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只感觉心在滴血。 妈的!敢欺负我彪哥! 以后我不找机会弄死你个狗日的! 张彪跟了他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在外人手里受过这么重的伤。 按照他的性子,打不过以后肯定还会再找赤烈接着比划。 不行...以后得看着点张彪! 方正一走上前去,看着张彪的断臂关切道:“你没事吧?” 张彪摇了摇头。 右手握住左臂轻轻一扭,咔哒一声,关节复位。 简单活动了一下,完好如初。 赤烈看着张彪的胳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随后冷声道:“你不错,虽然不是我对手,但以后有机会可以打一场。” 张彪还在活动着手臂,回道:“你是我见过力气最大的人,左臂力量在我之上,不过还不是我对手。” 赤烈闻言先是惊愕了一瞬,随后指着张彪哈哈狂笑起来。 李元照一脸不忿的看着他。 彪哥说你不是对手,那你肯定不是对手啊! 掰腕子能说明什么?他那一身的暗器兵器全使出来你能招架的住? 打架光有力气有什么用?我们这是拼技巧的! 眼瞅着还有要再打一架的意思,方正一连忙催道:“行了!比也比完了!吃饭!吃饭!” 帕巴也是上前劝阻赤烈。 今日事,到此也该偃旗息鼓了,再闹下去二人打上了头后果谁也受不住。 几人围坐在桌前,没人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好在张老六此时适时的把饭菜端了上来。 心里想着,老爷来必须亲自端菜表现一下。 不过一到二楼,见满地狼藉,他登时露出了狂喜的表情,随后马上板起脸又变得风轻云淡起来。 快步走到桌前,问了声好,没事人一样放下饭菜随后又快步走了下去。 往复几次,一桌飘香扑鼻的饭菜就准备好了。 见酒菜齐备,方正一招呼道:“来来来,大师尝尝我大景的美食如何,壮士你也吃,不必客气。” 帕巴颔首微笑,看向李元照。 李元照也是微笑回礼,随后拿起来筷子。 等他一动筷,张彪不客气了。 掰腕子输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食欲,开始疯狂炫饭。 赤烈见状也不再客气,拿起碗筷大快朵颐起来。 一时间,饭桌又沦为二人的战场! 帕巴没急着吃饭,先向李元照拱手行了一礼。 刚才情况紧急还没来得及寒暄一番,此时才算有了功夫。 “帕巴素闻太子殿下少年英才,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李元照面露惊喜:“是嘛!本宫的威名已经传到北戎了吗?谁说的?” 啊? 帕巴思维有些跟不上,景国人不都这么寒暄吗? 怎么还有下一句?是自己学的不到位么? 想了一会儿没有头绪,只能磕磕绊绊道:“啊..谁说的?听说!” “听谁说的?”李元照紧追不舍。 京城里还有这么识货的人?那我得必须知道知道! 帕巴哭笑不得,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听方大人说的,听坊内百姓说的!” “原来如此..”李元照失望了,还以为是鸿胪寺里有识货的人。 身边人夸我有什么意思? 帕巴重新整理好心态:“我曾听方大人说半山坊乃是殿下亲自管理。” “今日也算让我大开眼界,不知殿下能否赐教一番管理之道?” 一番简单交谈,帕巴心里开始存疑。 虽然半山坊一片繁荣景象,但是李元照在他看来只是一副毛毛躁躁的寻常年轻人模样。 跟想象中沉着稳重,淡然自若的形象天差地别。 这样的人..真能从零开始不受皇帝资助,治理好一个落后坊市? 怎么看都不太可能的样子! 一听有人要请教自己,李元照兴奋了。 好为人师这是所有人的本能啊!特别是男人。 尤其是帕巴一副虚心好学的模样,李元照更是得意起来。 “好!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本宫就教教你!” 方正一摇头叹息,忍不住捂住了眼睛。 丢人呐!年轻人毕竟图样,有些坏毛病还是没改掉! 帕巴虽面带笑容,心里却看低了几分李元照。 景国太子根本不像方正一所说的那样,自己竟然差一点被诓住! 李元照拿着筷子,点了点身前的一盘菜。 摇头晃脑道:“就以菜为例吧!” “所谓病从口入,你可知为何?” 帕巴疑惑道:“为何?” 李元照微微一笑:“因为世间万物上都有着看不见的微虫。” “微虫又与其他动物一样,分成不同种类。” “其中有很多是害虫,吃了害虫自然会让人生病!” 真的么?我不信! 帕巴盯着桌上的菜品,眼里满是不解。 微虫?看不见的东西你是怎么看见的? 李元照见他疑惑不解,解释道:“微虫虽然肉眼不可见,但是却可以证明其存在。” “你想,天气炎热时羊肉几天时间就可以腐烂变质,可是在数九寒冬却可以保存长达数月之久,你觉得这是为何?” “!” 一道闪电突然划过帕巴脑海,随后脱口而出道:“因为虫子被冻僵了?” “嗯!很好!很有悟性!” “如此,就可以证明看不见的微虫存在。” “微虫虽然害人而且数不胜数,但就如同人一样,需要喝水,呼吸,怕冷怕热。” "只要想出针对它的方法就能延长食物的保存时间,减少微虫害人。本宫管理坊内饭庄就从隔绝....." 李元照侃侃而谈,桩桩件件讲着自己改造坊内饭庄的措施,说到得意处忍不住面露嘚瑟。 对面的帕巴已经慢慢张大了嘴,面露惊诧的盯着他。 听不太懂他说的是什么,但是他感觉说的有道理合乎逻辑,而且极有条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自己竟然被说服了?! 此子..想法跳脱,绝非凡人! 第301章 有机会送你两斤茶叶 一番畅谈,帕巴对李元照的印象再度扭转过来。 方正一则是早就没心思听了。 李元照说的那一套根本就是纯理想主义,拍脑门做决策,说起来很美,做起来很惨。 按照他的经验来讲根本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帕巴这样的能出使外国的官员肯定也是老油条。 哪能这么容易被忽悠住。 能把他镇住的还是因为没听过微生物之类的先进概念。 对此他完全没有任何经验。 只能任凭也是半吊子的李元照瞎忽悠。 这就好比一个经验丰富的中老年人,被一个小年轻上课。 大谈量子医学的养生效果,虽然完全听不懂在说什么,但是就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此时方正一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了张彪身上。 两人说话的功夫,桌上的菜已经被扫荡的差不多了。 彪哥一筷子夹五道菜,挑衅的看向赤烈。 这手绝技狠狠震了他一把。 显然北戎人不太擅长使筷子,但赤烈也不甘示弱,直接把半碗饭扣到了嘴里。 方正一看着都噎得慌。 这人俩斗上头真是脸都不要了,吃饭也要斗。 帕巴听得口干舌燥,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饮了杯酒后想要夹口菜吃,结果桌上佳肴已经被一扫而空。 拿着筷子愣在当场。 方正一见状,高声道:“伙计!再上一桌!” 随后看向帕巴笑道:“没想到赤烈壮士的食量这么大,今日不必客气,本官做东,一定要吃到尽兴!” 帕巴看了一眼张彪,微笑道:“赤烈天生猛将食量确实大了些,一顿能食一头牛!不过这位猛士也不错。” 吹什么牛逼呢,一顿能吃一头牛,你他妈吃一个我看看! 方正一心头暗骂,但也没多说。 李元照也是举着筷子眼光不住在空盘中游移。 见实在没什么可夹的,便放下筷子悄悄打量赤烈。 看了一会儿,突然露出神秘的微笑。 此时张老六又忙着上新菜,桌上的碗碗碟碟也被换了一套。 方正一正夹起一道菜准备吃时,李元照突然拉了拉他的袖子。 低声道:“老方,你说这家伙这么高...他得多长啊?” 方正一的脸顿时皱了起来,低声怒道:“吃饭呢,能别说这么恶心的事吗!” “你不好奇?” 闻言,方正一忍不住打量了赤烈一眼。 妈的!好奇了! “咳!大师,吃完了饭,不如去洗澡怎么样?” 李元照暗暗伸出大拇指。 帕巴一愣:“沐浴?” “啊对,沐浴!我们大景上至高官贵胄,下至贩夫走卒都喜欢在沐浴时聊天谈事。” “这是增进情感的必要手段,两个人赤裸相对才能赤诚相见,你感觉如何?” 帕巴此时已经感觉头脑有些混乱。 这一路所见所闻跟自己印象中完全不一样! 景国人还有这种习俗吗?洗澡谈事...好像有些不雅啊。 不过看太子的表现似乎也没有表现出异常。 那就说明没问题啊! 帕巴转头询问了一番赤烈的意见,随后点头答应道:“好,那一切就听太子殿下跟方大人安排!” 见他答应了,方正一与李元照相视而笑。 半晌,酒足饭饱众人准备结账离开。 张老六带着谄媚的笑容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账单:“几位老爷,这顿饭吃的不少,小老儿手抄了一份账单,请您过目!” 方正一接过账单扫了一眼,登时怒道:“他妈的!一千多两!吃金子呢?!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张老六胆子够肥的,让你宰人你他妈往腰上砍啊! “冤枉啊!大人!您听小人细说!”张老六立刻挤出一副难看的嘴脸,“咱们的饭庄本就选用最上等的食材,厨子也是顶好的厨子,您这吃了四桌..价格自然是贵了一点。” “最主要的是...小人店里的那些红木桌椅,跟茶壶茶盏可都是古董啊!!还有这地板也踩碎了,小人都没算呢!” 方正一尴尬的看了一眼帕巴,道:“也罢,你说的有些道理,不过这样太贵了,哪里有这样贵的古董?” “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方正一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胸口,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润,含糊道:“一千多两还是太贵!依本官看就一千两吧,先赊着!以后再给你结账!” 张老六猛地跪下,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大声哭诉道:“不行啊!老爷!我这是小本买卖...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这一声哭诉,情绪之饱满,声音之凄惨,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方正一连忙向李元照等人低声问道:“殿下,带钱了吗?我没带钱,先借我点顶一顶!” 李元照摇头。 张彪摇头。 鲁法摇头。 众人表现尽收帕巴眼底,方正一的声音不大不小也正好传到了他耳朵里。 说实话一千两他也不想出,这账单的数字听着就肉疼。 别说这辈子了,下辈子也想不到谁吃饭能花一千两啊! 不过事已至此,好像已经只有他能掏钱了。 帕巴起身走至张老六面前:“好了不要叫了,我付吧。” 方正一立刻急道:“不行!怎么能让大师你付呢!让外人传出去还以为我大景待客不周呢!” 说着边悄悄伸出手对着张老六比了个五。 张老六顿时心领神会:“啊..几位老爷,小人忘了。” “咱们饭庄是京城最顶级的饭庄,贵宾吃饭都是半价,只不过贵宾待遇是收月费的。” “平日每人每个月收十两,几位都是第一次来,首月六两!您付五百零六两就可以了!” 方正一斜睨了张老六一眼。 神他妈首月六两!我真服了你这个老六! 这一刀砍掉一半,帕巴顿时感觉好受不少。 “方大人不必推辞,能请太子殿下跟你吃饭也是荣幸之至。” 方正一一咬牙,为难道:“也好!这钱就算我借大师的,改日我给大师送过去!” 帕巴微笑道:“方大人客气了,如果方大人真有心不如帮我代买一些大品天仙茶。” “我倒是对茶叶颇感兴趣。” 看着帕巴天真的样子,方正一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大师客气了!有机会我帮你多搞两斤!” 第302章 自取其辱啊 说起京城之内的浴堂,并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 内城的坊市内,几乎都能看见。 洗浴也都是以冷水浴为主,流程基本就是在汤池里洗一洗,随后换一间房休息。 内里还提供搓背,梳头,剃发,修脚等一系列业务。 与现代的SPA流程大差不差,只是简便了些。 寻常单洗一次几文钱就可以。 全套花费也不高,几十文而已,普通百姓咬咬牙偶尔来上个全套也不是什么问题。 当然穷有穷的玩法,富有富的玩法。 虽然不少富人都有个人的浴堂,甚至修墓时都会修上浴堂,但是一个人洗毕竟不如外面花样多,也没那个氛围。 所以自然会出现高档浴池满足高端客户的需求。 这种高档场所通常跟青楼业务有部分重合。 汤池自然是有热水的,通常装修的也要豪华一些。 假山花草围绕,服务更多样,玩法更考究,私密性也高一些。 方正一对卫生系统的改造有着近乎执念的热情。 自然对浴堂也是十分看重,对修建浴堂的一类商户大开绿灯。 加上半山坊秩序重整,人来人往,不少富户想要在此寻找新的发财机会,高档浴池自然应运而生。 一行人吃完了饭便在坊内寻了一家浴堂。 方正一也没来过半山坊的浴堂,这种跟别人混洗的大浴池还是前世在小时候经常洗。 后来都自己在家洗了,除了满足娱乐需求再也没来过。 眼前这家浴堂从外面看装修大气,名气起的也格外风骚。 名为 方正一看着招牌,忍不住咂了咂嘴。 也就是没人管,这种不正能量的名字也敢堂而皇之的挂在街上,实在不雅! 几人跨步进入,立刻有伙计迎了上来。 方正一上下打量了一番前厅,好奇道:“伙计,你这怎么收钱呢?” 伙计先是看了一眼赤烈,面露惊容,随后答道:“回老爷,咱们这里都是一口价,二两银子一个人。” “您一共来了六位,十二两!” “你这洗一次怎么这么贵?” 方正一忍不住暗自咋舌。 这半山坊物价现在都成这样了?快赶上桃源县了! 谁洗一次澡这么夸张,用二两银子? 伙计显然也是见惯了客人这种反应,解释道:“贵客您别急。” “咱们这确实比外面其他香水堂贵了许多,只不过咱们这东西都是最好的呀!” “许多贵人都到咱们这谈生意呢,所以贵有贵的道理!” “更重要的是...”正说着伙计的表情逐渐猥琐,声音也低了下来,“咱们这..有攒劲的节目,外面可都看不见!” 方正一恍然大悟。 原来是商务澡堂,还有攒劲的节目! “行!那就我们六位,看看你们有什么攒劲的节目!” “好嘞!” ....... 盏茶的时间过去。 方正一连带着李元照等人缩在浴池一角,几人面面相觑。 另一头是赤烈跟帕巴,两人面色和缓的瘫在汤池内,看神情舒服的不行,一旁还有香薰。 因为帕巴的出现,整个池子的其他客人全跑光了。 方正一面色通红,也不知是被热气蒸还是怎么的。 看向李元照低声怒道:“我就不应该来!你还好奇吗!你还好奇吗!自取其辱啊!都怪你!” 李元照面露羞愧,缓缓把头沉到了水中,只留了一双眼睛还盯着赤烈。 张彪跟鲁法默默用布巾把脸盖住。 方正一仰天无语。 我瞎了!就不该特么好奇。 自尊心被抽的稀碎..这一波自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看身高赤烈应该有两米七左右,这家伙手长脚长早该想到.... 今天真算开了眼界了... 帕巴面带微笑的看向方正一等人。 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懂的。 赤烈从内到外都堪称北戎第一猛士,谁看了不虚? “方大人,你怎么坐的那么远?” 方正一讪笑两声,挪到帕巴身边。 “大师,你感觉这汤泉如何?北戎可有这样的地方?” 帕巴摇了摇头,有些羡慕道:“确实是个好地方,我国也有但是并没有大景这样多,而且装修也没这么考究。” 洗澡时谈事感觉就是不一样。 赤条条的说话也放开不少。 方正一笑道:“那大师可得好好体验一番。” “后日就要进宫面见陛下了,不知大师要作何打算?” 帕巴若有所思道:“昨日我已向鸿胪寺递交国书。” “汗王欲与景国结为兄弟之国,另再开商路,互通有无,方大人以为如何?” 通商? 方正一略一思索,笑了:“好事,这是大好事啊!” 真如帕巴所言,那北戎现在的情况实际上算不上太好。 这个汗王乌图应该也是想借此机会休养生息。 不过实在是一招臭棋。 据他了解北戎主体还是游牧民族,很像契丹文明。 论商业的发达程度,跟商品的种类丰富度远远比不上大景。 一旦双方互相通商,就会带来巨大的贸易顺差。 北戎能出口的东西,无非就是羊,马,骆驼一类的东西。 而大景就不同了,铁,瓷,丝绸,茶甚至玻璃。 某些东西成本低到发指...卖过去跟抢钱也没差。 “哦?方大人也以为可行?”帕巴面露惊喜。 “为什么不行呢?再好不过了!” 帕巴感慨道:“边境通商历来困难,我还以为此行多少要遇到些麻烦。” “今日一见方大人的表现,我放心了不少。” 听他这么说,方正一眉头微蹙。 怎么把这茬忘了。 朝堂上不少老顽固对通商一事兴趣根本不大。 或许帕巴真要遇到不少阻碍。 自己可能还得帮他一把才是。 瓷器受欢迎已经是公认的了,可是玻璃也不差啊! 现在县里的玻璃技术可是桃源县独家垄断。 如果能卖到北戎,那岂不赚大发了! 帕巴瞧着方正一皱眉,也跟着皱起眉问道:“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嗯,恕我直言,依我对那些同僚的了解,通商一事,诚为难矣!” 第303章 我上头有人 帕巴面色立刻严肃起来:“为何?” 方正一摇头苦笑:"重农抑商此乃国策!商贾地位一向低下,大开商路岂不动摇国策?” “更何况,我大景物产丰盈,无不所有,又有何通商的必要吗?” “两国约为兄弟之国虽好,但通商一事绝非一朝一夕能有结果的,除非陛下力排众议! ” 帕巴眉头紧锁:“景国虽强,但据我所知,马匹,羊皮一类的物资正直紧缺,难道朝臣能视而不见吗?” “自然是不能,但是在他们看来,此乃小利,没人会因为小利而失大节!” “大景止战未满三年,重农之本深入人心,而此时正是兴旺农业,稳固国本之时!” “商队前往边境,光运送就靡费巨大,朝廷是不愿意承担这部分损失的。” “再者,大师你应该知道,我大景南方才是真正的富裕之地,物资若要转运到北戎边境交易起码数月!” “商贾地位低下,此观念对关税官员更是深入人心。” “那些人可都是以增课为能事,以严刻为风烈,筹算至骨,不遗锱铢啊!” “每过一道关卡,商贾就会被扒下一层皮,这中间有多少道关卡要过你算过没有?” 说到这,方正一心里都是泪。 县里自己人在外跑商也不容易,这其中一道道关卡要打通就费了不少的银子。 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 多的不说,就商引批量造假都费了老大功夫.... “虽然想过此行未必顺利,但还真未如你想的那般详细。”帕巴不时点头,方正一所言确实在理,而且他已有了解,但是没想到阻碍会这么重。 “不过...方大人你,为何认为这是好事呢?” “唉!我自小就在商贾之家长大,对于商贾之事自然了解的多一些。” 说着,方正一面露悲愤之色:“实不相瞒!我的想法一向与朝臣不合!” “加上心里憋不住话,一直为人不喜,等你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不少人天天给我泼脏水,说我溜须拍马,巧言令色,口无遮拦,殊不知他们自己才是那路货色呐!” “要不是吾皇英明,我不知早被贬到哪个山沟沟里面了。” “真是官场黑暗啊!今日见大师,我感觉一见如故,有些话不吐不快!” 帕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早上见陈宏对他的表现也能感觉出方正一为人所不喜。 而且接触到现在他的表现都是挺直接的,最重要的是他说那句吾皇英明时让他感觉格外真诚! 看来方正一说的八九不离十是实话,应该就是这样了。 此人可用! “方大人,依你..” “别叫方大人,叫方兄!你我如今都赤裸相见了,还这么见外么!”方正一开始打蛇随棍上。 帕巴尴尬的咳了两下:“方兄,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呢?” 方正一面色一整:“大师,此前我俩的谈话在朝中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再细聊下去恐怕有些不合适了,更何况太子殿下还在呢?” 帕巴侧目看向李元照,见他跟鲁法三人还在时不时看向赤烈指指点点说着什么,低声道:“方兄这是没拿我当朋友?法不传六耳,你我二人之间的谈话,不会泄露出去!” 方正一思索片刻咬牙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给你讲讲也无妨!只不过你一定要保密!” 帕巴喜上眉梢:“一定!” “过几日你若向陛下跟朝臣谈及此事,最大的阻力是朝臣,但最终做决定的一定是陛下。” “所以,你只要说服陛下就可以了!” “光是提通商是不够的,起码也要多谈几次才对,条件层层加码。” “我的建议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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