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仗带得远远的,高高的,远离他的朋友和兄弟们。 上次,他被岑焉暗算,害死了那么多的兄弟。 基德笑着?,脸颊流下两道泪痕。这次,大家可要?平平安安的啊。 机甲发出了报警,提示上方500米处就是星球的防护网,撞上去会机毁人亡。 ——450米。 高一点?,再高一点?。 ——380米。 多高十米,可能就会少死一个人。 ——57米。 基德闭上眼,心里再数两秒,最后手握成拳,狠砸在?按钮上。 与此同时,地面上,主舰展开了大伞一样的防护罩,将方圆十公里的范围都包囊进去。 但所有人都知道,反物质能量吞噬力百倍胜于核.弹,光是主舰的能量罩是远远不够的。 于是,地面上所有能动弹的机甲都飞了起来,展开翅膀,一个接一个搭成一大片五颜六色的光翼网。 而在?他们之上,最关键的区域,则悬停着?主将机甲——响尾蛇。 白翎展开之前安装的“信仰”防护罩,看到远处夜空里基德的机甲在?最后关头弹出了安全舱。 他松了口气,接着?精神一凛,推手向前,将能源使用强制开到最大。压低眉眼,带着?往日的嚣张,恶狠狠地说?: “那就看看是这个古董炮仗强,还是我们的‘信仰’强好了!” 响尾蛇的[信仰]护盾,是乌利尔开发组特意研究的,为的就是在?类似情况下,能抵抗住最高3万吨TNT的攻击。 白翎展开折叠盾,可以有效防御10万平米,相当?于半座城市。所以在?这次行动里,他是当?之无?愧扛伤害的那个。 白翎一向觉得,花了钱就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他机甲改装花的钱最多,所以他是能力多大,就扛多大伤害,没?毛病。 思绪间,基德那台空机甲已经撞上高空中的防护网。人们抬起头,只?看到空中出现一团巨大如太阳般的光亮,将地面照得纤毫毕现。再下一秒,那光像是瞬间坍缩了,变成一个恐怖的大黑洞,眨眼间吞噬了周围的云朵,雾气,路过的鸟类,再远一点?的房屋。 所有一切都变成在?视网膜的倒映里,化为了齑粉。 当?人们以为一切都过去时,突然一股堪比19级台风的冲击波,山呼海啸地扫荡过来,瞬间把地面上所有事物都掀翻殆尽。 主舰在?大风中左摇右晃,宛如在?幽深的大海中与暴风雨抵抗。西武司透过舷窗紧张地往外看,白翎还在?最上面坚持。 然而下一秒,另一场余波向他们冲来。 西武司瞳孔骤缩,一下子扑在?舷窗上。在?他震荡的眼底,白翎的机甲已经承受不住高负荷运转,机身被狂风撕开一条两米长的裂口,大风倾泻而入,半边机甲直接在?冲击波的侵袭中解体。 白翎首当?其冲,刚按下逃生舱按钮,就胸口一痛,冲着?驾驶台呕出一大口血,接着?被惯性彻底抛飞出去。 第275章 一切安好 我杀不死的朋友 夜色赤红, 狂风肆虐,有毒的灰雾被吹散殆尽,可随之?而来的不是黎明, 而是核爆带来的大气温度骤降。 一场始料未及的暴雪,呼啸而至。 雪花成片落下,将大地染白。一阵风卷来, 有些许飘到冒着热气的逃生舱上, 转瞬化为了水珠。 嘭, 变形的舱门被手肘撞开。白翎唇角染血, 跌跌撞撞地走?出来,身后舱室充斥着刺耳的报警声,不断提醒着他?, 定位系统, 呼叫系统,已?经全部失灵。 但白翎没工夫管那些。 他?刚才?冲下来时?, 看到基德的逃生舱就在附近。对方开的是教团的普通机甲, 安全设施不足,损毁情况比他?严重得多。 白翎披上外套, 把20公斤重的急救包扛在肩上, 踩着冰渣就往那边跑。 人?在危机关头总能爆发出超出常理的力?量。 喉咙里洇着血锈味,白翎来不及喘息,在草及腰深的原野上狂奔。他?肿胀充血的眼球殷红一片,使劲眨了眨眼睛, 分?辨出草与逃生舱的形状, 急促地大声喊: “基德!基德——” 基德躺在圆球形舱室里。听到呼喊,他?疲倦地转了转眼珠,可眼皮被额头流下的血糊住了, 再怎么努力?,也只能睁开一条缝。 模模糊糊,他?看到一道人?影朝他?扑来。眼看就要到近前,对方身上却“咔吱”一响,像坏掉的玩具,一下子猝不及防地失去平衡,摔倒下去。 “……该死,早不断晚不断,这?个时?候断。” 接着是一连串音调熟悉的咒骂。 隼子,哈哈。 基德嘴角小小地抽动一下,扬起。他?隼子兄弟把他?从废墟里扒拉出来,凑上来,拿布给他?擦了擦脸,“还笑,差点小命都没了!” 很气急败坏的语气。 但检查了一下,转而就变得紧张,“能说话吗,有没有哪里疼,或者?哪里没知觉?” 白翎说着话,手上也不闲着,把身上的长?外套脱下来整个裹起基德。速效抢救胶囊塞他?嘴里,又把生命体征维持仪给他?戴上,浑身上下好的孬的,都一股脑给基德用。 基德盖着白翎的大衣,眼珠轻轻地转,看着他?身上只剩削薄的紧身作战服,大露背,正拄着根树枝,弯腰到处找材料。 最后找了根撞断的木头,削了削截面,拿皮带一捆,绑在自己右腿上,代替断掉的义肢支架。 那木头多刺人?,硬邦邦的,换个人?肯定疼得嗷嗷叫,他?兄弟硬是没吭一声。 咚,咚,咚,走?过来,步履也很快,仿佛他?早就这?么干过,压根不需要适应。 他?走?过来,落下膝盖,小心翼翼地把基德抱起来,抱到怀里,用自己的体温紧紧地暖着他?。 白翎不敢随便移动他?。仪器粗略检查显示,基德身上有多处骨折,他?害怕他?一动,基德断掉的骨刺就会扎进肺里。 所以他?守在这?里,用身体暖着他?,防止他?在大部队搜救到来前失温。 白翎低下身,时?不时?用自己的额头去贴基德,确保他?的脸颊还热着。白翎甚至想,要是自己之?前没打吊水,还在发烧就好了。体温热一些,就能让冻僵的基德尽快好起来。 基德一想闭上眼睛,就被隼紧张地叫醒,“别?睡,别?睡,跟我说说话。” “再坚持一会就好,西?武司肯定在找我们的,一定已?经在路上了。” 基德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他?轻轻地问: “……兄弟,兄弟,我还活着吗?” 白翎让他?摸自己尚且温热的手,“你活得好好的呢,你站起来就能跳一首海洋小步舞曲。你看西?武司都那样了,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 “……真的吗?” “真的。” “我有没有,少什么零件?” “你骨折了,手也骨折了,我刚帮你接回去了。” “……你手法好粗暴,怪不得我半边身子没感觉了。咳咳,居然这?样都没死……” 基德:“我可真耐杀。” 白翎:“你可真耐杀。” 两只鸟异口同声。轻轻对视一眼,忍不住咧开嘴角。 两个耐杀王。 雪下得更紧了,时?间却走?得很慢。基德混沌地望着暗红色天空,鼻尖嗅到了白翎身上信息素味。那是酸酸的,带着强行镇定的发颤的安抚型信息素。 Omega在配偶,朋友和幼崽受到伤害时?,会主动散发这?种气味。 基德悄悄转回视线,隼的上半身已?经几乎俯在他?身上,变成一把严严实实的伞,替他?遮挡住冰冷的雪花。 白翎的下颌很瘦,比他们刚认识那会又瘦了不少。他?双臂抱紧自己,雪花落在他?弯折的脊背上,渐渐积起一小捧雪。殚精竭虑的眉眼垂着,睫毛颤抖,宛如鸟翅。 基德隔着衣服,能感觉到对方小腹烫烫的抵着自己。 恍惚中,他?产生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他?重新变回一只小小的脆弱的蛋,被母鸟抵进毛绒绒的肚子下,孵了起来。 他?的朋友白翎,在孵他?。 隼的体温把他熏得眼眶热热的。 “……隼子。” “你说。” “……你干嘛豁出性命来救我,你是不是,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 “隼子。” “嗯。” “我总觉得,你应该已?经认识我很久了……你第一次来,就知道我的小狗叫什么。而且,你可能不知道,你总是站在一旁那样看着我,很悲伤,很怀念……就像看一个死去的朋友。” “……” 基德笑了下,“是不是你以前有个朋友,跟我长?得很像,所以爱屋及乌?” 隼抓着他?的手,握在手心,鼻尖抵着冻到泛青的指骨,沙哑的嗓音融进了簌簌的雪声里,“没有,我的朋友一直是你……从来就没有变过。” · “抓住你了!” 前世?,四十岁的基德,对三十八岁的白翎说。 基德把差点摔下舰桥的朋友拽回来。两人?磨磨蹭蹭地踩过窄窄的边沿,来到宇宙最佳观景台——大舷窗旁边伸出的一根钢梁上。 两个中年人?头发干枯,互相分?享着带来的热茶,亲切唠嗑: “你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糟?” “医生说我器官衰竭了。” “我也差不多。” 两只鸟互看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靠着吗啡止痛,却止不住相见的快乐。 正常军队里的士兵,到了三十岁就要彻底退役。他?俩却像老爷车一样,一直吭哧着在前线撑到现?在。 已?经活到这?个年纪,就算病痛缠身,也早就百无禁忌。闲着也是闲着,他?俩嘬着热茶,开始胡侃怎么分?配死后的遗产。 白翎说起自己的一堆破烂。他?什么都捡,什么都不舍得扔。基德说他?是破烂大王,还怀疑他?有奇怪的囤积癖。 “哪有?” “当?然有。我算是发现?了,只要有人?示好送你东西?,你都留着。哪怕就是一个被你救下的小孩随手送你的破纸片,你都揣着。” “我?*? 留个纪念。” “缺爱的家?伙,”基德无情评判,“幸好没谈恋爱,否则人?家?送你一颗糖,你都要把糖纸留着藏在床头柜里。” “我可不谈。”白翎意有所指。 当?年,基德睡过的那对双胞胎还活着的时?候,可没少在他?们面前大打出手。 白翎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那个闲心应付alpha。他?有朋友就够了,再不济,还有个事事回应的网友,维持这?种柏拉图式的赛博友谊就挺好的。 白翎絮叨完,就该基德了。 基德对自己的财产如数家?珍。毕竟没有几件东西?,便能掰着指头算,有且包括他?刚穿两次的黄色雨靴,三十斤冷冻薯条,一顶超绝漂亮的浴发帽,还有四大箱饼干。 ——但这?是上上次的遗产清单。 他?们后勤补给已?经很久跟不上。熬过一阵勒紧裤腰带的生活后,遗产清单不幸缩水了。 雨靴丢了,浴帽跟行李一起炸没了,薯条磕完,饼干倒是还剩一包。 数着数着,基德都有些过意不去了,拍拍白翎的鸟翅根说,“不行,我得找点更值钱的东西?留给你。肯定有,你等着,我再去翻翻。” 白翎让他?别?去了,好不容易出院见一面,聊点别?的吧。 于是两个羽毛拉碴的家?伙,开始第100次兴致勃勃地幻想起胜利之?后的日?子。 活像俩穷光蛋坐在街边,手中捏一张两块钱的彩票,眉飞色舞地幻想中了五百万之?后的生活。 白翎还是老三样,他?想抓一只人?鱼,拴在机甲上,给自己唱胜利赞歌。 基德想住疗养院,要免费的那种。免费的汉堡,免费的薯条,免费的大池子,每天都吃自助餐。 白翎指出:“可你上次说要养个厨子,每顿都点菜吃。”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嘛。”基德不在意地说。 可无论多少次,基德的描述里总会出现?一样东西?,一个非常具体,非常形象的烤肠机。 具体到什么程度呢?大小,花纹,尺寸,还有上面的贴纸颜色都能娓娓道来。 白翎怀疑他?对疗养院的描述只是道听途说的胡说八道,只有烤肠机才?是他?正儿?八经见过的。 “你真正想要的只有烤肠机吧。”白翎戳穿他?。 “这?都被你发现?了。”海鸥夸张地扇扇翅膀。 他?快活地告诉白翎,“我一直想要个烤肠机,带手摇音乐盒的。我家?摆的摊子上以前就有个那样的烤肠机,老式的,特别?大,烤好之?后会放音乐提醒所有人?来吃。我小时?候最羡慕的工作就是在旋转木马旁边卖烤肠。卖的出去就卖,卖不出去正好自己吃,不论怎样都高兴。” 音乐盒烤肠机?白翎从没见过功能这?么混乱的家?电。 但谁又能拒绝一个会唱歌的烤肠机呢? “等下次生日?我送你一个。”白翎认真道。 基德却摇摇头,“算了,我也就是说说。那东西?太大了,买过来都不知道摆在哪里。” 摆在家?里吗?他?无家?可回,父母都去世?了。摆在办公室?来往的士兵看到,会有微词吧,都发不起津贴了,主将还买烤肠机取乐。 总之?怎样都不合适。 “而且也找不到那个型号,”基德找借口道,“厂家?早就停产了。” 但擅长?捡破烂的破烂大王隼,拍着瘪瘪的胸脯,势必要给他?弄一台来。 愿望是美好的。可两个人?都忘了,在那样动荡的年代,白日?做梦很容易,实现?愿望的途径却很少。 托人?四处去买烤肠机,是买不到的;好不容易好转的病情,是要恶化的。 三十八岁的白翎,忽然被一股深深的无力?,猛得击中心脏。 到了这?个年纪,甚至都不能随便答应朋友,满足不了哪怕一个小小的愿望。 他?从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困顿,贫穷,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要是有钱就好了。 我要把我生病的朋友养起来,要让他?吃饱饭,要送他?烤肠机……厂家?倒闭了就把设计图买过来,重新做一个,生活有这?么难吗? 有这?么难吗! 有。 如果那时?出现?一个魔鬼,站在他?面前,扔给他?一袋金币,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出卖性命。 一起同甘共苦的朋友,我上刀山下火海,也要让他?过上好日?子。 不能成为开空头支票画大饼的人?。 不能。 两手空空地来。 基德端着茶杯,静静望着神情尴尬的隼,忽然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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