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此行还有不少工部官员需要随行,一应事务需得解决。 明蕴之用过晚膳,坐着抱了会儿裴吃。这兔子本就圆滚滚,在东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抱着都沉手了。 青芜很善解人意,道:“娘娘,可是想跟殿下同去?” 明蕴之摸了摸兔子,半晌,才摇头道:“不是。” 这么否认,好像很口是心非似的,明蕴之又道:“就是听闻给琦儿做的兔子坏掉了,她哭的厉害,想着该如何再做一个。” 当时那几只小兔子,是和含之一起做的。含之心灵手巧,帮了她不少忙。 现在含之也走了。 独自一人在宫中,明蕴之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她自个儿做了会儿针线,入了夜,问了问小太监裴彧的去向。 裴彧这几月都少有宴饮,不仅下朝回来得早,晚膳几乎都在她殿中用的。方才用膳时,她差点下意识和空无一人的席位说话。 好在她及时想起来,没让青芜她们觉得她脑袋有问题。 秋朔特意来回她:“娘娘,殿下与工部几位大人吃酒,有些脱不开身。宫门要下钥了,这会儿应当赶不回来,今夜八成会歇在外头,殿下叫属下跟娘娘来说一声。” “……知晓了。” 明蕴之放下针线,闭了闭眼,忽然觉得临华殿的灯光昏暗,看得眼晕。 她站起身,亲手将烛火一一点亮,殿中登时亮堂了好多。她坐在软椅上,一言不发地瞧着收拾出来的那些东西。 裴彧在临华殿住了好一阵子,放了许多东西在她这儿。当时是怎么从广明殿搬过来的,这会儿就又都收拾了出来,要送上离京的马车。 她后知后觉感到奇怪—— 明明以前临华殿没这么空,也没这么暗的。 明明含之没来之前,她也是一个人待在东宫,自己做着针线,不需要人陪着说话的。 明明裴彧搬回临华殿之前,她也是一个人度过了无数长夜。 春夏秋冬轮转三回,外头如何风吹雨打,她都在临华殿安稳睡着。 今夜却偏偏感觉到很冷,很安静,很…… 仿佛一闭上眼,就能嗅到那独属于男人身上的沉香气息。 是因为冬夜太冷了吗? 裴彧热烘烘的身子抱着她,比汤婆子更顶用,也更暖和。 明蕴之想,习惯真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她好像习惯了热热闹闹的东宫。含之、玉珠、齐王……甚至是裴彧。 如今,不过是回到了最原本的模样而已。 她闭上眼,一夜无眠。 - 月末,明蕴之清点着行装,让人将东西都提前送上马车,免得过几日出行忙乱。 今日是裴彧临行前最后一次上朝,他收拾齐整,看着明蕴之慢吞吞地清点完,行至他身前,给他的腰带正了正。 二人坐在一处,用着早膳。 明蕴之给自己盛了汤,心里想着今年兴许没几回能和裴彧一道用膳了,便也给裴彧盛了一份,道:“殿下下了朝早些回来,这几日好好休息,之后开始赶路,在路上就不好歇息了。” 裴彧接过她递来的汤,喝下半碗。 两人相顾无言。明蕴之自顾自用着,从前也是这样,裴彧和她之间没什么话说,只要她不主动开口,裴彧就不会主动与她说些什么。 或许是人将走了,明蕴之也没因着他的沉默而生气,只是在心里怨着自个儿——想这么多做什么? 她扬唇,故作豁达地笑了笑:“殿下去了外头,记得给妾身带些有趣的玩意儿回来……” “你想去吗?” 裴彧静了许久,忽然发问。 明蕴之愣了愣,好像没能明白他的意思:“殿下……?” 裴彧淡声问:“孤只问你,你想去吗?” 明蕴之看着他的双眼,有一瞬间,脑海中好像什么都不存在了。 忘了从何时开始,裴彧已经改了口,不在她面前称“孤”,也不再冷冰冰地唤她“太子妃”,而是蕴娘、二娘一类的称呼。 时隔许久听到这熟悉的口气,明蕴之知晓,裴彧并非说笑。 这也是这么久以来,裴彧第一次郑重其事地问她,是否想要同行。 她沉默了片刻,道: “妾身是太子妃,有应尽之责。殿下在外辛苦,妾身便该在后方打理好一切。皇后娘娘前几日头痛又犯,有让妾身再接手宫务的意思,太后娘娘病重未愈,前些时日是因着殿下还有重伤,妾身才没去侍疾。如今殿下将走,妾身也该尽着孙媳的本分。” 东宫本就被人人盯着,平宣帝对东宫也有怒有怨,她自然要在礼数上努力周全,不让旁人以此为由,将矛头对准东宫。 至于她自己一人在京城…… 明蕴之垂下眼帘,轻轻喝了口汤。 心头微微发涩,眼睛也不愿抬起,直视裴彧。只要她不去细想,不再让那些思绪困扰着她,她就不会觉得孤单。 “更何况,殿下只身在外,妾身应该在京城为殿下注意着。” 明蕴之笑了笑,她是裴彧的妻子,民间也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的性命和荣辱,早在嫁给裴彧的那一日就死死绑在一起了。裴彧离京,她……应当在京城多警醒些。 明蕴之又一次说服了自己。 “京中的事,你不必担心。” 裴彧放下碗筷:“孤知晓在外危险,是以不曾问过你。但你若愿意随孤同行,孤会保你平安。” 他话语言简意赅,却透露着他的底气。明蕴之明白他定然早有部署,不需要她过多担心。 明蕴之:“妾身是太子妃,这样兴许……” “太子妃不愿去,那蕴娘呢?” 裴彧:“明家蕴之,可想去外头看看?” 明蕴之:…… 她看着碗中的一片翠绿的葱叶,好长一阵儿,脑袋里什么也没想,只盯着那上头的纹路,一个劲儿地瞧。 太子妃就是明蕴之,明蕴之就是太子妃,怎么可以拆开来问呢? 可是…… 这么多年第一次,有人沉冷地剥去了太子妃的外壳,直截了当地问她,问那个蕴娘—— 你想去吗? 不知过了多久,裴彧站起身:“孤去上朝了。” 赵嬷嬷看着人离开,急促道:“娘娘为何不答应?殿下分明是想要娘娘去的呀!” “我……” 明蕴之动了动手指,语气僵硬:“我——” 胸膛中的心脏怦怦地跳了起来,双眼干涩,像是要流出泪来。 她咬着牙关,不知从何而来,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勇气。 她不想一个人,她不想孤零零地再过着日复一日的生活,临华殿很空很暗,宫里也万般压抑,整个京城放眼望去,没有她的亲人和友人。四四方方的天空,她早已看了无数次了。 她不想再满脑子思考着什么应该,什么不应该。 她想,她只想…… 明蕴之跌跌撞撞起身,衣袖甚至带倒了碗筷,顾不得桌上的狼藉,她飞快地上前几步,扶上门框。 “殿——” 将要出口的声音生生止在喉咙中,她脚步停顿,翩跹的袖摆飘飘然落在身旁,葱白的指尖按住门框,泛上了用力的青。 那道如雪中青竹般的身影立于梧桐树下,似乎一直在此等着什么人。 听得声音,男人眸间覆着的霜雪微融,他微微转首,向她伸出手来。 他唤她:“蕴娘,” “来吧。” 第50章 第 50 章 这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第50章 二月初, 残雪消融。 几辆并不太显眼的马车缓缓驶出宫廷,行至外城门下,一个嬷嬷从车上下来, 对车中的人不舍地嘱咐了什么。 赵嬷嬷年岁大了,刚在京城安定下来,明蕴之不愿让她在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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