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 而此刻,祝沐雪满心满眼只有昏迷过去的江廷臣。 她冷冷看了他一眼,“它是没有错,因为一切都错在你!你以为它替你死了,你就可以逃脱惩罚?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让廷臣白白受罪!” 说完,祝沐雪叫来保镖吩咐了几声。 救护车的声音渐渐临近,她再顾不上其他,带着江廷臣就离开了。 绒绒那条残缺的腿垂在霍聿年的手心。 看着祝沐雪渐渐远去的背影,他再也忍不住,哭到声嘶力竭。 “祝沐雪,当年你被债主追债堵在巷子里,绒绒为了救你,被那群人殴打虐待断了一条腿,才会变得那么害怕陌生人。它那么喜欢你,在你最落寞无助的时候天天守着你,陪着你熬过了那么多漫长的夜晚,每天都在等着你回家,你为什么,为什么那么狠心?” 他字字泣血地质问着。 可祝沐雪一步也没有停下。 回应他的,只有保镖那冷硬的声音。 “霍先生,祝总说了,你纵狗伤人,要送去冷库里反省。” 说完,三个男人就拖着他,把他丢进了冷库里。 霍聿年紧紧抱着绒绒的尸体,血红的双眼里一片空洞麻木。 冷冽寒意扑面涌来,像要渗进骨子里潮湿阴冷。 他冻得浑身颤抖着,水汽在他身上凝结出霜花,皮肤苍白如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心跳越来越缓慢,昏死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霍聿年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 医生调着点滴,语气里凝重。 “你是怎么把自己锁到冷库的?要是再晚发现两分钟,你就冻死了!” 听到冻死这两个字,那股嗜骨的冷意又涌进霍聿年身体,似乎从未消散过。 他想起上一世,自己被祝沐雪开车撞得五脏破碎后,也是被埋在雪地里活活冻死的。 如今重新来过,他又差点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所以只要爱上祝沐雪,或是靠近她,他就会无限接近死亡,并且连累他在意的一切,都不得好下场吗? 回想起上辈子为了救他被逼得跳崖的父母,还有在他眼前被摔死的绒绒。 他的心止不住地抽痛起来,十指深深陷进掌心,抓挠出血。 悲痛之际,霍父霍母的电话打了过来。 “聿年,我和爸爸已经把国内的资产都转移出去了,移民手续也提交了,下周审批就下来了。你确定真的要移民出国吗?祝沐雪呢?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霍聿年木然地看着头顶的白墙,声音像一潭死水,不起波澜。 “我这辈子,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喜欢祝沐雪!” 话音未落,祝沐雪就推开门,神色复杂地看过来…… 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接触那一瞬间,霍聿年像触电般避开了。 认识这么多年,在祝沐雪的印象里,他就像不知疲倦的陀螺,24小时围着她转。 他不知羞耻地一遍遍说喜欢她,会永远用满含着爱意的热切目光注视着她。 她厌烦不已,拼了命地想把他赶走,甚至期冀着他这狂热的爱意,可以转移到别人身上。 可当他真说不爱她,真的开始回避她的时候,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反倒是有些烦闷。 她不知道这种情绪缘何而来,更不想在霍聿年面前表露,所以依然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淡模样。 “不喜欢我了?那你为什么要伤害廷臣?为什么要频频装病吸引我的注意力?为什么不肯签下那份契约书?医生说你伤得很重,但我看你好得很,还有精力在我面前演这种戏。” 面对祝沐雪这带着嗤讽意味的质问,霍聿年垂下眼,嘶哑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尽的疲惫。 “我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不喜欢你是真的,生病也是真,还有你梦寐以求的契约书,我已经签了。” 话刚说完,霍家的管家就走了进来。 “大少爷,您上个月让设计师为祝总设计的那几套婚纱图画好了,您看看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 祝沐雪气笑了,她接过那厚厚一沓设计图,当着霍聿年的面撕得粉碎。 随后,她在管家惊愕的眼神里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 “既然你不懂什么是实话,那我就教你,这些婚纱,我一套都不喜欢。” 砰地一声,门被摔上了。 管家无奈地看向霍聿年,“大少爷,我马上让设计师重新发一份图纸过来。” 霍聿年轻轻摇了摇头,叫住了管家。 “不用了,把之前我给祝沐雪准备的所有惊喜和礼物都销毁吧,都不需要了。” 反正,他马上就要从祝沐雪的世界里销声匿迹了。 只需要再忍耐最后一周。 当天下午,霍聿年就出院了,把绒绒送去了火葬场。 那只会时时刻刻黏着他、听他话的大狗狗,变成了一盒骨灰。 他捧着盒子回家,看着被它丢在沙发上的玩具怔愣了很久,无数回忆扑面涌来。 一会儿是绒绒蹦跳着替他捡回被祝沐雪扔掉的礼物; 一会儿是绒绒在他因为江廷臣难过了一夜时彻夜的陪伴守护; 一会儿又是它上一世活到十五岁,寿终正寝时安详的目光…… 他闭上眼,眼泪却冲破眼眶,无声地划过脸庞,滴滴答答落在地板上。 而这一次,绒绒再也不会乖巧地窝在怀里,蹭着手安抚他了。 几天后,是圈内两位好友的婚礼。 霍聿年收到了请柬,强打起精神收拾了一下去赴宴。 朋友们看到他面色不太好,纷纷上前安慰。 “聿年,沐雪这阵子是带着江廷臣去给他爸妈扫墓了,还陪着他回老家见了他那穷酸父母,但她肯定是被那男狐狸精迷了心窍。你别担心,也别难过,你可是有契约在身的,她肯定不会嫁给他的。” “就是,一个土得掉渣、一穷二白的凤凰男,也想攀上枝头?他从头到脚有哪一点比得上你?沐雪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等她玩腻了,最后肯定会选你的,毕竟她能东山再起,你可是那个最关键的人啊!” 霍聿年知道他们是在为自己鸣不平。 但这一世的他已经明白,祝沐雪对江廷臣的爱,是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 他不想再去撞这座南墙,也不想让朋友因为自己受罪,很认真地告知他们他现在的想法。 “我和祝沐雪的契约已经解除了,以后她喜欢谁、要嫁给谁,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也不要再议论江廷臣了,他是祝沐雪命中注定的男主角,谁也更改不了。” 几个朋友都不相信他的话,纷纷瞪大了眼睛。 “你喜欢她都快二十年了,真要放下了啊?输给江廷臣这种男人,你真的甘心吗?” “廷臣很好,比你们之中的任何人都要好上千倍万倍,他真诚善良、阳光开朗、勇敢坚毅,是我这辈子唯一喜欢过、并将深爱一生的男孩。反倒是你们这些背地里议论他的人,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叫人恶心。” 祝沐雪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霍聿年闻声回头,就看见她轻轻地把红了眼眶的江廷臣护进怀里,而后打了一个电话。 “立即通知项目部,终止和顾家、沈家、方家、盛家的所有项目合作。” 闻言,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震惊地看向她。 “我们又没说什么,为了一个江廷臣推掉这么多商业合作,你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祝沐雪抬起那双满是嫌恶的眼,语气冷漠至极。 “至于,廷臣是我的底线,谁敢动他,谁就要付出代价。” 她的目光四下流转着,最后落在了霍聿年身上,威胁意味十足。 霍聿年知道她不过是在杀鸡儆猴。 他咬着牙想为朋友说话,“你一定要这样吗?” 祝沐雪的语气冷得吓人,“是!谁诋毁廷臣,就都不会有好下场。” 经历了上辈子,他知道祝沐雪说的是真的。 他不能再跟她硬碰硬,带着几个朋友走远。 很快,婚礼就开始了。 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霍聿年只要看向邻桌,就能看见祝沐雪和江廷臣的一举一动。 她会将茶具洗干净放在江廷臣面前,会给江廷臣布菜剥虾、会替江廷臣挡掉敬来的酒。 只有在江廷臣面前,祝沐雪才会褪下那层冰冷的外壳,变得这样温柔细致、耐心周到。 霍聿年用了十几年都没有捂热的心,在江廷臣面前,却化为了绕指柔。 出神间,婚礼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抛捧花环节。 江廷臣只是羡慕地看了看新娘手里的花束,祝沐雪就拉着他,走进了人群中。 霍聿年默然坐在座位上,看着祝沐雪利用灵活性,从几十双手里抢到了捧花。 她拿到花后,还整理了下衣服,单膝跪倒在地上,郑重其事地献给了江廷臣。 没有戒指,并不是在求婚。 但霍聿年知道,祝沐雪只是在用实际行动,向江廷臣和在场的所有宾客无声宣告着。 她祝沐雪认定了江廷臣,此生非他不嫁。 霎时间,全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到了霍聿年身上。 面对那些带着同情、怜悯、嘲讽的目光,霍聿年抬起手,带头鼓起了掌。 他说真诚地希望祝沐雪能得偿所愿。 这样,他就能远走高飞,顺遂一生了。 婚礼结束后,霍聿年准备回家,却在楼下碰到了祝沐雪。 两个人四目相接的瞬间,他移开目光想绕走,却被叫住了。 “解除包养契约的事情,你还没考虑好?还是对价格不满意,到底要多少钱,你可以直说。” 一次又一次,霍聿年已经失去了和她解释的欲望。 他低着头,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我也想问问你,在你眼里,我这个人,连同你我这十几年的情分,是用这笔钱就可以彻底打发了吗?我拿了你的钱,你我这辈子就划清界限,永远不必再来往了,是吗?” 几句话把祝沐雪问得沉默了。 她定定看着他,眼底慢慢浮现出一些难以言明的复杂情绪。 她想告诉霍聿年,自己只是想结束这段不正常的关系,并不是要和他断绝联系。 可看见刚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江廷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只说了一个字,传达出来的意思,却截然不同。 “是。” 亲耳听见她承认,霍聿年那颗已经麻木的心,还是有些压抑沉闷。 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看着祝沐雪牵住江廷臣的手十指紧扣,他轻点了下头。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如你所愿。五天后,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五天?什么五天?祝沐雪皱眉,刚想问问,霍聿年却已经转身离开了。 听到江廷臣说饿了,她也很快就把霍聿年说的话抛在了脑后。 回到家后,霍聿年把他名下最后一点资产也都清理了。 电竞手办、别墅跑车,他全部变卖换成了钱。 夜里下起暴雨,霍聿年正在收拾行李,忽然听见了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他打开门,就看到了浑身淋得湿透的江廷臣,哭着跪倒在他面前。 “霍先生,沐雪今天昏倒被送进急救室,可因为我不是她的家属,不能在抢救通知书上签字,只能想办法联系她在国外的小姨,差点害得她错过最佳救援时间,她现在还在icu里。你也知道她父母都去世了,身边一个亲近的人也没有,我求你了,求你解除契约,放她自由好不好?我想成为她的丈夫,不想在这种危急关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等死。” 面对江廷臣的哀求,霍聿年想起上一世这个时候,祝沐雪也生了重病。 他知道后就立刻把她转去了最好的私立医院,将市内的医学专家都请过来,她才没出什么大事。 事后,他又衣不解带、日夜不歇地照顾她几天几夜,累得直不起腰。 可祝沐雪醒来后,却因为他在情急之下吼了江廷臣几句就动了怒,将他赶了出去。 所以这一次,他没有再去自讨没趣,只当不知情。 而江廷臣这个毫无背景、家世、人脉的普通人,当然没有办法在这种危急关头,头脑清明,又动用人脉使用这么多有效的急救手段。 祝沐雪会承受很多痛苦,那也是正常的。 但她毕竟是这个世界的女主角,结局肯定是平安的。 所以霍聿年一点也不担心,只是很平静地告诉江廷臣。 “江先生,你喜欢看偶像剧吗?剧里的高富帅男主和小白花女主一见钟情后,往往都要经历很多考验才能修成正果,你和祝沐雪,也是如此。可不论你们会经历何种意外,哪怕有像我这样的配角从中作梗,也不会阻止你们双向奔赴。所以你不用担心祝沐雪的安危,你是她命中注定的丈夫,会和她白首偕老,相守一生。而我,不会再为你们制造任何阻碍,你要的东西我早给祝沐雪了,请回去吧。” 心急如焚的江廷臣双眼无神地看过来,根本没听懂霍聿年在说什么。 霍聿年也没有再解释,合上门上楼休息了。 雨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他下楼才发现江廷臣没有离开,而是在院子里跪了一夜。 江廷臣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摇摇欲坠。 看见他这副虚弱的模样,霍聿年也吓了一跳,想上前扶住他。 可他刚伸出手,就被赶来的祝沐雪推开了。 祝沐雪身上还穿着病服,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却用力抱住了江廷臣。 她抬手摸到江廷臣滚烫的额头后,再看向霍聿年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冰冷。 “霍聿年!他从没有得罪过你!这么大的雨,你让他跪了一夜?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面对祝沐雪愤怒的斥责,霍聿年的手攥紧成拳,声音里充斥着深深的无力感。 “跟我无关,昨晚我就让他回去了,是他一声不吭地跪了几个小时。” “好一个和你无关!廷臣现在昏迷了,你想找什么借口就找什么借口,他一句也不能辩驳!可你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我也清楚,所以你不用找这些似是而非的理由!你最好祈祷廷臣不会出什么事,不然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祝沐雪疾言厉色地斥责完,就带着江廷臣往医院赶。 她还叫来人,把霍聿年也强行带上了车。 一路上,祝沐雪目不转睛地看着昏迷中的江廷臣,眼里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不停催促着司机。 司机汗都出来了,极度紧张的神经都快要崩断弦了。 等转过一个路口,司机猛踩着油门,没有注意到斜后方突然出现的那辆跑车。 下一秒,两辆车径直撞上。 霍聿年坐在副驾驶,受到的冲击最严重。 他一头撞倒在车门上,只觉得五脏六腑像要移位了一样,剧痛难耐。 他痛到几乎无法呼吸,意识在疼痛与混乱中逐渐涣散。 眼皮沉重着往下坠,血红色遮住了他的所有视线。 昏迷之前,他看见破碎的车窗外,祝沐雪扶着满身是血的江廷臣离开的背影。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了救护车的鸣笛,和医生急切的声音。 “这位伤者动脉受损,需要立刻进行手术,不然可能有生命危险,这位女士,你确定要先抢救那位高烧的患者吗?他身上没有致命伤,晚一点治疗不会有任何危险。” 祝沐雪的声音隔着门落入霍聿年的耳中,成了他在失去意识前最后听见的声响。 “我只要廷臣平安,不管霍聿年伤成什么样,都必须先救廷臣!其他人的死活跟我没有关系!” 从一个漫长的噩梦里挣脱出来后,霍聿年一醒来,就看见了哭得满脸都是泪的霍父霍母。 “聿年,医生说你差点就救不回来了,我和你爸爸吓得心脏病都要犯了,还好你没事!” 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霍聿年心间,让他也止不住地落下了眼泪。 禖汿娥軸蹉房蝛奪疅倒韁鞥蠖筐逰铟 一家三口抱头痛哭了很久,霍父霍母才平复好心情,轻轻地替他擦着眼泪。 “这次你伤得这么重,我们推迟一个月再出国好不好?” 回想起重生后发生的这一切,霍聿年依然心有余悸。 他重重地摇了摇头,态度坚决。 “不推迟,爸,妈,欧洲那边医疗条件也很好,去那边休养吧。我们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明天下午就出发。” 最后一天,霍聿年委托霍父霍母回了一趟别墅,替他取行李和绒绒的骨灰。 两个护士过来查房,絮絮叨叨地聊起了许多八卦。 “听说祝氏集团的总裁也在咱们医院?还包下了所有病房,把院内所有教授级别的专家都请了过去,就为了照顾她那个只是有点发烧的男朋友。” “这么宠啊?搞得像偶像剧一样,那男生什么来头啊?能让在京市呼风唤雨的祝沐雪这么上心,你知道吗?” 另一个护士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些什么,眼睛一亮,看向霍聿年。 “你和那位男生是一起送来的,你认识他吗?他是哪家千金少爷啊?” 霍聿年睫毛轻颤,垂下眼,声音浅淡。 “不认识,兴许就像你们说的那样,是偶像剧男主吧。我这种npc配角,怎么可能知道呢?” 护士们想想也是,替他取下手上的枕头,就闲聊着离开了。 房间里陷入了安静。 霍聿年拿起手机,默默把祝沐雪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删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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