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那你保证!”温言努力抬首,可她太小了,压根做不到与闻沭平视。 闻沭无奈,“我保证,你出去吧。” “那我出去了,你若骗我,就是小狗。”温言无奈朝外走了。 欺骗小孩子,天打雷劈! 温言与青叶出去等了,大夫人也在门外,她看着小小女娘唉声叹气。 “十一娘。”大夫人轻呼一声。 温言扭头,笑盈盈地应了一声,欢喜地走过去,大夫人见她笑得开怀,心情也好了许多。 大夫人牵着十一娘的手回房,让人拿果子拿点心给她吃,她一一吃了。 等了半晌,十一娘都没有说话,大夫人意外:“你今日不高兴?” 都不说话了,往日都是小话痨。 “不知道说什么,大伯母要走了,你有空陪陪大哥哥,好不好?”温言低着头,眼内一片无奈。 大夫人好奇:“按照你的性子,你怎么不劝我留下呢。” “为何要劝你留下?”温言反问大夫人。 大夫人微怔,所有人都劝她息事宁人,劝她不要和离,偏偏只有最小的孩子问她为何要劝你留下。 二十二 添个妹妹 为何要劝你留下? 大夫人无言以对,小小的女娘咬着玫瑰酥,一面小声回答:“你想离开,一定是大伯父对你不好,对不对。我让你留下,大伯父还是会欺负你,我让你留下,就是害了你。 大夫人心中震撼,奶声奶气的话似一道惊雷在她头顶劈开。 让你留下,就是害了你。 这是她听过最讲道理的话。 “十一娘,那你大哥哥呢?” “十一娘陪着他。” 大夫人伸手摸摸十一娘头上的双髻,“你陪着他……” “我陪着他,他是我的大哥哥呀,我可以陪着他,他以后有了妻子,我就不用陪了。” 温言低着头,这就是她的想法,陪着裴司长大,希望他可以做一个健康正直的人,等他娶妻,她就可以离开了。 大夫人沉默了,良久不语,不知该用什么的话来回答稚子言语。 闻沭回来了,温言担心裴司,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急匆匆地要走:“”大伯母,我去看看大哥哥。” 小女娘跑得很快,像一阵风般离开,大夫人望着她的背影,心口酸涩,“哥哥,我不想和离了。” “为何,他这样负你,你还惦记着他?”闻沭不理解,说好的和离,嫁妆不带走,都留给大郎,好端端地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大夫人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就是不想走了,连孩子都懂的道理,我竟然不懂。哥哥,我走了,大郎该如何是好?” 闻沭急道:“他、你不是觉得丢人吗?离开裴家,这里的事情就结束了,我们从头开始。” 闻家与裴家一刀两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可是十一娘说我走了,他可以陪着大郎……”大夫人哽咽,不知为何,她又放不下大郎了。 三四岁孩子都懂的道理,她怎么会糊涂呢。 “你怕什么,大郎是长房长孙,有裴家护着,不需要你操心的。”闻沭叹气,“我瞧着大郎也懂事,我和他谈了,你的嫁妆都给他,他日后也有底子。他说他不怨你。” 大夫人一味地哭,说不出话。 **** 书房里的裴司坐在书桌后,面色低沉,温言坐在一侧,不说话,静得如同不存在。 “你该回去了。”裴司提醒一句,声音沙哑得厉害。 温言想了想,“我明日可以再来吗?” 裴司沉默,温言说道:“那我再待一会。” 裴司又改变主意了,“你明日再来。” “好,那我回去了,大哥哥,我明日再来。”温言跳下来,笑吟吟地走到裴司跟前,小脸粉妍,“我明日再来哦。” 十一娘回去,裴司吩咐青叶去送,他一人坐在屋内。 大方里死气沉沉,仆人们警觉,都不敢嬉笑。 第二天,温言又来了,背着自己的书袋,将书拿了出来,自己有模有样地看着。 她看书,裴司也看书,两人互不打扰,但屋里有人,就不会觉得孤独,一抬眼,看到认真的小女娘,心情也会格外好。 两人都没有出门,院子里的仆人们也好奇,十一娘的耐心可比同龄人好了许多,一坐可以坐半日,不吵不闹。 闻沭走了,给老夫人一个警告,闻家可以接受一房妾,下不为例。 青叶高兴地将话转达裴司,裴司也是意外,母亲怎么会改变主意了,下意识看向十一娘。 “我也不知道,九娘没告诉我。”温言皱眉,九娘那个话匣子竟然没说,看来平日里点心给多了。 她跳下桌子,收拾自己的书袋,“我先回去了。” 裴司眼睫轻颤,看着小女娘高高兴兴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快速跑开了。 跑出去一段,她又折回来,趴着门槛看裴司:“大哥哥,大伯母还是喜欢你的,你是她唯一的孩子哦。” 天下父母谁不疼自己的孩子,眼前的裴司并非罪大恶极之人,他懂事、乖巧、听话,多好的小郎君呀。 后世的裴司,那才叫气人。 温言记得有一回宫里设宴,她本没有资格去的,她只是裴司身边的女人,怎可堂而皇之入宫。 不知为何,裴司带着她入宫,宴上,她见到了许多达官贵人,就连温家父亲也在。 温父跪拜裴司,裴司却拉着她,直接吻上她的唇角,她二人相拥,温父就这么跪拜她二人。 事后,众人都知道温父跪了自己的女儿,大骂裴司眼中无人伦, 那时,她也在想,谁养了裴司,谁才是一辈子不幸。 眼前的小裴司,却又让人时常心疼。 **** 自那日后,温言就没有见过裴司,山里清幽,不少富户来避暑,时常走动,温言被周氏拉着出来见客。 宋逸明惯来乖张,他又是知府的儿子,小郎君们无不捧着,就连三郎都会夸赞他性子好,七郎更是颠颠的成了他的小跟班。 一群小郎君们四处走动,戏弄不少人。 转眼过了夏日,二夫人说该回去了,一群人又开始收拾行囊,与宋大人家眷一道离开。 匆匆回到裴府,都累得不轻。 九娘告诉十一娘,“大伯母带大哥哥走了,听说去找大夫,二伯母笑话她痴人做梦。” 温言皱眉,裴司的病好了,二房的如意算盘可真就白打了。 她哼了一声,给九娘塞了块糖。 几月后,大房添了一个女儿,肌肤雪白,白白胖胖,瞪起来格外有力。老夫人大喜,吩咐人办了流水席面。 九娘又悄悄在十一娘耳边说话:“十郎出生的说话,身上都是青的。” 大房办了满月宴,全青州城都知晓裴家大房生了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儿。 九娘抓了果子给问十一娘吃,“你吃呀。” “大哥哥呢?”温言担心裴司,这样的局面对裴司而言并不好。 九娘摇头,吃得腮帮子鼓鼓的,“不知道呢,没人说她。” 温言不想吃东西了,呆闷地坐在一旁,周氏拉着她去看看十二娘。 满月的孩子十分讨喜,眼睛亮亮的,头发也是乌黑,乖巧地躺在奶娘的怀中。 “十一娘摸摸妹妹,妹妹以后和你一样讨喜。” 温言不肯去摸,转头跑开了。 二十三 终身无子 大房添喜,大夫人却不在,二夫人面上的喜色遮掩不住,热情地招呼客人,逢人就说我家嫂子不在,我要招呼好贵客。 赴宴的夫人们心里都有个小九九,二夫人再三声明,明里暗里昭示着大夫人不满,连面都不肯露了。 夫人们交头接耳,暗地里都在谈论大房的夫人善妒。 周氏面皮抽动了几下,捂着十一娘的耳朵匆匆走了。 满月宴后三日,大夫人闻氏就领着裴司回来了。 裴司照旧在院子里住下,翌日入学,他是第一个到的,温言闻讯而至。 “大哥哥,你回来。”温言兴奋,看向青叶,拉着青叶走开了。 拉出学堂后,温言着急地问青叶:“大夫怎么说?” 青叶说道:“我们这回去了一座高山上,那里有不少人与郎君一般的病,也算是对症下药,大夫说,不会根除的,只能在发病的时候镇定一二。” 这种病埋在骨子里,跟着一辈子的。 “我们见到了许多和郎君一般的病人,有男有女,他们看过许多大夫,没有一个好结果。有人更是家破人亡,生了孩子还会遗传。” 最后一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了温言的头顶上,生了孩子还会遗传…… 前一世,她每回与裴司床榻结束后,都会有婢女送来一碗避子汤。 她以为是裴司不愿要她的孩子,是裴司觉得她不配。 她从未想过背后还有这么一层原因。 温言吞了吞口水,脸色苍白,青叶耷拉着脑袋,一蹶不振,“十一娘,主子也知道这件事的,夫人也知道。” 主子一辈子都不可以有孩子,大房香火会断的。 青叶说完,角落里陷入一片沉寂。 “唉,和你说什么,你又不会懂。”青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十一娘还小,怎么会懂这么深奥的问题。 温言沉默,她在想前一世的事情。 疯子裴司一生无子! 温言抿唇,漆黑的眼眸看向学堂门口,隔着墙壁,她似乎看到了一墙之外的裴司。 裴司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他呢。 她问:“大伯母会嫌弃大哥哥吗?” 青叶说道;“大夫人听到后,许久没有说话,回来的路上也没有言语,我不知道她的想法。” 学堂里的学生陆续来了,七郎跳着走来,“十一娘。” 温言转过身子,朝着七郎笑了笑,“走,我们进去了。” 七郎拉着十一娘的手,悄悄告诉她:“我得了个宝贝,是个蛐蛐,极为厉害。” 温言睨他一眼:“我告诉三哥哥。” “我娘都知道,没说什么,她最近可高兴了。”七郎不屑一顾,“你真古板,不会玩儿。” 温言皱眉,大房生了女儿,又给大夫人难看,二夫人可不得使劲高兴。 温言没空搭理不懂事的七郎,忧心忡忡地走到裴司身边,低低唤了一声:“大哥哥。” “坐下。”裴司附和一声,也没有抬头。 温言没动,感觉裴司的背上压了无数座大山,压得他瘦削的身子怎么都直不起来。 温言坐下,如往常般拿起自己的书,拼命想要让自己忘记这些,忘记属于裴司的不公平,忘记这个世界对裴司有多么残忍。 看着书本上的字,她恍惚其神,想起前世的一夜间,她与裴司就寝,来了一波刺客。 刺客大骂裴司:“奸相误国,害忠良杀良臣,不得好死,我今日就要为死去的良臣们取你的性命。” 裴司轻轻一笑,俊秀的五官上漾着平静的笑容,如同谪仙,偏偏眼中的阴狠又似恶魔。 他朝刺客动了动手指,“取我的性命太难了,老天都取不走,你算什么东西。” 那句‘老天都取不走’,她以为是裴司的自狂之语,如今看来,真有其事。 温言做了一回差生,夫子说些什么,她都没有听懂。 裴司一辈子都不能有孩子了! 他才九岁呢,自己还是个孩子,就被人告知自己成了一个废物。 温言闷闷不乐,而裴司如无事人一般,继续读书,不懂之处问先生,他因病的缘故,落后三郎许多。 裴司的刻苦,落入温言的眼中,她明白疯子裴司为何无所不能,是因为他自小就比其他人更加刻苦努力。 **** 入冬后,一日比一日冷,五爷裴知谦怜惜女儿,不让她去学堂了。 “我想去的,在家里无趣。”温言巴巴地望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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