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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满意至极。 宋锦书心凉了半截,却听老妇点了她的名,“宋家小女,你的绣品,就不想给哀家掌掌眼?” 22 宋锦书心提到嗓子眼。 按照宫规,她不能直视太后她老人家。 她没看见,宫娥在太后耳边言语了几句,太后看她的目光慈爱无比。 “民女惶恐,请太后娘娘过目。” 宋锦书将木匣子举过头顶,由太监接手,送到太后眼前,再经宫娥的手提起来,给众人展示。 “太后娘娘,此绣品名为松鹤图,象征万寿无疆之意,万福纹,祝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宋锦书的声调不高,手里还攥着剩下的一截驼绒丝,丝线有着千丝万缕的绒毛。 忆起坎坷的来时路,宋锦书蓦然有了信心,“白鹤的羽翎,采用宫绣的错针,令羽翼丰满,栩栩如生,松柏的枝叶,是蚕丝烧蓝......” 可以说,这衣裳的每一寸,都凝聚着她和绣坊所有人的心血。 江南绣家是很优秀,但她的绣品也不差。 太后摸着白鹤,触感软绵,松针看似平整,却能感觉出根根分明的颗粒感。 “都好,都好!” 太后心悦不已,“这两件哀家都留着,小宋的除岁穿,江南名家的初一穿,甚好,甚好!” 一并入选么? 京中贵人交头接耳,宋锦书小心谨慎地往江南苏绣家望去,那人脸色铁青。 虽说两件衣裳太后都看上了,但除岁之际,乃举国欢庆的日子,当日着宋家宫绣,意义非同凡响。 宋锦书欠身谢礼,心中奔腾,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献宝后,她被送出宫去。 因为至始至终都低头俯首,她甚至没发现席中熟人,丞相府的闻大公子,邑柏侯府的老夫人,还有长媳秦知燕。 巍峨宫门前,雪花悄然飘零。 宋锦书停下脚步,抬头望去,片片冰晶,落在她手心,落在她肩头...... 她不自觉地笑开,打心底里高兴。 宫门外突然冲进来骑着快马的将士,“八百里加急,报——” 他带过一阵风,卷席着雪花乱舞。 宋锦书目送着他转瞬远去,紫苏凑上来,“锦书妹妹,怎么样,成了吗?” 她没说话,目光在所有人面前兜了一圈。 雪幕中,绣娘屏息凝神。 但渐渐地无声中,期待缓缓有湮灭之势。 发现她们黯然下去的眸光,宋锦书绷不住笑起来,“成了,姐姐们!” 她们依旧无言。 目光若暗夜里死灰复燃的烛灯。 紫苏忍不住哭出来,粗粝的手捂着嘴,指缝中溢出哽咽声。 “这是怎么了,被太后看中,这不是值得高兴的事吗?” 宋锦书鼻子也有些酸,可这时秋荷望着天放声嚎啕,“小姐,这应绣太难了,太难了......” 她亲眼看着绣坊掌灯到天明,看着小姐的双手血痕遍布,她一个门外汉什么也做不了。 得选,那是所有人齐心协力的结果。 绣娘们含泪而笑,宋锦书鼻息间冒出白气,捏着手里半截驼绒丝指天高喊,“从即刻起!我宋家也是御用绣坊,竭尽全力,弘扬宫绣之作,开枝散叶满天下!” 如果父亲在天有灵的话,也会为她骄傲吧。 商贾分位在南诏极其卑微,她不服。 宋家是手艺人,赚的每一分钱都是光明磊落的,赋税又重,凭什么做官的就能高高在上看待她。 她心中生有凌云志,宫门内却传出了敲钟声。 “咚咚”几下,绵长悲壮。 “小姐,这是怎么了?” 秋荷向宋锦书解惑,刹那间,宋锦书手脚冰凉,“朝廷重臣命殒,敲钟哀悼......” 23 谁担得起皇宫禁内的敲钟? 宋锦书之所以清楚,是因为,那天她给江欲行送葬时,皇宫里就飘出了这种丧钟声。 应该不是他吧。 她虽改变了自己的命数,但上一世江欲行活到了七十岁,不是命薄之人。 宋锦书安抚着自己,回身瞧着细雪纷飞中,男子着及地的大氅,支着一把桐油伞伫立在不远处。 “闻公子。” 宋锦书诧异地近前去,“多日不见,闻公子这是去哪里逍遥自在了?” 闻谡抬了抬伞面,玉白的面冻得微红, 挑眉轻问,“坐坐?” “好。” 宋锦书跟着闻谡沿着宫道走到市井,一家茶馆的二楼雅间,面向街道,护栏处望去,京城小巷的房翎尽入眼帘。 闻谡往椅子上一摊,剥着花生,吊儿郎当地丢嘴里,慢嚼细咽。 “闻公子,这份是为你准备的。” 宋锦书从怀里抽出对叠规整的纸张,还未展开,闻谡骤然正襟危坐,“什么东西,婚书?” “谁家婚书是白色的?”宋锦书打趣,素手不疾不徐将纸面铺平,“这是宋家绣坊营收的凭证,我分你两成,这铺子原先就是你给我的,而且帮我重建了绣坊......” “你要养我啊?”闻谡悻悻然地瘫回椅子上,摆了摆手道,“爷不缺你这三瓜两枣。” “我知道你不缺,是我一点心意。” 宋锦书很是认真,奈何闻谡浑不在意,思忖少倾想起来,“上回不是还欠我一下亲亲,亲一口,扯平。” 闻谡人不坏,就是浪荡惯了。 他只是调侃宋锦书,不料宋锦书思虑片刻,应了声‘好’,然后就绕过桌子角,到了他身侧。 女子的幽香袭来,闻谡完全不敢动,好似泥塑般,任由宋锦书俯身,柔软的唇瓣印在他脸颊。 真......亲了? 闻谡暗自吞咽唾沫,宋锦书蜻蜓点水的应付后,已然退开,“闻公子可别后悔。” 他青涩地像个初入情场的愣头青,直至宋锦书请辞离去,他还僵化着纹丝不动。 “爷,闻公子?”侍卫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才把闻谡的魂儿招回。 他定睛一看,慌忙寻找,“宋老板,人呢?” 侍卫头疼,“宋老板离开了好半天。” 闻谡抬手,意欲碰一碰方才被宋锦书亲过的脸,指尖顿在脸边作罢,嘴角禁不住翘起来,“今儿甭给爷准备洗澡水,明儿洗脸水也免了。” 侍卫想翻白眼,“爷,您都多久没去百花楼了,都传您是不是举不起来,要不娶了宋老板也好,反正老爷能见着您成亲,就该谢天谢地。” 闻谡将才还得意洋洋,肉眼可见地恢复如常。 他捡起花生剥着壳,落寞地低语,“我配不上她。” 宋锦书有这种毅力,什么事办不成,她日后必然是前途无量。 闻谡对自己有清晰的认知,吃喝嫖赌,就没有他不做的,怎么有脸唐突佳人。 遥记那年她成亲,闻谡遥遥一眼,只觉得那姑娘长得真干净,干净到想要调戏一番。 仅此而已,到此为止了。 因甄绣中选的缘故,宋家绣坊的单子爆棚,忙得不可开交,接连在京城扩张到第二家,第三家。 “秋荷,你给我准备些衣裳,年岁前,我去望京看看。” 她始终谨记,将铺子开到南诏角角落落的事。 望京距京城不远,也就半天的路程。 出京城前,宋锦书在楼门处,看到了江家的车马,老夫人一夕间白发又多了。 她操着手在袖子里,往城外张望着,不知在盼什么。 有了上次的教训,此番,宋锦书连招呼都没打,让秋荷验了出关文牒就要走。 “弟妹!” 秦知燕莲步跑到马车前,挡住了去路。 “让开!”宋锦书没好气地轻喝,若说她对邑柏侯府还有半点挂念的话,那盆水,彻底斩断了那一丝羁绊。 “弟妹,侯爷他,他快回来了。” 24 宋锦书面色一凝,回来就回来有什么好说的。 “让开, 你听不懂人话吗?”宋锦书烦躁不已。 秦知燕抿了抿唇,没再言语,退到一旁,宋锦书的马车扬长而去,秦知燕抽出绢子蹭着眼角,“弟妹,你就......真当这般狠心么......” 车轱辘轰隆隆地碾过官道,宋锦书落地在望京,铅云压境,似乎有一场暴风雪在酝酿。 望京和京城不同,没有京城那么繁荣,但靠着海,景色比京城更美,路旁枯黄的芦苇,随风摇曳,海浪声声,但气温却更加凛冽。 宋锦书找了客栈,打尖住店。 风尘仆仆一整天,早已饥肠辘辘。 这边的特产是驴肉和海产,宋锦书按照招牌点了几个菜,让秋荷去给马夫送一份,再让秋荷坐在自己身边。 “你们晓得吧,邑柏候这次把西域杀穿了!” “铁骑二十万打了个里应外合,生擒西域单于,左右大都尉的人头斩下,送进宫里喂了狗。” 宋锦书拿起筷子,目光不自觉往一旁的餐位看去。 她先想到的,不是这次侯府又该有多重的封赏,而是沉重地琢磨着,江欲行身上不知又得添几道疤。 陛下曾言,邑柏候府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二十有二的江欲行,是上天赐给南诏的将才。 将才也是人。 看起来打胜仗那么的容易,可知刀剑不长眼,尸海里摸爬滚打,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 心扉隐隐作痛。 却见闲聊的汉子咂了口酒,“只可惜,副帅明章大将军为国捐躯。” 所以,那日的丧钟是给这位将军敲的? 宋锦书听得入神,另一人附和道,“邑柏候也好不到哪里,人是抬回来的,保不保得住这条命还难说。” “啪嗒——” 宋锦书手里的筷子冷不丁脱落,“他怎么了?” 男人家酒桌上不是媳妇儿孩子就是家国大事,一见宋锦书搭腔,愈来劲了,“小姑娘,你不知道吧?你说速战速决,踏平西域王储就走多好!传言,邑柏候是要在西域宫中找什么东西,耽搁了良机,被反扑的西域飞甲围困。” “他单枪匹马,硬是闯出来,等回军营,满身是血,人事不省了。” 他们的讲述慷慨激昂,宋锦书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驼绒丝。 染血的羊皮袋。 秦知燕的拦路。 太后突发奇想的甄绣。 江欲行要做什么! 点点滴滴的猜想串联起来,她拔腿就往外跑,“回京!现在就回京!” 她不敢想,若江欲行真为了她做这么多,那他心之所属究竟是谁? 她是不是错了...... “小姐,这雪下这么大!”秋荷出了客栈,就看雪似鹅毛,她们就像是活靶子一般,无数的雪花砸来。 “回京!!” 宋锦书声嘶力竭地吼着。 她素来礼仪得体,这时,却像个悍妇。 雪下了彻夜。 宋锦书站在侯府门前时,天还没亮。 “我要见他!开门!”她用力地捶打着院门,但无人应。 天将明,太医从院里出来,宋锦书凉彻了心,所以他们说的是真的,江欲行西域之行,果然身负重伤,生死未知? 她跟着大开的院门挤进去,却被侍卫一把掀开。 积雪到了脚脖子,她脚下拌蒜,跌坐在地。 侍卫不忍,“老夫人言明在先,宋小姐出了邑柏侯府的门,就别想再踏进一步。” 宋锦书不知疼痛般,薅着满手的雪渣子,狼狈地爬起来,“我就见他一面,一面就好!” “嘭——” 院门重重地阖住,她的希翼碎得一塌糊涂。 “就算不让我见,求求你们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伤势有多严重......” 她匍匐在院门前,苦苦哀求,眼泪模糊了双眼。 若是一别两宽,各自安好也罢。 但江欲行他不能死,他要好好活着! “小姐,我们改天再来吧,要冻坏身子的。”秋荷泣不成声,眼见着宋锦书的手紫红紫红的,泪水染湿的羽睫,凝结出簇簇冰霜。 连夜赶路到侯府,前前后后五六个时辰,滴水不进,就是铁人也撑不住啊! “不!我要等!” 宋锦书捶打院门无果,依着院门滑坐在石狮子旁,腥红的眼坚定执拗,“我就不信,他们会眼看着我冻死在此!” 25 她赌老夫人好脸面,不会容忍前儿媳死在门外的事发生。 “小姐......” 秋荷彷徨无助,拖拽宋锦书又带不走。 她只好折回宋家四合院,搬来了火盆和木炭,露天雪地里烧着炉火,给宋锦书披上厚棉被。 暴雪天气里,街头行人罕至。 宋锦书不言不语,一张嘴牙关就咯哒咯哒打架。 她都打定主意,一天,两天地守。 背后的院门出奇地从里拉开来。 她猛然回头,看到的是江欲行灰白的脸。 他被侍卫左右搀扶,脖子上有一道刺眼的伤口。 “相公......” 宋锦书脱口而出,可她蹲得太久,站起来双脚麻木,毫无预兆地往前栽倒。 江欲行神经一紧,是有心扶的,却没迈开半步,任由宋锦书伏跪在地。 “小姐!” 秋荷忙前忙后,守着宋锦书寸步不离。 宋锦书抬手示意秋荷不必管她。 她自己抓着门板,艰难地站起,双腿打着哆嗦,牙关寒颤不止,“你没事就好,驼绒丝......” 丝线绕成了环,就套在她指根。 “我不知道你听到些什么。”江欲行看着满身碎雪的她,冷漠得不像话,“但你要知道,我们已经和离,你和闻公子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就算我曾有心跟你重修旧好,而今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宋锦书怔住。 是谁喊她书儿,抱着她不放。 眼前的江欲行和那日酒肆的状态判若两人。 “我没想着再做侯夫人,我只想知道......真相。”宋锦书一字一顿,说句完整的话都费劲。 她痴痴地望着凛然的江欲行,冻到乌青的手往前探去,展现出那一圈驼绒丝,“当真不是你所为么?” “呵——” 短促的冷哼声,江欲行扬起薄唇一角,轻蔑至极,“这是何物,我见都没见过。” 宋锦书忘了呼吸。 前因后果都只是她的猜想,确实,没有任何线索证明江欲行为她做了这么多。 她的失望爬满了整张冰霜浸染的脸。 江欲行泼墨的眸子,没有半点怜香惜玉,“对了,我与知燕改日就成婚,多亏你成全,届时可请宋老板来喝一杯喜酒。” 宋锦书只觉晴天霹雳。 果然...... 他爱的是秦知燕,有情人终成眷属。 震惊被落寞取代。 宋锦书忽觉头重脚轻,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什么抽走了似的。 她耷拉下眼帘,自个儿都不知道声音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是我冒昧了,对不起。” 蹭蹭退后,秋荷托住了她僵硬的身子。 江欲行将冷淡贯彻到底,“不送。” 邑柏侯府的大门再次闭合,只是一道门而已,在宋锦书面前,仿若一道天埑。 她怎么还抱有这么荒谬的幻想? 江欲行最爱的是秦知燕,上辈子,这辈子,从一而终。 从望京马不停蹄地赶到侯府,死皮赖脸地呆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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