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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这个替死鬼推出来,他们则全身而退。” 景帝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方正一接着道:“归根结底,臣觉得孙盛其人本质还是好的,但是有一种读书人的通病。” “什么通病?” “脚不沾泥,对于民情的体察远远不够深入,如果一切真如臣所设想,那他平时应该很少在民间走动,对于城内的一切情况、规划,全靠下面一一来报才做决策,否则不会被人蒙蔽。如果是朝廷中枢这样办事尚可以理解,但是对于一县之地,若不能亲自下地与百姓交谈,那治理中必然有重大疏漏,臣还是有一些这方面的经验的。” 看景帝听的认真,方正一表情逐渐浮现出怀念感慨之色。 “当初臣在桃源县,事必亲躬,每一条街道,每一处建筑都必然亲至。直到工事完成之后方可休息,至于民意调查,也一月一查。重大事件,必亲自过问,这桩桩件件的文书都清晰记录在案,然后再按图索骥,仔细核实。” “最重要的是在各方利益中斡旋,争取做到大多数人满意,且公平公正公开,如此桃源县方有今日。” 方正一说完,微微抬起下巴,等待老丈人美言。 景帝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迟疑道。 “你...还有这么勤快的时候呢?” “???” ...... 第872章 大聪明对话 得,白说! 方正一扯了扯嘴角,安静下来。 景帝重新陷入思考:“你说的确实有道理。” “郭伴伴,你就代朕留在此地替朕巡视,瞪大眼睛看,仔细的看,瞧瞧这猫腻到底在哪里出现!” 郭天养惊愕道:“奴婢替您巡视...那您是准备回京么?” “不,朕直接去平万县,微服私访!”景帝淡淡道,“弄虚作假之风不止,朕想来若是平万县也有此风气,正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方正一缓缓张大了嘴。 这不扯吗!我安排的盛大仪式白弄了... 不过再一想好像也好,要是到了那大张旗鼓的迎接,岂不是自己挖坑自己埋了? 方正一还没说话,郭天养却已经急了:“陛下怎能如此,就算您不惧危险,可是路上得有人伺候您啊。” “朕需要你伺候什么?再说正一不是在这么?这里离平万县不过两日多的路程,花不了多长时间。” “方都尉他哪里会伺候人啊?陛下,要不还是带上队伍,咱们即刻启程去平万县,这里的情况等日后再派人来调查也是一样的。” 景帝抬手:“不,不一样!这奏报传上来,跟现实可能是天差地别,此番出行正好看个清楚。” “再说,正一办事一向妥当,朕也放心的很,对吧?” 见景帝看向自己,方正一挤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喳!” 喳? 喳? 景帝跟郭天养同时陷入迷惑。 这是个什么叫法? 景帝倒也没多想,不过郭天养却细细品味了起来。 越想越可怕...他仿佛仿佛出现了一个黑洞,深深将他吸引住。 喳...? 这个字,这个发音,真可谓玄妙无比! 他做了一辈子的奴才,奴才味儿竟然比不上方正一的一个喳? 这个天赋实在太可怕了....喳... 郭天养还沉浸在语言的奥妙之中,景帝声音再次传来:“你现在就回去吧。” “可是...他们见不到陛下也肯定会找的呀?这奴婢怎么说?” “就说陛下找了一处农户家住下了,一切安好,现在想仔细体验民间的生活,不想让人打扰,过两天就回去。你说话,他们纵然担心但也是会信的,拖个一两天就行了。”方正一道 景帝点头,郭天养面露纠结:“这样真的行吗?” “去吧,难道现在朕说话都不管用了么?” 郭天养无奈,深深地叹了口气:“喳!” “你喳什么喳?一把年纪,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景帝眉头皱起。 “我....是,奴婢这就去。” 郭天养委屈的扁扁嘴,然后转身离去。 ...... 屋内,王二柱正跟张彪不停抱怨着。 “兄弟,我一见你就知道你吃过不少好东西。不像我,我这日子苦啊,你都不知道我这一年怎么挺过来的。” “就守着家里这留下的几亩果园,可新樟县内又买不上价,只能低价卖给那些富户,又眼看着他们高价卖出。” “我现在天天吃老底儿啊,今年这波苹果再卖不出价,家里那点底儿就全花完了,等着挨饿啦。” 张彪是个极好的倾听者,很少发言。 不过说起挨饿,彪哥终于开口了:“那你出去卖不就好了,死守着这块地儿干嘛?” 王二柱无奈:“咱祖祖辈辈都守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且不说我敢不敢走,我连个婆娘都没有谁给我看家啊?” “连个婆娘都没有,你爹怎么有的你呢?” 我爹怎么有的我呢.... 王二柱陷入迷惑之中。 对啊,我一光棍,哪来的我呢? ... 不对!被这傻大个子带偏了! 等反应过来,王二柱叫道:“我是光棍,我爹又不是!” “啊,对,你继续说。” 王二柱调整了一下情绪:“你说我要是出去了,万一我这果园要被人给占了怎么办,我上哪说理去?” “这算什么问题,等你回来重新占上就好了。” 王二柱斜了他一眼不想再说话,再说下去怕是要影响智商。 他闭口不言,张彪却又开口了:“说了那么多,其实你就是胆子小,不敢往外跑,其他的都是假的。” 王二柱满脸苦涩,有些欲言又止,最终长出一口气:“对,你说的对。我一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新樟县里...我哪也没去过。我害怕,怕迷路,怕被抢,怕被骗。” 张彪道:“你想多了,根本没人看你,我是强盗抢你都觉得晦气。” “大个儿,你用说的那么直白么?”王二柱只感觉有些想哭。 “我以前也穷,后来经常出去走走生活就好了。” “你没碰上过事么?” “第一次出远门就碰上拦路抢劫的山贼。” 王二柱心一紧:“后来怎样了?” “我把山贼给抢了。” 方正一推门而入,见两人聊的火热,直接打断了谈话:“走了,去平万县。” “哦。”张彪起身。 王二柱忙问道:“你们要去平万县?” “对,这破地方怕是没法做生意,直接去平万县发财。”方正一道。 张彪指了指王二柱:“他也想去,去那卖苹果,在这也卖不上价。” “我没...”王二柱傻眼了,万万没想到张彪直接帮他做了决定 方正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想去?那就一块,你有车马吗?” “呃..呃?我有驴车。”王二柱怯生生道。 “那就带着苹果,咱们坐车一块去,省的我去找马了。” “这合适吗?”王二柱小声道,不知怎的感觉有些怦然心动了! 跟着大个子上路,肯定没啥危险。 方正一在屋内转了一圈,笑道:“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在这东西也卖不上个好价,到了平万县多赚一些就回来呗,你自己都说那边赚钱,反正就两三天的功夫。” “再说,你看你这屋,一共俩碗,还有一个破的!贼来了都嫌晦气,正好跟我们一路过去,我们在那边赚了银子,分你点,就当是你告诉我们这么多的谢礼啦,如何?” “那行!你们等我一会...我准备完咱们一块去?” ...... 第873章 景帝的本意 新樟县衙内。 众人簇拥在郭天养身旁,皆是一脸的担忧。 打他回来阐明了情况,这帮人就这么一直围着他,没完没了的问。 郭天养只感觉头大如斗,耐着性子再次解释道:“诸位,陛下真的没事!” “只是沿路上碰到一本地百姓,聊的投机便邀请陛下去他家做客,还请陛下留宿。” “陛下心里也高兴,就让我先回一步,那百姓家中就一个人,安全方面你们无需担心。” “更何况方都尉还有张彪也跟着陛下呢。” 李岩松忧虑道:“可是...陛下如此多少有些不妥,郭公公陛下在哪,要不我先去劝劝陛下,要不大伙这提心吊胆的也不是个事啊。” 郭天养道:“哎呀,李公没事的!陛下打了一辈子仗还不能享受享受吗?” “咱家在那民户周围都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绝无问题,至于这新樟县内的诸多事宜嘛,陛下让我代他查看,诸位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行了。行了,咱们都在衙门里了,把文书记载什么都拿出来吧。” 孙盛上前道:“诸位来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吃饭吧?下官已经命人备了酒菜先请公公跟诸位前去享用,待吃好之后再忙公事如何?” 见孙盛说话,郭天养有些懒得搭理他,从袖子中掏出一个带着枝叶的苹果。 仔细擦了擦,咬了一口:“不必啦,咱家不饿!诸位要是累了饿了就先去吧,我这还有要务在身。” ...... 王二柱的果园里有许多果子,他奋力的采摘。 奈何方正一催促不停,几人帮手才摘了一车。 倒也不是方正一诚心催他,而是景帝一直在催。 郭天养那边能不能稳住百官他说不准,他现在是打定了心思要私下去看一看。 这大张旗鼓的生怕再碰上弄虚作假。 唯有眼见为实,他心里才踏实。 总算收好了一车苹果,王二柱仍旧有些不满。 口里嘟囔着:“就这一车也卖不了多少钱....” 方正一道:“卖不了多少钱也比在这强吧,能卖一点是一点,剩下的就等着回来在新樟县卖,多少你不还多赚了一笔么?” “呃,那倒也是。” 将果子装上了车,方正一看看那驴,担忧道:“我说,车上还得坐四个人,你这驴能行么?” “肯定不能行啊,到时候你们就下地走一走呗。” “嗯.....” ...... 路上,一辆驴车吱吱呀呀的赶着路。 三个人老神在在的坐在车上,王二柱牵着马,一脸心疼的摸着可怜的驴子。 不过一天多的路程,他感觉自己这心爱的驴已经快要被累死了。 那三位爷愣是心安理得的坐车上,他心疼又不敢说什么,就步行牵着驴。 走路无聊,他开始跟坐在最前面的张彪说起话。 夕阳西下,风景很美。 方正一望着远处,低声问道:“陛下,这次微服私访您就不着急回去么?臣不是劝您啊,可是这次决定似乎有些仓促。” “仓促?”景帝微微一笑,摇头道:“朕不觉得仓促,横江府内能出什么问题?更何况有太子监国,朕也想让他多留一阵。” “朕勤政了一辈子,就不能放肆放肆么?” “呃,行...您想干啥都行。”方正一暗自咋舌。 看来私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开始放权给太子了,不过老岳父这把年纪还想放肆一把,着实有些没想到! “那您到了平万县准备从哪开始?” 景帝想了想:“四处都走一走看一看吧,最后再去县衙,不过等到了朕想先去酒楼吃点好的。对了,把那王二柱也叫上吧,朕觉得他还挺有意思。” “您不生他的气?” 景帝自嘲道:“有什么好气的,他说的对...朝堂百官都言必称朕英明。可是见到王二柱朕才知道,朕真的是白英明了。” 方正一板起脸叹服道:“陛下今日之成就可谓前无古人,亲手打造了如此盛世,却还能反思己过不改初衷,实在是真英雄。” 景帝使劲抿了抿嘴,没有言语。 呵呵,果然高帽子永远不过时! 方正一心中暗自得意,手不自觉的伸进胸口掏了掏,准备数数带了多少钱。 手刚一摸进去,便面色僵住了。 糟!忘了!没带钱这茬! “怎么了?”景帝见他神色有异,问道。 “钱...咱们出来忘带钱了。” 景帝表情一滞,有些无奈。 总该不能直接去找县衙吧?那还为什么服,私什么访? 方正一四处踅摸了一下,道:“没事,王二柱有钱还有苹果,我还给了他一个戒指呢,到城里找个地方卖了就行。” “这...不好吧。”景帝感觉有些尴尬。 坐的人家的车,还要花人家的钱?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方正一摆摆手:“您放心,我绝不会亏了他。” 又走了几里路的距离,驴车忽然咯噔一震,停在了路上。 方正一忙问向王二柱:“发生什么了?” 王二柱蹲在地上,扒拉着轮子道:“这有个泥坑啊...有点深陷进去了,要不您几位下来推一把吧。” “您坐着,我去推。”方正一向景帝交代了一句,翻身下车。 走到车后,喊道:“张彪,前面拉着点,跟驴一块使劲。” 说罢在车尾躬身推着车板,对王二柱道:“我喊一二三,一起推。” 王二柱点了点头,两人一齐推车。 连续推了几次,驴车丝毫不动,王二柱气喘吁吁道:“让我先喘口气,我走半天了,累的不行。” “行吧,那就歇会儿。”方正一无奈的靠在了车旁。 王二柱拿着水囊,有些腼腆的靠近方正一道:“那个...吕公子,有件事能不能求你帮个忙?” “嗯?说吧。” “您不是生意人嘛,能不能给我讲讲,这苹果怎么能卖上高价...我这头一回出去,不懂外面的规矩啊。” 方正一乐了:“不用问!算你掏上了,这次进城我帮你把苹果卖了。” “真的啊!”王二柱大喜,本来就想请教请教生意经,没想到还能碰上这好事。 “当然是真的,我给你的戒指还戴着吧,我告诉你那戒指值钱,正好到城里也可以换了。” 王二柱连连点头,方正一如此平易近人,他胆子更加大了,套着近乎道:“吕公子...您跟黄老爷叫啥名我还不知道呢,将来也好感谢您二位。” “我岳父姓黄,名老爷。我姓吕,单名一个总字,你叫我吕总就行。” 王二柱惊叹道:“黄老爷这名好啊,到哪都占便宜。不过您这驴种...” “你是舌头大还是耳朵大?总!起来推车吧,别浪费时间了!”方正一拉着脸,被这王二柱不过脑子的话气的差点脑出血。 王二柱露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挠了挠头 “是,吕总吕总,咱再歇会儿,我真不行了。” “忍着!” ...... 第874章 繁荣的平万 平万县城地界,一辆驴车奋力拉着货跟人气喘吁吁的走着。 眼看着路越来越好走,景帝的心情逐渐开朗了起来。 在未进入这里之时,到处都是土路,可眼下的路显然都是经过人工铺修出来的。 而且路上竟有不少人都在向平万县的方向走去。 这官道上已然人气十足的样子。 更为神奇的是,竟然还有不少人骑着自行车! 景帝看着这幅奇景,不禁问道:“没想到京城之外,也有如此多百姓愿意骑自行车?这路看上去似乎不太舒适吧?” 方正一点点头。 何至是不舒适啊,虽然是修葺过的土路,但是当下这个自行车减震水平对于这种路段还是不大好行走的。 那些骑自行车的百姓,眼瞅着一颠一颠,肯定不舒服。 估计照这个德行骑一两个时辰,篮子都该撞碎了... 不过...至于为什么不舒服还要骑着,方正一心里大概有了些想法。 或许是这城里的百姓得到信息资讯较快,知道自行车在京城里流行。 所以都愿意跟风,哪怕难受也愿意骑着,毕竟这代表了某种上层的‘潮流’。 后世不也是有人玩什么西海岸,几十条裤子套在腿上。 还些更不知羞耻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穿着背带裤用肩膀对空气顶来顶去。 所以这种情况很正常! 方正一道:“您看,这里有这么多百姓愿意骑自行车,起码说明他们手里有点钱,否则这样的路...又怎么会有人卖这种不大实用的工具呢?” “嗯!有道理!”景帝眼睛一亮,开始仔细观察起路人。 这细看之下,才发现不少人都是行色匆匆,但是并没有病恹恹的那种状态。 这情形,足以让景帝的心放宽了不少。 景帝打起了几分精神,笑容挂在脸上:“不知城内是何种景象?对了,听说有许多守城官兵都有暗中盘剥百姓的恶习,咱们进城不会交什么过路费吧?” “应该不能。” 方正一仔细琢磨了一下。 他曾经写信告诫过杨风帆,绝对不能搞过路费。 另外还派了锦衣卫进驻,监管此事。 如果杨风帆够听话,加上锦衣卫的部署没有变动,那应该不成问题。 等到了城门下,人流汇聚一处,显得十分热闹。 不少百姓排着队进城。 方正一站在驴车上,扯着脖子看着,见前面的人一个个顺利进入,心里不禁放宽。 看来是没事了,起码从城外的情况来看,杨风帆管理的不成问题。 等终于排到了景帝等人,四人下车入城。 忽然,守城的士兵伸手拦住了驴车。 “你们等一下。” 方正一心里一惊,赶忙上前道:“军爷,有什么问题么?” 守城兵摸着下巴,绕车一周,问道:“你们头一次来这儿?” 景帝眉头微蹙。 怕什么来什么!刚才前面的百姓都顺利进入,见到他们有驴车便叫停在此。 这小兵肯定是看他们有油水可捞,才有此行为。 果然...有些事只有微服私访才能发现问题。 见守城兵走来,方正一挤出笑脸道:“不错,我们确实是第一次来,军爷,能不能通融通融?” 说着,方正一递过去一个苹果。 守城兵见那苹果面露鄙夷:“埋汰谁呢?爷差你这一个苹果?” 放肆!还敢狮子大开口? 景帝心中升起怒气,当即就准备上前理论。 谁料,那官兵又道:“拿走拿走!你们第一次来,不懂咱们这规矩,看你们这架势是想在城里摆摊吧?” “我告诉你们,想摆摊可以,有专门划出来地方让你们摆,进去之后先找人问清,不要乱搞。” “还有,你们这驴,在街上拉了屎要收拾干净,否则罚款,听懂了吗?” 景帝止住脚步,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 咦...不是盘剥?竟然是好心提醒! 方正一松口气:“原来如此,多谢军爷!吃个苹果。” 守城兵不耐烦的摆摆手:“进去进去,别在这挡着后面人,谁要吃你的苹果。” 等一行人进了城,王二柱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凑到方正一身边:“哎,吕种...这边人还真客气啊!” 方正一嫌弃道:“大舌头,能不能别喊我吕总了?叫吕公子。” “是,是吕公子,咱们找地方摆摊去吧!”王二柱眼睛里放着光,四处乱看。 平万县,这就是平万县啊! 城池虽然在外面看起来差不多大,但是这里面的人可比新樟县多太多了! 城里修好了道路,看起来十分平整。 骑自行车的人比之城外更是多了不少。 到处都是叫卖的小摊,与之交谈的路人。 错乱中透露着有序,一派热闹繁荣的景象,虽是上午,但是人间烟火气已经是扑面而来。 就连景帝也不由得心里暗暗惊讶。 目前来看,下面人办事还是靠谱的。 方正一瞅了一圈心中也挺满意,对王二柱道:“咱们先寻个当铺,把你的戒指当了。” 虽然方正一在路上就给他提了一嘴,但现在一说王二柱心里忽然感觉有些舍不得,当了不如卖了划算:“公子这是您送我的不合适吧?要不我就留着吧。” 方正一心里冷笑。 那点小九九,他一眼就看穿。 留着,你这穷酸没有本金我拿什么卖苹果? “我告诉你,这东西你可不好出手,最好的地方就是当铺!而且这里商业繁华,当铺必然守信,没有比这更合适的了。那戒指不能吃不能玩的,换成银子不好么?” “当然了,那是你的东西,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王二柱迟疑了一下,从胸口掏出戒指。 “那就听您的吧。” 既然吕公子这么说了,就这么办吧,反正他啥也不懂。 这一路上也能看出来,吕公子这一家,心地都不错。 城里的商业确实肉眼可见的比寻常城市繁华,典当行也为数不少。 四人没费多大功夫便寻了一家看起来规模颇大的典当行。 进入其中,便见一排异常高的柜台,木栅栏内外相隔,只留了一个小小的窗口。 以方正一一米八多的身高,也得抬头才能看到当铺的小厮。 此刻正有不少人在里面办事。 王二柱舔了舔嘴唇,心里有些发紧,这幅场面他还是头一次见。 虽然有些怯场,但是想到有方正一在身后又提了两分勇气。 走到柜台前,还没等他开口,柜台后的小厮已经居高临下,垂着眼用淡漠的声音道:“赎还是当?” 这来人土里土气的,看德性就知道是第一次来。 这种客户虽然好蒙,但是也没啥赚头,小厮心中带着几分不耐。 王二柱张了张嘴,磕磕绊绊道:“当..当。” “东西拿上来。” 王二柱紧张的掏出戒指正要往上递。 不料,一只手从他伸手伸了出来:“拿来吧,我帮你当。” ....... 第875章 当铺耍流氓 方正一不等王二柱反应,便直接夺过戒指。 “我这戒指你都不知道多少钱,别被人蒙了,还是让我来吧。” 倒不是不让他当,只是他这个德行,一看就露怯了嘛! 这枚戒指的价值方正一也不清楚,是小桃买的。 有可能是便宜货...毕竟小桃买装饰品只看好不好看,不在乎贵贱。 他也不在乎,他现在这个身份,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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