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意识到这点,我坐在电脑前,一字一句继续码下与顾丞弋的相识,以及他向我表白时说的那句话—— “秦栀,从遇见你开始,我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靠近你。” 这行字像烈焰一样灼痛我心。 泪眼朦胧间,他的遗言又在耳畔响起:“栀栀,忘了我吧,幸福平安的活下去。” 可是顾丞弋,我已经试着去过你想要我过的生活,为什么还是不快乐? 画室内一片安静,没人给得了我回答。 一种被世界抛弃的孤独感铺天盖地压下来,让我难以喘息。 一整天的兵荒马乱,疲惫感漫上,我渐渐睡了过去。 太阳西沉,夜色降临。 不知过了多久,一抹刺目的亮色突然亮起。 我挣扎着睁开眼,就看见陆子岸坐在电脑前,眉头紧皱,脸色冷沉。 他在看什么? 想到睡前打下的那些有关顾丞弋的文字,我心口骤然一紧,立即起身从他的手里抢过鼠标:“别看了!” 陆子岸掀眸看来,眼底满是愠怒:“你就这么喜欢他?哪怕和我在一起,也要记录下和他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没有再隐藏顾丞弋的存在,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迟迟发觉,不知何时,我竟连提及顾丞弋都做不到了。 我垂眸避开他锋利的眼神,缄口不语。 陆子岸却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颌,强迫我与他对视,声音冷如寒冰。 “秦栀,你扪心自问,我还要怎么对你好?你逃婚我不计较。你不喜欢施晴晴,我二话不说就和她断了,你想要什么我没满足你?” 诘问声如巨石,一块接一块落在心上,沉重的压力如山。 我咽下喉间苦涩:“你很好,只是你给的,不是我想要的。” 陆子岸脸色骤变,冷笑反问:“那你想要什么?顾丞弋吗?还是像现在这样用这种死物来缅怀他?!” 说着,他不顾我的反抗,用力将我禁锢怀里,让我眼睁睁看着他将小说清空! 那一瞬,我只觉得眼前一黑,最后的寄托和念想都骤然断裂。 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我一把推开陆子岸,疯了一般的想要将那些内容找回。 可是没有。 陆子岸将一切删除的彻底,就像半年前试图用催眠将顾丞弋从我的记忆里清空! 我脱力的呆坐在电脑前,任由无边的绝望裹住心脏,沉入深海。 “以后再让我看见,我就把所有关于顾丞弋的东西都烧掉。” 扔下这句警告,陆子岸摔门离去。 我静坐在黑暗中,看着空白的账号很久,才抬起僵硬的手指将被删掉的那些文字,重新打了上去。 顾丞弋这个名字,这个人的存在,是我的专属烙印,会被毁坏,但最终都会崭新如昨。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像被人遗忘在了画室里。 出不去,也没有人进来。 直到这天,门突然被打开。 施晴晴拿着婚纱走进来:“子岸让我来给你送婚纱!” 我没看她,只是望着窗外的阳光发呆。 我以为她放下婚纱就会走。 不料她却一把扯住我的胳膊:“秦栀!你以为子岸娶你就是真的爱你吗?和你在一起这半年,子岸身边的女伴根本没断过!” 我看着她嫉妒的眼神,心知肚明。 毕竟陆子岸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时,施晴晴都会拍下照片发给我,一张不落。 “想嫁给他的人不是我,是你。” 似乎是被我的话戳痛,施晴晴脸色变了变:“你装什么?要是不想嫁给他你就走啊,门就在那边。”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楼画室的大门敞开着。 门外阳光照进来,在地板上铺满了金色。 我没有丝毫犹豫,起身就往外走。 不想刚到门口,迎面就看见陆子岸走进来。 看到我,他面色冷凝:“秦栀,你又想去哪儿?”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僵在原地。 见陆子岸回来,施晴晴也脸色一白:“子岸……” 陆子岸连眼神都没给她,冷呵了声:“滚!” 我看着施晴晴眼眶骤红,她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在眼泪落下之前逃也似的离开。 画室内又只剩下了我和陆子岸。 男人深邃的桃花眼里暗流涌动,像是氤氲着无尽的风暴。 我指尖嵌入掌心:“陆子岸,放我走吧。” …… 我终于脱离了陆子岸的软禁。 坐上车,我看着后视镜里渐渐远去的陆家别墅,回想起陆子岸放我离开前问的那句话。 “秦栀,我究竟哪里比不过他?” 哪里? 我脑子里闪过和顾丞弋相处的那七年。 他了解我的所有喜好,不会像陆子岸一样欺骗我。 他会尊重我的每个决定,不会像陆子岸一样强迫我。 他会和异性保持距离,不会像陆子岸一样,左拥右抱,情人遍地…… 太多了! 哪怕不说爱情,从相遇的时间开始,陆子岸就已经落下太多。 回忆间,秦家到了。 父亲见我回来,脸色立即沉了下来:“明天就是婚礼,又跑回来做什么?” 严厉的质问如刀剜进心里,我攥紧手指:“和陆子岸的婚礼取消了。我……从没忘掉过顾丞弋。” 顾丞弋这个名字让父母的脸色扭曲一瞬。 紧接着,父亲抄起桌上的烟灰缸猛的砸来! “嘭”的一声闷响,烟灰缸砸在我的额尖,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滴在地板上。 母亲眉头紧皱,一脸不赞同:“你胡闹什么!等到你变成大龄剩女,难道还能遇见陆子岸这样家财万贯的人?” 父亲也脸色铁青:“一个没钱的短命鬼到底有什么值得你念念不忘?!” 短命鬼三个字,字字戳心。 我垂在身侧的指骨捏的泛白,盯着他们提醒:“如果不是为了保护你们,顾丞弋不会死。” 半年前,顾丞弋潜入赌场执行任务,抓捕犯罪目标时,为了保护一对来赌钱的中年夫妇,以身挡刀,失血而亡。 后来我才知道,那对中年夫妇就是我爸妈。 这件事一直是我心中不能触碰的伤口,每次回想,都像是拿着利刃一遍遍凌迟自己。 我按下眼里的涩意:“我们家欠顾丞弋一条命……” “你胡说什么,我又没有逼着他救!”父亲厉声打断,胸膛不断起伏。 看着他们心虚却嘴硬的模样,我心里对亲情的最后一点期望也散去。 我闭了闭眼,声音很轻很轻:“我只会嫁给顾丞弋,至于认不认我这个女儿,随你们吧……” 丢下这话,我没再看他们转身离开。 踏出家门的那刻,日光炫目。 我往前走了几步,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冲上前额。 下一秒眼前发黑,控制不住的倒在地上。 彻底晕过去之前,我恍惚听到有人在叫我:“秦栀!” …… 不知过了多久,我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是雪白的天花板和陆子岸那双藏着担忧的眼。 原来晕倒之前的呼声是他。 我抿了抿干涩的唇:“谢谢。” 陆子岸目光沉沉:“医生看过了,你头上的伤没什么大事,突然晕倒是因为低血糖。” 我点头,刚想说些什么。 陆子岸却率先开口,冷声问我:“秦栀,你知道你得了抑郁症吗?” 我眼神微闪,下意识抓紧了身下的被子,垂眸避开陆子岸的注视。 “你知道!”陆子岸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不敢置信,“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看向窗外,只说:“这是我的事。” 陆子岸被我的话噎住,满脸愠怒的看了我一眼,接着摔门而出,强势的替我办理了转院。 被迫走进心理治疗办公室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张雅。 也就是半年前听从陆子岸的指示,给我做催眠的人。 我指尖攥的发白,心里满是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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