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扶姣不说话。 “娘娘,”花茸喏喏:“您不会是还想着祝掌督……” 话没说完,外头突然传来奴才通传的声音,是荣妃带着红姑姑来了。 她穿戴得不比那日生辰宴上差,甚至要更胜一筹,头上戴了一整套的翡翠头面,华贵异常。 荣妃摇曳生姿:“妹妹,本宫来祝你迁宫之喜。” 扶姣的位分在荣妃之下,荣妃来了,扶姣就算不想见也要去迎,她站起身往外走,见了荣妃便行礼:“妹妹拜见荣妃娘娘,娘娘万福。” 她的规矩还算齐全,荣妃见此,心气总算顺了点,她上下打量扶姣。 “妹妹的确姿容出众,不怪陛下宠爱你,就连本宫都自叹弗如呢。” 扶姣还保持着跪礼的姿势,谦卑道:“娘娘谬赞,臣妾蒲柳之姿……” “好了!”荣妃看着扶姣的脸心里就堵着气,立刻打断她的自谦之语:“本宫也乏了,妹妹随本宫进去喝盏茶吧。” 扶姣自然应是,花茸匆忙跑到后面,然而却发现皇帝赏赐的东西里根本没有茶饼这东西,都是些衣裳首饰珍宝赏玩。 她急得团团转,却又不敢去找扶姣,生怕荣妃找到把柄为难。 荣妃坐在前厅等了一会儿,见无人上茶,很是嘲讽了一句:“本宫还以为妹妹有多得陛下喜爱呢,怎么这翊坤宫里连一盏茶都没有?” 扶姣脸色微白,攥紧了手中的绣帕:“臣妾准备不周,请娘娘赎罪。” 荣妃哼了一声,红姑姑见状,轻轻咳嗽一下示意荣妃该说正事。 “罢了罢了,本宫跟你说这些做什么,”荣妃缓了缓语气:“这次本宫来,是想提点妹妹一句,这宫里的是非多着呢,你如今刚刚承宠,又是本宫的妹妹,就更有许多人眼红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这就是要让扶姣表忠心的意思了。 扶姣沉默片刻,说道:“臣妾自然一切都听荣妃娘娘的,只是娘娘好像误会了,臣妾昨夜……并没有承宠,陛下只是带臣妾去养心殿坐了一夜。” “什么?!” 荣妃又惊又喜,脸色是白了又红,她高兴没有因为扶姣的美貌而分去她的宠爱,又觉得扶姣不争气,坐了一夜都没承宠,还怎么给她生皇子? 她态度立刻变了,变得轻蔑起来:“扶姣,本宫实在是太失望了,你就连这点事都做不到,本宫还能指望你干什么?” 扶姣听她的训斥,没有半分反驳,荣妃的话说的越来越过分:“难怪连一杯茶都没有,这衣裳脱下去又原样穿上,本宫这个做姐姐的都嫌你丢人!” 这话羞辱意味太浓,扶姣抿紧了唇。 “荣妃慎言。” 一道微冷的声音传来,祝庭玉站在门口,带着一连串的奴才,各个手上都抬着东西。 祝庭玉走到扶姣身边,微微侧身挡住了荣妃,随后躬身,将自己的手臂放在扶姣眼前示意她搭上来,毫不避讳:“奴才扶娘娘起身。” 荣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第二百二十七章 侯府庶女VS九千岁32 祝庭玉是什么样的人物? 九千岁啊,这个名字不是白叫的,祝庭玉对皇帝都无需行礼,更别提口称奴才,他能谦称一句臣都是对面那人的造化了,更何况现在这样“卑躬屈膝”。 荣妃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眼睛花了,要不然怎么会看到祝庭玉对扶姣一个小小昭仪如此重视? 过于震惊的情绪让荣妃情不自禁的反问出声: “你说什么?” 然而等待荣妃的是满室寂静。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回答她,因为她们只会比荣妃更震惊。 祝庭玉更不会理荣妃,他维持着躬身的姿势,等待着扶姣将手放在他手臂上。 对于祝庭玉来说,如果对象是扶姣,无论是躬身还是卑称都不算什么,昨夜他对着她不知道跪了多久,说了多少句奴才,直叫扶姣羞得一身雪白肌肤都泛上情潮才肯罢休,男女之间最亲昵的事情都做过了,何况眼下。 殿中是令人窒息的安静,扶姣看着祝庭玉,虽然缓慢但却坚定的将手搭在祝庭玉身上,几乎是被他用一只手臂给整个撑了起来,就这么轻飘飘的站起来。 荣妃就看扶姣谢都不道一声,就这样很自然的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祝庭玉身上,祝庭玉也不躲,一副全然信任的模样。 那在她面前还怯弱胆小的堂妹,在祝掌督这个更为可怕的人面前竟然就放松下来,像是找到了什么依靠似的,整个人都软下来。 她下意识觉得古怪,可想到祝庭玉是个宦官,那点不对劲的感觉自然而然的被她抛之脑后,随后给二人之间这种毫无距离感的动作按上了一个合理的理由—— “祝掌督,是陛下让你来给妹妹送东西的?” 祝庭玉站在扶姣身边,面对荣妃的时候他可不那么好说话,身上全然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疏离感:“我如何行事,好像不需要和你汇报?” 荣妃一噎,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 她在祝庭玉那儿受了气,就想着在别人身上找回来,荣妃盯着扶姣突然发难: “妹妹这些年在府里也是被叔母惯坏了,手底下的丫头连端茶倒水都不会,本宫倒也罢了,都是自家姐妹,自然不会笑话你,可若是在旁人那儿也如此,难免会被沦为笑柄,妹妹还是学一学御下之道吧。” 还不等扶姣说话,祝庭玉便侧身站在她面前,唇角微勾,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荣妃,这里是翊坤宫。” 荣妃一顿,她看了看祝庭玉,又看了一眼扶姣,最终在红姑姑的眼色之下缓和了气势。 没错,这里是翊坤宫,扶姣的地界儿,她又有祝庭玉做帮手,荣妃在祝庭玉那儿可讨不了好。更何况她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总不能真的把人得罪死了,所谓兔子急了还咬人,如果扶姣真的反水,对荣妃也没有好处。 想到这里,荣妃只能作罢。 “是本宫关心则乱,一时情急,说话直了些,妹妹别放在心上。” 见扶姣就这样躲在祝庭玉身后,荣妃真是恨不得把她揪出来好好教训一顿,可她终究还是认识到如今扶姣不再是曾经那个任她拿捏的小小才人了。 “既然荣妃无事,那便请回吧,我还有事,翊坤宫恐怕不方便迎客。” “……好,”荣妃咬牙切齿,一挥袖:“我们走!” 她气势汹汹的来,憋着一肚子气的走,此来一趟竟然毫无收获。 走出翊坤宫的门,荣妃狠恨:“不过是个还没侍寝的空头昭仪,如今在本宫面前竟然也抖起来了!等她生下孩子,本宫一定要叫她好看!” 路上荣妃就差点忍不住大发雷霆,但又怕被祝庭玉看见在皇帝面前参她一本,当真是尝到了敢怒不敢言的滋味。 而荣妃走后,翊坤宫瞬间空了下来,这里在扶姣之前没有人居住,突然搬过来,无论是用具还是人手都不齐全,暂时就只有扶姣和花茸二人。 如今花茸在后殿,就只剩下扶姣和祝庭玉二人。 没了旁人在,扶姣便靠在祝庭玉身上。只是一夜而已,两个人之间便如同黏上了什么东西似的,自然而然的就要贴在一起。 祝庭玉嗅闻着扶姣身上的冷香,经历过昨夜,她身上的香气变得暖了些,祝庭玉想到这是因为什么,眼底一柔。 “走吧。” 扶姣在他怀里抬头看他:“去哪里?” “内务府。” 按照扶姣的位分,她是能乘坐轿辇的,可她偏要祝庭玉扶着她走,一路从翊坤宫走到内务府。 这段路不算短,宫道上又有许多地方有雪,但每次扶姣要摔倒的时候都会有一双有力的手掌将她撑起来,就这么一路护持着,没叫扶姣伤到半点儿。 等到了内务府,扶姣被猛地抱起来,祝庭玉单手就能托住她身体,让扶姣坐在他手臂上,就这样抬着头与扶姣接吻。 缠绵的唇瓣分开,祝庭玉的呼吸滚烫得吓人:“害怕了?” “嗯,”扶姣手里还攥着祝庭玉的发尾,埋首在他肩膀上:“皇上他好可怕。” 祝庭玉就抱着她往自己的小殿里走,手拍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的安抚:“别怕,再等等。” 再等等…… 小殿的床帐被放下来,木床摇摇晃晃起来,扶姣抱着祝庭玉的肩,在他后背留下一道又一道痕迹。 情动到极致的时候,祝庭玉的吻落在扶姣唇边,轻哄着啜泣的少女:“还有两个月,他不会有机会的,我绝不会让他碰你。” 扶姣不知道两个月是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身体里从来没有停下过的冷现在停了。 那只一直在扶姣身体里不甘躁动的蛊虫终于吃饱喝足似的停下它对饲主的折磨。 阴阳相合,无上极乐。 第二百二十八章 侯府庶女VS九千岁33 祝庭玉给扶姣送来一个和她一样身负楼兰血脉的宫女过来。 这已经是扶姣被封为昭仪后的一个月半之后了,翊坤宫里面伺候的人都是祝庭玉从内务府精挑细选的,皇帝听闻此事之后还夸赞祝庭玉心细,祝庭玉只笑着,轻描淡写的略过话头。 自打那日荣妃来找麻烦被祝庭玉四两拨千斤的给挡回去之后,花茸这丫头对祝庭玉也没有再像从前那样避如蛇蝎,尤其是扶姣入翊坤宫后从来没有被皇帝召幸这件事让花茸耿耿于怀,对于什么圣宠皇恩反而没有那么热切了。 这个有楼兰血脉的宫女叫贺柔,她和别的宫女不一样,别人都是从小被家人卖入宫中的,贺柔却是长大后自己甘愿入宫的,在内务府做了三年杂事,是因为有楼兰血脉,祝庭玉才派人将她的底细调查清楚,最后送入翊坤宫。 贺柔胆大心细头脑灵活,正好补足了花茸之外那个大宫女的缺。 在翊坤宫不过两三天,贺柔就彻底熟悉了翊坤宫里的人和事,不论什么差事交到她手上都能办得井井有条,再加上扶姣有好感捕捉器,发现贺柔对她的好感的确很高,就也放心把事情交给她。 可以说有了贺柔之后,扶姣都能少操心些,毕竟花茸的个性的确不足以担任翊坤宫管事的职位,不过现在有贺柔从旁协助,很多事情都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这一日,扶姣晨起就觉得口渴,她和祝庭玉在一起后体内的蛊虫安分许多,时不时就要折磨她一下的冷意已经减轻许多,但花茸习惯了像从前那样烧很多炭火,导致扶姣每日都觉得口干舌燥的。 “来人。” 她刚喊了一句,就有人端着水走进来,这人正是最近颇受器重的贺柔。 贺柔手中拿着温度适宜的水递给扶姣:“主子请用。” 扶姣接过。 “我发现,你似乎很喜欢看着我?” 贺柔立刻一顿,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回答:“回主子的话,奴婢是觉得主子的眼睛很特别。” 这下扶姣来了兴致,她虽然有一部分原身的记忆,但却并不完整,而且原身出生在中原,对很多楼兰的事情都不知晓,扶姣一直以为琥珀色的眼睛在中原不常见,在楼兰应该稀松平常,只是现在贺柔也这样说,她就好奇起来。 “怎么?楼兰没有这样的眼睛?” “也是有的,”贺柔轻笑:“只是很少见,奴婢幼年时跟随父亲做生意走南闯北,曾经去过楼兰一处偏僻的孤城,那座城是建在密林中的,城中的人就都像主子这样拥有一对琥珀色的眼睛。” “那座城之外呢?”扶姣微眯起眼。 贺柔笃定:“除了那座城之外,奴婢再没有见过旁人拥有这样的眼睛了。” 隐藏在迷雾中的事情终于露出了一点线索,扶姣陷入思索中。 原身和原身的母亲都是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睛,皇帝死去的白月光阿若姑娘也是如此。 其实扶姣之前就觉得奇怪,如果皇帝真的想要一个和阿若有相同眼睛的姑娘,他直接派人去楼兰找岂不是更方便,哪里还用得着万灵儿在中间玩这一招祸水东引? 现在看来,皇帝未必没有派人去过,但是因为楼兰的女子中也少见这样颜色的眼眸,于是皇帝失败了,所以看到扶姣的眼睛才会这样激动。 “你和你父亲曾经去那座孤城,是为了什么?” 扶姣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孤城,如果真如贺柔所说那里是一座建在密林中央的城池,扶姣并不觉得那样的地方会跟商队打交道,城中人或许更习惯自给自足的生活方式,而不是和城外的人进行贸易往来。 贺柔果然迟疑了一下。 扶姣看着她,语气冷了些:“我问你你不说,等祝掌督问你的话可就不是现在这样了。” 贺柔听到祝庭玉的名字,身体下意识一抖。 祝庭玉手段狠辣的事情人尽皆知,如果沦落到他手中,等问完了话,那人也没了人样了。 “不是奴婢不想告诉主子,”贺柔艰难开口:“但就算奴婢说了,主子也未必会相信。” 扶姣不置可否:“我信不信是一回事,你说不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贺柔只能妥协。 “我当时还小,知道的不多,但是听我爹曾提起过,说那座孤城的少女从出生的时候就在身体里养蛊,能活着长大的少女就是养成功的蛊虫,一般情况下这些蛊虫都是被后天植入到人身体里去的,但也有更特殊些的。” 她一边说一边看扶姣的脸色,发现她没有露出半分不快后才继续说道:“我爹说,这些蛊虫放在中原能卖个天价,所以才冒险也要去孤城中买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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