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说皇帝会为了孩子排除万难,就说臣子,他们为了江山社稷,也会希望一个健康的皇子出生,从而不那么反对扶姣入宫。 扶姣低着头思索,却感觉到一道阴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原本以为是丽妃,扶姣抬头看去,却意外撞上了安宁公主的眼神。 安宁公主抬起手,毫不客气的指着扶姣,因为扶姣站在丽妃身后,她也就对着丽妃问:“她是谁!本公主怎么从没见过她!” 语气可算不上好。 可因为皇帝纵容,哪怕丽妃名义上是安宁公主的庶母,同样也只能忍气吞声:“公主当然没见过,她是陈国公世子的妾室,今日得了恩典前来赴宴的。” 扶姣敏锐的察觉到,随着丽妃的解释,安宁公主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由警惕转为不屑,那种阴冷的恶意也消失了。 她冷哼一声:“一个妾室也配来我父皇的寿宴,真是抬举她了。” 方才安宁公主指着丽妃时皇帝还面无表情,可见安宁公主针对扶姣,他眉心微缩。 安宁是个女孩,又是他唯一的孩子,皇帝平时的确并不大管束她,可今日之举,却让皇帝觉得太过纵容安宁不是好事。 至少从日后考虑,皇帝不愿意看见扶姣与安宁起冲突。 到底是疼爱了七年的独女,皇帝轻轻扶了安宁公主一把:“安宁,不得无礼。” 扶姣看着这一幕,这算不上训斥的训斥也着实太轻了,丽妃的脸都青了。 原来这位疑心极重的皇帝竟然这么疼爱孩子? 她唇角轻勾。 扶姣半点儿都不在意安宁公主对她的不屑与嘲弄,她只知道,现在皇帝有多疼爱安宁,日后就也会这么疼爱她的孩儿。 比起以后的锦绣前程,安宁公主的几句话又算得了什么。 被皇帝阻止之后,安宁公主也没了再看扶姣的兴趣。 她之所以对扶姣发难,是因为见扶姣跟在丽妃身后,身上的服饰并非宫女穿戴的,但又不符合王公大臣妻子的规格,误以为扶姣是丽妃找来进宫争宠的帮手。 安宁公主最是讨厌宫中妃嫔,这群身份卑贱的妾室,根本比不上她母后。 随着皇帝带安宁公主落座,一切风波暂时停息,扶姣也瞧见了陈仕淮,在他身边坐下。 陈仕淮亲眼目睹了方才的事,有心安慰扶姣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还是扶姣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为他斟酒: “世子放心,妾知晓你的难处。” 陈仕淮很是欣慰,见扶姣如此端庄知礼,不免又想起姜氏。 曾经姜氏陪他来宫中赴宴,几次三番的抱怨说宫中妃嫔们各个高高在上,可她身为正妻,比起今日扶姣来待遇不知好了多少。 以前的心疼体恤逐渐转变为对姜氏不懂事的埋怨,陈仕淮心中的天平逐渐倾斜。 可现在扶姣却没心思去管陈仕淮的心理变化,因为她发现,刚刚还跟在丽妃身后的白素不见了。 虽然刚才在昭阳殿中,丽妃因为皇帝到来而未能得逞,但扶姣并不认为她没有后手,所以一直都在观察着丽妃跟她身边的人。 果不其然,白素一开始还在丽妃身边伺候,现在却不知所踪。 宴席已经过半,殿中大臣及女眷们已经开始走动,扶姣余光看向皇帝所在之处,他已经喝了不少酒,看起来却依然神色清明,目光冷淡的看着殿内众人。 扶姣故意动了动身子,看起来像是醉了,有些坐不稳。 皇帝的目光果然投在了她身上。 而丽妃见扶姣有醉酒之态,立即用眼神示意身旁宫女,那宫女便走到扶姣身边:“扶姨娘,丽妃娘娘叫您过去呢。” 扶姣略有些摇晃着站起身,看见宫女还端着她的酒杯,猜测丽妃应该要在酒中动手脚,等她到了丽妃面前,丽妃果然笑着道: “扶姨娘,今日在本宫那儿叫你受了委屈,本宫也是十分愧疚,好在你平安无事,为表歉意,本宫敬你一杯。” 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宫女立刻就给扶姣递上了酒盏。 系统立刻说: “娘娘赐酒,妾自然不敢推辞。” 感觉到皇帝的目光一直流连于自己身上,即便丽妃不来,扶姣自己也是要弄出些动静,好叫皇帝跟她之间产生更深的牵绊。 既然酒中无毒,那她就喝,让她保持清醒这点小事,系统还是能做到的。 见扶姣将酒喝了,丽妃唇角带笑,不过片刻,扶姣就面色微红,扶着额角靠在了身后的宫女身上。 “娘娘,”扶姣呢喃着:“妾不胜酒力,已经有些醉了……” 丽妃便轻声说:“无妨,本宫自然会叫人照料你。” 她一个眼神,宫女就托着扶姣往外走,隆冬夜色深沉,冷风扑面而来,不知走了多久,那宫女才停了下来。 扶姣听到白素的声音。 “人已经醉过去了?” 小宫女称是。 白素便咬牙切齿:“白芷因这个贱人而死,今日将她丢在千鲤池中,也算报了仇!” 扶姣眯着眼看着周围,假山林立,下面有个小湖,原本是结了冰的,但现在有一处却冰面开裂,露出下面的活水。 若是真被丢下去,即便侥幸没能被淹死,也会因为醉酒而无法起身,活活冻死在冰面上。 丽妃果然阴狠更胜姜氏。 在昭阳殿皇帝杖杀白芷时,扶姣就确认皇帝对她已经起了兴趣,丽妃的人带着醉倒的她出来,皇帝在殿中却并没有阻止,扶姣猜测,他或许是想跟着过来,再来一场英雄救美。 所以扶姣才将计就计,借丽妃的手完成这一场戏。 即便判断失误,有系统相助,只要出其不意,扶姣也有办法脱身。 不过好在,皇帝真的来了。 眼看皇帝就要过来,而白素和那宫女还没动手,扶姣趁二人不备,反手推开小宫女,向千鲤池一跃而下。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白素和小宫女只来得及惊叫一声,下一秒就看见皇帝出现在眼前,吓得当场跪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 而皇帝满眼都是扶姣坠入千鲤池中的画面。 冰面开裂,有着绝色容颜的女子如一只坠落的蝶,恰好摔在最脆弱的冰层之上,水花飞溅。 他立刻飞身跃上湖面,一把环住扶姣的肩膀将人抱上来,遭逢大难的女子已经神志不清,迷迷糊糊之中紧紧依偎在他怀中。 皇帝低头去看扶姣的脸,原本就苍白的面色变得更加惨白,池水将她整个人都打湿,一头乌发散落着,鬓边几缕发丝贴在雪白的脸颊上。 雪肤,乌发,粉唇。 美得惊心动魄。 皇帝恍惚之中觉得自己是从池水中摘了一朵含苞待放得芙蓉。 “夫君……” 已经昏迷了的女子轻轻啜泣着,喊了一声夫君。 皇帝知道她说的不是自己,可还是压着嗓子应了声。 他第一次觉得后悔,若是能再快一步,怀中人便不必受这般苦楚。 将扶姣湿透了的披风丢开,皇帝用自己的大氅将扶姣拢得严实,抱着怀中娇躯,皇帝甚至用上了轻功。 听见动静赶来的侍卫们捉拿了白素等人,他们只来得及看见皇帝的背影,和一点绣着鸳鸯的鞋尖。 侍卫们以为是哪个宫妃,可假山之后,一双眼睛溢满了愤怒。 安宁公主的声音尖细,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拳头:“贱人,竟然敢骗我……” 第九章 柔弱臣妾vs无子帝王9 皇帝小心翼翼的抱着扶姣,怀中的女子轻盈而柔软,他步履极快,就近绕到千鲤池旁的一处茶室,抬脚便踹开门。 扶姣伏在皇帝胸膛前,不时发出不舒服的呢喃声,皇帝低头看她时恰好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紧闭着,泪水氤氲,像一条断了线的珍珠。 这是委屈了。 方才在殿中,皇帝看出了丽妃的心思,他有私心,没有当场阻止,而是想借着丽妃的手制造更多的牵绊,来一步步蚕食扶姣心中那层碍于世俗的屏障。 可他却迟了一步,白白叫怀中人受这般苦楚。 初见时产生的惊艳,梦中缠绵滋生出欲望,此时此刻又再添上三分怜惜,皇帝心中的感受无人能知晓。 他将扶姣抱进内室放在小榻上,腾出手来去脱扶姣身上已经湿冷的衣物。 扶姣佯装神志不清,可细白的手掌还是无力的推拒着,力道很轻。 皇帝不为所动,强硬的环着人,将披风和外袍都丢在一旁。 “衣裳湿了,若是不脱下来,你会发热。” 他给扶姣解释。 自从登基为帝,皇帝已经许久没跟人解释过什么了,但扶姣却不领情。 “不要……不要碰我……” 她像是醉晕了,也像是被冷得太难受,眼睛里总是水盈盈的看不清人,只知道用手去推去碰,就是不许旁人给她脱衣裳。 皇帝冷眼看着:“为什么不许碰。” 他明知道扶姣是有夫之妇,还问出这种话来,自讨苦吃。 扶姣果然小声:“因为、因为只有夫君才可以碰……” “呵,”皇帝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你夫君?若是他来了,我就不碰你,可是他在哪儿呢?” 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扶姣呜咽一声。 醉了之后的她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了,皇帝瞧着,原本柔弱清冷的美人变得娇媚了些,哼哼呜呜的像在撒娇。 冷硬的心软了些,他再度抬手,去碰扶姣的腰封。 “你乖点,我不碰你里衣。” 扶姣像是听进去了,乖乖的叫人拆掉了腰封,皇帝心情好了些,可他再伸手去碰,扶姣却又挣扎起来。 这次皇帝是真的来了火气。 他一把扣住扶姣的细腰,往自己怀中一压,扶姣生得纤弱,这么一抱完全挣脱不开,双臂也被牢牢困住,只有手还能动。 扶姣呜呜的哭,皇帝拽着她的身后束带时,她手掌乱碰。 “呃。” 不知碰到了何处,皇帝喉间溢出闷哼,胸膛滚烫。 他拢着扶姣后颈,将她的头抬起来,眼神幽深:“再乱碰,我可没耐性守承诺了。” 扶姣与他对视,被那种看猎物一样的目光吓到,像是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呜咽着说难受:“夫君……夫君救救我。” 话音刚落,身体便软绵绵的倒在皇帝怀中。 皇帝抬手去碰她面颊,倒没发热,应该是醉酒导致的。 扶姣醉倒,方便了皇帝动作,他极快的除去扶姣身上的衣物,的确没碰扶姣的里衣。可皇帝从未伺候过女子更衣,一番动作下来,扶姣身上的衣裳凌乱不堪,里衣被扯得松散。 皇帝喉结滚动,情不自禁的低下头。 “陛下!陛下您在里面吗?” 皇帝离席的时间也过了许久,千鲤池的动静不小,王晃询问了侍卫,挨个宫殿的寻过来。 动作一顿,皇帝拿踏上的小毯将扶姣裹得严严实实:“进来。” 王晃便一个人进了茶室,在外间候着。 皇帝很快便出来,吩咐道:“去打一桶热水来。 不过片刻,便有一桶热水送来,皇帝打横抱起扶姣,将人放进浴水中。 热水蒸腾出雾气,茶室空间小,很快便满室都是扶姣身上的暖香。 泡在水中的扶姣睁开眼睛,半醉半醒,隔着雾气看见皇帝的身影,想也没想的就抬手去寻,拽着龙袍大袖:“夫君……” 又认错了。 皇帝不动声色,由着扶姣拽他,顺着那点力道靠近:“做什么?” 扶姣装得辛苦,可为了日后谋算,她不得不如此。 皇帝靠得越来越近,扶姣便亲昵的拽着他袖口,直到人来到她身边,便将湿漉漉的脸颊贴在皇帝手掌上,轻柔的蹭蹭,柔嫩的脸颊肉贴合在掌心,皇帝一怔。 他惊喜于扶姣的亲近,可又愤怒于这一切都是因为醉酒错认。 扶姣的动作越来越过分,她手指往上摸着,在光袍大袖之下,手掌贴合着皇帝结实的小臂游移,手指像小鱼,不经意似的戳戳碰碰,惹起皇帝一身的火气。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扶姣便柔柔一笑,眼睛都是迷离的:“夫君。” 皇帝怒极反笑:“撒娇做什么?” 扶姣就皱起眉:“里面有点滑。” 宫中的浴桶做得精致,有一个小小的实木层可以坐着,但扶姣身子骨软,总滑下去。 皇帝知晓这是醉酒的结果。 但今日的君子也做够了。 他盯着扶姣的眼睛,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处处长得都合心意,浴桶中的水打湿了他的龙袍,皇帝的手掌比水还热,稳稳的伸进水中扶住扶姣的腰肢,细腻柔润的一片。 “夫君帮你扶着。” 腰肢细软又敏感,扶姣一抖,本就湿润的眼睛更添了一层水雾,而皇帝眼底深沉如渊。 他俯下身,一手扶着扶姣腰身,另一手还空着,便托着她面颊,强硬的逼着扶姣抬头,薄唇落在扶姣唇间,轻而易举便撬开了香馥的唇齿,攻城略地。 这点叫他惦记了不知道几个晚上的暖香终于落在口中,皇帝叹了一声,吻得很深很重。 是比他梦中还要更好的滋味。 直到感觉到手底下的腰肢细微的颤抖,皇帝才终于松开些,叫扶姣有了喘息的机会。 扶姣喘得又轻又急,丰润的粉唇被吻得泛红,人却好像清醒了些,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皇帝,似乎在辨认眼前人。 皇帝由着她看,可眼前的小女子却突然抿了一下被吻得湿红的唇。 “不对,”扶姣眼睛里还噙着泪水:“你不是夫君,夫君才不会这样待我……” 皇帝狐疑:“不会待你怎样?” 扶姣却不再回答了。 皇帝看着扶姣,从这张还泛着醉意的美人面上看出了委屈。 为什么她这样笃定自己不是陈仕淮?是因为刚才的那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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