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随行唯有这沥泉鹿,乃是本县特产颇受欢迎,奉送给侯爷,还望侯爷不要嫌弃!” 那倒是不嫌弃,这玩意可比钻石强多了! 方正一随意挥了挥手:“好好!多谢,今日不必拘理,找个位子坐吧。” “哎!多谢侯爷!” 林康盛赶忙寻了个位子坐下,随后热切的朝周围人拱手介绍。 突然,李妙菡凑了上来,小声道:“夫君,这鹿有些问题。” “鹿?鹿能有什么问题?” “这是皇贡。” “......”方正一缓缓转过脖颈,严肃道,“真的?” 李妙菡轻轻点头:“早年父皇常喝鹿血滋补,我记得用的就是沥泉鹿。” “是么?父皇还有这个习惯,我怎么不知道?” “最近这些年不喝了,听说太医院的人不建议他喝生血,成分还没弄清。父皇后来也就不再喝了,宫里应该在养着这些鹿。” “嘶....”方正一眉头微皱,看向林康盛。 这家伙坐在席间,左右逢源的样子,关系搞的好不快活。 这个没眼色的二愣子! 皇贡也他妈送到我这,犯忌讳不懂么? 幸亏家有贤妻。 郭天养这死太监突然跑了,也不告诉他一声,感情是回去通风报信了! 这么多年哥前哥后的叫着...草,早晚把他手里银子全扣出来!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虽然凭着直觉,他感觉景帝那边根本不会在意这件事。 可现场的人太多了,万一哪天传出去,又是一个被人攻击的把柄。 他现在位极人臣,走一步得看三步,任何一件小事在他身上都有可能被无限放大。 这档子烂事现在就得想办法给他解决... 方正一揉着眉心,有些烦躁。 许温书离他最近,见状上前关切道:“侯爷,你没事吧?” 方正一靠近许温书低声道:“许大人,刚才那人送我的鹿是皇贡,你知道么?” “皇贡?”许温书看向院子一边拴着的鹿直嘬牙花子。 皇贡多了,他上哪记着这个去? “这个蠢蛋!怎么乱送礼,回去我帮你找人把他撸下去。”许温书沉声道。 他好心帮人组建生日宴,结果出了个这么档子事,实在有些落面子。 “许大人,这鹿你要不要?鹿血大补,壮阳的。” 许温书浑身一哆嗦:“侯爷,你别害我啊!哎呀,可能是你太多心,不就是一头鹿么,陛下怎么会对这种事在意。” “可我在意啊。万一陛下心里哪天犯膈应,这事儿多影响亲情啊!”方正一皱眉苦思。 这倒霉的鹿! 鹿!? 忽然脑中电光一闪,方正一嘴角一歪:“许大人,我想了个法子,你帮帮我?” “你想干什么?”许温书好奇道。 “今日在场的官员,等会儿你帮我一一记下,能记下来么?” “老夫这记性可不是吹的,年轻时就好,就这点人,不少我还认识,应该没问题,可有什么用呢?”许温书迷惑道。 “晚点你就知道,你先去记吧。” 许温书不再多问,下场开始一一与人交谈起来,默记着名字。 等他已经走了一圈,方正一不顾周围人举杯敬酒,径自走到鹿前,抚摸了两下鹿身。 解开缰绳,将鹿牵到了场中,高声道:“这马是谁送的?” 许温书脑子有些发懵。 这家伙,不是觉得把鹿说成马就没事了吧? 林康盛喜形于色。 建业侯相中我送的礼物了? 今日本来是跟其他人套套近乎,没想着能攀上建业侯,可现在来看竟然还有意外之喜! 林康盛立即起身道:“回侯爷,这是下官送的!不过这不是马,是鹿,乃是沥泉县有名的本地鹿种。” 方正一脸色一变:“胡言乱语!什么沥泉鹿?这分明就是马!沥泉马!” “你是不是觉得本侯喝多了,还是眼睛瞎,连马跟鹿都分不清么?” “啊?”林康盛目露惊恐,小声道,“可...可它就是鹿啊。” “放屁!我说他是马!”方正一怒斥道,“你仔细看看,这是马是鹿?” “是...是鹿,啊不...是马!马!”林康盛惊慌失措。 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总之先顺着建业侯说就行了,他吃罪不起。 方正一满意的笑了,看向坐在院中一侧的沈义,问道:“沈义啊,你跟本侯时间也不短了,你做过记者,见识颇多。我问你,这是鹿是马?” “是鹿,侯爷喝多了。”沈义起身回道。 “放肆!谁说我喝多了?我再问你一遍,是鹿是马?” “是鹿。” “滚出去!” ...... 第1128章 闹剧落幕 沈义慌张起身,眼中带着些许迷茫。 是鹿啊!鹿跟马他还能分不清? 方大人怎么能睁眼说瞎话,报社是他开的。 关于报社的指导许多理念也都是他提出的。 他绝对不是这种无的放矢,乱说瞎话的人,今日怎么就来了一出指鹿为马呢? 不过看方正一好像真生气了,沈义揉了揉眼睛看向那头鹿。 再次确认了一遍。 是鹿!方大人真喝多了,耍酒疯呢! 此地不宜久留! 撩起长袍,沈义快步离开现场... 沈义走了,方正一满意的点点头。 自己人还是可以的,不会因为他的身份睁着眼睛说瞎话。 他要顺着说是马,那可要重新评估一下沈义这小子能不能重用了。 公主府院落中,气氛逐渐有些凝重。 方正一随手拿起桌边的一杯酒水,一饮而尽。 眯着眼顾盼四周道:“连鹿跟马都分不清,我大景的官员已经昏庸至此了么?” “还是说....你们都认为是本侯昏庸?” “这道理越辩越明,今日本侯还真要跟诸位讨教讨教!我问你们...这是鹿是马,都给我说一说。” 院中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言。 方正一见状,随手指向身边人群道:“你们说,是鹿是马?” 林康盛主动上前,鼓起笑脸道:“是马,侯爷,这就是沥泉马。下官来的急,匆忙之间说错了。” 方正一满意的点点头,拍了两下林康盛的肩膀,称赞道:“不错,我就说它是马。” “林县令看来是可造之材啊。” 此言一出,林康盛心花怒放! 这不就是说我是侯爷的自己人了么?合着着就是道考验啊! 这波儿啊,我血赚! 看到这一幕,大多数人都开始心思涌动,不过还在保持沉默。 只有寥寥几人出声道:“不错,这正是马。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马,乃是骏马!” 方正一笑着点头,暗示那几人继续说下去,同时拍了拍身边的鹿。 “马者,嶙峋耸峙。观其耳如刀削斧劈,锐利劲挺.....呃...” “呦!呦!” 小鹿出其不意的叫了两声。 马屁精们的声音戛然而止。 一股无比尴尬的气氛在院中蔓延。 你叫个什么劲儿啊! 大家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想攀附一下建业侯。 本来当着一群人胡说就够尴尬了,鹿一叫起来实在有些说不下去。 方正一低头看了一眼鹿,抬首道:“大家说的不错,说是马的坐到我近前来。” “那...其余人呢?不说话是个什么情况?难不成是心里不赞同本侯,嘴上又不敢得罪本侯?” 突然,席间一个年轻人拿起酒杯猛地灌了一口,接着拍案而起。 “什么马!根本就是鹿!一群阿谀奉承之徒难道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吗!我大景的官员难道就是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吗?” 众人侧目看去,之见一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挺立当场,身型瘦削,满面怒容。 方正一看了两眼,不认识。 那人朝着方正一拱手大声道:“学生早闻建业侯大名,一直视建业侯为人生之楷模。” “听闻侯爷寿宴,广开大门相邀,学生这才大胆来见。” “可今日一见实在是让人大失所望!学生不信,难道建业侯就连鹿马都不能分辨吗?” “我看你不过是在借机拉拢小人,结党营私!” “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建业侯所作所为令人不齿,今日是学生多有得罪,告辞!” 他这一起身,立马又有二十来人起身告辞。 一窝蜂似的朝公主府外涌去。 为首的那年轻人已经一步跨出门槛,忽然动作一顿,心中火气犹自未散。 回过头来,拨开人群,一手指着那鹿,狠狠一跺脚,大喝道。 “是鹿!就是鹿!” 说罢,率领众人扬长而去! 满场皆惊,集体目光转向方正一。 这小子够狠的,把话直接挑的那么明白,说的那么直接。 说也就罢了,最后还来了一个回首掏。 你这不是当众煽建业侯大耳贴子么? 果然,方正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沉默良久,他沉声道:“还有谁觉得这是鹿的,都给我滚,今日这里不欢迎你们。” 又有十几个人紧接着起身,默默离开了公主府。 虽然他们没刚才那位兄台那么刚,但是也腆不下脸当众撒谎。 道不同,不相为谋。 走了! 许温书站在人群之外,看着这群性情刚烈的年轻后进,不禁点头表示欣赏。 走了两波,院中几乎走了一小半。 看着剩下的大半人群,方正一重新挤出笑脸:“这下没人觉得这是鹿了吧?” “不错,建业侯说的是,这根本就是马来着。” “刚才那些人呐,有眼无珠!” “就是,自己是什么身份都摆不清,难不成他们还自认为眼界能超过建业侯?” 马屁之语再次响起,而且态度相当热烈。 现在不想当马屁精的走了,剩下的都是同行啊! 在同行面前表演还能算得上丢脸么? 能跟建业侯混才是要紧的! 没过多久,满院皆称鹿为马。 而后还有此起彼伏对离者的批判声。 方正一举起酒杯,喜气洋洋的道:“好!好啊!在座的诸位都是我大景的国之良才。” “不似刚才那群不识抬举的蠢物,指马为鹿。” “也罢,他们走了,咱们尽情高兴!等下我会让管家将各位来宾的姓名留下,将来若是想谋一份前程,本侯必会为其举荐!” “建业侯高义!!!”来宾沸腾起来,山呼海啸的称赞扑面而来。 许温书冷眼看着这场闹剧,似乎开始明白了些什么... ...... 第1129章 指鹿为马 御花园中。 景帝在前面漫步,郭天养在身旁随侍。 方正一跟许温书他身后半步的位置随行着。 方正一手中还牵着那头鹿。 “两位爱卿找朕来,就是为了给朕送一头鹿?”景帝开口道,“这鹿在朕的园子里可有几头,算不上什么稀奇之物。” 方正一轻咳了一声道:“陛下,昨日臣生日,有人给臣送了这一头鹿,但是臣听妙菡说此鹿乃是皇贡。” “臣心想,既然是皇贡,那送到臣这里就不合适了,臣思索再三还是给陛下送来为好。” “啊。”景帝停住脚步,转过身点了两下头,“昨日朕已经听郭伴伴说过了。” 说着,他似笑非笑道:“你不会以为因为这点小事,朕会生气吧?” 这个死太监,果然去通风报信了! 方正一斜了郭天养一眼。 郭天养面无表情,愣装没事儿人。 没办法,这是他职责所在,跟方正一私下关系再好,有些事他也要通报陛下。 任何一点不好的信号都不能放过。 他不慌! 方正一道:“陛下胸怀包藏宇宙,臣自然不会觉得陛下因为这种小事生气,而且臣今日来也不是为了特意送鹿而来,其实是另有一事与此鹿有关。” “哦?”景帝眉毛一挑,“说说。” 方正一颔首道:“昨日臣生日,大摆宴席,但是并未发帖邀请。所以人皆可来,在场宾客来了一百多人,绝大多数都是京中大大小小官员。” “恰逢有人送此鹿而来,臣便心生一计,想要对众多来宾试上一试。” “于是臣当众指鹿为马,想要看清里面到底有多少趋炎附势的小人。” 景帝嘴角缓缓勾勒起一抹弧度。 指鹿为马?有些意思。 “嗯,过生日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你继续说。” 方正一道:“臣当时也是灵感涌现,臣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而锦衣卫乃是陛下的耳目,手中刀。监察百官,整肃官场风纪,乃是锦衣卫天职。” “臣为官这么多年,早已经将天职融入本能,故而灵感萌发,在群官会集之时想要试上一试。” “臣指鹿为马,本以为在场人会大力反驳,哪知真实情况却大大出乎臣的预料。话一出口,当场竟无一人敢反对。” 景帝眉头皱起。 无一人敢反驳...情况听起来确实有些糟糕。 “好在,后来有几十名年轻人站了出来,当场愤然离席而去,更有人胆敢大声指责臣,在做结党营私的小人行径,坚称鹿就是鹿!” “这些人实属我大景读书人的楷模,不畏强权,刚正不阿。” 景帝眉头舒展。 郭天养脸上露出一丝恐惧,忽然感觉有些不妙... 方正一话锋一转:“至于剩下的大多数人,则是在席间丑态毕露,阿谀奉承之词不断。毫无底线!毫无廉耻!” “臣这一生都是嫉恶如仇,最不喜谄媚之人,这些人说的臣是面红耳赤,无地自容。他们让我感到恶心!” 许温书听的也是格外恶心,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昨天在宴席上你方大人那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怕人家夸得不卖力,自己还要补充两句。 而且论阿谀奉承...你方大人在大景似乎至今没有对手吧... 不过方正一玩这一手确实让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许温书悄悄打量了还在侃侃而谈的方正一一眼。 心思缜密,狡猾如狐,如今已经身居高位仍旧一刻不敢放松。 这般邪性的行事作风,古之未有。 如果继续保持这种风格,恐怕到死那天也没人能撼动他一丝一毫的地位。 好在...他算是个好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国为家。 两相对照...自己真是老了,彻底跟时代脱节了。 方正一喟然叹道:“臣昨日演完了这场戏,收获了许多心得。” “实事求是,这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呢?” “不唯心,不唯上,只唯实。又有多少在朝的官员能完成这一点呢?臣想恐怕寥寥。” “越是这样,臣越感工作上的不足,愧对陛下的提携之恩。” “昨日在宴席上,那些在席的小人和离席的君子,臣已经让许大人帮我记录了一份名单,君子之辈可酌情重用,小人之流要审慎监督,还请陛下御览。” 许温书上前,从袖中掏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名单。 景帝急切的接过名单仔细浏览起来。 草! 郭天养头皮发麻,眼珠乱转。 完蛋了! 这小子不但把这事解释圆了,还又上去拍了一波超强马屁。 后面找他报复怎么办?这次走了一波臭棋啊! 想到这,郭天养赶紧把手伸到袖中使劲掏了两下。 景帝看完名单,身形停在原地,口中喃喃道:“指鹿为马...好一个指鹿为马!” 后世互联网盛行,野史夺人眼球,加上文盲众多,导致原意被曲解,该行为对指鹿为马构成了指鹿为马。 语文小课堂:指鹿为马的原版释意 等景帝说完,已经是大喜过望:“正一,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朝中人要是都有你这般心思,那我大景江山万年又有何难啊?” 方正一抿抿嘴,惭愧道:“陛下...其实臣刚才有一事撒谎了。” “什么事撒谎了?”景帝忙问。 方正一踟蹰道:“儿臣刚才说不担心陛下因为鹿是皇贡心有挂碍,但其实心里是担心的。” “所以臣演这么一场戏,一是为了筛选出小人君子,二是为了打消陛下的疑虑。” “儿臣如今已经位极人臣,又关系许多重大机构,任何一步都恐遭非议。但是臣不怕被降职,更不怕被夺爵,只怕伤了与父皇之间的一份亲情。” 方总虽然脸皮厚,好撒谎,但是他确实把景帝当亲人看待。 只不过发言总喜欢带上点演讲技巧.... 许温书双目圆整,不可思议的盯着方正一。 拍了一波马屁还怕不够保险么? 你跟皇帝谈亲情!真他妈见鬼了! 方正一深沉道:“儿臣...年轻时就已经见不到自己的生身父母,而今与妙菡成家立业,这份情感只能寄托在陛下身上。” “儿臣深知,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更像是珍宝一样易碎,人心之险恶以至于感情常遭破坏,总要细心维护才能安稳,所以对于情感,臣总是希望打起一万分精神,用尽全力来守护。” 他是不是想直接整死我啊?有完没完了!! 郭天养脸色迅速灰败。 一旁的景帝已经陷入巨大的震撼之中。 九五之尊,沙场帝王。 从来没人跟他如此袒露心声,就连太子也没这么直白的说过话。 毫无疑问,对于一个极盛的帝王来说,情感就是最大的奢侈品。 兄弟阋墙,权谋轨迹,贯穿他年轻时的成长。 自李元照诞生之后,他才能切身体会到纯粹且不掺杂任何东西的亲情。 而方正一确实也真切让他感受到了。 有此贤婿,足慰平生。 景帝眼角逐渐有了一丝湿润,大手缓缓搭在了方正一肩膀上。 刚要开口就听,方正一脱口吟道。 “生命诚可贵,权势价更高,若为亲情故,两者皆可抛!” 爆杀! 郭天养老脸彻底垮了,眼里失去了光彩.... ...... 第1130章 敌军赶来 景帝开怀大笑,用力拍了方正一的肩膀两下。 脸上止不住的笑意:“好,好。” 这女婿,儿子要有他一半的水平,今年就退休! 许温书已经是瞠目结舌。 今天来这一遭可真是开眼了! 这已经不是用舔狗来能形容的了,这他妈是舌头上长了个人啊! 他功力比以前更精深了.... 方正一这番操作高低得载入史册...... 景帝畅快笑过后,对着许温书道:“许卿,你没别的事的话就先去去忙吧,朕跟贤婿有些话要说。” 景帝说完,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啥?这就已经开始撵我走了么? “啊?额...臣告退。”许温书在额头上抹了一把,行礼退去。 行吧...他就是个道具人,留在这也没他插嘴的地方。 再说早点走也好,方正一这厮要是再甩出点肉麻的话... 听了都算晚节不保啊,快撤! 景帝身后,方正一悄悄扯了扯郭天养的袖子。 郭天养浑身一哆嗦,赶忙放慢了脚步,悄悄挪到方正一身旁。 方正一皮笑肉不笑道:“郭哥好呀。” “建业侯有什么吩咐?”郭天养咽了口唾沫,眼里带着一丝惊恐。 “我爹昨天给我托梦了。” “额...什么梦?” “他说挑拨我家庭关系的人,明天他就给他带走!” “我...我错了,侯爷。”郭天养差点泪崩。 尼玛,岳父还不够,亲爹也祭出来了? 方正一笑笑,伸出三根手指在他眼皮子底下使劲搓了搓。 郭天养心有所感,心中叹息,苦着脸掏出了两张银票。 方正一接着搓。 郭天养接着掏,努力压低着嗓音道:“真没了侯爷...回去我给您补上成么?您要多少?” “你心意到位,咱这事儿就算了了,下次注意哈。”方正一收好银票,快步赶上景帝的身形。 心意到位.... 这家伙身家无数,到底要多少才算到位啊? 恐怕这回要大出血了! 郭天养悔不当初,最终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景帝此刻心情大好,当方正一赶到他身侧时道:“正一啊,你写的奏疏朕准了。内阁也是一致同意。” “朕已经决定派郑汇前去费卡,提前做好准备。” 郑汇? 方正一有些疑惑。 郑汇早些年带着赖狗儿同下西洋,现在正职西洋海事司,一直在海外衙门处理事务 。 似乎并没有必要派他专门去一趟。 “陛下,为何会派郑汇前去,他在海外任总使,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吧?” 景帝点点头:“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不过海外之事一日不可疏忽。朝中在经历过大型战争,精通海战并且了解海外事务的武将只此一人。” “所以朕思来想去,还是派他去最为妥当。赖狗儿虽然不错,但是毕竟没经历过大型战役,朕恐将来有战事爆发,他力有不逮。” “原来如此,陛下英明。”方正一颔首道。 景帝话锋一转:“此番决议一下,现在民间应该已经有消息传出,你觉得西海商贸的股票,如何?” 方正一肯定道:“必然大涨!费卡消息振奋人心,百姓一定争抢抢购,现如今火车铁路的股价已经稳定,臣认为最好不过西海商贸。” “现在股价是多少?” “二两四钱。” 景帝沉思良久道:“朕决定把手中的现银全部购入西海商贸...” “风险有些大了吧?”方正一惊讶的看了景帝一眼,“据臣所知,陛下之前已经大量买过了吧?” 景帝笃定道:“有何风险?这件事你帮朕去办吧。对了,你没买么?” 方正一摇头:“臣没有炒股这个习惯,只买了铁路,准备以后留着当传家宝。” 海外的事务虽然有着巨大的利润,但是同样面临巨大的不确定性。 在他看来,任何一股都远不如铁路来的稳当。 “你呀...没有以前胆子大了,还不如朕!”景帝调侃道。 方正一抿嘴一笑:“陛下犹是盛年,臣远不及。” ...... “赖兄,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啊?要不你先放我回家,我帮你去圣城探探口风?” 费卡皇宫内,赖狗儿、霍普、亚尔维斯公爵三人坐在长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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