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哭一次,孤便让人在沈将军身上割下一块肉。” 我侧过头去,咬牙不使一滴泪滑落。 羽林卫重重围护,我蜷缩床榻上。 宫门被推开,林婉蓉身着与我一模一样的太子妃华服,走进垂首行礼。 她抬头,眸光里雾气氤氲,仿佛真心敬我。 “殿下,妾已经替太子妃沏好凉茶,还望她安神养体。” 萧祁随意地将我揽在身侧,低头对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蘅儿,你瞧瞧婉蓉,她倒同你年少时生得七分像,真是世间少有。” 第2章 2. 我身子一抖,好似回到多年前的那一场风雨。 当时我年方十七,外出游玩,因缘巧合救下了被刺客追杀的萧祁。 彼时的他血染青衫,危在旦夕,未曾想却因此被萧祁注意。 他不由分说,将我软禁。 那时,我还天真地以为,太子重情重义,定不会苛待恩人。 谁知我错得离谱。 第一次,他诱我入室,待我闻了那奇异幽香时,身子便再由不得自己,是药阁密炼的“合欢散”。 药效发作后,他命侍从取来许多新奇刑具,都用在我身上。 还吩咐顶尖画师,将那一夜的屈辱情状绘制成百余幅春宫画册,藏于金盒之内。 第二次,我欲投井自尽,却被萧祁捉住。 他命人以锁链牢牢束缚我的手脚,送进东宫刑房。 七日后,我被拖了出来。 那些春宫画册已不知被谁传遍京城,大街小巷皆绘着我粉面含羞的姿态。 昔日的好友避我如蛇蝎,无人再与沈家往来。 御史参我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我父母藏身乡野,却还有东宫鹰犬找上门。 第三次,萧祁让沈家身陷莫须有的罪名,再强押爹娘到东宫。 我一语还嘴,萧祁便让侍卫扇母亲耳光。 母亲泪还未来得及落下,萧祁便下令,折断父亲一腿骨。 我身如堕冰窟,终究还是妥协。 我只能跪倒在萧祁脚下,哑声而泣,发誓忠心不二,随传随到,绝无怨尤。 他抬手,指腹在我耳垂上摩挲,嗓音低沉:“这才是孤的太子妃啊。” “只要你顺从,看在你的份上,孤定视你之至亲为我之至亲,可你若再敢背逆……” 他语气一顿,眼神里是让人喘息不得的冷意。 “他们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那日起,我就被困在东宫。 外人眼中,我是冠盖京城的太子妃,是未来的齐国皇后。 但在东宫深墙之内,萧祁对我的折辱如连绵阴雨,从不曾止歇。 他严令我不得与任何外臣、侍从多言。 稍有怠慢,或他心情暴躁,拳打脚踢就会接踵而至。 有时事后,他会将我拥入怀里流泪请罪。 有一次,我不过因探望母亲而回宫稍晚。 他便当众踢翻我,夜里,他又折磨我整整三日,强令我照顾每一分宫务,其间他用匕首,一笔一划在我心口刻下“萧祁”二字。 鲜血流淌进锦被里,似要将这名字融进骨子里。 待御医赶到殿内,我已奄奄一息。 这些回忆,让我身子本能发颤,几欲站不住脚。 就在此时,萧祁似察觉出了我的异常。 他长叹一声,嗓音低沉而残酷。 “蘅儿,你也不过如此。直至今日,也已人老珠黄。” 他捏住我鬓角一缕斑白发丝,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与冰冷。 “孤不能一直为你一人,空置后院。” 我的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唯恐自己控制不住。 林婉蓉晃了晃手中银丝团扇,那脖颈间斑驳红痕惹人注目。 言语里是轻佻的得意: “昨儿侍寝时,替娘娘试了东宫新进的熏香,不小心留下了些痕迹。” 她眉眼流转,似无意却暗自窥伺着萧祁的神色。 我心头泛起恶心和自嘲,却无力与她计较。 这些年,我无数次在夜里想着。 若毁了这张容颜,是否他就能放过我? 若赴死黄泉,是否便能从此解脱? 但一想到父母还在流离失所、兄弟尚未出仕,只要我还有一线气息,便一直不敢妄为。 今日竟有人如此不惜命地想要替我分担这份罪孽,除了唏嘘,心底唯有庆幸。 正想起身,萧祁却蓦地横臂拦住了我。 “主寝让给婉蓉住,你搬去隔壁耳房。” 我刚欲开口。 林婉蓉便咄咄逼人,扬手掷下玉瓶,砰然碎裂于地。 她抬眼,眼波盈盈,却语气倨傲:“殿下什么意思?本姑娘可不像外面传的那些腌臜货色!” 萧祁不仅未怒,反倒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甚至唇角带笑。 “一点余地都没有?” 林婉蓉眸中光芒乍亮,指了指我,舞动团扇。 “其实仔细想来,也不是全无商量余地。若娘娘愿屈尊去兽苑,与那些啮食残羹的狼崽相伴,我自然愿搬去主殿” 这句话宛如利箭穿心,落在人耳中叫人血往头涌。 我眼前骤然一黑,呼吸有一瞬凝滞。 萧祁闻言,并未恼怒,反而仰天大笑。 “这算什么为难事?蘅儿,这段日子,就劳烦你去兽苑好生调养身子罢。” 东宫深处,偏殿之外安置着一座兽苑,数只雪狼日夜圈养于此。白毛如雪,眼若青磷,獠牙泛寒光。 传言这些畜生专为惩治得罪太子的宫人、暗卫而生。 我记得太清楚了。 曾有一位宫中侍女,只因一句无心之言,便被拖拽进这兽苑。 转瞬之间,只余血泥满地。 撕扯的惨叫回荡在青石走廊,每到深夜梦回,总会惊醒于冷汗之中。 那种恐惧,早已植入骨血。 我本能地后退,剧烈的疼痛像猛兽割咬。 四肢冰凉,身子不由自主地蜷作一团。 一口刺鼻的黑血已喷薄而出。 母蛊发作了。 两名侍卫一左一右架住我,将我拖至兽苑。 萧祁一手揽着林婉蓉腰肢,随意吩咐道: “蘅儿何苦呢,若乖乖听话便不会如此了。” 第3章 3. 刚一靠近关押我的铁笼,几只饿得眼睛发红的雪狼便龇牙咧嘴,朝我猛扑。 锋利的獠牙擦破了我的裙裾,也划开了小腿上的肌肤。 一阵火辣辣的痛觉席卷全身,血腥味蔓延在潮湿的空气里。 侍卫立于铁笼之外,声音冰冷低声道:“娘娘,殿下说,您素来养尊处优,这些日子需忆苦思甜,好明晓宫规。” 我将自己蜷缩得更紧,喉咙里卡着哭声,却不敢发出一丝呻吟。 这不是第一次。 自从嫁入东宫,萧祁对我百般为难,心血来潮时总爱设计酷虐法子。 去年冬天,他曾命我衣裳单薄地跪于雪地疾风中,为他起舞,一步慢了便是藤条加身。 有时候,他又会逼着我习学那些从未听闻过的艳舞杂技,满足他古怪荒唐的念头。 偶尔,他会投来一两件精巧的金玉首饰,说是对这些苦楚的一点补偿。 而今,身在这铁笼,群狼环伺,我在恐惧与茫然中缓缓失了意识。 天刚蒙蒙亮时,一只大手粗暴地将我从昏沉里拽了起来。 未等我看清四下,又被推搡跪倒在青石板上。 “沈云蘅!”萧祁的声音含着一丝冰冷的恨意。 “你竟然连婉蓉的母亲遗簪也敢毁?!” 林婉蓉紧紧拽着萧祁的衣袖,衣衫被泪水浸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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