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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母多半会去报官。”林霰说,“此时官府势力便会发挥作用,如遂州城的保护伞燕康,在他离任之前,有关案件尽数压下,没有泄露一点声音。” “好一个官商勾结。”霍松声气极反笑,“我看整个大历都被他们一手遮天,玩的团团转了。” 林霰说道:“官商相互,这么多年不露其踪,他们行事小心是一方面,上面封锁消息是另一方面。” 蜡烛燃到一半快要熄了,林霰起身,从柜中找到一柄剪刀,静静修剪着烛芯。 他一低头,半束的长发掉出一缕来,差点燎到重新旺起的火舌。 霍松声伸手将烛台拖到自己这边,张开手:“剪刀。” 林霰动作微滞,将剪刀搁进他掌心。 “说来说去,你还是没说怎么认出我的。” 霍松声剪得认真,问得也认真。 偏偏林霰什么都能答,这个问题回答不了。 霍松声将灯罩罩上,灯台推到俩人中间。 “我听闻司南鉴出了个姓河的活神仙,不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会卜卦算卦预知将来吉凶祸福。”霍松声托着下巴,歪头看着林霰,“先生难道是真神仙么,比那河长明还灵?” 那模样天真烂漫,和戴上易容后的假面异曲同工。 林霰知道这些都是假的,却无法不想象天真年岁里的霍松声是何种情态。 应当也是这样,总爱托着下巴,眼巴巴地瞧人。会歪头,会调皮地眨眼睛,还会在桌子底下踢人的腿。 “不是。”林霰说。 霍松声如他所想那般,伸长了腿,在桌子下踢他一脚:“那是什么?” 林霰无奈地叹了口气,仿佛拿霍松声毫无办法。 他点了点自己眼尾的地方:“这里,易容不了。” 霍松声倏然怔住,目光不由自主的被那双眼睛吸了进去。 “……你说什么?” 林霰看着霍松声,轻声说:“眼睛不会骗人,所以我认出了将军。” 第十八章 霍松声双手还托在颊边,桌下摇晃的脚不知何时已经收了回去。 林霰说完便站了起来,屋中门窗紧闭,窒闷感愈渐深重。他推开窗,窗外正对着几棵光秃的桐树。 林霰微微一怔。 有僧侣在外洒扫,竹篾做的笤帚沙沙拖在地上,水渍枯枝一并扫到拐角。 见窗下有人,僧人驻足说道:“山寺苦寒,招待不周,施主见谅。” 林霰轻轻颔首:“不会。” 僧人合十双手作了一揖,继而又扫去远处了。 桌上的馒头放冷变硬,霍松声捏了捏,已经不能吃了。 霍松声心头那点微妙的情绪随风缓慢散去,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先生对清欢阁了如指掌,想必非一日之功。” 林霰也没有隐瞒:“我调查清欢阁已逾四年。” “所以先生是如何得知清欢阁的秘密?” 林霰搭在窗边的手指蓦地一蜷,还是那句话:“机缘巧合。” “先生将自己的人安插在清欢阁也是机缘巧合?” 林霰不欲多言:“我自有我的方法。” “林先生。”霍松声笑了笑,“原以为生死边走上一遭,先生或许对我放下戒备,不料还是这般藏着掖着。” “将军想知道的我已经说了,至于我是如何得知此事,又是如何打入清欢阁内部,这些说来腌臜,将军没有必要知道。”林霰转过身来,淡淡说道,“将军只需知道,无论日后发生何事,我绝不会伤害将军。” 霍松声眉眼一挑,明明林霰骗了他那么多,至今还不肯同他交底,也不知那心里还藏了多少算计,偏偏将此话说的如此真心诚恳,好像他很在乎霍松声的安危似的。 “先生话说太早了吧。”霍松声摇头低笑,“长陵局势瞬息万变,今日把酒言欢,明日刀剑相向的大有人在。何况我与先生本就没有半分情谊,来日若立场相悖,我可不会因为先生这一两句话心慈手软。” 风将燃起的烛火扑灭了,一缕白烟缓缓升起。 林霰背对着阁王寺灰色院墙,几根枯萎的枝干仿佛自他脊背中生长而出。 “若将来当真各为其主,朝堂也好,战场也好,将军都……不必留情。” 二人谈完话已近午时。 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霍松声走在前面:“这座荒山偏僻无人,寺中僧人每日会去山间采些野菜山菇果腹。味道比不得城中珍馐,先生若吃不惯,待下山之后,我再请先生美餐。” 林霰口腹之欲淡薄,对吃食毫无讲究。 到了饭堂,除了几位放斋的僧人,就只剩春信。 春信本想等霍松声一道用饭,左右等不到,便先来了饭堂。 霍松声问道:“李暮锦呢?” “还没来,应该在房里。” 寺中碗筷都是木制,林霰双手递上一个木碗,僧人给他盛了半碗米饭,盖了几棵野菜,又赠了他半碗汤。 打完两份,见霍松声还没和春信聊完,林霰便择了一张空桌,独自吃起饭来。 野菜味淡,菌汤味鲜,很合林霰胃口,他却草草吃了几口便停下筷子,朝霍松声的方向张望一眼。 恰巧霍松声在此时抬头,林霰动了动唇。 霍松声的视线落在林霰的嘴唇上,那唇颜色浅淡,瞧着就血气不足,唇形倒是好看,看起来薄薄的一片,冷冷淡淡的样子,贴上时却很柔软。 没说完的话也不说了,霍松声去林霰那桌坐下,问道:“讲什么呢?” “饭菜要冷了。”林霰将筷子递给霍松声,“将军吃过再聊也不晚。” 霍松声应了一声,说道:“我刚问春信,这燕康原是长陵人,曾在长陵娶妻生子,后来调任遂州,在当地有了新欢,打算在遂州纳妾。消息传回长陵,他那即将临盆的妻子受了刺激,当天便动了胎气早产,结果一尸两命。燕康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放走李暮锦,一定和她有某种牵连,说不准和这些旧事有关。” 林霰沉吟片刻,甫要开口,门外走进一名女子。 此时饭堂已经没剩几个人,李暮锦一进来便看见林霰。 “楼……”李暮锦硬生生咽下即将脱口的称谓,匆匆瞥下眼睛,心如擂鼓。 她神色慌张得过于明显,霍松声看向林霰:“她很怕你?” 林霰体寒,捧着热汤便不肯撒手,低头喝了一口,说道:“我一介书生,有何可怕?” “你可不是普通书生。” 霍松声敲了敲桌子:“李姑娘。” 饭堂安静,敲击声肃然可怖,李暮锦差点打翻了手中饭碗。 “姑娘小心,碎碗是小,浪费粮米是大。” 李暮锦仓惶地点着头,正要找地方坐下吃饭,林霰又叫了她一声:“李姑娘。” 李暮锦立刻顿住脚步,小心翼翼看向林霰。 林霰说:“姑娘不必惊慌,我已将事情原委告知霍将军。” 李暮锦攥紧袖口,下意识看了眼霍松声。 林霰说道:“将军宽恕我等欺瞒之罪,还不快来谢过将军。” 霍松声觉得有点不对劲,李暮锦见了林霰如同老鼠见了猫,而且林霰虽然语调平平,言辞里却暗藏几分严厉。 就好像……好像李暮锦并非他萍水相逢救下的一个人,而是……一个下属。 霍松声抬手免去那些礼数:“算了,姑娘亦是受害人,坐下用饭吧。” 霍松声扶李暮锦时用了点力,将她往自己桌上带了一带。 李暮锦明白,那是要让她同坐的意思。 她硬着头皮坐下,却不敢抬头,她对面就是林霰。 霍松声的视线在二人之间来回转悠,心说,恐怕不仅是李暮锦和燕康关系不简单,这俩人关系也不简单。 霍松声说道:“李姑娘,我有几个问题,可能会戳姑娘痛处,提前告知姑娘,若是不想回答,我便不问了。” 李暮锦对霍松声反而稍微放松一点,她说:“将军无妨,您有话直说。” “在令堂宴请燕康之前,姑娘可曾在别处见过他?” 李暮锦摇了摇头:“我自去遂州后便一直简居闺中,鲜少外出。” “那件事之后,姑娘就再也没见过燕康了,对吗?” 李暮锦再次摇头:“他一直不肯见我,将我拒之门外。” 霍松声问最后一个问题:“姑娘的父母平日待姑娘好吗?” 李暮锦没有半分犹豫:“那是自然,父母给我性命,请先生教我识字念书,吃穿用度更是从来不少。” 霍松声笑道:“我随便问问,姑娘不要介怀。” “不会。”李暮锦说道,“将军肯帮我,暮锦已经十分感激。” 一问一答间,霍松声始终观察着李暮锦的面部表情。他看人很有一手,那日对林霰说的扒皮抽筋也并非恫吓,霍松声能看出李暮锦在这些问题上并未说谎。 “此事调查清楚还需时间,不过姑娘放心,我和林先生一定会竭尽所能。”说着,霍松声朝林霰眨了眨眼,“对吧,先生?” 林霰轻轻应和。 在阁王寺用过午饭,霍松声便急于下山。 他拽住林霰:“先生不肯住侯府,不如就留在阁王寺?聆语楼的人没完成任务,近日一定还在城中四处搜寻你的下落。” 林霰低头看一眼胳膊上的手,点点头,算是答应。 “说好了,别我一走,你又跑了。” 林霰说道:“不会,春信将军还在这里。” 霍松声一时语塞,他方才离开饭堂前确实还和春信说悄悄话来着,让他看住林霰。 “我让春信在这儿是为了保护你。”霍松声撒开手,“你和李暮锦,一个病人一个女人,这还满寺的和尚,万一出点意外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林霰与霍松声并肩前行,送到寺庙门口,林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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