时候沈总不会再用别的理由,把我强行留下。” 挂完电话,沈霜降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空虚,她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像是什么东西即将脱离掌控,沈霜降心里陡然一空,可骨子里的骄傲却让她不肯去细究原因。 暂时无法离职,季春寒开始准备搬家,将房间里和沈霜降有关的东西都丢了出去,只带走了一小部分日用品。 整理完一切后,他才惊觉自己这么多年在沈家的东西,连半个行李箱都塞不满。 注视着住了十多年的房间,他轻轻地和上门,一转身就对上了沈霜降探究的视线。 她眼神冷漠如霜,厌烦到了极点: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别耍这些扭扭捏捏的小手段?” “你别告诉我,你拉着行李箱是想搬出沈家,和你刚结婚的妻子住在一起?” 季春寒读懂了她的嘲讽,认真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 “是的,婚礼一个月后举行,欢迎您和谢少爷来观礼。“ 见他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沈霜降几乎想给他高超的扯谎技能鼓掌。 她刚想开口揭穿他,就被管家打断,通知她前往医院看望谢泽卿的车已经备好。 她瞬间把季春寒抛诸脑后,只冷冷丢下一句: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停止这些无聊的把戏,我不吃这套!” 望着她毫不留恋的背影,季春寒无声地笑了。 “沈霜降,我从来都没骗过你,我是真的要结婚了。” “这一次,我再也不会回头。” 最后一个字落下,季春寒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沈宅,坐进早早等在门口的车里。 他带着苏听晚去试婚纱,预定的是全国闻名的婚纱设计师,一对一定制。 苏听晚惊喜不已,兴高采烈地和设计师商讨起梦想中的婚纱款式,季春寒微笑地看着她,心里也泛起阵阵暖意。 他一个人在婚纱店里逛了逛,刚一下楼,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霜降,婚纱都是一次性的,你随便选一件不就好了,浪费那个钱去定制干什么?” “可婚礼一辈子也只有一次,我想漂漂亮亮地嫁给你......” 谢泽卿脸上挂着明晃晃的不耐和肉疼,直到沈霜降主动提出自己付钱,他的脸色才多云转晴。 在季春寒面前不可一世的沈霜降,在谢泽卿这却低到了尘埃。 看见季春寒,沈霜降先是一惊,接着语气陡然一变: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她语气里的质问显而易见,是以为季春寒跟踪他们。 “沈总您误会了,我是来陪我的妻子挑选婚纱的。” “来这选?就你那点工资,能买得起吗?” 谢泽卿一脸嘲讽,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不舍得给女方花钱的行为有多掉价,沈霜降更是一脸不信。 “既然你一口咬定是来这选婚纱的,那请问你的妻子人呢?” 季春寒抿着嘴,没吭声。 他不想让这两个人破坏苏听晚的好心情,原本自己就已经失约了两次,如果这次再搅黄,他完全不敢面对那样失望的眼神。 见他闭口不谈,沈霜降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可就在这时店员却上前通知,苏听晚已经选好了几个款式,想让季春寒上去帮忙挑选一下。 沈霜降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相信季春寒居然真的是陪人来选婚纱的。 可下一秒,她又很快否决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如果季春寒真的要结婚了,为什么连女方的名字都不肯说? 估计这女人只是他找来演戏的演员,为的就是让自己吃醋,自乱阵脚! 想到这,沈霜降的脸色重新恢复正常,刻薄的嘴唇微微上扬: “季助理还不快上去,可别让你的新娘子等急了!” “要是钱不够,尽管找我借,毕竟你跟了我十多年,这点钱我还是愿意借给你的。” 她的语气轻佻又讽刺,刻薄到了极点。 可季春寒却只凉凉地撇了她一眼,平静地道了谢。 沈霜降顿时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憋屈感,可没等她说话,谢泽卿就开始喊自己鼻子疼,她瞬间慌了神,搀扶着他往门口走去。 二楼走廊上,头戴薄纱的苏听晚探出头来,那张温婉清丽的小脸上满是笑意,脆生生地催着季春寒上楼来。 沈霜降只来得及匆匆扫了一眼,就跨出了门口。 可这模糊的一眼,却让她莫名地心慌意乱起来。 为什么感觉这个女人,这么熟悉? 季春寒的婚礼如期举行,那天正好是沈父的葬礼。 沈霜降上完香,就收到了季春寒的辞职报告,以及一张婚礼请帖。 打电话发现被拉黑后她气疯了,当场就拉着谢泽卿飙车一路到了婚礼现场,路上连着闯了十几个红灯,脑海里闪过无数从前的片段,桩桩件件都是季春寒的脸。 一个急刹车,沈霜降从车上下来,腿都在发抖。 不可能,一定是季春寒又在找人陪着他演戏,欲擒故纵,目的是让她吃醋。她要去问问季春寒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霜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从前自己的掌中之物突然脱手不受控制,让她出现前所未有的不适感,却从未意识到,季春寒在她心里的远比她想象的要重要。 直接忽视了脸黑的谢泽卿跑到了婚礼现场。 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一身丧服的沈霜降和谢泽卿此刻显得格外突兀,穿梭在喜气洋洋的人群中,听见司仪讲着开场词。 “今天,季春寒先生与苏听晚女士喜结连理......” 沈霜降的脑子轰地一声炸了。 “什么?季春寒要娶的女人竟然是苏听晚!怎么可能是苏听晚!” 她震惊地同时,眼神疯狂扫视在场的人,看着匆匆赶来的季春寒,满脸不可置信,想要问个明白。 如果新娘真的是她的死对头苏听晚,那季春寒结婚就不是开玩笑! 他没有找人演戏,他是真的要结婚了! 周围响起一阵惊呼,跟着沈霜降来的谢泽卿也惊呆了。 新娘是听晚吗?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收到!一定是假的!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金枝玉叶的苏家大小姐苏听晚?怎么是她?一定是同名同姓吧!” “就是啊,苏听晚可是谢少爷的白月光,她连谢少都看不上,怎么会嫁给一个司机的儿子?” 听着这些话,沈霜降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谢泽卿眼神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刚才点他名字的家伙,回头有时间了再找笑话他的人算账。 苏听晚只能说服自己。 一定只是同名同姓,凑巧演员的名字和苏听晚重合。 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高昂着下巴,又恢复了从前趾高气昂的姿态,给对面的季春寒下达命令。 “你的胡闹可以适可而止了!现在和我回去,当众给我下跪道歉,我就当今天这事没发生,沈氏集团依旧留有你的位置。” 季春寒却冷冷地看着她,神色中没有往日的深情,语气更是没有一丝波澜。 “沈霜降,我真的今天结婚,我不会和你走的。” 沈霜降刚想开口戳穿他的谎言,下一秒,一道清亮的女声就从不远处传来。 “我苏听晚的丈夫,凭什么向你下跪道歉?” 紧闭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前,入目是一身洁白的婚纱,再往上是一张熟悉的脸...... “竟然真的是你!” 悠扬的小提琴声响起,苏听晚身穿洁白的婚纱,美得令人屏息,一步步走到季春寒面前。 她伸出手,坚定地与他十指相扣,宣示主权。 在看清来人的脸的瞬间,全场鸦雀无声。 “这怎么可能?!” 率先爆发的人是谢泽卿,他的瞳孔剧烈收缩,不可置信地看着深爱多年的白月光出现在自己眼前,还口口声声地称呼季春寒为丈夫! 这回轮到谢泽卿破防了。 “听晚,你胡说什么呢?这个穷鬼怎么可能是你的丈夫!” 话落,又挤出点讨好的笑: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当年苏听晚出国后,他毅然决然地也选择跟着她出国,可苏听晚非但不感动,反而立刻和他划清了界限。 在国外的这几年,他心心念念的一直都是她。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生意出了问题,急需大量的现金周转,他绝不会轻易回国追求沈霜降。 在谢泽卿的心里,沈霜降只是他用来牟取利益的工具,苏听晚才是一直被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可惜,苏听晚压根没理他的话,只一门心思地关心着季春寒。 天知道,当她看见季春寒被人要挟欺辱的时候,她有多后悔没有早点赶来! 她不敢想象,现在他们当着自己的面就敢这么侮辱季春寒,从前的他得吃多少苦? 思及此,苏听晚常年挂着笑意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她眼神凌厉地剐了谢泽卿一眼,出口的语气毫不客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回国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另外,请你对我的丈夫放尊重一点!他在我眼里,比你这种仗着身份地位就目中无人的蠢货,要好千倍万倍!” 谢泽卿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只觉得难堪到了极点。 被自己的白月光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不如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废物,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气得胸膛起起伏伏,竟然两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 “泽哥哥!” 沈霜降尖叫一声,手忙脚乱地喊人拨打120。 苏听晚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拉上季春寒就想走,却被怒火中烧的沈霜降拦住了去路。 沈霜降她早些年就恨透了苏听晚,恨她抢走了自己的白月光,让自己在国内苦等了谢泽卿这么多年。 更令她气结的是,季春寒居然敢背叛自己,娶了苏听晚! 诚心而论,苏家是盘踞a市行业龙头多年的商圈巨鳄,作为苏家独女的苏听晚更是从小风光无限,处处压她一头,她怎么也没想到苏听晚居然看上了季春寒这个废物! 这个连她都瞧不上的男人! 联想到这些日子季春寒反常的表现,每天挂在嘴边说自己已经结婚了,有了妻子...... 她只觉得脑子疼得快炸开,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遍布全身,甚至盖过了对谢泽卿的爱意! 众目睽睽之下,沈霜降的身体动作比脑子先快了一步,她一把拽住了季春寒的胳膊,将他往自己这边扯。 语气里是满满的占有欲: “你是我的私人助理,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和别的女人结婚?!” “我不同意!” 此言一出,苏听晚的怒火终究被点燃。 她冷哼一声,眼里渐渐结起冰霜,索性捅破了这层窗户纸: “沈小姐,你只是季春寒的老板,有什么资格决定他的结婚对象?” “别告诉我,你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在场所有人也跟着倒吸一口凉气,圈子里的人都知道季春寒跟在沈霜降屁股后面转悠了十多年,俩人暧昧不清的关系也是人尽皆知。 这次谢泽卿突然回国,所有人都在看季春寒的笑话。 笑他是最傻的舔狗,这些年来免费给沈氏集团做苦力,到头来没名没分,估计连事业都保不住。 可现在他们才发现,原来人家早就攀上了另一个高枝!还反过来狠狠打了沈霜降的脸! 沈霜降当然知道自己没资格。 可这一切实在是太突然的,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备胎背叛自己!更无法接受,他的结婚对象,是自己一直以来的死对头苏听晚! 沈霜降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手指紧紧攥着男人的袖子不肯放手,又开始打起感情牌。 “季春寒!我真没想到我们沈家居然养出来你这条白眼狼!当初如果不是我爸爸看你可怜,收留了你们父子二人,你又怎么可能会过上现在的好日子?” “难道你当初在我爸病床前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吗?!” 她义正言辞地指责着他,骂他是狼心狗肺的畜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半点也想不起当初分明只有季春寒一个人,在沈家落难的时候,独自扛起了风雨飘渺中的公司,十年来呕心沥血,牺牲了自己的前途在她身边在做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助理! “小沈总说笑了,这十年来我从未忘记过自己的承诺,一直为公司尽心尽力地办事,从未懈怠过一天。“ “今天是十年之约的最后一天,按照我们的约定,我现在已经不是您的私人助理,您也无权干涉我的婚恋。” 男人神色冷淡,一根根掰开了攥着自己袖子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季春寒,从今天开始,正式从沈氏集团辞职,从今往后与沈氏再无瓜葛!” 他说这话时,表情平静,仿佛在外人眼里沈氏集团这泼天的富贵也不过是过眼云烟。 听着他干脆利落地说出划清界限的狠话,沈霜降心里陡然一空。 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对她百依百顺的季春寒,居然会为了别的女人,站在她的对立面。 这个认知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凉了,心里空落落的踩不到实处,整个人慌不择路,沈霜降控制不住地大吼出声: “季春寒,你别后悔!今天你要是跟着她走了,以后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绝不会原谅你!” 在她吃人的目光里,季春寒低头轻笑了一声,坚定地牵起了苏听晚的手。 “小沈总说笑了,从前是我不懂事,误把鱼目当做珍珠,现在我只想尽快弥补我的妻子。” 妻子两个字,深深地刺进了沈霜降的心里。 她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可长久以来高傲的性格让她此刻不肯露出半分示弱。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苏家的保镖早早地等候在一旁,只等苏听晚一声令下就会动手把这些碍眼的人通通丢出婚礼现场。 即使内心不满到了极点,苏听晚依旧给足了丈夫面子,用眼神询问着他的意思。 看着沈霜降这幅油盐不进的耍赖样子,季春寒只觉得厌烦至极,可良好的教养依旧约束着他内心暴怒的情绪。 念在今天是沈父忌日的份上,季春寒还是给沈霜降保留了一分体面。 “看在沈先生的面子上,今天的荒唐事到此为止。” “今天是我和听晚的婚礼,如果你愿意留下来观礼,我会给你留个位置。” 季春寒礼数周到的几句话,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侧目,苏听晚也露出了赞许与倾心的神色。 她的丈夫,真的是个重情重义的体面人。 谁曾想,沈霜降半点也不想领情,她阴沉着脸盯着季春寒半晌,后者一脸平静,眼神里再无从前的爱意缱绻。 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抽痛起来,连带着憋屈的火气,冲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直到谢泽卿的保镖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沈霜降的脸色骤然大变,当即就急匆匆地带着昏迷的谢泽卿离开的现场。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后,候场室内只剩下了这对新婚燕尔的小夫妻。 季春寒满怀歉意,脸上带着浓重的愧疚和后悔。 “对不起听晚,今天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我以为沈霜降绝不会在今天闹事......” 他特意选了沈先生的忌日,以往在这天,就算有天大的事情,沈霜降都不会离开沈宅一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年却不同了...... “这不是你的错。” 苏听晚笑着摇头,目光温柔又坚定。 “你是我的丈夫,夫妻之间本就该互相扶持,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无论是今天的事情,还是以后面临的困难,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和你共同应对。” 她说得自然又有底气,语言中仿佛有种令人心安的魔力。 候场室的窗户没关紧,初秋的北风偷溜进来灌满了西装裤管,吹得人直打哆嗦,可季春寒的心却前所未有的温暖。 他怔愣地看着苏听晚,思绪翻涌,有很多话堵在喉咙里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最后化为一声哽咽的道谢。 “道谢也不需要哦。” 苏听晚伸出手,手指轻轻摩挲着他微红的眼尾,接着到了嘴唇,一路往下,最后停在敏/感的喉结处,顿住。 季春寒只觉得感官像是被放大了无数倍,伴随着女人的动作,一阵酥/麻的电流贯穿脊背,激得他昏沉的脑子瞬间清醒。 他耳朵红了。 看见他害羞了,苏听晚生平第一次起了逗人的心思。 她将手缓缓下移,踮脚环住他的脖子,骤然拉近俩人之间的距离,男人的呼吸逐渐灼热,呼吸相缠,鼻尖相碰,缱绻缠/绵的气氛逐渐蔓延开来。 她凑近季春寒的耳边悄声喊: “我们都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不用和我这么见外的,你说对不对,老公?” 第二次了,她喊他老公。 季春寒只觉得脑子轰地一下炸开,对上那双狡黠如小狐狸的笑眼,他先一步狼狈地移开视线。 “嗯......对。” 看着他害羞到满脸爆红的样子,苏听晚那点恶趣味被满足,嘴角弯起浅淡的笑,当即就松开手,见好就收。 她牵起季春寒的手,脚步轻快地推开房门。 门外人声鼎沸,宾客们翘首以盼。 苏听晚扭过头来看他,眼波柔/软,宛如春华明媚,里面藏满了期待和爱恋。 一身洁白婚纱的她美得格外不真实,周遭一切都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这一幕深深地刻进了季春寒的脑海中,即使在多年后回想起来,女孩的笑颜也不曾在记忆里暗淡分毫。 将谢泽卿安顿好后,沈霜降开车回沈宅守灵。 偌大的房子里,没有一丁点声响,所有人都自觉地退了出去,只留下她一个人跪在灵位前。 忙碌了一整天,都没顾得上吃饭,跪得头脑发胀时,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春寒,粥熬好了没有?” 话说出口,她才猛然意识到,那个为她深夜熬粥的男人已经不在了。 莫名的酸胀感充斥全身,她只觉得心像是破了个天大的窟窿,冷风呼呼地往里灌,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令沈霜降整个人都烦躁起来。 恰巧这时,一楼的佣人房里传出刻意压低声音的争吵,显然是不想让她听见。 屋内,满脸惶恐的女佣跪在地上,抖如糠筛,面色惨白如纸。 “求您别告诉小姐,我真的没有偷拿沈家的东西,这个戒指是我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管家面色凝重,半点也不信她的鬼话。 戒指上的粉宝石在昏暗的佣人房里绽放出夺目的光辉,这种品质,少说也价值千万,怎么可能会被人随随便便丢进垃圾桶? 他刚想开口继续质问,下一秒房门却被人猛地踹开。 众人皆是一惊,扭头就看见满脸阴沉的沈霜降一步步走了进来,目光落在那颗璀璨夺目的钻石上,瞳孔剧烈收缩了一瞬。 这......这是她曾随口提及过的梦中情钻! 遥远的记忆铺面而来,带着尘封已久的情愫和那些不为人知的暗潮涌动。 在沈霜降的记忆里,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季春寒就陪在自己身边,像一条最忠心的狗,从不忤逆她的话。 她早就知道季春寒喜欢她,没办法,他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里藏着太浓烈的情愫,让人不注意都难。 这些年来,他任劳任怨地陪在自己身边,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她们的身份差距实在太大了,她无法想象如果圈子里的人知道自己真的对一个司机的儿子上了心,背地里会如何笑话她! 所以当季春寒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她,假如被求婚,会喜欢什么样的钻戒时。 她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一个天价的牌子,还点名要最贵的那款,妄图用这种委婉的方式吓退他。 当时男人的神情未变,可她明显看见季春寒的双手握成了拳,她以为这是他退缩的表现,毕竟按照他当时的工资,就算他一辈子不吃不喝都买不起这枚钻戒!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枚戒指居然真的出现在了沈家,难道......真的是季春寒买的? 看着沈霜降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女佣早已被吓破了胆,冲过来抱住她的腿哀求: “小姐!求您饶了我吧!这枚戒指是当初季先生亲手丢进垃圾桶的,我一时间鬼迷心窍,才会去捡回来藏着。” “我真的没有偷东西,求您别赶我走......” 她哭得撕心裂肺,可沈霜降的脸色却没有半分好转,甚至难看到了极点! 沈霜降一脚踹开了女佣,胸中的怒火和慌乱参杂在一起,连带着她拨电话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她迫不及待地想从那个男人口中得知,他究竟有没有想过和她求婚!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季春寒把她电话挂了! 她不信邪,继续打,却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沈霜降气得脸色铁青,猛地举起手机就要往地上砸,手机铃声却突兀地响起。 她脸上闪过一丝不宜察觉的窃喜,几乎要以为是季春寒打过来了,一看才发现是秘书小王。 她强忍着怒意接听,那边传来小王天塌了一般的惶恐声音。 “沈总,您快回来看看!昨天把项目资金打给谢氏集团后,那边突然说要毁约,把两家合作的几个项目通通终止了!” “现在公司的资金链全都断了,员工都在公司闹事!” “谢少爷他......他连夜出国了,现在根本联系不到他,沈总他不会是卷款逃跑啦吧?那我们怎么办......”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沈霜降打断。 “你说什么?!” 她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自从谢泽卿回国后,她就被他哄着给谢氏集团投资了好几个亿的项目,让谢氏一夜之间起死回生,他们的感情也瞬间升温,前段时间谢泽卿还陪着自己去选了婚纱...... 可现在摆在面前的残酷现实,却将她最后一丝希望也浇灭了! 她控制不住地大吼出声:“不!这不可能!泽哥哥绝不会这样对我!” 她尖叫着,双手抓着头发,整个人状如疯癫。 沈霜降当即就想去谢家,亲自质问谢泽卿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当她站在人去楼空的谢家老宅门口,才惊觉这一切都是一场阴谋。 残酷的现实令她几欲晕厥,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日子以来的幸福时光只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利用! 谢泽卿用甜言蜜语哄骗着她,让她心甘情愿地交出了大半身家后,就毫不犹豫地把她一脚踹开,携款潜逃了! 急火攻心之下,沈霜降嘴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晃晃地后退几部,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管家看得胆战心惊,急忙上前扶她,却听见沈霜降闭着眼,惨白的小脸上布满冷汗,嘴里梦魇似地呢喃着: “春寒,我错了......” 从床上醒来时,周遭一个人都没有,安静极了。 从前人人追捧的沈霜降,如今生了病,却连一个来探望的人都没有, 圈子里的人情冷暖向来如此,可真的轮到她被冷待时,她的心依旧不免抽痛起来。 昨夜的场景再次涌现在脑海中,沈霜降的脑子里全是从前与季春寒相处的点点滴滴,与婚礼现场他冷若冰霜的表情交织在一起,让她头疼欲裂,痛呼出声。 守在门口的秘书立刻推门而入,手里捧着大堆文件,焦急万分地看着沈霜降。 “沈总,公司的事情真的不能再拖了,现在账目上已经没有钱了,工资都快发不出去了。” 沈霜降愣了愣,突兀地笑了一下,声音里满是自嘲和悔恨。 “都是我自作自受......” 所幸在沈氏集团掌权多年,沈霜降深吸一口气后,还是强撑着将一条条指令下发了下去。 现如今当务之急,就是解决资金链断裂的问题,沈霜降沉吟许久,无奈之下只好吩咐秘书将自己名下的不动产都挂牌外售。 这一举动无疑是在告诉外界,沈氏集团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可现在的沈霜降再也没空去关注别人对自己的看法了。 她的尊严在生存危机面前,早已支离破碎,一文不值。 手机叮叮咚咚地不断响起,她拿起来查看,+的消息里满是恶意的讥讽与试探,她双眼猩红地翻到底,也没看见暗自期待的那个名字。 季春寒他,难道真的彻底放下自己了吗? 不,她不信! 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沈霜降整个人吞噬殆尽。 秘书看出她心情不佳,大气也不敢喘,战战兢兢地继续说道: “沈总,季助理走之前负责的那几个项目现在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效益都很可观,但是投资方那边听说季助理离职后,都表示不想继续和我们合作,您看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沈霜降心里一惊,她怎么也想不到,季春寒的能力居然这么强! 思索片刻后,她阴沉着脸,冷声吩咐管家把季父叫过来。 年过七十的老人,步履蹒跚地走进来,脸上带着点温和的笑意。 “小姐。” 他在沈家呆了半辈子,早就把沈霜降看作了自己的孩子,对她的爱甚至超过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是以季春寒婚后求他搬出去,他也拒绝了。 沈先生走了,春寒也走了,他怎么能忍心,留小姐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这? 更何况现在,沈家再次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他看着沈霜降的眼神越发怜爱起来。 “季伯父,烦请您给季春寒打个电话,公司里还有点事需要和他交接,现在我联系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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